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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邪恶巫师[HP]-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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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公爵会做什么样的梦呢？长生？统治魔法界？还是怀念过去？在渐渐淡去的迷雾中看着那个僵直了的高大背影，哈利墨绿色的双眸也有了一瞬的迷茫，但是下一秒，他便恢复了清明一个缴械咒将奇洛的魔杖击飞了出去。
伏地魔陷入梦境，但是并不代表奇洛就没有什么事。之前与艾伦妮塔间的战斗是他的身体不可避免的受到损害，失去了黑魔王的绝对掌控，他也没有他的主人无杖施法的天赋。所以一根绳子凭空出现在了他的身上，一如之前束缚哈利的方式一样，奇洛四肢和全身都被绳索绑得死紧。
没有理会被三大不可饶恕咒之一的钻心瓦骨咒击中而痛苦得蜷缩在一边的艾伦妮塔，哈利从巫师袍的腰间抽出一把银质的匕首。这是一把周身都闪烁着魔法光泽的锋利魔法道具，手柄处镶有一颗硕大的祖母绿宝石，锋利的刃处有着浅浅的魔法符文时隐时现，哈利不清楚这正是炼金术中附魔术的运用，但是并不妨碍他知道这把武器的厉害。
圣诞节的那天早晨，哈利收到了两份没有说明来处的圣诞礼物，其中一个是隐形衣，而另一个，就是手中这把银芒灼灼的绿宝石匕首。
哈利没有浪费时间，因为即使是真实梦境也不可能真正伤害到伏地魔，黑魔王有可能在任何一刻清醒过来，所以他此时要做的，就是上前，用手中的武器带给这位黑暗魔头真正的伤害。
当滚烫的鲜血溅满脸颊时，哈利首先感觉到的不是害怕，而是莫名的兴奋。他微微伸出舌头舔舐了下唇边沾染的血红色液体，那种淡淡咸腥温热的味道刺激着味蕾，让他墨绿色的双眸微微一暗，绽放出晦暗肆意的快感。
锋利的刃尖滑过的不是致命的心脏处，而是更为脆弱脖颈。拉出一条细微血线的动脉处在下一秒立刻如泉涌般喷薄而出，迸发出优美而残忍的血色弧线。罗恩曾经说过，颈动脉，这里比之前人体其他部位，更加脆弱，也更加容易致命。
杀死一个人时，不一定要用魔法。尤其是在对方比之你而魔力更加强大的时候。
鲜血顺着脸颊往下流淌，哈利意犹未尽地舔舐着这可以使他变得兴奋的血液，一种空虚的满足感渐渐涌上心头。额头伤疤的刺痛感抵消不了他莫名的渴望，这种欲望反而越发难以忍受。
一脚踹向奇洛的膝盖，让这个痛苦嚎叫的高大男人跪倒在他的面前。哈利狠狠揪住他的头发，让那颈间的半月形的裂口撕扯得更大，隐隐可见惨白的颈骨。哈利看着眼前这个仰面朝着自己紧闭双眼陷入梦魇的蛇型面孔。只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渴望得嘶声尖叫哀号，激烈的再也无法克制。
这种仿佛灵魂缺失的空虚感促使哈利的手第一次触碰到这张狰狞丑恶的脸。顿时间钻心的剧痛令两个人同时尖叫了起来。奇洛已经死去，但是长在他脑后的那个蛇脸却扭曲起来，难以忍受的痛苦让伏地魔从永远的沉沦中清醒过来，几乎只是在一瞬间他就立刻明白了现在的处境，他嘶吼着整个脸孔都挣扎起来。“不！。。。哈利？波特。。。拿开你的手。。。拿开他！。。。伏地魔是不会死去的！。。。我会回来的！我会带着死亡回来找你，哈利？波特！。。。”
