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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攻天下,一受倾城-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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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神丹的功效更是独一无二的，固本培元，增长内力！”
增长内力？这话一出，众人哗然，内力这种东西，是习武之人的关键，没有内力，你招式再华丽繁复都没用，没有内力的加注，就没有了原本应有的杀伤力。增长内力这种事情，根本就是梦想！内力都是要靠自己一步一脚印扎根地修炼上来的。
就在我还在为增长内力这四个字震惊的时候，台上那个男人接下来的话就直接是让我脑袋一懵。
“而且这个丹药还有个作用就是恢复内力，不过这算是比较鸡肋的功效了，仅仅是在失去内力的人身上有效，比起这个功效来，大家更看重的应该是增长内力的功效。”
恢复内力？！他是在说恢复内力？！我想我眼睛现在肯定是在发着狼一样的光芒。无疑，这个恢复内力的效果对我来说太有吸引力了。
“底价四十万。”我暗暗咋舌，果然是天价，可是尽管是四十万的底价，却还是马上有人接口叫价，战况那叫一个激烈，片刻这个丹药的价钱就被炒到了七十万的高价。
我紧张地看了看冥燃，他却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静静地看着场上的情况，没有出声，嘴唇轻轻抿着，我不由得有点失望。
就在我丧气地低下头去的时候，他的手从下面伸过来，将我的手紧紧包在掌心里，整个手掌都能感觉到从他手心里传来的温暖。
几个一直久久观望从头到尾没有开口的人都开口叫了价，看来很多人都是奔着这个压轴的还神丹而来的。
价钱被叫到八十五万的时候有短暂的停顿，但是台上的男人也没有急急倒数宣布，毕竟这个是高价商品，需要给人时间考虑要不要继续叫价。大家都在耐心地等待着。
那个叫出八十五万的人脸上也是紧张的神情。应该，会敲定了吧？就在大家都是这样的想法的时候。
一个普普的女子声音从很后排的地方远远地叫出了一个数字，“九十万。”
这个声音很耳熟，我回过头去想看却因为距离太远根本看不清楚她的脸。那个男子也是丝毫不让，势在必得的马上接了口。“一百万！”
众人哗然，一百万这个数字无疑过于庞大了。
“那个人是谁阿？”我也对这个深藏不露的男人有点好奇起来，问着冥燃。
“不知道，来这种拍卖会只有傻子才会显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冥燃这样一句话，打翻了几乎一整船的人。
“为什么啊？”
“买了这种宝物，就等于带了个危险在身上，你想想，这么好的东西，有多少人觊觎着？你要是亮明了真正身份的话，只会无尽的麻烦。而且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等我们一走出这个场地，就会有人来打你那身袍子的主意了。”听到他这么说，我忽然有点了然他为什么不叫价还神丹了，若是以他的实力，去抢过来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那你刚才为什么还要买袍子。”我的言下之意是，大可以也直接去抢好了，这样买过来说不定还有麻烦找上身。
可是他却一笑，“我想让你感动一下。”
“你也不怕麻烦找上身？”我虽然心里的确有股暖暖的感动，可是还是这样埋怨着，他耸了耸肩膀，表情不以为意，“都是第二次说这句话了，我能给你这张脸，就能给你另一张脸。”
忽然觉得，我跟他是很缺乏真实感的两个人……
那个万众瞩目的还神丹被那个陌生的男子以一百万的高价买下，在等了半晌都没有人继续叫价的情况下，拍卖人也知道这枚神丹归处已定。
看到专门的人端着托盘下来，朝着那个男人走过去，我的眼光就像被黏在了那个瓶子上一样。
冥燃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说道，“我们走吧。”说完就拿起那个檀木箱子，牵着我朝外面走去，一路走去的时候，我感觉到了风齐不友善的目光，好像还带点虎视眈眈的意味。而当我路过刚才叫价还神丹的那个女子身边的时候，她的脸我是认得的，是陌香。
