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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决眦录-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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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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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踏浪被七星道人责罚在后院里打扫落叶,正自无精打采,忽听顾三平唤道:“师弟!”抬头一笑道:“师兄!怎么了?”
顾三平掩不住的喜色:“我刚才在前殿嘲笑了一个不知好歹的武林人,他还以为自己是谁呢,竟然敢拿我们青城派寻开心!”“呵呵……”沈踏浪能想像那人瞠目结舌的样子,也是一笑:“师兄你肯定把他整得很惨吧。”
“真是相当惨啊,”顾三平眉飞色舞道,“还有啊,那人听了我是顾远之子,脸变得……像苍蝇一样难看呢。”沈踏浪眼神微黯,继而笑道:“我真可以想见他的尴尬神色。看来借剑结缘还真是精彩啊。”
顾三平忙道:“对了,师弟,不如我来接替你打扫庭院吧,也好换你去看看。眼见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师父明知你是武痴,还不让你去看他们比试,实在太过分了。”沈踏浪想到自己对师父道出月女之事前后原委,不免被责罚一顿,颓然道:“师父责罚我也是为我好,我犯下的门规实在不足以用打扫庭院来惩罚。”顾三平不服道:“可是师父根本就没说是为什么,这样的责罚,谁能服气啊?”
“我服气,”沈踏浪苦笑道,“师父也是为了我好,若我真的一意孤行,只怕真会害人害己,还是安守天道、一心向道的好。”
顾三平咕哝道:“好吧,由得你了,你知道么?我私下里觉得师父今日宣布莫师兄接任掌门之位这件事就是错的。你虽然年轻,但除师父外,隐然已是我们青城的第一高手,你又是大家公认的正气凛然,把掌门之位传给你岂不是更好?”沈踏浪连连摆手:“师兄你又寻我打趣了,我资历不够,还有多少年需要打磨,哪能妄谈掌门之位?”
“你和师父说得倒是一模一样。”顾三平悻悻道。“你问过师父了?”沈踏浪惊问,“师父是这么说的吗?”“不错,不过呢,他说你迟早必能雄震师门,多等些时日或许更好,”见沈踏浪眼中光彩涟涟,顾三平笑道,“师父这么说你,是不是很开心啊。”
“哪有,”沈踏浪赶忙垂头道,“我以为师父不喜欢我……”顾三平摇头道:“师父怎么会忘了你呢?不过世俗之囿,总是没有办法,武林偏偏也要讲长幼之序、名门之后这些东西。其实按我来看,世上之事,总是能者居之,如果大家都讲什么规矩方圆之类的东西,何必还要天才?像你这样的能人,样样在我们之上,却只能等到老了才坐上掌门之位,可等你老了,哪里还有少年狂能成大事?”
“那时才是风平浪静之时,虽然没有少年狂,却有了更多的心性,那时,也才是做掌门需要的资质吧,”沈踏浪说了这话,又想起了什么,赶紧道:“当然,那时选掌门也是能者居之。”顾三平叹口气,不再言语,拿过一柄扫帚,和他一起打扫起这庭院,扫了半晌,相互无言。倏忽一道阴影掠过,两人回头看去,一个一丈高的巨人落在院内,震得整个大院发出一响。十几个镇守后院的二代青城弟子跑上前来,立在沈踏浪和顾三平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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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三平沉声道:“阁下是谁?为何擅闯青城山?”全身负满铁甲的巨人哈哈一笑,震得院落里的大树都抖动起来,他慢吞吞道:“我是谁?我叫阿努。为何闯青城山?要灭你青城满门!”
“大言不惭!”顾三平正欲出剑,沈踏浪急劝道:“师兄且慢,记得有人对我说过,这厮当时缠住流觞大师,才使大师一时无法脱身,为魔教人击伤,他敢这么明目张胆闯上青城,我看前门只怕不妙。”顾三平顿时被点醒,颔首道:“不错!咱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不轻举妄动,就可以保住小命吗?”持着长矛的神鹰王踢门进来,一手抛出一个早已殒命的青城弟子,顾三平见那人模样,惊道:“小津!”继而咬牙恨道:“你们究竟要怎样?”
“怎样?”神鹰王笑道,“不是说清了吗?就是要踏平你们青城,让你们看看我圣教天威!”
沈踏浪沉吟道:“师兄,我结阵困住这神鹰王,你和其他弟子对付那阿努!”顾三平微一踌躇,点头应可,点了六个弟子,道:“你们六个随沈师弟去,余下的和我一道,咱们让这不知好歹的妖人见识一下青城剑法的厉害!”
