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混吃等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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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帮助的。”
楚宁听着这话，心中却忍不住自嘲，还真是一字不差，想当年月妃也是这样拉着他说了一大通。
想到前世，楚宁便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其实，当年他是真心想和莫凡做朋友的，单纯的，不掺杂任何利益的朋友。
只可惜，他听了月妃的话，受不了皇位的诱惑，最终背弃了自己的初衷。
这么想，楚宁又忽然觉得，或许前世莫凡会那样对待自己，其实是对于自己背弃初衷的惩罚？
心思
月妃拉着楚宁说了很多话，最后楚宁是在昭月宫用的晚膳，出来时已是华灯初上，楚宁看着一路上精致秀美的宫灯，却觉得身体有些冷，夜，似乎也比以往更黑了。
回到皇子院，楚宁又沐浴了一番，接着便疲惫得躺在了床上。
只是睡不着。
楚宁想着很多事情，也由不得他不去想。
或许真是宿命也不一定，楚宁很清楚，这辈子他想要与莫凡再不牵扯，如今看来怕是不可能了。
不管是皇帝直接的命令还是月妃的嘱咐，楚宁都不可能违背，他也没办法去违背。
一个七岁的皇子，他能做些什么？皇帝有野心有执念，他的野心和执念便是长生不死，永远做楚国的皇帝。
月妃也有野心有执念，或许，自从进了宫，某个想法便在月妃心里扎了根。
谁都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想要活得更好，想要不再受他人欺负，便只能站在最顶端，然后将所有人都踩在脚下。
月妃不可能当皇帝，所以她的野心和执念便是成为太后，成为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到时候，就算是皇帝都得给她面子，那是何等的潇洒，畅快？
可想要得到就得付出，得到得越多付出的也越多，这些，早在前世楚宁便清楚地认识到了。
就如同他得到莫凡的认可和帮助，却也不得不委身于莫凡一般。
月妃一心想着那个位子，却又如何知道，他都受了多少苦，又为此付出了多少？
躺在床上，楚宁看着绣着精致花纹的帐顶，看着看着，终于忍不住，将左腕放进口中死死咬住。
眼睛越来越酸，渐渐地有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流出，滑过脸颊，最后没入漆黑的发里。
楚宁哽咽着，心中的不甘和绝望却越来越浓烈。
他以为自己重生了一回，不再想坐那个位子，不去圣元宫，便能不再和莫凡继续纠缠下去，谁知道天意弄人，莫凡不肯放过他，皇帝不肯放过他，月妃也不肯放过他！
只要想到前世的一切可能再次重演，楚宁便恨不得了断了自己！
若说唯一庆幸的事情，怕是自己只用活到十三岁，那么这一世，他倒是不用怕莫凡再对自己做些什么了。
而且……
楚宁突然想到，其实他可以假意讨好莫凡，只要应付了皇帝和月妃的吩咐便好。
而且，或许他还可以让莫凡讨厌自己！
有了想法，楚宁便也不再那么伤心，反而一心一意回忆起莫凡的喜恶来。
根据前世的印象，那人其实和自己一样内心十分寂寞，所以当初他才能博得莫凡的好感，而后来他的兄弟们想明白了其中关节，也费劲了心思想要讨好莫凡，谁知因为方法不对，让莫凡对他们更加厌恶……
恩，莫凡内心很寂寞，很敏感，能敏锐地察觉到接近自己的人是真心实意还是别有目的……
楚宁一点一点地想着，然后缓缓地笑了出来，他已经想到，接近莫凡，却又不会让自己冲到前世覆辙的方法了。
不得不说，倘若莫凡不是和楚宁一样带着记忆重生的，而是前世那个懵懂孤独却又分外敏感的少年，楚宁这方法自然是行得通的，莫凡也会如他猜测一般对他心生厌恶甚至敬而远之。
可偏偏莫凡不仅是和楚宁一样带着记忆重生的，更是恢复了更久远的记忆！
而恢复了所有记忆的莫凡，早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懵懂孤独的敏感少年，而是一个披着稚嫩的少年皮囊，实际却不知活了多少年看了多少事的老怪物。