她刚才会叫价，是因为……寒吧？寒也失去了半身功力，这枚还神丹无疑是对他作用极大的。
她没有认出我，只是注视了那个竞拍还神丹的男人一眼，然后站起身朝外走。我知道，她也要行动了。
还神丹，如果……如果给寒的话。我心里忽然冒出这个想法，然后偷偷看了冥燃一眼，他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异常，我也马上恢复了常色。
我知道，我是很不厚道的。可是却还是骗不过自己，我心里此时的想法，是想借冥燃的手得到还神丹，然后给寒。
对冥燃的歉疚之意顿时升腾起来，然后就鬼使神差地主动拉了他的手，“我们走吧。”我小声说着。
他的眼光看向我，眼神里有着一闪而过的错愕，这好像是我第一次主动与他的肢体接触。
只是短暂的失神，然后他就语气如常，在我耳边低声说道，“绝他们也应该脱身了，我们准备一下，接头之后……”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眼色阴沉地看了那个竞拍的男人一眼，旋即就拉着我走了出去。
我的心里竟然涌出了一股计谋得逞的窃喜。
42 是秘法？
“都办妥了？”冥燃一边冷冷地问着已经赶到的绝，一边手脚麻利地开始鼓捣两张面具的收尾程序，不过一会儿，我们的新面孔就已经完工。
他两只手拎着两张薄薄的面具放到面前看了看，然后拿出其中一张，转过头来动作轻柔地先揭开我脸上原本的面具，在我的脸暴露出来的时候，他的眼神有闪烁而过的失神，但是马上将新做成的面具轻轻覆在我的脸上，然后将边角压平。
“是的，主上，已经办妥，瞬已经跟上去了，各方势力想夺取还神丹的很多，我们可以先静观其变，说不定可以来个黄雀在后。”绝沉稳地说着，不愧是冥燃手底下的头号人才，想法总是滴水不漏，一般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事情，冥燃也就习惯绝帮他出谋划策了，觉得可行，他就点了点头，算是肯定。
对自己就相当粗暴地将面具随便往脸上呼啦一下，啪啪按了几下，然后就拍了拍手，准备出发。
我看到绝一直欲言又止地样子，但最终他还是沉吟了片刻犹豫着开了口，“主上，其实还神丹对于主上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用途，一定非得到不可么？”
冥燃冷冰冰的眼神就朝绝看了过去，后者马上惶恐地低头，“属下多话了！”
冥燃的眼神淡淡地从他身上挪开，然后声音平静地说，“你的确是多话了，不过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关系的，晨需要还神丹，他功力都失掉了。”
虽然一直知道冥燃是为了我才去趟这摊子浑水的，可是听到他这样说出来，心里还是隐隐涌上一股歉疚，他是为了我，而我是为了……
绝的眼神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接触到他的眼神之后，我慢慢别开了目光。绝的眼神依旧盯着我，但是冥燃却没有注意到，抓着我的手就朝前走，一边走还一边冷冽地说着，“哪个方向，带路。”
一直停留在我身上的锋利眼神终于挪开了，微微躬身之后就先行走到前面领路，一路出了皇城。
其实拍下还神丹的那个男人也是很谨慎的，东西一到手立马就马不停蹄地出城离开，可是他恐怕是完全低估了人性的贪婪。这一路来，冥燃就告诉我，虎视眈眈的人起码有五个不同的势力以上。
皇城外的偏道上，就连我都能感到阵阵凛冽的杀气。于是我也就更有了感觉，那枚还神丹，这个男人这次肯定是花钱买给别人了。
我们估计是最悠闲的伏击队伍了，其他的人都隐藏了踪迹，最多就是杀气四溢罢了，只有冥燃，毫不在意，横竖我们俩都换了脸了，而且我瞧他那张脸，就估摸能猜到我这张脸铁定也跟他那一样，就是一张普通老百姓的脸，再加上我们身上那身原本就普普的衣裳。
绝已经隐藏到暗处去了，这样优哉游哉走在正路上的人，除了前面的还神丹主人，就是我跟冥燃了，反而显得坦荡荡的。撂手撂脚地走得轻松无比。
“我们好像……有点……太光明正大了吧？”我压低了声音对身旁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别扭的冥燃这样说着，他只是挑了挑眉毛，漫不经心地回道，“既然光明正大你还这样小声做什么？”
越来越发现，这人总是找不着重点……心里哀叹，但还是随着他这样在大路上走着，那个中年男子就在视野的最大范围之内。这里已经离皇城有一段距离了，周围的气氛也变得越来越诡异。
