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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青年韦帅望之一不减狂傲-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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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晨慢慢伸出手,一手抱小念,一手搂芙瑶,轻声:“嘿嘿,放心,兰丫头最喜欢小朋友了,小雷都喜欢她。她虽然是个粗人,对小孩子可好了。”

芙瑶哽咽:“不能比我好,我不要我儿子喜欢别人比喜欢我多。也不能比我差,不要我儿子受委屈,也不能跟我一样,妈妈是独一无二的。”

冬晨忍不住笑骂一声:“你,你就无理取闹吧你!”心中却觉得酸酸的,良久,温言道:“放心,同你一样好,还是不同方式的好。我很快就回来,不抢你儿子,你儿子被你宠得象烂桃一样,我们不希罕。”

小念瞪着大大的黑眼睛,疑惑地看着妈妈,唔,奇怪啊,声音怪怪的,眼睛怪怪的,难道妈妈这种动物也跟我一样会哭的吗?不可能,妈妈是不会哭的,妈妈不会痛不会累从不生病从不难过,力大无穷,无所不能,是神一样的存在,妈妈才不会哭!

一定是在同我闹着玩,就象她平时装死一样嘛。

小念伸手抚摸妈妈的头发,想了半天,又轻轻拍拍,说:“妈妈你又奔会了吗?”

芙瑶忍俊不禁,也怕吓到孩子,在冬晨肩膀上擦擦自己的眼睛(冬晨瞪眼面孔抽搐中),抬头:“妈妈奔会完了,该你奔会了。”狠狠亲一下:“走,妈妈带你去见孙悟空叔叔去。”

冬晨道:“姐姐,你不应该让他……”

芙瑶静静看他一眼,冬晨微微觉得恐惧:“不,那不会的,所以……”

芙瑶轻声:“如果有意外呢?”如果这是他们父子最后一面呢?

芙瑶示意冬晨先去通知小韦,结果韦帅望好紧张:“哎,我真臭了没?用不用洗个澡?”

冬晨咬牙:“没事,你儿子跟你一样脏。”

韦帅望不乐意了:“干嘛说我儿子坏话啊?你这不欺负小孩儿吗?你别没事欺负我儿子啊,我告诉你……”

冬晨露出一个狰狞地笑脸:“你再不老实,我告诉你,你儿子可落我手里了!”

帅望呆了一会儿,冬晨愣一下:“喂!”你不是当真觉得我会虐待你儿子吧,哎,你们夫妻俩咋都这样子啊,简直是以小人之腹度君子之心啊。

帅望笑:“有可能,真的,就落你手里了,好好修理,不老实只管揍。”

冬晨怒了:“喂,你不会觉得你爹揍你揍得对吧?”

帅望道:“当然不对。对的总是我。”

冬晨气:“那你要揍你儿子?”

帅望扬眉:“胡说,我是他亲爹,我怎么会揍他!”

冬晨吃瘪地:“那你要我揍?”你这是什么人啊!你充老好人,让我教训他?你老婆会吃了我啊!

帅望道:“就是希望他别把你当亲爹啊!你明显一包公,我儿子要干点啥坏事,你肯定会正法他的,到时候老子得去说,儿子,没关系,老子原谅你一百次,他要把你当亲爹,就会把我的原谅当个屁了。”

冬晨默默无语地看了韦帅望一会儿:“你们夫妻俩个都他妈的不是东西啊……”气死我了,我再同你们说话就要活活气死了。

韦帅望梳头整衣服,把冬晨给笑得:“听说,你见你爹也是这程序!你个大孝子。”孝顺儿子的人。

帅望道:“得给儿子留个好印象。”

冬晨沉默一会儿:“喂,你会好起来的。”

帅望道:“如果我死了,不用带他回来看我最后一面,也不用告诉他,我是他亲爹。”

冬晨轻声:“你不会的。”

帅望沉默一会儿:“当然,不会的。”没必要同你说,我一定会死的,为啥不会啊,人都会死的,那么多次没死已经是奇迹了,而且死亡对我个人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只是不放心老婆孩子,老婆很厉害,儿子有人管了。

冬晨喃喃:“很没诚意的样子。”

帅望笑了:“如果真有那天,也用不着难过。差不多,是罪有应得了。对了,小雷还在魔教,把他也……还有小双,你可以开班授课了。”

冬晨轻声:“你,不会,一定有办法……”

帅望道:“你相信冥冥之中自有神灵吗?如果人做的事一定会有报应的话,我希望死亡是一种结束。”

冬晨道:“你也救了很多人。”

帅望道:“所以,你没来杀我,我也没连累妻儿,我希望活着的人,都活着。我想,这很公平。”

可是你希望活着的人,却杀了你。

帅望听到门响,回身,露出一个笑脸。

小念即时欢呼一声:“孙悟空叔叔!”

