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灯问冥-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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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松道人苦笑一声，道：“具体情况，到了道观中，再与诸位详细道来吧。”
徐雪闻言微微一怔，柳眉微微皱起，道：“好。烦请师兄接引。”
“师妹多礼了。”东松道人又朝后方众人看了一眼，身子一侧，道：“请诸位跟老道来。”御起脚下长剑，两位年轻道士一左一右，便带领着众人朝深山中飞去。
下空嶙峋怪山，老林涧水不断掠过，不多时，众人已经到了一处十多丈高的较矮小的山峰上空。
东松道人一指下方，道：“道观就在此山峰之上。”说着便往山峰上缓缓降落而下。
其实不用东松道人指看，众人早已看到在这矮小却树木茂盛的山峰上，苍翠树荫中，建造着一座古色古香的道观。
道观面积并不大，不到百十丈方圆，中央是一座虽然中规中矩，但是并不是很雄壮的大殿，在大殿的四周，建造着诸多平房。但是绿荫满布，鸟语花香，环境着实清雅。
众人降落在道观中，东松道人便带领着众人踏上青石台阶，进入了大殿的厅中。
大厅比较宽广，一张四角方桌两边，摆放着两张较高的座椅，显然是为身份较高的人准备的。而在方桌之下，直快要到了大殿门口，是两排排列整齐的客椅。
众人进入殿中后，徐雪和东松道人便走到方桌旁，理所当然的在左右两张座椅上，分别落座。那两位年轻道人则站立在东松道人身后。
西门无缺和慕容羽则分别坐在两排客椅的首位，众人接着在下首分别落座。
西门无缺一脸的淡然。慕容羽却一抬眼看到西门无缺，立即喘了几口粗气，恨得几乎将钢牙咬碎，眉头深深皱起，立即移开目光，低下头，看往脚下前方的青砖上，眼睛一瞬不瞬。似乎那青砖上有极其吸引人的物事一样。
他简直连一眼都看不得西门无缺那副淡然的神情。
正在慕容羽心烦意乱之际，只听东松道人道：“青松，青山，你们为各位同道奉茶。”
东松道人身后的两位年轻道人立即躬身道：“是。”就要走出殿外，去准备茶水。
谁知徐雪一扬手，道：“不必了。”
西门无缺行了一路，正渴，闻言一怔，但是也不便公然提出意见，腹诽道：“你不渴，也不问问其他人渴不渴。”斜眼看了徐雪一眼，正值徐雪往众人看了一眼，两人的眼光，从这天的早上到现在，总算有了第一次的碰触。
徐雪立即一皱眉，似乎极其厌恶西门无缺的样子，马上扭头看向东松道人，对东松道人的脸色当然就不同了，微微一笑，问道：“师兄，现在这南疆之中，到底是何种情势，还请师兄为我们详细说下。”
东松道人长叹了口气，缓缓说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七章　怪树

原来，南疆荒野在四五十年前，本是一片天然之地。这天然之意，便是从远古时期起，其他三大州的人从来不曾刻意来过南疆荒野，而在南疆荒野本州来讲，也从未有过文明。
因为南疆荒野的地形实在太过荒蛮，遍布奇险山脉，深山老林，沼泽瘴气，怪禽异兽，环境极其复杂，根本不适合人居住，曾经有高人想要在南疆荒野开辟出一片城镇来，但是刚开始动工，同时来的数十同门高手，便因为惊动了该处栖息的生物，而遭受铺天盖地的攻击。
最终，那数十位高手，除了有两三名重伤逃脱，其他的全部陨落。此事传出，不仅让三大洲有类似心思的门派震惊非常外，也同时熄掉了其他门派想要来南疆荒野开辟势力范围的念头。
于是，除了偶尔因为无聊，而前来南疆荒野探险采药，或者想抓捕一些珍禽的正魔两道的高手外，南疆荒野简直就是一片禁区。
而在这漫长的岁月中，南疆荒野由于无人破坏打搅，其中复杂而诡异的生物链愈加繁荣，听闻那些来过南疆探险的高人无意中透漏，在南疆荒野丛林深处，有无数生性奇怪的动植物，例如食肉的树木和巨大的野花，这些都是常见的血腥植物。