当然，关于这一点，楚宁是不知道的。
而就在楚宁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思考着未来的应对大计时，莫凡正盘膝坐在自己的床上，颇为苦难地皱着眉。
下午楚宁被皇帝和月妃找去的事情早已经被莫凡知道了，甚至于，就连皇帝以及月妃和楚宁的对话，也都被一字不差地传到了莫凡的耳朵里。
他现在苦恼的是，以楚宁那别扭爱钻牛角尖的性子，此时怕是不知道该多伤心了。
想起下午那人活力四射的模样，再想到楚宁从月妃的昭月宫出来时那阴沉的脸色，莫凡心里便恨恨的，暗想一定要找个机会教训下皇帝和月妃这两个野心勃勃的狂热分子。
可再一想到那人会疏远自己，莫凡心里又止不住地难过。
叹了口气躺在床上，莫凡知道，一切都和最先预定的不同了。刚开始恢复记忆的时候，他看着前世的一切，莫凡只是觉得前世太过窝囊，楚宁也比较对他的胃口，这一世他要好好教训下楚宁，顺便也将他当做打发时间的玩物。
莫凡并不是凡人，恢复了被封印的记忆，他自然也不大看得上身为凡人的楚宁。
原本他等在圣元宫外，按照记忆等待楚宁到来，和他相识，谁知楚宁没等来，倒是他厌烦了圣元宫的冷清，主动提出去太学院。
那时候他还在想，既然楚宁不去圣元宫，那他便去太学院好了，反正根据以往的记忆，那里的皇子们还挺好玩儿的，正好可以用来打发无聊的时光。
谁知道真的看见了那人，之前的计划便再也用不上了。
莫凡不明白，明明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而已，怎么就让他心动了呢？可不明白归不明白，楚宁自然让自己心动了，莫凡自然不会放过他。
之前的计划用不上，那就重新制定计划，反正，在他对楚宁没有失去兴趣之前，那人必须属于他，也只能属于他！
然而此刻，想到楚宁可能苦恼了或者伤心了，莫凡却又觉得自己的心脏也隐隐作痛起来，熟悉的感觉，让莫凡有种回到前世的错觉。
想起自己那窝囊的前世，莫凡苦涩地一笑，心说自己果真是栽进去了。
不管是那窝囊的前世，还是恢复了所有记忆的现在，莫凡都载在了同一个人手上，那人便是楚宁。
想到楚宁，莫凡的脑子也自动运转起来，想象着楚宁明日会如何对待自己，他想，以楚宁的性子，怕是假装和自己亲近，以应付皇帝和月妃的吩咐，实际却故意做一些事情来惹自己生气来与自己保持距离。
想着那人明明不愿靠近自己，却又碍于命令不得不接近自己，莫凡便觉得好笑。
这样想着，心里的苦涩也渐渐地散了，莫凡在脑子里想象着明日楚宁会有的表情，渐渐地沉入睡眠。
巧的是，楚宁想了许多，也差不多同样的时候累得睡着了。
用心良苦
又是新的一天，楚宁再次来到太学院门口，想起昨日皇帝和月妃的话，心里不由得有些紧张。
然而进了屋，楚宁便察觉屋里的气氛诡异得很。视线在屋里扫了一周，在众人脸上扫过，然后他便看见，平日里他伴读坐的位子，此刻却坐了一个人。
莫凡！
他现在算是明白，为何自己一进屋，屋里的人便都用诡异的目光看他了。
几位皇子的眼神带着些愤恨和嫉妒，其他大臣的儿子们则是目光晦暗不明，带着探究。而他自己的伴读，则正用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盯着他！
莫凡这混蛋，竟然把他伴读的位子给抢了！
要说这学院的座位安排，皇子伴读的位子往往都是在皇子旁边的，方便伴读与皇子间的沟通交流，如今被莫凡这么一闹，楚宁可就得和莫凡坐一起了！
楚宁当然不甘愿这样，本来因为皇帝和月妃的命令，楚宁压力就很大了，如今再被莫凡这么一闹，他岂不要成为众皇子中的眼中钉肉中刺？
那后宫那群女人还不得恨不得杀了他！
天知道，经过前世的惨痛教训，他这辈子可就没想要那个位子啊！他很无辜啊！
都是莫凡这个混蛋！
想到这里楚宁就恨恨地磨牙，恨不得将某人大卸八块了才好。
皇子中最为冲动的二皇子狠狠地瞪着楚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楚宁知道，以二皇子的性格，怕是早就忍不住要对自己冷嘲热讽了，如今见二皇子竟然忍着什么也没说，楚宁便知道二皇子昨晚必定是被其母妃狠狠敲打过了。
不仅二皇子，其余的几位皇子的眼神也很是值得玩味，不过楚宁现在没心思和这群小屁孩儿斗嘴。
