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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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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宴,我与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爹不愧是武官,话还没说呢,巴掌就拍过来了,我转身说您说,您说,我这不是听着吗?
“刚刚说到哪里了?”
“你其实挺佩服周铭初周大人的。”
“嗯,对,做官就应该像周铭初那样,虽然外形阳刚,可是心细如发,每次圣上还没说话他就知道圣上在想什么。而且说话温和有礼,进退有度,因此大的圣心。”
是了,因为圣上喜欢炼丹,他就为那些道士修筑富贵堂皇的宫殿,为了寻找那些子虚乌有,神乎其神的东西,每年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我冷哼一声坐到爹的旁边,说爹,原来你都知道啊?”
大宁重文轻武,爹又不愿花心思那些文官语言下面的那层意思,除去当年与他征战的那几个人,他几乎没什么要好的朋友。
子清逗完了鸟就端着茶坐到了我右手边的位置,我怕他喝凉茶肚子疼,忙小声说子清,去换杯新茶,你茶凉了,等一下喝了肚子疼。
“天气热了,喝凉茶不碍事的。”
我点头,听到爹那边突然没了声音,我知道他一定气我不认真听他讲话,连忙大声说子清,爹说的都是至理名言,你可听清楚了。
我缩着脖子朝他使眼色,他会意,说多谢爹,子清今日受益良多。
爹对子清不再像小时候那般冷漠,点了点头,又让丫鬟将三个人的茶都换了,说不过如今这朝堂,也只有周铭初担得起才子二字,书法姿媚豪健,痛快沉着。诗词语言清丽又自辟途径。哎,可惜生活骄奢,挥霍无度,刚愎自用,只手遮天。
“爹,您困吗?要不我扶你回去休息。”
我很怕某天爹坐在这里信口开河的时候,突然涌进来一大群官兵,将我们一并定了罪抓进牢里。
爹说他不想去,我说果然年纪越大越像个小孩子,你在与我撒娇是不是?
我其实已经察觉出爹的不正常,他时常忘记许多的事,有时我下学堂回家,他一个人茫然的站在院子里,看见我说子宴,你回来了?我问他在做什么。他抬头,说不知道,子宴,我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我心里难受的厉害,只低声将他哄回屋里,将他拉到那只绿毛鹦鹉面前让他逗它玩。
他时常叫它若言,我问他若言是谁,他说子宴,那是你娘亲未出阁前用的闺名。
我说爹,你真厉害,竟然还记得我娘的闺名。
他一巴掌打在我的脑袋上,说你娘的名字我怎么会忘?往后我若见到她了我还叫她这个名字。
他没听见我说话,回头说怎么哭了子宴?我打疼你了?我摇头,他背着手走过来,说以前叫你扎个马步你都能昏过去,你看现在好了。
他的病时好时坏,请了许多的大夫,那些大夫看他气色红润,身体健康,纷纷摇头说这没得治,人老了都会这样。
此刻他站在我面前,精神饱满的指着我的额头又历数我小时候犯下的错误,我看着他,脸上的皮肤皱在了一起,上面黄褐色的斑块,眼神浑浊,身材微微有些缩水。
想起小时候他抱着我说过的话,他说子宴啊,子宴,你到底什么时候长大?
我想我成长的代价是他的老去,又想着有一天他会离我而去,一时怔在那里,只觉得这时间如果能永远停留在那一天便是最好的。
“哥哥。”
身边站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子清,他握住我的手,脸上挂着惯有的淡笑,只在眼睛里透露出些许的担心,我笑着说子清,你也长大了。
他笑起来,伸手替我抹掉眼泪,说我当然会长大。
“我是不是很没用?”
