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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决眦录-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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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公子,你不出手,反让一个小姑娘摆布,这算什么?”
玉无缘睁开双眼,和放下手的月女一起望向坐在轮椅上被一年轻女子推着前来的老妇。这老妇皱纹极重,然而眼角眉梢,依稀可以想见当年风采。玉无缘见此老妇,冷冷道:“我的事不用老祖宗管,老祖宗不好好歇在家里,怎么到这里来了?”
原来这老妇正是江湖榜上排名第八的唐家老祖宗唐天花,也是如今唐门的掌门。她已然六十有余,今日竟又出现在青城山上,饶是玉无缘失去求生之念,这一刻心下也吃了一惊。
唐天花作疲累状道:“听闻七星道人要借剑结缘,老身虽然一把骨头已经僵了,也想上青城山去凑凑热闹。”“是吗?”玉无缘道,“可惜魔教攻来,七星道人今日已然仙去,老祖宗见不到他了。”
“是吗?老身可真不凑巧啊……”唐天花只是叹息,眼中却无一丝惊诧之意。玉无缘明鉴一出,立马觉察,忽又想到:“金步摇叛出唐门后,连唐门暗器都不敢明目张胆使用,怎敢私自加入魔教?”玉无缘何等精明之人,一下子俱都想清,换作谦和语气,道:“老祖宗既然并非为玉某人而来,就请快快上山除魔,让玉某人和这位姑娘处理私事,如何?”
唐天花摆手道:“那可不成,看你这样子,若这姑娘对你出手,你是不准备还手了,那我岂不是眼见你死在我面前?纵江湖说我唐门冷血,我也不能如此袖手旁观啊。”月女寒声道:“这样的伪君子,唐门也要救吗?”
“哦?”唐天花眯起双眼,“老身倒是好奇,弄玉公子天下闻名,怎么会是伪君子呢?”月女正要答话,玉无缘喝道:“小月!你要杀就杀,废话那么多,岂不无趣得很?”
月女正欲反驳,忽听玉无缘传音道:“这人不是好人,你若和她多说,只怕我们都要落入她的彀套之中,不如换个地方,再杀我不迟!”月女亦传音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你若是借机逃跑呢?”
玉无缘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月女亦然两眼瞪圆,不肯相让。唐天花自是聪明人,看出两人传音对话,唇边微咧,袖中两道暗器射出,分别打向两人。玉无缘和月女双足一分,各自避开,哪知那暗器竟也似长了眼睛,随之转开,仍向两人飞去。玉无缘无可奈何,取下腰间玉笛,一把撞开暗器,月女则是右手出指轻轻一点,将暗器弹开。哪知那两个被打开的暗器应声而破,一股白烟从中冒出,玉无缘和月女始料不及,不等反应过来,已经昏倒过去。
推轮椅的女子笑道:“老祖宗的‘纸里包火’果然厉害,没想到高手如玉无缘,都不能料到您暗器中包裹的软香散。”唐天花摇头道:“你有所不知,今日玉无缘定是恶战一场,所受内伤极大,才为我所擒。若是换作平时,他有鱼肠剑在手,我这‘纸里包火’再厉害,也不会是他的对手。”又吩咐道:“佳儿,你去把玉儿和盛儿喊来,先把这两个人搬进那破庙中。”
唐佳问道:“不直接杀了他们?”唐天花叹道:“你怎么还是这般性急?现下我不明山上形势,只听玉无缘说七星道人已死。若是就此杀了两人,却被人发觉,我们唐门可还没有那么大的本领可以一手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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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女昏昏沉沉,忽觉一道凉意从体内涌出,受那清凉感一引,蓦地清醒过来。她偷偷往四周望去,发现自己和玉无缘一道,被放置在一张罩着黄布的桌子下,而玉无缘仍旧昏迷不醒。月女想起两人是被唐天花迷雾弄晕,心中暗道:“玉无缘体内一直蕴有辟毒珠,怎么会中唐天花的毒?而我却反而能解此毒?莫非是当时为我解凤舞绝之毒……”她瞅着玉无缘,满脸不信,心中却生极大震动。
“唐翠摇,你怎生带外人来了?”外面有女子问道。
“唐玉,你有所不知,这家伙知道玉无缘在我们手上,偏要找机会杀他。我没有办法,只有把这家伙带过来了。”这声音太过熟悉,听得月女心中一震,来人竟是金步摇。月女适才在台上一心观看玉无缘与阴僧一战,无心他顾,这时再听此人声音,不由恨恨捏紧手心。
那唐玉道:“老祖宗马上就回来了。不过你这次没办成老祖宗交待的任务,只怕她怪罪下来,我们也帮不了你。”
金步摇干笑道:“玉妹子说笑了,若是你肯为我说几句好话,老祖宗必当从轻处罚,玉妹子你就帮帮我吧。”唐玉冷哼道:“翠摇姐,‘妹子’这个称呼我可不敢当。当年你得老祖宗疼爱恃宠之时,何等威风?我们这些姐妹兄弟,你一个都不放在眼里。我和唐盛不过犯了小小错误,你就要将我俩打得皮开肉绽,那滋味,不知我这辈子怎生忘却。虽然你窃走唐门秘笈,老祖宗最后也只是给你一掌,嘱你终生不得再用唐家名字和功夫。我看你还是自己抱着老祖宗大腿,比我求情要有用得多。”
金步摇自觉赧颜,道:“当年我不懂事,得罪各位姐妹兄弟,实在是大错特错,今日想来,亦是惭愧至极。若你能帮我求情,我将来必定重新做人,再报答玉妹子!”
