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灯问冥-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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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小仙鹤刚刚出生，但是它的胃口却是极好，不一会，它竟然将两包胆汁全都吃的干干净净，连包裹角落里都啄食了一遍。
小仙鹤舒服的张了张翅膀，血红色的小眼睛忽然冷厉起来，一声似乎是从九霄云外传来的鹤唳忽然发出，西门无缺几乎只是刚一眨眼，就看到，小仙鹤竟然忽然长大了，它竟然一瞬间就长到了自己腰部高低。
西门无缺再次愣住。
这蛇胆的功效，难道对小仙鹤如此有用？
西门无缺对奇异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喃喃道：“这些胆汁，本来是我打算充饥的，你吃完了，我怎么办？”
小仙鹤忽然伸了伸翅膀，好像要飞起来的样子，它又可怜巴巴似的看向西门无缺。
西门无缺冷冷道：“你是不是还想吃？”
小仙鹤又点了点头。
西门无缺木着脸道：“可惜，能吃的，你全吃光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小仙鹤眯着眼睛又笑了，它看向了那株玄火果根枝。
西门无缺道：“你想把那也吃了？”
小仙鹤立即点头。
“那你就吃吧。”西门无缺麻木的声音刚说完。小仙鹤已经猛地冲向了那根枝。
“咯嘣咯嘣”，几乎就是几口，玄火果根枝已经完全被小仙鹤一扫而空。
小仙鹤血红的眼睛更亮了，看起来更加诡异。然后它忽然闭上了眼睛。
它看起来竟然是想睡觉了。





第四十一章　画仙真经

果然，西门无缺怔了怔，再看去，小仙鹤已经就睡着了。
西门无趣愣了半天，仔细的打量着已经睡着的小仙鹤，心中苦笑：“这仙鹤好像根本没有拿自己当外人，难道真的将自己当成了父母不成？不过看起来这仙鹤不像凡品，遍体黑色，眼睛血红的仙鹤连听说过都没有。也罢，事已至此，不如先去宫殿中，探究那《画仙真经》，这仙鹤貌似能听懂人言，等它醒后再跟它交流一番，看它到底是何物。”
思量一番，西门无缺撇开小仙鹤，转身向石洞中走去。
须臾，回到宫殿中，等上高台，西门无缺打开写着“画仙真经”的石函，里面放着一册薄薄的书册，金丝银线，入手便有一种沉重感，封面上绣着龙飞凤舞的四字“画仙真经”，装订的甚是古朴。
西门无缺心道：“真经名为画仙，却是如何道理？难道能画出仙人不成？”心念动处，翻开封面，书册每一页上的字竟然都是金丝绣成，华丽无比，无缺心里愈喜，于此看来，这“画仙真经”却非凡物。
掀开第一页，只见上面写着一片简述：
“吾于无意中得此真经，不知何人所著，名为画仙，盖天地初成，鸿蒙未分时，有上古真人写就此书。叹福缘之不足，只得真经首卷，便能逍遥江湖，蛊惑人心。此真经化影为实，妙用无穷。后来有缘者得此书者，可在此洞天福地中修炼，功成之后可返人间，如果不然，妄漏功力，会惹来无穷灾祸，悔之晚矣。”
下面注明“徐白衣”，西门无缺心道：“‘蛊惑人心’？此言怎讲？”心怀疑惑，又想：“此时离明年太华山比武之际，还有半载有余，我左右无事，且在此修炼吧。”
