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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世传奇[尼罗河女儿]-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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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集市的规模至多和后世的乡镇赶集一个性质,但在航海技术落后的三千年前,腓尼基人的足迹已经踏遍欧亚非大陆,遍布半个地球,才能在近百年后就成为数一数二的奴隶制强国。

但伊兹密王子目不斜视,他要寻找的是腓尼基发家的根本。腓尼基一词源于希腊语“绛紫色的国度”,因为盛产紫红色的染料而闻名。腓尼基人强迫奴隶下海采拾海蚌,用其中提取的高品质的紫红色染料印染布料销往大绿海周边各国,因为成品稀少,这样的布料基本都为皇室专用。

伊兹密王子自己所有的正式袍服全部是镶金边的推罗制紫袍,但是比泰多控制了黑铁的输出和冶铁的绝密技巧,因此在和腓尼基的贸易中并不处于弱势,每年由比泰多王批准的至多和五头牛一样重的生铁贸易,已经足以让各国的商人抢破了头。

而铁制武器的输出而完全控制在王室手中,只作为外交手段而非经济利益,不但在外交上倍有面子,还能常常达到威慑的目的。

布料交易位于这个市场最中心的位置,雪松木所建造的建筑外,铺了玫瑰色石板的台阶,台阶底部用雪花石膏垒起了一个分隔成数块的彩色水池,一种醉人的芳香远远地就蔓延到行人们的鼻息中。

两个穿着薄亚麻裙的美貌女子,用堪比黄金的紫红色布料围在腰间堪堪遮住羞处,捧着细长的酒罐夹在丰盈的双乳间,腰部轻轻一扭,风情万种地将罐里的液体倾倒进池里。

随着“噗噗”的液体泄入酒池,浓郁的酒香飘散开来,将路过的人的感官都凝聚在这酒醇人美的绝妙情境里。

虽然这世间还没出现广告这类的东西,但是腓尼基商人的头脑自古就是用来做生意的,还有什么比美人美酒更能吸引人的呢?再说这两位代言人可是十分尽职。

见伊兹密王子等人上前,其中一个女子便捧了金子做的酒器递给这位英俊人儿,自动把王子身后的路卡和伊南娜视作空气。

伊南娜看着面前穿了衣服等于没穿,仿佛披着层“保鲜膜”的女人,她举着双手将酒杯递到王子跟前,丰乳被挤压在手臂间,好像马上就要破空弹出。随着身体的扭动,那道深沟被缓慢地挤压着,比那酒池还要深不见底。

王子从来面貌英俊,见过的胆大女子也不少,却从没有碰见过这样露骨的。

但他自制力深厚,到底只是温和地笑笑,没去接酒器,那女子也不恼,扭着腰便走开了,临走还看了伊南娜一眼,刻意挺了挺伟岸的胸部,眼里的鄙视清晰可见。

伊南娜想起自己那可怜的内衣和因为缩水而撑不满的罩杯,咬了咬牙,把头转开了去。

倒是路卡,看着这么一个尤物跪在眼前,因为穷苦出身没见过什么世面的缘故,顿时眼睛不知道放哪里,羞得满脸通红。

王子也心知肚明,指着那池子道:“路卡,你要是乐意就去喝一杯,玩一玩也无妨。苏卡姆姆,你跟我进去。”

苏卡姆姆(Suqammumu)是伊南娜身为奴隶得到的新名字,在苏美尔和阿卡德语中,意为沉默,形同哑巴。伊南娜对新名字没有反感,王子乐意怎么叫是他的权利,而她不会带着这个名字过一辈子。

最好在离开的时候,还能带着自己所有的财物,再把身上的破烂扔回王子脸上才好,最后再奉送他一个人面兽心的称号。

路卡听王子让他玩一玩,即便有豪乳在前,他也不会为了女人而离开王子的身边,少年拼命摇头解释自己不要玩,王子微笑着示意他一起进去。

门内早有穿着同样薄透围着裹腰布的侍女正迎接贵客,远道而来家资巨万的商人们正捧着金酒杯候在大厅里。

这大厅与外头一样是以雪松装饰,却镂空了千妖百艳的枝蔓花纹,从天花板一直延伸到地板,又在这花纹的海洋里镶嵌了珍珠、贝壳、玳瑁、珊瑚等各色来自海中的宝石,两边延伸出黄金做的树枝,枝头垂挂下金笼子,燃着袅袅的香料。

