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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灯问冥-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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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温刚刚好,既不冷,也不太热,温柔的就像是少女的双手。
他觉得很满意。
他今天已将“土元固髓诀”通读了一遍。
这本魔诀只有两卷,并不太厚。
他发现这本魔诀并不是很难懂,至少他只读了一遍,便已经将魔诀里的修炼方法全部了解。
唯一让他不解的,是在魔诀的开卷第一张。那是一张图画,上面画着一套步法,但是看起来并无丝毫奇异之处。他再三思索,仍然无法猜测出这套步法到底是何用途。
但是他已经很满足。
当他将魔诀里的每个字都记清楚后,西门无缺想了想,便燃起油灯,将魔诀付之一炬。
看着桌面上散落的灰烬,西门无缺无声地微笑了下,没有人猜得出他的笑容里包含了什么。
浴盆的水面上不断腾起白色的雾气,西门无缺闭着眼睛,嘴角的微笑已越来越浓。
他对自己做的每件事,都觉得很满意。
他缓缓地睁开双眼,从热水中悠然伸出右手来,静静的看着水滴沿着指缝慢慢滑落,顺着洁白健康的胳臂流淌出一条条小小的沟壑。
这一刻,他觉得简直适意极了。
随着父亲寿诞的临近,他听说只要稍微有名气的门派都已陆续送来了贺礼。
甚至连东玄大陆第一世家慕容世家家主慕容峰带着世子慕容羽,太华宗的东梅子师太带着她的得意弟子素芳,都已在昨天赶到。
西门蒙蒙简直忙的已不可开交。
但是他却什么事都不让西门无缺去做。
西门蒙蒙跟西门忠,像父亲西门峰一样,对西门无缺简直溺爱的很。
西门无缺轻轻的叹了口气,慢慢从浴盆中站起身来。
水滴沿着身体,不断地滴落到地板上,他从梨木雕花衣柜中,拿出一套叠放的整整齐齐的天蓝色长衫,正打算擦干身子换上,忽然眼睛就看到了摆放在窗台上的那朵玫瑰花。
玫瑰花静静的躺在窗台上,但是已花瓣凋落,早已枯萎。
它被摆放的时间已太长。
西门无缺脸色忽然就变得很寂寞。
青春的少年,又有谁不会拥有一些幸福的憧憬呢?
何况西门无缺,他今年已经十五岁了。
西门无缺又轻轻的叹了口气,扭过头去。
他拿起一条雪白的丝巾,慢慢拭干头发和身子,直到连一点水渍都再也没有时,才轻柔的穿上了长衫。
西门无缺又坐在了铜镜前。
他拿着一把梨木木梳,缓慢而仔细地梳理着自己仍然略显湿润的长发。
这时,院门好像突然被推开,接着院落里便响起了匆匆的脚步声。
西门无缺眉头皱了皱。
在整理衣着和发型的时候,他对这种突然的打搅,一向觉得很讨厌。
只听门外一声恭敬的声音:“三少爷,二少爷请您去偏厅用晚餐。”
木梳从长发中央轻柔的顺到发梢,西门无缺淡淡道:“知道了,告诉二哥,我一会就到。”
“是。”
家奴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天色已暗。
已是掌灯时分。
偏厅的四角安放着四盏燃着的白纱宫灯,将整个偏厅照的如同白昼。
西门蒙蒙和西门忠正坐在八角餐桌旁交谈着。
餐桌上鲜果遍布,佳肴齐备。
忽然门帘一掀,西门无缺微笑着走了进来。
西门蒙蒙和西门忠停止了谈话,西门蒙蒙笑道:“无缺,你来晚了。”
西门无缺走到西门忠对面坐下,拿起一根香蕉,慢条斯理的剥开,笑道:“二哥这几天如此繁忙,怎么忽然想起让我前来一起吃晚餐了?是不是有些顾不过来,想找我帮忙?”
