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灯问冥-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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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羽道：“是的。承蒙真人错爱，收的在下为徒。”
唐天啸笑道：“好，好。”说着站起身来，道：“你和笑儿先聊，我还有些事，就不在这陪贤侄了。”
慕容羽赶紧站起，恭敬道：“伯父请慢走。”
唐笑一直淡笑着注视着客厅里的一切，此刻站起来与慕容羽一道将唐天啸和大哥二哥送出大厅。
回到大厅，慕容羽和唐笑坐在相邻的两张椅子上，慕容羽笑道：“唐大哥和唐二哥好像对江湖事也不操心？”
唐笑笑道：“我大哥和二哥每天只喜欢读书，下棋养花，过得悠闲无比，只有小弟命苦，家父将家中所有的事务，前几年交给我来打理。每日里说不尽的繁忙，哪有大哥和二哥自在？”
慕容羽笑道：“唐兄说笑了。”
唐笑淡淡一笑，回头对西门无缺道：“阿西，你去后厨准备些酒菜。”
西门无缺应了一声，走出大厅。
须臾，西门无缺和几名后厨的小厮端着托盘，绕过走廊，进入大厅，却发现没有了唐笑和慕容羽的踪迹。
这时，走来一位黑衣彪悍男子，脸色冷漠，问道：“你们将酒菜送入偏厅。”
西门无缺几人进入偏厅，偏厅中布置华丽，燃着黄铜火炉，温暖如春，唐笑正和慕容羽坐在八角雕花餐桌旁说笑。
在唐笑身后，站着两名打扮艳丽的美女，正搓揉着唐笑的双肩，另外在唐笑的怀里，竟然还有一名二八妙龄的丰满少女，像小猫一样的坐在唐笑的怀里。唐笑的手正探在少女的怀中，他的手很不老实，少女不时吃吃的轻笑。
但是慕容羽对着一切好像并不觉得诧异，满面春风的跟唐笑说笑不停。
西门无缺怎么都没想到，唐笑会是如此模样，最令人惊奇的是，他举止虽然如此淫邪，但是脸上却平淡如水，好像是觉得自己的举动是天经地义，无可分辨的。
这简直是淫邪到了一定的境界。
西门无缺和几名小厮几乎看直了眼，恰巧听到唐笑淡淡道：“那万兽帮。。。。。。”
接着唐笑看到西门无缺几人进来，便止住了话语，但是举止略不收敛，看西门无缺几人将酒菜在桌上摆好，摆了摆手，道：“你们下去。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准进来。”
众人应了一声，掀开珠帘，退出偏厅。
众人走出客厅，便分散而行，各忙各的，西门无缺左右无事，便又想去酒楼茶肆，这时，徐雪的女婢小雪迎面走了过来，看到西门无缺，停下脚步，道：“喂。”
西门无缺本料想小雪是奉徐雪之命，来见慕容羽的，没想到竟然叫住自己，左右看了看，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叫我？”
小雪没好气道：“废话，不叫你叫谁？”
“有事么？”
小雪冷冷道：“我家小姐让我来告诉你，她说过的话，依然作数。”
西门无缺奇道：“她对我说的话很多，我怎么知道她说的是哪句话？”
小雪冷笑道：“果然不出小姐所料。小姐说了，限你三日内，打听出西门无缺的下落，如若不然，你就死定了。”说完，双手叉在胸前，冷笑着看着西门无缺。
西门无缺也冷笑着看着小雪。
