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纵横-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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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　第一章　红云蔽日

天色阴沉沉的，还下着蒙蒙细雨，地上泥泞不堪。荒山野店，清冷孤寒，店内弥漫着一股刺骨的寒意。
舜帝此刻就坐在这野店窗边的一张桌子旁，向窗外望去。看那神情，是陷入了沉思之中。霰雪、花俨和风炎三个护卫散乱的坐在周围。屋中气氛一片凝重。
事情要回朔到三个月前的某日，正午。
天空中突现异兆。一道红光，由大夏部落的都城有夏之都的南面升起。色艳如血，直冲天际，久久不散。最后化为朵朵红云，竟将太阳完全挡住。整个大地在那一刹那陷入了无边的暗红血色之中。那一霎那，让每一个身处其中的人都体会到一种莫名的震撼和一种莫大的恐怖，整个过程诡异之极。更为奇怪的是，对于这种奇观，连大夏部落中最受人尊重的大神师延一都无法加以解释。当然也有人认为是延一不愿意说出真相。
总之看到的人均觉得这是大凶之兆。有夏之都的百姓无不议论纷纷，私下里流言四起，更有不少的流言矛头直指舜帝。认为是舜帝年老德薄，天上的神灵才会作此警示。毕竟在之前一场长达十多年的大水害中，舜帝几番用人不当，给百姓带来深重灾害，使得舜帝的威信大减。
流言一直流传了两个多月才渐渐平息。不料就在一个月前，同样的异兆再次出现。这回百姓普遍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恐惧的气氛弥漫了整个夏族甚至整个中原地区。流言自然更盛，舜帝在例行的出巡之中，甚至能清楚地感到人们看他的眼神都有了很大的变化，由最初的崇敬变为了怀疑，甚至有人开始有意无意的躲开他。
舜帝派人仔细打探之下，得知红光大概是由九嶷山一带升起。舜帝于是让族中的南方酋长赤烈和轩派出精锐部属入山巡查。然而根据回报，进山探查的人，竟然无一例外的全部失踪。舜帝更感到这件事的蹊跷，经过慎重考虑，最终决定亲自南巡九嶷山。至于镐京大大小小的事务都交由手下禹来处理。禹治水十三年，三过家门而不入，最终制服水患，在百姓中威信极高，几乎可以与舜帝全盛时期媲美。而且为人精明能干，自然是舜帝不在时，治理整个大夏部落乃至中原部落联盟的不二人选。
九嶷山已经是舜帝管辖范围的最南端，再往南就是南荒之地。近些年来，南荒十万部族与舜帝担任盟主的中原部落联盟之间摩擦不断。如果知道舜帝亲临九嶷山一带，到时也许会造成战争爆发。因此舜帝最后决定微服出巡。
于是舜帝只带了霰雪、昭、花俨、风炎这四大护卫，于二十天前动身赶奔九嶷山。舜帝为人简朴，一路上与普通百姓无异，且要避人耳目，因而一路上都是住宿在这样的荒山野店之中。
舜帝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色，心中不由有些烦乱起来。各种烦心的事交织在心头，一一闪现。
镐京那边刚刚传来消息，禹放弃了舜帝一贯的怀柔政策。用武力征服了大夏部落周边的四个小部落，这是舜帝最担心的。中原地区，有数万个小的部落，舜帝所在的大夏部落第二大，大约有近百万人。而一些小的部落，人数只有几百人。最小的几个部落，甚至只有二三十人。这些部落之间难免发生各种矛盾。有时还会和大夏部落发生冲突。每当这时，作为中原部落联盟盟主的舜帝一向是以仁化人，以德服人。这么些年来，各族之间倒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至于禹，本来在他治水成功之后，舜帝就有心像当年尧传位自己一样，把部落首领的位置禅让给禹。只是禹一直有一个理想，就是希望能够把中原这数万的部落完全统一起来，变成一个历史上绝无仅有的超大部落。这让舜帝担忧不已。征服就意味着战争，而这正是舜帝最不愿看到的。所以禅让一事就耽搁下来，舜帝没想到禹刚刚管理部落没几天就会将他自己的想法付诸实践。
