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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染青松(胤祯)-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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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户们有了经验,含着泪乖乖的捂着钱袋上门。
康熙收到劾时对胤祯哭笑不得:朕这回要兵给兵,要钱给钱,要粮给粮,又没亏待你,你穷怕了吗,折腾那些富商干嘛。
准喀尔显然准备打一场持久战。直到十月,胤祯身边的将领已经轮了几波,准噶尔还不消停。胤祯估计这次没法回京过年了。
眼看秋高气爽,康熙再度准备到塞外行围。
他将太子传到乾清宫,聊了一会闲话,转向正题:“二阿哥,这次出塞,你就留守京城,替朕坐镇吧。”
太子有些惊讶:“谢皇阿玛看重儿臣。”
康熙笑了笑。
太子却又敛容道:“不过儿臣请皇阿玛收回成命。”
他想玩什么把戏,康熙皱眉。
“有一句话儿臣一直想说,只是没有找到机会开口。今天儿臣不敢不说了。”
康熙对宫女道:“你们先下去。”
太子掸掸衣服跪下:“皇阿玛,太子之位,儿臣已经不堪承受。”
康熙愣了一会,明白了,微微冷笑道:“你太子当够了,想当皇帝?”
太子摇头:“儿臣这二十几年,连太子都当不好,更遑论其他。儿臣请皇阿玛废黜我,另立新太子。”
康熙的目光渐冷:“你是在以退为进?你现在耍这个手段也太早了。何不等朕死了,对大臣这么说,让大臣知道你谦恭孝顺,拥你为皇?”
康熙盯着太子的每一点变化,想找出他的虚伪和惊惶。
可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太子不卑不亢:“皇阿玛,这是儿臣的真心话。做储君,儿臣才能不及,心性也不及。儿臣不想误了皇阿玛,也不想误了这大清。愿皇阿玛重新挑选更适合的人选。”
康熙站起来。
康熙突然发现这个太子拥有的并不仅仅是软弱,他身上也有他以前未曾发觉的柔韧和坚强。
康熙突然有些彷徨。
“请皇阿玛成全。”太子叩首。
“你且容朕考虑考虑。”康熙脱口而出。
康熙一直觉得让二阿哥继续当太子,完全是出于宽容以及父子恩情。他也觉得的确该换个人当太子了。
可当太子真正在他面前,请求被废黜时,他赫然不知如何是好。
原来一直以来,由这个他软弱的儿子当太子,他其实是安心的。
康熙转而很不甘,好像自己被太子要挟把持了似地。
他将太子扶起来:“朕知道你的意思了。朕一直很重视你,没料到你会有这样的想法。你先跟朕说说,你认为谁比较适合当太子。你可有人向朕举荐?”
这个问题是个陷阱。如果太子推荐大阿哥和八阿哥,那么太子必然是在试探,用他的答案来判断自己储君的位子稳不稳。
如果太子推荐四阿哥或者十四阿哥,便是太子党内部的权力置换。
康熙等太子露出尾巴。
太子躬身道:“一切自有皇阿玛定夺,儿臣无所举荐。”太子倒确实有心推荐胤禛或者胤祯。不过和康熙相处二三十年,康熙的想法他太清楚了。
“此事暂且不提。二阿哥,你先回去考虑考虑。”康熙结束话题。
出塞前夜,太子主动请见。
“想明白了?”康熙批着奏折。
“回皇阿玛,儿臣想明白了。”
康熙顿下一笔:“那朕出巡期间,你就好好在京城坐镇吧。
太子道:“儿臣要让皇阿玛失望了。儿臣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做这太子。”
康熙真的没想到,居然有一天,他得求着别人来做这个储君,而那个别人还不愿意。
康熙丢下笔:“你是不是在怨着朕!”
