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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雪落凡尘-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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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吕璋也下了马车。费世杰满面笑容的走过去,大臣们自然也围了过去。
费邑承留在原地,看着父亲的背影,眼中无波。
吕游珺与众人打过招呼,走到费邑承面前:“邑承也来了。父亲和诸位大臣都进去了,我们也进去吧。”
吕游珺兄弟二人也在受邀之列,与费邑承年岁相当,比起家里那个不成器的弟弟,他更看好费邑承。但若哪一天,费邑承与他吕家为敌,他会毫不可惜的亲手杀了他。
费邑承便与吕游珺一起进了神坛大门。
费邑承与吕游珺在侍者的带领下,往里走。
老远就听到吕游玦带着调笑的声音。
“这双眼睛真是漂亮,小手很滑呀,来,让爷看看,红袖坊的潇湘公子到底长得如何?”
费邑承心中一惊,不觉加快了脚步。
一身素白衣衫,长发挽在脑后,脸上仍旧覆着白色的轻纱。素白的颜色,衬得那人的背影越发的纤瘦,越发的清淡如烟,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
吕游珺笑得一脸的猥琐,将潇湘公子的一只左手握在手里揉捏着。
小僮玉钟抱着裹着锦布的琵琶,一脸的着急。跟这种人没得道理可讲,可自己抱着琵琶,根本腾不出手来,就算腾出手了,人家是吕璋的幺子,自己能做什么。还有公子出门前叮嘱过的,不可惹事。
潇湘公子浑身发抖,使劲抽回左手,握在身侧,面纱被呼吸带的微微飘荡,声音里有一丝的颤抖:“请大人自重!”
吕游珺大笑,眼中是毫无遮掩的鄙夷:“自重?你一个伶人小官,也配跟爷说‘自重’?”笑容骤然变冷,“爷今天偏就要看看你到底什么模样,到底是天仙还是恶鬼!”
说着,便伸手向潇湘公子脸上的轻纱抓去。
潇湘公子下意识的往后躲避,却忘了自己脚下正是最高的一级台阶,一声惊呼,便往下面摔去。台阶不过十来级,不高,但是像他这样摔下来也不是好玩的。
“公子!”玉钟口里惊呼,却无法伸手,眼睁睁的看着潇湘公子往下落,快要急出眼泪了。
费邑承自看见潇湘公子的手被吕游玦握住,心中就起了无名怒火。眼看潇湘公子摔下台阶,心里一急,抬脚就奔起来。
一个墨色的身影,从费邑承身边闪过,带起一阵风,卷起他的衣角。下一刻,素白的身影,已经稳稳落入墨色衣衫的人怀里。
费邑承松了口气。
素白的面纱被夏夜的风扬到空中,露出一张绝世的面孔,还有映着灯火的清澈而妖冶的紫色眼眸。
墨衣人揽住纤细的腰身剑眉微扬,眼中满满的笑意,一瞬不瞬的看着怀中人的眼睛。清风拂动两人的衣袂。
看着这美好的一幕,费邑承不自觉的握起了拳头,心中泛起一股涩涩的滋味。
墨衣人稳稳落地,轻轻放开潇湘公子,优雅的笑着开口:“公子受惊了,一切可好?”
潇湘公子从墨衣人的笑容里回过神,后退一步,浅笑着低头道:“潇湘很好,多谢这位大人相救!”
玉钟三两步跳下台阶,跑到潇湘面前,急急的问:“公子公子,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潇湘侧过脸:“我没事,多亏这位大人。”
玉钟对墨衣人低头恭身道:“多谢大人搭救我家公子。”说完,抬头,看着面前的墨衣人,眼中闪过一阵惊异。
台阶之上,吕游玦大喝:“你是何人?也敢穿墨色!”
离国以黑色为尊,只有皇室的人才能穿墨色衣衫,戴墨色饰物。
墨衣人听罢潇洒的一笑,眼中闪出自信的神采:“我既然穿了这墨色衣衫,吕大人还要问我是谁吗?”
