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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青年韦帅望之一不减狂傲-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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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望道:“我同黑狼会过去,你也回去,只管休息。”
区华子点头。
帅望回头看三残:“小子,很能干。”
三残躬身表示不敢当。
入夜了,孩子们都躺在床了,然后呼噜声渐渐响起。然后几只老鼠一样的声音响起来,四个小小的黑影,开门,穿过空地,钻进树丛,一个镇静的声音问:“干什么去?”
几声小小的捂住的惊叫,孩子们僵住。
李金道:“解完手立刻回去,明天早上我抽你们的时候,什么也不许说。”
姚一鸣轻声:“我们不是要逃走,我们只是想去看看安志和尹军。师父,让我们去看一眼。”
李金道:“出来小便,十鞭子,私闯禁闭室五十鞭子,逃走,二百鞭子分二次打,你们想要哪个?”
小朋友们静默一会儿,姚一鸣轻声哀求:“那么,师父你能去看一眼吗?”
李金道:“不能。”
对峙一会儿,几个孩子默默转身。
欧阳喜同鸟皇已经溜出营地。欧阳喜笑:“机智。”
鸟皇淡淡地:“经验。”
他们看到灯火。
有人拖尹军出来,到另一个房间,鸟皇轻声:“我说动手,再动手!”
欧阳喜点头,这小丫头可真强霸。
然后看到尹军被按着跪在地上,对面那个男人在解裤子。
欧阳喜站起来,鸟皇按住他。
大哥,我们需要证据证明我们杀他是有原因的,有人对着小朋友的脸小便,是有利证据,否则,我们是暗杀的不服管教的坏孩子,可以立刻处死。我在救你的命。让你兄弟稍稍忍耐一下吧。
欧阳喜一挣:“他受不了!”
鸟皇微微叹气:“别动!我会处理!”
我们本来可以杀掉他的,可以杀掉他的!
侯启龙微笑:“最后一次机会了,我要尿了。”
门口传来脚步声。
侯启龙回头:“谁!”
鸟皇推开门:“被你□的人。”
侯启龙笑了:“你还是处女。”
鸟皇问:“你怎么知道?”
侯启龙笑:“我不是检查过很多次吗?”
鸟皇道:“你很久没再检查了。”
侯启龙看着她:“那又如何?”
鸟皇道:“我怀孕了,你的孩子。”
侯启龙骇笑:“什么?”
鸟皇道:“尤其是,我解开了衣服,你露着下半身,我的证人是我不认识的陌生人,你的证人,是你的弟子,还有,我知道你身上的痣,长在什么地方。尹军,这个人刚刚想□我,直到我说我怀了他的孩子,是不是?”
尹军颤抖着挣扎,咬牙切齿:“是!”
侯启龙慢慢系上裤子,鸟皇轻声:“你要杀我,那边有目击证人。”
侯启龙往外看看,树丛里慢慢站起来一个人。
侯启龙缓缓问:“你想要什么?”
鸟皇道:“你走。放了这个人。”
侯启龙道:“我检查一下你是否真的有孕,如何?”
鸟皇伸手:“小心,孩子的父亲很想找个替罪羊,他不会听你辨解的。”
侯启龙面孔微微抽搐:“是,是……”
鸟皇道:“人想活下去,总得付出代价,别人帮你,总是有原因的,是不是?”
侯启龙在鸟皇手腕上搭一下,骂一声:“□!”
咬牙切齿半晌:“你只有做条狗时有吸引力!你得感谢我教你那么多,才有人肯上你!”
鸟皇点点头:“你确实教我很多。我学成了,你可以离开了。”
侯启龙咬紧牙关,半晌:“他也会灭你的口的!”推门出去。
站在房顶的黑狼与韦帅望面面相觑:“咱们好象来晚了一步。”
黑狼道:“却听到很精彩的对话。”
韦帅望道:“那个人好象曾经……”
黑狼道:“我刚才就已经打算阉了他!”
韦帅望道:“好象还有一个人,既然侯启龙害怕,应该是他上司吧?”
黑狼道:“你去问那个女孩儿啊!”
帅望道:“你把那个姓侯的带上。我去找张祖光。”
可怜的张祖光,治下出了这么多事,唯一发出惨叫声,把整个训练营吓起来的却他自己。
张祖光一手去摸剑,一边止不住地惊叫:“啊!啊!”
床前一个黑影,很骇异地:“嘿,你吓死我了!”
张祖光喘息着跳起来,然后看清了:“教,教主?”