峰难道没有阻止他吗？舜帝想。峰是舜帝的大儿子，也是一个各方面能力都很突出的优秀人才，平时深得舜帝信任。
舜帝摇了摇头，舜帝此刻最担心的还是次子苍雷，苍雷的脾气就像他的名字，刚烈暴躁。平时与禹的关系也很不好。不知道他会不会因为这件事与禹发生冲突。不，应该不会，舜帝又想到了自己的女儿雪，雪温柔善良，识大体，重大局。她一定会劝住苍雷的。苍雷平时不是也最听姐姐的话吗？
舜又想起了另一件让他烦心的事，就是昨天和今天都看到的那个中年文士，这个人显然是一个三眼族的人，三眼族是中原地区靠近南荒的一个小部落。人口估计不超过五百人，据传这个族的族人一生下来，眉心就有一道竖纹。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中的极少数人眉心的竖纹会变成第三只眼睛，就是所谓的神目。神目已开的三眼族人无不是灵力极高的高手。不过三眼族中开神目的人在同一时期从来没有超过十个人的时候，所以这一族人在中原也并不出名。尤其是近些年来，几乎已经销声匿迹，行踪成谜。
而这个中年文士显然是神目已开，偶尔睁开的第三只眼睛精光四射。从昨天到今天，这个三眼族的中年文士五次现身在舜帝的周围。难道他知道我的身份？舜暗忖道。
由于此地已经与南荒很近，如果舜帝的身份暴露，将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实际上南荒数万个部落中大多数都有进军中原的打算，因此一直对舜帝虎视眈眈。
舜帝又闭上眼，使劲摇摇头，努力把中年文士从自己的脑海中排除出去，当前最重要的就是赶快联系上中原部落联盟在南方的两位领袖，南方酋长轩和赤烈。这两个人一文一武，是中原地区在南方的屏障。按照约定，他们早该来与舜帝接头，可是舜帝来到这一带已经三天了，这两个人却一直没有露面。昨天，舜帝已经派了昭去和他们联络，可是直到现在也没有消息。
舜帝猛然觉得自己真是老了，倒退二十年，无论什么时候，无论遇到什么情况，自已都能沉着应对，心里从来都不曾烦乱过。
野店的门突然开了，一股冷飕飕的寒气刮了进来。一位中年文士手举一把雨伞走了进来，他面容俊雅，风度翩翩。最显著的特征就是眉心那一道殷红的竖纹。
舜帝眉头一皱，这个人正是这几天来，三番五次出现在舜帝周围的三眼族人。
“啊，真冷呀，幸亏这里有这么一个小店。”那中年文士道。他随手放下手中的雨伞。对店老板道：“老板，快来一壶热酒。”随后他又像是刚看到舜帝一样，对舜帝道：“哟，又碰到您了，看来我们真是有缘呀。”舜帝不愿失了礼数，也点头微笑致意。
风炎和花俨此刻都不动声色地挪了挪位置，隐隐对中年文士形成合围之势，如果这中年文士有所异动，他们可以确保在第一时间由最有利的位置对他进行攻击。舜帝暗中点了点头，对属下的反应非常满意。
中年文士却是浑然不觉。这时店老板递过来一壶热酒，中年文士接过来，倒上一杯，一饮而尽。赞道：“啊，禹发明的这个东西真好。在这样寒冷的时候喝上一杯，真是让人浑身舒服啊！”
酒是大禹治水时无意中发明的，当时禹由于事务繁忙，忘记了吃饭，而十几天后，装米饭的竹筒里流出了一种液体，异香扑鼻。过滤之后，就是酒了。不过，当时有不少工匠因为饮酒误了工作。禹大怒，认为这酒是一件害人的东西，从此是滴酒不沾。但是酒还是迅速流行开了，而且制作越发精良。
花俨在镐京时对禹的强硬做法一直颇为不满，这时听到有人赞扬禹，不由面露不悦之色。中年文士忽然举起酒杯，对舜帝道：“有缘相见，何必相识，这位朋友不过来喝一杯吗？”
舜帝微笑着摇了摇头。又将头转向了窗外，风炎等三人都用一种不满的目光看着这中年文士。中年文士却旁若无人的自斟自饮起来。一会，一壶酒已经喝光，这中年文士的酒量显然不是很好，一壶酒落肚，脸上通红，不一会，就伏案大睡起来。

前传　第二章　形势突变

天色见晚，已经是黄昏时分。“呯。”门被猛然推开了，一个白发青年人冲了进来。脸上尽是焦急的神情。
嗯，舜帝一愣，昭一直是个冷静的人，很少会有这样的举动。霰雪等三人也用一种询问的目光看着进来的年轻人。