掌心如同被火焰般灼烧，剧痛中却带着丝丝的满足感。哈利感觉自己好像就在吸收着什么一般，就如同一个被饿狠了的乞丐讨要到了三天来的第一个馒头，发自灵魂深处的喜悦快感让他全身都难忘地痉挛。
但是就当他要把这顿难得的美食纳入口中之际，激烈强大的魔力冲击瞬间将哈利整个人硬生生地撞击出去，后背狠狠地砸在了对面那坚硬的石头墙壁上，哈利闷哼一声，被打断了的快感让他瞬间有些恍惚，就在这时，淡淡的几近透明的银色散发着黑暗气息的丝络从奇洛的脑袋里飘出，快如闪电眨眼间就彻底消失地无影无踪。
于此同时，伏地魔的嘶吼声停止。奇洛的身体轰然倒地，已经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唔。。。咳咳咳咳。。。”哈利一手扶着墙壁，一手紧拽胸口剧烈喘息，全身如同散架一般无力。他静静地坐在那里，死死注视着对面奇洛的尸体。好一会，他才强忍着额头和背脊的双重疼痛缓缓站了起来。
哈利的脸色难看至极，就在刚才的那一瞬间，他才感觉到自己绝对是错过了什么对于自己而言十分重要的东西。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就如黑魔王刚才所说，他不会那么轻易死去，下一次哈利要面对的，就将不会是如原来那个自大而盲目的黑暗公爵，或者说，经过这一次，伏地魔将会用尽一切手段来对付他。
“还是。。。不行啊。。。”哈利颓然地用手插入变得有些乱糟糟的黑发中，仰头望着天顶苍穹，自嘲地翘起嘴角。
疲惫写满双眼，哈利摸着胸口处的秘银吊坠，歪歪脑袋，一瞬间，寂寥和空虚侵袭心灵。是不是无论他如何努力，都不可能接触到那个人？
只是想要靠近他一点点。。。再靠近一点点啊。。。
插进头发的手垂落了下来，一年来已经有些长的黑发遮盖住眼睑，哈利就那么静静地想着事情，周身散发着陌生而阴暗的气息。
一声浅浅微弱的呻吟打断了哈利的沉思，缓缓抬起头，透过发隙间，哈利看到了在地面蜷缩着的艾伦妮塔。被钻心瓦骨咒折磨得晕过去的少女在逐渐地苏醒，即使是在低潮期，哈利都不得不承认，血脉传承的力量有时候真的是不容小觑。
这个女人啊。。。哈利危险地半眯起眼睛，他走了过去，来到艾伦妮塔的身边，伸出脚来毫不客气地踢了踢她的腰际。
虽然血精灵的血统力量强大，但是一时半会脚下的人还是不会彻底清醒。哈利踢了几脚见对方毫无反应，只能无趣地收住脚，就在这时，他的视线被一个东西吸引住了。
在那件黑色哥特式裙子的下摆里，露出黑色书页的一角。不由自主地，哈利弯下腰毫不客气地就这样撩着少女的裙摆将书抽了出来。
黑漆漆的封面，破破烂烂的封皮，几乎脱线的装帧，乍看下去就像是从文具店里随便买回来的普通日记本。。。
就仿佛喝水一般自然地，哈利将它收在了自己的怀里，然后下一秒，一个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背后——
“我的孩子，希望我来的还不算晚。。。”
。。。。。。
灵魂的合二为一
再次穿过黑色的火焰，哈利看见了靠坐在角落里的罗恩。
酒红色头发的男孩安静地看着黑色火焰里走出来浑身浸浴鲜血的黑发男孩，清冷的面容上流露出抹淡淡欣慰的笑。