帅望道:“你叫这么响干什么?”
张祖光惊恐之中还不忘礼节:“属,属下拜见教主。”
韦帅望问:“你同你营中的女弟子上床了?”
张祖光一个头没磕完,惊异地抬起头:“什么?!”
帅望道:“她说她怀孕了,是你的孩子。”
张祖光再次:“什么?”
韦帅望觉得有点没底了:“不是你?”
张祖光再次:“什么?”
韦帅望忍不住笑:“你能说点别的吗?”
张祖光沮丧地:“什么?”
韦帅望哈哈大笑:“来来,穿上衣服,带上那个女弟子,跟我们走一趟。”好玩的人。
韦帅望问:“你跟你的女弟子上床了吗?”
张祖光穿完了衣服,人也清醒了:“教主,我是正常人,我对小孩儿没兴趣。”
韦帅望问:“你注意到侯启龙对他的女弟子做什么了吗?”
张祖光顿住,目光闪烁,帅望问:“你想怎么说谎?”
张祖光道:“不不,是,我注意到,那女孩子,好象,精神状态不太好,好象受了刺激。但是,我讯问她时,她说没发生任何事,我也找医生给她查了一下,没查到任何人身侵害。不过,我还是把她调到别人那儿。”
韦帅望问:“你注意到其他孩子的类似状况吗?”
张祖光道:“嗯,这个,都是男孩子。我……”
韦帅望道:“那么,你是因为那是女的,所以才特别照顾她,她的意思是没有人会无故帮助她,这好象不是感激。”
张祖光瞪着眼睛:“什么?她,她陷害我!”
韦帅望道:“她不是应该感激你吗?”
张祖光结结巴巴地:“这这,这,她……我冤枉,我真的冤枉!”
帅望拍拍他:“我们会帮你滴血认亲的。”
张祖光要吐血了:“滴,滴什么血?”
韦帅望道:“她说她怀孕了。”
张祖光惨叫一声:“不!那一定是陷害我,是李金干的,是李金干的。”
韦帅望道:“把那丫头带来,还有欧阳喜,尹军,安志。”
鸟皇进来时,韦帅望正亲切地拍着侯启龙的头呢:“小子,如果你运气好,我可能只切下你下面的小头,如果运气不好,老子就先阉了你,再宰了你。”
鸟皇缓缓露出一个微笑。
帅望道:“小丫头,别害怕,坐下,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鸟皇道:“我七岁时,侯启龙使用类似方法羞辱一个十二岁男孩儿,逼他学狗叫舔他的鞋,那男孩儿自杀了。我八岁时,他把一个十岁男孩儿头以下活埋,那男孩儿死了,死因是不明原因窒息死亡。同年冬天,他把一个十五岁少年剥光衣服放在勉强不结冰的冷屋子里,并且往他身上泼水,死因是不明原因死亡,是冻死的。我九岁时,他强迫一个男孩儿呆在倒扣的水缸下,曝晒二天,死因中暑。同年,他把一男孩儿锁在一个一米立方的木箱里,只给他盐水喝,死因风疾,另外一个,一直亲眼看着他哥哥死去的男孩儿,精神失常。我十岁时,一个少年被他折磨一夜,第二天自杀了。上个月,他把狗屎塞到一个九岁孩子嘴里,再堵上他的嘴,那孩子恶心呕吐,呕吐物从鼻子里喷出,然后呛咳窒息,死因肺炎。”
韦帅望看她一会儿:“你把这些,告诉教头了?”
鸟皇道:“我七岁时,告发过一次。教头让侯启龙把我带回去严加管教。”
韦帅望看看张祖光。
张祖光脸色惨白:“她说的那些,没有任何证据,后来,他再没说过,而且,就算侯启龙真的那样做了,也不过,弄些脏东西吓吓小孩儿,这,这不能算是……”
韦帅望搔搔下巴:“来人,拿点大便来给张教头吃。”
张祖光扑嗵一声跪下:“教主饶命,教主饶命!”
帅望道:“学狗叫,再舔我的鞋,就饶你,你选一样吧。”
张祖光连连磕头:“教主,教主开恩!”
韦帅望笑:“你这是干什么?屁大点的事,你就学个狗叫娱乐大家一下嘛。”
张祖光只是哀求。
帅望回头问鸟皇:“姓侯的怎么你了?”
鸟皇沉默,半晌:“只是,把我的朋友,一个一个地弄死。”
韦帅望缓缓道:“都是你的朋友?”