阿努正要往那六个弟子冲去,顾三平已然拔剑拦在他身前,呵道:“大个头,你的对手是我!”阿努没好气道:“你这个小东西,也敢和我叫嚣?看我一手拍死你!”话语刚落,一掌拍出,顾三平剑光霍霍,直刺来掌手心,只听一声响动,他虎口一震,长剑断成两截,只得飘然后退,见阿努手心金属光泽发亮,心里寻思道:“他身体上下,均用这些铁甲盖住,我若强攻,不可能赢得了他,不若累倒他简单。”
心思一定,身形转开,号令众弟子伺机而动。若是巨人不动,他也就乐得缠斗,若是巨人前移,他就和众人左右移动,逼得巨人回身,不能移动开来。
旁边沈踏浪和六弟子虽布七星剑阵,却也被神鹰王的长矛杀得险象环生。一方面这六个弟子没什么实战经验,剑阵还未完全结成就乱了一半,全倚仗沈踏浪全力护下六人,另一方面神鹰王武功招数虽不甚高明,但是内力充足,怒吼之下,早引得诸人吓破了胆。眼见剑阵破绽渐多,神鹰王长矛更舞得灵活至极,这一矛左挑一人,旁边三人一起抢上,神鹰王却立刻换了方位,直指另一弟子,这一道矛来势极快,那弟子来不及变招,心道:“我命休矣!”只见沈踏浪剑势更快,硬是拦下那道长矛,急喊道:“还不后退!”那弟子赶忙闪避,只听当啷一声,沈踏浪手中剑断为两截,他生受神鹰王内力一撞,五脏翻涌,一时弃了断剑,退在一旁。
“你还待如何?”神鹰王长矛虚指,他在小清潭前由月女指点,知道擒贼擒王的道理,眼见沈踏浪武功出众,势必要先伤此人,故而佯装对那弟子下手,实是利用沈踏浪施救他人之机,斩下他手中长剑。
沈踏浪冷冷道:“手中无剑,心中有剑,又怎样?”
“心中有剑?说得动听,我看你今日还是乖乖受死吧!”神鹰王猛地举矛向沈踏浪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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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无剑,心中有剑……”沈踏浪听师父讲过多少次剑之道,而今忽然情不自禁自己道出,看那神鹰王手中一星光亮,倏有所悟,忽地右手作掌,虚指而上,以手作剑,舞起青城剑法来。旁边弟子看了,不禁均是一呆,眼见沈踏浪右臂灵活腾跃,如若长剑短了一截,与长矛游走,这时沈踏浪手中“剑”虽然变软变短,却不输一点气势,长矛屡次出手,就是沾他不上。
沈踏浪心中的剑,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清晰,所谓剑者,《庄子》杂篇中有云,示之以虚,开之以利,后之以发,先之以至。他如今剑不能为锋,当须示弱人前,可是如何能后发先至?他仍有些迷惑不解,眼前又突然浮现出师父教他使剑时的情景来——
“踏浪,你如今已将本门剑法全部记住,出剑亦能因剑变招,但是所谓剑者,只是有形的兵器罢了,凡所有物,只要能御之为伤人之器、防人之物,即为成剑之良材。你如今御剑,纵能称雄于豪杰之间,终究只能成为剑士,而我青城真正懂剑之人,要成为剑仙才行啊!”
他不懂:“师父,怎样才能成为剑仙?别人持有宝剑,而我身无利器,如何能胜他人?”
“如何成剑仙?你要能手中无剑,心中有剑,人有利器,我固不敌,然而我有利器,在攻,在守,在进,在退,在快,在慢,在强,在弱,何谓先发制人?并非要你先攻而已,要先守,先进,先退,先快,先慢,先强,先弱,招招制人,而不为人所制。”
“招招制人,而不为人所制!”
他眼前一道电光亮过,突然变招,侧身出手,这一手竟然拍到神鹰王肩上。神鹰王好不吃惊,本以为沈踏浪只能闪避罢了,这一下竟然先他攻到,肩上虽只是一震,可他猛然腾起一个想法:眼前这人,已全不可小视了!