没药的气息浓烈而甘苦,伊南娜极闻不惯这种西方特有的香料,没药后世在阿拉伯大行其道,其味烈让人印象深刻,中东人民走过去总带着那么一股子味儿。

伊南娜忍不住要打喷嚏,赶紧拿斗篷捂住口鼻,这才稍稍缓解,也顾不上边上的侍女拿鄙视的眼神看她这个乡巴佬。

伊兹密王子三人和旁人看上去不大一样,既不为屋里的富丽堂皇而心动,也无心品尝美酒佳肴,这便落进了有心人的眼里。

几个侍女拿着篮子往高处的平台上开始撒浸了香液的花瓣,男奴们从后头的门内走出来,将一件件精美的紫红色织物展示在这些买主面前。从最普通的驼绒挂毯,埃及的细亚麻布,到比婴儿肌肤还要软嫩的亚述产尼尼微羔皮,哈拉帕国织就的棉布,东方神秘国度而来的羽毛丝绸,还有流行于两河流域的罗印克罗斯圆筒裙和坠着流苏的裹布卡吾那凯斯。

站在人群后的伊兹密王子却并不如何感兴趣,身为王子,这些不过是寻常被他踏在脚下的物件,上了战场,再华丽的披挂也不能保证人打胜仗。

随着这些非凡的织物被一件件展示出来,他却在留心伊南娜的表情。她没有惊讶、没有想要的欲望,有的只是好奇和纯粹看热闹的表情,而放在她眼前的明明是平民一辈子都摸不着,而贵族奉为至宝的珍品。

伊兹密的心沉了下去,他再一次怀疑伊南娜所来的地方,究竟已经发达富庶成了何种地步,以至于这样一个奴隶见过如此多的世面。

而这样一个不能说话的奴隶,又要施加怎样的手段,才能让她将心中所学所知全部奉献给比泰多。

在他沉思的同时,有人却来主动和他们搭讪了,这是一个披着紫红色布料的男人,棕黑头发卷曲长至颈间,留着一大把胡子,可他淡褐色的眼睛非常的年轻,非常的精明。言笑间,透着商人的利落,开口却自有一股狠辣。

“远方而来的客人们,”那男子表面了主人的身份:“是什么让你们置身事外,对这满室奢华丝毫不感兴趣?”

他指了指门外:“那是我招待客人们的美酒池,红色的是来自安纳托利亚高原的石榴酒,绛紫色的是来自埃及西奈山的葡萄酒,金色的是来自米坦尼春天所酿的蜜酒,黄色的是亚述来的麦酒,黑色是巴比伦酿制的椰枣酒,还有甜啤酒,伽利奔酒,瓦里尔酒,是什么令你们连杯子都不情愿拿起呢?在这座推罗城里,还没有人能拒绝我这酒池。”

路卡察觉到那男子身后跟着两名高大的黑人奴隶,黑色的肌肉仿佛高原特产黑曜石般发光,他咽了口口水,却去看王子的脸色,手捏成拳头,克制着不去摸贴肉而缚的腰刀。

 13第十三章

原本纸醉金迷、宾主皆欢的气氛瞬间被打破,两个黑奴齐刷刷地往前迈了一步,顿时添加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这说话的名叫萨鲁的男子脸上颇为得意,身为推罗城国王嫡亲的侄子,他是手下握着千余名奴隶,几乎掌握推罗整个布料生意的大商人。

就因为有了这些起早贪黑干活的奴隶,又握有充分的政治人脉,即便竞争对手颇为不服气,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货物一向是做得最好卖得最快的。

伊南娜看他的脚下,就连他的鞋子也是紫色的布料配金线做的,活生生就是把两根金块踩在脚底。

伊兹密王子原本就不想节外生枝,他既不是来做买卖的也不是来砸场子的,他只是来论证自己的怀疑的,现在目的达到了,没必要硬着来。

他客气地走近几步,因相貌原本就谦和俊朗,用一种万分诚挚的口气说来万分的有说服力:“我叫做伊密尔,只是行走海上的商人,今天的确是开了眼界了。只可惜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本人对杯中物实在不在行。”

萨鲁见他说话给人留台阶,处事相当圆滑,也不想砸了这摊生意,不免起了几分兴趣:“那阁下是来做什么生意的?”