鸟皇慢慢点头:“后来,只要同我说过话的,再后来,我不再开口,对我表达善意的……”
帅望困惑地:“为什么?他为什么针对你?”
鸟皇沉默一会儿道:“我不知道。”
帅望看着她:“你叫什么名字?你父母叫什么名字?”
鸟皇轻声:“鸟皇。父母的名字,我已经忘了。”
帅望轻声:“鸟皇?鸟皇!”鸟皇……
他呆呆看着鸟皇:“你多大了?”
鸟皇道:“十二岁。”
帅望慢慢呼出一口气:“你多大到的魔教?”
鸟皇道:“我不记得了,六岁?”
韦帅望问:“谁带你来的?”
鸟皇再次沉默:“我不记得了。”
帅望看着她:“你不记得了!”
良久,三残轻声道:“教主,这位鸟皇姑娘说的与记录一致。”
韦帅望低头看三残递过来的记录,半晌:“你怀孕了?”
鸟皇摇头:“没有,只是脉象改变,我吃了点药,这是药方。”
帅望接过纸条,几种常规药物的混合,确实会导致类似孕脉的乱象,他困惑地:“你什么意思?”
鸟皇道:“我只是想借张教头,吓走姓侯的。”
帅望呆呆看她一会儿,猛地抬手,给了她一记耳光。
鸟皇眼前一黑,完了,他明白了,他不肯原谅!
好吧,至少,我可以死得痛快点。她慢慢站起来:“教主怎么处置我,我都无怨。教主也别难为张教主,有人要他忽视我的存在。我只希望,别再拿无辜人的生命来难为我,我已经不再有感觉了,也许,还有一点伤感,不值得做这么伤阴德的事。李金师父很少难为我,恐怕有人会对他的宽容不满,虽然,他并不是我的朋友,我也不在乎他的死活,恐怕会有危险,他功夫不错,如果可以,教主收他做侍卫吧。还有,欧阳那群人,会被杀死的,教主当心点。”
帅望瞪着她。
鸟皇点头:“是,我利用了他们。”
又一记耳光,把鸟皇打倒在地。韦帅望转身就走。
韦帅望喘息,小凤凰,她是小凤凰!她杀了……我父亲!她变成一个怪物!她受了那么多折磨……
黑狼推门进来:“是那个女孩儿?”
帅望抬头,轻声:“小凤凰。”
黑狼道:“冷良为她偷的追杀令,我讨厌她,不过,算了,太可怕了!”
帅望轻声:“我应该判冷先死刑!”
黑狼道:“张祖光和李金,都是他的人?”
帅望道:“他应该不会把事情告诉那么多人。”
黑狼道:“问问吧。”
韦帅望出去:“冷平,送这几个小朋友回去。张祖光,你站起来吧,近前来。”
被晾到一边,并且很满意自己被忘掉的张祖光,哆哆嗦嗦爬起来:“教主!”
帅望问:“你知道鸟皇是什么人?哪来的?”
张祖光道:“是冷先送来的,他说,这女孩儿不能死,别的都不用管。”
帅望道:“你就坐视她受折磨?”
张祖光颤声道:“我并不想,但是为那女孩儿说话的人,会神秘失踪,我不敢出声。”
帅望点头:“别人呢?那些死去的孩子。”
张祖光轻声:“有人说,帮助她的朋友,就是帮助她。”
帅望问:“谁说的。”
张祖光道:“李金。李金是冷先安排的。”
帅望支着头:“那丫头却认为李金是好人?”
张祖光苦笑。
137,条件
帅望叹气:“回去维持正常秩序,什么都不要动,等候处理。”
张祖光哀求:“是,教主,我身不由已!”
帅望挥挥手,下去吧。
转头再看侯启龙,半晌:“黑狼,替我问问吧。”
黑狼拎着侯启龙出去。
帅望疲惫地:“张祖光,把他们都先带回去。”
鸟皇面色渐渐惨淡,不过,她走出门时,听到远远一声黑狼喝问:“说!”然后是悠长的惨叫声喘息声呻吟声呕吐声求饶声。
鸟皇淡淡地微笑,含冤九泉的灵魂们,我梦里出现的滴血眼睛,你们可以安息了。我一个一个答应过你们,我做到了。至于以后遇到什么,不重要了。你们是我最初也最后爱过的人。
当然,这只是她的良好愿望,生命只要存在,就还会经历无数爱与伤痛。装做不在意,或者真的不在意,都不能抹杀那些美丽又丑陋的伤痕。
鸟皇转回身,淡淡说一声:“韦教主到底还是个好人,是不是?”