唐玉厌恶道:“谁敢要你报答?老祖宗逐你出门,却仍让你留在蜀中,真是仁慈。你杀人越货、无恶不作,丢尽了唐门的脸,我可真以你为耻!”
金步摇咬牙道:“如此说来,你是一定不帮我说情了?”唐玉冷冷一哼,不再言语,金步摇笑道:“好极,既然如此,我也不必求你。我唐翠摇向来是敢作敢当,不过是因为一时贪心,破了门规,才被老祖宗逐出门户。虽然略有过失,但是心在唐门,老祖宗责怪下来,我亦无悔!”
“你真无悔?”这一道问话轻轻道来,庙中唐家二人却俱都变了脸色,连忙俯身跪下。月女偷从一角缝隙往外望出,发觉这是一间残破佛庙。原来青城山前山为道后山拜佛,现今佛教势微,故而这破庙竟不得修葺。庙内除此二人外,有一白衣男子面朝寺外,只留下个背影。唐天花被先前那女子用轮椅推进寺内,这时一双寒目射向跪下的金步摇,又温软道:“翠摇,你莫非还真以为,现今情形与当年并无二致?”
金步摇抬起头来,一脸惶恐,讶道:“老祖宗的意思是……”
唐天花不理她,却面向白衣男子道:“你又是什么来头?居然敢找我要人?”白衣男子行礼道:“在下御剑,乃是阴僧手下。”一听“御剑”二字,月女心中一动,想到初来成都,在路上晃过的男子身影,正是御剑。只是他惯着黑衫,一下子换成白衣,又短了发梢,故而这两次均未认出。
“我问过下山的人了,阴僧今日大败,还有什么话可说?”唐天花并不待见御剑,打个哈欠,懒懒问道。
御剑脸上微变,赔笑道:“御剑今日赶来,并非为了阴僧,而是为了恭喜老祖宗。”唐天花奇道:“哦?有什么好恭喜的,我倒想听你说说。”御剑道:“如今七星、流觞、顾远一去,江湖榜上,老祖宗的排名不是可以往前移好几个了么?”
唐天花摇头道:“我一把年纪了,江湖榜上的排名也看不了几天了。再说如今人才辈出,阴僧大败玉无缘,可排第二,又多了一个付悠雨,负阴、抱阳重出江湖,哪里还有我这老东西的位置?”
御剑一听此言,心下暗喜,知道唐天花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但是言语中仍暗显出对江湖榜的热切,于是他问道:“老祖宗,你捉了玉无缘和月女,是也不是?”
“那便如何?”
御剑笑道:“月女就是付悠雨,若你将这二人除去,江湖上高手岂不就又少了许多?”金步摇也插嘴道:“老祖宗,这两人当年欺我太甚,今日真该杀了解恨。”
唐天花盯紧两人,似笑非笑道:“御剑,我倒是问你,你到底是谁的手下,怎么敢出这种杀自己主子妹妹的主意?”御剑面上一热,道:“老祖宗果然棋高一着,我的确不是阴僧手下,我可是正道中人。”
“正道?敢问你是什么正道?”唐天花眼神变了,厉声问道。
“实不相瞒,我是羽仙人弟子,也就是羽仙人安插在阴僧身边的卧底。”
此话一出,金步摇亦是一惊,看着身边御剑微呆,月女也好生吃惊。想到越芙蓉能得到不少关于阴僧的消息,原来竟是御剑传的口讯。而苏州风雨堡内突起变故,姜容能得知阴僧企图,怀疑很久的内奸,也必是他无疑了。
唐天花听了却不以为意,道:“原来是羽仙人的弟子,怎么,羽仙人竟瞧得起我么?”