“正好相反。”西门蒙蒙失笑道:“这两天你如果想出门,可以去街上四处逛逛,散散心。”
“哦?”西门无缺吃了一口香蕉,脸上一派纯真无邪,道:“但是父亲安排过我,尽量少出门的。”
西门无缺看向西门忠,笑道:“难道大哥已经抓到了那淫贼伊语?”
西门忠仰头猛地喝下一杯荷花酒,将酒杯猛地顿在桌子上,开始不停的唉声叹气。
西门无缺愕然道:“大哥,你怎么了?”
西门忠不停的摇头叹气,又是一杯酒喝下。
西门蒙蒙也叹了一口气,道:“大哥直到今天,还依然未曾发现伊语的下落。”
西门无缺一怔,随手将香蕉放下,压低了声音,道:“那父亲那边,大哥是怎么交代的?”
西门忠明显听到了西门无缺的话,国字脸上更是苦的能结出苦瓜来,更是不停的唉声叹气。
西门蒙蒙看了看西门忠,叹道:“这几天来,大哥已经被父亲训斥了六次了。”
西门忠忽然道:“不是六次,是八次。”
西门无缺关心道:“那父亲是怎么说的?”
西门忠不答,只是不停的叹气。
西门无缺好像也替西门忠有些发愁,也开始不停的叹气。
西门忠又喝了一杯酒,道:“本来打算早些日子将伊语擒获,在父亲寿诞当日交予严世伯。届时父亲的面子岂不是大大的光彩?”
西门无缺点头道:“不错。”
西门忠恨恨道:“可是到了如今,不但没有发觉这厮的踪迹,反而要大派人手来提高警戒。”
西门无缺道:“为什么?”
西门忠沉声道:“如果在这几日,伊语在清平府做出那淫邪勾当来,我西门家的脸面还往哪放?”
西门无缺立刻点头:“大哥想的很对。”
西门蒙蒙忽然笑道:“父亲寿诞的事,这几天我已经布置妥当。下面这几日,我会和大哥一起四处搜寻伊语。如今在清平府各个街道上,已满是我们西门家的盯梢与暗线,所以无缺你想出去散心的话,大可放宽心。”
西门无缺微笑道:“如此可蒙二哥关照了。”又问道:“父亲呢?”
西门蒙蒙道:“刚才东玄大陆唐家的大管家前来送贺礼,父亲正在客厅接待。”
西门无缺笑道:“这好像本是二哥要做的事。”
西门蒙蒙摇头道:“你不了解。唐家亦正亦邪,不比寻常,在东玄大陆唐家虽然排名在慕容世家之下,但是其实力到底如何,恐怕谁都说不清楚,就连被奉为天下正道领袖的太华宗掌教东觉真人,都对唐家礼遇三分。”
西门忠好像忽然来了兴趣,忽然道:“无缺,你可知道唐家最有名的是谁?”
西门无缺摇头。
西门忠微笑道:“他名叫唐笑,在唐家,他也是第三个儿子,人称‘淫少爷’。”
西门无缺失笑道:“‘淫少爷’?”
西门忠笑道:“你可知唐笑最想见的人是谁?”
“谁?”
西门忠看着西门无缺,好像觉得很有趣,笑道:“你。”
西门无缺一怔,道:“我?”
西门忠和西门蒙蒙相视一笑,西门蒙蒙笑道:“唐笑本人并没有多少人见过,但是据说他道法修为已得唐家真传,只是为人却荒淫绝伦。最近江湖有传闻,说唐笑放出口风,在各大门派和世家中,他唯一佩服的就是西阁净州西门世家的三少爷,西门无缺。”
西门无趣用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诧异道:“也就是我?”