“族长，出大事了。”昭对舜帝说道。舜帝忙一摆手。对中年文士一示意。那中年文士好像是被刚才的推门声惊醒了，正表情茫然地看着昭，昭这才注意到一边的中年文士。忙走到舜帝身边，霰雪等三人也围拢过来。并且有意无意地用身体挡住了中年文士的视线。
昭将声音压得低低的，“南方酋长府遭到不明身份的人攻击，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片瓦砾，轩下落不明，赤受了重伤，我刚刚和他联络上，他让我来带您去一处隐秘的地方。当面向您禀报。”
舜帝和其他三人大惊，舜帝道：“你赶紧带路。”昭答应一声。几个人奔店门而来。
中年文士忽然起身道：“诸位，这附近有不少强盗。我心中害怕，这几日才一直跟着各位，现在你们要走，可不可以带上我一起走呀。”说着，人就走了过来。
舜帝回身道：“实在抱歉，我等有要事在身，实在不便与阁下同行。”那中年文士身形突然奇妙的一扭，竟闪过了霰雪和风炎的阻挡，一把抓住舜帝的手道：“求你了。”
霰雪等人大惊，霰雪和风炎几乎是同时出手，抓住了中年文士的肩膀。舜帝突然大声道：“住手！”
舜帝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了看中年文士，道：“先生，敢问高姓大名。”
中年文士展颜一笑，如春雪初融。“在下左扬。”
舜帝道：“好，先生就同我们一道去吧。”
昭急道：“主人，不可，这件事如此隐秘，怎么能让外人参与。”
舜帝看了一眼昭，只是道：“带路。”昭看了看左扬，只好转身向外走去。左扬不知从什么地方取出一顶帽子，戴在头上，并将帽檐拉下，将额头上的第三只眼挡住。
一行人一路急行，走了四个时辰左右，来到了一处城市。蛮荒时代，城市极为罕见。舜帝所管辖的中原地区总共不过有七个城市。这里就是中原南部唯一的城市颖州。
此刻已是夜深，昭却不带众人入城，而是沿着城墙来到一片幽暗的竹林。众人走入竹林不久，现出一块空地。空地上建有一间神祠。众人走入其中，只见里面一张供桌，四个破旧的蒲团。神龛上漆黑一片，也看不清供的是什么神。
昭走过去，不知摸了供桌什么地方，供桌下面突然现出一条地道。里面透出微弱的亮光。舜帝看了看周围，一示意，几个人一起走入地道。
“轰”的一声，地道口的石板在众人身后猛然合上。
几人沿着通道走出不多远，就来到一间大厅，大厅的墙壁上插着无数火把，整个大厅亮如白昼。大厅两边站着数十人，一彪形大汉耷拉着脑袋，浑身血迹。坐在正中的椅子上。
昭大声道：“赤烈，族长到。”那彪形大汉听到声音一抬头，当他看到舜帝的时候猛然一惊。喊道：“舜，小心。”
但是已经晚了，就在赤的话还没有出口之际，昭突然一爪向后面抓来，伸出的手赫然只有森森五根白骨，直奔舜帝的胸口。
一条彩带无声无息地飘了过来，竟比昭的出手还要快上半分。正缠在“昭”的脖子上，“昭”的呼吸一窒，白骨爪急忙回探，划向彩带。彩带一抖，“呯”的将“昭”摔出一丈多远。只见被摔倒在地的“昭”的身形发生了急剧的变化，瞬间竟变成一个千娇百媚的十七八女郎。昭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显得颇为肥大。而彩带却如长鲸吸水，倒飞回霰雪的手中。
“昭”道：“哟，姐姐，你好狠啊。把我的骨头都要摔断了。”
霰雪清秀的面庞上显出冷峻的表情，“你是幻族还是白骨族的人。”幻族正是南荒最有势力的三大部落之一，族长飘雪人称千幻娘娘。而幻族最有名的本领就是可以将身体千变万化，当然也可以变成任何人的模样，功力越深变得就越像。像这个小姑娘变作的“昭”完全与昭本人一模一样，显然是幻族的功法极深。
但是她刚才手化白骨这一招却是白骨族的看家本领，白骨族是南荒一个极隐秘的部落，在中原极少有人知道。这个部落的高手可以将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化为白骨攻击人，白骨上附有厉害的尸气，普通人只要沾染一丝，就足以毙命。因此霰雪才会有此一问。
“昭”站起身来，用一种奇特沙哑的男声道：“霰雪不愧是舜帝身边的第一护卫，修为和见识果然都是一流。”随即又转成娇媚的女声，“可是我偏偏就不告诉你。”
霰雪生性严肃，闻言脸上现出愠怒的神色。
