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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灯问冥-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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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在海面上摇荡的船只忽然停了下来，原来已经到了海岸。
刀疤青年弯腰走出船舱，温三和霍老四两人架着西门无缺随后跟出，但是对唐梅梅，却好像忘了有这个人。
温三似是恋恋不舍，又回头看了唐梅梅一眼。
唐梅梅仍在昏迷。
出了船舱，从甲板上跳到岸边，朝阳早已升起，空气清新，岸边是一片蜿蜒不见边际的野沙滩，遍布杂石，数十丈宽的沙滩后方却是叠峦起伏的荒山，丛林荒草遍布。
刀疤青年将手指放在唇边，一声呼哨，忽然从荒林中窜出一只黄黑斑斓的猛虎来。
温三和霍老四也同样一声呼哨，从猛虎身后两旁的荒林中，接着跑出两只体型较小的猛虎。
猛虎和两只灰狼瞬间跑到四人身旁，刀疤青年坐到猛虎背上，顺手将西门无缺放到身后。温三和霍老四分别跨到令两头猛虎的背上，三头猛兽不待吩咐，便往丛林中窜去。
西门无缺又是吃惊，又是惊奇，他听说过一些道行深厚的人，会豢养异兽代步，太华宗东觉真人听说就有一头金眼大鹏，但是这三人看起来道行低微，竟然也有猛兽代步，实在是怎么都料想不到。
翻山越岭，穿林跋涉，三只猛虎如履平地，这一天脚步略不停歇，好像只是须臾，已是到了傍晚。
天色慢慢黑了，刀疤青年终于让猛虎停了下来。
这是一片荒芜的深山野林，荒草中落满了枯叶，偶尔传来几声乌鸦的叫声。
四人从猛虎背上下来，刀疤青年道：“今夜就在这里歇息一夜，明早赶路。你们两个去拾些枯枝，燃起一堆火来。”
温三和霍老四应了一声，分头往荒林中走去。
刀疤青年拍了拍身旁猛虎的额头，微笑道：“黑虎，去捕捉些野味来。”
那黄黑斑斓的猛虎好像能听得懂刀疤青年的吩咐，低吼一声，跃起身来，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丛林中。
西门无缺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他在这一路上未发一言，好像变成了哑巴，但是心里却一直在考量着脱身之计，但是直到现在，他依然未曾发现三人中可以利用的破绽。
那温三和霍老四好像对刀疤青年服气的很。
刀疤青年忽然笑道：“你一定奇怪，我们素未平生，我怎么会抓了你？”
西门无缺道：“我一直百事不得其解。我与贵帮派好像从来没有过芥蒂。”
刀疤青年叹道：“我说过，你的运气实在不好。”
西门无缺道：“愿闻其详。”
刀疤青年道：“你的谈吐不凡，想来应该家世不错。但是错就错在不该在这一段时间里来东玄大陆。如果在平时，你来东玄大陆，如果遇见了我，我们说不定还能喝上几杯，聊上一聊。”
“现在为什么不行呢？”
刀疤青年好像不愿意回答具体原因，道：“因为帮主有令，我们当属下的也不能不遵守。”
西门无缺扭了扭麻木的身子，他的衣衫早已风干，但是因为侵满了海盐，显得硬邦邦的，头发干了之后更像是铁丝一样贴在头皮上，这对一向喜爱整洁的西门无缺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
