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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回首你还在-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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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的故事讲到哪了,打算继续接下去,小家伙却非要换一个不可,好吧,依着他,翻啊翻啊的,总算找到一个——《当一次小尾巴》。

“不管猪爸爸走到哪里,小小猪总是跟在爸爸的后面。小小猪的好朋友小刺猬对他说:‘小小猪,你老跟在你爸爸的后面,你是你爸爸的小尾巴。’……”讲着讲着,冷不丁响起了昨天小家伙和他通电话的事,于是似是无意的问道,“Vincent是不是爸爸的小尾巴呀?”

“贝蒂老说我是她的小尾巴,”小男孩眨巴着眼睛,“昨天我问爸爸小尾巴是什么意思……”

“欸?爸爸怎么说?”双颜表现出莫大的兴趣来。

小屁孩歪着脑袋想了半天,组织不好语言,憋了半天才说道,“爸爸说就像我老是跟在妈咪后面……我就是妈咪的小尾巴……”

双颜猜到他的原话应该不是这样,原谅这娃儿表达能力欠佳,不过这话的意思多少让她觉得很有面子,满意的说,“嗯,不错。Vincent就是妈咪的小尾巴。”

“……爸爸说……”

“欸?他还说什么了?”

“……我不明白爸爸为什么说妈咪是他的小尾巴?……”

“……这个……咳咳……刚才的故事还没讲完,来,我们继续。”

******

周日上午。难得有阳光。并不热烈,打在身上还是有一点点温暖的感觉。

双颜牵着Vincent的小手,娘儿俩个一大一小出现在阿萱的别墅外,恰见到Colin正和阿萱从里面出来。她事先并没告诉阿萱她要带儿子来这里,眼前这个场景,算不算得上是一种惊喜?

Vincent小朋友眼尖老远就看到了阿萱,欢呼一声,挣开双颜的手向对面跑去,留下双颜一个人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一面暗叹这混小子还真是喜新厌旧的典型代表。

阿萱一把抱起小家伙,和Colin两人一边逗他玩一边走过来,走至她面前,对她说道,“你们这突然造访,让我措手不及啊。”

双颜顺手掳一掳孩子被风吹乱的头发,“这鬼小孩昨晚跟你通完电话就吵着要来你这,今天早上五点半就起床了,花了我好大的力气才哄着,你的魅力可比我这做妈咪的要强上几百倍啊。”

阿萱捏了捏Vincent的脸颊,撅着嘴摇晃着脑袋扮鬼样,学着卡通片里的主人公的声音对他说道,“真的吗真的吗?你这鬼小孩喜欢姨姨也不用这么明显的表现出来,你瞧你妈咪都吃醋了。”逗得Vincent只顾着哈哈地笑。

对于萱美女这种自毁形象的事情咱就暂先略过。

再看这里的Colin,他是双颜以前在伦敦报社工作的同事,美国人同时也是一名摄影师,与她交好。此刻在这里见到双颜,露出绅士般的微笑,悦耳温和的向她打招呼,左耳上的那枚蓝色耳钉和他的瞳仁的颜色趋于一色,在阳光下散发出无比诡谲的光芒。

“你们要去哪儿?”两人一起出门,不会是有其他事情要忙吧。

“Colin陪我去Ben家里一趟。”

“哦,”原来是这样,双颜朝房子里面望一望,“叔叔不在家?”

阿萱耸肩摊手,“你知道的,去俱乐部搓麻将了。”

倒是Colin看着双颜欲言又止的模样,问她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我打算去探视Harrison,可是这孩子……”

“这有什么问题,”阿萱招来正在院子里玩耍的男孩子,“Vincent,跟姨姨一起出去玩好不好?”男孩一听说要出去,可开心了,拍着手转圈圈。

双颜还是不太放心,“可是你们不是要去Ben……”

“没什么特别的事,只是去拿份资料,而且Ben那只老狐狸也是很久没见Vincent了,念着他呢,没事的,你就放心去吧,你儿子包在我们身上了。”说起“老狐狸”,Colin也不是第一次听她在背后这么称呼他们亲爱的总编大人了,所以早就见怪不怪了。只说道,“等一下你见到Ben可得小心,千万别脱口而出了。”阿萱调皮的朝Colin吐了吐舌头,三人一阵哈哈大笑,双颜觉得以前在伦敦报社工作的感觉似乎又回来了,让人怀念。不知他们可还好?

