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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无冕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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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鸡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我突然有些不舍下手,捧着烤鸡仔细端详了一番,还凑过去嗅了好一会儿。直到崔牧生笑话我跟没见过烤鸡似的,我才握住烤鸡的腿,打算正式开动。
也就在此时,小护士好巧不巧,出现在门口。她的眼神极凶悍,嗓门儿跟用了扩音喇叭似的:“三号房,你居然敢吃烤鸡”
我真是后悔莫及啊,有了好东西干嘛不直接吃,看什么看,闻什么闻,胃能看吗?胃能闻吗?眼睛和鼻子凑什么热闹!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烤鸡离我而去,被崔牧生拿去孝敬护士姑娘们,只留下我眼镜片上不小心蹭到的一点油渍。

又熬过两天三餐白粥的日子,我终于被小护士们赶出,哦不欢送出了医院。
临走前,我特意跑到收费处问清医药费的数额,打算回去后还给任珉。
等回去以后,可以多参加些社交活动之类的,别总是家里报社两点一线,如果遇到合适的人,那就试着再谈一场恋爱,好好工作也好好生活,争取把日子过得蒸蒸日上。
如此这般想着,心境也开阔了不少,甚至有点期待回去后的日子。那些过去的事情,就让它彻底过去吧,如果能断得干干净净,然后过崭新的生活,也是一桩幸事。

出院的第二天,我和崔牧生两人,就坐着小出租车,颠啊颠地驶向汶川。
按照计划,今天要采访的,是一个已经重建得很不错的镇子。
下了车后,我便想和崔牧生分道扬镳,他去自由地拍照,我找镇政府和几户居民采访一下,约个见面的时间就成。
不想崔牧生听到我的提议,竟一口拒绝了,还有些不高兴地说:“你怎么说都是我带教老师,怎么都不教我东西啊?”
我哭笑不得;“你的摄影技术那么好,我哪里还有本事指点你,既然你要跟我去,到时候可别嫌闷。”

我们采访的第一户人家,是一对年过七旬的老夫妻。他们有两个儿子和媳妇们都在南方打工,留下两个孙子给他们照顾。在地震中,他们的一个孙子被压断了腿,另一个孙子则因为在上体育课而幸免于难。
采访进行得大体还算顺利,除了一个小小的意外——采访刚开始没多久,崔牧生就开始抹起眼泪来。
我根本就没想到这样一个阳光大男孩,竟然是个泪点极低的人。人家受访者老夫妇的情绪尚属稳定,他倒先来了这么一下,把屋里的气氛搞得有点僵,人家老太太还满屋子给他找擦脸的毛巾。不过他这反应似乎也不是坏事,两位老人家原本对采访还有些抵触,说的都是无关痛痒的话,见崔牧生哭后,竟掏心掏肺地和我抱怨起来,从对赔偿制度的不满到和儿女之间的矛盾,都一股脑儿吐了出来。
崔牧生听着听着,哭得更大声了,我努力从他一抽一抽的哽咽声中捕捉老人不甚清晰的说话声,采访结束后,也觉得全身脱力,耳朵似乎都要幻听了。
“人家说得好端端的,你干嘛哭啊?”出了老夫妇的家门,我问崔牧生。
崔牧生揉揉发红的鼻子:“他们太可怜了,年纪那么大都没有儿女照顾,还要照顾小孩子……小孩子也很可怜,那么小就少了一条腿,这辈子都是残疾人了。”
我递给他一包纸巾:“要哭赶紧哭,哭好了我们去下一家,这第一家还算是幸运的,家里人都还活着,待会儿有一家更惨呢。记者要都像你这样子,就不用采访了,和当事人抱头痛哭都来不及。”
崔牧生笑了出来:“叶大哥,难道你采访的时候就没哭过?你应该采访过很多很惨的人吧?”
我想了一会儿,说:“我还真不记得自己有哭过,你知道的,做新闻最重要的是客观,所以要控制自己的情绪,尽量少代入个人主观的感情。如果心里真的有难以排解的情绪,就把它转化为好好写稿子的动力、”
崔牧生啧啧嘴:“讲得头头是道嘛,要不我帮你联系联系,到我们学校做个讲座去?”
我往他背上招呼一下:“去你的,臭小子打趣我是吧!”

