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重生之炮灰命-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牛窈蟮囊磺蟹⒄梗膊荒苋梦抑馈�
可惜我嘴笨,讨价还价半天,也没有为云潇门争得什么好处,只得了一个不会变炮灰的承诺。
这次我真的应该不会是炮灰了吧?……临走之前,我还是不放心,直到走到了轮回井边上,还是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向身边的鬼差确认。
放心吧,他面无表情地回答。
似乎这里的鬼差都是面无表情的,也许是生活比较枯燥吧……孟姑娘算是特例。
我跟他搭话,想要来个深刻的道别什么的,那鬼差嘴角抽了几抽,随即毫不耽搁地把我扔下去了。
坠落前的最后一刻,我似乎看到他的眼中有一丝怜悯……怜悯?!我不是可以不做炮灰了吗?他为什么还要怜悯我?
然而很快我便无暇思考这些了,头朝下经过一阵长长的坠落,身体像来时一样轻飘飘的,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就这样坠落……坠落……似乎没有尽头一般……
然后我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我那平平无奇的内室,墙面被日久的飞尘染成了灰色,却古朴而又亲切。师父写的字就贴在墙上,桌边还放着昨天没来得及补好的衣服,早晨的阳光从木棱雕花窗外射进来,整个景色都被照耀得透明而清新。
我眨了眨眼睛,狠狠拧了自己一把,才能确信这是现实……望着这平常而却弥足珍贵的景色,我用被子蒙上脸,偷偷地流下了眼泪。

师弟

我痛痛快快地流了一场泪,翻身下床,打开平时记账用的簿子,发觉日期竟然只是那场噩梦般的武林大会前一个月而已,这、这能改变些什么?!心里又有些慌,顾不得多想,我穿好衣服立刻走到房门外去。
房外天光大好,树梢屋角可见几点新绿,正是乍暖还寒的早春景色,沿途上遇见很多练早课的弟子,见了我之后便恭恭敬敬地低着头打招呼:“大师兄早。”我不再像是平日里漫不经心地随便回应他们,而是见到每个人都热情地上去拍拍他的肩,摸摸他的头。
于是乎,只一个早上,大师兄精神异常的表现已经传遍了整个山上。
这是后话,此时此刻我疾步来到后山,远远便听见了剑刃划破空气的声音。
走近一看,果然小师弟——齐飞羽和我二师弟在比划剑招。
见到了一直心心念念想着的人,这颗心才算真正地放下,我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一点都不想移开目光,小师弟平平常常的微笑,在我看来都比朝阳更耀眼,如今他又变回了以前那活泼烂漫的样子,我心里便又是幸福,又有点酸涩。
虽说是在练习,可是俩个人的一招一式都很认真,倒像是真的在比武一般。只见小师弟身着白衣,手中的剑轻飘飘地握着,看似挥舞得很慢、很慢,却能给人以极大的压迫感,总能抓住另一方的那一点点破绽,适时地反击回去。而另一个却是一身漆黑,倒是未露丝毫败像,和小师弟悠然微笑的表情不同,他面色冰寒,剑招狠辣直接,全无花哨。他的剑法很快,快到我根本看不清楚,只能隐隐抓住那一线寒光。以快对慢,明明是毫不合常理的诡异情景,两个人却能打得旗鼓相当。这个穿得像黑乌鸦一样的便是我的二师弟——连飞花。小师弟的轻功身法甚是高超,若是对付不了的招式,他便在千钧一发之际险险避开二师弟的剑,嘴角微笑,身法漂亮潇洒。只见满场都是那一身白衣飘来飘去,像是只蝴蝶似的,看得人眼晕。二师弟抿了抿唇,手中利刃寒光暴涨,你来我往显得甚是惊险。
我暗暗地叹了一口气,他们俩个人,显然从一大早就开始在这里练功了,而我每日恨不得睡到日上三竿,该练剑的时候也是兴味索然,完全不能像这两个人一般投入其中。曾经师父还在的时候,对我懒散的性子十分地恨铁不成钢。可见我武功不好,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曾经说过,小师弟是云潇门千百年来天分最高的弟子,并无夸张。他十三岁的时候便领悟到了“春水”的境界,手中持剑,心里却是一派和风细雨,因此即使在对决的时候,面上仍旧是微笑的。我虚长他十几岁,在他手下却走不过一百招。当然,这也说明我的功夫的确是很糟糕就是了。