“来吧，孩子们，我想我们不得不先去一个地方好好地喝杯热茶。”一身粉蓝色巫师长袍带着绣有金星的尖顶巫师帽的邓布利多走了过来，他怀里抱着昏迷的艾伦妮塔，然后翻找着自己的口袋，从里面拿出一个打火机，向着两个孩子笑眯眯地招了招手。
下一瞬间，林夕放下他的第七杯伯爵红茶，然后就看到原本只有他和斯内普在的校长室里，邓布利多带着三个小孩突然间显现出来。
结束了么？
靠向身后的椅背，林夕十指交叉，盯着哈利溅满鲜血的脸，愉悦地勾起唇角。
“西弗勒斯，也许该麻烦你将这孩子送到波比那边去了。看上去她的情况不太好。”刚刚用门钥匙回到办公室，邓布利多就立刻将怀里的女孩递给了铁青着脸的斯内普，指派着他离开。
斯内普沉着脸，事实上整个下午他一直都是这样一个表情。接过艾伦妮塔后林夕看着他觉得他几乎就要冲着那只老蜜蜂咆哮了，但是很意外，斯内普紧抿着唇，将自己愤怒地咆哮忍住了。他抱着女孩，几乎一刻都不想再在这里停留，迅速大步离去。
“那么。。。”老蜜蜂笑眯眯地目光转向了坐在一旁的林夕。林夕知道他的牢假结束了，如果不想惹这只狐狸的不快，就该自觉地离开。
于是他冲一脸淡漠和一副冷漠表情的哈利微微一颔首，给了邓布利多一个讥屑的眼神，学着他的老师一般优雅地转身离去。
离去前，林夕隐约听到邓布利多温和慈祥的声音，“很高兴。。。哈利。。。你能够凭借着自己的力量保护了魔法石。。。”
咦，保护了魔法石？林夕微微一怔，意外地眯起了眼睛。这件事看样子，似乎是有些出人意料啊。
轻笑着向斯莱特林的地窖方向走去。德拉科他们，大概眼睛等得不耐烦了吧。此时此刻，林大少爷在得知老蜜蜂失算后，被他关禁闭一般在校长室呆了半天的仇，也似乎无关紧要了。
。。。。。
“——他没有消失，仍然躲在什么地方，也许正在物色一个愿意让他分享的躯体。。。他不算真正地活着，所以也不可能被杀死。。。”
“——哈利，真相，是一种美丽而可怕的东西。。。请你原谅，我不能说谎话来骗你。。。”
“——暂时不要再想这些事情了，等你再长大些。。。”
“——人的思想确实非常奇妙。斯内普教授，无法忍受这样欠着你父亲的人情。。。”
“——魔法石么？我会还给尼克？勒梅，哦，当然，如果他还需要的话。。。”
。。。。。
哈利觉得自己很疲惫。
是精神上的，也是肉体上的。
他没有表现的很突出，只是顺着邓布利多想要的答案来回答和提问。说他虚与委蛇也好，说他没有兴趣也罢。对于这个永远好像都慈祥微笑的老人，哈利就是从心里有着戒备感。
邓布利多一直都在隐瞒着他，但是他不在乎。因为那些父母亲朋友之间的复杂关系只会令他厌恶地想吐。可是在这只老狐狸面前，还要装出一副为之伤感的情绪。
梅林知道他哈利？波特对这些东西完全都不在乎！
终于离开了校长办公室，哈利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格兰芬多塔的。尖叫着扑了过来的赫敏被罗恩拦了下来，于是哈利能偶顺利地回到他的卧室。
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这让哈利松了口气。这个时候，他真是没有任何精力再去应付其他的人了。
直到这个时候，哈利才发现自己的巫师袍几乎都被血给污了。想起当时那种鲜血喷溅的畅快感，哈利的愈发的眼神幽深而静谧。他扯了扯这件袍子，皱起了眉头，然后向着浴室走了进去。
空旷的浴室同样没有人，哈利知道这时候那些格兰芬多的家伙们都在城堡外面撒欢，于是他锁了门，打开一个淋浴，就这么和着衣服站在了喷洒下。
