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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回首你还在-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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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移视线低头望向脚尖,想以沉默开脱。不想他俯身向前,修长的手指勾住了她的下颌迫使她抬起头来,嘴角浅弧在慢慢延扩。之前那么渴望他笑,这一刻真的见到了,她却害怕起来,因为它是如此刺目到让人不敢直视,只能让目光涣散毫无焦距地穿过他的头顶定格在天花板的吊灯上。
他的脸凑近使得她不得不凝神注视他。
俊颜上一丝愠色也无。
“你想求我保释他?”
艰难地蠕动一下嘴唇,终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因为无以辩驳。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挑高她的下巴,一双墨色瞳仁随即沉下几分,显得愈发深不可探,“是他让你找我的?”
双颜摇摇头,终于开口,“庄生他不知道我们相识,我没有告诉他……是……是我自己……”她突然憋足一口气,无惧地望进他的眼眸深处,“……我相信他是被冤枉的……”
她的眸光坚毅。
如两道世间最锋利的刀刃。
一道割开他的胸腔,另一道直刺心脏。
我相信他是被冤枉的。
无需任何理由。
只为我对他的浅薄了解,
因此我相信、认同他所做的一切。
是这样吗?
“自以为是的盲目认知,愚蠢!”他冷冷地放开对她的钳制,视线转向沙发上侧角的纸袋上,轻哂一声,“看来你对他真的很上心。”
你可以为了他不辞远程而来,可以为了他在我门口从日昏等到夜深,可以为了他跟我低声下气,甚至可以为了他毁掉我们好不容易建造起来的平和,因为是他所以选择无理由信任,因为是他所以包庇欺瞒,说什么惊喜,说什么礼物,全不过是你为他求我讨好我的手段。
而这一切,你从未为我做过。
但是我还是想庆幸,庆幸至少你不是没心没肺,在这个世界上,
至少出现了这么一个人,
让你唯一上心的这个人,
可惜,他不是我。
他半阖了阖眼睛,长睫掩下心绪。
“顾溪……”
他把视线重移回她身上,看她的眸光里已了无情绪,寡淡出声,“麻烦转告给向你透露消息的人:我亲手送进去的人,谁也休想他能轻易出来,”顿一顿,话锋一转,“他以高价倒卖美机密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除非你想看到我被冠以同党罪名落得同他一样的下场,否则……”深深看住她,语气极尽柔缓,“这是我和他之间的恩怨,以后别再提这件事了,我不希望你被牵扯进来……”
“更不允许你因此受伤害。”
不再多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空寂的客厅,连空气也是冷的。
脑袋里再无多的空间思想,视线更是无法聚焦,因为泪水已毫无征兆注满眼眶。
傻瓜。
为什么要提?明知道庄生是他们之间不能涉及的禁忌,为何还要去踩雷区,惹他生气?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唾手的幸福,却被她亲自葬送。
深深陷入进沙发里,闭上眼睛,任泪水肆意流淌。
他一定很生她的气。
纵然是心知酿错的当下,或许只要在他面前低低头认个错便会得到原谅这么简单的事情,而她,却连这么做的勇气都没有。
因为那三个字,对于她来说,太沉重,也太难。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提一下:为什么顾溪说庄生倒卖这件事,女主没有做关于庄生是否被冤枉的联想是因为潜意识里更重视与男主的这段感情
、纠结
又是一个周日。
他回美国了。
Stomy Café店内,歌声流水倾泻。
双颜手持骨瓷咖啡勺,低着头漫不经心地搅拌着白色瓷杯中的褐色液体,心绪伴随着跳跃的音符浮浮沉沉。
“我要回家了,小洁。”凝视着杯心因激荡凹陷的漩涡,声音漾进欢快的音乐节奏之中,不留痕迹地掩盖掉她话里包含的沉重。
翻着某知名杂志的手指顿一下,阮小洁抬起头来,惊疑的目光在她身上打转,“什么意思?”