但是此时，这显然不是注意仪表的场合，西门无缺皱了皱眉，道：“如果你们不想有人来东玄大陆，封锁海岸便可，为何非要把人抓起来呢？”
刀疤青年笑道：“因为这涉及到一个大秘密。所以我们不能让任何人泄漏任何蛛丝马迹。”
西门无缺并没有问是什么大秘密，却闭口不言，他知道他越问，刀疤青年越不会说，如果不问，刀疤青年说不定反而会说出来。
刀疤青年看了西门无缺一眼，果然道：“这个大秘密对任何门派来说，都是一种难以抵挡的诱惑，一旦风声传出去，说不定会引起四大洲各个门派的抢夺。”
西门无缺微微一惊，心中念头一闪，道：“你说的这个大秘密，是不是在恶潭谷？”
刀疤青年明显大吃了一惊，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西门无缺心道：“怪不得张仲良大哥让我来恶潭谷，想必也是与这秘密有关。”口中却道：“因为我正是要到恶潭谷去游玩一番。没想到竟然如此之巧。”
刀疤青年松了口气，笑道：“所以说你来的不但不是时候，而是地点也不对。”
西门无缺道：“你既然抓起我，是不是打算将我关押起来？”
刀疤青年摇头道：“你刚才不是也听到了吗？我们会将你交予帮主发落。”
说起帮主，刀疤青年的眼中竟然有一丝亮光闪过。
西门无缺心中马上一亮，他看得出这刀疤青年对他的帮主好像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但是他马上想到一个恶心的场景，当下立即又感到有些想呕吐，噶声问道：“那霍老四所说的，你们帮主喜欢少年，是什么意思？”
说完，西门无缺几乎要呕吐了出来。
刀疤青年眼中竟然有种悲伤，他幽幽道：“没别的意思，我们帮主他。。。他只是喜欢尝试不同的男人而已。”
西门无缺强忍住恶心，声音都有些嘶哑，道：“那你。。。你。。。。。。”
刀疤青年当然明白西门无缺的意思，他的眼中竟然显出一丝温柔，好像忽然进入了一个美幻的梦境里，他喃喃道：“我当然也和我们帮主有过，但是只不过就一次。”
他好像觉得很怀念，又很遗憾，但是西门无缺却再也忍受不住，“哇”的一声，吐了起来。
刀疤青年道：“你怎么了？”
西门无缺吐出几口酸水，喘了几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恶寒，摇头道：“没什么，可能一路奔波，有些恶心。”
西门无缺终于忍不住，试探问道：“你们帮主是。。。不。。。。。。”
西门无缺一向口齿伶俐，此时却不知道该如何措辞，刀疤青年接道：“她是个很好的女人，很好，很好。。。。。。”
他似乎又走进了回忆中。
西门无缺终于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原来刀疤青年的帮主却是个女人，不是男人。
第二十六章 两位副帮主
刀疤青年看出了西门无缺的异状，睁大了眼睛，道：“你以为我帮主是个男人？”
西门无缺叹道：“一个帮派的帮主，大多好像都是男人。”
刀疤青年微微一笑，道：“我们帮主本来就与众不同。”
他的模样很骄傲，西门无缺道：“看来你们帮主很看重你，能让你做副帮主。”
刀疤青年一时间却沉默下来，良久，黯然道：“副帮主并不是很稀奇，我们帮，光副帮主就有四十八位。”
西门无缺吃了一惊，道：“四十八位？”
刀疤青年叹道：“我只是其中一位而已。”
西门无缺一时无语，他实在想不到竟然一个帮派还有如此奇怪的编制，他根本连想过都没想过。
西门无缺又想起一事，问道：“有一件事我很好奇。”
“什么事？”
“唐梅梅到底是何身份？”