云潇门最繁荣的时候,曾经也是拥有几百个弟子的大帮派,如今的却一共只有几十个人,在江湖上根本没有势力可言,其实有原因的。
因为云潇门挑选弟子的条件甚为苛刻,总结起来关键在于一点:天分。
学习云潇门的剑法,必须要有天分,否则根本无法窥入高深之境,学习得越多久便越是浪费时间。我师父就总是板着脸说,近年来江湖上有天分的孩子越来越少了。他为人又一向严苛,云潇门内的弟子个个都是经过千挑万选才被收下的,所以弟子的数目还不及人家的一个分堂。
只有我,因为是师父一时心软收下的孤儿,后来养出了感情没法送走,只能混在这里,还但着个大弟子的名头。
就我看来,学习我派剑法之所以这么需要天分,主要还是因为云潇门在教授弟子入门的时候,先学的不是剑招,而是剑意。
我年轻(……)的时候,觉得祖师爷这种做法根本就是瞎扯。一个小屁孩,整天里被逼着扎马步举石头打小鸟也就算了,偏偏还要单抽出一个时辰静坐冥想,领悟那什么劳什子的“剑意”。
在师父不知道第多少次抽出剑对我挥舞了一阵在那时的我看来鬼画符一样的东西之后,我发觉阻止他已经没有用了,于是我学会了假装专注地观看,实质是看着师父身后发呆,想点小孩该想的东西,比如中午吃什么,书上趴着的那只虫子长得挺好看之类的。
然而小师弟和我不同,他上山之后,立刻就被师父判定为骨骼清奇、材质上佳的练武料子,之后更多表现,也证明他对剑法有着难得一见的领悟力。一开始我不是不感到心酸的,但是小师弟就是有那个资本,使得任何人都无法嫉妒他。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两个人的剑尖“叮”地撞到了一起,小师弟一抬头正好看到了我,于是立刻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放下手中的剑,向着这边飘过来,同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大师兄!你怎么来了?”
我被他扑过来一撞,差点没撞岔气,可还是勉强露出一个微笑伸手抱住他,他显然兴奋得很,喋喋不休地说道:“太稀奇了,大师兄居然看我来练剑,你不是一向对这些东西最不耐烦的吗……”
我抱着他,忽然又有些走神。少年人纤细的身躯就伏在我的怀中,他清秀的脸就在我的眼前,我心里开始怦怦直跳,因为我的那点念想,脸上也微微发热。刚刚看到他的时候,那种甜蜜怅然的心情又回来了,让人感到怪幸福的。
可是我却又想起来前一世的事情,他和那个教主显然是有着很好的时刻的,我看到他时不时露出若有所思的微笑,心里就涌出些微怅然。那时候,明明是纯真的笑脸却流露出几分艳丽之色,像猫爪子一样时时刻刻都挠着我的心。而云潇门被围攻时他那绝望寂然的双眼,对我竟然也有着不可思议的吸引力——那是平日里难得一见的,比末日还要具有毁灭力,呼啸一般席卷人心的齐飞羽。
我觉得,自己似乎想明白了什么,那个时候,苍灵教主能露出那样沉迷深情的神色,显然他的心情和我一样。
不过,我和他不同,我绝不会伤害喜欢的人。
小师弟还眯着眼在我胸口蹭来蹭去,我只好拍拍他的头,感觉像是养了一只大型宠物。
这时候我感觉到远处有一道目光看过来,我抬起头,是二师弟正注视着我们,他还站在原处,右手拿着那柄剑,向我微微点点头。
我盯着他看不出任何情绪的黑眸,也点点头,感觉头皮有点发麻。
我和这个二师弟……一向都不大对付。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每次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心里都疙疙瘩瘩的,似乎是被他身上那种冰冻三尺的气势给震慑住了,怎么都没法亲近。这山上的弟子大都比我要小,平日里也都是我来照顾他们,互相没大没小惯了,可只有这个人,一看到他就忍不住要严肃起来似的。真是奇怪,他小时候好像也不是这样的啊?
我从前倒是真的不怎么注意到他,以至于苍灵教攻上山前,我才发现他已经不见了。
……那个时候,他去了哪里?
