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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后重生计by鹦鹉晒月-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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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堆的奏章罗在一起,比婴儿还高,从前面恐怕都看不到九炎落的发顶,九炎落正在奋笔疾书,虽然快但每本都是一一看过。
章栖悦知道九炎落有强迫症,属于事无巨细的人,很难想象这样的人目标不是做一个勤勉的帝王,而是挑起战争。
章栖悦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打扰,而是饶了过去,坐在了前殿的榻上,直到花嚒嚒派人端来宵夜,栖悦走过去,拿了小盘,挑了几样菜,然后盛了一碗米粥。
章栖悦亲自端了过去。
弄巧已经搬了椅子过来。
栖悦没有开口,而是执起勺子,添了小菜混着饭喂忙碌的九炎落嘴里。
九炎落愣了一下,晶莹的手指不染色彩的指甲散发着葱白的色泽,如一块美玉,看着比勺里的饭更秀色可餐。
九炎落不敢像上次一样妄动,何况他现在真的很忙,他如果坚持立栖悦为妃,丰润不会放过他,他更要忙。
九炎落一口吃完,目光重新回到奏折上,突然觉得这些繁闹的事也没有那么不可批示。
章栖悦慢慢的喂着,绘着百寿图的勺子绕着花团锦簇的小碗转一圈,然后添了饭,点缀上一两个翠绿的菜,送进没空看她的九炎落嘴巴。
九炎落也不管栖悦喂了他什么,只要放倒嘴边就张嘴咽下,没有挑剔难吃、没有往日加餐的不耐烦。
章栖悦安静的动作着,目光大多数时间集中在碗上,好像想着什么,一碗饭吃完。
栖悦把东西交给锦书,看看时辰,便起身要回去睡了。
九炎落突然道:“在里面睡。”
章栖悦看了里面一眼,烟嘴一笑:“行了,你忙着,我顶不住了要睡了。”说着秀气的打了个哈欠,带着人向外走。
九炎落看着悦儿的背影,心里一阵不痛快!不就是一座破宫殿,偏巧有那么多规矩!如果悦儿都没资格睡,干脆他也不睡了!
九炎落转而让人把奏折都搬去紫福阁,让栖悦尽管去睡,他在外面忙。
章栖悦皱了皱眉头,到底没说什么顺了九炎落的意。
花嚒嚒为主子放下床幔时还在嘀咕,殿下此举不合规矩,娘娘更是不够贤惠,娘娘此刻当贤良淑德的提醒殿下,不可把军机重物带到后殿,更不能坏了规矩,在一个非妻非正主的良媛这里批阅。
章栖悦当没听见花嚒嚒说什么,九炎落如果是能被说服的人,她不介意不睡觉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
……
月影西斜,如满月挂在天上。章栖典睡不着,见了妹妹后更睡不着,尽管妹妹看起来不错,依然是他当大哥的没本事,让妹妹如此、娘也不幸福。
他今天尽管没说,可从心里,还是不能相信妹妹竟然进了宫!那枫叶呢?瑞枫叶在妹妹心里现在算什么,一道疤。
章栖典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现在的他想得更多更远,关于母亲的关于妹妹的。
赵玉言也睡不着,散步到了前院,见儿子房里的灯还亮着,便走过去,有意问问悦儿真的很好吗?但想了想还是没用:“时辰不早了,早点睡。”
章栖典闻言望向母亲,眼前是从小到大给予他一切的人,可她觉得那样对妹妹真的更好吗?
赵玉言看出儿子眼里的疑惑,久不在身边依然牵动她心的人,他和悦儿都是她的孩子,无论哪一个她都希望他们最好。
她从不想是好是不好,只相信自己的判断,九炎落不是严格意义下太傅教导出的皇子,这样的九炎落为什么她不赌,她的女儿真担不起那个位置吗?还是一辈子都要看皇家的脸色,讲来有可能还要把她外孙女送进宫,讨里面人的欢心。
不行!这次她要让栖悦做主导着,她女儿比她优秀、比她沉稳,就连母亲都说悦儿或许可以做到,她为什么要放弃。
章栖典见母亲要走,突然道:“娘,那真是对她好吗?”
赵玉言脚步僵了一下,可正如赵老夫人所说,做了,后悔只会瞻前顾后,把有百分之五十的棋局做成百分之百的输局,所以她坚定不悔:“你觉得她不好吗?”
