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武杀手混都市 作者:黎照临-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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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人侧着身在看他。
这是一个男人，年龄在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应该比陆羽稍大些，长相很端正，剑眉星目鼻直口方，周身上下一团英气，很英俊。唯独让人觉得不太舒服的是，这人的眉宇间隐隐地藏着一团怨气，利剑一样英武的浓眉时刻紧皱着，似乎从未舒展过，一条条横亘在眉心的褶皱让他俊朗的外表下生出了一点老态。
他撇了一眼门外，上下打量着陆羽，随后便面无表情地把门关上。
顺着他身体的缝隙能看见有个很气派的老头正在低头喝茶，他手里摇着折扇这在和谁闲聊，慢条斯理地声音很小。
哒，门轴一响，那扇门又一次合上，透过正中间那一条磨砂的玻璃，大体地能辨认出里面共有三个人。不用多想，那保安肯定是被这少年请出来的，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好的身手，真难得。
陆羽笑笑，这年头牛人怎么这么多。
他侧身进了厕所，解了个手以后觉得舒服多了，提裤子系上腰带，出来的时候还刻意地看看有没有走错门，还好，确实是男厕。多少有点迷糊的他在公共区洗了手，抬头看看自己的脸，眼皮都跟着红了起来。
变换了几个角度，陆羽确定现在自己确实没有平时那么帅，哈哈，他为自己的自恋而讪笑。“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有几个朋友聊天打诨的日子着实安逸，穷开心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呢。
就在他洗手的时候，厕所里闪出一个人，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人看到陆羽像见了瘟神一样赶紧又退了回去。
“嗯？”他这奇怪的举动自然逃不过镜子前的这双眼睛。“出来吧。”陆羽说。
没动静。
“你再不出来，我就动手了。”他补充。
“别别别，羽哥是我。”那人扭扭捏捏地走了出来，竟然是换了发型的唱宏宇，竟然是嘴里叫着“羽哥”的九龙堂“八爷”。
“哟~这不是八爷么？”陆羽调侃，现在的唱宏宇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九龙堂第八的大人物，全学校的人都知道，他让陆羽给揍了好几次，而且都是在敌寡我众的情况下被揍得鼻青脸肿，一传十十传百地，大家都觉得他这个人没什么前途，就连那些平日里对他客客气气的小学弟们都开始不给他面子，他恨，恨陆羽。
但是，他已经没有勇气找麻烦了，因为，这个男人给他留下了太多的恐惧。
“你跟踪我啊~”找了半天也没看到纸巾的陆羽甩甩手。
“不不不不不不。”唱宏宇晃着脑袋，一连说出六个“不”，“我是来吃饭的，嘿嘿。”他又露出了一个谄媚般的笑容。
“那就好。”陆羽也朝他笑了笑，是讪笑。