“相信老祖宗知道,师父不喜欢出武陵源,是以平日大事,都交与另三位仙人打点。哪知今日四仙去二,剩下的伶仃仙又叛出武陵源,故而如今武陵源亦是无人。若是老祖宗能帮忙除魔,师父一定会很高兴。”
唐天花瞟御剑一眼,道:“我倒不知道,羽仙也会想杀玉无缘啊。”御剑本想编个理由,看唐天花凌厉眼神,终于如实道:“其实我原本也是剑圣之材……”
“剑圣之材?”唐天花疑道。
“不错,当年入修罗鬼谷,也有我一份。我和玉无缘本算是兄弟一场,没想到关键时刻他居然对我出手。我着他一剑,本以为必死,哪知后来师父来到修罗鬼谷,探我鼻息,知我还有一线生机,于是就救我回去,教我剑法。我立志报仇,当然要杀玉无缘。”
唐天花对修罗鬼谷一事略有耳闻,知道历代剑圣选材必要经过这道关卡,一时心中明了,悟道:“剑圣之名,要先用同伴的血来换。玉无缘若不杀你,最后或会被你所杀。”
“所以为报此仇,我斗胆向老祖宗求个人情……”
唐天花冷冷拒绝:“不必说了,看来我在你眼中,只是个办事的工具罢了。”“不敢,御剑恳请老祖宗能看在羽仙之名,让我报得大仇。”御剑眼露仇恨眼色。
“哼,报仇何必假手他人,有本事就自己去胜玉无缘,我唐门可不卖顺水人情!”话锋一变,她一道暗器飞出,御剑鱼肠剑连忙出手,光华一荡,那“纸里包火”立马生效。御剑只猜到这暗器上啐毒,未料到这其中别有洞天,顿时脚步生软,昏昏欲倒。
唐天花道:“当年羽仙只身闯我唐家我就不怕他,如今几十年过去,我唐天花依然不必卖他面子!”唐门弟子均未听过掌门如此言语,不由得惊呆了。
“唐门基业,岂是从顺从中得来的?”唐天花犹自愤愤不平,“我本以为这次天地能够一改颜色,没想到竟是这个结果,但阴僧威名,终是留下了。”金步摇点头道:“老祖宗,这次翠摇虽然无功亦也无过。”唐天花猛地一笑,拍着手道:“翠摇,无功便是过,这个道理你都不懂么?”
金步摇脸色骤变,颤声道:“老祖宗……”
唐天花哼了一声,道:“你登台上阵,我本望你和阴僧能杀了青城山一众人,毁了它百年声誉,你想重回唐家,自然也没有问题。没想到这样的局面,竟让那玉无缘翻盘,成了他的一盘棋……”唐天花身形猛然从轮椅上拔起,向金步摇飞去。金步摇想逃,但又哪里避得开唐天花的毒掌,正被一掌击中天灵盖,身子一硬,倒在地上。唐天花身子一翻,重又坐上轮椅,微微咳了起来,唐佳连忙递上手帕,扶她擦去唇边血迹。
眼见金步摇就此死去,众人纷纷凛然,不敢吱声,月女更是惊愕莫名。唐天花缓缓道:“若是江湖人知道是我唐门助了阴僧,毕竟不妙,所以取她性命,换唐门清白,也还值得。事已至此,我们就放了这几人,不惹事上身,怎样?”
唐佳急道:“不妥,这三人中,玉无缘最是狡猾,若是让他走了,只怕日后唐门亦要遭殃。”唐天花点头道:“不错,玉无缘心狠手辣,有仇必报,让他活着离开确实有点风险。”唐佳又说道:“这御剑既然是羽仙人手下,羽仙人将来若找上唐门……”
唐天花眼中晃过那人年少时的影子,道:“羽仙是怎样的人物,我比你们更清楚。那小子是羽仙手下没错,因为他使的确是羽仙不外传的剑法。但是羽仙绝不敢差遣我唐门,所以在这点上,这小子是失算了。他这一命,我不可以夺去,反而要他去和羽仙说说我唐门的不满。”
唐玉犹豫一下,道:“那这付悠雨……”
唐天花想了想说:“本来她要杀玉无缘,我还以为是演戏,现在想来竟是真的。我现下倒真有些后悔,反要替她动手了,唐佳,你去解决了玉无缘,做得干净点。”
月女本想杀玉无缘,但这时想到当年对她救命之恩,竟不欲假手唐门这等诡计。况且玉无缘固然可恨,这唐天花也并非好人,心里默道:“玉无缘,今日我救你一命,只为抵你‘辟毒珠’之恩,但是我终究要杀你为文初报仇。”心下一定,反要救身边这人。她手中没有暗器,一时好不为难,正拟等唐佳前来出掌时将其震飞,一个清朗男声唤道:“小湘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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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声音如此熟悉,月女忍不住要轻呼出声,这庙里几人也是一愣,唐佳亦转身看向来人。月女掀起一角桌布,赫然看清那人面庞,泪水不由得淌下脸庞,来人正是方文初!