章栖典想想,摇摇头:“她看起来很好,就跟以前一样,太子……让她见了我……”也是疼她的吧,当年小妹对他那么好,殿下没道理不宠她。
“那不就得了,睡吧,你妹妹以后还要靠你。”
章栖典亦知道多说无益,坚定的点点头:“娘也早点休息。”至于爹跟娘的婚事他没有想法,尽管章臣盛找过他,哭的悲切把娘控诉成脾气暴躁把他赶出家的人,但章栖典不傻,知道是谁先让母亲失望。
章栖典不禁想,以后如果他成婚了定不做父亲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
玄天机等了两天,也没等到他要的结果,眼里的阴芒一闪而过,充满了不耐烦!不知在不悦什么,摔碎了他最近新挖来的骨瓷。
“少……少爷……”小厮吓了一跳。
玄天机烦躁不已,暗闹瑞枫叶这样的委屈也能受得,这时候不该冲进皇宫,大喊章栖悦是他的,然后决然的带着栖悦浪迹天涯,那样他玄天机就任他是个男人!
可到头来戏头都看不上,怎能不让玄天机心里不痛快!每个人都那么惜命,那么看中该死的家世、门第,唯恐天下不知道他们多么的幸福、多么有人宠,让他们不能做出不顾后果的事!
那他算什么!就他自己活该!就他自己被‘家里人’推出去削皇家怒火,别人都有这样那样的理由承担着‘甜蜜’的逼不得已!?
老天怎么能如此不公平。
我玄天机信你一场,你不该不回报!你该让大家一起痛苦,让瑞枫叶冲进去,或者让九炎落杀出去,最不济也该是章栖悦畏罪自杀。
对!畏罪自杀!哈哈!谁也别想好过,一起完蛋!
玄天机想到这一点,高扬的怒火又熄了下去,他似乎随即恍然,想到太子还小,或许他现在还不懂,等太子再大一岁,嘿嘿。
玄天机又阴恻恻地笑了,对,他就耐着性子再等一年,就不信没有把九炎落气的吐血、把瑞枫叶千刀万剐的时候。
这时候大家就一起痛苦,他们不会比他少一分,也不会比他多一分!
玄天机奋力一推,书桌稀里哗啦的摔在地上,玄天机才满意两分。呦,对了,他该提醒瑞枫叶,九炎落嫉恶如仇,精神恍惚,说不准什么时候犯了病,做梦中就能把人掐死。
对,如此重要的事他怎么能不好心的告诉瑞世子。

 010二品
玄天机最近很忙,不是总能盯着‘感兴趣’的游戏。
战争结束,官员谋杂,本就在行的精简官吏彻底提上日程,各州官员何去何从,成为玄天机手中一道利刃。
在他眼中,每个人都是等解剖试验品,虽然不如看宫里那人出丑来的有意思。
但此时此刻在这无聊的日子,也聊胜于无。
玄天机找了个阳光不盛的角落坐下,阴测测的抖动,总该有点事儿来解解闷不是吗?
……
燕京中央,皇城绵延,游龙飞凤青狮重龟,位于后宫的古朴宫殿内,就不开启的慈宁宫这两天总是开了凝重的木门,赢了宫里尊贵的客人。
今天清晨也不例外,早朝还没散,慈宁宫的门又悄无声息的开了,每位宫人低眉顺目的盯着脚尖,似乎对外面的浮华万物不敢兴趣,即便可此迎了了不得的主子进来,也记不起这里人的俗世俗物。
此时此刻,慈宁宫的佛堂里。
太后正在礼佛,手里的佛珠缓慢地转了一圈,悠长的佛文从她年迈的嘴里念出来,虽然颤颤巍巍但依然庄重威严。
一段课业结束,伺候了太后多年的老嬷嬷拿着汗巾上前道:“太后,皇后还在外面候着呢。”
孝慈闻言,苍老的眼皮抬了下,神情如常。
她年纪大了,再辉煌的过去也不能阻扰她的衰老。
孝慈今行动有些不便,在老嬷嬷的搀扶下,她除了内佛堂,在外佛堂坐下:“她倒是有耐心,天天都来,权家养了她这样的女儿,不知是幸还是不幸。”说着声音并无欺负,接过来年轻宫人端来的佛茶。
老嬷嬷闻言,同样年迈的容颜聪敏的苦笑了一下,跟在太后身边多年,有些话她是说的的:“皇后是个安分,可是,这心里安逸久了,有些事想的没有那么多,难免心急出了错。”
孝慈闻言,叹口气,她何尝不知皇后争强的性格,当初是她选中了她:“可这孩子,到底是论稳重还行,开拓,手段略显不足。”
老嬷嬷陪着皇后,一笑:“太后看中的不就是他那点性子。”
太后看了多年的半一眼,道:“跪了几天了。”
老嬷嬷会意:“回娘娘三天。”
太后转着手里的佛珠,全白的头发梳了髻没有多余的装饰,她想了想,道:“就这样,今儿也让她回吧,过两天再理她,不让她急一急,她不知道得来不易,总是一副施恩的样子对九炎落,之余她没有好处。”
老嚒嚒闻言信任的对太子颔首:“还是娘娘看得透彻。”
什么透不透彻,不过是没被气死罢了:“九炎落连续两晚都在她那里。”
老嬷嬷点点头,却没轻易对太子的行为发表意见:“下面的人是那样报的。”
孝慈眯着眼又念了一圈佛,片刻后,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她当初之所以答应九炎落的要求,是看中了章栖悦比赵玉言安稳。当年赵玉言可是把缺点占尽了,没一点优点可言?