小雪吃他看不住，道：“你看什么？”
西门无缺冷冷道：“也烦你转告你家小姐，那叫什么什么雪的，我说过的话，也一向算数。”
小雪怒道：“你说的什么？”
西门无缺冷笑道：“我只管为四小姐送饭，其他人有什么事，麻烦她自己去做，我没有职责去侍候。”说完，看也不看小雪，转身就走。
小雪一怔，接着一下子跳了起来，大怒道：“你这混蛋，你等着瞧。”转身跑去了。
西门无缺根本不理她，心道：“没想到慕容羽竟然拜入了太华宗门下，怪不得那徐雪叫他师弟。”喃喃道：“慕容羽啊慕容羽，你竟然拿着跟我比武做筹码，想要娶唐梅梅。你实在有些算错了。到了太华宗比武那一日，我会让你好好的出名一次。我保证，你这辈子都很难忘记。”
当下悠悠然走出唐府，在酒楼里吃喝一顿，又去茶肆里嗑着瓜子，与人聊天，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经晚了，昏暗的天空中，又悠悠扬扬的落下大雪来。
但是直到西门无缺进了唐府，徐雪也再没有派人前来找西门无缺的麻烦，这让西门无缺很是诧异，因为那徐雪看起来，根本不像是宽宏大量的女人。
紧紧裹着被子，到了半夜，旁边床铺上的小厮都已睡得死沉沉的，西门无缺悄悄的起床，推门走了出去。无论刮风下雨，西门无缺总会在半夜时分，在唐府中找一处僻静处，连练习自己的“鱼龙百变身法”和“画仙真经”，还有那“土元固髓诀”。
门外一片雪白，所幸并没有寒风呼啸，只有大团大团的鹅毛大雪悠悠的从空中散落。这雪比起傍晚时分，又下的猛了。
西门无缺脚尖一点，身体如同陀螺一样，急速旋转升空，真气在经脉中缓缓运行，右脚抬起，如果一只扑食的老鹰，已是轻轻的落在了一棵四五丈高的大树上。
大树上的积雪纹丝不动，西门无缺好像轻的就像是一张纸片。只有轻轻飘落的几片积雪，透过伸向天空的树枝，悄悄的落在发梢上。
西门无缺觉得很满意，心道：“看来这‘鱼龙百变’身法，已经越练越纯熟了。施展起来，越来越舒服。”手在空中略微一画，凭空已经出现一道长鞭幻影，西门无缺手握虚空的鞭柄，一起手，那条长鞭便向树枝上砸了过去。
不过长鞭只是幻影，一碰到树枝，便凭空消散了。
西门无缺心里暗叹一口气，道：“哪一日得想办法提升一下绘画，不然翻来覆去只能幻化出一些飞镖，长鞭，复杂一点的虚影便在空中画不出来。”
正在这时，西门无缺忽然远远看到，从唐府远处忽然出现一个黑衣人，他掠上屋顶，猛地俯下身去，查看一番，见四周无人，身形一闪，便沿着各个屋顶，看方向是朝唐府外凌空飞驰而去。
西门无缺站在树枝中的阴影中，他看黑衣人看的分明，但是黑衣人却万万看不到他，见此情形，西门无缺暗想：“此人鬼鬼祟祟的，想要干什么？反正左右无事，我且跟随过去看看。”
脚尖一点树枝，已是凌空朝那黑衣人掠去的方向扑去。





第四十八章　窃听

出了唐府后，黑衣人明显放松下来，速度加快，西门无缺远远紧跟着。
雪大的越加大了，整个街市上除了偶尔传来的狗吠，寂静无声。
西门无缺施展起“鱼龙百变”身法，紧紧跟在黑衣人身后，身边的景物像是飞驰一般的往后倒退。这时，黑衣人忽然跳进一家民居中，西门无缺掠了过来，伏在屋脊上。
只听“砰砰”几声轻轻的敲门声，“吱”一声，门好像被打开了，门内的人好像往外瞅了几眼，然后道：“来了？”
黑衣人道：“嗯。”
接着是门关闭的声音。很明显，黑衣人已经进入了民居中。