张祖光颤声:“你怎么能害我?我已经尽我的力,表达最大的好意了!你怎么能害我?”
鸟皇没有表情地看他一会儿:“你梦到过他们吗?”
张祖光默默看她一会儿,转开头,不再出声。
欧阳喜与安志尹军在外面等候,看到张祖光带着鸟皇出来。
三个人看到张祖光都有点畏惧了,静静站着没敢出声。然后尹军看到鸟皇脸上的红肿,瞪视一会儿,终于道:“你,受伤了?”
鸟皇慢慢露出一个温和喜悦的微笑:“听到惨叫声了吗,值得挨两巴掌是不是?”
尹军什么也没说,只是点点头。他目光里直接坦白的感激与关切,让鸟皇扭开头。忽视他吧,不要看他就好了。
鸟皇轻声:“别担心,姓侯的不会再回来了,张教头是好人。就算吃点苦,也没什么大不了。”微笑:“一切都会好起来。”
尹军点头,安志点头。
只有欧阳喜微微叹息,出了这么多事,韦帅望还是不肯见他们,是真的不想再理他们了?虽然人家没这个义务,可是从此变成路人,想起来,总是有点难过。
尹军安志已经感觉不到难过了,他们得救了,他们遇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他们浮躁如火,她沉静如水,他们茫然无措,她静定自若,她救了他们,她杀了侮辱他们的人,她立刻被他们接纳了。
尹军看看张祖光,问鸟皇:“你,他……?”
鸟皇微笑:“我骗他的,没有怀孕这回事。”
尹军立刻露出松一口气的表情。
鸟皇笑笑,这些人,让她觉得恍若隔世。多么温暖,多么简单,多么美好。
尹军看着她,没有笑,他忽然感受到一种奇怪的疼痛,并不剧烈,却直接作用在心脏上,他缓缓道:“我永远记得你。”
鸟皇微微惊恐,呃,不,千万别:“我只是给自己报仇。”
尹军道:“我依旧终生感激。”
鸟皇无奈地苦笑了:“忘了吧。”
忘了吧。
记忆充满伤痛,我们无力负载。
忘了吧。
如果能忘,多么幸福。
李金站在营地门口,他的脸色有点苍白,目光疲惫。
鸟皇慢慢垂下眼睛。
李金慢慢露出一个微笑:“你,没有得到……?”
鸟皇沉默一会儿,跪下,低头。
李金苦笑:“没关系,没关系。我反正……也累了。”
鸟皇慢慢站起来,只是双腿微微颤抖。她张开嘴,半晌又闭上。静静地站在那儿。
李金回去营房。
鸟皇还站在地中央,一动不动,石化了一样。
欧阳喜过去:“怎么了?”
鸟皇的声音,清晰平静得可怕:“不要靠近我!”
区华子出来,张祖光疲惫地把三个孩子全交给他,看看鸟皇:“你,说谎,以下犯上,关你三天禁闭。”
鸟皇只是呆站着。
李金道:“我带她去。”向她点点头。
鸟皇站着不动。
李金微笑:“坚强点。”
鸟皇不动。
李金轻声:“走吧。”
鸟皇慢慢走过去:“我会怎么样?”
李金轻声:“不知道,已经不是我的任务了。”
鸟皇沉默。
头晕,恶心,窒息。
她缓缓深呼吸,内心深处一个声音:“深呼吸,深呼吸,慢慢吐气,想象蔚蓝的天空,白云,阳光,深呼吸。”那是李金的声音。
那是李金的声音。
她不该存疑,她不该拿李金的生命来冒险。
百死莫赎。
这样的人,其实,已经不配过上正常生活了吧?
如果李金死了,她再不能想象,他告诉她的蓝天白云与阳光了吧?她的世界,只剩黑白与死寂了吧?
区华子过来询问:“李师父?”
李金道:“我带她去禁闭室,我会在那儿看着,免得出事。”
区华子微微不安:“她怎么了?”