小Vincent见他们笑得欢,也跟着笑起来,惹得阿萱又去捏他的小脸蛋了,“小笨蛋,知道我们在笑什么吗?跟着傻笑,跟屁虫!”

小东西弯着眉毛很幸福开心的模样,他当然不知道大人们在笑什么,只觉得一定是开心的事情,是开心的事情当然要分享。

Vincent,你一定要永远永远,一直一直,这么无忧无虑的幸福下去才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



、伦敦行(四)

位于泰晤士河伦敦警视厅监狱内,探监室的门被打开了,一名身穿制服的高大狱警押解着庄生走了进来。隔着厚厚的玻璃看,他比上一次两人相见时更清减了许多,两边面颊上的颧骨凸出,一脸的胡子拉渣,着蓝色囚服,裤腿太短吊在腰上露出下面一圈踝骨给人别扭的感觉,从那光裸的踝骨上看没有穿袜子,脚上是一双脏旧运动鞋。

虽然穿着随意破旧,他的身上却不见颓败之气,气定神闲地走到玻璃板面前,坐下,拿起对讲话筒,一双有神的棕褐色瞳仁凝聚光芒之处投射下她的身影,他的精神似乎很好。

“什么时候回来的?”可能是他太习惯用英文与别人交流了,忘记了他们俩的共有意识。双颜握着话筒,透过震动片穿过耳膜传入的声音竟有几分与顾溪相似,确切来说是与他说英文时候的声音相似,同样的低沉醇厚,同样标准的美式口音。

“昨天,”见他不说话只是看着她,讷讷补上一句,“我昨晚在Jerry家过的夜。”

也是,庄宅被封,她怎么可能再回那里去。这个案子将他之前所有的努力、财产、名誉、职权全都毁于一旦,好在他的家底还算殷实,父亲是新加坡的大富豪,外公是老红军战士曾任职至参谋长,再加上他自己这几年混迹于各大上流圈层,以他的后台他的手段,要不是此次案件重大他也不可能沦落到这番田地。不过他也不是没做努力的,不然也不可能将十年的刑罚判减至四年零六个月。

“国内的生活还习惯吗?”Jerry每隔一段时日便来探望他一次,会把家里的事情告诉他,也包括Vincent的一些情况,孩子再怎么说也是住在伦敦有Jerry他们的照顾,可是她呢,远在中国,他看不到的地方,无法掌控无能为力,是他真正牵挂担心的所在。

她点点头,“嗯,”拨弄着话筒上的电话圈,缠在食指上,一圈又一圈,似是无意识的动作,他却看得清楚。

“我在这里也挺好的,你别太担心,而且要不了多久我就能出去了。到那个时候我们就回新加坡去,你、我还有Vincent就我们三个人,让我们从头来过。”

让我们从头来过。充满希冀的生活,阳光的,美好的,只需等待,等到他出狱,然后一起回新加坡。可是真的可以吗?她真的愿意和他一起,简简单单,平平淡淡,没有爱情。这样的生活,真的是她所愿望的吗?

她想她不是一个甘于寂寞平淡的人,不然也不会千方百计地想将他忆起,千方百计地想和他在一起,千方百计的,愿意为他洗手作羹汤,为他放下自尊放下骄傲(?),为他低落尘埃,为他念念不休……

那日朱可对他说,顾溪,我只能祝你不幸福。似是一句诅咒,一头维系着她,另一头牵扯着他,横亘在他们中间的是大朵的荆棘花,看似鲜艳夺目美丽动人的背后那蔓延丛生曲折蜿蜒的枝蔓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细小如针的尖刺,稍不注意便会穿过骨肉支离破碎,鲜红欲滴的血液滑过指尖,十指连心,随即带出无尽连绵的起伏伤痛。

她听到他说他要取消他们曾经定下的一年之约;他说我的订婚戒指还在,你还是我的未婚妻;他说我要你等我,四年以后我们再在一起;他说你要相信我……他还说了些什么她已经听不清了,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伴随着疼痛而来,已经有多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在她的记忆恢复之前,在一个又一个夜晚中惊醒,拼命去想拼命去记,梦里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声音,难以抑制无可奈何的莫名心绪携带着真实的疼痛彷如梦魇般似要将她生生撕裂。这种感觉有多久没有回来了?