“你知道她叫唐梅梅？”
“是。”
“那你竟然不知道她的身世？”刀疤青年很是诧异。
西门无缺摇摇头，道：“她并未对我提起过，我当然无从得知。”
刀疤青年看着西门无缺的眼神很奇怪。
他正要说话，温三和霍老四抱着一大堆枯枝败叶走了回来。
刀疤青年不再跟西门无缺多说，拿出火刀火石，燃起一堆火来。
火堆燃起，刀疤青年将西门无缺身上的绳索解下，放入怀中。
西门无缺松了松筋骨，踢了踢腿，对愣着的温三和霍老四笑道：“来，坐。”
温三和霍老四互看一眼，又看了刀疤青年一眼，怔怔的在火堆旁坐下。
西门无缺的语气好像他是这的主人。
但是刀疤青年好像根本不以为意，他好像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西门无缺一向有个本领，说话举止都非常的自然，让人觉得他说的话，做的事，都是很顺乎常理的。
他的动作，他说话的语气，都不由自主的让别人对他放松警惕。
温三坐下后，还在惊奇的看着西门无缺，西门无缺却在若无其事的用一根长长的树枝，在挑着冒着浓烟，慢慢燃烧起来的枯叶。
温三终于反应过来，对刀疤青年道：“副帮主，你怎么将他松了绑了？”
刀疤青年冷冷道：“为什么不能松绑？你难道害怕他跑了不成？”
西门无缺微笑看着温三。
温三嗫嚅道：“他万一。。。”
刀疤青年道：“你到现在还没看出来，他根本没有功夫在身？”
温三低眉顺眼的看了西门无缺一眼，不敢再问。
火堆已经燃烧了起来，这时，那跳入丛林中的猛虎忽然窜了出来，口中衔着两只黑红羽毛的野鸡。
刀疤青年将野鸡拿过来，又拍了拍猛虎的脑袋，笑道：“黑虎，再去。”
黑虎低吼一声，转身再次跃入林中。
没过多久，穿在尖利树枝上的野鸡已经油光直冒，阵阵香气扑鼻，好像已经熟了。
这时，一直蹲在温三和霍老四身后的两只猛虎忽然站了起来，面朝着丛林深处，不断的低吼，身子却好像畏惧的往后缩。
四人马上发现不对劲，回头看去。
只听丛林深处一阵窸窸窣窣穿行的声音，接着突然响起一声夜枭般的笑声：“好香啊，谁在烤野食？”
刀疤青年好像松了口气，大声道：“熊副帮主既然来了，就请现身吧，小弟正好在烤野鸡，不如一起来享用，如何？”
西门无缺暗道：“看来来的又是一位副帮主。”
丛林中却走出两人，一人又高又胖，西门无缺估摸着只能到得她的胸部，一人却又低又瘦，尖头瘦腮的像头猴子，而他看起来只能到得西门无缺的胸部。
两人慢条斯理的走了过来，温三和霍老四面现畏惧之色，好像生怕被两人注意到似的，马上往旁边退开几步。
西门无缺这时才看清，那又高又胖的人竟然是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她看起来却虎背熊腰，比强壮的中年汉子还要彪悍上几分，她喋喋一笑：“小虎子雅兴不浅哪，帮主安排让你去海边拦人，你却跑到这荒山野岭里，烤烧鸡请客来了。”
刀疤青年眼里好像有一根针，笑道：“小弟掐指一算，就得知贤伉俪今夜必会在此出现，所以预先烤了两只烤鸡，来为两位做夜宵，两位真是不明白小弟的好意。”
西门无缺一惊，心道：“这两人容貌年龄相差极大，没想到竟是一对夫妻！”
那又低又瘦的却是个头发乌黑的青年，面容极其猥琐，他一直在冷眼旁观，此刻笑道：“难得虎副帮主一片诚意，那就却之不恭了，烧鸡呢？”
他人虽瘦小，声音却响如铜钟，此时他眯着眼看着刀疤青年，竟然伸出一直留着一寸多长的指甲的右手掌，来向刀疤青年要烧鸡。
刀疤青年二话不说，将穿着两只冒着热气的烤鸡的树枝递了过去，竟然就塞到了瘦小青年的手掌中。
西门无缺静立在一旁看着，他已看出这帮里的副帮主只见似乎并不是很和睦。