西门无缺听到这两人的声音后，心里一咯噔，他立即听出了那黑衣人竟然是慕容羽，那开门的人的声音也很是熟悉，但是一时却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等了半响，料定屋内的人再也不会查探屋外后，西门无缺犹如一片雪花一样，毫无声息的轻轻落在院子中，只见对着院子的一道木窗中，透着油灯光，灯光在窗上映出三个头像黑影。
西门无缺悄悄移步过去，蹲在木窗下，只听里面慕容羽道：“见过冷帮主。”
一把冷艳而熟悉的声音响起：“慕容羽，我万兽帮与你慕容家素来没有来往，你约我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何事？”
这竟是万兽帮帮主冷艳花。
西门无缺心想：“万兽帮与唐家经过恶潭谷发生的事情后，已经成了死敌，这慕容羽一面向唐家求亲，一面来与万兽帮勾结，到底想干什么？”当下更是凝神屏气，认真听着。
慕容羽笑道：“冷帮主虽然与我慕容家没有来往，但是与唐笑却有来往。”
屋里一时静了半响，只听冷艳花又道：“你还知道什么？”
慕容羽道：“帮主不必多疑。我只知道万兽帮与唐笑有仇，其他的我并不想知道，也没兴趣。”
冷艳花道：“我即使与唐笑不和，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冷艳花还是一如既往的爽快。
慕容羽沉声道：“我得到一个很重要的消息，此次前来，就是要和冷帮主联手，对付唐家。”
冷艳花还没出声，只听一人道：“听说你向唐家求亲来的，既然如此，你怎么会帮助我们对付唐家？”
西门无缺立即认出了这人，竟是万兽帮虎堂副帮主胡不群。
冷艳花接着冷笑道：“慕容羽，虽然你慕容家势大，但是如果想使什么阴谋诡计，联合唐家来对付我万兽帮，我提醒你一句，我万兽帮也不是好欺负的。”
“哼”的一声，慕容羽道：“冷帮主想必还不知道，在下向唐家的提亲，已经被拒绝了。”
冷艳花好像怔了一怔，道：“哦？唐天啸会拒绝你慕容家的提亲？”
慕容羽咬牙切齿道：“还不是因为西门无缺那个该死的东西。”
冷艳花沉默不语，胡不群却怒道：“你最好嘴巴干净一点。”
“嗯？”慕容羽明显对胡不群的过激反应很诧异，刚想问，冷艳花却忽然道：“是不是因为唐家拒绝了你的求亲，你便想联合我万兽帮，来一起对付唐家？”
慕容羽叹道：“冷帮主果然聪明。”
冷艳花没有做声，慕容羽又道：“在下连如此丢脸面的事都说了出来，难道冷帮主还在怀疑我的诚意不成？”
冷艳花缓缓道：“你且先说说是什么重大的消息。”
慕容羽道：“白天我与唐笑聊天之际，唐笑对在下提及一处地方，叫‘恶潭谷’。”此言一出，冷艳花和胡不群都轻呼一声，慕容羽奇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冷艳花深深吸了口气，道：“没什么不妥，你接着说。”
慕容羽道：“唐笑说三天后，他左右无事，会带人前去恶潭谷游玩一番。并且提及那恶水潭居然从来没有人从中生还过，他很是好奇，想要进入一查。冷帮主你想，这是不是一个机会？”
半响，冷艳花冷笑道：“游玩一番？他唐笑难得有如此雅兴。”
西门无缺在窗外听得分明，暗想：“唐笑又去恶潭谷，难道是听说我没有遇难之后，想进入恶水潭中查看下究竟？看来他还是心念不死，侥幸想着能找到八尾黑蛇，寻找那株玄火果。”
