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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剑之天之痕 (出书版)-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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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鱼确实是在张嘴。鱼太大了,嘴亦大得像是个峡谷,海水正灌入里面,使得海面出现了这道疾流,而他们这艘船被疾流带动,横着就冲了过去。陈靖仇见船舵已无用处,小雪和拓跋玉儿两人吓得动都不能动,也不知哪来的勇气,陈靖仇抢到她两人身前,心道:要吃,就先吃我吧!
船离那条鱼越来越近了。现在已能看清鱼身上贴满了藤壶之类的贝类,海水正从鱼身上淌下,直如千万条瀑布,而他们这艘船打着转,正冲向那个无底大洞里。陈靖仇万念俱灰,心道:完了!师父,我对不住你!他看了看身边的两个女孩子,她们的脸已白得全无人色。这幅情景,就算在一个最可怕的噩梦中,只怕都不曾有过。
“哗”的一声,夹带着一股惊涛骇浪,船终于沉向了鱼嘴里。
“陈大哥。”
一个幽幽的声音在陈靖仇耳边响起。陈靖仇睁开眼,却见眼前是一片火光,别的什么都看不清,心道:这是哪儿?是阴曹地府吗?
他刚睁开眼,却听得那声音道:“陈大哥醒了!我说他不会有事的!”声音里既带着惊慌,又有欣慰。此时陈靖仇的神志渐渐回到了身上,眼前也由模糊变得清晰,只见小雪和拓跋玉儿两人正跪坐在他身前,身前点起了一堆火,两人脸上都带着泪痕,想必全哭过一场。他强笑了笑道:“我没事。这是哪儿?”
小雪道:“是鱼肚子里。”
是被那大鱼吞下肚了!陈靖仇这才想起方才发生的事,拓跋玉儿却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一边哭一边骂道:“笨蛋!笨蛋陈靖仇!你怎么开的船,居然把船开进了鱼肚子里,还装死吓我们!”
陈靖仇苦笑道:“是被这鱼吞下去的,又不是我开进来的。玉儿,你快勒得我喘不过气来了。”
拓跋玉儿这才省得自己的失态,脸一红,放开了陈靖仇。陈靖仇站起来道:“这儿是鱼肚子里?好大啊,哪儿来的光?”
这地方到处是蓝幽幽的微光,虽然不太亮,但也能够看清面前的一切。看过去,天顶也是暗蓝色,似乎看不到顶,周围亦大得望不到边,不说哪儿知道是在鱼肚子里。他见火中烧的是些碎木,诧道:“哪儿来的木头?”
拓跋玉儿努了努嘴道:“你的小郡主送你的船呗,现在都成这样了。”
陈靖仇扭头看去,却见身后是一堆木片,小郡主送他们的这艘能出海的龙舟竟已破得不成样子。他道:“船都没了,好厉害!你们没事吧?”
小雪抹了抹眼角的泪痕,笑道:“陈大哥,玉儿姐姐和我都没事,掉进来时你挡着我们呢,可是你把我们吓坏了,我都以为疗伤咒没用了。”
陈靖仇试了试身上,觉得没什么大碍,也笑道:“有用,小雪,你的疗伤咒很有用的。现在我们想办法出去吧。”
拓跋玉儿见他刚醒转来,便又劲头十足,睁大了眼不说话。陈靖仇被她看得发毛,便道:“玉儿,我说错了什么了?”
“我都想不出,你被鱼吞进肚子里,好像什么事都没有。”
陈靖仇道:“吞都吞了,还有什么办法,现在就该找一条出去的路。”他看了看周围道,“那边好像有光,可能有出路,往那儿走吧。”他想了想,又说道,“好在这儿到处都是肉,到时肚子饿了就挖一块下来烤着吃,反正这鱼这么大,挖它一块,就跟拔它根汗毛一样,它定不会觉得疼的。”
小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拓跋玉儿摇了摇头道:“真不明白你这笨蛋是怎么想的,好像不是鱼吃了你,倒是你要吃了这鱼一样。”
他们站起身向里走去。这鱼大得难以想象,要是不说,当真没人敢相信这竟是在鱼的身体里。向前走了一程,陈靖仇只觉脚下有沙沙的声音,也硬了许多,他弯下腰摸了摸地上,诧道:“这儿有好多贝壳!奇怪,贝壳在鱼身体里也能长?”