神鹰王大吼一声,长矛舞得滴水不漏,向沈踏浪身形罩去。沈踏浪忽地灵机一动,变足为剑,一足踢开长矛,身形落地一瞬,不等对方反应,双手拍地,又是一足抡出,神鹰王始料不及,被那一脚踢中胸口,长矛拖地,连退五步,满脸均是不信。
巨人阿努被顾三平等人缠得烦闷不已,一时愤起,不再与众人周旋,直向顾三平一掌拍去,顾三平险险侧开,断剑猛地扎进对方手背。阿努一声嚎叫,就地滚出,瘫坐在地,忽地眼神一变,双手往地上连续拍去,像是敲起鼓来,惹得阵阵响声从地下传出,顾三平和众弟子竟站立不稳,向地上跌去。
阿努大声狂笑道:“我的天雷震震怎样?”双手更见力气,仿佛吸收了大地的力量,如漩涡般将周身之人吸去。顾三平拉住就要向阿努身下滚去的弟子,奋力向外跃出,可是身不由己,随那力量起伏,自己似也无法舞剑。他从身上扯下几道布条,捂住耳朵,但脚底的力道仍旧传来,他觉得心随那鼓声而动,断剑往地下猛力一插,绝望地抓住剑柄。阿努一边拍打,一边移动身躯,向他们爬来,双手不停,竟似要将这群人的心敲慌敲碎。——————————————————————————————
“这两小子还在这里,看来我们四怪来得正好。”萨黄袍忽然笑道,这一笑让在场人均是一震,大多数青城弟子不知来人是敌是友,神鹰王细细琢磨这话深意,只有阿努仍旧不停手,敲摆起舞,甚至兴致一来,若儿童般高歌,只惜不成曲调,惟他自己乐在其中。
萨黄袍身形一转,落在顾三平身前,对阿努喊道:“喂,我说你呢,看你爷爷来了,还不乖乖退下、束手就擒!”阿努一时兴起,不理会眼前这人,萨黄袍气极,一掌向阿努腰间拍去,他本来以内力为盛,这一掌击出,阿努却只是停下拍掌,挠了挠被打处,恨道:“你这厮给爷抓什么痒,作死吗?”
饶是萨黄袍身为崂山四怪之一,行事怪异至极,见这巨人如此,亦是一时呆住,顾三平得隙跳起,拿过弟子送上的剑,喝道:“大家退下,让我再来领教。”
他心道这巨人太过厉害,生怕众人受伤,此时一言道出,准备率先出剑。一道白衣移到他面前,正是四怪老大戴白衣,戴白衣伸出手来,猛然将他剑按回鞘中,道:“这里有我们崂山四怪,还轮不到你出手,你和姓沈的去前门救人!”
沈踏浪那边被霍扶琴和胡青衫接下,闻言道:“四位前辈,多谢了!”戴白衣道:“你师父救我们一命,咱们帮你们打这些魔教徒,也算是江湖义气。”
“胡说,”萨黄袍虽和阿努缠作一团,仍不忘插嘴道,“老大,我们可不讲江湖义气,只是因为这两人赢了我们,若我们看他们被这两人杀死……”避开阿努打来这掌,又喊道:“我们就永远输给这两个傻瓜了,我们可不能输给他们!”
“不错!”霍扶琴笑声尖利,“就是这个理儿,咱们从来不欠别人人情,崂山四怪,就是天下最怪!”
沈踏浪和顾三平相顾一眼,微微笑开,齐声道:“如此我们先去救人了!”两人率领众弟子向前门冲去。
五 借剑结缘群魔舞 少年豪杰自登台 下
更新时间2012323 11:49:36 字数:10418
“道长,你枉称天下第二,现在躲在那儿如同藏头鼠辈,又算什么?”阴僧虽不敢轻易动手,却盯紧七星道人哂道。七星道人闭眼笑道:“你既为付无殇之子,就该知道你爹当年可不喜欢行事如此鬼祟,用毒用蛊,并不是豪杰所为。”
“十年变化,莫非还不够多?”阴僧咬牙道,“若是大家都拘泥于过去,我们如何往前走?”他双手一展,便向莫韬打去,莫韬未中蛊毒,功力仍在,这时急忙出剑迎上,但是他功力毕竟有限,在阴僧如风行袖中,他长剑慢慢被逼紧成一点。
阴僧迫得莫韬只有招架之力,忽地变掌为爪向他抓出。这一爪实是试探七星道人深浅,七星道人若连徒弟都无力来救,自然中毒极深,他这爪使到一半,忽听空中一个声音喝道:“竟敢擅闯青城山,魔教妖孽,还不束手就擒?”
来人正是沈踏浪,他身后紧跟顾三平,沈踏浪一剑当先,急刺阴僧,这一下立马缓了莫韬困境。阴僧收手站回原位,负阴、抱阳两人已将沈踏浪围住。阴僧瞧见沈踏浪剑法,略有讶意,笑吟吟道:“七星道长,你这个好徒弟几日不见,功夫居然神速至此,得徒如此,虽死无憾。”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从古自今,向来如此。”七星道人道,“踏浪,三平,元婴何在?心静而调,心躁而毁,凡事均须稳而为之,若是稍露浮躁之心,必会显于招式之间!”