“不会,哥哥在我心里是最厉害的。”
我将他的手握紧,同他一起看向我们趴在桌上睡着了的爹。
第三年的这个时节,他突然清醒了,拉着我的手与我说了许多话,他让我一定要好好对待子清。我哭的有些止不住,他在感叹了一声也不知道周铭初那只老狐狸什么时候被拉去砍头,又说他死了大宁也就会恢复往昔的繁华与安定后手就垂了下去。
子清那时还在学堂上课,回来的时候爹的身体已经发凉,他不曾哭出声音,只是不停的流泪,眼泪似乎怎么也止不住。我牵着他的手,自去年他的娘亲过世,眼下我们就真的只剩下彼此了。
那年我十九,与同期的世襄雨竹一起参加殿试,当年二十七名进士,我的名字排在最末一位。
我跪在爹的坟前,说爹,我以前告诉过你我不笨的,旁人说进士之科,往往皆为将相,皆极通显。我不想飞黄腾达,我只想子清功成名就,做他想做的事,娶一个他喜欢的妻子,再养一堆调皮捣蛋的孩子,然后我辞官纵情山水,过自由自在的生活。爹,你从前一直与我说你在边陲打仗时那里风景壮丽,让人一见倾心,你放心,我将来一定也去那里。
那个时候京城里的人都在说我与子清的名字,说将军府家的两位公子真厉害,哥哥是今年的进士,听说弟弟的文章做的极好,连周铭初周宰相都在夸奖他,说他写的字广采众长,笔势委婉含蓄,遒美健秀,隐隐可见其风骨,将来定是个不凡之人。
将军府萧条落败了许多年,到那时终于又变得繁荣。
、第四章 唐雨竹
雨竹考入一甲,即授官职,是从三品的龙图阁学士。我与世襄考入二甲,参加翰林院考试后又学习了三年才得以进入大理寺。
世襄长了一张无比周正的脸,眉宇间隐隐透露出一股浩然正气,从我与雨竹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想去大理寺,我去哪里都可以,又怕自己一个人孤单,因此去了与大理寺相邻的典客署。
同年子清高中状元,数位小厮抬着各家商铺送来的许多东西入苏府,其中有客栈送来金锭,说求一副状元郎的墨宝,挂在店里做镇店之用,也顺道让明年参加考试的学生沾沾喜气。
每年考试的时候都是京城客栈生意爆棚的日子,我许久没有看见这么多金光闪闪的东西,摸摸这一枚又掂量那一枚,只觉得自己此生已经完满。
放榜后还有圣上宣布登科进士名次的典礼,傍晚的时候我看见子清骑着高头大马在人头攒动的街头慢慢的朝我的方向走过来,他穿着大红的绸衫朝欢呼的人潮招手,脸上挂着惯有的浅笑,已经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养成一种宠辱不惊的雍容气度。
他让那一晚整个京城未出阁的姑娘惊为天人,扔了手中的花与旁边的人抱在一起,只道自己对状元郎已经情根深种,只怕此生都要独守闺房了。
又有人说状元郎是谪仙儿一样的人物,将旁边那个身材臃肿的榜眼和麻子脸探花不小心衬托成了泥垢。
我的心情好似看见荣归故里的儿子。拉着身边的两人说世襄,雨竹,快看子清,他在对我们笑!快点看!
我们三个人被人群挤在一面墙上,好似被压扁的鱼干。雨竹一向斯文爱干净,听到我吼了一声后忍不住一脚踢在我腿肚子上,他将那张堪比桃花的脸皱在一堆,凶神恶煞的说叫你早点在酒楼定位子你不定,现在好了?!
我顾不上看子清,只艰难的半蹲着身子捂住自己的小腿,做了一脸委屈的表情叫了一声世襄。
“很疼吗?”
“疼个屁?!爷我都快被这些疯子压死了知不知道?!他娘的,谁在摸我?!被我抓住了,小心我剁了你那只爪子!!!”
子清他们骑着马慢慢前行,身边的人也跟着往前涌,我被两个魁梧的男人夹在中间,鼻子埋在了人家腋下,迎面而来的是一种混合了汗臭和腋臭的怪异味道,我差点被闷死,而后还是世襄将我拉到他身边。
“怎么样?”
“想吐。”
人潮不停的向前涌动,待到周围终于没有那么多人了,我一看见雨竹的瞬间就忍不住爆笑出声。我用扇子拍着世襄说世襄,你看,你快看雨竹!
雨竹原本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衫,如今衣衫的领口被扒拉到一边,左边的袖子被人撕裂了,堪堪的挂在手臂上,右边屁股那里一大团黑乎乎的东西。
如墨的长发凌乱不堪的披散在那里,涨红着一张脸瘫在墙边不停喘粗气的样子怎么看怎么都像被人蹂躏过。
世襄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我更是笑的前俯后仰,一边指着他,一边拍自己的腿。
在我还没回过神的时候,雨竹已经狠狠一扇子敲在我脑袋上,那一下用力极狠,我听到一声巨响,也不知道是他扇子断了还是我脑袋坏了。
我昏头昏脑的拿着自己的扇子蹲下,双手捂住耳朵以防止嗡嗡嗡的声音溢出脑袋。
“子宴?子宴?”
这是世襄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又有人在身边蹲下,小心的捂着我的脑袋说子宴?打疼了?怎么样?要不要替你找个大夫?