小雪道:“这条鱼太大了吧。”
陈靖仇点点头道:“多半如此。它吃起东西来又不会细嚼慢咽,全是一口吞下,又全是水,贝壳进来后当然能长起来了。”
一听陈靖仇说什么细嚼慢咽,拓跋玉儿又打了个寒战,心想若是这鱼会咀嚼,只怕自己人早成了肉泥了。正想再骂陈靖仇两句,小雪忽然道:“陈大哥,那边有亮光啊!”
前面出现的是一片淡淡的光芒,不似身周的微光那么暗,也不是那种幽幽的蓝色。拓跋玉儿心头一喜道:“陈大哥,那是出路吗?”
陈靖仇道:“是啊,但愿是这大鱼的鼻孔,别是嘴巴,不然要从它牙齿缝里爬出去,那可吓人。”
他还在唠唠叨叨地说着,小雪却道:“咦,陈大哥,那边好像有房子!”
房子?陈靖仇一怔,马上就要说“不可能”。这条鱼如此大,吞舟如芥,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把房子都吞进来。就算吞进来了,这船都破成这样,房子又岂能完好?拓跋玉儿在一边道:“是房子!我也看到了。”
陈靖仇定睛望去,隐隐约约,果然见有飞檐斗拱,是有一座宫殿样的房子。他道:“难道,那是龙宫不成?”
拓跋玉儿“哧”了一声道:“龙宫怎么会建在鱼肚子里,我说啊,说不定是很多年前被这大鱼吞进来的人盖的!”
想到有人竟然在鱼肚子里生活,陈靖仇和小雪便觉得有点发毛。不过想来,拓跋玉儿所言倒更似近理,这条大鱼能把他们吞进来,定然也吞过其他人。那些人进了鱼肚子后出不去,便只能在里面繁衍生息了。陈靖仇道:“走,我们去看看。”说完又小声道,“小心点,说不定,那些并不是人,而是妖物。”
不管是人还是妖物,他们也都不怕。三人向亮光走去,又走了一程,已能看清前方,却见果然是一幢宫殿,模样却有点像是螺蛳,周围还有不少小一些的,前面竟似是个小小的集镇。陈靖仇叹道:“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他话音刚落,边上暗影里忽然传来了一个低低的声音:“站住!”
这声音很低沉,又极是突然,陈靖仇一怔,心道:这儿果然有人!还没等他说话,从左边忽然传来了一阵利刃破空的轻啸,一把锋利的钢叉直向他面门刺来。陈靖仇没想到这儿居然也会遇袭,吃了一惊,伸手一合,两掌将叉尖夹住了,叫道:“是谁?”
一见钢叉被夹住,暗地里那人也“咦”了一声,似是甚觉诧异。陈靖仇夹住钢叉,只觉这叉轻得异乎寻常,竟是鱼骨所制,正待接着解释,边上忽地又是一阵尖啸,又是一柄叉射来。他吃了一惊,正待扔下手中钢叉再去接住,拓跋玉儿已抢上一步,拔刀将叉磕开,骂道:“妖怪,还敢动手!”
暗影里的人见两把飞叉落空,都吃了一惊。随着一阵“哗哗”的水响,两个人影从暗中浮现出来。陈靖仇见他们长相和人类一般无二,身上穿着纱衣,心下一宽,忖道:果然是人。只是转念想到这些人居然在鱼肚里居住,只怕自己亦出不去了,心头又是一阵烦乱。小雪在一边忽然道:“陈大哥小心!他们是河妖!”