烤鸡烤的火热，西门无缺料得如此塞进手掌里，瘦小青年的手掌至少也脱一层皮，却没想到烧鸡刚入瘦小青年手掌，热气立即少了几分，转眼间，就热气就完全消失。
瘦小青年拿起烤鸡在鼻子旁闻了闻，皱了皱眉，摇头道：“一直听说虎副帮主烹饪的功夫不在驯虎的手段之下，但是这烤鸡好像不太对劲啊。”他又闻了闻，叹道：“不好闻，不好闻。这根本不适合人吃，只能让畜生吃。”
说完，他竟然随手将两只烤鸡连着树枝往背后远远的扔进了丛林中。
刀疤青年面色一变，但是随即就变得正常，笑道：“熊副帮主说笑了。既然小弟的烤鸡不合熊副帮主的口味，扔掉也是对的。”
他好像一点都不敢得罪这瘦小青年。
没想到瘦小青年去根本不领情，眯着眼睛，邪笑道：“我熊小川从来不说笑。你什么时候听过我说笑过？”
那一直面无表情的胸背熊腰的老妇人忽然道：“小川，不要闹了。”
她的声音本如夜枭，此时却刻意变得又是温柔又是撒娇，接着竟然握住了熊小川的右手，好像牵住了一个小孩子的手，她的手指还在熊小川的手背上不停的抚摸着。
西门无缺皱了皱眉。
刀疤青年干咳一声，道：“黑虎刚才已入丛林中捕捉野味，如果熊副帮主觉得不满意，一会等黑虎再捉野味回来，小弟再为两位烤上一次如何？”
熊小川笑道：“承虎副帮主美意了。”
刀疤青年将手指放在唇边，一声呼哨，等了片刻，丛林中依然是一片寂静，一向极其听话的黑虎好像消失了一般，没有任何回应。
刀疤青年脸色一变。
熊小川喋喋笑道：“看来黑虎好像不太听你胡不群的话了啊，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胡不群面色变得有些苍白，又是呼哨一声，丛林中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熊小川大笑，任谁都听得出他的笑声里充满了讽刺。
胡不群脸色惨白，强笑道：“熊副帮主不要开玩笑了，把黑虎放了吧。”
熊小川点点头，笑道：“虎副帮主果然机灵，却不知道小白和黑虎玩耍够了没？”
他眯着眼睛仔细端详着胡不群的脸色，好像觉得很有趣，终于仰头得意的大笑几声，回头对着丛林大声道：“小白，将黑虎放了，和小黑一起出来吧。”
话音刚落，只见那黄黑斑斓的黑虎一声悲鸣，像条屁股上被踹了一脚的野狗般，从丛林里窜了过来。
黑虎匍匐在胡不群脚边，身上和虎脸上几道血痕，连虎须好像都被拔去了不少，它好像变成了一头被肆意欺负后的小猫。
接着丛林中“咚咚”沉重的脚步声传来，荆棘被纷纷扒开，两头将近八尺高的强壮至极的壮熊，人立的慢慢走了出来。
两头熊一黑一白，黑的走到熊小川背后，白的那头走到老妇人的背后，人立停住，两双黑褐色的凶恶熊眼，冷冷的看着西门无缺四人。
黑虎低吼一声，虎眼中又是愤恨又是畏惧，虎背弓的高高的。
熊小川笑着刚想说话，手却被老妇人拉了一下，便不再说什么，只是戏谑的微笑看着胡不群。
老妇人嘎嘎一笑，道：“小虎子，我看你烤鸡也不要再弄了，帮主吩咐的事，你难道都忘了吗？”
胡不群道：“小弟岂敢忘了帮主的命令，不过刚在海边有所收获，不时就前往恶潭谷。”
老妇人一直在打量着西门无缺，笑道：“你的收获，是不是指的就是这位小哥？”
胡不群笑了笑，不回答。
老妇人又上下打量下西门无缺，笑道：“果然是好货色，看来小虎子你很替帮主着想。”
熊小川冷冷道：“虎副帮主一向对帮主尽心尽力，帮里每个人都是知道的。抓到了一个细皮嫩肉的少年，竟然连海岸都不守了，忙着送去让帮主享用。如此尽心尽力，怪不得帮主对虎副帮主另眼相待了。”
胡不群脸上一红，道：“这本是属下应尽的心意。”
