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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帅望的江湖4-大隐于市2友情[1]-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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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老狗是什么意思?原来你也不是言出必行,说一不二啊!那你以前对我们,又算怎么回事?谁敢说情,一起开揍,开口哀求,惩罚加倍。不患寡而患不均,为人冷酷不要紧,竟然还偏心,真让两个弟子吐血。
韩青笑,拍拍帅望肩:“臭小子,你进去说什么了?”
帅望道:“道歉认错呗。”
韦行气:“呸,道歉认错好使?光你会道歉认错啊?!”
韩青笑:“你又没试过……”
韦行瞪着他,想了半天,硬没想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过我错了三个字。心里气得,啊?说我错了就可以免打吗?难道我多吃那么多苦就是因为不肯说三个字?
心里一个小小的声音,哼,死也不说。
韦行道:“我没试过,可是你有啊。”
韩青道:“唔,不过那都不是给师父没面子那么简单的事。”
韦行忍不住笑:“而且坚决不改,活该被打死。”我儿子还是比你小时乖巧点。
韦帅望笑嘻嘻地坐下,听两位大人吵嘴总是很有趣,一听他们说话,就让人欣慰:天底下难缠的孩子不止他一个。


韩青刚坐下,纳兰带着冷兰冬晨进门,韩青惊喜:“你们怎么过来?”
纳兰扬扬眉:“不是你?”然后笑:“那得多谢你师父啦。”
韩青拍拍她:“我师父哪会……”笑,哪会让你带冷兰来,当然冬晨也是不受欢迎的,但是冷兰是绝不可能被邀请的,因为冷秋会觉得象……示弱,或者道歉或者求和。
然后门人来报,冷思安长老携子前来拜访,韩青倒吸一口气,急步走进冷秋的书房:“师父,冷思安来了。”
冷秋奇怪:“他来干什么?”的
韩青的汗下来:“糟糕。师父,别生气,这事,是件好事,帅望救了冷平,冷思安会愿意向咱们示好的。”
冷秋看着他:“你的意思,是你没请他,我也没请他,可他也不是自己过来感谢我的?”想了想:“你的意思是,韦帅望压根没打算跪一夜,他以我们的名义请了一堆人……”
韩青道:“师父,请息怒。”
冷秋温文尔雅地笑:“如果你不跑来告诉我,我会失态的。”笑:“现在,我们还是出去迎接冷家长老吧,对了,韩青,你说面壁半年,是不是短了点?”
韩青咬牙切齿地:“应该把他关到吸血蝙蝠洞里,每隔一个月就拎出来抽他二百鞭子。”
冷秋笑:“准卿所奏。”
韩青无奈地,给冷秋一个哀求的目光,饶了他吧。
冷秋看到纳兰,心里叹气,我就当是我请的吧:“白老板,蓬荜生辉啊。”
纳兰笑:“叼扰了。”回头:“兰儿,冬晨,给掌门磕头问好。”
冷兰垂着眼睛,跟冬晨一起见礼。
冷秋点点头,说声:“好,去坐吧。”向纳兰道:“有客人到,恕我失礼了。”
纳兰笑道:“我找平儿去,你忙你的。”