河妖?陈靖仇定睛一看,却见这两人上半身虽然和人一般无二,但下半身却不是脚,而是一条鱼尾,正与月河村那河妖仿佛。他吃了一惊,将手中又奋力掷去,喝道:“妖物!吃我一叉!”
月河村的河妖虽然凶残,其实并不如何厉害,陈靖仇初出茅庐便能将它斩杀,心想这两个妖物准也厉害得有限。哪知他将手中叉掷出,左边那鱼尾人却伸手接住,喝道:“好小子!”右手一探,手中一把大叉已当心刺来。陈靖仇左手在身后剑鞘上一弹,长剑已脱鞘而出,他抓住剑柄,往叉尖上一点,左手已捻了个诀,厉声喝道:“破!”
这是鬼谷秘术的火之剑。原本剑诀发动,剑身应如火烧一般变红,但长剑却只是亮了一下,又如被一盆冰水浇过般暗了下来,剑尖与叉尖一击,陈靖仇反而觉得手腕处似有一条冰针刺入,一阵疼痛。他心道:该死!公山师伯说过五行相生相克,这些妖物生活在海里,无疑是水性,我用火之剑岂不是被他所克?他左手骈指在右手腕处一抹,喝道:“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左社右稷,不得妄惊。太上有命,搜捕邪精。护法神王,元亨利贞,急急如律令!”
这是土府真君咒,果然在手腕处一抹,那股奇寒彻骨的疼痛就立时消失。此时他功力已然大进,若是初下山时,火土二咒转换哪有如此圆转如意。果然随着他转用土之剑,那鱼尾人的脸上一下现出了痛苦之色,边上另一个鱼尾人见势不好,手一震,也拿出一把大叉来,与左边那人的叉叠在了一处。两柄叉一叠,陈靖仇只觉敌人的力量一下大了数倍,他心头一动,忖道:原来这些妖物还会心意相通之术,倒不易对付。
心意相通,联手时威力就不止增加一倍了。小雪和拓跋玉儿见陈靖仇被这两个鱼尾人联手相攻,齐齐抢上,一个用玄铁环,一个用腰刀,三人已结成了三才阵。那两个鱼尾人对付陈靖仇一个已属不易,不要说再添两个,两三招过后便已遇险,左边那鱼尾人见势不妙,叫道:“阿广,你快走,我来挡住他们!”右边的鱼尾人却咬牙道:“不,你去通知女王,这儿我来对付!”
陈靖仇见这两个鱼尾人竟然都不惜牺牲自己,不由有点惊讶,心道:这些妖物怎么不会自顾自?此时小雪和拓跋玉儿已锁住了一个鱼尾人的叉,他本来又要用一招落地生根将这鱼尾人钉死,但见他们如此,心头一动,便不忍出手,捻诀作势道:“你们不是我们三人的对手,一块儿逃吧!”
两个鱼尾人见敌人竟然要放自己走,全都一愣,那阿广骂道:“谁要你假惺惺……”他还没说完,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道:“阿广,阿古,不要动手!”
听得居然有女人的声音,陈靖仇、小雪、拓跋玉儿全都吃了一惊。他们放开了对手的鱼骨叉,齐齐后退了一步,阿广、阿古两个鱼尾人如蒙大赦,也同时后退了一步。阿广道:“阿美,小心,这些家伙准是敖墨的爪牙!”
陈靖仇一怔,道:“谁是敖墨?”虽然不知道这些鱼尾人的来历,他也隐隐已觉得其中只怕另有文章。
两个鱼尾人身后,转出了一个女子来。这女子身着宫装,下穿长裙,裙下露出也是一角鱼尾,只是看脸上,却也是个长得十分秀丽的女子。这女子看了陈靖仇三人一眼,微笑道:“阿广、阿古,这三位准不是敖墨派来的。我猜猜,三位大概是陆上人吧?”