丰润若是娶了她,她那刁蛮的性格,加上丰润年少浓情,不是丰润被伤的体无完肤,就是她折磨了丰润的意志。
那样的情况下,她怎么能让赵玉言入宫,好在她女儿是个聪明,没她那么天真过头。
但这两天九炎落的所作所为,让孝慈不放心,权如儿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封后也不为过,可这权家不可能再出一位太子妃,如今皇后主动来,这是个好机会。
……
皇后娘娘整整跪了七天七夜,终于‘请动’了孝慈出出马。
章栖悦听说孝慈太后出慈宁宫后,什么都没说继续听曲。
孝慈依然庄重,白发体恤也难掩那股精神劲,尤其是人老了还自认宝刀不老的尤其的精神过头。
孝慈当场就没让皇后说话,直接道:“找你大哥来,我们去朝夕宫。”
权皇后准备好的哭声僵了一下,不明白太和为什么叫上大哥?但太后开口了,她不敢不从。
权如儿跪着一旁,没有开口说话。就算她想说,又有几人愿意听。
如果说以前,她还可以毫不留恋的说她要回家,那么现在,她为什么要回去便宜章栖悦。
九炎落也是她看中的人,博学儒雅,矫勇善战,这次又立下战功,她承认她这次不想放手,属于她的权力富贵,没道理是她一次的绕了又绕还是败在同一个人手里!
她就不信了,怎样一张脸,才能一次又一次的让她难堪,长相什么都是虚的,这些年她也努力过,对九炎落她不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只要有一点把握,她也不会放手!
权丙淮进了宫,见到孝慈太后和权皇后坐在一起,而皇后已经哭花了脸,权老爷子心里顿时一沉,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孝慈威严依旧,见权阁老如此,没有说话,心里却已经打好了腹稿,这可不是她皇家欠了你权家的,是你权家求到了她那里,她才准备趟这趟浑水。
孝慈准备了满腹的话,可一开口便有些气短,再怎么保养得宜,她已经老了,大限甚至就是这一两年。
孝慈太后缓了一下方威严的道:“皇后哀家,是想让哀家给她做次主,你是他大哥,可有什么意见?”
权丙淮闻言,沉寂官海多年的他焉有听不出其中道理的意思。
是皇后先沉不住气,权家的太子妃之位,也就沉不住气。权家如果一直不说话,那就是皇家欠他们的,如儿是不是太子妃,皇家都要给权家交代。
现在这样,孝慈心里恐怕已经有了主意,他在老太后手下做事多年,对她的行为十分熟悉,这是要让他权家,把苦露在外面还要领皇家的情。
如果可以,他比谁都想甩袖走人。
可现在这种情况,皇后已经出面,除了让太后做主,还有什么可行的办法。
如儿是他的女儿,他们的存在可以当权力的牺牲品交易,但如儿的处境他不得不考虑,以前是九炎端蜃,现在是太子殿下,他怎么能不让如儿在宫里的地位落实。
就好比种子他们已经抢走,焉能不答应她们给浇水的道理,不过是以前承诺的一瓢现在成了一滴。
太后见权丙淮没有意见,微微颔首,便带着几人去了朝夕宫。
丰润见状,见事情兜不住,但这时候他总算还没忘了答应过赵玉言的事,趁太后在做和事佬的,他何不把这件事决绝了,只要把这件事解决,双方各退一步,又有太后在场权家能把他怎么样?
“太子妃之位不可能!良媛之位朕可以现在许诺。”
皇后闻言当场就火了,若不是太后老人家在场,她多年的好脾气能跟丰润打起来!如儿何等珍贵,又在她身边教养了多年,就算看在她当朝皇后的颜面上,最不济也该是位良娣。
如今就给良媛之职,竟然跟章栖悦一个起点!是说她当朝皇后品性有亏吗!