冷秋迎到中门,冷思安还是不紧不慢地,微笑:“冒昧了。大好佳节,过来讨口酒喝。”
冷秋微笑:“想不到还能等到你上门的这一天。”
冷思安笑笑:“思安性情懒散,仗着掌门大人有容人之量,轻慢失礼,掌门恕罪。”
冷秋抬手:“里面坐。”心里叹息,韦帅望,你这个冒失鬼,不过,我确实等这小子,等我的族人很久了。
冷秋待要叫众人过来见礼,冷思安道:“别搞那么正式,让我偷偷地进去吧。”
冷秋一笑,落后几步,心想,这小子倒是沧海桑田过眼,他懒散依旧。
冷思安一见韦帅望,立刻笑道:“小子,你怎么站着呢?过来给我磕头。”
韦帅望跑过来:“嘘嘘,别害我啊!”
冷思安笑道:“快跪下,不然我告诉你师爷。”
帅望笑,小声:“你怎么这么缺啊,整人有瘾是吧?”跪下:“帅望拜见冷家长老。”
冷平在他爹身后,拉拉衣角:“爹!”人家救了我的命啊,你这人怎么么没正形啊!
冷思安俯身伸手,大声道:“免礼,请起。”小声:“气气你爹,让他嚣张。”
韦帅望无语望:“你害死我吧!”你气他,他会拿我出气啊。
冷思安笑道:“你让我来救你的命,结果你一点事没有,这不是耍我嘛!”
帅望笑着爬起来:“我道歉认错差没自打嘴巴,刚从地上爬起来,你就进来了……”
冷思安一边过去同韩青打招呼,一边笑:“那就是你不对了,你应该等我来的,让我白跑一趟,定得付票价。”


冷思安走到韩青身边,正要什么,正赶上纳兰回头,冷思安不由自主发出轻轻“啊!”的一声,然后惊悟自己出糗,只得笑问:“这

位……”
纳兰回身,细看,半晌:“你是思安吧?剪我头发的那个小子!”笑。
冷思安目瞪口呆:“真是你!你不是,你不是……”
纳兰微笑:“我后来被人救了。”
冷思安凝眸良久:“听说你的死讯,我难过很久。”
冷秋远远地:“纳兰是我徒弟的老婆了,你小子少缠着她,快给我滚过来喝酒。”
冷思安这才呵一声,看了韩青一眼,笑:“知道你有好归宿,真让人欣慰,韩掌门是我辈人中最杰出的一个。”
纳兰微笑:“多谢。”
冷思安转身而去,韦帅望呆呆地:“师娘,他暗恋你?”
纳兰笑:“也许,不过上次见他,他才十几岁。”
帅望唔了一声:“十岁已经知道爱美女了。”
纳兰笑:“你夫子自道。”
韦帅望脸红:“呸。”
纳兰笑:“快说,是哪一个?”
韦帅望嗖地消失掉。


冷思安倒酒:“我自罚三杯,”一指冷秋:“然后轮到你。”
冷秋微笑:“来晚了,理当罚酒。”
冷思安三杯饮尽,倒酒,轮着敬了一圈,到韦帅望,笑,向冷秋道:“这小子是个和稀泥的,看着没啥用,亏了有他,砖头瓦块才没

散一地,为冷家所为,是冷家之幸,不能为冷家所用,应该立刻杀掉。”
韦帅望气道:“靠,你这是啥话!”
韦行那边已经重重一拍桌子,不过他想站起来发话时,冷秋目光瞪过来,他怒目圆睁,硬是没敢吭声。
冷秋笑:“言之有理,刚听你们不住咬耳朵,我还以为你们有私交呢。想不到你说出这么大公无私的话。”
韦帅望哭笑不得:“长老,我差你一辈,你整我可不算好汉!”
冷思安向他眨眨眼,笑:“有私交我才整你,平常人哪入得了我的眼。”
韩青笑道:“上次师父受伤,帅望去请长老帮忙,想必是有什么故事,所以彼此特别投缘。”冷思安这小子不管好心坏心,总之来得不够安定团结。
冷秋也觉出来了,冷思安多少对当年的事,还有芥蒂,但是,能来已经难得,他笑笑,转个话题:“听冷却想到你那儿帮忙,怎么样?我看那孩子办事还认真。”
冷思安笑笑:“两个长老互换子弟,有什么意思,我正要说,让我儿子跟着韩青,不知韩掌门,可否容允?”
韩青欠身:“长老不嫌弃,韩某自当倾囊相授。”
冷秋道:“你手下总得有人跑腿,有人选了吗?”
冷思安道:“要韦帅望。”
酒席上刹时一静。
不等别人出声,韦帅望已经回答:“我不去!”
冷思安咬牙切齿地转过头来:“小子,你敢驳我面子?”
韦帅望笑道:“我今天给你面子,以后你天天不给我面子,我不去,死也不去,我要跟我爹去京城,我们早好说了的。”
韦行一口水就喷出来:“呃?”
冷思安大笑:“你爹的样子可不象是跟你说好了!”
韦行一边忍着咳嗽,一边冷冷地:“韦帅望跟我去京城!”内心奇怪,这小子发烧了吧?跪下求他他都不去的啊!怪了。
韩青在一边淡淡地:“你去京城可以,但是你要答应一件事,除非公主找你,摸不许去找公主。”
帅望呃了一声,把脸埋到饭碗里,红着脸,开始没完没了地扒鱼刺。
冷思安气,转头向冷秋道:“那我要冷冬晨,如果冷家长老面子都没有,就请掌门特别赏个面子把他指派给我吧!”
冷秋看着韩青,更糟的选择,是不是?韦帅望那小子还有点立场,叹气,笑笑:“当然,没问题,冬晨,以后跟长老好好学。”
冬晨起身:“多谢长老赏识,以后还请长老多多指教。”敬一杯酒,冷思安举杯饮尽,笑:“ 不多扰你们了,我回去了。”