西门忠忍笑道:“不止唐笑,你现在的名头不但传遍了西阁净州,在东玄大陆都已经是如雷贯耳。青年一辈的卓绝人物,无不想见识一下你这位不修习道法,却又聪明绝顶的人物。”
西门蒙蒙叹道:“据说此次慕容世家的世子慕容羽肯跟随其父亲来西阁净州,并不是为了我们父亲寿诞,大部分缘由就是为了来见识一下你这位如今已经声名显赫的大人物。”
西门无缺苦笑道:“我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的名头?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西门忠叹道:“别说你,就连父亲,也很是想不明白。”
三人一边用餐,一边说笑。
但是期间西门忠的眉头始终未曾放松过,一直显得有些愁眉不展。
显然至今未曾抓获伊语,已成为西门忠的一块心病。
西门无缺看了看西门忠,放下竹筷,沉吟片刻,笑道:“大哥也不必为伊语之事一直烦恼。”
不提则罢,一提,西门忠饭也吃不下了,又开始不停的唉声叹气。
西门无缺微笑道:“虽然离父亲寿诞还有三天,但是伊语忽然就被抓获了也说不定。”
西门忠叹道:“哪有如此好运。?”
西门无缺笑道:“凡事无绝对。”
西门忠看着西门无缺神秘的样子,眼睛忽然一亮,忙道:“无缺,你一向极有计谋,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法子?”
西门无缺摇头道:“这种大海捞针的事,再有计谋,也无济于事。只有靠运气。”
西门忠脸上苦的几乎要哭了出来,哭丧着脸道:“我的运气一直都不好。”
西门无缺差点笑出来,正色道:“大哥做的乃是为民除害的善事,老天绝对不会如此纵容坏人。我有一种预感,不出三天,伊语一定会在父亲寿诞前被抓获。”
西门忠明显不信,叹道:“希望如此吧。”
吃过晚餐,西门无缺告辞回院。
一想起一向沉稳的大哥愁眉苦脸的样子,西门无缺就有些想笑。
西门无缺边走边沉吟,过了一会儿,步伐好像开始变得有些轻快了。
他好像已经做了某个决定。
每当西门无缺做出决定时,他的嘴角都会有一丝神秘的微笑。
这时,西门无缺的嘴角正在微笑。
他深深地呼吸了口清冷的空气,精神一震,嘴角的微笑更加浓了。
没有月亮。
夜色漆黑。
只有远近几点仍未熄灭的灯光,透过窗纸,在点缀着这寂寞的夜空。
西门无缺缓步走过花园,拐了一个弯,来到角门处。
这时,他忽然目光一凝。
在花园左侧的一排客房中,好像忽然窜出一个轻烟般的黑影,身形纤细,几个起落间,已经越过了数个屋顶,身形一投,便消失不见了。
看方向,好像是往东边外墙而去。
西门无缺目光闪了闪,随即推开角门,迅速离去。
第十一章 追踪
西门无缺已在离墙外很远的一个隐蔽的角落里埋伏了很久。
但是又过了许久,西门府的东面外墙上,依然一片寂静。
只有草丛中的蟋蟀,在时断时续的鸣叫着。
西门无缺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实在没有想到这位身材纤细的夜行人,功夫虽然极利索,但是却竟然如此蠢笨。
西门府虽然有些大,但是也不至于这许久功夫,还没找到外墙。
正在这时,一道纤细的黑影忽然出现在墙头上,他略微停留,似乎在辨别方向,接着脚尖轻轻一点,就已极快的掠出十数丈,转眼就没入了黑暗中。
西门无缺静静的注视着黑影消失,略微思考,微微一笑,也转身没入了夜色中。
猛虎林。
漆黑的树林中,伸手难辨。
只有蛙鸣和各种虫子的叫声此起彼伏。
树林间的荒草丛中,忽然响起“洒洒”的响声。
似乎有人在快速穿行。
接着,树林深处,忽然亮起了一点黄色的灯光。