太后不悦的看向儿子:“胡闹!”她是不想让权家再出第二个皇后,可也没料到,丰润能开如此不要颜面的口,实在是不像话!真以为他帝王稳固,可为所欲为了!也不怕寒了权家的心!
丰润的话很冠冕堂皇:“大选在即,太子还小,宫里近期不可能添人,太子当已国事为重,如果要想高封位,最早也要到明年之后,如果皇后觉得有亏,不妨等今年大选,到时候朕亲自许诺正二品。”
是二品那就不是太子妃!说白了,从一品是不可能了!权皇后气的心绪不齐!
权丙淮站在一旁,沉默的不开口,本就不公平,有什么可言的。
孝慈一直注意的权阁老,见状,险些没拍丰润一巴掌,还嫌事情不够多吗?权家已经妥协至此,还不满意,权丙淮此人可不若表现的那般无害!
孝慈不觉的丰润是如此没分寸的人,莫不是赵玉言又在中间起了什么作用?
孝慈不得不插手,赵玉言无论如何也翻不起什么风浪,可权家呢,权家一而再再而三的妥协,可不是让皇家用来看的!
丰润看不清形势,她不可以:“好了,你少说一句,哀家做主,就定从二品良娣,将来封皇贵妃。”
丰润还想开口。
孝慈一个眼刀过去。
丰润立即小声道:“即可,但既然是二品就是正儿八经的主子,还是跟大选一起参……参……”丰润见太后目光不对,说不下去了,艰难的改口:“不用参选,明年随众人一起入宫。”
权阁老,没有说话,他能说什么,说了反而让这些人良心好受,他们给什么他就受着什么,总之如儿如今这样,还能从她们已经种下的土地里挖出来吗?就算他老人家不介意杨女儿一辈子,但也挖不动那块埋女儿的土!
“入什么!如儿不是一直在宫里。”
丰润不答应,坚决不让权如儿和栖悦一样留在宫里,一直强调正经主子不当如此没规矩,即便没有大婚理也该摆酒席,这样不明不白的进了宫算什么!
丰润想以此缓和赵玉言,当大选后入宫少说是一年半后,虽然未是三年之约,到时候他不为九炎落选太子妃,再无人高过章栖悦,她应该能理解他的苦处吧。
  
 011归来
孝慈与丰润想的不一样,权家声望如日中天,大周一半文官与权家有攀枝错节的关系,这时候该安抚权阁老,而不强调良娣之位。
孝慈温和的看向权皇后,年迈的手覆在权皇后身上,慈爱的道:“你是想让如丫头……”
权皇上当然想让如儿一直留在宫里,趁太子尚幼、宫里没有别的女人分太子注意力,让两孩子多培养感情。
权皇后擦着眼泪,暗自瞥丰润一眼,柔弱的道:“回母后,儿臣……”
权丙淮闻言,上前一步,恭手道:“太后娘娘,小女从小一直住在宫里,微臣与内人感激不尽,如今小女出嫁在即,微臣想先带小女回去教导规矩,将来好不负太后和皇上的恩泽。”
丰润闻言立即上前拍着老臣的肩膀的道:“好,依老臣的意思。”这样就是西崇山回来,他也不会先在赵玉言面前难看的下不了台!哈哈!
孝慈瞬间转了一圈佛珠,压下了心里怒气。以后……以后她再管这不孝子,罔为太后!
权皇后见丰润言辞迫切,恨不得现在就把如儿送走的样子,心凉如冰,没了儿子,她就是这种下场吗!
到头来,还害了如儿!看着大哥不卑不亢的样子,权皇后突然也不想哭了,免得给权家丢脸,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除了妥协还能做什么。
如果太子还小,如果太子尚且还没大婚,这些都是如儿不能留宫的理由的话,那么章栖悦为什么在宫里!
可这些话,现在都不能说,说也没有意义。
权如儿垂着头,在这些人面前,她只是一个乖顺的孩子,从二品,虽然不是太子妃,但已经是一人之下,如果这是她的起点,她认了!
她倒要看看,皇家还能从哪里找一个尊贵过她的太子妃,她也要看看章栖悦以后在她的手中怎么能越过中间的屏障,她有什么资格不跪她!
在皇家,地位才是一切!穷其一生爬不上妃位的大有人在!
权老爷子心思沉重的把女儿带走,习惯沉默的他什么东西都没有收拾,直接让如儿从朝夕宫随他一起出去。
权皇后追了一路都没送出一件如儿的衣物,一个人抱着那些东西哭了很久很久,想招郡王进宫又怕遭九炎落多想,反而伤了儿子性命。
权皇后顿时觉得心里很苦很苦,她也想回家,可谁能把她带走!