最后太子还是留在京城,康熙带几名阿哥和议政王大臣去了蒙古。
康熙到底意气难平。
他不断思索着自己到底做错什么了,以至于太子都不愿再当这个太子。为了不让自己烦心,他将更多的关注投向远在青海的胤祯。
近来康熙觉得身体变得容易疲惫。他从前纵马奔驰几天几夜不在话下,现在才骑了一两个时辰就浑身酸疼。到了夜晚,关节疼痛尤甚。胃口也渐渐差了。
有一天他骑马追逐野鹿到水边,一箭射去,野鹿带箭藏进草丛。
康熙下马。
清水泱泱,倒映着辽阔的天空和环绕的山丘。康熙看见水中的自己,身材不复高大,鬓角已白。原来他真的老了。
康熙有些灰心的带随从们继续往前。傍晚停下驻扎,他连夜批复京城送来的折子。梁九功把请安折放成一摞,重要的奏折放成一摞。
康熙批完了重要的,本已准备休息了,一封请安折上的人名吸引了他的目光。
于是康熙决定坐下来再看一封。
翻开折子,康熙想,十四阿哥的字愈发好了。
开头是臣胤祯等谨请皇父万安。
中间写了几句西南的战事,康熙边看边思索,联系其他的奏报,从简单的字里行间,判断出战况还不错。
看到后面,却是儿子的私话。
笔迹有些抖动,大概是写的时候思绪万千。
信里写着:‘皇阿玛,我离京已经多半年了。
因为曾瞒着皇阿玛私上战场剿灭了几波贼人,受了些小伤,而今伤体疼痛,辗转不能入眠。’
康熙笑了笑,心想,朕不也是如此么,两父子倒是同病相怜。
又读到:‘儿臣身为大将军,竟为了这点小事烦恼,实在是愧疚。’康熙想,这孩子真傻。
‘夜里起身,看窗外零落的灯火,我不知不觉想了许多。
记得少年时,我曾与皇阿玛共观西洋之物。
当时皇阿玛正值壮年,我尚幼,站在高楼上,清风拂动,春光满城。我以为这么久远的记忆,早该埋在尘埃里,可在黑暗清冷的房内闭上眼帘,却感觉情景犹在眼前。’
康熙想,你还记得啊,朕也记得。
你那时候也就比朕的膝盖高一点,抱起来小小的一团,又可爱又听话,朕说什么是什么。结果长大了犟的要死,老是跟朕别扭,气的朕脑仁疼,怪讨人嫌的。
‘那时候,皇阿玛指着望远的器械说,这个东西可以视日,携儿手一同观看。
郎世宁侍奉在侧,说:臣测量出太阳与京城的距离为某某。
皇阿玛笑着说:上次你不知道准噶尔和太阳哪个远,跟朕耍滑头,现在你说太阳远不远?
我认真的说,当皇阿玛在准噶尔时,准噶尔就远,当皇阿玛在京城,太阳就远。
皇阿玛笑着说我还是个小滑头,我也跟着笑。
如今我在边关,冬天几乎看不到阳光,也很久见不到皇阿玛,才明白小时候的那句话。
原来那时候在我心中,皇阿玛才是太阳。虽然不发光,却不仅照耀着天下的万民,也照耀着我。
边关与京城交通困难,书信两旬才能往返。
过去皇阿玛时常教导我兵法,以及如何用人。我当时听了,只觉泛泛。而今独自面对,几乎是暗夜行路,磕绊跌撞,百般艰难。
我也明白过来,以前并非我天分好,而是因为皇阿玛每次都是照着我的处境教的。一言一语,费心至此。
果真远离父母,才懂得昔日的父母恩。
皇阿玛的音容最近常在我眼前浮现。皇阿玛一直对我慈祥仁爱,连一衣一饭都是亲自过问,殷切关怀。这些我不是不知道,可让我谢皇阿玛,我又开不了口。’
你还记得朕给你准备衣服准备食物啊,朕看你一张苦瓜脸,还以为你不乐意呢,原来你不好意思,康熙笑。你知道吗,其实朕看得出你不好意思,可朕不告诉你朕知道。
又读到下一句,‘如今相隔万里,不见我父,使我炎炎夏日,犹觉冰寒。’康熙闭了一会眼睛。
‘儿臣在西藏一切都好,只是夜里一时心绪起伏,无以抒发,匆匆写就。皇阿玛切勿挂怀。
儿胤祯谨拜以闻。’
康熙深深吸了口气,将奏折放下,摇头笑了笑,这孩子。
他推开帐门,万籁俱寂。月光淡淡的笼罩着这片草原。
他的目光越过连绵无尽的丘壑和草地。京城在西边,青海在北边。风吹草伏,延伸出许多道弯弯曲曲的小路,不知通向何方。
康熙忍了许久,终究还是泪如雨下。
作者有话要说:胤禛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想到,他这次回来,会不会还带一朵花给自己呢。
四哥你的理想真是太小了,十四这次回来,可是会变成你的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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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八千里路(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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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京城的使者来了。”来保在门口先跺了跺雪,免得一进屋雪化了,濡湿了衣服。
半个月前准噶尔打了场败仗。
准噶尔新台吉发觉大冬天里打仗不是个事,于是用空架子军摆了胤祯一道,带主力绕远路溜回老家过年。来保和另外几个将领得以回青海休整。
新台吉走之前按惯例放了通狠话,大意是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等我们回家买了年货,吃了年饭,发了红包,明年一定把你们打的满地找牙云云。
也就是说他们顶多会跑路两三个月,这期间胤祯要想回京,时间有点悬。
于是胤祯抽空思念了一下白敦,福晋,德妃,康熙,太子和某个排行第四的同母哥哥,认命的留在青海备战。
进门时介福冲来保嘘了一声。
来保只瞧见案上一堆一堆的军事情报,幕僚的局势判断,朝廷申斥的折子,还有一大叠请柬,桌沿伸出一截袖子,他估计主子是熬夜趴在这儿睡着了。
因为那手里还抓着支毛笔。
“爷?”来保凑过来。他知道主子等了好几天康熙的批折,这会儿好容易到了,他决定叫一声试试,大不了主子踹他一脚继续睡。
“……嗯?”胤祯揉了揉发木的太阳穴爬起来,好像撞到了什么。
“小心。”案上高高的十几堆东西摇摇欲坠,介福提醒已经来不及了。折子山崩似地塌下来,把胤祯和来保埋在里面。
介福赶紧把人挖出来。亲兵端温水来给胤祯洗了把脸。
“爷,这是皇上给您的批折,外面还有京城的使者,送了一千多车东西,其中有十车是给您的。”来保把折子从一堆东西里扒拉出来。
胤祯打开窗子,吹了吹冷风,彻底清醒:“十车什么东西?”