唐门众人看方文初手中提着唐盛,不由愕然。方文初将神色颓败、一动不动的唐盛放下,道:“在下方文初,不知您是否是唐门掌门?”唐天花点头道:“不错,老身正是,只不知方公子什么来头,居然敢抓我唐门中人。”
“对不起,”方文初歉然道,“我听说小湘被你们捉了,一急之下就对这位大哥动了手,实在多有得罪,还望您能见谅。”唐天花哂道:“你说得轻松,我们唐门的人,你说捉就捉,哪里还把我这老祖宗放在眼里?”
方文初却好生奇怪,心想:“这老妇怎地这样喜欢占人便宜,说话竟自称祖宗。”他哪里知道这唐天花的外号从来如此,天下人都尊称她一声祖宗,只不悦道:“说来说去,是你们先捉了小湘,我想问你们究竟放人不放!”
唐天花皱眉问道:“谁是小湘?”唐玉猜道:“不知是不是潇湘使,也就是月女?”方文初道:“不错,就是月女……”想到方文初亲昵的称呼,唐天花笑了:“原来是月女,我把她和玉无缘放在一个被衾里,现在小两口正在亲热呢!”
“你胡说!”方文初怒道,“你再这样侮辱小湘,小心我让你好看!”趁他们说话时,月女从玉无缘身上摸出仅有的三枚暗月箭,这时一跃而出,笑道:“老祖宗,你可真会乱诬陷人,我得你毒雾所赐,昏倒在此,你怎么反倒血口喷人起来了?”
唐天花眨巴双眼,道:“老身弄错了吗?年纪大了,总是说些胡话,月姑娘万勿见怪……”话没说完,她突然一挥手,使出“千树万树梨花开”的功夫,只见十几枚暴雨梨花钉分向两头,射向方文初与月女。
月女怕方文初功夫不济,惊呼出声,手中暗月箭当做短剑使来,或划或躲射向自己的暴雨梨花钉,身子急向方文初冲去。哪知方文初一点不急,待那梨花钉射至面前,凌乱长袖随手一拂,那些梨花钉尽被他挥至脚下。
这下兔起鹘落,饶是唐天花也不禁目瞪口呆。她心知此人能胜唐盛,该是有些功夫,哪知他竟然不使任何技巧,就破了自己暗器,心中惊疑不定。月女冲到方文初面前,看到他如此神威,一时也不由愣住,只欣喜道:“你……文初,能再见到你,太好了……”
“是不是犹在梦中?”方文初也不禁泪水盈眶,“我差点也以为见不到你了……”
“好个久别重逢,老身就成全你们,让你们到阴曹去做一对鬼夫妻!”唐天花曾经为情所伤,最是不容恩爱之景,这时一怒之下,五道“纸里包火”就势发出。月女识得暗器厉害,赶忙出言提醒:“躲在我身后,我来接她的暗器,我有辟毒珠,不怕她的。”
方文初拦在前方,从容道:“岂可烦娘子为我出手,我自来即可!”他忽一纵身,一手一个,竟在这眼花缭乱中从容不迫地将五个暗器捉到手中,暗器在他手中一齐破裂开来。方文初吸入那迷雾,脸上笼罩一道青灰之色,微微站立不稳,月女惊呼出声,唐天花唇边略过一丝笑意。然而不过片刻,那青灰之色似被水洗一般,越变越淡,竟至于无。方文初似是没事人一般,呼一口气道:“这迷药后劲不低,你还真有两下子。”
这下众人都看呆了,月女心中一喜,朗声问道:“老祖宗今日还要怎样?”唐天花黯然道:“果然是江湖代有才人出,老身很是佩服啊。”她忽然掷出三道暗器,疾射香台下躺着的玉无缘。哪知月女早有防范,手中暗月箭去势更快,将那三道暗器弹开。唐天花还待出手,月女轻功一展,已挡在香台前,方文初也赶到月女身边。
唐天花笑道:“怎么,月女,有了丈夫还要情郎么?”
月女羞得脸上一红,恨道:“你胡说什么!”
