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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劫 (后传)-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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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皇抬起头来,有一瞬间的软弱与冲动;她忽然问了一句傻话:“陛下,我同我的兄弟,可不可以就这样悄悄地离开?”
小念一愣,他眼中如同火花闪过的旧情让鸟皇心痛,可是,最终,他说的却是:“别说傻话,鸟皇,你永远是我的皇后。”
鸟皇起身,站在小念身后。
太阳红着脸跳出来,将皇帝与他的皇后映成金灿灿的粉红色,却又在他们身后留下长长的影子。
小念同鸟皇偕手下楼,南暄同南晔已等在楼下,小念道:“鸟皇,你年岁也大了,体力精神不比以前,从今天起,让南晔做你的侍卫,保护你的安全吧。”
鸟皇道:“臣妾遵旨谢恩。”然后对南晔微笑:“南大侠,有劳。”
南晔跪:“不敢,臣当竭尽全力保护皇后陛下安全。”
鸟皇微笑:“也不要太尽力,或者我有不想让南侍卫知道的事,还请南侍卫通融,回避一下也无妨吧?”
南晔被这一问,有点张口结舌,只得道:“岂敢,臣岂敢……”南晔不是迟钝,只是对官场上这种应对往来来不太适应。他一时有点无措,开始用眼睛的余光去找小念。
小念扭过头只做没听见没看见。
鸟皇一笑:“南侍卫,我们走吧。”
笑,微笑,如果你心痛如刀割,试试微笑。
微笑不能让你觉得好过,但是会让你的脸色变得好看一点。脸色青白,面沉似水,那多难看,微笑就美丽得多。即使结局同样是死,姿态好看多了。
鸟皇含笑转身,小念着人看管她,监视她。
伤心一闪而过,鸟皇想到的是,她的兄弟有大危险。
鸟皇笑问南晔:“令尊好吗?”
南晔脸一红:“家父四海为家,我有很久没见过他了。”
鸟皇笑道:“南朝还是老脾气。”
南晔有点难堪,鸟皇立刻明白,南朝的老脾气里大约有些南晔很不赞成的东西。
回到昭阳院,听雨送上茶来,鸟皇拿起喝了一口,问:“玉玺呢?叫他来见见南侍卫。”
听雨叫人去找。
鸟皇坐着发呆。
南晔站在她身后如一颗松般笔直。
片刻,听雨惊惶而入:“娘娘,太子正收拾东西,皇上的旨意,要他立刻动身去冷家学艺。”
鸟皇抬头:“皇上什么时候传的旨?”
听雨道:“飞花过去时刚刚听见传旨,立等着太子动身,说是怕皇后不忍放太子走,不让过来辞行。”
鸟皇沉默不语,听雨急着:“娘娘这就去,只怕还见得到太子。”
鸟皇问:“谁送太子去?”
听雨道:“南暄。”
鸟皇点点头:“南暄办事稳妥,可以放心,玉玺也该正经学点功夫了。”
鸟皇沉默一会儿又道:“皇上所虑极是,我若去了,不过徒增伤感,让玉玺就这么走吧。”
鸟皇轻轻抚摸额头:“听雨,去把我卧室床头那盒子药拿来。
伤感不能落泪,甚至不能面露戚容,那么除了生病,还有什么选择呢?连病也不敢病倒。
站在风雨中,要学一颗大树,沉默,无声,既然不能躲避,就如山一样屹立不动吧。
南晔忽然间对鸟皇产生一种敬意,一个女人,从容到这种地步,怎么能不让人起敬?至于传说中她的阴险狠毒,只能让他在敬意上加个畏惧。
鸟皇回头微笑:“看我,不过同一般母亲一样,不管应不应该,听说孩子要离了眼前,就受不得。”
南晔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当然知道玉玺为何离去,他认为鸟皇也能猜到玉玺为何被支走,鸟皇这悲哀的自我安慰,让他觉得比痛哭更加可怜,所以他说不出话来,只是欠欠身表示敬意。
听雨拿来药箱,鸟皇从身上取出钥匙,打开箱子,在几个小瓶子中拣了一个,打开,取出一粒红色如红豆般大小的一粒药,和水吞下,又随手从另一个小袋里取出一小把香甜的薰香来,撒在薰香的炉子里。
一时间屋内香气扑鼻。
鸟皇把药箱放到身边茶几上,轻轻叹息:“山雨欲来风满楼。”
南晔觉得困,困得睁不开眼睛,这种情形从未发生过,生活规律,身体又强健,怎么会在大白天困成这个样子?