说笑之间,我们来到第二户人家,一对开杂货店的中年夫妇家里。这对夫妇在地震中失去了唯一的女儿,幸好两人没有放弃,做妻子的最近又怀孕了。
两夫妻拿出女儿照片给我们看的时候,崔牧生的眼圈又开始泛红了。我赶紧悄悄捏了他一把,让他收敛住情绪。
崔牧生还算配合,依了我之前跟他说的,拿出单反和镜头来准备拍照。调光、调焦、调模式……进入摄影状态的崔牧生宛若换了一个人,专注在相机上,丝毫不受外界的干扰。我总算放下心来,继续采访那对夫妇。
采访结束,我看了看崔牧生拍的照片,又拿了他的相机再嚓嚓嚓拍了几张,然后才和夫妇告辞,走人。
一出门,崔牧生就拿起他的相机翻看之前我拍的照片,看完以后带着一脸茫然问我:“我拍的照片哪里不好了?”
“拍的很好啊,技术上无懈可击。”
“那你后来拍的那几张是干嘛用的?好玩?”
我拍拍他肩膀:“小伙子,你拍的照片是不错,但是报纸上都不能用。”
“为什么?”崔牧生眨眨眼,有点儿像好奇宝宝。
“报纸上的照片,是要为报道服务的,你拍的那些,是很精致好看,但是和这篇报道的关联不大。所以只能作为摄影作品,却不能做报道配图。”我干脆停下脚步,从他手里拿过相机,一张张对比给他看:“你看,我们俩的照片,最大的区别就是信息量,我不会过于追求角度、灯光这些技术指标,我拍照的唯一目的,就是最大限度地丰富报道。”
崔牧生来回翻看了一会儿,说:“那样岂不是很缺乏美感?”
“傻小子,”我失笑:“记者这行,整天跟时间赛跑,有些场景这一秒还在,下一秒就没了。哪有那么多事件给你调整这个那个的,能拍清楚、能尽量反映事实就成。”
崔牧生把相机小心地放回包里,嘀咕了一句:“记者这行真麻烦,我决定了,不管我爸怎么说,都不要当记者,我要当一边环游世界一边摄影的旅行家。”
我瞟了他一眼,摇摇头:这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34

34、34、新生活 。。。 
 
 
在采访结束的时候,我和崔牧生遭遇了一次小小的余震。
后知后觉的我们,直到大地从震动恢复到平静的状态,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经历了什么。
刚把我们送出来的受访者,急急忙忙出来找我们,见我们无恙才安心下来,还笑着安慰我们:“没事的,这种小震隔几天就要来一次,今天这次还算轻的,前两天震的时候,我正好在洗脸,泼了一身的水,直接把澡也洗了。”
我对他笑笑:“嗯,我们也算亲身体验了一回,回去写稿子就更有感触了。”

受访者坚持把我们送到镇口,还帮我们找了辆靠谱的黑车。崔牧生一路上都难得地安静,直到车子发动起来后,他才突然蹦出一句:“他们可真够淡定的。”
“要不然还怎样?天天担心这个,没几天头发都要全白了。我转头看向他,发现崔牧生这小子真是生得一副好皮相,就算是做出这样呆呆的表情,也不会显得傻,反而更添了一分可爱。
“这个地方那么不安全,他们难道没想过要搬走吗?”崔牧生看向我,眼里满是不解。
我失笑,他到底还是青涩了些:“哪有这么容易,他们的家在这里,赖以生存的田地或者产业也在这里,他们的亲戚朋友还在这里,甚至他们祖先和族人的坟头都在这里。如果要搬走,无论是金钱还是情感上,都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可是……”崔牧生嘟哝着嘴:“可是这里发生过八级地震啊!”
“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你能保证他们搬了个地方,就不会遇到其他灾难?”我一边说着,一边看向窗外。昔日电视上满目疮痍的景象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新建起的整齐房屋和平整道路。
“我想,正因为在那么大的一场灾难中活了下来,所以他们才更明白生命的可贵,才会更认真地去对待未来。”我轻轻说了句,分不清这话是说给崔牧生,还是给自己听的。
但随后的一段路,我都不再开口说话,只是安静地想着自己的事。想起上辈子那些梦想和遗憾,想起一些想见却因为各种原因不能见的人……世事无常,或许下一个遭遇灭顶之灾的人是我,我真的应该抓紧时间,消灭掉几个未完成的愿望。

回到上海后,我第一时间发掉稿子,然后去健身房接汪嘉文下班。
见到我,汪嘉文的嘴张成了O型,他难得露出那么惊讶的表情,我真恨自己没把相机带来,把他那张脸拍下来,以后用来要挟他。
我还在幻想用照片逼他做茶香鸡或者腐乳肉的情景,额头上就冷不防被重重一敲。我回过神来,发现汪嘉文已经走到了我面前,一脸紧张地看着我:“你这个臭小子怎么来了?打了车然后发现忘记带钱了?”
我揉揉额头:“我在你心中的形象就这么不堪?我可以特意来接你的,在家里发完稿子就直接过来了,一分钟觉都没睡。”
“啧啧啧……”汪嘉文从头到脚打量了我一会儿:“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要不是知道用武力反抗的后果是被更惨无人道地镇压,我一定会在他头上也敲几下啊!