伊兹密笑而不语,抬手点了点台上的驼绒、亚麻布、羔羊皮和丝绸:“我的船就停在海港,要是方便现在搬货,我也是能立刻奉上金子的。”

萨鲁倒吃了一惊,以他的财势和地位,他不是没有见过这样大手笔的商人,但这些人通常是为王室采购货物的,他好奇多问了一句:“阁下的目的地是?”

“埃及。”伊兹密并不隐瞒。

萨鲁便了然得笑了:“埃及王初登基,各国朝贡不断,但我这些东西可是一整年里都未必能见到的珍奇,看来阁下势必能在埃及宫廷里展露头角啦。”

他扬手在空中拍了拍,便遣人跟着伊兹密送货结账,虽然生意是做成了,但他仍对伊兹密离去的背影多看了几眼。

此时哈扎斯将军正在船舱里大骂凯西:“你这个笨蛋,你买玻璃和琥珀杯干什么?!那本就是埃及产的。还有,这些紫色的布料,放在水里就掉色,分明是用草根染的下等品,你这个笨蛋,白花了那么多钱!”

王子低着头进船舱的时候,哈扎斯将军还骂得起劲,路卡咳嗽了一声,老头才反应过来,推着凯西讪讪地站到一边。

“看来我走了这趟集市还是去对了,”王子让奴隶往船舱里搬货,避到一边盯着凯西道:“你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吗?”

凯西是个脸型方正、黝黑粗犷的汉子,差点就要腿一软跪下,哈扎斯将军拿剑柄捅了一下他的腰,他才踉跄地站住,没在外人面前出丑。

伊兹密王子也知道让凯西这个只知道舞剑投枪的家伙操持这些事情是为难了些,只是他没想到他会蠢成这样,当下脸色十分冷淡。

路卡从王子的私人行囊里拣出一大袋金沙递给跟来的商行总管,在那总管谄媚的“以后请再来光顾”的讨好声里将无关人等送走,就听王子吩咐道:“让士兵们天黑之前在船上完成集结,不必再休整一天,我们明天就出发。”

这艘商船的船首放置了青铜铸成的高原雄鹰,非常好辨识,船身也在海港停泊着这一溜商船里属于佼佼者,但实际上就和后世一家中等收入的渔民家的小渔船差不多,在大海里航行极为颠簸。

伊南娜在长达十天的航行里,一直扒着船舷呕吐,吐的频率和风浪大小成正比。后来不吐了,是因为她没有力气吐了。

船行到第二十天,终于进入了尼罗河三角洲,由于天狼星已经出现,下埃及此时因为尼罗河的泛滥已变成泽国。抬眼望去,只剩一片汪洋和遍地的烂泥荒芜,整个下埃及就像个大泥潭子,河上不时漂浮过一些芦苇和动物尸体,还有一截一截的烂木头。

路卡指着那些木头,警告伊南娜千万不要好奇伸手,不然就会被擅于伪装而窜起来的鳄鱼拖下河分尸。

而就是这样恶劣的环境,伊兹密王子讶异地发现不断有一队一队的埃及士兵奔波于齐腰深的河里找人,仿佛看不到鳄鱼和岸边芦苇丛里可能潜伏的狮子和鬣狗。

而他在经过第一道关卡递上通行文书后,被驻守的小队长问了个奇怪的问题:“有没有见过一个黄金头发的女孩?”

得到否定的回答后,还把他的商船认认真真地搜查了一遍,除了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和一个又小又瘦的黑发女孩外,堆满货物的船舱没有任何可疑,最终他放行了。

因为不愿惹起怀疑,伊兹密王子在进入埃及境内下令放缓了船速,又走了半个月才来到上埃及都城德贝(注:也可译作底比斯)。

他们弃船登岸,打量这个在当今世上无一国可比拟的,有“百门之都”美誉的德贝城。埃及人用每一块重达几十吨的花岗岩石,打磨光亮,铸成高达十层楼的城墙,城墙上可并排奔驰四辆战车,从最南面的斯芬克斯之门开始,环绕德贝城的城墙总长达到十数公里,有大大小小近百个城门。

后世的希腊大诗人荷马送了它一个“百门之都”的美誉,而阿拉伯人更在史书里记载了有这么一个宫殿般华美的城市。

而正对着德贝城门,一河之隔的西岸,就是历代法老的安息之地——帝王谷。

人间之城和地下之城就隔河相望,活着的人在阿蒙神殿的劝诱下相信来世新生,死去的法老们则在地底王陵穿过棺材上的死者之门,感受着德贝的活气,渴望永生。

生死间俩俩相对,却也奇妙地和谐和安宁。

伊兹密王子将一半的人留在城外,自己牵了骆驼领着剩下的人穿过高耸的德贝青铜制城门,入眼的就是金碧辉煌的阿蒙神神庙。埃及的百姓们,带着自家的鸡鸭、还有清晨才采摘的尼罗河白莲花,荷叶上滚着新鲜的露珠,跪在神庙门口的台阶上,求着光头祭司帮忙把这些东西献给尼罗河女儿。

