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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雪落凡尘-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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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敖雪看看徐敖生,眨眨眼,再看看徐明优,眨眨眼,这才看着面前的男孩,又眨了眨眼,说:“是你?”
也难怪徐敖雪认不出来了,捡到他的时候,又脏又瘦灰不溜秋的。眼前的男孩虽然还是瘦,却很结实,双手握在身侧,一双深棕色的眼睛泛起一丝期待,却又有点惶恐,紧张的抿唇盯着徐敖雪。
徐敖雪嘻嘻一笑,伸手大力的拍了拍男孩的肩膀:“那我给你起个名字吧,就叫,就叫子非,徐子非,如何?”
徐子非“扑通”一下给徐敖雪跪下:“谢二公子赐名!”弯腰就要磕头。
徐敖雪吓了一跳,连忙拽着徐子非的胳膊,说:“起来,快起来,我不要你磕头。”
徐子非迷惑的看着徐敖雪,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
徐敖雪还是拽着徐子非的胳膊不放,盯着徐子非的眼睛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能说跪就跪。你跪天跪地跪父母君王,你跪我做什么?快起来!”
徐子非赶紧起来,徐敖雪一把揽过他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继续拍:“以后就跟着我,有事我罩着你。”
徐子非怀疑自己听错了,明明是自己给他当小厮,怎么成了被他罩了?
徐敖生也有点莫名其妙,徐明优和徐夫人笑眯眯的不做声,管家沈叔垂手立在一边。徐梅香拉拉徐敖雪的衣角,呼闪着眼睛问:“二哥哥,他以后是你的小厮,怎么你还要罩他呀?”
“那当然了。当我的小厮,就是我的人了,我当然要罩着他。”徐敖雪放开徐子非,心里有点小小的郁闷,自己身体不好,都十岁了还跟一个八岁的孩子差不多高。
“哦。”徐梅香头一次听到这样的理论,但是二哥哥说的肯定是对的。
徐子非一直记着徐敖雪说过的话,记着是他把饿的快要晕倒的他带回徐家,记着他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记着他说会罩他,心里默默发誓,这个人,要好好伺候他保护他一辈子。
之后,徐敖雪就说着“当我徐敖雪的小厮,一定要能文能武”,上午安排徐子非去练武场习武,下午拉着教他识字念书,倒也教出来一个文武全才。
徐敖雪看着徐子非慢慢从一开始的胆小自卑,变得开朗自信,很是高兴得意,看看,这是我教出来的人!
徐梅香见徐敖生和徐子非都会武功,也想学。可是徐明优不同意,徐家的女眷是不能习武的。小梅香去求徐敖生,徐敖雪就央了徐敖生和徐子非,私下里教徐梅香一些拳脚。
转眼又是一年,徐敖生十五岁,要束发了。
对齐云国的男儿来说,束发是大事。在十五岁生日当天,由执冠人主持,在宗族祠堂敬完天地,祭过祖先,执冠人给受礼人束发戴冠。戴冠之后,执冠人赐字,受礼人扣拜,就算是礼成了。执冠人可以是家长族长,也可以是师傅夫子,或是其他德高望重之人,一般都是由父亲担当。束发比其他生日庄重,只有家里人和受到邀请的人可以参加。束发礼成之后,才是庆生宴。
徐敖生的束发礼自然由徐明优主持。
这天天还没亮,徐敖雪就被徐子非从床上挖起来,换上一身墨绿色长衫,袖口前襟腰带都是淡黄色,绣了银线,柔软的黑发松松的绑在脑后,往嘴里塞了几块点心,就和徐子非默默出了院子。
路上遇到徐梅香,徐敖雪拉过她的小手,悄声问她有没有吃东西,徐梅香左右看了看,才对徐敖雪点点头,两人相视一笑。要知道,束发礼之前是没有早饭的,等整个束发礼结束,差不多就中午了。
来到前厅,徐敖生已经在那里了,一身月白色长衫,如墨的长发披在背上,剑眉英目,意气风发。
徐家没有旁支,参加束发礼的没有多少人,徐明优夫妻二人,徐家的两子一女,管家沈叔,练武场的刘师傅,徐敖雪的夫子和教琴师傅陆遥,还有徐家世交司徒家的司徒凌司徒言父子二人。