“奴才查了查,是给您的冬衣和吃食,都是您喜欢的式样。还有些小玩意儿。”来保道。
翻开折子,康熙的朱批言语寥寥。
二句按照惯例。
朕甚安,你的请安折朕看了,满文里又拼错了几个词,朕已经给你改了。尤其是这个词,你每次写,每次错,怎么都记不住,你堂堂大清阿哥,你好意思吗你。
胤祯咳了一声,回头去找,果真又写错了。
然后是,朕知道你肯定没记住京城和太阳的距离到底是多少,所以滑头的写了个某某,具体数字朕给你写下了,别再忘了。
胤祯看的一笑。
康熙说,你是大将军,为大清征战,当坚毅持重才是,怎能作此小儿之态?朕知道你在京城被朕娇养惯了,觉得青海住着不舒服。
朕多给你送了些衣服与吃食,都是你在京城爱穿爱用的。你又是个贪玩的,从来闲不下,所以还有些小玩意儿,你过年无事,可以拿出来玩玩,只记住不能玩物丧志。
朕看了你的话,你以前从来没这样过,朕还以为你是个没心没肺的。谁知今日一封信又写的朕心酸,朕都不敢传回京给你母妃看,生怕她哭坏了身子。
你也老大不小了,大多数孩子小时候调皮,长大了乖巧,这就罢了。你偏偏不一样,小时候乖顺,长大了懂事了,老是惹得朕心伤。
朕政务繁忙,不多说了。你好好在边关呆着,为大清尽忠,莫要再自哀自怜,疏忽了军事。你要是闲得无聊,就去练练兵,朕准了。
(另附,朕记得那天郎世宁进献了两个公晷仪。你偷偷弄坏了一个,往凳子下面一塞就跑了,别以为朕不知道。)
胤祯感觉自己好像被臭骂了一顿,却不怎让人伤心。折子翻完了,又掉出一封信。
胤祯有点奇怪的拆封,看笔迹是太子写的,信首是致吾弟十四:
见信如唔。
我十一月在京城收到皇阿玛叮嘱和老四的来信,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老四写信告诉我,皇阿玛读了你的折子后,看起来好像没什么,第二天与他们谈国事,目光却总是有意无意的瞥向你的奏折。
兄弟们当时不知道你写的内容,说到快过年了,你在青海待了六七个月,不知今年回不回京。
然后说,你虽然打了几次大仗和零星几次小仗,其实从没试过在京外过年,这封折子该不会是你想家,哭着求皇阿玛要你回来吧。
兄弟们本来是说笑,谁知皇阿玛的眼睛顿时发红,国事也不谈了,拿起奏折再看,不停的流泪。
他们都吓坏了。
皇阿玛说:十四阿哥在青海过的苦,朕知道。做父母的,哪个不想让儿子成才。
朕心里明白,十四阿哥只是诉诉苦,并不是真的要求回京,所以朕虽然想让他回来,也只有忍着。可是十四阿哥在青海,朕在蒙古,朕无法不担忧,不思念啊。
皇阿玛的心绪难以克制,竟在众臣工面前哽咽。他那时候双眼模糊,未看清路,下阶时脚一绊,几乎扑顿于地。虽然及时扶住了,也伤及体肤。
皇阿玛本来就病着,此后数十日缠绵病榻,肌容消瘦,依然勉力处理政务,还亲自写信到京城,布置你的衣食。
呜呼,我们这些天家父子,其实亲情并未被权势磨灭,却总是互相伤害,真真是何苦呢。
今后你在外,我在内,都要好自为之。
兄胤礽字。
窗外白雪皑皑。
胤祯为自己的试探而内疚的揪心。
来保知道前几次主子出来,都因为和康熙沟通不畅,关系生分了,导致被人挑拨,吃了不少亏。于是这回特地写折子回去。
看康熙的反应,不像无动于衷,可自己主子却站在窗户那儿沉默良久,不像是很高兴。来保便陪他站着。
三月份准噶尔遵守诺言,又跑了回来。
胤祯为防夜长梦多,决定在康熙大病前先剿灭准噶尔,以免重蹈覆辙,远离京城,被困在青海不得脱身。
他和将领们在过年时制定了个比较完整的大战略,得到康熙的批准后,按步骤开始实施。
康熙五十年中,胤祯抽空回了一两次京。期间曹顒被派来任青海巡抚。年羹尧就任督粮官。胤祯拿不准康熙究竟是什么意思。