沈踏浪听了此言,安心下来,剑分左右,指东打西。他本悟得万物为剑之理,如今一切俱可作剑,竟得立于不败之地。七星道人看得不由颔首,眼露欣慰之意。顾三平被御剑手持鱼肠剑困住,只是勉力支撑,看见父亲中毒,更是心乱如麻,虽强自保持心境,仍是往后退去。
阴僧见众人注意力为这两人所夺,陡然长袖一卷,又向莫韬颈上挥去,七星道人一声叹息,撑地而起,一掌挥开阴僧袖风。阴僧霍然一惊,双掌一分,又向七星道人缠上,七星道人双脚站定,身形稳如泰山,将阴僧掌力尽皆卸下,蛊夫人和东首的黎寥落见情况不妙,纷纷逼上。
西首的金步摇不敢直面七星道人,见顾远中毒已深,昏迷不醒,心中拿定主意,慢慢向他靠去,正准备结果此人,莫韬一剑挑来,道:“妖女敢尔!”金步摇浅笑连连,道:“道长,你要奴家也给你点颜色来尝尝吗?”她忽地弹出一道毒粉,莫韬退避不及,吸入毒粉,脚步不稳。金步摇脸色一沉,毒掌便向莫韬拍去,莫韬余威犹在,长剑猛地一挥,将金步摇手掌洞穿。金步摇惨叫一声,拔出掌中利剑,一剑刺穿莫韬胸口,随即也跌倒在地。
七星道人斜眼瞟见门生就此逝去,浩叹道:“莫非天真要绝我青城?”眼神愤然,出手更加迅猛,左掌与阴僧胶上,右掌啪啪连击,将蛊夫人和黎寥落尽皆拍倒。继而收回右手,双手无俦掌力尽皆加诸阴僧身上。阴僧双脚急提,向周围一教众沾去,把这内力尽皆度给那人,那教众受此内力压迫,眼眶一陷,立时殒命。
见另两个教众要逃,阴僧立即依法炮制,将内力加诸这两人身上,但是双掌仍不能移动分毫,他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感觉经脉都要断掉。七星道人已是回光之力,掌中内力涌出,自是源源不断,只望能殒身除魔。眼见七星道人神力,台下众人俱是一振,知道今日只有七星道人胜了阴僧才又活路,捡起几分力气拼命喊道:“七星道长无敌!道长无敌!”
金步摇扶起身,手中四五只梅花镖立即打入七星道人后背,七星道人身子一抖,仍是强自撑起。黎寥落拼命捡起莫韬所使之剑,在一阵惊呼中向七星道人刺去,她这剑正要碰上对方后背,只听叮咛一声,手中剑被拂尘弹开。回头看去,越溪女已拦在面前,她还欲扑上,越溪女拂尘一扫,竟尔扇了她一巴掌,她俯倒在地,吐出一口血来,血中两颗牙齿宛然。越溪女扶过虚脱的七星道人,拂尘一扬,又向阴僧面门挥去,阴僧强自受了七星道人雷霆一击,亦是含血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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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教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越溪女对阴僧道,“今日青城山就是你们葬身之地!”阴僧咬牙,并不答话,乔太公与薛凌烟这时亦赶入场中,乔太公道:“阴僧你自以为算无遗策,不知道还有我们武陵源么?我听说世上最好玩的游戏,就是骨肉相残,不知你愿不愿意尝试一下呢?”言毕拍手叫道:“悠雨,过来杀你哥吧!”