又想：“不对，玄火果现世后两刻钟就会消失，那唐笑既然明白，怎么还会去寻找玄火果？是了，唐笑必是想着，我不会功法都能从八尾黑蛇口中逃生，那么他即使遇到了八尾黑蛇，也必定不会有性命之忧。所以他想进入恶水潭，必是为了猎杀八尾黑蛇，寻找那生长玄火果的莲花台而去的。”
只听冷艳花又道：“唐笑既然想进入恶水潭中，那么必定带着众多功法高深的护卫，再加上他唐家毒攻厉害，又岂能轻易近身？”
慕容羽笑道：“冷帮主岂不听说过一句话？不可力敌，便要智取。”
“哦？”冷艳花好像也来了兴趣，道：“你有办法？”
慕容羽笑道：“如果唐笑此刻已经到了恶潭谷，那么换成任何人，也不可能将其轻易击杀。如今他还没有动身前去，便给了我们做准备的时间和机会。”
冷艳花沉吟着，道：“你说明白些。”
慕容羽道：“唐笑既然要进入恶水潭中，如果我们在恶水潭中做些手脚，到时根本就不用出动人手，就能心想事成。”
“什么手脚？”冷艳花已经有些不耐烦。
“如果我们事先在恶水潭四周水中，埋下千颗霹雳丸，那么唐笑一旦下水，你想会有什么后果？”慕容羽不再卖关子，直接将计谋说了出来。
西门无缺心中一惊，这霹雳丸也有耳闻，听闻一颗霹雳丸，就能砸掉一座宫殿，并且是粉碎性的砸毁，如果在恶水潭中真的埋入千颗霹雳丸，那即使唐笑带上数千人，也必会死的干干净净。
冷艳花似乎在沉吟，忽然她冷笑道：“唐家不过是拒绝了你的提亲，你却想要唐家毁于一旦，你慕容羽果然是心够狠的。”
慕容羽冷冷道：“我慕容羽自从成人，还未受过如此羞辱，只要了唐笑的命，已经很仁慈了。”
冷艳花道：“嗯。你敢保证三天后，唐笑会出现在恶潭谷？”
“绝无半丝虚假。”慕容羽说的斩钉截铁。
冷艳花沉吟道：“好。”
慕容羽好像看出冷艳花已经意动，便道：“这个机会，可遇不可求，至于如何把握，只凭冷帮主定夺。在下就此告退了。”
西门无缺闻听此言，立即躲离木窗，脚尖一点，已经越过土墙，在墙外躲了起来。
刚站稳身形，只听门被推开，慕容羽和胡不群互相告别，西门无缺隐身在土墙的阴影中，抬头看去，慕容羽身形掠起，极快的往来路飞驰而去，片刻间，已经不见了踪迹。
门又被关上，西门无缺跳进土墙，又接近木窗，只听胡不群道：“帮主，你看这慕容羽的话，能相信不能？”
冷艳花沉吟着，缓缓道：“想必不假。慕容羽既然能因为一点怨恨，就当着西门德的面与毫无功法的西门无缺约战，可见此人心胸极其狭窄，并且对名声看的极重。所以他的这番话，还是可信的。”
胡不群踌躇道：“等事了之后，属下想去寻找下西门兄弟。。。。。。”
冷艳花笑道：“在恶潭谷时，西门无缺救了你的性命，你想去找他，是不是想报恩？”
胡不群道：“西门兄弟心胸才智非常人可比。慕容羽那厮本对其怀恨在心，听说此次慕容羽求亲被拒，就是因为唐梅梅看上了西门无缺而致。新仇旧恨加起来，等到慕容羽和西门兄弟约战之期时，慕容羽想必一定会下毒手。我找到西门兄弟，起码可以。。。。。。”
冷艳花笑道：“你是不是想传授西门无缺些功法？”
“是的。”
冷艳花叹道：“你想必也听说，西门无缺先天经脉受阻，他西门世家如此势大，都不能让西门无缺功法更深一步，何况你呢？你即使找到他，也帮不上什么忙的。”
胡不群急道：“难道就任由慕容羽害掉西门兄弟不成？”
冷艳花笑道：“你不必着急。届时太华峰比武大会，各个门派都会到齐，量那慕容羽也不敢公然要了西门无缺的性命，不过让西门无缺吃上一些暗亏，估计是少不了的。你可以事先去深山野林里找些灵药，到时送给西门无缺，也算是一点心意。”