其实呢，他们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不过是相互看不惯而已。陆羽不喜欢这个公子哥，却也没想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更何况是这小子亲自把李可欣送到自己怀里的呢，英雄救美的机遇也需要有流氓配合不是。
陆羽理了理头发，对唱宏宇说：“我问你个事儿啊。”说话间，他还掰着指节，咯咯咯地一阵脆响震得对方一阵心寒。
“您说。”唱宏宇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他是真的怕了。
“第一个问题，找尚昆打了小胖的是你吧。”
“这……”唱宏宇没反驳，战战兢兢地浑身冒汗；他没敢狡辩，因为他早就注意到了尚昆和陆羽的关系。
果然，见他不语陆羽眯起了眼睛。他一伸手拽着对方的蓝色领带说，“别再有下次，知道么。”
“知道了！我不敢了！”唱宏宇连忙低头。
“我还有第二个问题。”陆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唱宏宇明显地一哆嗦。“小花和我的那张照片是你拍的吧。”
“不是！羽哥！真的不是！”他满脸惊恐，双手合什像是在求菩萨。
“那是谁？”陆羽反问。
“我不知道。”
“啪！“厕所的们被撞开，唱宏宇被踢的撞在了卫生间的瓷盆上。
“是谁？”陆羽一步步逼近，又重复道。
“是佟泽的手下！”唱宏宇捂着肚子直打滚。
“哪一个！”陆羽吼道，他讨厌他这种无用的回答。
“林子房，就是总拿着书签的小军师。”唱宏宇顾不得疼痛，竭力地向后挪动，他那看向陆羽的眼神就像看到了索命的无常一样。
“你最好别说谎。”
“我亲耳听到的！”
“好吧，我暂且相信你一次，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陆羽的头更痛了，一**的倦意直往头上涌，“姚靖和周晓桐什么关系？”
“这个……”
陆羽怒目。
“青梅竹马！”唱宏宇立即一个哆嗦，说了实话。
青梅竹马，陆羽莞尔，怪不得两个人的关系那么好。
“你走吧。”
唱宏宇如获大赦，捂着肚子赶紧跑了出去。他走了了，陆羽立刻靠着墙一阵苦笑，他深感自己的酒量有待进步，和尚昆推杯换盏的时候没有什么强烈的感觉，过了这么一会，酒意才上来，登时就觉得脚下发虚，摇摇晃晃。

第138章　结束一天
“老大！”小七扒着门探出头来，“尚大哥喝醉了。”
陆羽看看表，跟着他回去，到桌子那一看尚昆正靠着坐垫呼呼大睡呢。“打车送他回去吧。”陆羽吩咐。
“羽哥我去吧！”龅牙主动请缨。
“行，小心点，小七你也跟着辛苦下。”陆羽拍拍小七的肩头，又把装着金鼎的盒子交给他，“这个千万要看好了。”
“嗯！羽哥放心！”
“你们俩！赶快送你师傅回家！”陆羽一招手，陈鱼二人一溜小跑地过来彻彻底底成了陆羽的小弟。他们四个扶着尚昆出去，陆羽跟到了门口，那烟鬼回过身来欲言又止。
“有话要说？”陆羽非常善解人意地问。
“那个……对不起啊老大，今天的事……”烟鬼对今天的交手还心有余悸。
“没事的，羽哥不是那么记仇的人！”小七嫌他墨迹，赶紧说。
“不是！其实我是想和羽哥学太极。”烟鬼带着几分羞赧地挠挠头，很没节操地说“好，有时间一定教你。”陆羽拍拍他的肩头，看来白日里的那几招真的征服了这个小子，“十年太极不出门，三年形意打死人。”的套口也不再炫耀。陆羽招呼众人撤离，自己结了帐，二十来个人，也没花多少钱。
小七他们打了一辆出租车送尚昆走，这威风凛凛的形意弟子早就烂醉如泥，在送他上车的一瞬，尚昆竟然又醒了，他一把握住陆羽的胳膊，很吃力地问：“陆羽老弟！你到底帮不帮我？”