一位全身黑色长衫的男子,正慵懒的倚在一棵桐树上。
他的手中正拿着一盏燃着的琉璃油灯。
淡黄色的油灯光照耀在他的脸上。
他脸庞略圆,额头宽广,浓眉亮睛,甚是英俊。
但是此刻,他好像从来对任何事都漫不在乎的眼眸中,却好像显得极兴奋。
甚至,好像还有一丝幸福。
“洒洒”的响声忽然停止。
一个身材纤细的黑衣人猛然停在了黑衫男子的面前。
黑衫男子站直身体,眼中闪着亮光,柔声道:“你来了。”
黑衣人沉默半响,缓缓将脸上的黑巾拉下,原来竟是一位长相甚为清秀的女子,长发略卷,发梢有些发黄。
她垂着头,轻声道:“我来了。”
黑衫男子眼中的光芒更亮,他听到女子的回答后,好像已激动的难以自持,他居然猛地上前一步,紧紧握住了女子的双手,接着他好像想起了什么,然后忽然长长的叹了口气,道:“你终于来了。”
女子将手略微挣扎了下,便停止不动,良久,她垂头道:“我本不应该来。”
她的声音竟似乎有些哽咽,说完后,她竟然忽然低声轻泣起来。
西门无缺正藏身在一棵梧桐树后。
他正在心里不断的叹气。
当他看到黑影消失的方向时,他便已经断定黑影要去的地方便是猛虎林。
他并没有猜错。
他的理由很简单。
一:
因为黑影是从西门府的客房中出现的。
而在客房中,住下的都是各门各派的有身份的正道人士。
所以黑影要去干的也应该不会是偷鸡摸狗之事。
二:
他从未听说过,在清平府,有人家的子弟是这些正道人士的弟子。
所以黑影不会是去大街小巷中探寻亲戚。
三:
在整个清平府闹市区,早已布满了西门世家的眼梢。
所以黑影即使在夜半时分要去干隐秘之事,也不会选择在市区。
四:
黑影掠去的方向是向南,那个方向最适合做隐蔽事情的地方,只有一处。
那就是猛虎林。
这些理由加起来,对于西门无缺来说,已经足够了。
但是此刻,西门无缺已经有些后悔。
他万没想到,自己小心跟踪,悄然接近后,竟然发现的是一对前来私会的情侣。
他已觉得自己有些无聊。
女子的“嘤嘤”轻泣的声音,在寂静的丛林中,显得如此清晰而悲哀。
西门无缺实在感觉有些呆不下去了。
他已开始悄悄的想离去。
西门无缺悄无声息的离开二十余丈后,已是快到了丛林边缘时,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他摇头苦笑了声,便迈步向丛林外走去。
这时,丛林中的那对男女好像起了争执。
男子的声音虽然压低,但却渐渐变得急迫而愤怒。
忽然男子喊道:“小芳。”
然后只听“洒洒”的荒草摩擦的响声再次响起,那女子好像忽然从丛林中冲了出来。
西门无缺微微一怔,忙转身隐身在旁边的一棵树后。
刚站稳,一道黑影已像箭一般从丛林中窜出来,带过一阵香风。
西门无缺看的很清楚,那女子虽然脚下奔跃,但是双手捂脸,像是仍在不断的哭泣,显得异常的悲伤。
这时,树林深处的灯光忽然熄灭了。
待到黑衣女子背影消失后,西门无缺从树后转过身来,摇头轻轻的叹了口气。
忽然,在西门无缺的身右不远处,一盏琉璃灯光悄然亮起。
西门无缺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恢复正常,他缓缓转头看去。
在三四丈远处的一棵大树旁,正慵懒的倚着一位黑衫男子。
他手里拿着一盏琉璃油灯,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西门无缺。
西门无缺笑道:“你好。”
黑衫男子摇头道:“我不好,一点也不好。”
西门无缺同情的叹口气,道:“我明白。我如果是你,也会觉得很不好。”
黑衫男子看着西门无缺,良久,忽然道:“你来了有多久?”