徐敖雪恍惚间想起那个第一次见面就说长大了要娶他的男孩儿,猛然发觉,自己在这个世界已经生活了八年,那个男孩儿也长大了,心里不禁有些空落落的。
整理了一下心情,徐敖雪带着徐梅香走到众人面前,一一行礼问候,却一直没有抬头看徐敖生,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小雪不舒服吗?”徐敖生自然看出来了,往日笑容满面乖巧伶俐的弟弟,今天一直低着头闷闷不乐。
“没什么,多谢哥哥关心,我很好。”徐敖雪抬头笑了笑,又低垂了脸面。
“饿了吧?先忍一忍,等束发礼结束了就吃饭。”徐敖生俯身凑到徐敖雪耳边,压低声音说。
温暖的气息喷到耳边,徐敖雪一下红了脸,缩了缩脖子,不自然的偏过头,“嗯”了一声。
徐敖雪的反应被徐敖生理解成了疏离和回避,心下黯然,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就这样怔怔的看着他的侧脸。
正好时间到了,众人安静下来,随着徐明优往祠堂走去,徐敖生也不好再说什么,跟在父亲身后。
徐梅香一直在徐敖雪身边,这些自然也都看到了,伸手握住了徐敖雪的手。徐敖雪转过头对上徐梅香疑问的目光,安抚的笑了笑,回握住徐梅香的手,然后面带微笑直视前方。
拜敬天地,给列祖列宗上香,然后是长长的祭文。
徐敖生跪坐在祠堂中央,早晨的阳光穿过窗户照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整个人越发显得出尘脱俗,也显得遥远起来。
徐明优轻轻的净手,再细细的擦干,执起准备好的紫檀木梳,站在徐敖生身后,为他梳理头发,动作缓慢,神色宁静,目光平和,带着微微的笑意,极认真的徐徐梳落。
徐敖生微低着头,垂着眼眸,神色平静,嘴角轻轻上扬。
将本来就顺滑的黑发仔细的梳理完,徐明优用梳子把头发归拢到左手,在徐敖生头顶挽成一个发髻,确定发髻的位置端正了,后退一步。把梳子交给一边的沈叔,接过备好的缁布冠,朗声道:“吉月令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维祺,以介毕福。”然后上前,给徐敖生戴好,后退一步,看了看,满意的笑了。
徐敖生抬头对上父亲的笑脸,双手举过头顶,深深拜下,起身,去东边的侧房更衣。
再出现,徐敖生已经换上了一件紫色的长衫,一身儒生气质,慢步走到徐明优面前,跪拜。
徐明优上前,小心的取下缁布冠,放到一边的托盘里,再从盘中拿过黑色的冠帽,口中念:“吉月令辰,乃申尔服,谨尔威仪,淑顺尔德,眉寿永年,享受胡福。”念毕,双手给徐敖生戴好。
徐敖生再拜,起身,更衣。
等了一会儿,徐敖生换了一身黑色皂衫,系了革带,穿着黑色的鞋子走进来,仍旧是来到徐明优面前跪拜,而后跪坐于地。
徐明优站在徐敖生面前,念:“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旬无疆。”念罢,为徐敖生取下冠帽,再戴好纱质的幞头冠。
徐敖生再拜,起身,更衣。
徐敖雪头一次看人束发加冠,几进几出,若在平时,就算面上不显,心里怕是早就觉得麻烦眼晕了。可看着徐敖生一次次跪拜,更衣,他却只觉得两人间的距离越来越遥远,心里没来由的发堵。
“赐字‘敬平’,礼毕。”
“谢父亲赐字!”徐敖生扣拜。
徐明优扶起长子,笑容依旧温暖如玉,欣慰的看着已经及自己肩头的孩子:“敖生,你长大了。”
“多谢父亲抚养之恩,敖生会努力为父亲分担。”徐敖生目光迥迥,坚定的看着徐明优。徐明优点点头。
徐敖雪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一直默默的看着,十五岁的徐敖生越发出众,再过些日子,该有人上门提亲了吧。想到这里,徐敖雪心里更是堵的慌。
活了两世,他自然知道自己怎么了。原来,八年的朝夕相伴,自己已经慢慢喜欢上了这个哥哥。
徐敖雪并不排斥同性恋,也不介意自己的另一半是男是女。在前世,身边也有男男相恋的,音乐人追求浪漫,不喜欢被世俗束缚,但毕竟那是个异性恋的社会。前世的林子凡也有过同性的追求者,最终也只是做了普通朋友。
龙瑞大陆虽然也有男风,也有大户人家会眷养男宠,也有小官相公接客的楼馆,但却还是封建社会,很少有人以男子之身嫁做人妻,而且男子不能生产,男妻的地位甚至不如女妾。
徐敖雪可以不在乎世人眼光,可徐敖生是武林盟主的长子,势必继承父业,成为下一任盟主,这样的人怎么能有污点?