唐天花双眼一紧,喝道:“走!”从轮椅上飞身而起,几道弹丸向地上打去,惹起阵阵白烟。趁那烟雾掩护,唐天花一手提起躺着的御剑,其他人扶起唐盛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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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雾散去,方文初和月女紧紧抱在一起,两人都不愿意放手,真怕再一放手,什么时候就会失去对方,最终还是月女先开口:“你怎么会平安回来?还练成这么厉害的功夫?”
方文初也是恍如隔世,道:“说来话长,那天我从悬崖上落下,不愿就此粉身碎骨,将身体向悬崖边靠去,尽力想抓住什么,结果偶然间牵到一根长藤。我奋力一抓,竟而被我攀住,我拽住那长藤,顺藤而爬,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月女糊里糊涂问道:“什么?山洞吗?”
方文初笑道:“不错,就是山洞,我见那山洞被诸多藤条包围,黑黝黝的,着实害怕,可是彼时为求保命,顾不得那么多。我刚跳进去,突然一只毛茸茸的细手向我打来,我一掌击出,那只手与我对上,竟尔不退反进。这时我才看清来的竟是一只猴子!”
“一只猴子有这么大本事?”月女愕道。
“说起那只猴子,本事远远胜过我,它三下两下,就把我制服了,还点了我的穴道,把我推到洞边。它看我神色,知我不服,抓耳挠腮,甚是可爱。我看得好笑,不禁笑出声来,它见我笑,忽然给了我一巴掌。”
月女扑哧笑出声来:“这猴子倒也颇似孩童一般。”
方文初道:“你现在听我讲,可不觉得骇人,然而我当时见它恼怒神色,却吓坏了。想自己被困在那个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地方,本就希望渺茫,若是它要杀我,我岂不竟命亡猴手?他日真到阎王面前,我可不知该怎么说去。”
月女听来也是心有余悸,倘若真是如此,自己和方文初只怕真不能再见了,想到这些,不由急欲追问,方文初见她神色,知她心意,续道:“哪知那只猴子看我半晌,竟而愣愣,继而跑了。我见他一走,定下心来,过了不久,紧张一去,肚子咕咕叫了起来,想起江南美食,更是甚感无助。”
“我可不耐听你添油加醋,”月女嗔道,“挑紧要的说好不好?”
“好好好,那猴子去而复返,往我嘴边送来几个野果,我太饿了,也顾不上这些野果是否有毒,一口吞下。它见我并未吃饱,过了一会,竟捉只野兔过来,为我拔毛去皮,又生了一堆小火帮我烤了,甚至还从洞里找出盐来撒在烤兔上,喂我嘴边。我实在饿得慌,吃进嘴里,竟发现兔肉颇香,火候也正好。等我恢复力气,这家伙看我半天,出手解了我的穴道,又迅疾往后退去,似是怕我报仇。我刚想往洞里走,它又拦在我面前。我不知洞里有什么古怪,只得呆在外面,吃饱喝足,就运起你传给我的功力,勉强抵御山间夜里奇寒,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它给我送来早点,却又为我递来一本发黄的书,我见那书封皮上写着‘上善诀’四字,当然不由一惊……”
“难道是上善神功?就是沈道长曾经提过的那本?”月女奇道,“你竟然邂逅了上善神功?”
“莫说你觉惊奇,我也甚感意外,想到这是青城派的秘籍,我不好翻看,要递回给那猴儿,猴儿却反过来瞪着我。看他凶恶神色,只怕若我不看,他又要对我动手。其实我心里也想翻翻那秘籍,毕竟若有神功可学,我也可以练了出来找你,我不在你身边,你一定心急如麻,再加上大病,只怕……”
月女知他心善,并非向心武学之人,也不会强求天下之事。
“……于是我就捧起那本秘籍读了起来。说来也怪,那秘籍本该艰难不已,可是我自见你研习那些道家书籍,就懂了些基本思想,而那秘籍边角处,更有一人作了许多注解,于是我就一一看下去,竟然一点不糊涂:这上善神功本是将人的心平静到最低,然后把四方之气汇聚而来,让一切如水般流转。你想刚才那唐门掌门的暗器与毒药,分别可以用水的流动与冲淡之法化去……”
月女阻他道:“好啦,这些毕竟是青城心法,我不听也罢。”
方文初点头道:“你说得也对,我正要找机会把这秘籍还给青城派呢,我听说如今沈踏浪成了掌门,这本秘籍给他最好。”
“这秘籍真的就如此简单?”月女心存疑惑。
“真的呢,我一开始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最后,才发现有数行注解:吾今日练此功,恐不能臻至化境,或与曾练之功有关,若能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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