南晔忍不住伸手把住桌子,惊道:“这香……!”已经说不出话来,他强瞪着眼睛,咬住嘴唇抵挡一阵阵令得全身酸软的困意。
另一边听雨已经“咚”的一声倒在地上。
鸟皇起身,退后一步,淡淡笑道:“只是一点迷香,不会伤你性命。”
那把香,是奇效的迷香,不然怎么对付得了南家子弟。鸟皇自己,自然是吃了解药,刚刚那粒红丸,并不治头痛的。以鸟皇的坚强,是连头痛这种小毛病都不允许发生的。
南晔的腿再也承受不住他身体的重量,他屈膝跪倒,然后倒在地上。
鸟皇将身上的全副披挂轻轻扯碎。
就是这样一些脆弱的东西,束缚鸟皇多年。
穿上一件绣着金色凤凰的黑色男子劲装,旧衣裳,有一种旧体贴在里面。
这件衣服,是鸟皇绣给欧阳的;未待做完;欧阳已走。
这是鸟皇最后一次亲手制衣;以后再没做过;这一件;鸟皇一直留着;需要时;总是穿这一件。
为什么总是被男子辜负?可能,男人对一颗树不感兴趣,也可能,同一片天空下能近身相处的,绝不能是两颗树,或许应该是树与藤蔓植物吧?
阳光雨露有限,养不起两颗树。
鸟皇先到姚一鸣的统领府,姚统领在正堂大厅同莫言喝茶,鸟皇进去,笑道:“真巧。”
两个男人同时起身相迎:“鸟皇。”
鸟皇给自己倒茶,喝一口。
姚一鸣答道:“不算巧了,我们在这儿等你许久了。”
鸟皇慢慢斟酌着,终于开口:“小念怕是要下杀手。”
姚一鸣道:“我们派去和安志派回来的人,都落入皇上手中。”
鸟皇笑了。
多年来,喜怒不得形诸于色,习惯了,渐渐不会正确表达自己的感情。
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是笑,微笑淡笑苦笑,惨笑。
十年夫妻,恩断义绝。
曾经,他也为她彻夜辗转过,也落过许多许多泪。可是十年的岁月,能将山一样的巨石冲为齑粉,他同她的爱情———就象那水中的花朵,强要留住一抹红,奈何辗转在风尘,不再有往日颜色。
还有:
你看那流光中的我,无力留住些什么,只在匆匆岁月中,还有些旧梦。
那纷纷飞花已坠落,往日深情早已成空。
鸟皇的苦笑还在嘴角,水中花的曲子还在耳边。却不能哭泣,不得不硬着心肠将微笑进行到底,并分析权衡利害。
:“凭一句按兵不动,已是死罪。”
:“鸟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玉玺被他送去冷家学艺。”
姚一鸣顿时愣住,半晌道:“什么时候的事?”
:“刚刚。”
:“我们追上去!”
鸟皇摇摇头:“我们三个加一起,也不是南暄的对手,小念早有安排,不会给我们留余地。”
姚一鸣不知如何才好,许久才道:“他总是他父亲。”
鸟皇再次微笑:“他是他父亲,他也是我丈夫,他是我们至亲的人,如何?”
是,又能怎么样?