徐敖雪收回目光,垂下眼眸看着脚下的青砖,暗暗告诉自己,他只能是哥哥。
徐敖生不放心徐敖雪,下意识的寻找,却看到他低眉敛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为什么总是把自己关在一个人的世界里?是我还不值得你信任吗?相伴八年,难道还是进不去你的内心吗?
徐敖生低下头,不让人察觉自己的落寞。不过没关系,我们还有很长时间,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庆生宴上,送礼,敬酒,祝福,和往年一样,只是戴了冠的徐敖生越发的沉稳,徐敖雪也比平时安静许多。
徐敖雪和徐梅香送上礼物后,徐梅香高高兴兴的上前就要亲徐敖生的脸,却被徐敖雪拉住。
从徐敖雪成为这个家里的一员,每个家庭成员过生日,他都会要亲亲脸,道一声“生日快乐”。他还小,徐明优夫妻也没说什么,徐梅香觉得好玩,也要一起亲。谁知这个习惯过了一年又一年,一直保持到了现在。
可是这天,徐敖雪却只对徐敖生笑了笑,说了生日快乐,就拉着徐梅香回到了座位上。
徐梅香很不解,压低声音问他:“二哥哥,大哥哥今天过生日,怎么不亲亲脸啊?”
徐敖雪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只能硬着头皮给徐梅香解释:“因为大哥哥束发了,是大人了。”
徐梅香还是不明白。
徐敖雪继续说:“哥哥是大人了,不能随便亲亲了,以后他会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会娶妻,就只有他和他喜欢的人之间可以亲亲,等他有孩子了,他跟孩子之间也能亲亲。但是我们不能再随便亲他了。”话未说完,心中已被寂寞填满。
徐梅香看着徐敖雪露出寂寞的神色,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徐敖生的位置离的不远,徐敖雪这天的不自然让他一直很关注,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的都听到了。只是徐敖雪侧头对这徐梅香,他看不到他的脸,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什么心情。
可是,我喜欢你啊!我喜欢的是你啊!
徐敖生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回想起初见时小雪温暖明媚的笑容,回想起小雪差点从树上摔下来自己的心痛,回想起这八年里与小雪相处的点点滴滴,随后释然。
原来,我早就喜欢上你了,不是兄弟间的喜欢,而是对心上人的喜欢。那你呢?对我有没有一点点的喜欢?还是,只把我当成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多吧?呵呵,其实小厮的事情只要交代一下就好,可是突然想起来潘多拉之心里的情节,就多写了一笔,哦呵呵~关于束发礼,其实跟古代的冠礼差不多了,小七有做功课哦~只是古时候男子行冠礼是在十二到二十岁,后来慢慢演变成二十及冠,行冠礼要则吉日,不一定就是生日当天。女子十五岁,许嫁后并笈(咳咳,那个字小七打不出来。。。。。)。关于生日香吻,当然在封建时代是不应该有这么开放的东东滴,可是小七很喜欢这一段啊,很有爱啊,所以,所以就当徐家家长比较宠爱孩子,对孩子比较仁慈吧。徐敖生私下还教徐梅香功夫咧~修改ing……


、初逛青楼(修)

徐敖生的束发礼过去没多久,司徒言过来找他。
司徒言大徐敖生九个多月,是司徒世家的长子,家中还有一个妹妹司徒羽,与徐敖雪同岁。
“翩翩佳公子,风雅少年人。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说的就是司徒家的公子司徒言,生性不拘小节,比徐敖生多一分雅痞气质,更好相处,没有徐敖雪的才气逼人,多一分亲近,嬉笑间与人打成一片,交友甚广,十六岁的年纪却已惹下桃花无数。
八十多年前,柳州司徒家在江湖上还只是名不见经转的小家族,先代家主司徒剑卿少年时在外游历,拜得名师,自创一套游龙剑法,行侠仗义,惩恶扬善,在洛溪城与邪教一战中立下大工,从此名扬天下,司徒家也成为江湖上有名望的世家。可惜天妒英才,司徒剑卿四十不到就在凤山坠崖而死。自他之后,司徒家再无一人能有他的武术造诣,司徒家也渐渐沉寂。
司徒家与徐家是世交,司徒言与徐敖生兄弟两人很是要好,经常一起游玩。
“阿生,你已经束发成人了,哥哥带你去长长见识!”司徒言勾着徐敖生的肩膀,神秘兮兮的说。
“长什么见识啊?”徐敖雪从窗外探头进来问。
“小雪来了,正好晚上一起去吧,也带你开开眼界!”司徒言放开徐敖生,坐上窗台,笑得痞气。
“小雪进来吧,别站在外面。”徐敖生见徐敖雪来了,心里很高兴。自束发后,徐敖雪对徐敖生就有了些许的疏离,旁人看不出来什么,徐敖生自己感觉的到。徐敖雪对自己少了些亲近,却多了些恭敬,这让他觉得很不舒服。心里多了一份心思,却不知道该怎么办,甚至分不清究竟是徐敖雪变了,还是因为自己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才觉得他变了。头几天非常别扭,想了一整夜后,决定还是跟以前一样做一个好哥哥,慢慢等他长大,默默陪在他身边,好好护着他。
徐敖雪在桌前坐下,眨着眼睛问司徒言:“你们晚上要去哪里啊?”