当下往下翻看，却都是经脉运行之法，最后则是功法施为之术，变化莫穷，与平时所认为的经脉真气流转，实为不同。
西门无缺此时已经身负深厚功力，不自觉的按照书册中所写，运行真气，忘却疲倦，竟然就盘坐在高台石板上，仔细翻看，只觉就在瞬间，已能将书中所说运行圆满。
无缺心下诧异，暗想：“按书中所说，练成这画仙真经第一卷，循序渐进，起码需要三四十年的苦功，怎么修炼起来，我却感到毫无难度？难道那徐白衣故作玄虚？”
他心下不知，玄火果中蕴含的能量何其浓厚，他的经脉扩充之余，又被八尾黑蛇的千年胆汁修固，常人需要数十年苦工的艰难功法，在他练来，也只是一会的事。
无缺心下疑惑，又将书从头看起，直到最后一页，按照其中所说，将真气又在经脉中运转不休，合上书本，皱着眉头，心道：“真气运转下来，并无一丝差错。如果就这样将此真经练成的话，我且试试。”
于是，伸指往空中略微一画，画出几只飞镖的模样，手一挥，虚空中的飞镖画影竟然像实物一般，破空就往一处金龙盘绕的玉柱上飞去，竟还带有破空之声。
但是在旁人看来，空中却空无一物。而那飞镖飞到玉柱上时，按速度必将玉柱扎破，深入其中，但是玉柱却丝毫未损，凭空画出的飞镖撞将上去之后，也散为空气，了无踪迹。
原来这既是画仙真经的功效，能在虚空凭空画出任何图像，而后真气牵引之下，随意操作。在对手看来，就像是确有实物攻击自己，其实只是幻影而已，也可叫做障眼法。但是在旁人看来，空中却空无一物。
西门无缺心道：“这跟障眼法有何分别？怪不得那徐白衣说此法‘蛊惑人心’。但是仅凭此法，又何能逍遥江湖呢？其中难道还有蹊跷？”但是又将书册翻来覆去查看，却根本没有其他的内容。
无缺且不知晓，这画仙真经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功法，他此时只是修炼到第一卷，只能虚空幻影，并无多大功效，且只能幻变出小草，小树，暗器，长剑之类的小体积物事，越往后修炼，画仙真经的功能便越强大，高山峻岭，汪洋大海，俱能变化，而到了最后一层时，这些虚影都能变成实物。
你想，如果一人凭空变成一片汪洋大海来，天下还有何人是其对手？只需手一指，无穷波浪淹去，任你天高的功法，也无从抵挡。
但是这时的西门无缺，却很是沮丧，叹了口气，将画仙真经小册又放回石函中，叹道：“这等功法，实无出奇之处，还是等我之后的有缘人，前来苦苦修炼吧。”
语含讽刺，西门无缺将石函盖上，走到另一处写有“玄玉宝戒”的石函旁，心道：“那画仙真经如此夸大，且看看这玄玉宝戒是何东西？希望不要让我再度失望才好。”
而西门无缺还是失望了。
石函打开，里面黄绸铺垫下，静静的放着一个光滑的洁白玉戒，但是也跟富贵人家的戒指没甚区别，毫无出奇之处。
无缺将玉戒拿出，端详半响，只见在玉戒的表面有一处小小的凸起，其他连一丝雕饰花纹也无。当下心里极为失望，暗想：“这徐白衣以宫殿为坟墓，遗物怎么会如此毫无出奇之处，难道这凸起处是个关键？”
轻轻将玉戒戴到右手无名指上，恰恰刚好，抚摸一会，轻轻朝那凸起处按下，面前忽然凭空出现一处布置华丽的房间，床铺，桌椅俱全，只是没有窗棂。
西门无缺看的目瞪口呆，只以为这是玉戒幻化出来的虚境，当下迈前一步，却走入了房间之中，脚下踏实，花边地毯的柔软如在脚底，当下只觉如梦如幻，退回原处，却将戒指凸起处又是一按，房间忽然就消失无踪。