双颜抬头瞥一眼对面的女子,触及到她探究的目光,很快又将视线低垂下去,“我辞了报社的工作,准备回Z县重新开始。”
小洁把杂志书合拢推到旁边,双手交握放在桌上往前倾一倾身,向她靠近一点,正声问,“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昨晚父亲难得给她打了一次电话?因为那让她熟悉又陌生的苍老的声音对她说“颜颜,回家来吧,再苦再累都有我和你妈替你扛着呢”?因为对她和顾溪的未来越来越感到渺茫?因为他们从来不属于一个世界,无论她再努力都无法弥补这一缺憾,无法使他满意,无法抵消他心中对她的恨意。
他恨她。从一开始的错误相遇开始。即便他说过爱她,然她知道,他从未真正原谅过她,更可笑的是,她甚至连他为何恨她都无从知道。
她想竟然不知道就永远不要知道了。
自此,天涯各路。
放过他,也放过自己。
她突然嘻嘻笑着,摊手伸向小洁眼底,勾勾手指,“再有半个月不到就是我生日了,生日礼物准备好没有?”
“就你生日重要?”小洁没好气地斜睨她一眼,“早几个月前就替你备着了。”
听她这么一说,双颜笑的更得瑟,一双发亮的眸子透着狡黠的光,“我的好洁妮,明年你生日我一定为你备份更大的礼。”
小洁嗤鼻,根本不相信她的鬼话,“你到时别又搞什么失踪我就谢天谢地了。”
“才不会,”双颜摆摆手,“对了,”将身体往对面探过去一点,朝她眨巴两下眼睛,“透露一下,送我什么礼物?”
这个人没心没肺惯了,忘了也不奇怪,喝一口咖啡淡淡说,“上次去缅甸应你要求买的一对翡翠耳坠。”
“哦,”双颜似是想起来了,有所感发般的轻声自语,“原来是耳坠啊,”然后托着头巴巴望着翻看杂志的小洁说,“这个礼物太没有含金量。”
对面抬起头漫不经心觑她一眼,然当看到她那得寸进尺的欠扁表情时使得本来还好好的心情一下子无名的怒火唰唰唰往上窜,但是以阮小洁与她多年的相处经验,对于这种人,如果你压不住火气硬上,最后输的绝对是你,因为顾双颜这个人的特点,无论你发再大的火闹再大的脾气,她永远是一副嘻嘻笑脸样,你永远看不到她的底线在哪里,或者说她根本没有底线可言,和这样的人动气,有如拳头砸在棉花上,让人无处施力。
压下火,低头喝一口咖啡缓气,鄙视地瞟向她,“你是多有钱啊顾双颜,近一万块钱的东西还嫌弃没含金量?你现在还没嫁给顾溪都这么嫌贫爱富的,以后要真嫁过去了只怕我们这些穷朋友都一个个看不上眼了。”
“阮小洁!”双颜的眼神幽怨无比,“你说的什么话嘛,我是这种人吗?再说……”她叹息一声,没有接着往下说,而是按铃唤来服务生续杯。
“再说什么?”服务生走后,小洁重拾刚才的话题。
双颜摇摇头,闷声不响喝咖啡。
“顾双颜,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心里一定有事。像你这种明明有话要说,非有一半没一半给我装深沉的行为最没风度最没品了。”
双颜撇头,目光落在对面的步行街上。冬季城市的街头,雪花纷纷扰扰无不断息,各色伞面穿行在湿漉漉的宽阔的街道上,人躲在这一片小小安全之地走路、聊天、拍照……每个商店门口安置着的小小花坛上已经积起了薄薄的一层白,映衬着天边苍茫的灰白,仰到脖子发酸才能望得到边际的高楼建筑,如同自制的牢笼,到处散发着压抑孤单雪日里糜烂腐败的潮气。
世界这么大,生活在地球上的我们渺小的可怜。
视线重转回来,掩下心头的苦涩,笑道,“我的意思不是说让你买多贵的送我,最起码要有一点惊喜嘛,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一点悬念不设的就把准备送我的礼物讲出来了,我这个生日还有什么意思可言?”
对于她的这种荒谬怪论,小洁不置可否,继续翻着手里的书,眼皮子都没有抬起来一下,声音随着翻页声传来,“那你具体想要我怎么做?”