“不可能了,”她咬牙遏制住不适,摇头,语气轻缓却坚决,“我不可能再等你,一年之约虽是我们的口头承诺但是依然有效力,你答应给我的自由不能说收就收,这对我不公平。”

对面的男子有些激动起来,要不是有一层玻璃之隔,双颜完全相信他会立刻马上冲到她的面前,“为什么?……告诉我这是为什么?……是我现在的样子让你觉得丢脸,让你觉得不足以配上你?……”

“庄生你应该了解我,我不是这样的人。”不适的疼痛症状减缓,她淡淡说道。

他的声音有些疲倦,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讲话,眸底浮动着一丝痛苦神情,“不,双颜,我一点都不了解你……你变了……。”

“这也许本就是我原来的样子……”她低低说道,似是自语,抬起头迎上他黯沉的脸色,“庄生,半年以前我来看你的时候我就已经恢复记忆了。”我再也不是以前那个顾双颜了——那个你熟识的顾双颜。

他吃惊的表情,“你真的全部都记起来了。”他强调那个“全部”。

摇摇头,“并不是全部,不完整,很多都只是零碎的片段,我都是靠联想和想象,可是有一件事情我却是一点印象也没有呢。”拿着听筒她继续说道,“就是我和你是怎么认识的,还有我是出于什么目的来到伦敦的。”

他暗暗地长吁出一口气来,脸上的肌肉也慢慢放松下来,并不明显,她没有注意。

“这件事情我记得你曾经问过我。”

“是呀,”声音不大,似沉浸入了回忆当中,几秒以后复又抬起头来,“你说我们是一见钟情,可是事实不是这样的。”

“那事实是怎么样?既然不记得,你又怎么能够一口咬定事实不是这样的?除非你心里早有了其他人,不然怎么下此定论?你不愿意等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是谁?”

双颜没想到只这一句就说漏了嘴,可是她也不会傻到去告诉庄生那个人就是顾溪,虽然她并不清楚两人的关系,但是以之前顾溪听到庄生的名字的反应来看,不说反会更好,捧着话筒轻语,“我只知道,事实不是这样,不是一见钟情。”

“你告诉我为什么不愿等我,请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似乎不愿意再与她纠结于是不是一见钟情这个问题上了,直截了当地问道。

不愿意。她当然不会愿意。她只有这么一颗心,既然给了顾溪,就断不能再送予别人了。

“庄生,我只当你是我的好朋友,”一个曾给过她莫大帮助,在她孤独无依的时候,在她渺茫无助的时候,在她几近崩溃的时候,爱、温暖、好朋友,“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帮你,但是,等你,恕我无能为力。”

感情和爱情不一样,感情是大爱,是无私,而爱情却是狭隘,是自私,是两个人之间的事。爱情是毫无怨言地为对方奉献为对方付出,我愿意为你奉献为你付出,却是与爱情无关,因为你不是那个在我爱情世界里的他,我对你只有感情,那不是爱情。在爱情面前,相爱的人,遇上了就是一辈子,因为它太小气,太自私,它的眼睛里容不了沙子。

那个人,他已经等了她那么久,她怎么舍得让他再等下去?昨天晚上他在电话那头状似随意的一句“别让我等的太辛苦”,却恰恰是出自心底最真实的无奈,她在这里敛气静听,竟听出了心疼的味道,那细细密密的如蚁蚀般的黯痛,一阵又一阵,静默无声,却是创痛入骨。

那个高大的狱警走进来提醒,“时间到了。”他看着她,说了最后一句话:“但凡是我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说完深深看她一眼直立起身在那名狱警的带领之下走出了探监室。

双颜颓乏地坐在原处,手里还握着听筒,整颗心像是被掏空了一般,静坐着,直到刚才领她进来的狱警进来,她才极其困难的撑开凳子站立起来,许是坐的太久,站起来时眼前突然一黑,幸好扶住面前的玻璃板才不至于倒下,站着不动,等这一阵过去了,视线变得清晰,转身向那名狱警笑一笑,“走吧。”

她慢慢走着,穿过一道门又一道门,步履不稳的样子让走在后面的狱警有些担心,连叫两声“小姐”,她才从茫然中应声。

“小姐,你没事吧?”关心的语调。

她扶住旁边的墙,脸上的笑容有些苍白,摇摇头,“谢谢,我没事。”