权丙淮走的迫切,身后的皇宫如一座大山,压在他怒火中烧!一开始就说是侧妃的话,谁还去争太子妃,九炎落从上位到现在,皇上可是默认了多少次,却在近日反悔!
权丙淮修养再好,这时候也想乱了这王朝!
权如儿坐在父亲身上,怯怯的看眼父亲闭目养神的样子,垂着头,安静的坐着。
宫内。
丰润如释重负,赵玉言什么性子,她所求之事也这一件而已,他若办砸了,西崇山进宫后,会把嘴裂成什么样!
……
权老夫人见女儿回来一片欢腾。
权如儿早已扑倒母亲怀里,哭的伤心欲绝,她的委屈,她的难受,这些年来小心翼翼的讨皇后开心,寅时起床煎药,酉时才敢入睡,谨小慎微的活着,别人要做三分好,她得做六分还唯恐被人非议。
如今她终于回来了,有母亲有父亲,心里仿佛搬开了一块大石,让她想腻在母亲怀里,当一回姑娘。
权书函从抱头哭泣女眷中移开目光,看像父亲,慢慢的表情也随父亲般变的凝重。
权老爷子象征性的多了些话,吩咐厨房为小姐压惊,让夫人待如儿回房,然后叫了书函去书房。
权家书房古朴、庄重,成排成排的古书散发着竹子的幽香、墨色的气息,书房内没有多余的贵重杂物,除了书,这里显得清净寂寥。
权书函沉稳的坐在下手,如沐春风的气质压下了书房的厚重,添了让人舒心的温和,他说话不紧不慢,给人推心置腹的好感:“爹,那边是不是出事了?”
权老爷叹口气。坐在的椅子上,看着儿子,心里一阵宽慰,从小到大只有舒涵,没让他操心,虽然现在婚事还没有定下来,但也不是他的错。
本该是他安享晚年,享受儿女安逸的时候,皇上竟然像赶瘟疫一样把如儿送出来,任他心再宽也胀满怒火!
权老爷紧紧的握着狮子纸垫,下一瞬间猛然摔在地上!
权书函见状,神态如初,栖悦进宫,如儿出来,父亲今日被传召,是谈妥条件了吧,还是不让权家满意的条件。
权丙淮见儿子如此,也渐渐冷静了下来,忧虑的把宫里的事说了一遍:“丰润简直欺人太甚!”说完,桌上的笔墨又糟了殃,散落一地!
权书函听着,没有从父亲的言辞中听出大逆不道的感觉,只是实事求是的道:“太子殿下……到底是不好拿捏的人。”
“那我们就平白受了这样的委屈!我们在外拼搏要的不就是内宅安乐,现在可好,你妹妹被欺负成了什么样子!?”
权书函还是那句话:“太子不好拿捏……他上位已成定局……”若是换做表哥在位,这件事都不是不能博一下,架空皇权或者养一位好逸恶劳的皇帝,对权臣来说只要下功夫,就能让他在如儿诞下皇子后,果断解决了他。
皇家不仁,别怪他们不义,权书函道:“若只是丰润,不是没有办法……”权书函说话很平静,静的好似在汇报今天的政务。
权丙淮目光冷硬:“他实在欺人太甚。”
“让父亲受委屈了。”
“我老了,这点委屈受得,可你妹做错过什么!如果他好言好语的说,做臣子还能逆了他的意思!可他今天的态度实在让人寒心,你表哥发生那种事至今找不出凶手,你以为我没怀疑过那人,可皇上不问责,你表哥就是意外,就没人敢查!
算了,我就是发发牢骚,我老了,你有你妹还要靠你。”
“太子不是是非不分的人。”
权丙淮滞了一息,想着这是书函在安慰他,无力的道:“你想的太简单了,章家那丫头对太子来说没那么简单,你妹如果想在宫里出头,少不得与她打交道。
你回头多安抚安抚如儿,让她万事要忍,绕开章栖悦,现在只能希望忠王府闹出点什么,让章栖悦的份位钉在良媛的位置上。”
权书函听着脑海里闪过她含笑的样子,一袭紫裙高贵典雅,笑的时候就像笔墨融汇的绝代佳句,那股骄傲蓬勃的气息,仿佛蕴藏着无限朝气,想他袭来,措手不及。
让这样的她永远停在四品良媛之上,在宫争频多的公里讨生活,会艰难无比吧。
权书函第一次为妹妹退缩,即便知道章栖悦是劲敌也不想去谋划什么。
权丙淮见儿子没回话,没有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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