陈靖仇和小雪、拓跋玉儿相互看了一眼,陈靖仇心道:她说陆上人,只怕这些鱼尾人自称是海中人了。难道不是妖物,而是另一种人吗?这女子彬彬有礼,他也不好再剑拔弩张,但将长剑收回鞘里,躬身一礼道:“姑娘说得不错,我兄妹三人乘船出海,不料撞到了这条大鱼,结果被吞了进来。还请姑娘指条明路,送我们出去。”
这女子又微笑了一下道:“叫我阿美好了。”她走上前来,却拉住小雪和拓跋玉儿的手道,“原来陆上人的姑娘也这般好看,真好看。”
陈靖仇见她全然不防,坦然拉着小雪和拓跋玉儿大赞她们好看,小雪的脸顿时红了起来,拓跋玉儿倒是落落大方地笑道:“阿美你也很好看。我叫玉儿,这是小雪。”
阿美道:“玉儿,小雪,人好看,名字也真好听呢。”她又是一笑,这回却用手掩住了嘴。这模样分明和寻常的女子没什么不同,小雪和拓跋玉儿见阿美长得秀丽,说话和气,全都心生好感,心想:幸好没有伤了他们的人,不然真对不住阿美姑娘。
这时阿美道:“对了,看我尽顾着说话,差点把正事忘了。来,你们跟我去见见女王吧,我们这儿陆上人可真难得来呢。”
阿美说着便带着他们向前走去,陈靖仇仍是有点莫名其妙,问道:“阿美姑娘,请问那敖墨到底是什么人?”
阿美道:“敖墨是个大坏蛋,方才巨海就是受他惊吓浮上水面,才害得三位落水,被巨海吞了的。”
小雪道:“巨海便是这条大鱼吗?”
阿美点了点头道:“是啊。巨海很乖的,从来不乱动,可发起脾气来也好厉害。”她又掩口一笑道,“我又光顾着说话了,你们来啊,别让女王等急了。”
陈靖仇心想这女王准是这些鱼尾人的首领了。看样子,这些鱼尾人并不是不讲理的人,好言央求,只怕能送自己出去。他心神一定,便也不再惊慌,跟着阿美向前走去。
越往前走,也就越亮,那些螺蛳壳样的小屋就越来越多,时时可见有和阿美一般的鱼尾人出来,看着这三个两条腿的人,一个个眼里似有惧意,又有好奇。陈靖仇见这儿居然像是个小小集镇,不由赞叹道:“真没想到在大鱼体内,居然也会有人住着。”
阿美道:“是啊。我们也一直想不通岸上居然也能住人呢。”
拓跋玉儿左顾右盼,只觉这儿样样都新鲜。她见来往的鱼尾人一个个全都姿容秀丽,只是看上去全在二十来岁上下,竟没有一个老人,诧道:“阿美姑娘,你们这儿没老人吗?”
阿美道:“怎么会没老人?生老病死,人之所常,当然有老人啊。”
“可是,我怎么一个老人都没见到,全都和阿美姑娘你一样年轻。”
阿美掩口笑道:“玉儿姑娘真会说笑话,我都七十三岁了。”
这话一出,陈靖仇和小雪、拓跋玉儿全都惊叫道:“什么?当真?”
陆地上,七十三岁的,尽是鸡皮鹤发的老者,可阿美看起来分明才二十岁出头,比小雪和拓跋玉儿大得有限。阿美道:“当然是真的。”这时已到宫门前,她向两个守宫门的鱼尾人说了两句,那两个鱼尾人将鱼骨叉一分,推开了门,阿美道,“来,女王在里面等着呢。”
一进去,却见这宫殿造得虽然不是极大,却极为精致,地上尽是一模一样的贝壳铺成,四壁则是珊瑚搭起,装饰着一条条轻纱。阿美领着他们上殿,向当中一个宫装女子道:“女王,我将三位陆上人带来了。”
这宫殿正中,是一张珊瑚椅,椅上坐着一个相貌端庄的华服女子,看上去也就三十岁出头。只是阿美都已经七十有三,这女王只怕已经一百多岁了。陈靖仇忙走上一步道:“女王,在下陈靖仇,义妹小雪、拓跋玉儿有礼了。”
女王看了他们一眼,微笑道:“三位请坐。方才阿广示警,说敖墨的爪牙攻进来了,我就有点不敢相信,原来三位果然是被巨海误吞进来的陆上人啊。”
陈靖仇有满肚子话想问,见女王说话和气,相貌也雍容美丽,便问道:“请问陛下,贵族一直是生活在这巨海肚子里吗?”