以曹顒的资历当青海巡抚是破格提拔,而且巡抚主管军政和民政,对胤祯是一大助力。年羹尧是胤禛的左膀右臂,由他任督粮官,胤祯似乎就不用担心粮道了。
但事情都有两面。曹顒离开京城后,他在朝中就没有即值得信任,又撼动得了朝廷的人了。而年羹尧在前世是胤禛用来胁迫他放下军权的重要人物。
这样的调遣,究竟是好是坏?
康熙五十年即将匆匆过去。
十月底康熙又病了,胤祯递折子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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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八千里路(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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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的冬天,颜色总是单调的。除了青灰色的石板,朱红的宫墙和廊柱,便是屋檐间灰白的天空和覆盖了树枝与泥土的积雪。
拂晓时的天空是暗沉沉的靛蓝,除了宫人路过时在雪地上踩出的声响,宫里一片悄然。
几个领头模样的人走到宫门,出示腰牌,宫人哈着腰打开门,然后被掩着口割断脖子,上千士兵涌入紫禁城,目标是乾清宫。
一个头领带兵走到书房,停住了。他推门进去,御案上摆着一堆奏章。
头领拿起来随便翻弄,看到其中一本写着臣胤祯云云,笑了笑,随意一丢,让它淹没在杂乱的奏章里。
寝殿里不时传来咳嗽,宫女们在门外传递担忧的眼神。
太子端一碗药坐到床边,将康熙扶起来:“皇阿玛,药煎好了,喝药吧。”
康熙八月份就觉得自己要死了,他打算写遗诏,还把大臣们召集起来商量新储君的人选。有大臣不解的说,不是有太子吗。继而有大臣推荐大阿哥和八阿哥。
太后估计康熙是病糊涂了,做主把大臣们轰出去,让康熙好好养病,别想些有的没的。
康熙又在床上躺了两个多月。最常来看他的是胤禛和太子,被圈着的大阿哥和八阿哥多次请求来探望康熙,康熙被磨的不行,还是同意了。
康熙咳的微微发喘:“用了哪几味。”
康熙病了几个月。几个太监欺上瞒下,把康熙哄的很开心,让康熙以为一切都好,大臣依然忠心,儿子依然乖顺。因此康熙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对朝廷的掌控力渐不如前。
不过他或许隐约是知道的吧,太子暗里叹了一声,将药名一一说出。
一个皇帝,在健壮的时候可以管理天下,在老病的时候,连自己的性命都要担忧。
康熙闻了闻,思索一会,将一味性寒的去了,换做两味药性更平和的。康熙医理颇为精通,太子并不担心他换错了,直接吩咐拿下去重新煎。
两名三等侍卫正在值班,忽然听到声音不对,隐隐传来兵刃交接和惨呼声。他们对视一眼,叫出值班房里的四十几个侍卫,又派人去通知正在宫里巡视的八队侍卫。
轮值的几个大臣也被推醒,惊惶的和几个侍卫一同去找驻守宫外的禁军。
梁九功令一百多个侍卫守在门口,匆匆进去道:“皇上,不好了,有人逼宫!”
逼宫!太子一惊,站起来。
离寝宫越来越近,来人不再掩饰,图穷匕见,惨呼声和尖叫声连番响起,将安静的乾清宫笼罩在一片恐慌之中。
康熙快速思索了一个来回,打翻太子手中刚拿到的新药:“二阿哥,你果真是好手段,一边告诉朕你不想当太子了,一边趁朕病重逼宫。这样人们自然不信你是篡位,而是朕堂堂正正传位于你,”康熙厉声道,“是不是!”