西门无缺略微想了一下,道:“不到一刻钟。”
“你很诚实。”
西门无缺笑道:“过奖。”
“我们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西门无缺立刻摇头,道:“我只听到那位姑娘好像在很伤心的哭,你们说的什么话,我倒是一句都没听到。”
黑衫男子的脸上好像忽然也有了一股悲伤,他默然了很久,然后叹了一口气,道:“你知道那位姑娘是谁?”
西门无缺又立即摇头:“不知道。”
黑衫男子的面色有所缓和,道:“你说的是实话。”
西门无缺立刻点头:“绝对是。”
黑衫男子面色开始变得慵懒,他低头看着燃着的油灯,淡淡道:“你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西门无缺接着却又问道:“敢问?”
黑衫男子不答,眼中却好像有了一丝笑意,道:“你好像很喜欢交朋友。”
西门无缺正色道:“在下生平最喜欢的,就是交朋友。”
黑衫男子又看了西门无缺许久,忽然道:“我叫张仲良。”
西门无缺微笑道:“我叫西门无缺。”
张仲良眼光一闪,道:“你就是西门世家的第三个儿子,西门无缺?”
“就是我。”
张仲良似乎明白了什么,缓缓点头。
西门无缺面色不变,微笑如常。
他知道张仲良已经明白了,自己为何能发现黑衣女子的踪迹。
他毫不隐瞒的就报上自己的名字,用意就在于此。
他已看出张仲良和那黑衣女子关系绝非平常,也看出张仲良如果想杀了自己,简直比杀死一只小鸡还容易。
至少这种瞬息间就移动数十丈的道行,就连大哥西门忠,也是难以做到的。
但是如果张仲良在此杀了自己,西门世家彻查下来,那半夜夜出的黑衣女子绝对脱不了关系。
所以他在迫使张仲良投鼠忌器,不敢对自己下手。
张仲良缓缓点着头,叹道:“智勇双全,果然名不虚传。”
西门无缺微笑道:“过奖。”
张仲良眼中忽然有一种很奇怪的神情,他问道:“你现在还愿意跟我交朋友?”
西门无缺道:“为何不愿意?”
张仲良又看了西门无缺很久,忽然伸出右手食指,在油灯火焰上轻轻一触。一小朵火焰像是粘在了他的手指上,被分离出来,然后张仲良伸指轻轻一弹,只听“轰”一声,一道火焰在地面上的荒草丛中猛然燃起,迅速蔓延,只是一瞬间,已是形成了一个硕大的火圈,将张仲良和西门无缺围绕在内。
火焰呈血红色,其中竟然似乎隐隐有着幽幽的鬼哭声。
这绝对不是正道的道法!
张仲良看着西门无缺,静静道:“现在呢?”
西门无缺静静的站立在火圈中,分毫未动,熊熊的火焰映红了他的脸,他淡淡道:“不论正道魔道,只要意气相投,便可以是朋友,其他的都不重要。”他盯着张仲良的眼睛,反问道:“你难道觉得很重要吗?”
“好,说得好!”张仲良大笑道。一根白森森的大腿骨一般的东西忽然从他宽大的衣袖中飞出来,停顿在半空中,张仲良翻身跃上,顷刻间便往丛林上空飞去。
张仲良的声音从半空中隐隐传来:“明日午时,我会在天府酒楼相侯,你如有意,可去相见!”
火焰映照着西门无缺的脸,他目光闪动,大声道:“好,我一定去!”
第十二章 偶像
午时。
西门无缺刚在天府酒楼门前的大街上停下脚步。
街上人群拥挤。
随着西门德寿诞的到临,前来送贺礼的各门派的人络绎不绝,清平府大街上的人流好像也变得越来越拥挤。
好不容易来清平府一趟,怎么可以不好好的观光一下?