阴僧听得此话,心中突地一惊,然而不及细想,月女手中长剑一划,已然朝他袭来。他双袖一卷,就势将来剑送到一旁,出掌打向对方面门,哪知月女避也不避,仍是借力撞来。他细看之下,月女脸上没有表情,想到乔太公之言,眉头微皱,赶忙侧开身去。
乔太公阴阴笑道:“怎么,果真是亲骨肉不忍心动手了吗?”薛凌烟也点头道:“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魔教众人听了均是一惊。这时负阴、抱阳和御剑各自收手,沈踏浪从越溪女手中接过七星道人,顾三平则急急抱起父亲,往一旁避去。
七星道人本来中毒已深,又连受重伤,只是勉强凭着一股执念,方自撑到如今,看着眼前弟子已隐隐然有剑仙之风,他欣慰笑道:“踏浪,为师今日实在悲痛,但也实在很高兴……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已进入万物化剑的境界……你虽领悟剑法精髓,得以登堂入室,毕竟并非全然循序渐进,是以虽然一日千里,但是这中……这千里中真正所需的每一步,还需要你慢慢领悟……我现下传你为青城第十四代掌门……”
“师父!”沈踏浪摇头惊道,“徒儿岂能受此重任?师父,不要说这种话,我不要那掌门之位,我还要你教好多年?你是剑仙,如何能死?成仙者如何能死?”七星道人现下心愿既了,身体慢慢软下去,吞下一口血,道:“我是人,凡是人都要为生死所困……你先前对我说得不错,正道、光明、是非,如何能避得开?这些事我好多年都不问了,可是今日毕竟躲不过,才知道逃得一时清静,终究不能换一世清静……我希望你不要重蹈覆辙,要做一个勇于担当的青城掌门!”
七星道人的笑容僵着不再变化,沈踏浪一时间只觉得天地都塌陷下来。眼前月女和阴僧变换的身影都是动的,惟有他是静的,这所有人都是外界,统统与自己无关。他想起从小自己就是庶出之子,后母更是将他扫地出门,他沿街乞讨,是个没人要的孩子,但是一脸温暖的师父把自己从一堆破烂中捡来,教他武功,教他做人。师父虽然在人前极其严肃,却独独对他有些偏心,总是原谅他的调皮,就是这个世上唯一的胜似慈父的师父,忽然离他而去……他再也不能抑制内心痛苦,泪珠大滴大滴地涌出,大喊出声:“师父!师父!”直到终于没有力气了,他扑到七星道人的尸身上,一时竟要昏厥过去。
“师弟……不,掌门,我们现在都是孑然一身了……”顾三平走过来,跪下扶起他,眼神也是一样的无力,“爹他中毒太深,也回天无术了……”沈踏浪看着顾三平,想笑一下,只是惹出更多的眼泪,终于勉力道:“师兄,你比我失去更多,你……”顾三平摇头道:“不,我们今天是兄弟了,我失去了师父和爹,但是我又多了一个兄弟!”沈踏浪点头道:“不错,就是兄弟,哪怕死了,也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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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豪仰头,群魔注目,均是看向月女和阴僧,阴僧想到月女竟是付悠雨,不敢硬攻,肩头连受月女几掌,吃痛连退。乔太公看得入神,大笑出声,冷不防有人忽然向他身后一掌拍到。
这一掌来得突然,只听嘭的一声,来掌退下,乔太公立时回头,不禁大叫出声:“小魅!”
原来越溪女看来掌迅疾,为保乔太公,竟不惜以身体硬接那一掌,掌力压入她体内,来不及多发一言,只留唇边一缕微笑,她倒在乔太公怀里,已然香消玉殒。众人看这形势突然变化,均是一愣。
乔太公抬头看向薛凌烟,满眼不信:“你……”薛凌烟扬声道:“悠雨,住手!”月女本已占尽上风的一掌突然收手,稳立不动,阴僧停下手来,终于面露一丝微笑。薛凌烟继而冷冷道:“想不到魅影居然肯为你而死,镜虚,你这一辈子也可以知足了。”
“你……”乔太公还没反应过来,愣道,“你究竟是谁?”
薛凌烟轻笑一声,道:“我是谁?镜虚,当年圣教四大使者,除了你背叛教主,无相力保少主,素鳞自立新教,余者还能有谁?”
乔太公完全瘫软:“你竟是……你竟是上忍!”
“不错,”薛凌烟冷冷道,“当年我蒙脸面对你们,总是执行暗杀任务,而且变音不让除教主外的任何人辨出,甚至教主亲自指示我同流觞、叶一眉一道围攻走火入魔的他本人!没想到当日残酷之举,竟换来今日替教主报仇之机,看来一切果真值得。”
目光里闪过绝望,乔太公叹道:“天要我亡,我又能如何?只没想到一切因果循环,总会有报,既非报恩,自是报仇,我早该想到会有今天,只可惜了小魅……”想到魅影为救自己不惜送上性命,恨怨之念一时俱去,惟余对她误会的愧疚,乔太公一手抚过越溪女面庞,脸上柔情似水,陷入对怀中女子的追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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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是我妹妹?她……是悠雨?”阴僧满脸疑惑问道,薛凌烟点头道:“当年姜凌为她易了一生之容……”阴僧急道,“那你还不赶快让她清醒?”“是。”凌烟楼主走到月女身前,双目精芒闪动,月女没有表情的脸扭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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