吕游玦满脸的怒容,在鼻子里哼了一声:“哼!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墨衣人脸上似笑非笑,“我是真是假,不需要吕大人来甄别。”
“你!”吕游玦脸气的通红,只想把这可恶的家伙教训一顿。
作者有话要说:春天的江水和秋天的月亮,是不可能滴,为邑承同学默哀三秒。谁叫乃8素猪脚。子非帅吧?很帅吧!他和潇湘啊?呃,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神坛夜宴

吕游玦开始考虑要不要冲下去,刚才看来那人的功夫不错。
突然一条白影,窜到墨衣人身前,一身雪白的毛如刺一样立起,对着吕游玦眦开牙,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吕游玦心中大骇,脸上瞬间失了血色,一连后退了好几步。
墨衣人扬了扬嘴角,伸手拍了拍那白狼的头。
白狼收了凶相,安静的退到墨衣人身边,冰蓝色的眼睛看着潇湘,似乎有些疑惑。
白狼出现,在场众人心中皆是一惊。
潇湘见白狼向自己看过来,脸上露出几分惶恐,微微后退了一步。
玉钟一脸紧张的看着离自己五步远的白狼,往潇湘身边挨了挨。
墨衣人轻柔的安抚道:“不用怕,他不会伤害心存善念的人。”
潇湘抬起紫色的眼睛,看向身边的墨衣人,微微笑了,点了点头:“嗯。”
吕游玦看着台阶下面的人,哼了一声,转身进了大殿。
“进去吧。”墨衣人笑着对潇湘说。
“潇湘不敢与殿下并肩,请殿下先行。”潇湘坦然的回答。
墨衣人无奈的一笑,举步走上台阶。
白狼看了潇湘一眼,跟着一起进了大殿。
潇湘看着墨衣人的背影,收敛了笑容,站在原地轻轻叹了口气。转头一看,玉钟正拿眼睛四下搜寻被风吹走的面纱。
“玉钟,不用找了,走吧。”说着走上台阶,玉钟应了一声,赶紧跟上。
潇湘公子,永昌王遗孤,白狼。费邑承觉得这么短的时间里,发生的事情让他难以消化,眼前不断的回放墨衣人拥着潇湘落地的那一幕。
这所有的一切全都落进了吕游珺眼中。他慢慢走到呆立的费邑承身边,叹道:“没想到永昌王遗孤竟是如此人物。”
费邑承已经有些失魂落魄了,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你喜欢潇湘公子?”吕游珺突然问道。
费邑承闻言一愣,茫然的看向吕游珺。
吕游珺脸上风轻云淡:“那潇湘公子长得不错,也确实有些才华,却也不过一介伶人,邑承想留在身边做个玩物,也没什么不好,切记不可认真。”说完,不再看他,径自朝大殿走去。
玩物?费邑承不禁觉得悲哀。
喜欢吗?他也不清楚。
不是不知道有人眷养男宠,不是不知道潇湘伶人的地位。他只是觉得,那样的一个人,不应该过这样的生活。
但是他自己想要怎样,他不知道。
费邑承头脑混乱的站在大殿前吹了阵风,烦躁的闭上眼睛。该死的,这些麻烦事情!睁开眼,迈步就要往大殿走,目光却落在不远处地上的一角白色上。眼神恍惚了一下,走过去,捡起来收到袖子里,整了整衣衫,往大殿走去。
费邑承在大殿里坐定,目光不自觉的飘向角落乐师的位置。远远的,只看到潇湘公子微微低垂着头,盘腿坐在席上,看不清神色,似乎在检查怀里的琵琶。
大殿上,主位还空着,主位一左一右摆了两个席位,墨衣人坐在右边的席位上,白狼安静的坐在他身边,无聊的看着下面的众人。
主位和这两个席位设在高台之上,下面才是大臣的位置,以吕璋和费世杰为首。费邑承坐在费世杰身后的位置上,听着场上众人的阿谀奉承,心里想着,的确很无聊。抬头去看坐在高处的墨衣人。那人脸上淡淡的,好像满场的人没一个被他放在眼里,对下面人的各种目光毫不在意。
“大祭司到!”侍者高声唱喝。
身穿紫色长袍的大祭司进入众人的视线,满头的白发系在脑后,岁月已经让他脸上的皮肤变得松弛,目光却充满睿智。一只通体黑亮的豹子,跟在他身边。
在场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白狼也站起身。
大祭司在主位上坐下,两手虚按:“诸位大人,请坐。”
众人落座,黑豹在大祭司身边坐下。这样一来,黑豹与白狼便一左一右坐在了墨衣人的身边。
不言而喻。
在座的大臣都知道。在离国,要继承皇位,与其说需要大祭司的承认,其实是需要白狼黑豹两只神兽的承认。这是离国建国后,首任大祭司传达的第一个天喻。
吕璋在下面中气十足的问道:“神坛一向清净,少有宾客,请问大祭司此次开夜宴,所为何事?”
大祭司含笑回答:“吕元帅莫急,待客人来齐了,再说不迟。”
下面的人纷纷猜测,能坐到大祭司左边的那位客人是谁。
正在这时,门外的侍者突然唱道:“太子妃到!”