现在最关键的，是解决莫凡这个大麻烦！
走到座位坐下，楚宁将手里的包随意地一放，接着翻开书说道：“喂，你坐错位子了，你的位子在后面。”
楚宁心里憋着气，语气自然不好，说话时他更是没看莫凡，只是这模样在莫凡看来就是小孩子在闹别扭，丝毫影响不到莫凡的好心情。
不过听楚宁叫自己‘喂’，莫凡还是不满地说道：“我昨天不是告诉你了么，我叫莫凡，你可以叫我莫凡，或者凡。”
你可以叫我凡……可以叫我凡……叫我凡……凡……
楚宁一个头两个大，忍不住就想强调，喂喂喂，我跟你不熟好不好，用得着叫得这么暧昧吗？用吗用吗？
强忍住冲莫凡咆哮的冲动，楚宁可是没忘记昨日皇帝和月妃的吩咐，他可不想授人权柄，被皇帝和月妃叫过去训斥！
爷什么也没听见！旁边是空气！
不断地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楚宁转头看向自己的伴读，用眼神示意他把自己的座位给抢回来，可偏偏楚宁那眼神看在莫凡眼里，那就是两个人在眉目传情！
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那可怜的伴读还没来得及提起勇气开口，便接收到来自莫凡的冰冷视线。
然后，楚宁便看见自家伴读一转身就一屁股坐在了后面的位子上。
身手不可谓不敏捷，动作不可谓不迅速。
那速度，比平时在武师眼皮子底下还要快！
不仅如此，那伴读还动作迅速地翻出一本书，学着楚宁平日的模样埋头看了起来，一副‘双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模样。
虽说那人看起来很认真吧，可偏偏把书给拿反了，这不是不打自招么？
楚宁瞪了自家伴读一眼，在心里暗骂了一声没用的东西，便悻悻地收回视线，再‘随意’地往莫凡那里一瞟，却见莫凡正津津有味地抱着本《论学》看着。
见他这样，楚宁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随意地翻开一本书，准备自己也专心看书得了。
只可惜书里的内容他都学过，又实在太无聊，若是平日也就罢了，楚宁还能强迫自己看下去，如今莫凡就坐在自己旁边，楚宁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砰砰砰’的，哪里还有心思看书？
不过……这人不是向来觉得《论学》这一类的书太过枯燥乏味么？如今怎么还看得津津有味的？
人一无聊起来，脑子自然就活泛开了，楚宁想到前世的莫凡，怎么也无法将他和身边这个津津有味地看着《论学》的少年联系起来。
莫非他真的不一样了？
不得不说，当意识到如今的莫凡和前世的莫凡不同时，楚宁暗自松了口气，却也同时有些失落。
前世那个一心为自己的人，真的永远地消失了。
书看不进去，说话的人也没有，夫子又还没到，楚宁一时无聊起来，然后，他就想起了皇帝和月妃的吩咐。
仔细想想，自己还真是没什么事情可做，于是楚宁决定按照计划走出第一步。
身子微微倾斜，楚宁靠近坐在身旁的莫凡，却又刻意地和他保持着一段距离。
然后，在心里偷偷给自己打了打气，楚宁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一脸讨好地看着莫凡：“莫凡，你好厉害，竟然看得懂《论学》，我一直觉得这书好……”
楚宁说不下去了，瞪圆了眼睛看着莫凡推过来的书。
这这这……这哪里是什么《论学》，根本就是本话本小说！还是讲灵异神怪的！
楚宁忍不住想要咆哮，莫凡这混蛋太过分了，竟然……竟然拆了《论学》的书皮，伪装到话本小说上！
不过……
偷偷瞄了莫凡手中的书一眼，楚宁不得不承认，伪装得还真是好。
而且，似乎这也是个打发时间的好方法……
于是，楚宁现在的心思完全不在莫凡上，而是转移到了自己书房里的那些藏书上。
也许，他也可以……
而就在楚宁陷入沉思的时候，莫凡也没闲着，视线将楚宁上上下下看了个便，甚至还在楚宁粉嫩的唇上停留了好一会儿。
哎，怎么才七岁啊！他要等多久才能吃到嘴里啊！
莫凡在心里咆哮，甚至犹豫着，要不要找国师要一些圣灵泉水让楚宁喝下，反正只要控制好了量，就能让楚宁长到他想要的年纪。