剩下的面面相觑,帅望不安:“我……”
韩青道:“不干你事,喝你的酒。”
冷秋笑笑:“喝酒,喝酒,提前给韦帅望饯行。”
纳兰笑:“既然事情是掌门答应的,纳兰就讨个人情,以后凡事,冷掌门指点着点儿冬晨。”
冷秋微笑:“轮不到我,你放心,有韩青呢。”
韩青道:“这位长老,举止是疏狂些,但为人还好,你放心,他会好好教冬晨的。”内心不安,别教的太好……
帅望笑道:“以后有冬晨受的了,那长老屋里,跟猪窝似的,人进去能给熏回来。”
冬晨笑笑:“有事弟子服其劳,我不象你那么懒。”
帅望内心叹气,是啊,我就是懒……其实这长老看起来人不错。不过,关系太复杂,老子懒得去淌浑水,怎么想得到他就盯上我们了,不是我,就是冬晨,把事情搞得更复杂了……
想起来:“逸儿呢?师父,她跟着你吧?”
韩青道:“当然,白剑是随意选的,其他人才要双方同意。”
帅望忍不住问:“那个黑狼呢?”
冷秋淡淡地:“这会儿应该已经被打死了吧。”
帅望愣住,半晌才道:“你说什么?”
韩青怒叱:“吃你的饭,轮不到你来管闲事。”
帅望急道:“他为什么会被打死?”
冷秋道:“黑狼就算想留在冷家,也没人敢留他。”
帅望道:“师父你可以啊!”
韩青道:“我这里人手已经很多了。”
帅望呆了一会儿:“所以,冷玉会……”转过头:“师爷,当年我师父要是没得白剑,你会杀他吗?”
冷秋道:“不会。不过,如果他比武时站那儿任人切割,我没准就把他切成一块块送给他心甘情愿的那个人当礼物。”
帅望再一次呆住,半晌:“冷玉怎么会知道,也许,黑狼是觉得打不过……”
冷秋笑:“我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我希望我知道,但是他一定会知道。”
帅望忽然觉得胃里的饭粒好不坚硬。 