下面一阵骚动,纷纷站起。虽然太子孱弱,不涉朝政,但皇族的身份摆在那里。
吕璋脸色难看极了,像吞了一只苍蝇。费世杰神色也沉了下来。
主位右边的墨衣人脸上似笑非笑,将下面的人反应收入眼中。
一位墨衣盛装的少妇,款步走入大殿,脸上略施粉黛,神色从容,在殿中盈盈福身:“本宫来迟,请大祭司和诸位大臣见谅。”
大祭司在主位上站起,伸手虚扶:“太子妃快快请起。太子殿下最近身体如何?”
太子妃起身,目光平和:“谢大祭司关心,殿□体大好了。”
大祭司眼中流露出悲悯之色,嘴里却笑着说:“如此甚好,请太子妃入座。”伸手示意左边的位置。
太子妃莲步轻移,目不斜视,走到主位左边,缓缓坐下,眼神平静的扫过下面的众人,目光在角落的潇湘身上,不,应该是脸上,稍稍停了一下,没有任何变化的移开了。
大祭司郎声说道:“想必诸位都已经听说,神坛有幸找到永昌王爷的遗孤。今天宴请诸位大人,便是要向大家介绍。”顿了顿,伸手指向右边的人,“这位,便是永昌王爷留下的血脉,歌舒子非殿下。”
吕璋这边有人站起身,大声的问:“大祭司,你说他是永昌王爷的遗孤,有何凭证?”
大祭司神色肃然:“这位大人,你是在怀疑离国神兽吗?”
那人赶紧惶恐的低头:“臣不敢!”
歌舒子非郎声一笑,从怀中摸出一物,道:“这是先父的印章,我一直带在身上,诸位大人若有怀疑,可以传看。”
说完,递给身边的侍者。
侍者拿托盘托了,走下高台,在台下走走停停转了一圈,又回到歌舒子非身边。
歌舒子非抬手阻住侍者,对太子妃笑道:“也请太子妃看一看。”
太子妃露出优雅的笑容:“不必了,本宫并没有见过皇叔的印章,但是想来神兽不会认错。”
歌舒子非便收起印章。
费世杰站起来对歌舒子非拱手一礼:“的确是永昌王爷的印章不假。请问世子,这些年世子在哪里?”
歌舒子非微笑着回答:“我八年前的记忆非常模糊,只对那场大火印象很深。被人救出之后,我就一直在生病。只记得我们一直在躲,一直在逃。最后逃入齐云,保护我照顾我的人都死了。师父把我从死人堆里救出来,带我上山,为我治病,教我念书习武。”
“我从未忘记过那场大火,也一直想知道自己是谁。半年前,我辞别师父下山游历。上个月来到离京,然后白狼带着一位祭司找到了我,带我来了神坛。”
费世杰继续问:“那世子的师父是谁?师门何处?”
“师父曾让我立下誓言,下山后不可再提师门之事。所以费丞相,恕我无可奉告。”歌舒子非笑得无懈可击。
大祭司笑道:“诸位还有什么问题以后有的是机会。这便开席吧,我请了潇湘公子为我们奏曲助兴。”
于是开宴,于是潇湘开始弹琵琶,于是众人开始相互敬酒。
琵琶声泠泠啨啨,曲调欢愉,只要细细一听就会发现,是宫廷宴席上常演奏的曲子。可惜在场的没几个人有心思听曲。酒过三巡,下面的人便开始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或者谈论这位突然出现的世子,或者评价潇湘公子的姿色,或者说着其他的事情。
人声慢慢变得嘈杂。
费邑承一边应付着敬酒的人,一边听着琵琶曲。今天的曲子,太规整了,一板一眼的,不带一丝的情绪,不添一豪的心思,仿佛只是在完成一个过程,在不带任何感情的冷眼旁观。
费邑承向潇湘看去。那人低垂着眼睫,遮住了美丽的眸子,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看着这样的潇湘公子,费邑承突然有些害怕,太遥远了,看不透,摸不着,够不到。
曲终,潇湘把琵琶交到玉钟手上,兀自朝着众人的背影,行了个礼,便跟着侍者出了大殿。
潇湘一走,费邑承更没有心思了,随便敷衍了一下,找了个理由,便告辞出了神坛。
费邑承没上马车,独自走在离京的街道上。他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迫切的想要见潇湘一面。至于为什么见面,见了面要说什么做什么,他没有想过。
一抬头,他发现自己已经站在红袖坊的门外了。这个时间,红袖坊已经开始上门板了。
费邑承自嘲的笑了,这个时间来找潇湘公子,不是登徒子是什么?人家潇湘公子是伶人,不是相公。费邑承愣了一下,难道说潇湘公子是相公了,自己就可以这个时间去找他吗?