胡不群思忖半响，无奈叹了口气，道：“帮主说的是。”转而道：“帮主，咱们是不是就按照慕容羽提的那个计谋来布置？”
冷艳花道：“这个计谋很是毒辣，你布置之时，千万记着，不要让任何人看出是我万兽帮动的手脚。”
胡不群道：“可是那慕容羽一清二楚，万一他透漏了风声。”
冷艳花冷笑道：“你放心，慕容羽绝对不会透漏半丝风声。你莫忘了，这件事一旦说出去，慕容羽是知道唐笑前去恶水潭唯一的唐家外人，他也脱不了干系。”
胡不群道：“那好，属下这就是安排。”
“还有两三天呢，不必那么着急。”冷艳花笑道，“听说你在海岸边抓到西门无缺的同时，还抓到了唐梅梅？”
“是的。不过西门无缺好像根本不知道唐梅梅的身份，傻乎乎的。”胡不群说起来，有些好笑的意思。
冷艳花笑道：“那时候，你岂不是也不知道西门无缺的身份？”
“呵呵。”胡不群好像有些不好意思。
“你说，那唐梅梅怎么忽然和西门无缺在一起呢？”
“这个属下就不晓得了。”
“听说唐梅梅是个绝色的大美人？”
“这个。。。呵呵，这个属下当时并没多注意。不过好像长的还可以。”
“那你说，我跟唐梅梅，哪个长的好看些？嗯？”最后一个“嗯”字，冷艳花说的缠绵无比，西门无缺简直能想象出，冷艳花此时正媚眼如丝的看着胡不群。
果然，胡不群立即连话都说不囫囵了：“当然。。。当然是。。。是帮主。。。帮主长的。。。长的好看。”
“我哪里好看？嗯？”冷艳花的语气中腻的简直能流出蜜来，这时，任是傻子，都知道冷艳花在诱惑胡不群。
西门无缺已经能想象出胡不群满脸通红、手足无措的样子。只听胡不群喉头“咕嘟”一声巨响，咽了一口吐沫，结结巴巴的道：“哪里。。。哪里都好看。”
接着“嘤咛”一声，一阵衣服的摩擦声，冷艳花好像已经投入了胡不群的怀中。接着，屋内的油灯忽然就熄灭了。
西门无缺当然明白屋中将要发生的事情，当下再也听不下去，猛地跃起身来，冒着漫天飞雪，向唐府中飞驰而去。





第四十九章　传信

到了唐府，西门无缺浑身都被雪花打湿，头上更是落满了白色，这雪却更是下的沸沸扬扬。正想着赶紧回房，钻进暖被窝里暖和暖和，忽然之间花园旁的长廊中，一位黑衣人挑着一盏灯笼，正匆匆走着，看方向是往客房方向走去。
西门无缺立即认出，这黑衣人就是白天时，在客厅提醒自己去偏厅送饭的人，心念一动，身子掠起，远远的在假山花草中穿行埋伏，紧跟着黑衣人。
转过几处廊道，黑衣人果然在一处房门前停了下来，敲了敲门，道：“慕容公子，慕容公子。”
“吱”一声门被打开，慕容羽一脸倦容，穿着白色内褂，道：“何事？”
西门无缺远远看见，心中冷笑：“这慕容羽装的倒挺像的。”
那黑衣男子道：“恕属下打扰。三少爷刚才吩咐在下，如果慕容公子还没睡下的话，就请到花厅赏雪饮酒。”
慕容羽笑道：“请唐兄稍待，我立即前去。”
黑衣男子施了一礼，提着灯笼沿原路走回。慕容羽的客房中随即亮起灯光来，一会功夫，他已经穿戴整齐，吹了灯，带上门，沿廊道而去。
等慕容羽去的远了，又过了片刻，西门无缺猛地从雪地里窜出，两个起落，已经到了慕容羽房门前，轻轻推门进入，又随手轻轻合上。客房里装饰精美，黄木地板，青帐暖衾，屋外的雪光几乎将屋内照的通亮。
西门无缺正四处打量，忽然看到床铺上的枕头下，露出一角信纸来，走到床边，轻轻将信纸从枕头下拽了出来。展开，借着雪光看去，只见信纸上写着：