“昭”道：“哟，姐姐你生气的时候真好看。看得我心都痛了。这样吧，只要你告诉我，你们是怎么看出我的破绽的，我就告诉你我是哪一族的。”
霰雪冷哼一声，却不说话。
花俨忽然笑道，“小姑娘……”
“昭”道：“人家已经不是小姑娘了，如果你和我上床，我一定让你欲仙欲死。”
霰雪与花俨本是情侣，闻言大怒道：“你别这么不要脸。”舜帝冲霰雪一摆手，温和地对“昭”道：“你年纪还小，我不和你计较，不过在我面前，希望你自重一些。”舜帝说话声音不大，却自有一股威严。
“昭”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花俨又道：“我知道你如果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心里不会舒服，现在我告诉你，你错在哪里，你可要听仔细了。你至少犯了三个错误，第一，你故作紧急的冲入店中，你却没想到，我们这些精挑细选的护卫会是那么不冷静的人吗？要是昭本人，就是有再大的事情，也不会慌张。所以当时我就有些怀疑你。其次，你让主人不要带左清前来，可是你要知道我们这些部下在族长做出决定之后，又怎会反对呢？我想当时霰雪他们也都怀疑你了。”
霰雪和风炎在一旁点点头。
花俨接着道：“最后，在小庙之中，在进入地道之前，我仔细看了两眼供桌，供桌上根本看不出任何异常，换句话说，供桌上的机关隐秘异常，而你不过来过一两次，却可以在漆黑一片之中，随手就发动了机关，这只能说明你来过许多次了。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昭”道：“对，对极了。”
花俨道：“那你可以把你的身份说出来了吧，此外，你还要说出真正的昭现在在哪里。”
“昭”娇笑道：“大哥哥，你也错了。”

前传　第三章　斩愁匕首

花俨一愣道：“错，错在哪里？”
“昭”道：“刚才我是说，只要这位姐姐告诉我，我有哪些破绽，我就说出我是哪一族的，可是现在却是大哥哥你告诉我的呀。所以我不需要告诉你。我听说花俨是舜帝手下卫士中最聪明的一个，今天一看，你还真是够笨的，不过我真要多多谢谢你，你告诉我这些，以后我就更会骗人了。”
花俨哭笑不得，“好个狡猾的小鬼头，不过我保证你今天以后就再不会骗人了。”
左扬忽然插口道：“你叫小铃铛，又叫雪猫，是幻族族长飘雪的三弟子。对吧？”
“昭”神色大变，“你，你是如何知道的。”
左扬将帽檐拉起，露出第三只眼睛，道：“你既知我是三眼族人，难道你不知道三眼族的最高秘密，第三只眼读心术吗？”
“昭”也就是雪猫瞟了一眼旁边的赤，道：“读心术，难道真有这门功法，你，你说的是真的。”
左扬微笑道：“我还看得出来，你们这次由南荒来的诸人中，你却不是首要人物，首要人物是南荒三大势力中的多宝族的副族长盖多。”
雪猫大惊失色，惊恐的看着左清，如见鬼魅。
“哼”，旁边的黑衣人中有人冷哼一声，“小铃铛，亏你平时自诩聪明，竟如此容易受骗。”随着话音，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走了出来。对左扬道：“在下就是盖多，阁下神目已开，显然是一代高人，干嘛在这里欺骗小孩子。读心术不过是传闻而已，就是你们三眼族的最高存在四眼妖童也是不会，更何况你这三眼之人。想必是落崖的轩一时没死，告诉你的吧？”
左扬的瞳孔猛地收缩，严肃地道：“她既然喜欢骗人，在下为何不能骗她，还有，你为何对我族之事知道的如此之多？”
其余众人都不曾听说三眼族中还有什么四眼妖童，一个个都认真地在一旁倾听。
盖多道：“孟术就是我们族内的首席大客卿，你们三眼族的事我什么不知道。”
左扬道：“好，你告诉我孟术在哪里。”
盖多道：“告诉你你又能怎样？你遇到他，还不是像老鼠遇到猫一样，任由他宰割。你还是回答我，是不是轩一时未死，让你来的。”
左扬点头道：“不错，轩受了阁下一击，咬牙苦撑，跳崖借水道跑到我那里，并把他的随身玉佩送与我，恳请我来助舜帝。”
盖多道：“好个轩，挨我一记震地锤，居然还能挺这么长时间。不过相信他难逃一死。”
左扬无言的低下头来。