熊小川冷笑道：“是吗？我看却是。。。。。。”
话还没说完，老妇人却道：“帮主现在已经到达逍林镇，你前去迎接就是。你现在已经驯服了几头小老虎？”
胡不群道：“按照帮主吩咐，已经满了一百头。”
老妇人缓缓点头，道：“好，好。”
熊小川却冷笑道：“果然尽心尽力。”
温三和霍老四一直垂手站在火堆一旁，一句话不敢说，此时连听上司被熊小川侮辱，霍老四按捺不住，走上一步道：“熊副帮主说的没错，虎副帮主对帮主的吩咐，向来是尽心尽力的。却不知熊副帮主已经驯服了几头野熊？”
胡不群脸色大变，回头厉声道：“住嘴。”
熊小川面色阴沉，缓缓走向霍老四。
霍老四一时冲动，说完这带刺的话后，心里也是有些后悔，此时见熊小川面色不善，心里畏惧，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熊小川走到霍老四面前，缓缓冷声道：“你刚才是在教训我？”
霍老四面色惨白，低头道：“属下不敢，属下只是。。。。。。”
话没说完，只听“啪”一声脆响，霍老四一声惨叫，身子腾空而起，重重的正落到火堆上，衣服须发瞬间起火。
熊小川轻抚手掌，冷笑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跟我如此说话！”
在这样的情况下，胡不群竟然好像依然不敢得罪熊小川，强笑道：“属下不懂事，熊副帮主切莫要和他一般见识。”
说着，胡不群朝温三使了个眼色，温三忙走上前去，扶起霍老四，拍灭霍老四身上的火焰。霍老四右脸上五个清清楚楚的手指血印，他脚下有些踉跄，像是已有些神志不清。
看来熊小川这一巴掌，使得力道并不小。
老妇人脸色竟然也很阴冷，缓缓道：“小虎子，你这些属下可要好好教导教导了，不然不知道尊卑，说不定哪天就会闯下大祸的。”
胡不群面色发白，道：“熊副帮主说的是。回头小弟一定会好好的教导他们。”
老妇人冷哼一声，道：“小虎子你就继续在这烤野味吧，我和小川先走一步，到时恶潭谷见，你可别误了时辰。”
胡不群道：“小弟心里有数，绝不敢误了帮中大事。”
老妇人又哼一声，对熊小川道：“走吧。”
熊小川冷冷的看了霍老四一眼，却根本看也不看胡不群，闻言和老妇人一道，一起各自跃起骑在一头壮熊的脖项中。
接着“咚咚”沉重的脚步声再次响起，两人骑着一黑一白两头壮熊，慢慢消失在丛林中。
漆黑的丛林中，又恢复了寂静，只有燃烧的火堆，闪耀的照着站立的四人。
胡不群面色阴沉，眼光随着火光闪烁不已，温三将霍老四扶到火堆旁坐下，忽然愤愤大声道：“胡大哥，你为什么不干脆和那熊小川干脆撕破了脸皮，平白的受他如此侮辱？他不过借着身边的熊小蝶，狐假虎威，恁地无耻。”
胡不群缓缓摇了摇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走到霍老四身旁，道：“你的伤势怎么样？”
霍老四有气无力的摇摇头，道：“还好，并不严重，只是有些疼痛。”
胡不群看了看霍老四红肿的左脸，道：“幸好熊小川没有使出‘玄冰掌’暗劲，不然你这左脸从此就废了。”
西门无缺蹲在火堆旁，拿着一根树枝挑高火焰，并不言语。
胡不群看着熊小川和熊小蝶在丛林中消失的方向，咬牙道：“总有一天，我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西门无缺忽然一笑，道：“他们两个人好像都是副帮主？”
胡不群冷冷道：“只有那熊小蝶才是主管熊堂的副帮主。”
西门无缺奇道：“哦？那刚才你们喊他。。。。。。”