但是这些只是沦为三大洲修炼之士，饭后茶余的笑谈之资，整个南疆荒野，最耸人听闻，让人闻之变色的便是生长在群山中的一棵远古巨树。
这颗巨树，西门无缺也无意中听说过，但是谈起之人却语焉不详，一带而过，他好奇之余，也曾向其他人打听过，但没有人能够说的明白，只说那棵树不但高大无比，并且诡异非常，尤其是它的果实，不同寻常，至于如何不同寻常，也是说不清楚。
直到西门无缺到达太华宗，晚上去见父亲时，才得到确切的消息。这是西门德吩咐他去南疆后，各种需要注意事项的时候，尤其慎重的告诉他的一些资料。
西门德前所未有的谨慎，缓缓道：“这棵树结出的不是果实，而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这句极其梦想不到的资料，让当时的西门无缺大吃一惊，问道：“如果这树结出的是活人，那么此树岂不是已经化作了人？难道由于岁月悠久，已经具备了神通，修成了人形？”
“没有人知道此树是何时开始生长的，又是何种灵物，也没有人能肯定它是否已经修成了人形，因为关于这棵树，从来都是代代传说，早已没有人敢去探个究竟。”
西门德又慎重吩咐西门无缺：“如果你此次去南疆，遇到了此树，一定要非常小心。即使你现在功法高深，但是遇到此树，也要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不幸的是，东松道人已经提到了这棵树。
但是他只是一掠而过，并无详细说，接着告诉众人这次的南疆之行，便是与此树有莫大的关联。
原来，虽然三大洲无人前去南疆荒野定居生活，但是在南疆荒野本地，却生活着一群土著，统称之为野人。
这些野人散居在南疆荒野的各处深林，群山中，生活习性还未开化，吃生肉，喝涧水，犹如野兽一样。但是这些野人却有一种古怪的天性，能辨识草药。
这或许也是这野人族能够在南疆荒野如此恶劣的环境中，生存繁衍生息的原因。
而在四十八年前，东松道人刚刚加入太华宗，有一日，便向当时的太华宗掌教苍月真人，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建议：是不是可以派遣一队人，前去南疆荒野，用食物器皿，与那些野人交换药材。
这个建议很具有建设性。要知道南疆荒野从未被开发过，其中深山老林中的珍贵草药不计其数，而对太华宗这样一个大门派来说，珍贵的药材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于是经过再三斟酌，苍月真人同意了东松道人的建议。毕竟，派人前去南疆荒野，并不是开辟城镇，不会与那里的怪兽野人发生本质的冲突，虽然不可避免的要冒些险，但是这些险与能得到的相比，还是值得一试的。
所以，苍月真人考虑周详后，便让东松道人带领着二十名功法较为出众的门人，来到了南疆荒野。
这一呆，便是四十八年！
其中的很多同门渐渐老去，心生退意，便又离开南疆荒野，回到太华宗。还有一些门人，不可避免的在险恶之地遭遇了不测，而太华宗便会再派来年轻的门人，前来补充人手。
而最近的一次补充人手，便发生在六年之前，那两个已经接近而立之年的青松和青山两名道人，便是其中的两人。
经过开头的艰难后，与野人土著慢慢的便打上了交道，东松道人用食物和一些如瓷碗，瓷盘之类的生活用具，与野人族交换一些治伤良药和其他的一些珍贵药材。
当然交换得来的药材在其他三大洲中，可是珍贵无比，但是在这些野人眼中，却好像野草一样廉价。
由此两方都非常满意，每年都会不定时的进行几次大额的交易，太华宗也因为这种关系，获利颇丰，一些药材供本门使用，更多的则是出售，获取大笔利润。
这数十年来，太华宗的实力大大增厚，与东松道人在南疆荒野的立下的功劳，有着莫大的关联。
这些东松道人当然不会对众人明说，但是西门无缺心思何等机灵，略一思索，便想通了前后。
接下来，东松道人叙述完这些看似是题外话的资料外，便话语一转，又谈到了那棵树。