帅望大笑着把小念抱起来,转一圈:“伸开手,学个小鸟飞。”

冬晨即时把孩子抱过去:“这里面地方小,一会儿出去,舅舅带你飞。”

帅望微笑:“这回想要孙悟空给你变个什么?”

小念含着手指,冬晨控制不住地:“不许咬手。”小念就把手指拿出来,在他脸上戮戮,冬晨呜咽一声。

帅望哈哈大笑:“干得好,真是我……”笑,微笑,眼睛里忽然间有点慈爱的意思。

芙瑶道:“是你儿子。小念,这是你父亲。”

小念瞪大眼睛:“孙悟空是我爸爸?我爸爸是大将军,大英雄!我不是猴子生的!”

芙瑶道:“你不喜欢猴子爸爸,那给小双姐姐好了。”

小念大怒:“不行!猴子爸爸喜欢我,这个不给小双姐姐!把兔子叔叔给小双姐姐吧!”

芙瑶笑:“好吧,把兔子叔叔给小双姐姐。”

韦帅望尴尬地,靠,还能这样解决问题呢?

有韩笑那个机灵小子做榜样,我的傻儿子可真可爱。

小念伸手:“猴子爸爸,抱。”

帅望过去,抱住小念:“乖儿子。”忽然觉得喉咙哽咽,无法出声。

冬晨不放心地:“不要往起扔,房顶很低的。”

帅望笑:“有你照顾,倒是放心。”揉揉小念的头发:“要去跟舅舅学功夫了,学好功夫,就会飞了。然后,爸爸教你跟头云,好不好?”

小念大力点:“好,我最喜欢跟头云了,你能把云彩叫来吗?还有,我也想用汗毛变糖吃,小双姐姐总抢我的糖。”

帅望笑:“这也是咱们家传统了,男子汉总要让着漂亮姐姐的。”

小念点头:“我喜欢小双姐姐,让她跟我一起去飞,好不好?”

帅望想了想,看看冬晨,冬晨瞠目,不不不,你儿子就够了,那小妖女比你儿子还刁恶呢,不要不要,救命啊!

帅望叹气:“妈妈怎么说?”

小念说:“妈妈说,舅舅会奔会啊!”

冬晨真的崩溃了:“天哪!不要这样对我……”是说让我收徒弟吧?不是供祖宗吧?

帅望愣一下,然后明白过来,大笑:“说得对,你舅舅系统比较敏感,很容易死机的,下次别往他脸上抹唾沫,往爸爸脸上抹。”

小念再次含着手指:“为什么?”

帅望道:“因为我是你亲爹啊。”狠狠亲一下。

小念困惑地:“你不是吧?我有亲爹了。”

帅望再次抱抱:“等你长大,再告诉你。”微笑,交给冬晨:“抱着我儿子,别累着他。”

冬晨白他一眼,抱住小念,这么金贵的小孩儿,也得跟着咱们这草民一起吃苦头了,难怪公主大人不放心。好吧,好吧,我照顾周到点,反正人家千金之子,也用不着锻炼吃苦能力啥的。

芙瑶点点头:“小念,跟爸爸说再见。”

小念欢乐地:“爸爸再见,爸爸,你还没给我变糖呢。”

帅望笑,摸摸小念的耳朵,手心里一粒糖:“给,用你的汗毛变的。”

小念欢呼,然后捏自己耳朵:“我的毛毛少了吗?要是毛毛都没了,怎么办?还能变出糖了吗?”

帅望笑着捏捏他的鼻子:“还有一万根呢。”

小念大乐:“还有一万块糖。爸爸再见,下次我要一百块糖。”

帅望点头,笑:“好,一百块。” 




207,暗涌

韦帅望看着芙瑶同孩子离去,少年江湖里有满腔热血创造奇迹,老江湖却有对人性的洞悉与一肚子的算计。

他们当然都认为冬晨的政治立场太坚定,所以在必要的时刻是个危险。可是他们也知道冬晨的人品,他可真是那种你可以放心把老婆交给他的人。

冷家不需要把苏西楼叫回去,他们只要给苏西楼后退的路上留一道门。

有些人就是这样,你告诉他那扇门背后是洪水猛兽,你给他开个小缝让他看,他也确认了。没事,他肯定不会进那个门,可是面临猛兽攻击时,依旧不能保证他会血战到死,他依然会忍不住打开那扇门,试试有没有别的出路。