“帮，当然帮。”陆羽看他抓的紧笑着敷衍。
“好兄弟！我就说没看错人！”他极为高兴，伸出大手一拍陆羽，那手上的力道不轻，借着陆羽的胸膛，一股暗劲直透肺腑，随即又一次沉沉睡去。
陆羽捂着胸口就是一怔，好精湛的手法。“大哥！我们走啦！”陈鱼给他姐夫扶上了车，还不忘挥手告别，一笑之下脸上的纱布跟着夸张地扭动着，也不知道那个口子会在菜刀刺青上留下怎样的痕迹。
“注意安全！”陆羽也是一摆手。
“七哥！你这下手真狠。”车还没开动就听见陈鱼对同在车里的小七说。
“废话，那个时候你对我下手也不轻！”龅牙抢过话来，他觉得有点挤，把小七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嘿嘿，不打不相识嘛……”陈鱼又说。
随着车灯的闪烁，几个人都走了，兄弟们也都纷纷和陆羽告别，各找各的方式，全都要回家，今天这一战，势必又是个传奇。
夜晚的冷风一吹，陆羽的酒意褪去了些，他搓了搓脸，凉意也围了过来。“锤子，你也在等公交么？”陆羽看看和他一起站在公交站点的小锤子。
“嗯。”小锤子一直都没吃下多少东西，他很愧疚。“羽哥，对不起啊，今天都是我给你惹得麻烦，没有我龅牙哥也不会被打，兄弟们也不会受伤……”他说着，又把眼光聚拢在了陆羽的鞋子上。
“别这么说！没有你菜刀队也不会被我收了！”陆羽笑着，打断了他。小锤子没有错，一个穷苦人家的小孩子要回自己被偷的手机，这有什么错？
小锤子的眼圈泛红，有点哽咽。陆羽见他激动，赶紧转过身，这样的场面他驾驭不了。陆羽觉得自己是没有眼泪的，但是他也见不得别人哭，女人哭他已经很没辙，男人哭起来就有点吓人啦。
“你的手机还没拿回来吧！”陆羽没话找话。
“没有——”小锤子回话的时候都变了音，尾音高高地向上挑，婉转得很，悠扬得很。
“额……明天，我让陈鱼他们带着那小子去和店主理论，让他把东西还你就行了，这件事情别放在心上。”陆羽说。其实，依照他的性格，他本可以给锤子买一个，但是他没有，因为这样做就如同施舍。一来兄弟们不服，二来也会伤了小锤子的心。
人，生于天地间，需要被尊重。
两年后，小花已经上了大学，陆羽去看她的时候，听一个老教授说：“美国心理学家亚伯拉罕？马斯洛于1943年在《人类激励理论》论文中所提出了需要层次理论。该理论认为人的需求分为五种，像阶梯一样从低到高，按层次逐级递升，分别为生理上的需求、安全上的需求、情感和归属的需求、尊重的需求、自我实现的需求。”老人说，该学者认为，人们对这五个需要的需求是节节攀升的，只有当较低层次的需要被满足的时候，他才会有更高的需求。但陆羽并不这样想，他觉得现实中始终有那么一种人，即使是饿的要死也会把尊严看得极重，比如，他自己。
当然，这都是后话，等他们赶上公交的时候，已经是最后一班车。偌大的车厢之内竟然空无一人，当然，这里面不包括那个只露出了后脑勺的司机。
陆羽和他小锤子坐在了靠近中间的一个位置，闲来无事地他也学着别人开始在鼓捣那只手机。
屏幕被点亮，很绚丽的短信提醒：“救命。”
发件人：李可欣。
“骗人可耻。”陆羽果断回复。
“你怎么知道哒~”可欣以惊人的速度回复，里面还夹杂着一张ps过的小鬼脸。
“我是神仙，能掐会算喽。”陆羽调侃。他抱起一只腿，把下颚顶在了膝盖上，噙着坏笑就在想，谁的求救短信会加上标点，傻妞就是傻妞，傻得很可爱。
二人你来我往地聊着天，没过四五站，锤子就下了车。透过窗外看得见两旁的建筑匆匆而过，车内的日光灯，稀稀两两的行人，偶尔有车辆迎面驶来黑了天的西郊很寂寥。