冥燃忽然抓着我的手腕停了下来，脸上却仍然是波澜不惊的表情，刚才还说我小声的他也压低了声音，“要开始了。”
他这样说道，我也屏住了呼吸，气氛明显不对了，四周都是汹涌的杀气，目标全是大路尽头的那个中年男人，他就那样孤身一人，仿佛对周围的这些潜在的危险完全漠不关心的样子，就孤身一人，没有护卫，没有陪伴，自己这样朝前走着。
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就觉得很寂寞。
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了，一旁的树丛有沙沙的声响，动静并不小，一道黑影从树丛里窜了出来，一身黑衣，竟是连脸都遮的严实，面罩上除了两个可以让眼睛视物的孔之外，连个出气儿的孔都没留？我不由得诧异。
这黑衣人的动作倒也能算得上是迅捷，起码就我目测，比我的轻身功夫是要好的，所以即使他隐蔽的树丛离那个中年男子还有一段距离，但是却非常迅速地朝他急掠而去，不过多时就已经跟那人的距离不过十丈之远。
诡异的是，那个中年男子，并没有继续朝前走或是堂皇奔跑，而是就那样背对着黑衣人，停下了脚步。从始至终，他连回头都不曾。
我心里忽然有感觉，这个男人绝不会简单，反应过来才认识到其实我实在是有点后知后觉，这样孤身一人，还明知道周围潜伏着多重危险，却还是心无旁骛地走着自己的路的人，怎么可能是普通人？没有两把刷子，谁敢把命这样拴在裤腰带上满街走？
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老套的江湖情节对话毫无意外地展开了。
“将还神丹留下来！我留你一命！”黑衣人的声音因为面罩的关系，听上去有点瓮声瓮气的，甚至一时之间从声音听来，连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
中年男人沉默了一会，然后才听到了他的声音，感觉上与在拍卖会上听到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变得有些漠然，“跪下来求我，我留你全尸。”
一样模式的话语，这一句听起来感觉就充满了霸气，而且这种语气……这种语气我怎么觉得有点耳熟呢？
那个黑衣人接下来的话依旧是没有什么新意，“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就像导火索忽然被拉响了一般，黑衣人迅速地就出手了，暂且不提他的功力如何，但是在速度方面的确算是不错的，声音刚落，就已经攻击到了那男人的跟前。如若不闪开，铁定就是会结实地中了这一击。
而他只是诡异地闪身，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就轻松地避开了黑衣人的攻击。这个身法，我也好像见过……
“那个黑衣人，是青峰派的，青峰派的招式以快制胜，但是力却不足，如果在快上不能够取胜的话……”他停顿了一下，接下来的话几乎就是断定了那个黑衣人的结果，“那么就是惨败。”
冥燃语气中的笃定虽然让我有些诧异，可我更多的情绪是放在那个中年男子身上，从他的身上我看到了太多熟悉的感觉……
旁边有另一个身影蠢蠢欲动了，从我这个角度，甚至都能看见她半个身体了，略显纤瘦的身躯，还有飘落肩旁的长发，和那没有遮掩露出来的半张清秀的侧脸，是陌香。
就在她已经准备动作的时候，那个中年男子倏地转过身来，平凡无奇的脸，就跟我和冥燃一样，是那种扔人堆里三秒不见的，可是他们俩都有着鹰一般锐利的眼神。
他的唇边扯起一抹冷笑，使得整张脸看起来显得有些狰狞，两只手从袖子里伸了出来，在胸前啪一声合拢，一只手紧握成拳，一只手掌将另一只完全包住，只露出一个大拇指在外面。
这个手势……
我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我知道，我的眼睛睁得很大，甚至连他的一个动作都不想放过，那个手势，分明就是……
我甚至在心里默念出他这个招式的名字，秘法：霜寒绝。
这个人不是寒，但是不可否认的，他肯定与寒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陌香在看到他这个动作的时候，身形也是一滞，然后就再没有了任何要攻击的意图，甚至连身上的冷冽气息都敛了去。