何况别人还给他画了个美好明天。

所以,苏西楼虽然心里明白,人家冷家掌门对他杀心已起,可是武林贴毕竟是发出来了,你当着天下英雄许给人家长老的位置,人要是真得手了,就得给人长老的位置,这位长老如果死咬牙,就象冷幕一样死活不开口,天塌了他不出屋,你还真奈何不了人家。

所以,芙瑶对苏西楼的信任,必定达不到毫无保留的地步,那么,苏西楼就只能当半个人用了。

冬晨被撤回了,帅望说让孩子跟着自家兄弟走,芙瑶也没反对,两个就彼此心知,他们还是信小冬晨比信苏西楼多。人质也好徒弟也好,小冬晨那讨厌的一根筋,会在保护他儿子时起作用的。

冬晨是坚定的冷家利益于高于个人利益,但个人原则,高于冷家利益的人。是唯一敢跟掌门拍桌子说不的人。

意外事件是永恒存在的,冬晨是当时最好的选择。

说来当然是公主守诺,可也算是他们得到苏西楼,冷家得到人质。

但是,帅望的心里当然明白,对孩子来说,最好的保护人是父母。

平时不能抚育,危险时只能送走,任何父亲落到这个地步都够可悲的了吧?眼睁睁看着爱人与儿子忍受离别之痛。

他不能保护自己爱的人吗?

必须让他们母子分离吗?

多少情份,也不能让你们这样对待我的妻儿吧?

我死了,他们真的能安全了吗?

真的能安全吗?

帅望笑笑,有些时候,一些感情已经过去了,就应该让它结束。

如果,人可以把心挖出去就好了。

不过,忘记一件事,应该还是可以做到的。

帅望打坐,平心静气,收敛所有杂乱思绪。一个人的全部记忆都变成伤痛;唯一的好处是,种种刺痛会帮助他不胡思乱想。

所以,韦帅望现在专心考虑如何更快地恢复他的功力。

虽然他已经得出结论,这东西同别的事情不一样,不是靠智慧就能解决的。虽然想跑的更快,一定有科学方法才行,但是首先得跑,跑足够的时间。

韦帅望在算,如果日夜不留地跑,他能否快过身体的内伤发作?结论是不能。他得休息。

刚起起来抱孩子,他已经觉得累了。

不过,也只能尽力了,拼命跑,可以多活几天。

一个时辰后,帅望微微恍惚,思绪渐渐飘开,好象看到黄色的菊花,一只小手正在慢慢地揪花瓣,花瓣微凉而湿润,花香……他微笑,然后惊醒,哦,不,不对。

他睡着了,他居然做梦了。

帅望刹那已经感到内息紊乱,心脏狂跳,内脏翻转般痛苦,他强行收功,然后全身颤抖着弯下腰,一口血吐出来。

帅望喘息,他累了,他竟然在修练时睡着了!他必须休息,因为他受了伤,他不能休息,因为他需要时间治疗。

而且,睡着了,会不受控制地梦到你不想梦到的人。

如果你强烈地抵制你会梦到的一切,你会梦到你在不停地逃,不停地躲避,身后有各种各样你最恐惧的东西,在不断地追逐。偶尔,只是孤单的夜,无尽的黑暗,陌生的房间,等不到的人……冰冷的雨或者雪,你倒在泥水里,却无力挣扎爬起来。

帅望不喜欢睡着,他只是觉得没时间,也许以后他会明白的,这是魔教教主特有的热爱黑夜却厌恶昏黄灯光的原因。

帅望呆呆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寂静中自己心跳的声音,情不自禁回想自己刚刚梦到的一刹,黄色的菊花,那好象是案头菊,花瓣如细钩,花开的姿态非常张狂。年幼的韦帅望最喜欢这种花,喜欢的方式是一瓣一瓣揪下来放到手里。

那个人,每次看到就敲他的头:喜欢的东西,不一定要攥在手里。

帅望微笑,是吗?

那么……

帅望弯下腰,慢慢弯下腰,因为,内脏在抽搐。

他甚至没有能力停止回忆,头上好象仍然能感觉到那人的拳头虚张生势地敲在他头上,一点不痛,所以,他没停止过淘气。耳朵好象还能听到他的声音,混小子,臭小子,坏小子!

韦帅望怒吼:你妈的停止!停止停止!

没内力的人会缓缓被伤痛打倒,有内力的人,立刻就痛得要打滚了。

你要用你的内力打败敌人与伤痛,你想死时,内力会很快打败你自己。

帅望苦笑,完蛋了,我不能控制自己的思维,这样练下去,很快就吐血吐死了。

怎么办?