这番话听起来极有道理,就是换做太子自己,怕也要做同样的推论,可他毕竟从未筹谋过,辛辛苦苦的照顾了两个多月,换来这般怀疑。
“皇阿玛,真的不是儿臣!”
康熙犹疑不定。
十几个服侍的太监一溜烟跑没影了,留下的只有梁九功几个老人。
“皇上,太子爷,人已经要进来啦,你们快想想怎么办吧!”门外刀光血影,他们两父子还吵架。梁九功想哭。
终于侍卫们再也抵挡不住,门没有如预料中被踹碎,而是被轻轻推开,两行士兵守将门外堵的水泄不通,被圈禁了两年的大阿哥带着八阿哥走进来。
“原来是你们两个逆子。”康熙眼前发黑。朕放你们出来,果真是放了两条豺狼。
“皇阿玛,你看,老二不想当太子,你非让他当;你喜欢老十四,给他兵权,可他年纪又小,人还在青海。你生了重病,我既是老大,又有兵权,皇位传给我好不好?”大阿哥一身肃杀的戎装,脸色比过去阴沉许多。
“你们别做傻事。”太子后退,拔出墙上的刀,几个侍卫守在太子和康熙跟前。
八阿哥知道大阿哥往好了说是愣头青,往坏了说是又傻又狠。同这样一个人合作实在是被逼无奈。他生怕大阿哥一个不高兴,将康熙和太子都杀了,抢先令士兵把两人绑起来。
“逆子!逆子!”康熙眼睁睁看人走近,愤怒的喘不过气。
另一道侧门被狠狠踹开。
太子哀叹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又是哪路大仙,九阿哥还是十阿哥?
却见十三阿哥风风火火的带大队禁军进来将大阿哥和八阿哥拦住。太子怔了一下,变得欣喜。十三阿哥这些日子正在外面练兵,说是下个月回来,没想到今天就到了。
十三阿哥后面是冷着脸的胤禛。
看着胤禛沉着的走进寝宫,太子的心瞬间安定了,然后才看到后面的三阿哥和五阿哥。
胤禛道:“皇阿玛,儿臣救驾来迟。刚才御前侍卫德成到儿臣府邸说有人逼宫,儿臣于是同几名大臣矫诏纠集禁军,前来护驾。请皇阿玛恕罪。”
“朕……”康熙的话没来得及说完,双方已经兵刃交接。一时风云变幻。
从拂晓到黄昏,紫禁城都没开大门。
太子一直拿着刀守在康熙床头,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康熙想明白自己大概错怪了太子。
胤禛人多势众,又占理,大阿哥和八阿哥且战且退。不过别说活捉,就是全歼也不可能。等传信说他们已经退出禁宫,太子如释重负的将刀入鞘,对再度走进寝殿的胤禛道:“老四,这次你来的真是恰好,多亏了你了。”
康熙咳的说不出话,冲胤禛点头,朕果然没看错四阿哥,招胤禛过来。那两个混账,等朕好些了,一定……
夕照映着满室的血气。
胤禛松下紧绷了一天的神经,正准备过去。他扫视一眼,忽然想到一个他从前根本不敢想的事。
他是以勤王的名义进的宫。现在几名救驾的大臣都在他手下,皇宫的侍卫也都听他调遣,十三阿哥带的兵都听他的,三阿哥和五阿哥是墙头草,可以直接忽略不计。
反观康熙,手下无人。
胤禛心中急跳了一阵,有那么一会,震惊,惊喜,和惶恐让他脑中一嗡。
胤禛与戴铎对视,都猜到了对方的心思。
胤禛停在康熙面前:“皇阿玛,现在宫中不安全,儿臣为了保护您,想请您在寝宫中暂留一段时间,不要出来。”他一开始声音微微颤抖,说到后面,越来越平静。
太子还没听出什么,康熙听出胤禛的意思,脸色一变:“朕也知道现在宫内空虚,你且开宫门,让八旗军进宫保护朕。”
康熙不能即刻与胤禛撕破脸面,于是出言试探。倘若他答应带兵离开,让八旗兵进宫,那自己可能是想错了。倘若他不答应……
胤禛发现自己从进宫勤王变成第二个逼宫者,不知是讽刺还是好笑。
“皇阿玛三思,八旗军中也可能混入了大阿哥的人,让他们进宫不一定安全。儿臣及手下禁军,一定会保护好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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