走出灯火通明的商业中心,穿过几条小路,我们延续着两人出门的传统项目——找个大排档吃宵夜。
点了啤酒和烤串儿,我掏出钱包,很豪气地挥了挥:“这顿我请!”
汪嘉文挑眉:“你在四川捡到皮夹子了?还是买彩票中大奖了?还是你其实是披着叶书真外皮的外星人?”
我的豪气顿时一泄如注:“我都请客了,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吗?”
汪嘉文的表情很坦然:“你要是想听好听的,路边找两个乞丐请他们吃饭,保准你听得耳朵出老茧。不过眼睛擦亮点儿,别找了假乞丐,人家月收入比你还高呢!”
我往桌子上一趴,唉,和汪嘉文斗嘴皮子,真是自取其辱。
“你呀……”汪嘉文拎着我的后领把我整个人提起来:“你又拿衣服当抹布!你要是注意一点儿卫生,把自己和你那房间收拾干净,想要我怎么赞美你都行!”

直到我们点的东西上来,汪嘉文才停止对我的个人卫生习惯的声讨,抓了一串鸡翅啃啊啃,我则跟个小媳妇儿似的,乖乖地先给他倒啤酒,然后才开动。
“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情?”汪嘉文吐出两根骨头,抽出两张纸巾细细地抹嘴,然后说道。
“啊?”我一脸茫然地看着汪嘉文:“什么什么事情?我听不懂啊,我就是很久不见你了,想请你吃个饭。”
汪嘉文拿吃剩下的烤串棍子往我手背上戳了一下:“你现在不说,待会儿就别说了。臭小子,我还不了解你吗?”
我尴尬地笑笑,往汪嘉文那儿挪了挪屁股:“别这样嘛,咱们哥俩好,这事儿……怪不好意思的,我也只能跟你说,你就给我点心理斗争的时间嘛……”
“说不说?”汪嘉文的回答只有三个字。
“我说!”我撇撇嘴:“我就是想问你,你最近手头有没有什么性格不错的单身一号?”
汪嘉文一口啤酒差点喷到我脸上:“叶书真你……最近春天来了所以你春心萌动了?”
“怎么说话呢,什么春心萌动啊,你我可是两个青年爷们!”我压低声音:“咱们两个零号,整天窝在一起有什么前途,难道你打算一辈子自力更生啊?”
汪嘉文沉默了一会儿,面色严肃地说:“叶书真,我总觉得你在四川吃坏了东西,你这状态,怎么就和去四川之前没一点儿像的地方呢?”
我:“……”
为什么我会有这么一个热爱泼人冷水的室友呢?!




35

35、35、回家 。。。 
 
 
汪嘉文简直可以去当预言帝,我在四川因为肠胃炎住院的事情虽然没告诉他,没想到还被他歪打正着地给说中了……不过老谋深算的我当然还是保持着冷静的表情,决不能让他看出一点蛛丝马迹。
“叶书真,你又挤眉弄眼的在想什么?”
嗯?我摸摸自己的脸,把有些歪的嘴移回正位:“嘿嘿,没什么,我……我做做脸部运动。”
汪嘉文用“你很可疑”的眼神看着我,我只好屏气凝神,摆出任君采撷的大无畏姿态。

“我认识的一号,要么就是已经有了稳定伴侣的,要么就是喜欢游戏人间的,没有适合你的。”汪嘉文看了我一会儿,开口说道。
没关系没关系,我冲他露出非常灿烂的微笑,然后说出我真正的目的:“那咱们一块儿去参加交友活动吧,据我所知,本周六就有一个……”
“不去。”汪嘉文回绝得又快又坚定,让我准备好的一堆说辞瞬间没了用武之地。
我就知道会这样……从我认识汪嘉文起,每回拉他去参加交友活动,他都只有一个回答:不去。无论我怎么说,他就是不去不去还是不去。
我也猜想过,他是不是和在交友活动上认识的人有过一段不太愉快的曾经,才如此排斥这种活动。
可是,人不能总活在不好的记忆里吧,不主动出击,难道还等着幸福从天而降不成?我经历了那么多才彻底想通这个道理,当然也要拉汪嘉文一把。
虽然不好意思说出口,可我心里明白,我希望汪嘉文过得好,甚至比我自己过得更好。