徐敖生看他这样,心里有些难受,垂下视线,给他倒了杯水。
“倚红楼新来了一个头牌,名叫云裳,本来是冀州莱杨镇的名妓,倚红楼的老板请来做客牌的,就这几天,下次见就得去冀州了。听说啊……”
“听说这云裳生的貌美如花,性子温婉如水,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千金难见,要见面须得答上她的三个问题才行,前日来的柳州,只停留五天。”徐敖雪摇晃着脑袋,接过司徒言的话,似笑非笑的望着他,眼底有些许的得意。
“小雪你怎么知道?难道你对这些也有兴趣?不行不行,你才十一岁,还小,还是少关注为好。”司徒言皱起眉头,严肃的回瞪徐敖雪。
徐敖生没有说什么,只是坐在徐敖雪对面,蹙起眉看着他。
“我若没有关注这些,怎么帮你回答那美人的难题呢?”徐敖雪眼底的得意更为明显,嘴角挂上了戏谑,转头对上徐敖生的目光,收了戏谑,淡笑着说:“昨天带子非出去逛了逛,在茶楼听人说的。我估摸着,你这两天就该来了,果然!”后一句是对司徒言说的,光听声音就知道他已经笑了。
徐敖生暗自松了口气,捧起自己的茶杯,脸上带了几分笑意,看他二人斗嘴。
徐敖雪端起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口。
司徒言尴尬的笑笑,假假的咳了一声,道:“小雪这是什么话呀?我是想着有段时间没听小雪弹琴了,想听你的新曲才来的。”
徐敖雪放下茶杯,司徒言很狗腿的添满。
“这样啊,那是我多心了。可惜这些天没有新曲,劳烦你白跑一趟了。”
司徒言一听就急了:“哎,你,你到底想不想见云裳啊?”
司徒言急了,徐敖生越发的悠闲:“这个嘛,若真有如传说的那般才思雅意,我自己会去见她。”
“你以为说见就能见的吗?别说你才十一岁,你这副小身板,遇到不认识的,谁会信你满了十岁?”
“我想去自然会央哥哥带我去,不劳你费心。”徐敖雪身子弱,个子小,十一岁却比九岁的徐子非高不了多少,最不喜欢别人说他小。从灵魂上讲,他都已经三十八岁了。也很讨厌被人当成女孩子,因为长相阴柔秀美。
司徒言见徐敖雪真恼了,赶紧赔小心:“别生气,别生气,是我口不择言说错话了,小雪大人大量,不会跟我一般计较吧?”
“计较的过来吗?”徐敖雪撇嘴,个子小是事实,他也怨不了别人。
“好了好了,今晚我带你们俩去倚红楼,那里的老板我熟,只要小雪答了题,一定能见到云裳姑娘。”司徒言又痞痞的笑了起来,拿过一个茶杯,给自己添茶,喝水。
哪个青楼的老板你不熟啊?徐家两兄弟一起撇嘴。
这个司徒言在外面是翩翩佳公子,到了徐家两兄弟面前就成了这幅无赖样子。谁让他从来斗嘴都没赢过徐敖雪呢?偏偏又喜欢听徐敖雪弹琴。他在徐敖生面前哥哥前哥哥后,徐敖生只唤他的字“缄之”,徐敖雪更是不给面子,直接你来你去,心情好的时候唤他一声“司徒”。不过司徒言也不计较,反而觉得比在其他人面前轻松很多。
晚上才到上灯的时间,司徒言就等在徐家门前了。一袭天青色长衫,前襟用银线绣了祥云的纹路,月白色腰带,袖口也绣有云纹,暗青色玉冠将大半的头发束在头顶,脑后散着些长发,左手捏了一把折扇,徐徐的晚风吹来,拂起几缕发丝。只见他神色慵懒,嘴角带着痞痞的笑,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
不多会,两个人踏着傍晚温暖的柔光从门内走出,自然是徐敖生徐敖雪兄弟两人。
徐敖生一身湖蓝色长衫,鹅黄色腰带,用一只青玉的簪子把头发挽起,手上拿的却是从不离身的青越剑,小麦色的皮肤,剑眉横斜,鼻梁英挺,儒生侠士,英雄少年。
徐敖雪穿一件月白色的长衫,勾勒出纤瘦合度的身形,袖口领口用银色丝线绣了些碎花,头发只用一根月白发带系在脑后,几丝短发随意的从额前挽到耳后,略显小巧的脸,白皙细滑的皮肤,柳眉凤目,薄薄的嘴唇,五官柔美更比女子。
司徒言看着灯光下的徐敖雪,呆了呆,一下把扇子敲到右手心,低头咳了一下,掩住脸上可疑的红晕,说了声“走吧”,便转身走在了前面,心里甜一阵酸一阵。