经过与野人族的打交道，东松道人也慢慢的了解到了野人族的一些秘密。他发现这些野人族在每年的春秋两季，都会忽然从四面八方聚集，前往一处他称之为“祭祀谷”的地方。
那里是一处四周环绕着怪山的山谷，一次，东松道人由于好奇，悄悄跟随而去，却发现那些野人聚集在山谷中，在朝着一棵几乎形容不出有多么高大的古树，在祭祀朝拜。
这时，徐雪忽然问道：“师兄，这棵树到底什么形状？”
古松道人正要往下说下去，被徐雪打断，沉吟一下，缓缓道：“只怕我说出来，你们也不会相信。我当时发觉那些野人朝拜的是那棵树的时候，便随即离开了那里。只远远的看到了那棵树的一根树枝。至于那棵树到底有多大。。。”
他顿了顿，缓缓又道：“那棵树的一片树叶，便已经有这座道观般大小。至于它的本体，你们可以想象一下。”
此言一出，众人轰然变色。
一片树叶已经如此庞大，那这棵树要大到何等程度？！
这简直不可想象。
徐雪脸色也是一变，沉默下来。
而西门无缺却只是脸色微微一变，便恢复了正常，似乎不以为意。这也难怪，在他被困在如意石中时，那接连天地的雪花荧幕，遮天蔽日，他都经历了过来，这棵树即使再大，又能高的过那雪花荧幕去不成？
东松道人察觉到了西门无缺的不以为意，当下奇怪的多看了西门无缺一眼，便又往下说了下去。





第一百一十八章　原因

一年多之前，又到了与野人交易的约定日期。
这一天，东松道人和二十位同门，携带着众多物品来到约定地点时，却意外的发现竟然没有野人前来，似乎他们忘记了此次的交易。
但是东松道人深知不是这么简单，数十年来，野人没有一次爽约，这些物品对他们来说，几乎已经成了生活必需品，不可能忘记了这次交易，并且这次交易是一个月前，双方将交换的物品草药讲明后，约定的日期。
但是直等到天黑，却仍然没有一个野人族的人出现。
讲述到这里，东松道人的历经波澜，从容平淡的脸上，忽然显出了恐惧之色。
当时东松道人就感觉到情况不对，立即让众人打起精神，做好防御措施，正在这时，四周的林中，忽然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众多野人，终于来到了。
但是就在众人刚一松懈，从深林中的一面，忽然就窜出数名野人，随即将一名门人扑到，直接拖入了林中，紧接着那门人凄惨至极的嘶喊声，便在林中响起。
这忽然的情况不仅时间极短，而且众人根本想都没有想过，当下反应过来时，又已有两位同门被忽然窜出的野人，拖入了深林中。惨叫声不断传来。
而东松道人在第二拨野人窜出的时候，已经看的清楚，这些野人跟以往前来的野人十分不同，他们似乎没有人的意识，眼光木然，似乎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消灭对方。
但是最奇怪的是，这些野人全身呈奇怪的血红色，似乎浑身布满了鲜血一样。
东松道人当机立断，吩咐门人将物品丢弃，立即回道观。但是话音刚落，四周的野人终于现出了身形，数百遍体血红的野人，缓缓从深林中走出，围拢着众人走近来。
而在数个野人的手中，还抓着一些断肢，放在口中，面无表情的啃咬着。
那些断肢不停的滴着鲜血，似乎是从刚刚被猎杀的野兽身上，直接拽撕下来的。但是东松道人一看，几乎昏了过去，眼睛立即红了，那断肢上还挂着残破的衣料。
这些野人口中啃咬的断肢，竟然是刚才被他们强拖入林中的同门的手足！
东松道人悲愤之下，便要上前厮杀，但是面前已有密密麻麻数百野人，后方还不知道有多少，如何厮杀的过？幸亏一点理智不灭，强忍悲痛，下令众人立即御器升空，赶紧离开。但是就在这稍微的一耽误，那些野人已经围拢过来，血红而毫无表情的眼珠，愣愣的盯着众人。
好像这些野人，已经成了见人便噬的可怕僵尸！
众人早就惊慌失措，忙将各自法宝取出，就要升空逃离。就在这时，那些野人猛地便扑了上来。
东松道人说到这里，忽然停顿下来，闭上眼眸，似乎回想起了当时的惨状，不忍再讲下去。
青松和青山两名道人，早已显出悲愤欲绝的神情。
大殿中的众人，一片沉默，听着如此的血腥往事，没有一人能够出声。