以前,汪嘉文每每拒绝,我便不敢再提,可今天,我偏要对他软磨硬泡,让他答应下来。
“叶书真,你怎么跟个丫头似的,你要想去,自己一个人去不就行了,硬要扯上我干什么,你该不会连上厕所也要人陪吧?”听听听听,连这种对我性别的质疑我都忍了,就为了说动他去。
结果嘛……汪嘉文这百炼钢,怎么禁得起我这绕指柔,这番争执,以他大喊一声:“够了,我陪你去还不行吗?你别念了,我耳朵都痛了!事先说好,我只是陪你去,不和其他人打交道。”
你看,早点答应不就好了吗?至于要不要打交道,到了活动现场可不由你……我得意地挠挠愈发厚的脸皮,往汪嘉文的杯子里再次注满啤酒。
“嘉文,我一直在想,到底什么样的一号,才能搞定你。”
“嗯,然后呢?得出什么结论了?”汪嘉文板着脸,显然是被我缠烦了。。
我拍拍他的手背:“我想不出,所以我特别希望你能快点找一个,然后把整治我的力气全都转移到他身上。”
汪嘉文的表情缓和了一点,他看向我的眼睛在黑夜里格外明亮,仿若天上的星辰。
“谁被我整治,我就做饭给谁吃。”汪嘉文突然说道。
嘶……软肋被捏了,有点不合算啊……我咬咬牙:“罢了,为了你的终生幸福,我就牺牲口腹之欲吧!”后颈被汪嘉文拍了一下:“小子,想那么远干什么,吃肉吧你!”
他一手撑脸,另一手摸着手肘,头别开看向其他地方,正是害羞时常做的动作。
我一下子觉得,若是能看到他与有缘人幸福长久,就算天天只能吃泡面,也是划得来的。

第二天我休息,到商场里买了大包小包的保健品,去做另一件想了很久都没完成的事情。
坐四个小时的长途汽车,再转一个多小时的厢式小客车,回到从小成长的镇子。以这具身体的年龄算起来,也有两三年没回来了,家门口还是那条不宽的路,路两边的店面却大不一样,原来的小小一间理发店,变成了美容美发中心,价格翻了两番,我小时候最爱的早餐铺子,摇身一变成了沙县小吃。
下午两点,路上的人不多。我慢慢走在路上,胡思乱想起曾经和父母的争执。
那时的我,满心满眼只有任珉,明知道会伤他们的心,还死犟着不肯说一句软话,以为不妥协,才对得起爱情。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不欢而散。父亲临走前指着我的鼻子,声嘶力竭地吼道:“你要是跟他在一起,就别想进我家的门!”
我从未见过这样震怒的父亲,记忆中的他总是温文尔雅,一派浓浓书生气息,写一手挺拔有力的好字,常被母亲抱怨脾气太好。
可当时的我,不懂他的伤心失望,心里的内疚矛盾,也被任珉的一句“委屈你了”所化解。
我以为,我和他会长久的。我付出了那么多,上天怎么舍得不给我Happy Ending。
所以我也憋着,逢年过节也不回家,自己打工赚钱缴学费,起初心里不是没有酸涩,可渐渐也就习惯了。到后来,和任珉分手之后,父母这个词于我来说,已经遥远到难以接近。
碍于面子,生怕尴尬,我还是没有去看他们,就这么拖着拖着,过了好几年。
讨厌,明明没有风,哪里来的沙子进了眼?又酸又涨,难受死了……