良久，西门无缺心道：“难道这房间是隐藏在戒指之中的？这凸起就是机关？”于是又将凸起处来回按了几次，房间便在面前忽隐忽现。
这玄玉宝戒果然是个宝贝。
西门无缺心里狂喜，忽想到在客栈初遇唐笑时，他将那红葫芦一抹，温三三人的尸体便消失无踪，想必那红葫芦也是如此的宝贝，其中藏有空间，将尸首收了进去了。
但是此刻看来，那红葫芦仅论外表，跟此玉戒差的不是一个档次，只不知其中空间却又多大，按此玉戒中房间来说，即使住宿其中，也颇为宽敞了。
西门无缺抚摸着玉戒，欣喜无限，暗想：“这玉戒如此功能，刚才那画仙真经想必也绝不是寻常功法，或许是我一时没有悟的其中关键，等的日后，总慢慢能悟将出来。”
当下，此玉戒却没有再放入石函，合上石函，来到写有“衣物”的石函旁，掀开一看，其中却放着一套白色长袍，入手冰冷，比寻常白衫沉了不少，也不知是何物织成。
西门无缺早已将身上女装穿的厌倦，再由在海中来回侵泡几回，虽然水分被避水珠逼出，仍是残有若许白沫，当下立即脱下，须臾换上白袍，却正是恰好合身，不长不短，不肥不瘦，就像是可身剪裁而成的一般。
这时，就还有那并未雕有任何文字的石函，尚未打开。西门无缺走到旁边，心想：“这石函中难道藏有更秘密的东西？”从其他三面石函中得到好处后，西门无缺此时已经等不及要看石函中到底藏有什么了。
当下更不思索，抬手掀开，只见石函中除了一张小字条外，空无一物。
“这是什么意思？”西门无缺将字条拿起，只见上面只写了两个字“速离！”。
西门无缺一愕，正在这时，宫殿中四壁和玉柱却开始微微晃荡起来，晃荡的幅度越来越大，马上几乎就是剧烈的摇摆了。顶上不断开始落下碎小石粒，接着便是大块的巨岩往宫殿四处地面砸下。
这洞穴好像要坍塌了。
西门无缺心念电转：“看来这字条一旦被拿起，洞中就会发动机关，将整处洞穴覆灭掉。幸亏自己刚才先打开了其他三个石函，如若不然，岂不是浪费了大好机缘。此时决不可再呆下去。”
当下更不迟疑，脚尖一点地面，身子向陀螺一样的迅速旋转几个圈，已经到了门旁，这时，一块巨大无比的岩石“轰”的一声砸落在高台上，将石函和黄金棺材都砸入了地下。
西门无缺几个起落间，已经到了洞口。洞穴剧烈摇晃，石块在洞中不停的砸落纷飞，西门无缺抱起仍在沉睡的小仙鹤，跃起顺手摘下一颗避水珠，身子一纵，窜出洞口，进入海水中。
西门无缺怀抱小仙鹤，站立在莲花台上，避水珠将他身体四周的海水都避将开来，他目光闪烁，远远看着刚才还亮若仙府的洞穴慢慢的坍塌。
洞穴外的海水中一片浑浊，“轰隆”的闷响声连续不断。良久，洞穴终于完全坍塌，峭壁上只余一片狼藉，零星的碎石不断坠入深渊海水之中。
西门无缺静立很久，心想：“可惜，我受了那徐白衣前辈如此大恩，却没有机会打开黄金棺材，来拜见下这位前辈的真面目，以后也再也不会有此机会了。”他整理衣衫，朝洞穴处拜了三拜，御起莲花台便往海面上升去。





第四十二章　前往唐家

“波”一声，西门无缺钻出海面，脚踏莲花台，升入空中。却见海面波浪滚滚，无边无际，根本不晓得身在何方。心想：“我离家时，既然说明年太华山再见，也不必急于一时会西阁净州，却先往东玄大陆一行。”
当下辩了辨方向，御起莲花台，心念动处，抱着小仙鹤，越过汪洋大海，径往东玄大陆而来。