不过……那样一来，要想楚宁原谅他甚至爱上他，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于是犹豫了很久，莫凡还是不得不放弃这个诱人的计划。
017　等待
楚宁躺在草坪上，喘着粗气，他练了一个时辰的功夫，又练了一个时辰的骑射，如今已是累得够呛，手臂酸软得恨不得不是自己的，大腿内侧也因为长时间的摩擦而发痛。
尽管如此，楚宁却是由衷地高兴。
前世里，十三岁前他并不是很认真地练武，功夫并不是很好，不过一些花拳绣腿而已，十三岁后，他因为中毒太深身体受损严重，即便是常年喝药也一直不见好，比常人也要弱上三分，习武更是不可能。
而这几年来，楚宁看着与前世一般无二的各种阴谋算计，只觉得整颗心都疲惫不堪，为此他便开始醉心于武学，让自己不再去管那些烦心事。
只是……
楚宁抬起手掌盖在脸上，为自己挡住过分刺眼的阳光。
曾经，楚宁觉得宫里的日子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看着书上所写的‘光阴似箭’怎么也想不到，可如今看来，时间倒是真的过得很快。
转眼已是六年过去，如今，他已经十三岁了。
十三岁，正是他该死的那一年。
生辰一过，楚宁便开始算日子。如今已是三个月过去，根据前世的记忆，他还有一个月零十五天可以活。
前世里，楚宁忙着讨好莫凡，忙着应对来自各方的算计，一直忙的焦头烂额，如今他不再想要那个位子，每日置身于外，像看戏般看着宫里发生的各种事情，没事的时候就用来练武，日子倒不像前世那般艰难。
只是当初想要离开皇宫到四处看看的心愿却一直没能实现，如今，怕也实现不了了。
楚宁有些懊恼，早知道日子过得如此快，他就该抛却一切顾忌趁早离宫到处看看的，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到死也出不去。
这时有人走了过来，然后，楚宁便听见熟悉的声音说道：“阿宁，你怎么躲这里来了？”
听出是莫凡的声音，楚宁决定不理，依旧将手掌盖在脸上，也不说话，就那么躺在地上。
见楚宁不理自己，莫凡也不意外，直接躺在楚宁身边，双手交叠垫在脑后，左腿弯曲，右腿叠在左腿上，微微摇晃着：“阿宁，你怎么了？”
此时的莫凡已经十六岁，身材修长，肌肉结实有力，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只是记忆里的莫凡十五岁成年后便继任为国师，老国师也在那一年离开了楚国皇宫云游四海去了。
如今，莫凡已经十六岁，却并未成为国师，老国师也没有离开。
楚宁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可如今的他也已经无法关心这些了。
这一世，在楚宁的刻意下，他和莫凡的关系并不是很好，有时候一天也说不上一句话，莫凡也不再像最开始那样总是缠着他，这让楚宁很满意。
虽然，比起他的兄弟们，和莫凡关系最好的就数他楚宁了。
不过以他们现在这种算不上朋友，仅仅比陌生人熟上一些的关系，楚宁并不担心莫凡会像前世一样对自己有不堪的想法，更不会担心莫凡会像前世那样用禁术为他续命。
倒是莫凡和皇帝的关系好了很多，不仅经常出入皇帝的正元宫，皇帝更是经常赏给莫凡一些东西，对莫凡甚至比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们还要好。
就这样，原本一开始还有皇子讨好莫凡，针对楚宁，后来见了莫凡和皇帝密切接触之后，便都一直将矛头对准了莫凡。
甚至有人猜测莫凡是皇帝的私生子，是皇子最爱的女人生下的孩子，所以皇帝才总是对他另眼相看。
只有楚宁知道事情真相并非如此，他也不止一次看见莫凡脸上的嘲讽和冷笑。
这样的莫凡让他陌生又惶恐，便更是下意识地疏远莫凡。而皇帝在和莫凡接触之后，便不再命令楚宁讨好莫凡，对于楚宁刻意疏远的态度更是十分满意。
月妃倒是十分不满，不止一次将楚宁叫去训话，不是向他抱怨宫里又多了一位美丽的妃子，便是抱怨皇帝又宠幸了谁，或者谁又怀了孕，要么就是狞笑着说哪个狐狸精活该没了孩子，谁又倒了霉。
六年下来，说的内容不外如此，只是主角换了一个有一个，楚宁沉默地听着，从昭月宫出来回到皇子院时，却已经自动将内容忘了，只想着自己的功夫又练到了何种程度。