黑英疲惫地倒在床上,门开,同门的黑离进来,把东西放床上。
黑英呆了一会儿,问:“你干什么?”
黑离道:“师父让我搬到这儿。”
黑英忽然间开始发抖,黑离问:“你怎么了?”
黑英低声:“黑狼呢?他死?”
黑离诧异地:“你不知道?他被扔到园子外面,听说一直昏迷不醒。”
黑英站起来:“他没死?”
黑离道:“刚被扔出去时是没死。
黑英再一次开始发抖。
黑离一半可怜一半鄙视地:“你不用怕成那样,我知道他在哪儿,没人守着他,你要看他,趁早去,说不定他还活着。”
黑英问:“他在哪儿?”
黑离道:“园外的小树林里,本来是扔在门外道上的,好象半夜他自己爬了几步。”
黑英慢慢走进小树林,月光下,他看到黑狼。
黑英慢慢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嘴,然后发出压抑的恐怖的被捂住的惨叫声。
他弯下腰,用尽全身力气,象咳嗽一样颤抖着哭泣。
然后他颤抖着跌跌撞撞往回跑。
黑离已经躺在床上,他看到黑英撞开门,那小孩儿疯了一样扑到床上,把被子塞进嘴里再蒙到头上,无声地用尽全身力气地嚎叫,良久,四肢一松,昏了过去。

30,出走
宴罢人去。
帅望笑问:“我又闯祸了吗?”
韩青道:“没有,你师爷很想同他母亲那一族的人和解。”
帅望道:“你不愿意让冬晨去,是吗?”
韩青道:“冬晨对你师爷,始终有敌意。”
帅望沉默会儿:“还是我去吧。”
韩青微笑:“你在京城里弄出一堆箩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老实给我回去,把你的烂摊子收拾了。”
帅望微窘:“京城里的事,同我没什么关系啊,城中无余粮,完全是执政者的问题。”
韩青叹气:“既然你能解决,那就是你的问题。皇上发公函要你去。不过你师爷对这种公函非常生气,他已经明确回绝朝庭,冷家不会派你做代表处理任何与朝中有关的事务,如果你私人愿意做任何事,与冷家无关。我想,公主的私信,很快就会到了。”
帅望困窘中听到公主二字,也咧开嘴笑:“漂亮公主!”
韩青扬眉:“这个四个字让你说得真够恶心!”


帅望沉默一会儿:“你不能收留黑狼吗?”
韩青轻声:“帅望,如果黑狼会被打死,这会儿,已经死了。如果不会,那么,他挺过他的惩罚,可以在他师父身边正常地生活。比一个战壕里的士兵处境更糟的,就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卧底。你不能救所有人,放手吧。”
帅望轻声:“我们或者,他或者……”
韩青笑:“背弃师门?”摇头
如同杀父弑君,那仍是项忌讳,永不被主流社会接受。
养了你的人,即使对你不好,既然你活着,就是有恩,如果你觉得不可忍受,可以把生命还给他。
帅望厉声:“为什么不可以!既然他师父可能会杀他!”
韩青摸摸帅望的头:“他的生命与功夫都是他师父给的,你相信他会背弃养育他的人?”
帅望气道:“不见得人人都象你!”
韩青微笑:“有很多不象我的人,我仍会给他们公平。但是,我们不能时刻在他身边,如果他那样做了,他最终会死于师门的追杀。”
帅望握拳:“我去杀了冷玉!”
韩青淡淡地:“先不说你能不能,你因为什么原因杀他?”
帅望愣一会儿:“我只是说说。”沉默了,朱元璋预防性地杀了几万人,也只是预计那些家伙会谋反。沮丧,半晌:“我觉得黑狼那人不错。”
韩青点点头。


回到家,屋子里一片黑暗,帅望气:“死小白连个火也不留给我们。”
韩青侧耳:“屋里好象没人。”
帅望一惊,进门点灯,推开白逸儿住的厢房,里面人去屋空,桌上三个大字“我走了”。帅望气得,大叫:“混蛋!”一拍桌子,手沾湿,愣了愣:“还没走远。”
转身冲出去,韩青在后面叫:“帅望!”
韦帅望充耳不闻,韩青摇摇头,少年的这一腔子热血啊,你休想让他尊重他人的选择。
韩青静默一会儿,当初,他不是也认为只要努力,有些梦想就一定可以实现。过强的意志,其实是一种任性,有时,节制自己的欲望,比追求梦想的结果好。当然,有时不,有时,即使结果非常好,当事人依然视为终身之憾。韩青沉默,人生不过百,如果不敢尝试,徒留平安,又有何意义?让韦帅望去吧。