“不用,我缓一会儿就好了。”
“雨竹,你与子宴玩耍的时候,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么不分轻重?”
“是了,是了,我下次一定改。”
我看着他,说你都几个下一次了?
雨竹腆着脸走过来,说我保证下次一定不这样了,怎么样,痛不痛?
我惨叫一声,他被惊得缩回手。
之后我小心翼翼的摸了一下,那里已经一个鸡蛋大小的肿块。
晚上还有圣上的赐宴,我想子清应该很晚才会回来了。
先前潮水般的人群在顷刻间消失,地上乱七八糟许多踩坏了的花,空气里未散尽的硝烟味儿,我说去哪儿?
“当然去你那里!如今我这副样子要怎么进酒楼?明早被京城里的人不被他们笑掉大牙才怪!”
他其实一大早就叫了我去酒楼定位子的,我听他语带指责,忙赔笑说子清是今年的状元郎,按规矩所有京城的大商铺都会送来贺礼,我当然得留在家里看着。
“我看你根本就是掉进钱眼里了。”
说话间他又想拿扇柄敲我脑袋,看我畏惧的神色,像是想起自己刚刚出手过重,手停在空中呆呆的放下,说子宴,脑袋还痛不痛?
我靠过去,说痛的,痛的。
他伸手将我抱在怀里,嘴巴吐着气,低声的说好了,好了,等一下就不痛了。
世襄站在旁边看我,一脸的无奈。与学堂里那些传言我和雨竹是断袖的学生差不多的表情。
我与雨竹七岁时在福王的宴会上认识,那年福王做寿,我爹牵着我的手,我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与旁人高谈阔论,语笑晏晏,只觉得这里的人也太多了点。
这是魏中书,那是李侍郎,他叫我挨个叫伯伯,我握紧他的手,一个一个的叫过去,换来人家一句好乖,或者将军家的公子相貌堂堂,果然虎父无犬子。
还相貌堂堂,明明就是个五官都没长开的稚儿。我渐渐觉得没意思,等到我爹要带我去招呼第二十一个人的时候,我吊在他手臂上,说爹,我要去茅厕。
说话间缩着肩,双腿不停的摩擦在一起,力求给他一个我确实等不得了的假象,那边有人走过来与他说话,我爹无奈,只唤了王府里的下人将我带去茅厕。
我爹带着子清的娘亲回京城的时候,我缩在奶娘的怀里,无论如何也不肯叫他爹,他刚把我抱在怀中,我就惊天动地的哭了出来,只说大胡子要抓我进山里。
第二天他刮了胡子,洗净了脸,我还是一脸畏惧的缩在奶娘身边不肯与他说话。
他哀叹一声,说你是堂堂骠骑将军的儿子,怎么能像个女孩子一般畏缩胆小?以后他无论去哪里都把我带在身边,我怕见人的毛病一直到九岁左右才好了些。以后又过去两年,我爹有些无奈的看着我,说子宴,如今你这个性格是不是太外放了点?
那年我快十一岁,看见一个姓张的太监就跟在他身后连叫了几声阉人。张公公脸色变得更蜡黄,我爹捂住我的嘴把我抱在怀里不停的与人道歉。后来我爹告诉我说幸好那张公公的官阶不高。他教训了我几句,眼见成效明显,就不再像以前那样把我频繁带在身边,他应酬多,不上学堂的时候我终于有时间与子清玩在一起,看着总是孤零零的子清脸上涌现的激动与潮红,我甚至为那件事得意了许久的时间。
我爹时常说我是他的儿子,以后是要做官的,如今跟在他身边多认识些人也是好的。
我不想太辛苦的种地,也不想因为做商人被人看不起,思前想后我想我以后也只能做官。
做个悠闲的小官,既有俸禄养活自己,又不会被人看轻,后来我将这样的话说与子清听,子清当时挺着胸板说我也要做小官,结果这话被我爹听了去,问明原因,让我和子清在家中的祠堂跪了一整夜,子清有些害怕,跪在我旁边小声的说哥哥,做小官不好吗?
我想了想,说也是,要不你以后做大官好了。
他说你呢。
我没有说话,想自己好不容易有了奋斗的目标,怎么能说改就改呢?