我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看着他。
而那个黑衣人却没有像上次寒杀的那个冥王殿的人那么好运，他并没有躲掉霜寒绝，所以我想，他甚至连见到下一招霜寒破地的机会都没有，上次那个冥风只是被霜寒绝险险地打了个擦边球，就内伤吐血，更是在下一招霜寒破地中直接被击杀，而现在这个青峰派的黑衣人，大概也是从来都没有见过秘法，就那样被一击生生击中了胸膛，我甚至都能感觉到气温有点下降了。
黑衣人的身体仿佛僵硬了，我能想象到那种击穿身体的寒冷，也在心里猜测着，被霜寒绝直接击中会是什么结果。
或许是想给周围虎视眈眈的敌人一些杀鸡儆猴的示警吧，中年男子的这一记霜寒绝没有留一点手，黑衣人的身体就在短短几个眨眼之间完全僵硬，风吹过的时候，甚至连他的衣角都没有动一下，他已经完全冻结成冰了吧？我也完全被震惊了。
那具已经变成冰雕的身体被中年男子随意一推，落到地上发出重物坠地的声响，然后就在众多隐晦充满杀气的目光之下，化成了齑粉。
43 真实身份。
这个人是谁？我现在满脑子就是这个想法，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寒的秘法？难道是冰皇老人？不不不，冰皇老人不会是这种壮年模样。
满脑子各种疑虑如同一团乱麻纠缠在一起，头都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在我身旁的冥燃，脸色也忽然就变得很凝重，我有些紧张地看着他，他喃喃着，“好诡异的招式……”
这句话让我心头一跳，他认不出来那是秘法？
他甩了甩袍子的下摆，身上陡然暴动的气息让我心惊胆颤，我从来没见过他这种状态，如此全力以赴的状态，我甚至都能感觉到他从身体里涌动出来的狂热。好战分子，忽然我的脑里就浮现了这四个字。
“绝。”他低唤了一声，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绝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我们旁边，然后冥燃就如同鬼魅一般，速度诡异地上前去。他跟绝的默契真是好到只需要一个低唤，绝就能知道绝的意思，是想要他来保护我的安全，让他能够放心上去战斗。
冥燃的身法快得可怕，明显那个中年男子也有点措手不及，显然他也没有想到，在刚刚他以那样果决的手段迅速击杀了一人之后还会有人这样不要命地杀出来，而且我想他也已经想到，在他的铁血手段之下还敢出来的人，必定不是庸人。
冥燃当然不是庸人，这是我真正意义上看到的他的第一次战斗，应该怎么说呢……是一种全然狂暴的感觉，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完全沉浸在战斗中，我能想象到他通红的双眼，弥漫着嗜血的狂热。
利落的闪身，迅速地出手，冥燃的袖子里倏地伸出一把两指宽的利刃，闪着绿莹莹的光，以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朝着中年男人刺去，之所以觉得匪夷所思，是因为在我看来，那样的速度和角度，根本就是避无可避的。
而那个中年男子却是足尖在地上轻点一下，然后身体就轻飘飘地腾空了起来，跟普通的轻功是不一样的，就像当初寒做的那样，并不是轻功那般如箭一样弹升上去，而是如同升腾起来一样，但是却恰好能够险险地避开攻击。
对战的两人从始至终都一语不发，只是各自专心认真的见招拆招，终于在一系列近身的招数之后，两人的距离渐渐拉开了一段，看着他们的样子，估计都是不想再拖沓了。
想要一招制胜？接下来的动作肯定是不简单的。那个中年男人依旧是两手啪一声在胸前合拢，做出了霜寒绝一手握拳一手包住的手势，冥燃的表情也认真了起来，霜寒绝不是简单的招数，聪明如他，肯定在刚才就看出来了。
虽然警惕，但是他仿佛却并不紧张，现在这个距离在他看来应该是安全距离，随便闪身应该都能躲过这一击。可是我却是知道的，霜寒绝击出，躲过了，是没有用的。
顿时陷入了矛盾中，怎么办？提醒？
没有让我考虑的时间，我还在犹豫的时候那人的霜寒绝就已经打了出去了，并没有刻意地朝冥燃身上招呼过去，只是随意地对着他所在的方向击出，冥燃也是随意地闪了闪身子，这一幕看上去就有点像同门之间的友好切磋，仿佛没有任何火药气息般的你来我望着。
但当然，这是错觉。
冥燃的身体明显一震，他受伤了。
“你的身法的确不错。但是我这招是躲不过的，是范围攻击。”男人的声音中甚至透着赞赏之意，像是特意解答着一样，他的下一句话极其笃定，“结束了。”