如果需要,他能把他儿子剁碎了喂狗。狼一样的狠毒,才当得起这样大的家。
姚一鸣半晌道:“我们怎么做?不管什么事,只要你吩咐,我们就照做。”
鸟皇道:“如果没有这件事,你本打算怎么做?”
姚一鸣道:“起兵,反了!”
鸟皇沉默,半晌道:“小念会派冷家杀手对付你们。”
姚一鸣道:“我们会防备,他杀得了一个,杀不了每一个!如果一定要斗下去的话,我几十万大军压到冷家山下,怕冷家不敢不给我们一点面子!”
鸟皇点头:“小姚,你一向考虑周全,不过,我的意思是,你们逃走吧。江湖这么大,我们不一定非要同小念争这块地盘,我们不一定非要有自己的势力范围,记得吗?当初,如果我们能自己由地活着,就已经很快乐了。”
姚一鸣道:“我们怎么可能扔下你逃走?”
鸟皇微笑:“小念不会把我怎么样,军政大权重回他手,他会再清醒过来的,他会明白。”
姚一鸣半晌道:“如果你推测错了呢?”
鸟皇道:“如果我错了,也不过死我一个,如果真的起兵,那将是多大的一场杀戮?”如果我错了,我宁愿死,虽然别人不明白,我却没办法做别的选择。那个背弃了我的人,因为对我恩重如山,所以不能激起我的愤怒,只让我疲惫。
姚一鸣道:“我们对会有多大杀戮毫不在乎,我们只在乎你,与我们自己的性命。”
鸟皇道:“即使对我们自己,这样做也是伤亡最少的。”
姚一鸣沉默一会儿:“我不可能说服他们。”
鸟皇道:“相信我,这是最好的办法。”
姚一鸣道“不,鸟皇,我们一退再退,只会被斩尽杀绝,你想想看,若我们退隐江湖,小念会不会派人一路追杀,我们这些人一旦没有军权在手,那点微末功夫,能否在江湖上立足?”
鸟皇沉默片刻:“那么,小姚,一切交给你了。”
姚一鸣问:“交给我?你呢?”
鸟皇道:“我是一个母亲,我必须留下。”
姚一鸣道:“怎么可能?小念若拿你来要胁,安志宁可双手捧上自己的人头。”
鸟皇已自己腰上将一块玉符取下:“小姚,兵符在谁手中,谁有调兵的权利!我要你负责这件事!”
姚一鸣一愣,立刻道:“你认为我就会看着你死?”
鸟皇道:“你不明白吗?只有你们打了败仗,我才会死。小姚,你一直是明白人,这些年来,你所作所为,我都知道,我没阻止过你,不过,我也有时也会觉得是你过虑了,现在看来,是我天真了。”
姚一鸣半晌,接过兵符:“鸟皇,跟我们走吧。”
鸟皇道:“我若走了,余生我的良心都不会放过我!”这样背弃那个人,应该付出生命吧?
姚一鸣不再开口,伸手拿起身旁的一个包裹,示意莫言跟他走。
莫言站起来:“不,我跟鸟皇留下。”
姚一鸣大吃一惊:“莫言!!”
莫言道:“领兵打仗的事,我不太懂,我留在京中,多少有个照应。”
小姚火了:“照应个屁!皇上要对付鸟皇,还能容你在九门提督的位子上逍遥?”
莫言毫不动容:“我什么也没做,皇上总不会无故杀我。我活着,至少可以派人告诉你们皇后是否还活着。”
小姚骂道:“你去死吧!”
鸟皇没有出声,这里面,骂得最狠的人,其实是最随和的人,小姚从不固执,永远审时度势,什么事都可以商量。莫言很少开口,即使你骂他祖宗,他也不见得回嘴,不过,他说要留下,没人能劝他离开,相知多年了,所以鸟皇没有开口。
小姚跺跺脚:“好,好汉们,我自己走!”



鸟皇在春晖殿问宫人:“皇上在哪儿?”