温热的水让他的精神微微放松下来。哈利暗暗地舒了口气，摘下了眼镜，突然，想到了怀里放着的那本黑色的书。
从怀里掏出这本黑色封皮的日记本，无视洒溅下来的血水，哈利只是这么站着，眼镜死死盯着扉页上那行小小的用用墨水写成现在早已变得模糊不清的英文名字。
Tom Marvolo Riddle。
“唔——”
额际的闪电疤痕从未有过的剧烈疼痛，使得哈利难以忍受的捂着头，那种几乎要把脑袋劈成两半的痛苦令他单腿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为什么。。。”哈利急促而痛苦地喘息，他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汤姆？。。。就是那个汤姆么？”
隐藏在艾伦妮塔身体里的那个男声令哈利记忆犹新，他毫不怀疑这黑色的日记本与其有着莫名的联系。甚至之前碰到少女时的头痛感也和它有关。但是为什么。。。
遇到伏地魔是这样，遇到这个奇怪的日记本也是这样？
那种极度空虚的渴望感，就好像缺失的灵魂找回了他的另外一半。
冷汗自额头滴落在地上，周围安静地只能听到淋浴沙沙地喷水声，以及自己剧烈的心跳。
黑色的日记本一动不动散落在地面上，被水沾湿，浸透。
然后，从哪里，冒出一股紫黑色的烟雾。
一个少年就这么出现了。
他有着黑色的头发，高挑的个子，俊朗优雅的容貌，以及自信桀骜的微笑。
哈利就这么抬头看着他，神色一片空洞漠然，看着这个从日记本中出现的有着清爽的外表和那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的男孩。
“汤姆。”哈利沙哑地念着少年的名字，没有惊讶，也没有疑惑。水珠顺着他湿漉漉的头发贴着额际滴落，哈利没有眨眼，就这么仰头看着他，内心突然出奇地平静。
居高临下地看着这样狼狈的哈利？波特，汤姆神色复杂，难得地是眼神中没有出现桀骜和蔑视。“我听说过，哈利？波特。”他说，“很多人都提过你，所以，我一直都很想见你一面。”
“哦？”哈利嘲讽地翘起嘴角，笑笑，“那么现在你见到了。如何？”
汤姆点了点头，说出口的却是，“我的时间，不多了。”他看看自己的手指，那淡淡虚无的苍白指尖，俊朗的面孔突然间变得狰狞起来。
他歇斯底里地用手捂着脸，笑容阴森恻恻，“你看，我这样子，多么的可笑！我不会放过他的，那个将过去抛弃的人，将我抛弃的人，我会让他尝到这世界上最绝望的恐惧，我要让他知道他毁了的到底是什么！所以。。。”
汤姆猛的盯着哈利的面孔，贪婪而诡异地笑着，“他居然都没有发现。。。真是可笑，不过没有关系。。。现在我发现了，那就足够了。”
“是么？我也发现了。”面对着汤姆无形的压力，哈利突然低着头阴沉地嘿嘿笑了起来。“本来以为错过了，没想到，这里居然也有。”
他站立起来，面对着汤姆，哈利墨绿色的瞳孔中疯狂一闪而逝。他咧开嘴，露出苍白的牙齿，鲜红的舌舔舐着嘴角，“那么。。。我不客气了。”
“这句话，也许该由我来说。”黑色的日记本缓缓漂浮在两人之间，汤姆优雅地迈步，他翘着凉薄淡漠地唇，渐渐溃散成黑色的烟雾。
烟雾越来越浓，最后，将哈利整个人笼罩在了其中。
空无一人的浴室里，爆发出如野兽般濒临死亡时的痛苦咆哮。
时间过了有多久？
他不知道。
黑色头发墨绿色眼眸的男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绝望地喘息着，苍白修长的手指抠着地面留下斑驳的血迹。