“其实很简单的,”某人涎着一张厚的可以开火车的脸皮贱笑,“你送我耳坠以后再附送一件超级神秘大礼,这样的话,我的生日不仅过的充足有意思,而且还大满足呢!”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小洁当即合上书,不管什么棉花不棉花了,大为光火怒骂道,“去你的死相,少给我得了便宜还卖乖,小心我一样都不送。”
两人许久未见面,下次见面更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咖啡喝的差不多起身,小洁提出去鑫源国际百货逛逛,双颜情绪并不高,但是因为是小洁,便也答应了。
两人的心思并不在购物上,只为了打发闲暇的时光,保持一份与对方一起的轻松慵散的心情。
正和小洁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忽然看到一个四五岁左右的孩子的小手拉着一旁大人的衣服,吵着嚷着要买玩具,大人不许,拖着孩子,像避瘟神一样匆忙离开这里。
脚步顿住,徐徐转过身去,看到孩子小小的身体被妈妈拖着回望的眼神充满渴望,有些不忍,想到了远在伦敦的Vincent,小家伙的生日就在这几天,是不是也该买件礼物送给他。
“你看什么呢?”小洁疑惑地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她回神,转身朝她笑笑,指着孩子的方向,“那小孩挺可爱的。”
“有吗?我怎么没发现。”
“没有发现美的眼睛的人,真想直接无视你啊。”双颜朝她做一个鬼脸,往前走去,然后回头继续说,“我想看看儿童衣服。”
“这么快就想看儿童衣服了?是不是已经有了?几个月了,让我瞅瞅。”说完伸了手去摸双颜的肚子,被双颜一掌拍开,嗔视道,“公共场合啊,把持着点你作为公众人物的形象好不好?”
“你不让我摸,我怎么知道孩子几个月了?”
“想到哪里去了,”双颜有些无语,“我是给我侄儿看衣服啦。”
“你还有侄儿,我怎么不知道。”小洁表示怀疑。
双颜一脸“不信拉倒”走进“儿童之家”去了。
一进门便有售货员迎上来,向双颜询问了诸如孩子的性别、年龄、大概身高此类的信息以后,然后一番的热情推荐建议,很快挑到一件中意的。
挑拣的过程中,小洁总算相信双颜真的是在为侄儿买衣服,谁会相信一个孩子还在肚子里没有诞生的准妈妈,却在为孩子挑选他四五岁时穿的衣服。双颜脑子再秀逗,也不至于干出这种事情来吧。
终于等到付款,双颜看了眼标签上的价码,在心里暗自倒抽一口冷气。真不愧是在鑫源驻店的,就仅仅一件小孩子的上衣竟然要卖上千的价。
叹一口气,放下。对一旁站着的售货员说道,“这花色好看是好看,但是我孩子皮肤黑,衬不起来。”
到手的生意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跑掉,那位售货员立马展开口舌攻势,“男孩子又不是女孩子,皮肤黑点反而显得健康,黑色大气又稳重,最适合男孩子穿。您再过来看这件,这是我们另一个牌子的同一款式,比较一下,无论从任何一个角度你手里的那件都是上乘之作,我们这个牌子的回头客最多,我保证您这次买回去,下次还要再来买过的。”
贵的东西不一定是好的,可但凡好的东西必定贵。这件衣服明码标价,确如她所说,上乘之作。
双颜依恋不舍地摩挲着手里的衣服,有些犹豫,有些徘徊,下不了决心。她倒并不是真的心疼那几块钱,但是这是在手头宽裕的前提之下。她辞了工作,经济无来源,吃的喝的全靠在英国时以及这半年来的积蓄,本来还可以撑一段时日,只可是那日为他买围巾破费太多,不得不拮据过日。
她为他花钱本并没有心疼不心疼之说,因她知道两人相处必要相互付出,也知道他为她在经济上的花销对于他来说根本连九牛一毛都谈不上,可是还是想不能因此而欠着他的,总想方设法地还予他,买那条围巾时她有私心,但并不完全为讨好他,这中间包含很多情愫,有讨好,有想以等同代价不想与他相欠的,当然也有这冬日里需要一块围巾的单纯想法,这么一切综合一起组成了并不单纯的动机。可是她确也不是草草敷衍了事,融入了心、情去做的一件事,到头来他却并不喜欢。
无论价钱再大,只要他喜欢,她以为,这也总是值得的了。
可是……
他不喜欢。
她不敢再深入地往下想。
因为,再深探进去哪怕一厘,她担心自己的心会在下个瞬间裂成碎片。
小洁像看出了她的心事,伸出手去拿起她手里的衣服,佯装看的很仔细的样子对她说道,“这个花色我很喜欢,这样吧双颜,你儿子的衣服咱们再挑,我家那宝贝的皮肤白穿这件肯定很衬肤色又显大方,”转头对旁边的售货员说,“替我包起来。”
小洁什么时候有孩子的?双颜惊愕地对视她,却见她顽皮地朝她眨眼睛,食指抵在唇边作出噤声的姿势。
她是为了她免于尴尬才这么说的。
小洁……
心里顿涌上来一股暖流。
付好帐走出来,小洁把袋子塞进她怀里,怪道,“没带钱还敢挑三拣四的,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啊?”