东松道人缓和下情绪，缓缓的又讲了下去。
东松道人功法深厚，动作当然也较其他人为快，当下立即升空数丈，往下看去，只见几名刚要跃上法器的门人，还有几位刚刚离地三四米、正要往空中逃离的门人，被几十个野人猛地凌空扑来，生生的被从法器上拽落到地，一声声惨叫便接着传来。
那些门人竟然被当着东松道人的面，被那些蜂拥扑至的野人，生生的活剥啃咬至死。
但是东松道人只有眼睁睁的看着门人惨死，却无法救援。
此时的下空林中，布满了狂窜的野人，一旦下去救援，不但救不出同门，自己也万万难以逃脱。
当夜，跟随东松道人回到道观的，只有十三人。
有其他七人，丧生在了深林中。
事后，东松道人立即将此事传书给了掌教东玄道人，于是便有了比武选拔三十名杰出弟子，前来南疆荒野的打算。
东玄道人讲完了前因后果，徐雪和慕容羽、素芳等一众太华宗门下，默然不语。
西门无缺却暗地冷笑一声，你们太华宗惹出事来，却将两大洲的各门派都拖下水去。当下面无表情，也并不言语。
但是西门无缺不说话，不代表没人说话。
果然，就在东玄道人说完的片刻后，坐在西门无缺下首的一人，冷冷问道：“此事好像是太华宗自身的事情，却不知为何让我们其他门派的人，也前来南疆荒野？”
众人看去，这人却正是排名赛的第四名，烈火派的陆华铭。
只见他眼光犀利，直视着东松道人。
而他的话想必立即在众人心中引起共鸣，纷纷沉默不语，看向东松道人。
如果仅仅是野人叛乱，与太华宗产生了纠纷，看在同道面上，前来帮忙，倒也勉强说得过去。
但是如今却是根本不知是何物的怪物，并且听东松道人的形容，这些遍体血红的怪物，极其的凶残，连他都要急忙逃离，无法顾得自己门人，自己这帮年轻人虽然出众，但是功法料想也绝对不及东松道人，难道要白白前去送死不成？
陆华铭的疑问一提出，东松道人脸上却显出疑惑之色，看了一眼陆华铭，转头问徐雪道：“师妹，难道掌教真人，没有对诸位同道讲明此次前来的目的吗？”
徐雪轻轻的摇了摇头。
东松道人一愕，转而叹息一声，道：“既然诸位不知，也难免会心生疑虑。但是我想诸位同道的门派掌教，应该知道让诸位此行的目的。只不过可能将南疆之行想象的比较简单，所以也未向诸位讲述。”
在座的众多年青人，都是各个门派的佼佼者，甚至是各门派将来的未来。如果各派掌教知道此行如此危险难测，岂能不会将来南疆的目的，告诉自己的得意门下？这显然是东松道人含糊的托词。
如此根本不能让人信服的解释一番，见众人仍然默然的看着自己，东松道人又接着解释道：“此次南疆之行，诸位的任务并不是要与那些古怪野人厮杀，而只是要探寻出那些野人为何会诡异的出现，平时的那些野人为何会忽然消失不见。”
仍然是一片寂静。
如果要探明这些东西，在所难免的是要与那些古怪野人遭遇的，厮杀似乎也是在所难免的。
良久，西门无缺忽然缓缓的吐出一个字：“哦？”
此次南疆之行，是为太华宗做事，太华宗门下当然不出声。但是却不由得西门无缺不出声。
西门无缺不是太华宗门下，而且排名赛中排名最高，并且在江湖中早有盛名，此时在无形中，早已是那些非太华宗门下的年轻子弟的领袖。并且西门无缺清晰的感觉到，下面落座的众人里，那些不是太华宗门下的子弟，都在静静的注视着自己，看自己如何表态。
但是已经来到了南疆荒野，箭在弦上，就是再提疑问又有什么用呢？难道没有诸派掌教的同意，就与太华宗就此撕破脸皮，擅自飞回去不成？
所以，西门无缺只是简短的“哦”了一声。
但是这一声，却让东松道人不得不又开始解释：“老道在这南疆荒野生活了将近五十年，对此事也有一些见解。如果不出所料，那些古怪野人极有可能与野人族祭祀朝拜的那棵巨树有关，所以，我们要探明的范围就大大的缩小，只要前往那巨树处查探一番，十有八九就可以找出其中的缘故。”
“一旦查明其中的原因，我们就可以直接撤离，根本不用与那些古怪野人，产生正面冲突。并且老道曾向本门掌教建议过，原因查探清楚后，便由太华宗牵头，联合众多正道门派，一起将此事处理平熄掉。事后，太华宗在南疆荒野交换所得的药材，会拿出一大部分，由各门派相互分配。”