他缓缓伸出一个手掌，大拇指在另外四只手指尖端划出裂口，然后手掌平推向前，霜寒破地。
我忽然想到冥风那时候满身是血的触目惊心，不知道为何，我的心头开始如同针刺般尖锐地痛起来。
结束了。忽然心里面空空的。
冥燃依旧僵硬在原地，却没有倒地，并且从我这里看，他是背对着我的，我仅仅只能看到他的背影。身旁的绝也有点隐隐不安了，他的表情有隐忍着的担忧。
那个中年男子轻呼出一口气，转身欲走。
一个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让我心里忽然有种失而复得的高兴。那个一直僵硬着的人影忽然动了，他活动活动了脖子，那一如往常的邪戾声音就出现了，“你好像……高兴得过早了……”
冥燃的袖子有液体在往下滴落，落到地面上激起阵阵灰尘。想到当初冥风死掉的时候那个狰狞的场面，我有点担心冥燃身上的伤势。在我印象中，他根本就没受过伤，就更不用说见血了。
“你……”中年男子的语气中带着不可思议的诧异，冥燃却开始阴仄仄地笑了起来，那种让人骨子里开始散发寒意的笑声，听起来如同磨牙般让人心悸。
“哼哼，呵呵呵……”然而除了笑，一句话也没有说，中年男人脸上的表情也开始警惕起来。
冥燃的手缓慢地抬起，鲜血仍旧在向下滴落着，他缓缓伸手，然后一张薄薄的面具就被他顺手扔在了地上，沾满灰尘。
“嗜血。”他轻轻吐出这两个字，然后他手上原本在向下滴落的鲜血就迅速变换了轨迹，朝着中年男子身上奔射过去，瞬间沾满了他的身体。
冥燃的身体也有着微微地颤抖，胸膛起伏着。忽然流这么多血，我能够想到他现在苍白的脸色。
鲜血终于停止了继续地奔射，冥燃被血染红的手掌，垂在身体两旁，用力一握。
中年男人如同触电一般地全身颤抖起来，动作幅度大到我都以为他要摔倒了！这是怎么回事？冥燃除了将鲜血染到他身上之后拳头一握之外，什么都没有做，而他就已经痛苦如斯。
我疑惑地看着绝，“他没事吧？”
绝只是笃定地摇了摇头，然后便没再说话，那一头男人的惨叫声已经传了过来，声音大到我只能隐隐听到旁边一个女声隐约地低呼了一声，“老教主！”
一道天雷直接从我天灵盖打下来一般的感觉。
“老教主”这三个字，让我迅速意识到了什么。这个中年男人为何有种让我觉得熟悉的感觉，为何有跟他相同的秘术，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的。当然会相似，因为他根本就是寒的父亲！
他撑不住了，我能够感觉得到，冥燃是要杀了他的。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开始向前跑去，正前方就是冥燃的背影了，我完全忽视掉绝的那句惊呼“你过去会被误伤的！”直直地朝他奔了过去。
他的背影就在眼前了，就在眼前。没有犹豫，也没有时间犹豫，胸里越来越难受的感觉让我没办法想太多，我怕多一会儿我就会倒下去一般。于是我直接伸出手，从冥燃的背后，直接揽住了他的腰，我的脸贴到了他的背上。
脸颊能够感觉到他背后衣衫的濡湿和腥甜，那是鲜血已经染透了的他的衣袍，感觉到我手臂环抱着的他的身体，陡然就僵硬了。
“不要，不要杀人。”我一张口，血就混着这句话脱口而出。
44 恢复功力了，不当软蛋。
他混沌通红的眼霎时变得清明，迅速侧身反手抱住了我的腰，阻止了我继续往下滑倒的身体，另一只手五指屈起朝着中年男子的方向一抓，他或许还想补上最后的致命一招吧，但是我已经阻止不了了。
一个样式古朴的瓶子从男人的怀中跃出，冥燃的手像是一块巨大的磁铁，那个瓶子就像是受了牵引的金属一般朝着他的掌心直直飞了过来，被他一把抓在了掌心里。
那个中年男子的身体也开始绵软地朝下瘫软，我只有余光看到一道黑影从旁边一窜而出，直直掠出去，接住了男人的身体，是陌香吧，虽然没看到她的脸，但我猜到了，应该是她。
他们并没有多做停留，陌香架住了男人的身体，并没有不理智地过来继续争夺，而是直接离开了。我也松了一口气，直接摊在冥燃的怀里。
“我的老天，你到底在干嘛？”他的口气很慌张，甚至都完全忘记了他自己身上的伤，我都能感觉到他衣服沾满鲜血的黏腻，心中的担心自然而然就涌了上来。
“你没事吧？”可能是这种胸闷吐血来的多了，现在也没多少难受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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