双颜的声音有点提不上来,“回去以后记得把卡号发给我。”
一只手穿过臂弯挽上来,双颜侧头,看到小也正看着她,用极度的不满的语气对她说,“你这人真奇怪,这你都要跟我算的这么清楚?好了,”用手肘顶一顶她,“拜托你别胡思乱想好不好,你的侄儿不就是我的侄儿吗,阿姨为侄儿买件衣服不应是理所当然的事吗?还有,看到你这眼神我真的想揍你一顿的冲动,你看你看又来了,好了,顾双颜,我服了,别再这么看着我了……停,我拜托你消停下别再折磨我脆弱的神经了……别跟我说谢谢……又来了……好了,我让你还钱让你还钱好不好,别再这么看着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更新什么的,因为最近比较忙,日更有点困难了
一般两到三天一更吧现在,而且会在下午五点之前贴出,如果五点以后不见贴代表断更
总问我今天会不会有更的亲很辛苦,在这里说声抱歉
具体情况了解可以看下我微博
、曾经当年(一)
行装早在两天前就开始整理了,她的效率不高,磨磨蹭蹭,往往是干到一半然后偷懒去厨房找点东西吃,回来干巴巴地盯着满地狼藉叹气,摇摇头,拖着蹲的两腿发软眼冒金星的身体坐到一旁沙发上打开电视看起来。
索性她的时间充裕的很,以这样的节奏,幸运在他回来之前整理好了所有物什,该扔扔该带带,一些不舍扔的她自己留着也没什么用的小女生的东西就全送了房东的小女儿当礼物,去房东家里退房,只有姑娘家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双颜把手里那只古朴的大装饰盒交给眼前这位长着一张娃娃脸的二十岁女孩时,姑娘儿宝贝似的捧进怀里,当打开盒盖看到里面盛放的各种物件时:blingbling的漂亮首饰、挂坠胸针、发夹彩带以及以前她在英国买的还没用过的化妆品等等,分类排放,琳琅满目。女孩子轻轻一声“哇”的惊叹,不可思议地望向双颜,“姐姐,这都是你自己的?”得到双颜肯定答复。“现在,全送给我?”“当然。”双颜朝她眨眨眼。
“不反悔?”
双颜拍一下她的头,又好气又好笑,“这么精,还怕姐收回去不成?”
“不是不是,”女孩笑靥如花,“我认识那么多人里面就属双颜姐姐最大方了。”说着讨好似的来挽双颜的手臂。
现在的姑娘家嘴巴砸吧砸吧的甜的都能溜出蜜来,双颜无奈又好笑。想起正事,问,“你妈呢?”
小姑娘这才发现沙发后面的行李箱,想到她又是送东西又是一只大行李箱的,估摸着她定是要走了,心里有些不舍,随口问出来,“姐姐,你是不是要走了?”
双颜点点头。
“回家乡吗?”
“嗯。”
“姐姐的家乡在哪呢?”现在才发现,认识这半年来,每天都能遇上的这张面孔,以为对她的主人已经极尽的熟悉,然而事实上关于她的一切竟是如此陌生。
“我是M省X市人。”回答完这句话,尔后就不知该说些什么,有种叫别离的惆怅凝噎在喉口,有那么一秒两秒的静默,生疏地对站着,倒是小姑娘反应机敏,连忙说“我妈在厨房做饭,我去叫”打破了静局。
房东阿姨客气的很,收了钥匙放进一个信封里,进房间取了押金给她,嘱她以后来S城的时候有空来坐坐,并有留饭之意,她谢过好意,借以赶车为由拒绝了。然后便是长途的奔波。
天空阴阴的,没有雨丝,更不见雪影。
火车上,打开手机看新闻,M省大雪封道,这两日才稍减小一点,路面得以疏通。双颜撇头,玻璃上雾气升腾,往里望出去外面一团灰蒙,看不甚清楚。
作为M省的邻城,S城,虽说也下雪,却不似M省的“万里急雪飘,踪迹鸟飞绝”那样——要么不下,一下就漫天漫地昏天黑地下个不停。它大多数的时间都是放空状态——不下雪却也不见阳光,就像今天的天气,一笼的铅灰蒙罩,下雪的时候呢,也只是细雪纷漫,说不出的柔情似水。