宫人回答:“皇上在上书房。”
春晖殿外,几个丫头远远地在放风筝,好一片太平景象。
鸟皇微微一笑,羽扇纶书,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鸟皇向上书房走去,一路有太监在前报:“皇后驾到!”
上书房内好安静,鸟皇推开门,小念正对着门坐在里面,面前的案几上即没有奏折也没有书。
鸟皇迈进房内:“让皇上久等了。”
一支剑无声地伸过来,鬼魅一样的剑影,闪电一样的速度,鸟皇来不及反应,剑尖已抵住她咽喉。
侧过头,看见一个白衣男子。
白衣如雪,那男子美得似个神祗。
鸟皇呆了呆,见过这人多次,却每次都会呆一下:“这是个真人吗?真的有人长成这个样子!”
然后鸟皇微笑了:“小雪,竟惊动了你。”
雪琅收回剑,微笑:“嫂子,一贯的从容。”
鸟皇自嘲:“哪里,不过是反应迟钝罢了。”
小念道:“回来了。”
鸟皇微笑:“陛下知道我会回来,想必也知道我回来的目地。”
小念沉默一会儿,问:“你打算杀掉我,同你的儿子登基?”
鸟皇依旧是那微笑,只是笑意更深:“陛下,本应跪下来为陛下与陛下爱妃的幸福生活献上我的人头,臣妾是心甘情愿的,可是臣妾的手足兄弟与儿子谁来照应呢?陛下原谅臣妾不能把兄弟的人头一起献上来,把他们交给陛下与陛下的爱妃照应,倒底不如臣妾自己照应得放心。”
鸟皇深深一礼:“请陛下原谅我。”
小念问:“你认为我会杀你?”
鸟皇笑得很温柔:“我等着陛下的答覆。”
小念道:“我不会。”
鸟皇的微笑,终于激得双眼火辣,忍也忍不住地泛出泪花来:“如此,请陛下把玉玺留在臣妾身边,臣妾谢恩。”会还是不会?谁知道呢?可是能说出我不会来,总比冷笑来得好吧?
小念看见泪光,终于侧开头去。
倒底是谁开的头,谁出了第一招?至使对手不得不接招。
象高手过招,打到最后,非尽全力不可,退让者死,比武者对比武已失去控制,不想痛下杀手已不可能。
小念轻声道:“召回玉玺也是一样的。”
鸟皇道:“别让玉玺受惊,他什么也不知道。如果陛下一定要杀他,只让他受临死那一刀的苦吧。”
小念想说:“我不会杀他。”但,一想他亦没想过有日会同鸟皇决裂至此,便觉世事如棋,无法预言什么。
这个念头让他痛苦,想到有日可能会杀妻灭子,小念觉得自己好象踩到流沙,身不由主地下沉下沉,直至灭顶。
鸟皇见小念沉默,再次苦笑:“陛下。”
小念问:“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鸟皇冷笑:“事到如今,陛下还相信,是我要毒杀依依?我会用砒霜杀人?我是无知妇孺吗?南晔中的毒如何?一箱子的魔教秘制剧毒,我竟用砒霜。”
小念的头“轰”的一声,直到现在,他的脑子里才钻进这个可怕的念头,如果下毒的不是鸟皇怎么办?
怎么办?
他怎么收场?他无法收场,即使现在证明是依依自己毒害自己,他也必须把这一场杀戮进行下去。
鸟皇微笑:“现在再说这个,已经晚了。”
小念沉默。
雪琅开口:“如果只是因为这件事,这是很容易查清的。”
还是沉默。
雪琅很聪明,他虽然不明白政治,但也明白,夫妻俩走到兵戎相见,怕不是一件两件事的问题,尤其是这样一对政治夫妻,哪会一点小小的误会就翻脸至此呢。
历史由许多复杂的布局组成,有他发展的必然方向,又由许多意外激发或改变。
雪琅叹口气:“想不到你们夫妻会走到这一步。”
小念汗颜,他也想不到他们会走到这一步,这似乎也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雪琅道:“嫂子,这件事虽不是你的错,但看在天下苍生的份上,退让一步吧。”
鸟皇苦笑:“我没别的奢求,只要我的兄弟与儿子都活着。陛下,能容我们全身而退吗?”