怀中是小师弟温暖的身体,我心里却是一片冰凉。

挽回

师父曾经对我讲过疑邻盗斧的故事,当你怀疑一个人的时候,这种怀疑并不会随着你的思考淡去,而只会变得越来越笃定。
就好比我现在抬头去看二师弟,恰好正对上他漆黑的双眼,便不由去猜测他是不是正在盘算着什么不好的念头。他惯常穿的那一身黑衣衬得他面色有些苍白,都变得有些碍眼,总让我感觉不详。他瘦骨嶙峋的手紧紧握着剑柄,剑光雪白寒冷,与黑色衣服形成强烈的对比,更让我觉得浑身不舒服,只看了一眼,我便忍不住移开眼光。
我摇摇头,尽力摒除心里越来越浓重的怀疑,他是我的师弟,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不愿意相信他会背叛师门。起疑归起疑,我不能表露出来任何情绪,只能暗地里观察他是否有什么异动。
距离武林大会的时间只剩下一个月。我想到这件事情,心里就心烧火燎的。
如果能让我回到更早的时候就好了,在那个教主还是婴儿的时候就将他一把掐死,多么简单。
阎王警告过我这样的想法,他说上辈子我就是死在太过懒散和想当然上面的……也没办法,我就是这样的人哪。如果这一世我什么都不做的话,相信结果还是会一样的吧。可是我现在开始努力练武,也已经来不及了啊。
不知道我那时候经历过的一切到底算是什么,是前世?还是一场梦?
不管这么多了……我必须想办法来挽回那即将发生的一切。
苍灵教入主中原,已经是必然发生的了,但是我们云潇门,完全能够不用做这个炮灰的。在历次讨伐魔教的过程中我们向来都不是打头阵的,当初只是因为云潇山的位置首当其冲便用来祭旗,这个亏真是吃大了。(我努力不去想小师弟在这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搬家……是不可能的了。江湖上的名门大派,大多将自己的地盘看得很重,更别说是门派总部所在了。而像我派这样,本身便是以山名命名的,更是将这里当做了不可动摇的根基。当年祖师爷便是在这里领悟剑法、开山立派的,从此绵延百年……山上每一处都是前人古迹,每一处都有着前辈的传说。若是放弃这里让弟子们下山逃走,绝对会沦为江湖上的笑柄,想想那雄伟的大殿被那些魔教妖人占领,百年基业沦落为魔窟妖穴,墙上历代掌门的画像在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我真是死都不敢去见师父。
此地只能死守,不能离弃……我的荣誉心并不重,但也知道有些事情没法退却,此时此刻,也只能叹一口气,尽我全力罢了。
但是当年祖师爷曾经修过一条密道,用来在万不得已的时候给弟子们逃命的,只有历代掌门才知道其所在。我曾经也进去过,不知道由多少人修了多少年的地道……墙上已经布满了青苔,可是青石板铺就的地道仍旧光滑如洗,能感觉到丝丝凉气透进来。绝对是保身逃命的好办法,可是……全都是被我搞砸的。
“我们中间有多少人知道密道在哪儿?”我忍不住问。
小师弟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每个人都知道啊。”
我无语,这件事全都怪我。当年师父他们将我当做了下任掌门的既定人选,故而就将那处所在告知了我,而我由于年少无知,第二天就将这个消息散布到了山上的每一个角落,气得师父将我狠狠罚了一顿。
小师弟又接着补充了一句:“挺方便的,大家下山去镇子里的时候都从那里走。”
我再次失语了,如今大家都已经对这个密道的存在习以为常,连山底下卖菜的大爷大妈,恐怕也能说出来我派密道出口在哪里。……江湖上终究是平静了太久了,谁会想到安守一隅的魔教会突然发难,让我们遭到不得不用到它的情况呢?