然后，黑色的日记本在空中灰飞烟灭。
额际的头发遮挡住空洞的双眸，男孩茫然地抬起了头颅。
他是谁呢？
嘿，嘿嘿。。。。
慢慢地，他伸出手来轻轻捂着脸孔，发出狰狞而又恐怖的笑声。
“我。。。我是。。。”
暗绿色的眼眸闪烁着癫狂的色彩。
“我是哈利？波特。。。。”
“不！！！我，我是Tom。。。
——Tom Marvolo Riddle。”
。。。
第一部完
咎落之罪
我们可以轻易地原谅一个害怕黑暗的小孩，但是生命中真正的悲剧是那些害怕光明的人。
——柏拉图
“汤姆，你这个魔鬼！愿上帝将你吊死！”
“哈利！你这个蠢货，你把这一切搞得一团糟，去碗柜呆着——不准吃饭！”
“快走，他是怪物，我们该去告诉修女这个令人的恶心的怪物到底干了些什么！也许我们应拿走他的黑面包，把他关在房间里，怪物是不需要吃饭的！”
“哈利，我警告过你！我不能容忍你在我的家里提到你的那些特异功能！”
“是他，就是他吊死了我的兔子！你这个可怕的魔鬼，你迟早是会下地狱的，Tom Riddle！”
“哈利？波特，你就跟你那下贱的父母一样，他们是怪物，你也是！我们好心收养你，是的，也许我该好好揍你几顿让你明白什么才是你应该做的。这世上没有你们这种才好，如果没有你们，这个世界才会正常！”
“你会后悔的。。。”
“你绝对会后悔的。。。“
“魔鬼，我诅咒你！”
“怪物，我诅咒你。。。”
“Tom Riddle！”
“Harry Pottre！”
。。。。。。
从黑暗中惊醒，哈利猛地睁开眼睛，天花板是一片黑暗的漩涡，沉甸甸地笼罩着这狭小脏乱的房间。他没有动，躺在不怎么柔软的硬制床上，定定出神地看着黑暗的深处，暗绿色的眸光在黑暗的房间里闪烁不定。
一只手，苍白，纤细，骨节分明却有力感。细细观察着黑暗中的这只还属于孩童的小手，他表现的就仿佛从来没有如此清楚地认识过自己的手般。轻轻用手掩住脸庞，唇角就翘起一抹讥讽至极的弧度，就这样毫无预兆地轻轻嗤笑起来。
那笑声低沉而悦耳，充满着暗夜诱惑般磁魅的色彩，出现在这样一个才不过十二岁大小的男孩身上，既显得有些突兀却又感觉分外的和谐。
这种交织在一起的矛盾，让这个男孩体现出一种另类的诡异感，危险，而又惑人。
夜还很长，但他却不愿再度投入黑暗的怀抱。
真可怕。哈利想到了那封藏在记忆深处的影像。真可怕，他为想起这一切的自己而感到难以忍受的厌倦。那座肮脏黑暗的孤儿院，那间只有一张硬板床和一个木头衣柜的冰冷房间，那潮湿的地板，常年照不到阳光茁壮生长的绿色苔藓，他想到了那群已经模糊了的扭曲脸孔和身材的人，还有爬满蜘蛛的碗柜，辱骂、毒打，为了一块坚硬的如石头的黑面包，或者一杯劣质的牛奶，他可以去做一切。。。
真是。。。可怕的回忆。
房间里静悄悄的，德思礼家最小的一个房间，一如从前般堆满了属于达力的玩具和书籍的杂物。床下铺满了凌乱散着各种各样的书籍，一张将上面所有杂物全部推掉的旧书桌上，摆满了稀奇古怪的实验材料。一只还在黑暗中咕嘟咕嘟冒着绿色泡泡的坩埚在蓝色的魔法火焰上无声沸腾着，气泡诡异地破裂又出现，绿莹莹的映射在墙壁上形成惶惶的鬼影。
哈利转了个身，透过模糊玻璃窗户外黑暗的夜景，他从胸口掏出一枚晶莹剔透的水滴型吊坠。半眯着眼眸危险地盯着那白色流萤的光彩出神。
曾经，这个吊坠是他唯一的光明，是他唯一想要守护的宝物。但是现在，再看到这个无时无刻不挂在身上的东西时，除了烦闷和困惑，只有一种重要的东西被侮辱被玷污后令他忍不住想要狠狠毁灭的绝望的冲动。