帅望在清爽的空气中嗅到草香,远处雀鸟惊飞鸣叫,韦帅望骂一声:“不走寻常路的家伙!”好好的大道不走,臭丫头跑到林子里去做什么?内心寒冷,是不是冷恶那王八蛋来?你害我兄弟,我把你剁碎了喂狗!
胃部抽搐,当场就要表达抗议,帅望捂着自己的胃,悲哀地想,我知道我知道……胃细胞都知道那个人是他爹。身体每个细胞都有自主意识一样,会被冷恶二个字惊扰。
远远地,听到白逸儿的声音:“我可以跟你走,我可以原谅你做的一切。”笑声:“你敢让我点你穴吗?”
沉默。
逸儿轻声:“啊!”
半晌:“与一个不信任的人,同床共枕,终身相伴?多为难你。”我不是能交付生命的那个人,本来,这也没什么,可是你却是一个可以随意掌控他人生命的人。这种不信任多么危险。
沉默,然后几里外一只不知什么鸟,凄厉地惊叫,惊叫声嘎然而止。
韦帅望慢慢过去,白逸儿躺在树枝上,准备睡觉,让韦帅望怀疑她刚刚只是在自言自语,可是空气中有一股独特的气味,那种气味让韦帅望恶心胃疼,帅望叹气,看,我的鼻子耳朵眼睛都记得冷恶。


帅望轻声:“小野人,你准备一辈子在外面树上睡觉吗?你又不是真的树妖。”
逸儿慢慢扭开头,身子缩一缩,微微颤抖。
帅望过去,轻轻抱住逸儿,把她搂在怀里,让她纤细的后背紧贴他的胸膛:“逸儿,爱情不是全部,你还有好兄弟。”
逸儿点头,笑:“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可是,我止不住眼泪。”美丽的微笑面孔,眼泪不住地冒出来,再一次证明人的身体有着与灵魂不同的意志,你可以挤出微笑,它却挤出眼泪,你可以大笑,它却让你胃痛,你可以说再见,它却失去全部力气,让你动弹不得。
韦帅望一边替逸儿难过,一边内心狂喜,冷恶滚蛋了,白逸儿安全。把他爹当瘟疫一样。至于悲伤难过,当大病后遗症好了。
心如刀绞,那个人来了,只说一声:“跟我走吧。”一句反问,他已转身离去。可耻的人,可是他转身离去的样子,却让人疼痛难忍。
帅望轻声:“回去吧,外面怪冷的。”
逸儿苦笑:“我已经留字说我要走。”
帅望笑:“师父会假装没看到的。”
逸儿摇摇头:“不了,这样太可耻,别担心,冷家之外,不是鸿荒,是一个很大的世界。”


帅望呆会儿:“你说的很对,其实黑狼也可以逃走的。”
逸儿一惊:“逃走?他怎么了?”
韦帅望很高兴有别的事情可以引开逸儿的注意力,当即道:“他们说,冷家山上不会有人敢收留黑狼,所以,他回去,可能会被他师父打死。”
逸儿挣开韦帅望的胳膊,瞪大眼睛:“你胡说!”
帅望耸耸眉毛:“也许是他们夸张吧,不过,师爷说,如果他弟子敢那么干——呵呵,就是站在那儿,让不随便切,他会把那个蠢徒弟切碎的。”
逸儿瞪着韦帅望,半晌,起身:“你知道他来的地方吗?”
帅望迟疑:“我大约可以查到。但是……”
逸儿道:“帮我查,我要去看看。”
帅望道:“你可知道,黑狼还有不少师兄弟,他也许是其中功夫最好的,也许只是年龄刚好合适的。我师父说,他如果背弃师门,一定逃不过同门追杀的。”
逸儿道:“我要去看看。”
韦帅望叹气:“冒失鬼。”他已经很能闯祸了,白逸儿简直是爆竹,或者,白逸儿样的子,真的需要象冷恶那样的家伙才罩得住吧。