到达岸边时，红轮刚出，从海里慢慢的钻出一轮红火的圆盘来，万道金光，照的整个海面犹如万蛇起舞。看了看四周，却根本不认得这是哪处海岸，只见树凋草黄，崇山峻岭，连绵不断，却无一处人烟去处。
又在空中行了半响，猛然间前方一处闹市，人流熙攘，店铺林立，遂降落在一处无人处，按下玉戒，将莲花台和小仙鹤，连同那避水珠，都放入房间中，又按下玉戒，孤身一人，一袭白袍，径往闹市中走去。
须臾，来到一处酒楼旁，斜插着一道青布，上写着“来客酒楼”四字，伙计早笑呵呵的迎入，让西门无缺坐在二楼靠窗处，又问：“客官，要些什么？”
西门无缺笑道：“有什么好菜，尽管端来。另加两坛上好的金华酒。”
要了两坛酒，将伙计吓了一跳，却不敢怠慢，忙下楼安排而去。
西门无缺悠然自得，环顾四周，只见在另一侧靠窗的酒桌旁，坐着一位白衫少年，已是寒冬天气，却仍然在胸前摇着一把洒金折扇，打扮跟西门无缺往日简直一模一样。
这岂不正是当初在清平府酒楼中遇到的那位崇拜自己的少年？
正巧，那少年正悠悠的往西门无缺这边看来。他的眼光立即发直，揉了揉眼睛，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忙丢下一桌的酒食，站起走过来。
西门无缺暗叹：“看来他已经认出我来了。”
果然，那少年走到西门无缺身旁，满脸通红，试探道：“阁下可是西门三少爷？”
西门无缺微笑点头。
少年更激动，说话都有些结巴了：“请西门。。。西门兄到那边一叙如何？未知尊意。。。。。。”
西门无缺一笑，道：“在这岂不是也一样？”手一伸，微笑道：“请坐。”
少年道：“一样，一样。”立即在西门无缺对面坐下，他的情绪总算稍微冷静了下来，问道：“西门兄怎么忽然来到这西化府的？我听说。。。。。。”
西门无缺笑道：“你听说什么？”
少年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是马上笑道：“想是江湖传言不足为信。这几日，有消息传来，说西门兄来到东玄大陆，却在恶潭谷处遇难，我本以为传言是真，但是一直不敢相信。此时见西门兄风采更胜往昔，那些传言此时看来，却是谣言了。”
西门无缺暗吃一惊，心想：“我在恶潭谷被八尾黑蛇吞下的事，只有唐家和万兽帮知晓，而在恶潭谷之事，两方深知利害，料想绝不会泄漏半丝，却不知道这传言是哪里传出的？”于是笑道：“我在恶潭谷却是遇到一些麻烦，但是却脱身而出了。却不知这些消息是哪里传出的？”
少年道：“这个小弟也不知晓，也只是这几日传的尤其利害。”
西门无缺道：“难道已经传到了西阁净州？”
少年道：“这个难说，不过江湖上传言一向很快。”
西门无缺心道：“如果父亲得知，定会来东玄大陆一探究竟。”道：“我前来东玄大陆游玩，独自一人，如果家父得知这个消息的话，一定会很着急。所以烦请阁下将我安然无恙的消息传出去，也省的家中担忧。”
少年笑道：“西门兄这一现身，所有传言不攻自破。这等小事，包在小弟身上。”
两人说话间，酒菜陆续上齐，当下把盏说笑，气氛融洽，一直耽搁到夕阳西斜，而那少年谈兴依然很浓，看样子恨不得要和西门无缺抵足而眠，畅谈通宵。
所以当西门无缺无奈起身时，少年苦苦挽留，让西门无缺前去他府中略住一晚，并且好好招待几日，以表寸心。
西门无缺道：“在下还有要事要忙，不敢多留，好意心领。”