此路不通,只能想别的办法。
小师弟突然说:“对了,大师兄,你去看看师叔吧,他又喝的烂醉如泥,我去劝都没办法。”
我心里猛地一跳,是了,我们还有师叔哪。
江湖上人称“鬼剑”的师叔,年轻时可是闯下了不小的名头,而今的功力更是深不可测,虽然他没有担任掌门,可是仍旧受到所有弟子的敬畏,是我们云潇门的绝对的主心骨。
……也就是因为这样,那是魔教使计将师叔害死之后,我们才会溃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惨,若是师叔没有死,也许能有更多的人活下来……
我深深吸了口气,摸了摸小师弟头顶那毛茸茸的头发,说道:“嗯,我们一起去看看师叔他老人家。”这时却见站在一旁的二师弟也收了剑走过来,平静地说道:“我也和你们一起去。”
小师弟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是感觉到了我身上一僵,可是我立刻又恢复了常态。
三个人一起走在山路上,向着师叔所住的小园子走去。小的时候,比起师父,我和师叔更要亲近些,因为师父总是板着一张冷脸,说话又严厉、又无趣,对小孩子来说简直就是天敌一般的存在,相比起来师叔就成天笑眯眯,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而且总是偷偷教我违反规矩,还私自带我下山买了点小点心、小玩意儿之类的东西。师父知道之后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先罚我在一边扎马步,然后转头斥责是师叔将我带坏了,导致我才在剑法上毫无突破。师叔在一个小辈面前像训孩子一样地挨训,按说是一件大失面子的事情,可是师叔不仅不生气,还假装认真听着,趁着师父扭过脸就故意做个鬼脸给我看,让吓坏了的我立刻破涕为笑。
在我的记忆中,从未看过他生气时的样子,所以当我知道他的外号居然是“鬼剑”的时候,心里还惊讶了好一阵子。这样和蔼可亲的师叔哪里像鬼了?直到那时我目睹了他最后一场战斗,他已经中了毒,全身失了大半气力,可是眼中那凌厉气势却让所有人都心生畏惧,直到那时候我才知道他的剑法是多么的神鬼莫测、随心所欲,那是我一辈子都无法达到的境界。要保护云潇门,师叔是决不能缺少的重要角色。
然而自从师父去世了之后,师叔的脸上笑容便越来越少了,还执意搬到后山去住,在那小小的院子中闭门不出。云潇门本就地方广大,弟子稀少,而连我们这些弟子都难得见他一面,颇有些远离尘世的意思了。不仅如此,他的性子还越变越古怪,去拜访他的人通常都会吃闭门羹,只有小师弟得他青眼,能时常过去看看。如今师叔居然开始借酒消愁……我头都有点痛了。
“师叔还是不接受师父去世这件事……”小师弟突然小声嘀咕道。这时我正牵着他的手慢慢走着,二师弟也走在我们旁边。闻言我皱起了眉头:“可是师父是寿尽去世的……走的也没什么痛苦,可以说的上是喜丧了。”所以我虽然伤心,却并不是特别悲痛,江湖人能这样安静地死去,已经是很大的幸福了,更何况在师父走之前,我们所有人都来到了他的面前,我看到那张严肃的脸上带着一个虚弱却幸福至极的微笑。那时我便觉得,师父走的并没有什么遗憾,只要我能好好地担负起他的责任,便是对他最好的祭奠了。
小师弟听我这样说,略显寂寞地抬头看着我,莹白的皮肤在阳光下竟显得有些透明,他嘟起嘴低声说:“我能理解,若是大师兄死了,就算知道是这样,恐怕我也无法接受吧……”
我眉心一跳,心里好像有个泡泡被戳破了似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弯起来,却故作生气地说:“瞎说什么呢。”小师弟便低下头没有再接话。
到了师叔住的地方,只见院门紧闭,四处荒草丛生,空无人烟,一片凄凉景色。二师弟率先走过去敲敲门,就听到一个嘶哑的声音大声叫道:“哪个无礼的小儿!快滚!”
二师弟没吭声,身上的气息却更冷了。我抖了抖,正想着是不是改日再来的时候,却见二师弟抬起脚“乒”地直接把门踹开,一马当先地走进去了,而小师弟竟也毫不惊讶地跟着进去,只余下我,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这帮小子,还真是,一点都不尊重前辈啊……
走进那小小的木门,立刻便可以看见院子中央那一棵桂花树,师叔就倒在树下,发髻散乱,身上也沾满了尘土,看起来狼狈得很,他右手还握了一只酒壶,双颊上各浮着一片酡红,偏偏目光却一片清明,看不出来到底有没有醉。
二师弟就站在他面前,面无表情。而我记忆中总是笑嘻嘻的师叔居然也用那样冰冷的眼神瞪回去,我不禁有些佩服二师弟,要是师叔那样看着我,恐怕我早就退却了吧。而小师弟居然微微笑着,也丝毫不受影响的样子。
师叔看了我们一眼,便自顾自地又灌了一口酒,不耐烦地哑着嗓子说道:“成师兄的臭徒弟,来找我干什么?”