费邑承抬头看了看红袖坊门上熄灭的灯笼,转身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看情痴(情感白痴)如何一点点陷入名为潇湘的深渊……再强调一遍,小七木有跑题!各位大大慢慢看就知道咧~


、美人拈花

第二日,李傅苍还未散值便跑来找费邑承。“听说昨天神坛的夜宴,请了潇湘公子去弹曲儿,潇湘公子没有带面纱。跟我说说,潇湘公子到底长什么样啊?”
什么样?费邑承脑子里又浮现出潇湘在歌舒子非怀里的那一幕。一个,绝世的容颜,如竹的傲骨。另一个,一身的洒脱,隐约的霸气。站在一起,说不出的完美,让人嫉妒。
嫉妒?两个男人?费邑承一阵的烦躁,没好气的说:“你今天很闲啊?我还没散值呢!”
“我不闲啊,这不是特地溜过来问你的吗?哎,”李傅苍无视费邑承的脸色,继续问,“听说潇湘公子长得极美,简直惊若天人,可惜不说也不笑。是不是真的啊?他不会是哑儿吧?”
费邑承心里噌的一下窜起一阵火气:“他会说话!而且他的声音很好听!他……”火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费邑承的声音一下子低了下来,连眼睛也黯下,“只是没人听他说话,也没人听他的曲子。他的确极美,惊若天人。”
李傅苍听得一呆:“你不会真的喜欢上他了吧?”
费邑承呆呆的问:“喜欢?我不知道。喜欢上一个人会怎样?”
李傅苍看着好友一脸的白痴样,忍住扶额的冲动,开始给费邑承上情感启蒙课程。
“当喜欢上一个人,你光是想到她,心里就会开心。见到她,即使不说话,只是看着也会很高兴。看到她和别人在一起,你心里会很难受,莫名其妙的生气。知道她高兴,你会因她的高兴而高兴,甚至比她更高兴。她难过,你会因她的难过而难过,甚至比她更难过。看到她,她的一举一动都会牵动你的情绪。看不到她,你会一遍一遍的想着她。明白了?”
费邑承呆呆的点头。
“那你?”李傅苍循循善诱。
“我喜欢他。”费邑承很诚实的回答。
李傅苍心里叫了一声,完了!转念一想,应该还不算太晚。于是又开始诱导:“你再好好想想,也许你只是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觉得新奇罢了。而且你看啊,你是典狱官,他是艺馆伶人,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最重要的一点,你们都是男人。你若是图个新鲜,玩一玩也就罢了。现在抽身还来得及,千万不可认真。”
“晚了。”
“嗯?”李傅苍怀疑费邑承有没有认真听他说话。
“来不及了,我想我已经陷进去了。”
“你没有听我说吗?”
“听了。”费邑承很认真的回答,“自从那次在红袖坊听了他的曲子,我总会想到他。画了那画,我就想,他会提什么字。把画送到他那里,我只是想让他知道我从他的曲子里看到了什么。得了他提的字,我高兴的心都飘了起来。昨天开席前,看到他被吕游玦调戏,我气得想跟人拼命。看着他从台阶上摔下来,被别人接住,搂在怀里,我只恨自己不会武功,没有站在他身边。看到他的脸,我只觉得心跳都要停止了。他笑着和世子说话,我嫉妒的不行。宴席上那么多人,没有一个听他奏曲。看着他像木偶一样坐在角落弹琵琶,不说不笑不听不看,我便心疼的厉害。他弹完曲子退下,我也不想再坐下去,只想见他一面,告诉他我在听他的曲子,我想和他说话。”
“你,你不是吧?”李傅苍不知道是该为好友的开窍感到高兴,还是该悲哀。“他是个男人。”
费邑承白了他一眼:“我知道。”
李傅苍耐着性子继续说:“他是个伶人。”
费邑承低下头:“我知道。”
“那你知道不知道,他昨晚在神坛留宿?”
费邑承猛得抬头,眼中闪出一道亮光,又马上暗下去,看了李傅苍半响,才又低下头说:“我听说了。”
李傅苍叹口气:“要不我帮你托人,去找媚萝给他赎身?”
费邑承皱着眉头看向李傅苍:“他是艺馆伶人,又不是娼(河蟹)妓,干嘛要赎身?”
李傅苍被噎了一下。也是,伶人把自己的诗词歌赋或者曲谱交给艺馆,按艺馆的要求在艺馆表演,艺馆却不能限制伶人的自由。潇湘公子住在红袖坊潇湘楼也是自愿,是否见客也看他自己。的确不需要赎身。
“要不你再送些东西,去见他?”