女王道:“是啊。我们这一族名叫氐人,远古时也住在陆上,后来禹王治水时,氐人迁居海中,久而久之,便成了现在的样子。”
陈靖仇“啊”了一声道:“是了,书上亦说,海中有鲛人,想必说的便是贵族了。”
女王道:“你们陆上人称我们为鲛人吗?久不通音信,倒也不知。”
小雪见女王侃侃而谈,忍不住插嘴道:“陛下,你们都是这般年轻吗?”
女王微笑道:“其实也不是永远年轻,只是我们七百年前曾得仙人相助,都能永葆青春而已。”
陈靖仇道:“仙人?”
“是啊,是一位能驭剑飞行的剑仙。”女王道,“公子也知仙人吗?”
陈靖仇道:“我们此番出海,便是要来寻找仙人的。陛下,这仙人有这般本领吗?”
女王道:“这仙人神通广大,借一件神器之力,让我们寿至两百年,青春不老。只是,这位仙人行踪难觅。”说到这儿,女王脸上浮起一丝阴云,叹道,“说是永葆青春,其实只是皮相而已,纵然氐族之人寿均两百余年,眼下却已面临着一场灭顶之灾。”
陈靖仇和小雪、拓跋玉儿都惊叫起来:“陛下,是什么灭顶之灾?”
女王道:“我族有一个大仇人,便是那敖墨。他是东海龙君之侄,官封黑龙君,当初便是他占了我族无忧宫,逼得我们迁居海鲸体内,现在又对我族屡屡下手。”
陈靖仇道:“他想干什么?”
女王道:“敖墨年事已高,因为觊觎我族青春永驻之能,便想以吞食我族之人来延年益寿。”她叹了口气道,“我族都迁居到鲸腹之内后,他亦不易搜捕,于是索性现出原形,直接将海鲸吞下。这几年,氐族已有三分之一葬身在敖墨口中,只剩下我们这一支住在巨海体内的,他一直都无能为力。只是这一回不知他又有了什么手段,居然能够向巨海动手,巨海受惊后浮出水面,才使三位遭到池鱼之灾。”
拓跋玉儿怒道:“竟有如此强凶霸道之人!陛下,难道不能告他吗?”
女王道:“敖墨是龙君,是海中鳞介之长,在东海,他能够为所欲为,又能向谁去告?巨海太大了,他一时间亦无从下手,但敖墨总不肯罢休,一旦巨海遭了他的毒手,氐族只怕就要不存于世了。”
陈靖仇听得有点心惊胆战,巨海已是庞然大物,那黑龙君敖墨竟然能向巨海下手,真令人难以置信。他道:“陛下,难道不能向那仙人再次求援吗?”
女王叹道:“那位剑仙虽然神通广大,但昔年曾与东海龙王立约,不涉足海底之事,敖墨便是抓着他这条誓言的空子。”说到这儿,她忽然站起身,向陈靖仇他们行了一礼道,“三位身手不凡,有个不情之请还请三位应允,不知可否?”