胡不群冷冷接道：“熊小川以前不过是熊小蝶的一个下属，自从攀上熊小蝶这棵大树后，我看在熊小蝶的面子上，才喊他一声副帮主，按功夫，按资历，他算得上是个屁的副帮主。”
西门无缺笑了笑，道：“看来这熊小川倒是有心之人。”
胡不群“哼”的一声，冷笑道：“这人本来心性狡诈，如果不是为了贪图权位，他比熊小蝶小了至少四十岁，怎会与熊小蝶结为夫妻？”
西门无缺沉吟着，笑道：“这样说，两人并不是因为情投意合才结合在一起的？”
胡不群冷冷道：“情投意合个屁。”他又道：“熊小川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让熊小蝶迷上了他，熊小蝶又极为护短，要不然他岂能如此嚣张？”
一直在旁听着的温三接口道：“就熊小川那猴子模样，熊小蝶一定是瞎了一双眼睛才迷上了他。我看，就应该让熊小川去猴堂，让侯景副帮主好好整治整治他。”
胡不群笑道：“不要胡说。”
西门无缺叹道：“上了年纪的女人，没有不想自己能重返青春的。熊小川能让熊小蝶迷上他，也在情理之中。能有一个年轻人做自己的丈夫，对熊小蝶来说，未尝不是一种安慰。”
胡不群冷声道：“但是越是如此，熊小川越会嚣张跋扈，他料定如论他做错了什么事，熊小蝶都会护着他的。”
西门无缺点头道：“情理之中。但是有些事熊小川做出来，熊小蝶是一定不会护着他的。甚至两人还会反目成仇。”
胡不群皱眉道：“什么意思？”
西门无缺微笑道：“熊小蝶为何对熊小川无论做什么嚣张的事，都极为护短？”
胡不群道：“当然是因为她迷上了熊小川。”
西门无缺缓缓道：“如果熊小川有了新欢，不再理会熊小蝶，你说熊小蝶还会不会护着熊小川？”
胡不群眼光一亮，道：“当然不会，她简直能当即杀了熊小川。”说着他眼光又暗淡下来，道：“但是熊小川为了巴结住熊小蝶，这种事他是绝对不会去做的。”
西门无缺笑道：“他自己不想做，但是你就不会让他做吗？”
胡不群怔了怔，眼光忽然猛地一亮，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西门无缺悠然道：“有时没有机会，也能创造机会的，不是么？”
胡不群双手互相紧紧捏着，围着火堆不断的绕圈思索，走的越来越快，脸上兴奋的通红。
他忽然停下脚步，好像已经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双掌一拍，大笑道：“好，好，熊小川，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等这次帮中事了之后，看老子好好炮制你。”
胡不群似乎已经预见到熊小川痛哭流涕，伏地求饶的场面，咬牙道：“到时老子如果不让你生不如死，尽情享受一番，算是对不住你。”
西门无缺微笑的看着胡不群。
胡不群在火堆旁坐下，脸上喜气洋溢，不断兴奋的点着头。
忽然，他停下动作，凝视着西门无缺。
西门无缺微笑道：“胡兄，怎么如此看着我？”
良久，胡不群长叹一口气，道：“你虽然不会功夫，但是才智实在我是平生仅见。”
西门无缺微微一笑，眼光微微一闪，不动声色道：“太过奖了。”
胡不群又看了西门无缺很久，又叹道：“你帮了我一个大忙，我本该谢谢你的。”
西门无缺笑道：“胡兄打算如何谢我呢？”
胡不群沉吟良久，道：“我知道张缺兄弟你想让我放了你，但是到了如此地步，我已经无能为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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