二师弟平静地回答:“来管管你。”师叔的的手不知道为何一抖,酒壶掉在地上,我走过去拾起来,然后递给他,低声下气地说:“师父看到了,一定会不高兴的。”

无踪

师叔略微晃了晃神,马上便若无其事地说道:“师兄早没了……才不会管我,倒是你们这些小屁孩越来越放肆了……”然后又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没人能听清。
此时师叔的面庞已柔和下来,我低下头,才发现他头发已经有一片花白,只是也不知道多久没洗过了,里面都是些枯枝碎屑,心里又难过又好笑。二师弟一直冷冷地瞪着师叔,样子倒像是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师叔却突然笑了,花白的眉毛下一双笑眼立刻变得弯弯的,依稀能看出从前和蔼的模样。他嘴里还含着酒,一挑眉毛,模糊不清地说:“阿花……你要干嘛?”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被二师弟往这边一瞥,连忙收敛住表情,假装抬头望天。小师弟则维持着那副要笑不笑的表情,脸颊鼓得像个包子一般。
真是好久,都没听到有人喊二师弟这个小名儿了。
我们师兄弟三人都是孤儿,名字也都是师父起的。据说给二师弟起名的时候,他正在从唐诗中领悟武学奥秘。于是便随手从“春城无处不飞花,寒食东风御柳斜。”里拈了“飞花”二字给安上去了。山上没人不知道这个名字是二师弟的心病,他小的时候,师父师叔还总喜欢喊他“阿花”,横竖听来都像是在唤一只野猫的名字。我那时候还带着他,也喜欢跟着这么喊,他听了便要狠狠白我一眼。曾经还有一次为了这件事情闹着不要吃饭,结果被师父虎着脸罚抄写这首唐诗一千遍。师父这人最好面子,怎么都不肯承认自己起的名字有哪里不好的。久而久之,二师弟也习惯了,只是谁敢叫他阿花,他就敢抽出剑来砍谁……连我都不例外。
……如今在这山上,也就只有师叔会唤他这个名字了。
二师弟果然很生气,手都按到剑柄上了。我寻思着这个关口两个高手打起来的话就是自损实力,连忙出来打圆场。
“师叔。”我陪着笑脸说道,“我昨天晚上,在梦中看到师父他老人家来找我了……”
“哦——你接着编。”师叔笑眯眯地说。
“嗯,那我就接着……呃,才不是编的!”我慌忙否认。
师叔轻蔑地嗤了一声,看都不看我一眼,将酒壶倒过来喝上一大口,又摇了摇嘀咕到:“没了。”然后抬起眼懒洋洋地盯着小师弟,拖长了腔调说:“小白包子——帮我去打点酒来。”
我寻摸着再这样下去我的脸面在这两个师弟面前都要丢尽了,再加上实在想说服师叔振作起来,干脆咬咬牙下了一剂猛料:“师叔,那我就干脆直说了,我一直不敢告诉您……其实,师父在临终前,曾经要我转告您一些话。”
师叔默然不语,我却从他眼中看到一丝动摇,于是打蛇随棍上,脸上做出回忆往事的怅然表情,以带着三分伤感、三分怀念的语调说道:“那时候我们轮流在床前伺候师父他老人家,师父醒过来的那天晚上,正好是我在那里……”
我说着说着,却感觉仿佛真的看到过这副景象似的,那时夜深人静,只能听见窗子外呜呜咽咽的风声。屋子里弥漫着苦涩的药香,师父躺在床上昏昏欲睡,我坐在一旁,心中正惶急不安,却突然看见他睁开眼睛……懵懵懂懂地望着我问道:“师弟呢?”
师父病倒之后,师叔便下山四处奔波,到江湖上寻找能够延续性命的奇珍灵药,等到他回来时,只来得及见师父最后一面,连一句话都没有说上。我知道,这是他的心病。
看着师叔微微颤抖起来的手指,我觉得自己很不厚道,可话已经说出了口,也只能硬着头皮将谎话编下去:“呃……呃……师父说,云潇门的事情,以后就都交给你了。”
师叔淡淡地“哦”了一句,没有说什么。我感到后背冷汗直流,因为紧张而颤抖的嗓音此时倒是显得恰到好处,我心想幸好师叔没仔细看我的脸色,不然像我这种临机应变差的菜鸟,怎么能瞒过师叔这样的老江湖呢?抬头又看见二师弟那张冷脸也瞧着我,一下子又压力倍增。一旁的小师弟则已经完全明白了怎么回事,急的跳脚,又冲我使眼色,又打手势的,可惜不能出声以免打草惊蛇。
“其实……还有……”我急的要死,偏偏憋不出话来,眼看师叔露出怀疑的表情,我�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