倚红楼的老鸨见司徒言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气度不凡的人,赶紧一脸谗笑的上来迎接。
“司徒少爷您可来了,楼里的姑娘可都想着您呢!哟,这两位公子一看就不似凡人,司徒少爷快给奴家介绍介绍吧。”
“红姑真会说话,这两位是徐家的两位公子,第一次来青楼,红姑可要好生招待。”
“哦哟,原来是徐家的两位公子,失敬失敬!早就听闻徐家大公子英俊潇洒,武艺高强,二公子俊美不凡,文采飞扬,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今个儿来倚红楼,姑娘们可有福了。司徒少爷,您看是……”红姑听说徐家二公子来了,就知道是来会云裳的,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做样子要问司徒言要点哪位姑娘。
司徒言马上打断,说:“红姑既然听过徐家二公子的才名,就直接带我们去云裳姑娘那里吧。”
“好,奴家这就领三位公子去云裳姑娘那里,请随奴家来。”其实这种事情随便叫个小丫头就行了,也不是红姑要讨好司徒言三人,而是她也想看看这徐家的二公子能不能答上那三个问题。
红姑带着三人来到素云涧,一个穿桔红色衣裙的小姑娘就迎了上来。
“云烟,司徒少爷你见过了,这是徐家庄的两位公子,都是来见云裳姑娘的,好生伺候着。”说完红姑就站到了一边。
云烟向三人福了福身:“云烟见过司徒少爷,见过两位徐公子。三位公子请先用茶。”说完给三人上了茶。
司徒言喝了口茶,看徐敖生两人都在低头品茶,丝毫没有说话的意思,只能厚着脸皮说:“云烟,你家姑娘今天的那三题是什么?”
“今天的?”徐敖雪放下茶杯,抬头问了一句。
“徐二公子有所不知,我们姑娘每天出的题都不一样。”云烟乖巧的笑着回答。
“哦。那司徒,你上次的问题是什么?”徐敖雪好奇了,眨着眼问。
司徒言嘴角小小的抽了一下,见徐敖雪一脸的兴致,无奈的回答:“第一题是对联,天上月圆地上月半,月月月半逢月圆。第二题以明月相思为题,写一首诗。第三题,咳,是首诗谜,天运人功理不穷,有运无功也难逢。因何整日乱纷纷只为阴阳数不同。打一物件。”
徐敖雪神色黯了黯,点了点头,捧起茶杯。
徐敖生问他:“怎么样?”
徐敖雪对他摇摇头,笑着答道:“好说。这第一题,我对,昨天年尾今天年头,年年年头接年尾。第二题嘛,”徐敖雪顿了顿,见司徒言正盯着自己,挑眉道,“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佳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灭灯怜光满,披衣觉露滋。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可还能入司徒少爷的耳?”
这是张九龄的望月怀远,借月写相思绝好的诗篇,反正这个世界的历史长没有这个人,更没有这首诗,徐敖雪盗用的一点都不惭愧。
“小雪的诗自然是好的。”司徒言笑道,端起茶杯,细细品尝,心中默念了几遍,只觉口中茶香四溢。
徐敖生默默的看着徐敖雪,短短的几句诗在心里转来转去。小雪,你心里有谁吗?你可思念过谁?若我赠你一握皎洁的月光,你会接受吗?
“这第三题,谜底是算盘。”徐敖雪低头放下茶杯,再仰头对云烟一笑:“云烟姑娘,我答的可对?”
云烟笑道:“素闻徐家二公子才思敏捷,聪慧过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请三位稍等,云烟进去问问我家姑娘。”
云烟欠了欠身,转身近了里间。
作者有话要说:借用借用,都是借用,小七其实没多少墨水。擦汗,再擦汗修改ing……


、云裳(修)

片刻后,云烟回来,对三人行过礼,说:“我家姑娘说徐二公子答的都好。今日的第一题还是对联,上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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