不过是摔倒爬起来,再摔倒再爬起来,看看是先摔死还是先爬到终点了。

我们小时候,总是以为,这个那个已经是人生最痛苦的事。

有些人,会遇到更痛苦的事,而且,不能哭,不能屈服,不能倒下。

而且,也不一定会成功。

只有孩子的风雨过后,才会见彩虹。

大人的风雨过后,有时候是晴天,有时候是泥石流,有时候是挂着彩虹的废墟。

大人们能做的,只是默默接受,然后活下去。因为还有很多次风雨后,会出现彩虹。

帅望拔出刀,缓缓在手臂上划了一道,刺痛让他的手臂微微发抖,血,很慢地渗出来,一滴两滴三滴,慢慢握紧拳头,身体忽然不再感觉寒冷。疼痛让他的呼吸加速心跳加快,发抖又是有效的产生热量行为。

然后,大脑清醒,内心平静了。

就象吃了止痛药一样。他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去吃那种麻醉药,但是,他不知道疼痛其实起的是同样的做用。

刀划的疼痛很快就消失了,大脑分泌的内啡肽顺便把他内心痛苦引起的内脏不适也给平息,或者,将他的精神痛苦也麻醉了。

他感到安宁,惨痛过后的安宁甚至让他感受到一丝微弱的满足感与幸福感。

一个时辰后,他又在手臂上划一下。

要到第二天早上,他睡醒,才发现自己的手臂被划得很可怕。

划破的地方,肿起来,沾着血痕。划痕深的地方,微微有点於青。

静静地看一会儿,帅望从自己的盒子里拿出药,清洁伤处,然后继续打坐。

你喜欢灵魂血淋淋还是**血淋淋?当然,所有止痛药都有上瘾的副作用,慎用。

苏西楼全面接收了冬晨的工作,基本上同冷冬晨一样尽职尽责,只是他处理问题是首先请示的是芙瑶公主。芙瑶对此深表满意。

不过,必要的措施,她也有准备。

南朝近前密报:“苏西楼收到家信。”

芙瑶点点头,听说苏太保的家人受到监控了,不合冷家利益的信,苏西楼恐怕不容易收到。

然后苏西楼无意中问起:“韦教主闭关很久了,这种毅力让人钦佩,据我所知,普通人闭半很少有超过一个月的。”

芙瑶想了想:“你来了这么久,不让你见教主一面,未免不够诚意,我对功夫上的事知道的不多,等我问过他之后,如果可以,我会安排你们见一面。”

苏西楼忙道:“不不,殿下,我不是这个意思。”

芙瑶知道自己的回答有点露骨了,一时却想不出补救的办法,只得笑笑,过一会儿,才解释:“倒不是你,是魔教有些人觉得我在假传他们教主的圣旨,所以,我有点过敏了,苏先生别介意我出言莽撞。”

苏西楼不安地:“他们,有过这样的怀疑?”

芙瑶问:“苏先生,你说,你去长白山是为了阻止你兄长苏子维刺杀韦帅望和冷兰,那么,你杀了冷欣之后,谁布置的现场?”

苏西楼沉默一会儿:“我,不想牵连更多的人。”

芙瑶道:“我只想知道,你同魔教做交易了吗?”

苏西楼一愣:“魔教?是魔教干的?”

芙瑶点点头:“这意思是说,有人私通魔教,但不是你?”

苏西楼惊疑:“不,不可能!但是,当然……”那些证据确实不象冷家人能拿到的,难道……

芙瑶缓缓道:“我也觉得先生这么谨慎的人,是不会主动搭上魔教的。”微微笑了,过一会儿:“那么,冷平……”

苏西楼沉默一会儿:“有人告诉我,魔教里有我们的人,我想阻止冷平见到他们教主,当然是魔教人比较方便做。”轻声:“所以,公主请相信我,我不回去,不是因为我自己怕死,我不能泄露这个秘密。所以,我是死也不能回去的。”真的会灭门,冷家可以原谅他杀了冷欣,不会原谅他整个家族即谋夺教主之位,又背叛了冷家。

芙瑶呆了一会儿,轻声:“苏先生,我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但是……”有些冷家人背叛了冷家,有些魔教人背叛了魔教,他们联合起来想干什么?啊,是,韦帅望与冷家的联系太劳不可破了,冷家有人不满,魔教也有人不满。他们怎么走到一起的?

良久,芙瑶轻声:“苏先生,若你有远大志向,我们可以谈谈合作,而非归顺。”

苏西楼困惑地:“合作?”