小念点头:“好。”
鸟皇道:“请给我一个保证。”
小念沉默一会儿:“我拿不出来,我只能说,我保证能做到,如果你不信,可以等我把你的兄弟们带到你面前,还给你,并放你走。”
鸟皇沉默,半晌:“谁,谁去捉拿他们?”
雪琅道:“我弟弟。”
鸟皇惊呼一声,倒退了一步,脸色已经惨白。
雪琅的弟弟雪玑,向以狠辣冷酷闻名,第二出名的才是他那可怕的功夫。雪玑的功夫让他杀人如同按死一只蚂蚁般容易,他的性情让他杀人也如同按死一只蚂蚁般轻易。
鸟皇的兄弟落到他手里,断没有生还之理。
鸟皇苍白地站在那儿,事到如今,怕只得对兄弟们杀身以报了。伙伴都死了,她不能独活。
玉玺怎么办?
过了这些年的安逸日子,已经完全不懂如何捕杀与猎食,偏又生在王家,如果玉玺不死,他如何面对今后的艰难日子呢?
雪琅虽然看不见,但从沉默的空气中也嗅到了鸟皇的恐惧,雪琅安慰:“你放心,他只是带他们来,不会杀人。”
鸟皇到此时,方寸已乱,不禁问:“如果他们反抗呢?”
雪琅微笑,温和地:“他们没有反抗的能力。”
大人制服一个三岁孩子,是不必伤害到那个孩子就能办到的。
雪琅轻声道:“我保证,用我的人头保证,你的兄弟不会死。”
鸟皇还是觉得冷,相信雪玑不会杀人,就如同相信老虎开始吃素一样,你可以相信,但是,你面对老虎时,一样会发抖。
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
尹军背影笔直地站在月下,似一杆枪。
如果从前面看,你会发现他的面孔有时会不由自主地抖动,那样绷紧如一只拉开的弓弦,可见内心焦灼紧张成什么样子。
安志走过来:“还在等?回去等吧。”
尹军道:“恐怕我们等不到了。”
安志半晌苦涩地:“小姚总该有信送到吧?”
尹军道:“如果鸟皇已遇不测,小姚怕也好不到哪去。”
安志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虚弱:“不至于此吧?他们夫妻一向互敬互爱。”
尹军从鼻子里冷冷地哼出一声:“鸟皇不见得把夫妻间事都向你通报吧。”
安志无语。
尹军道:“如果我没猜错,小丁应该已经落到韦小念手中。皇帝大人召我们回京不过是想为杀鸟皇扫平道路,你我二人没有回去还好,要是回去了,我们兄弟就全死定了。”
安志道:“鸟皇现在不知怎么样了。”
尹军道:“她死了,我们为她报仇,她活着,我们兵临城下,杀光所有人,也要救她出来!”
安志握紧拳,一场战事下来,多少家庭要上演悲欢离合,生灵涂荼,田园荒芜。可是此时都顾不得了,想到鸟皇可能已经身困牢狱,受人凌辱,安志全身的血都冰冷地沸腾起来。
如果鸟皇受辱,他宁可杀尽所有人。
尹军道:“你我联手,北国再无象样的军队能抵挡我们,可是,你我的功夫却并不是天下无敌的,安志,如果有冷家人来取你我的性命,你分得清孰轻孰重吧?”