走出狱所,泰晤士河上,旖旎风景,缥缈波光,两岸建筑争相辉映。

周边空气的气温并不低,从对岸吹来的风徐徐然有些春日的味道。

上午还并不热烈的阳光,在她走出来的一刹那竟感到像是站在夏日的毒日头下面,脑袋一阵刺痛,晕眩紧随其来,她撑着头走了几步,那晕眩感不降反增,顿时感到天旋地转,视线所及之处模糊一片。

那“毒日头”还在照着,身旁似乎有人不时走过,旁边还有人说话的声音,愈来愈远,愈来愈远……她听不清楚,晕眩如潮水般席卷而来,根本没有给她过多挣扎和思考的时间,世界一下子安静了……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我正在快马加鞭,争取九月初完结~~鼓励我吧



、伦敦行(五)

双颜从医院的病床上醒过来,手上插着点滴针管,头还有些胀痛感,用空出来的另外一只手按了按太阳穴的位置,视线下意识落到了点滴瓶挂钩架上外壁标签标注的葡萄糖字样的盐水瓶,止不住在心里郁闷开来,明明是去看庄生的,怎么就看到医院里头来了。

医院这两个字对于别人来说兴许意味着救死扶伤,但于她却是如同一个噩梦般的存在。这座人口密度大却是全世界距离死亡最近阴气最重的湿冷建筑,每天都有人被送往这里,或病或伤或以一种濒死状态呈现,残缺不全,在这里,等着生,等着死……

两年前的一个晚上,她也被送到了这里,就那么苍白无力、那么一动不动地躺在这里,躺在这冷冰冰的床上,如同一个瓷娃娃,透明、白皙、脆弱,似乎只需轻轻一捏便会碎的彻底。

颅腔手术做完,意志还在昏睡当中,免疫力低下,伤口感染带来一系列的并发症,高烧更是持续不退,她躺在重症监护室的床上,从一重梦境跌落至另一重梦境,昏迷不醒、生死未卜,痛苦着自己,亦折磨着别人。死神的羽翼几次触碰到了她,医院甚至下达了病危通知书,庄生却始终没有放弃,花巨资聘请了国际知名医疗队伍为她专程开启了一个研究讨论小组。或许是庄生的不懈努力感动了上苍,又或许是她顽强的生存意志,总之她侥幸地活了过来——以失去宝贵的记忆为代价,从此她的人生一片空白,只等着人去涂抹改写。

一声脆响,逐渐远去的思绪被拉了回来。抬头望去,从门口走进来一位护士小姐,二十几岁的模样,中等个儿,深色系发色,她走过来看一眼也正打量着她的双颜,声音微扬,“小姐,你醒过来了?”不等双颜有所回答,接着说道,“刚才你被送过来时人已经昏厥,因为不知道你具体症状如何,医生也不敢妄下断论,只能按一般昏厥病人的常规处理程序给你注射葡萄糖,等一会儿你拍的片子出来再去医生那里详细诊断一下。”

她看了一眼盐水瓶底部不断冒着气泡的葡萄糖液体容量继续说道,“点滴还有小半瓶,等它完了你就按这里的这颗红色按钮,我进来拔针。”

那名护士小姐连珠发炮似的语速加上微微带点地方特色的口音,双颜直感觉像是当年学生时代听的听力,抓了重点听一个大概,又朝床头上她说的红色按钮看过去,了然地点点头谢谢她的周到。

护士小姐离开,再次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双颜拍好的片子,外面套着一层医用袋子,技巧娴熟地替她拔完针,抽出那袋子交给双颜。因为护士小姐手头上还有其他的工作需要做,不能亲自将双颜带去医生办公室,于是双颜只好按着她说的地址自己找去。

并不顺利,在四楼上兜了一圈仍找不到具体位置,只好询问护士站服务台终于找到。

在紧闭的门上敲了两下,听到里面人的应声才打开门。

入眼的是一位男医生,约摸四十过五五十不到的年纪,宽脸庞,象征渊博学识的饱满额头,地中海,一双浅灰色眼睛,不大,却是有神,透出些许精明的光,坐在办公桌后面,抽出双颜递过去的片子对光看了一会儿,侧过头对她说,“单从片子上来看你的颈椎没有大碍,可以排除由椎动脉引起的颈椎病导致的晕眩症。”随后他又详细了解了双颜病发的时间、具体症状以及这种情况延续时间,以前有没有过类似的经历,最早出现在什么情况,最后说道,“我认为你有必要去做一个听力测试,做完以后把图谱拿来给我看。”