“吾徒慕容羽如面：听说近日你将要前去唐家求亲，我有一事嘱咐。在东玄大陆，唐家虽然名义上稍次于慕容家，实则分庭抗礼。如若求亲成功，唐家和慕容家自成亲家，可喜可贺。如若求亲被拒，你须趁此机会，想法探的唐家虚实。唐家是我师徒称霸江湖第一个障碍，如果不能成为一家，就当借机毁之。日后称霸江湖，你可为首功。”
“另外我知你对唐家四小姐心仪颇深，或有不忍。但是为师要提醒你一句，你心思聪颖，一定也明白，等唐家式微后，你想与唐家四小姐双宿双飞，自会易如反掌，唐家岂有抵抗之力？寄语至此，切记切记。”
信纸下方却没有署名，只画着一把小巧的长剑。西门无缺大吃一惊，他想起当初在父亲书房中，也见过如此署名的一封来信，信纸下方也画着跟这一模一样的长剑，当时问父亲，父亲说这是太华宗东觉真人独有的标记。
“难道这封信真的是东觉真人写给慕容羽的？”西门无缺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东觉真人被奉为东玄大陆和西阁净州两大洲的正道领袖，为人仁慈和蔼，心胸宽阔，公正严明。太华宗有如此辉煌的今天，可以说全靠东觉真人一人之力。
他竟然怀有称霸江湖的野心？并且让慕容羽探的唐家虚实，一举毁灭唐家？！
但是物证赫然在眼，再加上西门无缺亲耳听到了慕容羽的毒计，不由得不相信，当下赶忙在书桌上翻出一张纸来，又见桌面上摆放着笔墨纸砚，手一招，浓黑的墨水便凌空而起，漂浮在东觉真人那张信上，西门无缺控制这墨水，在空中慢慢形成与信上一模一样的一番字体，手再一压，形成字体的墨水便被压入白纸上。
两封一模一样的信便被西门无缺抄在了手中，西门无缺将拓印的那封信叠好，放入怀中，将原先的真迹又按老样子，塞入了枕头下面，依然露出一角。
做完这些事后，西门无缺迅速离开房间，消失在漫天的鹅毛大雪中。
清晨，一名小厮起床推门，忽然“呵”一声，转头就向屋里惊喜的大喊：“都起来了，看看，雪下得多厚。”
西门无缺打了个哈欠，和众人一起起床来。雪不知什么时间已经停了，天气晴朗，微风拂面，只是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白茫茫的，但是那雪却已经到了人的膝盖处深厚。
众人喧哗惊喜后，便散去各自干活。
顷刻间，西门无缺已从后厨端着早餐，又往唐梅梅的楼亭走去。
刚接近庭院，西门无缺远远便听到了小雪欢呼雀跃的笑声，沿着长廊走进去，只见小雪正在楼亭前的雪地中堆着雪人，很卖力的样子。
西门无缺刚一走进来，小雪便看到了他，欢笑声立即戛然而止，狠狠白了西门无缺一眼，拿着一段枯枝，狠狠的插在雪人的嘴边，好像将雪人当做了西门无缺。
西门无缺当然看都不会看小雪一眼，目不斜视的走进楼门，喊一声：“小姐，早餐来了。”
二楼唐梅梅的闺房中，唐梅梅应了一声，道：“放在厅房的桌子上就行了。”
“哎。”西门无缺将汤饭摆好，拎着托盘就走了出去。小雪这时仍然在堆着雪人，但是任谁都一眼看得分明，那雪人早已堆得完整，她分明在没事找事做，西门无缺更是心下通明，这小雪是跟自己端架子来的。
小雪的眼光绝对不往楼门处稍微看上一眼，脸上的古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故意装出来的，她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西门无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