韦帅望从冷颜的密室出来,冷颜看看他:“我押二百两银子。”
冷良哼一声:“不管你押多少,我都押十两银子。”回头问:“有没有人跟了?”
田际笑:“我跟我们颜爷的。”
韦帅望问:“在押什么?”
田际道:“颜爷同良爷在押你这次跑出去会不会活着回来。”
韦帅望吐血:“你们……”
田际安慰他:“你活着回来的赔率是五十赔一。”
帅望挣扎:“谁说我要走……”
田际笑道:“颜爷说了,你每次往他这儿跑都是出事的前兆。”
帅望挥挥拳头,笑:“田际替我押二十两,押活。”
冷颜向他招招手:“过来,小子。”
帅望过去,冷颜低声道:“你要有充足的理由,即使你有充足的理由,也最好别动手,冷玉还有亲人在冷家主事。那个冷思安,并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明白吗?”
帅望点头。
冷颜回身道:“我们再来押韦帅望回来后会不会挨揍。”
韦帅望一边吐血一边转身去找白逸儿。 
31,蛆
一路无话。
冷秋当初逼走冷玉,本想斩草除根的,但是另一派人马集体出面,要求保证冷玉的生命安全,所以,他也只得任由冷玉在他门前摆摊收徒。
两人白赶路,晚上睡觉。
白天累得半死,停下来,白逸儿就喝得烂醉,动不动轻歌曼舞娱乐整个酒楼的人,韦帅望枕着手臂把腿放桌子上笑看,边上人尴尬地:“你女人?”
韦帅望笑答:“我们家歌伎。”结果被白逸儿听到,暴打。
第二夜,白逸儿醉了乱跑,韦帅望在后面跟着,跟到白逸儿仆倒在地,再扛回家扔床上。
白逸儿抱着他手臂不让他走,喃喃地:“帅望你对我真好。”
韦帅望教育她:“对啊,你看你多幸运,男欢女爱到处都是,象我这样的好兄弟到哪找去?”
白逸儿醉眼看他:“让我确定一下你的性别吧。”
结果被韦帅望一巴掌拍昏过去了。


第三天,他们终于来到了冷玉的墨泌山庄。
韦帅望绕着庄院转圈:“你说会不会有埋伏?”
白逸儿骂:“算准了你这个白痴会闯进去救人?”
帅望搔头:“我可没有救人的意思。你说得对,会有这样的白痴确实很难预料。”
韦帅望奔跑中听到脑后风声,忍不住发笑。
虽然玩闹,帅望还是保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警觉,这里毕竟是敌占区,危机四伏。
所以,韦帅望奔跑中看到一团白色的东西,当即止步。
一只手也抓住白逸儿打向他的剑(带鞘的)。
白逸儿还要骂人,看到帅望的脸色,不禁也扭头去看。
一大团颜色暧昧的东西,上面有一块一块的白斑。
逸儿要走近去看,被帅望抓住,拉到身后。
帅望轻声:“尸体!”
逸儿这才看到,黑色的是头发,红色的黑色的褐色的,是血与伤口。至于大片大片的白色,是蠕动着的蛆。
呆住。
半晌逸儿轻声:“也许——只是,别的什么人……”
帅望道:“我去看看。”
面孔於青肿胀,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身上到处是伤口,到处爬满蛆,帅望忍着呕吐,找个树枝,把他肩上的虫子拔开些,看到自己刺在黑狼身上的伤口。原本已结痂的伤口,被撕裂,变成一个洞。
帅望在那撕开的伤口里看到一根线,那是他同冷良缝的线,只余一点头,缝过的皮肉都撕裂开,而且有烧焦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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