李金笑笑:“问教头去吧。”
李金轻声:“什么也别做,不要哭,不要出声。”
鸟皇静静看着他。
李金苦笑:“或者,你根本不会哭吧?你怀疑的没错,那几个帮你的人,是我安排人处死的。我一直做得不错,所以,这不过是对我最后失职的处罚。我是帮凶,只是因为疏忽,导致……”
鸟皇轻声:“你看见我了。”
李金转开头:“我累了,没留心。”
累了,折磨一个倔犟受伤的灵魂,他无法胜任这工作。只是看着,也累了。再也受不了了。
鸟皇没有表情看着无边的黑夜,子夜了,最黑暗的时刻。任何人同鸟皇接触,都会受到惩罚。杀掉她的朋友,孤立她,侮辱与折磨倒不算什么了。
无边的沉寂。
她整天不说一句,应该会疯掉。
隔几天,他会把她带到禁闭室里,象侯启龙曾经做过的一样,地下的禁闭室是隔音的,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是,李金什么也没做,只是同她聊天,天气很好,你喜欢吃什么?我买了块麦芽糖。
鸟皇很惊讶,你想做什么?你觉得我太麻木,不能感受痛苦,所以来温暖我,然后再把我扔进水里火里吗?你想让我把你当朋友,再刺我一刀吗?
鸟皇接过糖,软的,淡绿色,她缓缓露出微笑,慢慢吸吮,难得的甜。任何好意,存疑着接受吧。
那个白天冷嘲热讽,打骂折磨她的人,夜里有一句没一句地同她闲聊。离她两米远,同她聊天。
她忽然明白,李金在模仿侯启龙,他做不出那些事,他把门关上,没人觉得他只是在同她聊天。
她看着李金的目光,慢慢温和起来。李金有一天说:“你能继续保持冰冷仇恨的目光吗?”
李金不解释他为什么出现在每一次处死无辜人的现场。
鸟皇猜想,看着她,是他的任务。
“是你让人杀了他们吗?”没有回答。
“你想把我怎么样?”没有回答。
“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李金终于笑了:“不知道,我想,我可能挺不到那一天了。”
他挺不住了。
良知是生命里是沉重的负担,他挺不住了。
禁闭室里,李金看了鸟皇一会儿:“他要你看着,别闭上眼睛,我可不想,再表演一次。”笑。然后轻声:“别试图救我,千万别,如果你那样做,我会死得很惨。我尽力了,我知道我没保护你,我只是自己下不了手了,我知道我没为你做什么,但是,我也尽力不伤害你了,千万别救我。”
绳子搭在墙上的吊环里。
李金伸头,踢倒凳子,内心痛恨,让他上吊,对于有功夫的人来说,上吊死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可是,如果他不想被折腾上几天几夜再死,只能老实上吊。
窒息,不由自主的挣扎。
鸟皇静静看着,没有表情。
他说他没帮过她,他只是下不去手。
也许是吧,这些年来,是他一夜一夜的闲聊,让她活下来。
她不吃不动时,他给她洗脸,洗头发,洗手,干干净净的感觉,让她醒过来。他喂她饭,她吃了,然后她看见他眼圈红了,泪水落下来。然后,她才流泪,真的醒过来。
他一直在挣扎。
一直恳求,你不要逃,不要再挣扎,不要让我不得不再对你下手。
他却从不阻止她。是否内心深处一直在说,快逃,快逃!
鸟皇静静地看着他无力的挣扎,手指抓在墙上,一下又一下,指甲破裂,墙上一道又一道血淋淋的抓痕。
她再次喘息,喘息,喘息。
深呼吸,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
挣扎终于渐渐无力,只余下震颤,抽搐,恶臭。
鸟皇缓缓跪下。
对不起。
对不起你。
我也不想再坚持下去了,对不起,我也受不住了。
门外呼喝声:“站住!截住他!”
“站住!放箭了!”
弓弦声。
有人拍门:“开门!”
鸟皇不动,不!不!够了,不要再来一次了。够了!
怒吼:“叉你妈!开门!”
然后是一串株连人家九族的咒骂。
一巴掌拍在门上,大门闷响,发出呜鸣声,然后门栓自动掉落,门开。
韦帅望进来:“靠!”愤怒得想捏死那黑衣女。
拔剑,李金摔下来。
韦帅望一边救人一边骂,一串串的脏话,让鸟皇伸手揉揉自己的额头,我不是疯了吧?这是现实世界吗?
这个人……
好象插科打诨的小丑。
咋会出现我这个悲情时空的呢?
鸟皇终于忍不住说一声:“他已经死了。”
韦帅望怒道:“你说了不算,老子说了才算。”
鸟皇呆呆地看着他,啊,好,你是神。
韦帅望一声怒吼:“来人!”
三残在门口:“教主。”
韦帅望道:“传医堂的人!”
三残答应一声,转身飞奔。
鸟皇忽然间失去力气,坐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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