芙瑶道:“你想冷家换掌门,我也想,我们有共同的目标。到时,你掌理冷家,韦帅望壮大他的魔教,其不两全其美?”

苏西楼愣了一会儿:“这,我倒没想过。”

芙瑶比他还困惑呢,怎么回事啊,这小子看起很厉害的样子,原来幕后主使另有其人,姓苏的不但不是主谋,根本对情况摸不清头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芙瑶只得安抚苏西楼:“苏先生想想,如果有什么想法,我们可以商量。魔教的力量还是很大的,能做很多事,能帮得上忙,而我的要求,不过是冷家高抬贵手。”

苏西楼道:“我,我需要想想。”

芙瑶点头,好,你想想,再给我一点信息。



208,一线天

冬晨同小念并不亲近。

他挺忙,所有二十多岁的男人都觉得孩子如洪水猛兽般可怕,又比洪水猛兽讨厌。小衙内已经很可怕了,何况是小殿下。虽然芙瑶吩咐过,这个是舅舅,要当长辈,不得当臣下对待。可是亲王殿下,依旧习惯对爵位低于他的人立而受礼,然后亲切有礼貌地说免礼平身。所谓长辈,也就是我站着你也站着,然后我们彼此都很有礼貌很客气,当然你尊敬我应该比我尊敬你多才对。

出城二十里,小念很庄严地:“舅舅,我累了,咱们休息一会儿吧。”

冷冬晨不禁笑,死小孩儿,看你这小小年纪,倒很习惯下命令呢。咱们啥时候休息不是你决定的啊。想起平日身后一群人随时满足小殿下的任何意愿,现在他要重新做个听话的乖小孩儿是有点难为他,冬晨温和地:“如果能坚持就再坚持一会儿,如果不能,舅舅抱你好吗?”

小念微微诧异,咦,我累了你怎么还让我坚持?小念微微皱起眉,点点头:“好。”准卿所奏吧。妈妈说要听别人的意见,不过,我对你的态度可不满意。想了想,左右看看,对了,没人:“你有糖吗?”

冬晨终于被逗笑了,你个小官腔打得有模有样的,然后终于露出韦帅望的小坏种样了,可爱死了。

冬晨道:“你妈妈不准你吃粮?我不能给你。”

小念更加不快了,沉默一会儿:“我想回家了。”

冬晨瞪眼,呃,没有这个选项啊:“小念,你答应过要同舅舅去学功夫的。”

小念“哇”地一声:“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冬晨愣住,他好象从来没有干过这种事,至于要怎么应付,他喃喃地说出他妈妈常说的话:“你现在有点激动,过会儿,你哭够了,我们再来讲道理好吗?”

小念惊愕地瞪他一会儿,再次以更大声音叫:“妈妈,妈妈!啊啊!我要回去!”

冬晨手足无措地,哎呀,这个,怎么办啊?天哪,谁能告诉我,这种情况要怎么办啊?

温和地:“喂,喂,别哭了……”

威严地:“不许再哭了!”

愤怒地:“别……!”忍住了。

沉默沉默,哼,你总会停止的,小朋友哭就不能理他!

小念声音发哑了,冬晨沮丧地:“别哭了好吗?我,我有糖……”

然后小念就哽咽着委屈地含着糖趴在冬晨肩头了。

冬晨内心痛苦,妈呀,我也要回家,呜,妈妈……

然后小念含着糖睡着了,冬晨无比焦灼,不能含着糖睡觉,这条是纳兰家坚决禁止的一件事,可是……可是冬晨对孩子哭泣的忍耐力明显没有他妈妈强,小念又没自幼受过那种训练,相信哭泣可以达到一切愿意,所以,冬晨害怕把他弄醒,他又哭个没完,所以,冬晨无比沮丧焦灼地内心斗争,决定不要管他吧,内心深受谴责,这样子对小朋友不好。要叫醒他,让他吐出来吧……

半晌,冬晨咬紧牙关,用水洗洗手指,硬把糖从孩子嘴里挖出来了。小念再次不满地皱皱眉,讨厌,不过我睡了,懒得理你。

冬晨沉默一会儿,嗯,应该漱口……

想到小念大哭的可能,冬晨微微寒颤一下,算了,我就昧着良心……

他害怕了,他真的害怕了。有的时候男人对孩子很爆,就是因为他们害怕,对小朋友这种杀伤性强大的声波武器产生了应激反应。

冬晨内心惊恐地,我把他送回去,他要一直哭我会疯掉的……

妈呀,我被这臭孩子给欺负了!

苏西楼回去自己思考,他倒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他杀了冷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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