或许每个忽然到了一个陌生的繁华城市的人,都会有这种想法。
西门无缺今天并没有托着鹦鹉鸟笼。
连出门时,一向随身携带的洒金折扇都没有拿。
他穿的也很随意,只是一袭淡黑色的滑绸长袍,脚蹬一双黑绒鞋面的皂靴。
但是依然显得很整洁。
门外的伙计早已瞅见了人群中的西门无缺。
但是却一反常态的没有上前殷勤招呼。
他还记得今天早上,老板忽然急匆匆的冲进酒楼,安排刚开始忙活的众伙计:“今天西门三少爷要在我们酒楼约见朋友,任何人都不要泄漏三少爷的身份,最好见到三少爷时,装作连认识都不认识。”
伙计很理解。
闹市中的人群里,几乎有一半都是前来为西门家主祝寿的人。
如果得知西门家最出名的三少爷来到酒楼用餐,那会引来多大的轰动?
而对西门无缺来说,这样无疑是很不安全的。
所以伙计一直只用眼光瞟着西门无缺。
直到西门无缺已经走到酒楼门口时,他才急匆匆的走上前去:“客官,几位?”
他的态度和语气绝对符合老板的要求。
西门无缺对他来说,好像只是一位普通的客人。
西门无缺明显对伙计的表现很满意,点头道:“一位,有位置吗?”
伙计马上道:“有,有,客官里面请。”
西门无缺迈步悠然进入酒楼,跟在身后的伙计偷偷往门外瞅了一眼。
酒楼四周好像忽然多了一些小贩,有卖瓜子糖果的,有卖香蕉水果的,还有一些看起来绝无异状的行人,好像正在酒楼旁散步。
但是他们的眼光,好像都有意无意的在朝这边关注。
“对三少爷的保护果然严密!”
伙计抬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赶紧小跑两三步,紧随在西门无缺身后。
西门无缺稍微扫了喧闹的一楼大厅一眼,便迈上楼梯,向二楼走去。
一位黑衫男子正坐在二楼靠窗的雅座旁,慵懒的品着酒。
酒桌上只是简单的摆放着一碟油炸花生米,一碟姜汁松花蛋。
但是他好像已经觉得很愉快。
这时他似乎感觉到有人正在注视着他,懒懒的转头看去。
他的目光与正站在楼梯口的西门无缺恰好相接。
西门无缺微微一笑,接着轻轻的摆了摆手。
身侧的伙计立即弯腰点头,匆匆下楼离去。
西门无缺走到雅座旁,在黑衫男子对面坐下。
黑衫男子看了西门无缺一眼,叹口气,懒洋洋地拿起酒壶,在酒桌中央的一只酒杯中斟满酒,又懒洋洋的举起自己的酒杯,朝西门无缺略微抬了抬,便慢慢的放到嘴边,缓缓的喝了下去。
他好像觉得这些动作已经很费力。
他好像懒得连动一下都觉得麻烦。
西门无缺笑了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双手前后持杯,杯口对着黑衫男子亮了一下,放下。
黑衫男子道:“你果然来了。”
西门无缺微笑道:“我说过我一定会来。”
这黑衫男子无疑便是昨夜西门无缺遇到的张仲良了。
张仲良点头道:“很好。”
西门无缺忽然道:“这顿酒是你请还是我请?”
张仲良淡淡道:“你觉得应该谁请?”
西门无缺立刻道:“你请。”
张仲良摇着头,叹道:“麻烦麻烦。”
西门无缺道:“什么麻烦?”
张仲良皱眉道:“还要掏银子,还要结账,这些难道还不够麻烦?”
西门无缺也叹气道:“确实很麻烦。”
张仲良忽然道:“昨夜是我约得你?”
西门无缺道:“好像是的。”
张仲良叹道:“看来这顿酒,必须是我请了。”
西门无缺微笑道:“那也未必。”
张仲良道:“哦?”
西门无缺显得很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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