“诸位既然来到南疆，想必各位掌教已经接受的太华宗的提议。不然的话，诸位也就不会被各位掌教派出，前去参加选拔比武大会了。呵呵。另外，我们的任务，只是为了探明原因，并不需要与野人厮杀。”
说完，东松道人看了看众人，小心翼翼的问道：“诸位都明白了吗？”





第一百一十九章　计划

每个人都已经很明白了。
东松道人的解释已经很是透彻，既然能参与分配在南疆荒野所得珍贵药材，诸门派掌教接受东玄道人的提议，倒也说得过去。
并且最重要的是，此行只是作为前路先锋，来探明下状况，并不需要生死相搏。看来，也并不是多困难。
所以，东松道人刚讲完，大殿里的气氛立即有些活跃起来。
东松道人如何感觉不出，脸上慢慢露出了微笑。这时，徐雪忽然问道：“师兄，听闻那巨树结出的果实，是一个个的活人。此事是真是假？”
刚活跃的气氛立即又沉寂下来，每个人都好奇的盯着东松道人，听他的结论。这个传说，在座的每个人在来之前，似乎都听说过，这时听徐雪问起，都聚精会神的听着。
东玄道人苦笑道：“这个传说，老道也有耳闻。但是老道虽然在此生活了几十年，却从来未敢前去探个究竟。所以这个问题，却是无法为师妹做出答复。”
“哦？”一直沉默的慕容羽忽然接道：“师叔在此生活了这么久，竟然没有去过那‘祭祀谷’中吗？”
“去倒是去过。”东松道人苦笑一声，道：“但是每年的秋季，那‘祭祀谷’四周便笼罩着一层极浓的血雾，根本看不到那棵树结下的果实，到底是什么东西。当年我去查看时，看到这血雾如此奇怪，生怕其中含有剧毒，所以也未敢冒险进入其中。”
“血雾？”坐中有人惊呼道。
“不错。”东松道人点下头，道：“那血雾极其浓厚，不要说‘祭祀谷’，就连旁边的几处山脉，也被笼罩其中，而过了秋季后，血雾便慢慢散去，诡异非常。”
“现在正是深秋。难道说，现在在那‘祭祀谷’中，正笼罩着那血雾？”西门无缺缓缓问道。
“不错。”东松道人点头道。
聆听着的徐雪，似乎连西门无缺的声音都非常讨厌，听到西门无缺出声询问，脸上不加掩饰的一股厌恶，并且用眼角狠狠的白了西门无缺一眼，沉吟下，道：“既然莫名其妙的会有如此诡异的血雾，看来传说倒有几分是真的了。”
徐雪的白眼被东松道人看在眼里，一怔，诧异的看了看西门无缺和徐雪，随即似乎明白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奇怪的笑意。
“徐师姐，你认为这棵怪树，真的会结出活人来？”慕容羽立即诧异的问道。
“说不了，但是很有可能。既然每当秋季要结果的时候，‘祭祀谷’便会被血雾笼罩，那么这血雾很可能就是那巨树结果的时候，散发出来的。而假如这怪树结出的果实确实是活人的话，便需要在枝叶中运输大量的血液，所以散发出如此浓烈的血气，便能说得过去。”徐雪静静的说道。一张俏脸上波澜不惊。
但是众人闻言却脸色一变。徐雪的推断实在入情入理。
如果巨树不是因为要结出活人，而需要运输大量的血液的话，那么这单单只是在秋季忽然出现的浓厚血雾，并且只是在秋季树木结果的时候出现，实在有些讲不过去。
众人面面相觑，都看出对方眼神中的怪异和恐惧。
如果徐雪的推测是真，那么想想看，如此巨大的古树，并且它的果实是一个个活人，并且它的树干中积存运输着如此巨量的血液，这些古怪的事情，让人觉得如在梦中。
西门无缺低头思虑，忽然问道：“既然此时‘祭祀谷’中布满血雾，我们该如何接近那巨树呢？道长是否有什么法子？”
徐雪又是用眼角狠狠地白了西门无缺一眼，接着便看向东松道人，这个问题也是她所迷惑的。
西门无缺如何感觉不到徐雪的白眼，却看都不看徐雪一眼，好像眼中根本没有徐雪这个人。
东松道人笑道：“老道是有一个法子，以前因为除了老道略有功力外，同在的其他门人功法较为薄弱，所以一直也未曾实施过。此次既然有了诸位同道，老道这个笨办法倒可以用一下。”
“什么法子？”徐雪立即问道。
“挖地道。”东松道人轻笑道。
“挖地道？道长刚才说‘祭祀谷’四周布满山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