等陆羽到了终点站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要到他家，还要走上那么一段距离。就在他刚一下车的时候，大约两百米的距离，有一辆轿车远远地停住了。

第139章　溪云初起
是谁？陆羽在第一时间便已察觉，他闭上眼睛仔细聆听，脚下依旧不快不慢地走着。
没有脚步声，没有呼吸声，不过，确实是有一个人跟在后面。
这又是干什么的？陆羽有点烦，最近总是有各种奇怪的人出现，想到这里，他一弯腰便跑了出去，步幅极大地一晃身就消失在了夜色里，快的让人窒息。
“混蛋！”文灵正鬼鬼祟祟地跟着他，他却逃了。
她也跟上去跑了一段，可完全见不到陆羽的影子，陆羽脚下的速度真不含糊，比兔子快多了。文灵很生气，好好的一次遭遇就这么被小狐狸给毁了，她气鼓鼓地捡起一块石头就朝着前方扔了过去。
就在这条每天都走的带着一定坡度的公路上，每隔一百米左右的距离才会有一盏高高的路灯，不算小的一块石头在马路上跳动着，看不见情形只能听见声音。
文灵越想越生气，索性站在原地不走，“哼！让你跑！打电话让你背着我回去！”她嘀咕着，拿出了一只小巧的手机，先是恨恨地把陆羽的名字改成了“坏蛋“，然后才悻悻地拨通。
“嘟——”随着听筒中的呼叫声，寂静的夜里，也有一声震动紧随而来，那声音不大，却听得清清楚楚，依照文灵的判断应该是在20米之内发出的。她扫视四周，又是一声震动，已然支起了耳朵的她迅速速地锁定了目标。
“我抓到你了！”文灵蹦蹦跳跳地跑到了最近的一棵大树下，举着手机向上一照，陆羽正跟个猴子一样半蹲半坐地靠在一截粗壮的树枝上。
“你耍赖！”陆羽带着一点酒气，很搞怪地看着文灵，跟踪游戏他很少输给她。
“呵呵~明明是你不小心的嘛。”文灵笑得得意，几个垫步就蹿到了大树下，在离树干还有两米不到的距离时，她轻身一跃，在树干上连续踢出两脚以后又是一个蹬踏，借着这股力道一旋身把手勾在了陆羽所在的树枝上。
稍稍调整了一下角度，便腹肌用力双脚荡起再向上一翻身，行云流水般稳稳地停在了树枝上。试问，这样的身手还有几个女孩能有？
她的身子很轻很软，可是毕竟是个成年人，这一上来也压得那树枝一阵摇晃，同在一条船上的陆羽不得不往树干的方向挪了挪，以减少这根树枝的负荷。幸亏这二人的轻身功夫都是出类拔萃的，要不然，再粗树枝也难以承受如此重压。
“今天怎么这么早下班？”陆羽摸摸她的头，像是在疼爱自己的女儿一样。
文灵对此有些不满，轻轻拍了陆羽一下，学着他的样子也摸摸陆羽，一边摸还一边坏笑“我是代理老板，给自己放个假！不行嘛~”
“你又偷懒了~”陆羽眯起眼睛，任凭她搞乱自己的发型，早已熟知知道她那孩子气的一面，便对这只小手不做理会。
“嗯……”欺负欺负这个坏人的，可他毫无反抗的意思，文灵也觉得无趣，便老实了不少，她放下手荡开双足，怡然自得地把身子向陆羽靠了靠。看看这边，再看看那边，长吁短叹。
“你要说什么就直接说嘛。”
“嗯……嗯……”踌躇了小半天，她才把耳朵贴过来，“这个好看么？”
陆羽侧头，原来是她新买了一个珍珠耳环，细长的一根链子缀着指甲大的珍珠，很漂亮，简约而不失精致。
“好看~”陆羽迎合，文灵最喜欢各种各样的耳环。
“真的？”文灵对陆羽的反应颇为满意，搂着脖子又在陆羽的脸上啄了一下。
“姑娘，你节制点啊，老夫老妻的。”陆羽做无奈状，颇有些柳下惠那种坐怀不乱的心态。对陆羽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假正经，文灵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两个特别爱玩的人在一起，打打闹闹相互挤兑什么的都是太正常不过。