听力测试完毕,双颜拿着听力图谱上来找医生,忐忑不安地观察他脸上细微的变化,她只以为这是一次小小的晕眩,以前也并不是没有发生过这种类似情况的,只是这半年来不再发作,她只当是贫血的原因并未多在意,然而眼前医生如此郑重的重视让她意识到情况似乎并不如她想象的简单。

很快,医生抬起头来,指着图谱对她说道,“你的听力,虽不至于糟糕,但也不容乐观,你看这里,还有这里,这是一般人的水平,而你只达到了这个点,”似有些无奈的看着她,“小姐,我也希望这些都是误差或者假象,但是事实证明……我只能很不幸地告诉你,你得的是梅尼埃综合症。”

双颜听不懂这么绕口的学术词汇,但单只听医生的语气便觉得后背有一股丝丝冷意往上爬,心里没来由的一颤,接口就问,“这病……严重吗?……”

“引起这种病的具体病因目前仍不明确,主要病理变化是膜迷路积水产生的前庭积水症状疾患,晕眩只是前兆,严重恶化的结果是导致耳聋,至今为止还没有根除的特效药……”

双颜艰难地消化着这些信息,“也就是说……没有治愈的希望?……”

“也不是没有治愈的可能,任何问题都有解决的途径。小姐的病症还在初期,希望还是很大的,我们只要找到病因就能将它扼杀在摇篮里。”

双颜微微安下心来,想了一想,说道,“医生,我两年前做过一次颅腔手术,不知道……”

还未说完那医生就急不可耐地打断,语气含愠,“你做过颅腔手术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早说?!”说完向双颜询问手术以及具体病况,在得知她在这次重击之下失去了记忆,当机立断,“我猜测是你那次手术留下的后遗症,既然找出了病因,你也不用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我帮你联系Zell教授,他今天正好坐班,你直接去他那里就行。”

双颜谢过这位有如慈父般训导她却无比热心的医生,直直奔向Zell的办公室。

Sam Zell教授是心脑科权威,亦是她曾经的主治医师。半年前她还在这里见过他,时隔半年再次见到他,有如见到了一位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亲切熟悉久违。

他丝毫没有任何变化,花白的头发,脸色健康红润,声音还是一贯的洪亮扩拔,见她进来,这位年老的英国绅士微微笑着,站起身来朝她伸出手来。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庄夫人。”

“我也一样。”

客套完毕,双颜应Zell的指示去做了脑部CT,拿回片子给他看。

他摸着下巴,眼睛盯着光下的CT片,眉头略略锁着。

“半年前我估计会消失的淤血并没有如意料中的发展,反而凝固成了更大的血块,并不断向这一带延伸,压迫了你后脑勺这一块神经组织……”Zell向她指着屏幕上那片阴影区域说道,“所以我担心。。。。。。你恢复记忆只是偶然……”

双颜心里“咯噔”一下,尽力使得声音平稳,“那么……Zell你的意思是说……”

“你的记忆随时回来,也会随时消失。而且不止是记忆,包括你的语言能力、自我意识等等具体的情况只有等到一旦发病才能知道。”那双灰褐色的眼睛平静无波澜,沉静的背后却是无比的担心。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她好不容易找回的东西,怎么可以说走就走!

双手交握着,因为太过用力指骨处泛起一层层的白惨,修了指甲的指尖嵌进肉里,传来阵阵的疼痛感,可是这一点痛算什么?它再痛也痛不过她心里的痛。

她竭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可是发出的声音却是喑涩黯压的很,“那么动手术呢?……动手术的话……成功率是多少?……”

Zell摇摇头,“如果当时我们早就能解决这个问题也不至于拖到如今的形势,况且血块的生长部位正是大脑结构最复杂最脆弱的区域,这也是我们当时迟迟不敢动手的原因,这样的手术就连我也没有任何取胜的把握。”

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孤寂的死寂的如同那日躺在冰凉凉的床位上,等待着死神的青睐,等着他来将她带走。死神没有来,却带给了她更大的厄运。

带给了她希望,又将她送往绝望。

幸福似乎唾手可及,却又那样的遥不可攀。

她执着奔跑了那么许多年,得来的竟是这样的结局。或许是上天带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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