双颜不喜欢M省的昏天黑地,也不喜S城的柔情似水,总之,她不喜欢冬天。尤其是现在这样,一个人,在极寒的冬日里,从一座城迁徙往另一座城
一个人的冬天,无端端的冷意。
然而,这是她自己的决定,没有人逼迫,心情所致,更不可能怨得他人,只能怪一怪这出门不利的天气。
回来之前没有通知父母亲,看到大堂以及两旁偏屋的老式木门上用铁链链起的锁时才恍恍然觉察出情况不妙。
天色已入暮分,雪依旧毫无停息之势,举目铅色的旷宇,一朵朵、一团团、一片片,铺天盖地,蜂拥飘洒……乡野的寒气伴着夜色穿透衣料丝丝入扣的刺进肌肤,双颜不自主打了一个寒战,用手轻轻抱了抱手臂。
雪终于逐渐停了。
天际边升起半轮月亮。
水泊般明净的月光破开云层,顿有一种云开雾霁之感。
给父亲去了一个电话,那里喧闹烦扰,电话里头父亲告诉她今天在婶婶家里吃饭,雪大,恐是回不来了,让她晚上记得关好窗户,又叨叨地交代了一些其他事情,还没讲完,话筒就让旁边的母亲抢了过去。
母亲一直上心着她与那位刘先生的事情,这回电话里告诉她那天她回去以后与婶婶两人专门为了她上了一趟刘家,好说歹说才肯使人家刘先生原谅了她,现在她回来了理应再亲自登门赔罪不可,千叮万嘱地让她把握好这次机会,万不能再向上次那样拂了人刘先生的面了。
母亲在那头说的兴趣盎然,双颜在这头听的痛心疾首,心里默默地想,妈,您女儿就这么嫁不出去,非得你死活塞给别人去的?
父亲在旁听着,实在听不下去时,插话道,“我的女儿再不济,想娶的也不是没有,你这么厚着脸皮强塞的,你让颜颜怎么做人?我觉得如若那刘先生真就看上了颜颜,我们家颜颜那里也不见得看的上别人……”
父亲的话还没讲完,就遭到母亲的一通谩骂,“你懂什么?!现在像这种条件优渥的婆家打着灯笼都难找。你女儿不济?你女儿就是不济!我像供祖奶奶一样供着她吃供着她穿还供她念书,都二十八人了我怎么不见她给我带回来一个比人刘先生条件更好点的?还有你指的那些想娶的是邻村那个痞子三家的老二还是汪海家那个傻子再还是你那朋友的侄子?你看看都是些什么人呀,颜颜好歹是个大学生吧,你就让她嫁给些连小学都没毕业的?……”
母亲骂骂咧咧的还在继续,双颜在这边悲哀的同情父亲,一边为他默默祷告,按下免提,把手机放在一旁桌子上开始收拾整理。
父亲的酷刑终于到期,然后是她这边的,唠唠叨叨了半天,她呢,有口无心地应和几句,美言几句,终于将母亲服侍稳妥,那里才说了几句诸如衣服多穿点的题外话总算挂断电话。
双颜长舒一口气。终于可以安下心来整顿。
她带回来的东西不多,去除枝枝蔓蔓的琐碎,只随身携了些衣物和必需品以及几本书别无他物。
动作的手突然顿住,视线被压在箱子底层的一件东西吸引。
一只式样简单却大方的男士皮夹。
这件忘记交还的东西,就在她已经快要淡忘的时候,忽然出现。
回来之前做整理时怎么没发现它呢?
她伸手翻几下,它被几本书夹在中间,好似三文治,放书的抽屉是走之前最后才整理的,匆忙之下,没发现也不奇怪。
指腹沿着皮质表面的纹路轻轻摩挲,打开外层翻盖,内里还是如上次所见,只是……原本应是平整的表面却触到一个不仔细看不易发现的凸面,然而指尖末稍神经还是能敏锐的察觉到,手指在那一片区域慢慢摸索,发现里面竟暗藏着另一个隐秘的套层。
翻开套层,入眼的是塑层后面长发翩翩的女孩明媚的笑嫣。
白皙明净的脸庞,星子般明亮的眼睛,还有,不知愁的笑颜……
仿似隔了千山万水,万水千山的距离……
这是一张五年前的照片,照片里的女孩是彼时正上大三的她。
她怔怔愣愣地看了好久,突然想,如果没有十三年的羁绊,如果她没有经历那两年,如果所有发生的一切庄生、孩子都不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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