从大路转弯进小路,眼前的一切都熟悉得恍如昨日。我还是那个背着书包穿着白跑鞋,跑跑跳跳去上学的年纪。
一、二、三……我在数到第二十五个步子时停了下来,抬头看着面前的房子。
我真的是长大了,以前要走三十步才能到家呢!
房子看起来还挺新的,似乎最近才粉刷过。我一眼就看见自己房间的那扇窗,窗户上还贴着大大的变形金刚贴纸,虽然已有些斑驳。
铁门旁边新安了门铃,我揿了两下,里面就传出人的应答声:“喂,哪位?”
是母亲的声音。
那些自以为收藏妥帖的情绪,一下子膨胀起来,心头被尖锐的酸和钝钝的痛轮番袭击。我就那么不可抑制地哭了出来,哭到连应答的力气也没有。
门铃那边“喂”了好几声,然后便没了声音。院子里不知何时蹿出一只狗,对着我不停吠叫起来,我看着它和它脖子上那根铁链,突然觉得很嫉妒。
房子的大门被打开,一个瘦小的身影跑出来。我咬住下唇忍着眼泪,看着我那苍老了不少的母亲,她比以前更瘦了,白头发也多了好多……看见她踉跄了一下,我的心也跟着狠狠颠了一下
“妈!”放下所有面子不面子的计较,放下所有的负担和犹疑,此时此刻,我只想好好看看我的母亲,好好唤她一声妈。
过去那些日子,错过的已经太多,那些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所遗憾和祈求的,我要一点点补回来。





36

36、36、父亲 。。。 
 
 
久违的家,和记忆中重叠的摆设,我坐在小时候最喜欢在上面蹦跳的沙发上,一只手被母亲抓着,看着对面的父亲。
父亲的表情有点奇怪,似乎是想要努力保持严肃,可嘴角却止不住地往上提。我看着他的眼睛,郑重地说:“爸,妈,我回来了。”
被母亲握住的那只手刹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攥力,我用另一只手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把手抽出来,然后站起,跪下。
“爸,妈,对不起,我错了。”我停了一下,说:“我错的不是爱上一个男人,我错的是为了爱一个男人,让二老如此伤心。”
母亲的呜咽声响起来,她伸手要扶我,我对她摇摇头,看向父亲。
若得不到他的原谅,我又有何资格在这个家立足。
我和父亲保持着对视的姿态,父亲看我的眼神,让我想起小时候每每犯错,他就会这样看着我,不用说什么言语,我就会乖乖招认,乖乖认错。
同样是目光犀利,父亲却从不会让我觉得寒冷和绝望。
可是,现在的他,和小时候又分明有些不一样了。这样近距离地细细看着,我才发现他的眼里,已经有了更多柔软的东西。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残忍,用这种方式威胁他原谅我,可是面对这两个人,唯有跪在地上,我的心里才能稍微好过一点。

“叶砾!”母亲耐不住先开了口,还小小地推了父亲一下:“你干什么呢,快叫他起来呀,别把孩子跪坏了!”
父亲慢慢闭上眼,然后再睁开,他微微抬了抬手:“起来吧,别让你妈担心了。”
他的表情,无奈里透出慈悲。
我的眼泪,哗地流了下来。我握紧他的手,把头靠在他的膝盖上,感受着从小到大堪称最为亲密的一次接触,然后毫无顾忌地放肆流泪。

晚餐很丰盛,我怀疑母亲把家里所有的存货都拿了出来,才做了这么一桌子十个人都吃不完的菜。
饭桌上,大多数时候是安静的,几问几答,也都礼貌到疏离。
但我,已感到心满意足。
父亲听说我在报社做记者时,微微点了点头,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幸好,我还有一件能让他不失望的事情。
“小真,你现在……”吃到最后,一直扮演旁听者角色的母亲突然问我:“你有朋友了吗?”
虽然她没有明说,但我们都知道,这个“朋友”指的是什么。
我坦白:“没有,现在是一个人。”
母亲垂下头,叹了口气:“你也到该定下来的时候了,要不要妈帮你去问问?以前你毕竟年轻,现在长了几岁,也该为以后考虑考虑……”
“妈,”我打断她。虽然心里充满内疚,但我还是要把话说清楚:“您别去问了,我不想耽误人家姑娘一辈子。”
“可你……”母亲还想说,被父亲拦下来:“不用说了,孩子也长大了,他的事情就让他自己处理吧。”

这一夜,我是在家过的。我的房间被打理得很干净,根本看不出已经好几年没住过人了。
晚上,我睡不着,坐在书桌前理书橱和抽屉,翻出大大小小的本子。读高中时候写的那些随笔,读得一会儿发笑一会儿伤感,还找出一张被藏起来的数学卷子,上面的分数惨不忍睹。
抱着这些东西,我趴在桌子上想,如果我活过来的时间能再往前推几年,我能回到那个被母亲叨念着快去上学的年纪,一切都尚未开始,那该多好。
那我一定会避开任珉,甚至在填志愿时就避开那所学校……哦对了,我知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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