若是做小官的话也就没有必要认识那么多的大人物,况且我也不想跟在他们身边听那些我听不懂的话。
茅厕修在一个很大的花园里,我趁着那个下人与其他一样送别人来茅厕的下人说话的时候,得空溜了。
那时候刚入夏,花园里开了许多的花,红的蓝的紫的,花园里有池塘溪水走廊,我沿着那条小石径慢慢的往前走,旁边的合欢红枫偶尔会牵住我的头发衣角,头顶上幽蓝夜空,时不时有灰色赤脚的麻雀掠过树梢,兴起的叫几声。
月光如水清明,渐渐的就看见一个廊亭,旁边种着柳树,淡黄的颜色变成浅绿,叶子抽丝了,长成小小的一片,池中立着荷叶,看时节也快开花了,花苞昂首向天,写了许多的孤高和得意在脸上。
池塘许多浮起的石块,我一块一块的踩上去,自己玩的很开心。
那时我知道有子清,却还没与他说过话,虽然爹很爱我,但我的生活过的多少有些寂寞。
我低着头踩着那些石头前行,直到要走到凉亭边了,才发现那里已经坐了个人。
我看见一团白色,抬头看见对面的人时,几乎就没掉进水里。
他看起来和我差不多的年纪,粉雕玉琢的脸,长得比苏子清还好看,只是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冷冷的,好像我闯入了他的地盘。
“你在做什么?”
他手里拿着一块小小的石头也不知道在那块石头上划什么。
“与你无关。”
他的声音很冷,我有些无措的看着他,说你不高兴吗?不高兴的话我陪着你玩好不好?
“谁说我不高兴了?”
他站起来,身量也和我差不多。
我也有些不开心,说你看起来就是不开心。
他低下头,只低声说了一句与你无关。
我走过去踩上那块石头,牵着他的手说你叫什么名字?
他抬头,眼睛里含着许多的水,我吞了一口唾沫,说我叫苏子宴,是骠骑大将军苏远的儿子!
“你与他一起来的?”
“对啊,我爹最喜欢我,走到哪里都带着我。我说你呢?你叫什么名字?是谁家的孩子?”
“哼,也不过是一个武将的孩子,看你那得意的样子!”
他眼睛里写满恶毒和嘲讽,我呆在原地,平日里众人对我都是很友好的,又何曾受到过这样的冷遇?
我想找他理论,可是回过神的时候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当晚我爹带着下人几乎没把福王府掀翻,好不容易找到坐在池塘边的我了,立刻一巴掌打了下来。
身边很多人在劝他,我捂着脸走过去,拉着他的衣角说爹,对不起,我错了。
他将我抱紧,说笨蛋儿子,你以后不要乱跑了,你若走丢了,我该如何与你死去的娘亲交代?
我被他抱着慢慢离开福王府,我把头埋在他的怀里,说爹,骠骑大将军很丢人吗?
王府里许多达官贵人的儿子,我爹大概猜到原因,愣了一下,说也不是,我上面少数几个比我更厉害的人,但是圣上一直喜欢读书多的人,子宴,以后你好好读书就是。
我应了一声,也就没有说话。
以后我又遇见了周铭初,与子清认识,再过了几年,就到了上学堂的年纪。
、第五章 学堂
那是一家依山傍水的书院,书院周围种着许多的桃花,里面只收京城里的世家子弟。
那日有许多华丽的轿子停在书院的门口,那些世家子弟一脸的得意,身边跟着许多的仆人书童,就是下人与下人说话,也会作揖先说这是谁谁谁家的小公子。
下了轿以后,我家里的几个下人就被我遣散回家,我爹说好男儿要自力更生,因此我身边也没有书童,一个人抱着许多书进学堂。
一个学堂不过二十个人,我站在那里,众人看了我一眼,很快将脑袋调到一边或者命那些下人把软枕放在椅子上,或者吩咐旁边的书童研磨。
也有人好奇的走到我身边,说你爹是谁?
我说苏远。
“苏远是谁?”
“骠骑大将军。”
那人哦了一声,作揖说我爹是刑部侍郎师仁青。
我不明白为什么打招呼要报上爹的名字。看着他说你呢?你没有自己的名字吗?或者以后我见到你就叫你师仁青的儿子?