“再过几天，我要离开了。”
“嗷。”文灵撅嘴，没有询问下去。
“不想知道我去干什么吗。”
“谁理你。”
看她有点怄气的样子，陆羽失笑，“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吧，万一被哪个女贼看上，掳回去做了压寨老爷可怎么办。”
“少臭美！”文灵被他的无耻逗笑了，又继续说，“你以为你去的是什么地方，不就是那个地下拳场吗，你要是敢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我就去把你揪回来，让你跪搓衣板洗衣服！”
“内衣不洗！”
“内衣也要洗！”
“不是有洗衣机嘛！”
“就是要让你手洗！”
“……”
就这样，嬉闹了很久陆羽才背着快要睡着了的文灵回家，他泡了个热水澡，便在文灵的房间沉沉睡去，最近几天，他的心事颇重。
过去的一段时间里，泰和武馆。
目光坚定的尚昆正抱着盒子走进了武馆的内堂，他精神矍铄，还哪有醉酒的样子。
“他们走了么？”尚昆问。
“都走了。”烟鬼回答。
“姐夫你没喝醉啊？”陈鱼捂着腮帮子说。
“醉了，但是没有那么严重。”尚昆一笑，在橱柜里翻出纸马香烛。
“师傅，您觉得羽哥他会来助阵么？”烟鬼回想着陆羽的那个“背折靠”一阵心寒。
“会的，我相信他一定会的。”尚昆说着，在灯烛前点燃一支香，蓝色的烟雾伴随着火光扩散开来，金鼎之会，在此一举。“有时间你多和他学学，这人有的是大本领，太极拳还不是他的拿手戏呢。”
烟鬼一听，当时就懵了，那样娴熟正宗的手法还不是真本事么？
同一时间，市中心的一间写字楼里，门外站着六个西装笔挺的保镖，黑墨镜黑领带黑衬衫，很帅，很冷酷。屋子里正有一个男人在翻看陆羽的各种资料。他侧着身拿着陆羽的照片一阵端详，并没有打开吊灯的狭小空间里只打着一盏小功率的台灯，高度聚光的节能灯下勉强映出了他的半个身子，半张脸。
“五爷，这绝对是个好手！”一个受了不少伤的大个子掩映了黑暗里，他垂首而立显得很恭敬，借着若有若无的余光依稀能够看出，这个人正是大潘，那个被贺忱踢了一脚，长相凶恶却对小花忠心耿耿的大潘。

第140章　被人盯上
周五，高考的倒计时依然挂在黑板上，小花忙于应对考试，也没有太多的动作。陆羽则是细心地分析局势，眯着眼睛始终不愿意睁开。这厮从来都不认真听讲，可欣也早已习惯。听说那个围棋社的小军师林子房依然没来上学，不会是像小猴一样躲起来了吧。陆羽已然下了通牒，现在的他是飞鱼堂的头号公敌，大半个学校的学生都在找他，各个角落都有眼线，就等着他露面呢。
经过这几次的恶战，陆羽已然是四十九中的霸王，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由一个单兵作战的转校生迅速成为学校的第一大势力，这种传说级的经历绝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有钱有才有长相，有人有势有朋友，俨然是个炙手可热的潜力股，真真迷倒了万千少女。各种有意无意的搭讪接踵而至，就连那些眼高于顶的学姐们也主动地投怀送抱，无奈，可欣看得紧，死活不给陆羽劈腿的机会。
而实际上，小胖他们最清楚，小陆又何止劈腿，连脚趾都劈开了。自芳晴一走，小陆有点受挫，没有那么多闲情逸致去沾花惹草。他只想好好地珍惜眼前的这几个姑娘，也就是文灵、小花和可欣。当然了，非要说的话，还有一个受了伤赖着不走的空怨。