那少年好似猛然惊醒，道：“对，西门兄与慕容羽的明年太华山约斗，已经传遍了四洲，想必西门兄前来东玄大陆，是为了此事。”
西门无缺无奈，点头道：“正是。”
少年皱眉半响，道：“这慕容羽也太为过分，明知西门兄不会功法，竟然还要与西门兄比武。”转而笑道：“西门兄料想还不知，慕容羽这种行径，已经在四洲沦为笑柄，大家却都为西门兄的慨然应战，而敬佩万分。”
西门无缺此时哪里会将此事放在心上，他一心想前往唐家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也说不出为何如此关心，只不过心中一直有个影子，他一直心想：“不知唐梅梅现在还好不好？”
眼看天色渐晚，西门无缺实在没有心思再与少年说下去，当下道：“在下还有要事，就此告辞。”
说完就起身要走，少年也是心思通透之人，看出西门无缺心思急迫，不再挽留，却抢着将西门无缺的账单付给了伙计，又将西门无缺送出酒楼，才满面红光的回家去。
夜色已深。
西门无缺离了西化府，在一片丛林中缓缓而行，深草荒岭，弦月凄迷。
四处寂静无声，西门无缺按下玉戒，将莲花台移出玉戒中房屋，小仙鹤依然在沉睡，但是好像身形又大了很多。西门无缺没有惊醒仙鹤，将玉戒房屋收回，踏上莲花台，凌空往六煞府飞去。
唐家就盘踞在六煞府。
只是将近三更时分，西门无缺已经来到唐家府前。
弦月似乎被一层蓝色的轻雾轻轻遮挡住了，寒冷的深夜里，除了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绝无任何声响。
唐家府的大门两旁摆放着两头石狮子，台阶上红漆大门紧紧关闭，屋檐上笼满了粉白色的冷霜。
西门无缺正在打量，忽然“吱”一声，唐家大门缓缓的被打开了一条缝。
西门无缺立即藏身到一旁，贴身靠墙而站。
从大门里悠悠走出两个家仆来，青衣小帽，一人打了个哈欠，道：“你白天不出来贴，倒是三更半夜的出门，明天干活还有精神吗？”
另一个叹道：“老管家才吩咐下来，让张贴这告文，招募后厨小厮，不得耽搁，我又有什么办法？我还不想着被窝暖和。”
一个抱怨道：“老管家也是，这么深更半夜的，忽然让人贴告文招小厮，不能等到明天再办吗？”
另一个忙伸手指在唇边“嘘”了一声，四周看看，觉得无人，才叹道：“还不是因为小姐，自从前两天小姐回来，就不知道怎么了，见到什么人都不顺眼，吃饭也万般挑剔，已经打跑了三个送饭的小厮，要不然老管家岂会如此匆忙？”
两人将一纸告文贴在大门旁的墙壁上，一人又道：“听说慕容家昨日前来向四小姐求亲，唉，却忙了我们做下人的。”
西门无缺在墙檐的阴影中，听的明白，当下心里咯噔一下。
那两个家奴却不再就此说下去，又唠叨几句，打个哈欠，关上大门回府。
等大门缓缓关闭后，西门无缺来到那告文旁，看了起来。
大略读过一遍，却是一张招募后厨临时小厮的告文，西门无缺看毕，心念一动，想道：“我却扮作小厮，进入唐府，看看到底是何状况，慕容家只有慕容羽一个儿子，难道是他向唐梅梅提亲？”喃喃道：“唐梅梅啊唐梅梅，慕容羽能忍受得了你的大小姐脾气么？”
想着，心中却是莫名的一酸。
西门无缺思考半响，见唐府左侧是一片疏林，走进，按下玉戒，只见在展现在自己眼前的房屋中，雕花桌子旁却是一道衣柜，西门无缺抬脚走入，打开衣柜，里面果然没有让西门无缺失望。
各式衣服，全然具备。