一旁的舜帝眼眶不禁有些发红，他想起了当初送别轩时的情景。那是十一年前，轩还不到三十岁，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当时的南方酋长在与南荒的冲突中战死。轩被挑选接任南方酋长。由于地接南荒，南方酋长一职危险性极高。送行时，舜帝特意将自己随身佩戴的玉佩送给轩，轩当时感动的说，人在玉在。
轩说这句话时的诚恳表情仿佛还在舜帝眼前。想不到不久前，就在左扬与舜帝握手之时，这块玉佩又回到了舜帝的手中。当时舜帝还心存幻想，现在却亲耳听到了轩的死讯。想到轩在死前还惦记着自己的安危，不由百感交集。
盖多道：“我们这次来本是为拔出轩和赤烈这两根钉子。不料昨日昭的来到，却让我们知道钓到了舜这条大鱼。真是幸运。”
风炎是昭的好友，此时出声问道：“快说，你们究竟把昭怎么样了。”
盖多却不回答，而是对左扬问道：“我看你灵力充沛之极，你是孟术口中的左扬还是谈幽。”
左扬道：“在下左扬。”
盖多道：“现在情况已明，你真要帮助舜，与南荒作对吗？”
左扬道：“在下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只好让你失望了。”
盖多仰天狂笑，“好，你们一起去黄泉路上找昭和轩吧？”
盖多话音刚落，风炎已经是一声怒吼，扑了上来。四大护卫之中，花俨长于计谋，昭的特长在于脚程和办事能力，霰雪的战斗力虽然强大，但是作为一个女子，她的主要工作却是照顾舜帝的起居饮食。这里面只有风炎是纯粹的战士。此刻的他就像一头发狂的公牛，一股狂暴的气息瞬间充斥了整个大厅，风炎急冲向盖多。
两名黑衣人一左一右夹击过来，风炎长袖翻飞，青光点点。无声无息之间，两名黑衣人已经身首异处。
“斩愁匕首！”盖多惊呼道。在场的南荒诸人无不色变。
斩愁匕首本是与一个女人的名字紧紧地联系在一起的，那是一个让无数南荒子民恐惧的女人，她叫木玲珑。传说她是一个哀怨的女子，一年之中倒是有半年在大荒山无稽峰碧水湖畔面对一池碧波默默地流泪，而斩愁匕首据说就是她用她的眼泪炼制而成。
三年之前，在中原部落联盟与南荒十年一届的最高层级的比武之中，时任大夏部落大长老，代表中原部落联盟出战的木玲珑就是用这把“斩愁”大破南荒第一人老蛮王査哭的刺心锥。最后使査哭伤重而死。从而直接导致了南荒第一大族蛮族的分裂，使南荒元气大伤。今天又看到了这把斩愁匕首，怎能不让盖多等人动容。
而此刻风炎的脑海中出现的却是与昭童年时的情景，舜帝身边的护卫大都是舜帝收养的一些各部落的孤儿，风炎与昭是同一年被收养的，两人进入舜帝特意为这些收养的孤儿开办的学堂之后，就一直形影不离。昭比风炎大三岁，一直像哥哥一样照顾风炎，这个学堂里有舜帝收养的七百多的孤儿，按入学堂的年份，分成一个个年级。这些孤儿在一起，难免会有矛盾，每次打架，昭和风炎都是一起上阵，并肩战斗。风炎生性好斗，每次打架都是奋不顾身，年纪虽小，却经常把比他大得多的孩子打的头破血流。为此没少受舜帝责罚，而风炎生性倔强，从不认错，每次昭都出来为风炎顶罪，于是两个人一起被罚站在屋檐之下，有几回，风炎下手太重，两个人一起被罚站一天，从日出站到日落。
后来，随着年纪的增长，学堂按孩子资质的不同让他们学习不同的技能。昭和风炎一起在最艰苦的格斗堂进行着最严格的训练。多少次两个人一起扶持，度过了一个个难熬的日子。直到有一天，昭也因资质不够被调到负责办事的鹰堂。那一天，格斗堂中他们这一届的孩子只剩下三人，但风炎没有难受，因为他知道，不久的将来，他们就会从这个学堂中走出去，成为舜帝真正的护卫，那时他们还会在一起。那一年风炎十六岁。
两年后，这一天终于到来了，风炎终于成了他们这一届中唯一一个以格斗堂弟子的身份从学堂中走出的人，同时也成为了夏族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狂级战士。并且和鹰堂出来的昭一起被舜帝选中，与舜帝一起南巡九嶷山。为此，风炎曾经高兴得在被窝里哭过，所以他怎么也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风炎的眼眶已经湿润了，但是手中的斩愁匕首散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