这姑娘天天占据着陆羽的大床，还享受着小狐狸端茶送水的伺候，除了洗澡上厕所不用小陆帮忙，其它的业务都由陆羽承担，一双杏核眼，“色迷迷（陆羽坚称）”地没有一点愧疚。那种自来熟的劲儿一旦上来，连陆羽这种脸皮厚到了一定程度的主儿都觉得汗颜。
被人疼坏了的小陆把这段时间的水电费、医药费、房租、伙食和自己的看护费用都算的清清楚楚，就等着月底结账呢，不给钱就走人，他二大爷的，没钱应该肉偿！必须肉偿！
还是那个英语课，还是那个总让人觉得她月经不调的英语老师，还是那张要多臭有多臭的嘴脸。这女人正挨个提问，回答不对就会招来阵阵的奚落，中间还能掺杂一点人身攻击。她带着明显的反社会倾向把黑板敲得叮当响，透过又小又厚的玻璃镜片看着众生万象。
好学生优哉游哉，完全不惧。
中等生诚惶诚恐，捏着把汗。
坏学生神游千里，呼呼大睡。
“陆羽！你又睡觉！”自从那一次陆羽领着李可欣逃离罚站之后，这老师对陆羽就很有意见，一直嚷嚷着要罢课，要么就是请家长，可陆羽是个奇葩，一没有父母二不在乎，气得她想撞墙。几次找了班主任，受过陆羽恩惠的陈老师还一个劲儿地和稀泥，这回让她找到机会她绝不放过，兰花指一弹，半根粉笔就砸了过来。
陆羽闭着眼睛，趴在桌子上，听声辨位地一挥手就把粉笔拨到了小胖的头上，小胖捂着脑袋一回头，正看见大家起哄一样地鼓掌。陆羽的大名，全校都知道，这些被荷尔蒙剧烈燃烧着的少男少女都以和陆羽同班为荣，加上英语老师很不招人喜欢，这种一举两得的差事都愿凑个热闹。
那老师的脾气颇差，十天有九天都像是别人抢了她的钱，看着唯恐天下不乱的众人，恼羞成怒，一击不成便又拿起了黑板擦扔过来。
黑板擦这东西，乃是老师教员必备之良具，日常工作中其主要功能有三个：
第一，擦黑板，正当职业无可厚非。
第二，敲桌子，友情客串物尽其用。
第三，打学生，投掷攻击十分变态。
根据教育部的相关规定，用黑板擦打人是一种不道德的行为，严重地损害了学生的权利，不利于师德风范的树立，是没操守没教养没人性的重要表现形式之一，应当明令禁止。
但是，大家都知道规定这种东西约束的是君子的，没有法律强制的条文对这种心理扭曲的存在毫无意义，要是每个人都有遵守规则的觉悟，这个世界就没有“垃圾”、“贱人”、“臭流氓”这种社会群体了，很不幸，陆羽遇到的就是这种人，相对于以上形容词来说，女老师的实际作为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见那只黑板擦在空中打着转，划着一条弧线直奔陆羽的后脑而来。趴在桌子上的陆羽早有预感，他感觉不对及时地坐正身体，随手抄起了被他压扁的英语教材，抬手就是一夹。
“噗——”
随着一声轻响，粉笔灰顺着书的侧面飞了出来，即时烟气弥漫。坐在旁边的李可欣一捂嘴，挥着小手不断地扇动着。
老师无语，巨大的愠怒把她的脸憋成了猪肝色，班级里掌声雷动，喝彩声不绝于耳。
准知道没好事的陆羽，面无表情，他拿出黑板擦，又在桌腿上磕了磕英语教材，夹杂在书里的粉笔灰整整齐齐地堆出了一条白线。
“麻烦你。”陆羽拍了下前面的眼镜男，把黑板擦递了过去。这人学业颇好，也是为数不多的几个英语奇才之一，陆羽相信只有这个人能把他手里的炸药包送老师的手里。
那男生咽了口唾沫，看看陆羽，颤抖着手把粉笔擦拿了过来，三步一回头磨磨蹭蹭地往前走。
“让他自己送回来！”老师把书本往桌子上一摔，大吼道，盘在头顶的卷发都跟着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