身后一阵压低的笑声,面前的人脸红了,过了片刻才说师朗。
我应一声,身边很快围过来许多人,也是先报上自己爹的名字,我站在一群人中与他们说话,想着果真如爹说的那般,我们这群人一进来就被分成了三六九等。
我看见了那晚在福王府看见的那个小孩子,虽然过了许多年,他的样子却没怎么改变过。我因为先前的那点过节,也不愿与他打招呼,只沉下心观察了他一段时间。
学堂里的人都不与他说话,他好像也不屑与人说话。
我问师朗原因。
他将我拉到角落,说那个唐雨竹是福王最小的一个儿子。排名第八,上面三个哥哥并四个姐姐,两个哥哥一个做了驸马,一个已经进了礼部。哦,对了,他还有一个哥哥也在这家书院,比他大了两岁。
我想难怪会在福王府看见他了。可是既然他爹是福王,为什么众人都不愿搭理他?
“你不知道他娘亲是做什么的?”
他一脸神秘,我说我怎么知道。
“是勾栏里的。听说以前是个花魁,使了千百种办法嫁到福王府。若不是她当时怀了唐雨竹,我想福王一定也不会做这种有辱家门名声的事。”
我点头,他又说虽然她使了这么多种办法嫁入福王府,可福王之前最小的一个小妾也是出身书香门第的,一个二个厉害着呢,纵使他娘亲是那个会七十二变的孙猴子,也一样翻不出如来佛祖的五指山,才嫁进门两年就被人害死了,以后就剩了唐雨竹,旁人不待见他,福王府的人更不待见他。
我哦了一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唐雨竹的关心却日甚一日。有时甚至会假装不经意跟在他身后,他也没有书童,那日出了学堂,我看见他被一群人围在一条巷子口,为首的是他的小哥哥唐雨汀,比他高了一个脑袋,说话间就将他的书啊纸啊笔啊丢在路边。
那时候刚下过雨,宣纸最容易吸水,我看着花掉的字迹和他苍白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了小时候的子清。
以后我才知道苏府里的人因为爹不喜欢他寻了他的许多错处欺负他。当时听得我的心里一阵一阵的紧。
唐雨汀丢完那些东西,又与他身边的人使眼色,那群人会意,说话间就开始对他动粗。
唐雨竹被人打了两巴掌又被踢了几脚后,我终于忍不住了,说唐雨汀,你在做什么?
他讶异的看着我,说你是谁?
“苏子宴。”
“哦,你就是苏子宴?听说你是骠骑大将军苏远的儿子,你爹与我爹关系不错。”
当今圣上最喜长相俊逸,又会拍马屁的人做官,福王是圣上当太子时的侍读,以后太子登基,不管众人的反对依旧封了他爹做了个外姓王爷。
不过他爹也是名门出身,所以不论他是否如传言中的那般曾经与当今圣上有过点什么,众人也只敢在背后说说。
我作揖说是,又说我爹很喜欢雨竹,想今日将他请去家里吃顿饭。
我爹一大把年纪,和唐雨竹这个不过十四五岁的孩子有什么屁话可说?
我情急之下编了这么一个理由,好在那时候我爹还担着骠骑大将军的名号,唐雨汀看了一眼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的雨竹,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做打扰了。
身后有几个人还想说什么,被唐雨汀冷冷看了一眼,于是他们也都不说话了。我看着唐雨汀的背影,想他不愧是福王的孩子,这么有涵养。
唐玉竹正蹲在那里捡书,书被泡湿了,我抓住他的手说行了,这书用不了了,捡来也没用,明日我送你一套。
他丢开我的手,说不用你好心!
他瞪视着我,脸涨得通红,我蹲在他身边拿袖子擦他的手,说你能不能不要像只刺猬般防着所有人?你想一辈子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啊?
“你想与我做朋友?”
“嗯。”
“为什么?”
“你生的好看啊,比那些女孩子都生的好看,我若是能天天看见你,心情也会变好的。”
我说的是实话,那时候雨竹还在捡东西,听到我这么说了以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手中的长条砚台砸在我头上。
我被砸的头昏眼花,刚想骂他了,却看见他又把脸涨红了,眼睛里有快要落下的眼泪,就这么倔强的瞪着我。我心里一软,哈哈两声说我爹也时常这么打我,你让我觉得很亲切,看见你好像就看见我爹了。
他被我弄得哭笑不得,以后却开始与我说话,话都不多,都是学堂上先生布置的作业,或者我顶了先生的话,被他气得罚抄的时候,他也会依着我的字迹替我写上几张。
他读书极认真,有时甚至流鼻血了都不知道,我一边替他擦了一边数落他太过用功。
“他们都看不起我和我娘亲,我以后要做大官,把他们踩在脚下。”
我摇头,说你这样不好,会变得很抑郁的,再说你把那些人踩在脚下了,你娘会活过来?人哪,重要的是自己活着开心。
他呆呆的看着我,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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