“送什么?他不爱钱财,我也没有。他琴棋书画样样皆通,我只会水墨丹青。”
“就是这个!”李傅苍一拍手,定下主意,“上次你送了一幅画去,他给你提了诗。这次你再画幅画,给他送去,兴许他就见你了。”
“好!我今晚就画!”费邑承马上来了斗志。
可是,费邑承的画一连画了五天才画出来。原因无他,只因为他自己不满意。自己都不满意的东西,怎么可以拿去送人?
上次那幅江月图画的顺利,是因为他一直想着曲子所呈现的景色。可是夜宴上潇湘的曲子里什么都没有。
最后,费邑承就想自己想要什么,希望什么。终于画出了自己满意的画作,拉着李傅苍就要往红袖坊去。
“你这幅图画了这么久,先给我看看。”李傅苍非常好奇费邑承用了五天时间画出来的画作。
费邑承嘴角噙着笑,打开画轴。
柳眉横斜,凤目含情,小巧精致的脸庞,尖尖的下巴,瘦弱的身形,发丝被风轻轻挑起,几缕长发落在胸前,指尖一朵盛开的兰花,脸上洋溢着明媚灿烂的笑容。
只一幅丹青,李傅苍已经看得痴了。
“他是这样笑的?”
“没有,”费邑承看着画上的人,神色黯然,“我希望他可以开心,可以天天这样笑。”
费邑承满怀期待的向红袖坊走去。李傅苍脸上带着些许笑意走在他身边。
转过街角,两人便望见红袖坊门前停了一辆马车。
马车没什么装饰,前面的吊沿上,挂了镂空的深紫色牌子。离京的人都知道,有了这个牌子就能自由出入神坛大门,而能挂上这个牌子的,也只有神坛的车。
神坛的马车怎么会出现在红袖坊门前呢?费邑承和李傅苍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相同的疑问。
正好此时,潇湘戴着面纱从红袖坊里出来,玉钟抱着琵琶跟在他身后。赶车的人伸出手,似乎是想扶潇湘上马车。潇湘摇了摇头,扶着玉钟的肩爬上了马车。
看到这一幕的人,在潇湘身后指指点点,露出鄙夷的目光。
那些低语飘进耳朵。费邑承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马车从身边驶过,握着画卷的手指节发白。
“邑承……”李傅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可是无从说起。神坛的马车,接潇湘公子去哪里,去做什么,这些都不重要了。
费邑承呆了一会儿,扯起嘴角对李傅苍笑着说:“我们回去吧。”
“去喝酒吧,我请客!”
费邑承摇头,转身往回走。
李傅苍一直送费邑承到巷子口,停住脚,开口叫住毫无所觉往前走的费邑承:“邑承!”
费邑承回头,目光呆滞的看向李傅苍。
“别再想了。”
“嗯。”费邑承机械的点头,转身回家。
回到家,费邑承把画收进柜子里,颓然的坐在书房,看着墙上的江月图,满心的苦涩。
一勾弯月,一江春水,一片花圃,一只孤舟,两行字。没有落款,没有印鉴。
费邑承就这样一直坐着,看着,直到胡伯唤他吃饭。
当那幅画再次被他取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物是人非。
之后的几天,费邑承恢复到以前的状态,整理案卷,查典律,判案,吃饭,睡觉,就好像一切从未发生。
他刻意忽略有关潇湘公子和红袖坊的一切消息,李傅苍自然也不会跟他讲。所以他不知道吕游珺带了几个禁军到红袖坊见潇湘公子的事情。
在费邑承终于做好准备,自己的生活中不会再有潇湘公子这个人的时候,吕游珺请他去聚仙楼吃饭。
官宦人家的子弟多少都是有来往的。但由于父亲的冷落,和他尽量低调的处事方式,费邑承搬出丞相府后,仍旧与他有来往的就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人,吕游珺便是其中之一。
元帅与丞相貌合神离,相互制约的事实大家都清楚。但是费邑承从来没有因此偏颇什么。吃饭便吃饭吧,费邑承习惯性的没有去想那么多。
饭桌上,吕游珺只和费邑承聊了些家常。费邑承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克制住问他去找潇湘公子做什么的冲动。
末了,吕游珺才跟费邑承说有样礼物送给他。
“既不是年节,又不是我生辰,送我礼物做什么?”费邑承笑着问。
“谁规定一定要到年节或者生辰才能送礼?总之是你喜欢的东西,好好收着,不要推辞。”吕游珺笑得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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