西门无缺大喜，心道：“前几日没有加意查看这衣柜，没想到衣物竟然如此齐备。”
翻出一袭青衣换上，忽然发现在衣柜的角落里放着一个金丝匣子，当下又惊又喜，拿出打开，里面却摆放着几张人皮面具。
西门无缺这下更是大喜过望，忙挑出一张平常无奇的男脸面具小心带上，将匣子放回原处，关上衣柜，走出房屋。
按下玉戒，西门无缺已经赫然变成了一位平平常常的青衣少年，面目普通，只是身材无法掩盖，显得挺拔，气质俊秀。





第四十三章　初见唐梅梅

须臾，已是天亮，西门无缺在疏林中闭目养神了两三个时辰，精神抖擞，走向唐府大门。
“吱”一声，正值大门被打开，一位守门家奴露出头来，看到西门无缺在外晃悠，喝道：“哎，你是何人？在此做什么？”
“在下看到这处有张告文，特来应聘唐府后厨小厮的。”西门无缺唱了个肥诺，指着一边墙上贴着的告文。
“哦？”家奴上下打量了下西门无缺，走出门外，朝墙上告文上看了一眼，道：“你先在这等着，我去禀告老管家。”
“是，是。”西门无缺笑道。
那家奴却又合上门，匆匆回府禀告。
不一会，一位管家模样的中年人随着家奴，开门走了出来，皱着眉头打量下西门无缺，道：“你来应聘后厨？”
“是的。”
那管家不停打量着西门无缺，好像比较满意，点点头，道：“好，你进来，待我领你去见老管家。”
唐府的老管家即是三个月前，代表唐家去西阁净州为西门无缺的父亲贺寿的那位老者，看似老态龙钟，但是不经意间，就能看到他眼光中闪过的利芒。
西门无缺戴着人皮面具，声音也故意变得嘶哑，老管家好像并没认出他来。
老管家只是微微打量了下西门无缺，微微点点头，便算过了。
于是西门无缺便成了唐府的后厨小厮，包吃包住，工作很简单，就是为唐梅梅送饭。
那中年管家好心提醒西门无缺：“对四小姐千万要小心，尤其这几天四小姐心情不好，动辄打骂，一切看你个人的造化了。从明天起，你就开始往四小姐房中送饭，一天三餐，千万不要懈怠。”
西门无缺应了，接下来的一天，便由另一名小厮带着他四处熟悉环境。
须臾，已是到了第二天。
天气寒冷。
西门无缺来到后厨时，唐梅梅的早餐早已准备妥当，一碗火腿鸡蛋汤，一笼热腾腾的小肉包，非常简单，但是却比餐馆中，闻起来都要好上几倍。
西门无缺用脱光红漆桐木托盘摆好，便往唐梅梅所在后院走去。
走过角门，经过两处长廊，已经看到唐梅梅的两层楼阁。
走入庭院，飞檐雕栏，清池假山。西门无缺沿着清池旁的长廊走到一楼门口，轻轻敲了敲门，道：“小姐，早餐来了。”
良久没有人应答。
西门无缺正待又敲，“吱”一声，木门忽然打开了一条缝，唐梅梅的俏脸从门后透了出来。
依然圆圆的苹果脸，依然两只大大的眼睛，但是脸色苍白，如牡丹憔悴，眼窝深陷，好像不曾睡眠。唐梅梅好像觉得面生，怔了一怔，微笑道：“你新来的？”
西门无缺不知为什么，一看到唐梅梅那熟悉的苹果脸，心里莫名的有些感慨，闻言心道：“都说唐梅梅心情不佳，此时看来却一点都不像啊。”忙嘶哑着声音，赔笑道：“是。”
唐梅梅脸上的微笑猛地消失无影，好像刚才只是幻觉，一张可爱的苹果脸上，冷若冰霜，冷冷道：“滚进来！”
她好像忽然换了一个人似的。
西门无缺一怔，幸亏没有忘了自己此时的身份，弯着腰，陪着笑，托着木盘，小心走进房内。
楼阁一楼内，却是一处厅房，靠房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