是的，当真相不再是真相，当光明不再是光明。失去光明的男孩，犹如一只被撕裂伤口的幼兽，被背叛的感觉是如此的强烈，强烈到他甚至等不及自己长大，就想用自己那并不甚锋利的尖牙咬向那个人优雅白皙的纤长脖颈。
他不再单单只是哈利？波特了——那个懦弱，胆小的男孩，渴望着小小的温暖和光明，无知地奢望着明天。现在的他，拥有了一段完整的过去，一段血腥的回忆，一段黑暗阴霾的心理历程。
两件魂器合二为一的后果。。。是吞噬？还是融合？没有人知道。也许就连当初分裂自己灵魂的黑暗公爵也没有想到过会发生这样无稽的事情。灵魂的世界是神秘的，也是无尽的。
哈利消失了，汤姆也消失了，现在出现的，只是一个从内心到身体都弥漫着深沉黑暗气息的全新的生命，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无声咆哮着向着世界宣告他的来临。
手微微收紧，坚硬的水晶吊坠刺进柔软的肉质层，鲜血一滴滴流淌而下。哈利竭力舒展着眉宇，却掩饰不住他某种闪烁的愤怒和疯狂。他不清楚自己的年终宴会是如何度过的，自己又是如何坐上的霍格沃茨列车，如何重新回到女贞路并且十分顺利地没有被任何人发现自己的不同。他的脑海里只想着一个人，是的，自从那天开始，他就一直都在想着一个人。
夕？林？斯莱特林！
他被耍了！他哈利？波特被一个同年级的男孩彻头彻尾狠狠地戏耍玩弄了一遍又一遍！
接受了汤姆的一切，自然而然地明白了，表面上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斯莱特林的殿下那不为人知的残酷而又冷漠的另一面。
他在邓布利多和林夕眼中只不过是颗用的颇为适合的棋子，他们高高在上下着一盘未知的棋局，而他哈利，甚至是他汤姆，彻底被这两个人当成了工具！一个可有可无甚至可以随时抛弃的工具！
这种认知让他的心彻底冰冷下来。黑暗笼罩了心灵。
是啊，他在他的眼里，什么都不是！
“咯嘣！”一声脆响，沾染了鲜红血色的透明水滴晶莹的表面在手掌下裂开一道细长的伤口，远远看去，就好似一张扭曲的嘲笑脸孔。
忏悔吧。。。
哈利松开受伤的手掌，任由那吊坠自手中坠落。
忏悔吧，欺骗他的，他会加倍偿还。
会折断那双耀眼的翅膀，让那双湖水绿的清澈眼眸沾染上绝望和恐惧，用铁链锁紧他的四肢，关在银质的精致鸟笼里。
他会让那个人后悔自己做过的事，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以什么样的手段。
既然不是绝对的，那么他哈利？波特就变成他的绝对！
又有谁能想到，这个满身诡异气息的黑发男孩，一开始，只是想要得到而已。。。
。。。。。。
“轰——”
一阵剧烈的闷响，浓浓的黑烟从林夕庄园的地下实验室里涌了出来。
“咳咳咳咳。。。该死，居然又失败了。”
一身医生试验用白大褂的林夕狼狈地躲过爆炸的袭击，颓然地坐到一旁，皱着眉思索着刚刚试验中的细节的程序。
“没可能，明明按照流程进行，为什么总是不对劲。难道是理论全部错误？”摩挲着下巴，林夕盯着试验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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