随着月妃的抱怨越来越多，对楚宁的要求越来越多，往日的母子情分倒是一日日的减少，到如今已经没剩下几分，即便是见了面，也不过是普通的问安，之后再客套几句，便谁也没话了。
躺在地上，楚宁想到自己那越来越陌生的母妃，忽然觉得这样也好，情分淡薄了，他就是真死了，月妃也不会太伤心。
而且月妃还年轻，他若真是死了，皇帝出于愧疚，说不得就会开恩让月妃再怀上一个孩子。
莫凡看着身边陷入沉思的楚宁，脸上带着笑，心情却并不好受。
他知道楚宁对自己的刻意疏离，所以为了保护楚宁，他强忍着想要陪在他身边的冲动与他保持着距离，只远远地看着楚宁陷在自己的世界里，被这个肮脏的皇宫一点一点地吸去了生气。
楚宁在偷偷算着日子，他也在偷偷算着日子，然后一日日地对自己说，不用担心，时间就快到了，他们就要在一起了。
不仅如此，为了以后能带着楚宁逍遥四海，莫凡在十五岁成年时更是拒绝了老国师让他继任国师的提议，然后继续一日日地等着，守着自己的宝贝。
楚宁的心思他大致能猜到一些，不过莫凡很高兴，自从自己和皇帝接触之后，那些人便将矛头都对准了自己，这样一来，楚宁就安全了很多。
不过……
看着最近忽然失去了生气的楚宁，莫凡还是觉得心里抽痛，恨不得立马将人打包了带走才好。
再等等吧，阿宁，然后，我会带你离开这个让你厌恶的地方。
莫凡在心里默默说着，随后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不再看依然躺在地上的楚宁，叫上在一旁啃草的飞云便走。
另一边，几位皇子站在一起，冷冷地看着莫凡，面上闪过阴狠之色。
“什么东西！”
决绝
“宁儿，明日早朝会有大臣提出让你父皇立下太子，你最近一定要好好表现，让你父皇开心，别叫人抓住了什么把柄，听明白了么？”
楚宁一脸漠然地听着月妃的话，心里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他记得，前世也大概是这个时候，在月妃等人的示意下，朝中有臣子提出让皇帝立下太子，因此触到了皇帝的逆鳞，楚宁也是因此被人记恨上，中了他人的暗算，身中剧毒而死。
如今，怕是历史又要重演了。
从昭月宫出来后，楚宁看着天边的晚霞，那如同燃烧的烈焰般绚丽的色彩，他却只能隔着高墙，远远地望着。
晚霞仿佛燃烧的火焰，即便隔得老远，楚宁似乎也能感受到其灼热的温度，然而内心却一片冰冷。
楚宁一步步走着，视线扫过随处可见的守卫，宫女，太监，那些人分明在坐着自己的事情，楚宁却觉得所有人都在盯着自己。
自然，宫里少不了来自各方的耳目，谁也说不清身边哪个人就是对手派来的探子，说话做事，什么都得小心翼翼的，生怕被人揪住了小辫子。
楚宁叹息，月妃等了这么多年，这次怕是真的急了。
如今大皇子已经成年搬出了皇宫，开始接触政事。二皇子也快到了成年的年纪，六年来宫里又添了不少人，而皇帝却一直没立下太子，由不得月妃不急。
楚宁还有两年才能成年，搬出皇宫。
而楚国的规矩，皇子除非被立为太子，否则只能成年后才能接触政事。
两年的时间，足以改变许多东西。
再加上，皇帝刚刚给大皇子指了一门很不错的婚事，巩固了大皇子的地位，如此一来，以前没什么竞争力的大皇子，如今却是已经有了一争的资格。
若是给大皇子两年时间让其拉拢朝中大臣，等楚宁成年的时候，形势对楚宁而言将会十分不利。
是以，月妃和王家才会有此一举。
王家是月妃的娘家，是个世家大族，真正的根基并不在京中，可是即便在京里，王家的势力也不可小觑。
月妃的父亲是太师，两个哥哥一个是吏部尚书一个是户部侍郎，在朝中人脉颇多，早已形成一股不小的势力。
人一旦身居高位久了，野心也会越来越大。
想当初皇帝也不过为了打压皇后一族才故意宠幸月妃，又提拔了王家人，只可惜王家的人空有野心，却并不怎么聪明。
如今皇帝故技重施想要打压王家，六年来才刻意往后宫添了不少人，又提拔了一些官员，就是想要像当年解决皇后一族一般解决了王家。
怎奈王家的人跋扈惯了，却从来不知道收敛。如今又提出立储之事，这不是……不是自取灭亡么？
楚宁叹了口气，想起前世从莫凡处得来的关于王家的种种罪证，心寒不已。
那个时候他刚刚从鬼门关回来，得知皇帝想要对付王家，便央求莫凡帮忙。后来也不知莫凡与皇帝做了什么交易，皇帝同意暂时不动王家，并且将一个盒子交给了莫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