陈靖仇他们忙站起身还了一礼道:“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三位英雄既能被巨海误食后亦安然无恙,想来也不会畏惧敖墨的伎俩。还请三位救我氐族万众生灵。”
陈靖仇没想到女王竟会提出这般一个要求,他正在犹豫,女王又道:“方才听公子说是来寻找海上仙山的。仙山本在虚无缥缈间,周围弱水环绕,船舶皆不能通,只有巨海可以通行无阻。若三位能消灭敖墨,我便让巨海送三位去仙岛。”
陈靖仇看了看小雪和拓跋玉儿,想了片刻道:“陛下,此事在下不敢自专,还请陛下稍候,让我们商议一下再作答复可好?”
女王见陈靖仇尚未答应,不觉有点失望,但点了点头道:“也好。阿美,你送三位先去休息吧。”
第十四章
阿美领着陈靖仇三人到了侧殿休息。侧殿里已安排好了一桌酒席。在巨海体内,居然也如陆上一般能够耕织劳作,只不过种的是海菜,养的也是海鱼、海兽。虽然东西全都很新鲜,但陈靖仇他们哪里吃得下去,略略尝一尝,拓跋玉儿已忍不住道:“陈大哥,你要不要答应陛下之请?”
小雪道:“听女王陛下所言,她也是已走投无路才央求我们的……”
拓跋玉儿“哼”了一声道:“施恩不图报,才是英雄本色。可是看女王的样子,她是在要挟我们啊。”
女王说只有消灭了敖墨,才送自己去仙岛,这些话陈靖仇听了亦有点不悦。但听拓跋玉儿说得声音大了点,他生怕被外面的氐人听到,小声道:“玉儿,小声点,陛下也是为了自己的子民才求我们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也是侠者本色吗?”
拓跋玉儿没再说话。她亦是个侠肝义胆的女子,不然在黑山镇上亦不会为了素不相识的孩子出头与高尉官放对了。她想了想道:“可是,敖墨连巨海都能下手,我们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陈靖仇道:“未曾动手,又怎知我们不是他的对手?何况敖墨如此凶残无道,也确是其罪当诛。再说……”他顿了顿又道,“方才陛下说那仙人借助一件神器之力让他们青春永驻,不知是件什么神器?”
一说起神器,拓跋玉儿又想起陈靖仇带在身边的神农鼎了。她道:“陈大哥,神农鼎你带在身边吧?”
陈靖仇摸了摸怀里的炼妖壶道:“在的。我生怕丢了,一直绑在身上的,被巨海吞了也没丢。”他又想了想,说道,“不管怎么说,氐人族也太可怜了,我们能救得他们,亦是一件功德。”
拓跋玉儿道:“陈大哥,那你准备答应女王之请了?”
陈靖仇点了点头道:“是。只不过,我们要先打探一下那敖墨有什么本领,知彼知己,方能百战百胜。”
他们商议停当,便去叫阿美进来。阿美听得他们答应了,感动得眼里要落下泪来,马上领着他们进宫。女王也已听得陈靖仇他们答应,领着侍从到宫门迎接。等到了宫里各自落座,陈靖仇道:“陛下,我们愿为陛下分忧。只是不知敖墨有何本领,万一我们不敌,岂不是要给贵族更增危险?”
女王见他们答应去对付敖墨,已松了一口气,听陈靖仇这般说,她微笑道:“陈公子不必过虑。我听阿广说,公子三人身怀秘术,将他们的水术克制得缚手缚脚。再说,就算公子未能消灭敖墨,有何灾祸也由敝族承担,绝不会怪公子。”
那阿广、阿古两人是氐人守门将领,两人的本领都甚为高强,又有一门心意相通之术,威力倍增,但陈靖仇用出土府真君咒后,两人纵然能够心意相通亦变得迟钝了。陈靖仇道:“那敖墨亦是属水吧?”
女王道:“正是。敖墨亦是水族,所以我族之中纵有勇士,却奈何不了他。公子三人却是陆上人,当能克制住他。”
陈靖仇心想五行相生相克,土能克水,氐人生活在海里,全都不会用土系法术,的确无法克制住敖墨,所以女王才会央求自己。知道自己并不是去送死,他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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