安志明白:“重要的是,有人活下去。”
尹军点点头:“你同我,都可以控制军队,只要有一个活着就够了。只有控制军队,我们的兄弟还有鸟皇,才可能活下去。”
安志点头:“我明白,我不会救你,你也不用救我。”
尹军道:“不管谁落到冷家人手中,都要拼了命拖住他们。”
月光如银,军中传来埙低沉的呜咽声,凄凉清冷。
微风掠过,安志觉得冷,一种奇怪的冷,象一只温和却冰冷的手抚过你的胸口,汗毛孔还没关闭,冷气已经侵入你的骨髓。
然后安志看见一个白色的影子。
远远地飘过来一个人,无声地,象被风卷过来一样的。
安志忍不住屏住呼吸,他从不信有鬼,可是飘过来的那个人却让他不能不想起鬼。



那样快的速度,从安志看见他,到看清他,不会超过一弹指。而且毫无声息,没有任何动作,仿佛真的是被风吹过来的一样,他的姿态也象死人一样毫无声息。
看见他的面容,安志更是倒吸一口气,一张苍白如纸的脸,一头白发,垂下来望着地面的眼睛。
尹军已沉声喝道:“你是何人!”
那人并不开口,却从怀内掏出一样东西,手臂笔直地伸到安志面前,一样安志绝想不到会在他手中看到的东西——金牌。
金牌,岳飞是怎么死的?被二道金牌召回京。
接到金牌不肯回京,等于反了。
安志此时知道来人不是鬼,而是小念的特使,倒是松了一口气。他回头望尹军一眼,尹军嘴角一牵,冷笑,安志明白他的意思,尹军的意思同安志的意思一样,不过,来人如此诡异,如果不是鬼的话,这身轻功可真是惊世骇俗,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以安志与尹军二人的功夫,如何能逃过此人一击呢?
安志使个眼色,那眼色的意思是:“你走,我来支开他!”
尹军毫无异议,转身离开。
可是,一阵凉风抚过,尹军的面前站着那个白衣人,连姿势都没换,还是举着那块该死的金牌。尹军开口:“别挡道,我不是三军统帅,金牌不是调我的。”
雪玑终于开口:“安志和尹军!”
尹军冷笑:“斩草除根,赶尽杀绝,好!”在说出好的一瞬间出手,剑出鞘划破空气,呼啸着向那人砍去。
那一剑过去,没有遇到抵挡,白衣人仿佛一根羽毛般,被剑尖激起的劲风吹得向后飘去,他虽然始终不离尹军的剑尖二厘米,那只剑却无论如何无法刺入他的身体。
尹军刚才看到此人的轻功,已知自己内力是远远地不如人家,现在更知道自己的武功是给人家提鞋出不配的。好在他与安志对小念手下杀手的质量早就有一个正确的认识,虽然这个人轻功好到似只鬼在飘有点太离谱,但他们早已约好,换去将军服饰,住在普通军士帐中,所有军中命令由几个副将传达。若如此还是不能逃过刺客的追杀,他们的目地,即不是打赢,也不是逃生,而是能逃走一个就行。
不过,在执行这个原则时,尹军坚决而果断,安志却因为这一原则与他的做人原则相背,而不得不迟疑半秒钟。
尹军转身就逃,反倒招引得杀手先到他面前,既然上天注定死的是他,他也没什么可迟疑的,立刻一剑刺去,早知没有生机,这一剑,拼尽全力,只求伤人,不求自保。
安志愣了半晌,在这一剑走空后,终于转身逃跑。
安志转身的一刹那儿,尹军手中的剑停住了,不是砍到什么东西,而是被白衣人的两根手指捏住。
那两根细长白皙的手指,看起来就象一只女子的手,而且是那种适合练剑的女子的手。
这只手,却有千钧之力。
尹军一剑用了全力的力气,就算是一颗几百年的大树也会被这一剑拦腰斩断,可是那两根手指却将之捏住,而且并无借力解力,是硬生生将这一剑立刻顿住。
拿一把剑用尽全力去砍铁柱子,会有什么后果?
尹军的剑“啪”的一声,从中折断,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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