那肥胖的光头祭司见东西不值钱,皱了皱没有眉毛的眉头,摆了一副嫌弃的没有一根毛的脸不愿搭理。

伊兹密王子觉得这情景很是奇怪,但也没时间犹豫,在经过神庙后拐到了一处平民区后,带着人闪进了一处不显眼的民居。

这处隐蔽的地方是比泰多探子们的落脚地,早有人接到了消息,所有人都在恭候王子大驾。王子也不拘什么礼节,进了屋里就唤来探子的头头询问最新消息。

伊南娜一眼就看出了那个探子脸上的为难,知道肯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只见他小心地从腰间口袋里拿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递给了王子。

因为就站在王子身边,伊南娜看得分明,呈上来的是一串链子一样的东西,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焦黑剥落得触目惊心,联想到发生在链子主人身上的可能的惨事,伊南娜觉得后腰上的烙印又隐隐作痛起来。

伊兹密王子拿到手上,仔细打量了一下,突然猛地站起来大吼一声,双手紧紧捏住那条链子,手劲大得让上面缀的宝石“啪嗒”一声斜飞出去。

众人见到王子额上青筋迸出,眼神像是含着滔天巨怒,都害怕地跪倒在地上。

王子似乎看不见这群惊恐的属下,他紧紧捏着手里的链子,低声喃喃:“这是只有比泰多属国吕底亚才出产的银白金,是米达文不离身的首饰。”

而他没说的是这额饰被烧得焦黑,上边斑驳的污迹是干涸的紫黑色人血,自己的妹妹显见已遭遇了不测,而埃及人,还有这德贝城,却一片歌舞升平,不知道远方高山之巅的国度正要燃起复仇的怒火。

伊兹密王子到底老成持重,而且心里老早有了准备,他重重喘了两口气坐了回去,冷静下来问道:“这东西是哪里来的?”

“是宫里的奴隶偷拿出来卖的,属下假意买下,还命人暗中绑了这个奴隶,但是这个奴隶到死也没有供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那探子跪在地上回话:“我们也没有办法进入埃及王宫探查,只能等王子您来了拿主意。”

伊兹密想到自己进入埃及以后碰到的奇怪的事,便留心问道:“最近埃及有发生什么大事吗?”

那探子像被触动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禀报:“是有一桩了不起的大事,数月前米达文公主曾写信回国,向我王抱怨埃及法老曼菲士伤了她的心,王怒不可遏,命使者在王宫里投了眼镜蛇蓄意刺杀。没想到,曼菲士王被咬了却没死成,传说是托了尼罗河女儿的神力所救。”

这年代眼镜蛇就和剧毒氰化钾一样,是速效死神,从没的救的,这不禁令伊兹密王子大惊:“尼罗河女儿?!这是何人?!”

说起这创造神迹的人,就连比泰多国探子也敬重起来:“这个女子数月前凭空出现在埃及,属下曾经混在使者团里远远见过一面,和民间传说一般,她有着黄金一般的发丝、天空般湛蓝的眼睛,皮肤雪白,聪慧过人。传说就是她救了身中剧毒的曼菲士王,并在天狼星出现的那天投身尼罗河,数天前又从河底神秘出现,施展了浊水变清水的神迹。现在埃及民众都信奉这位河神的女儿,曼菲士更是对她一往情深,连和王姐爱西丝的婚约都要弃之不顾。”

这样一来,在下埃及时遇到的盘查就有了合理的解释,伊兹密王子却不很信这套,拿眼瞟了跪在一边一声不吭的伊南娜一眼,嘴里讽刺道:“浊水变清水吗?哼!”

哈扎斯将军自然知道始末,便劝道:“属下觉得,曼菲士王这招倒是高明。”

稍微有点政治常识的人都知道哈扎斯将军的意思,在曼菲士几代之前,曾出现过一位离经叛道的埃及法老阿蒙霍特普四世,他公然与阿蒙神决裂,迫害神庙祭司,甚至放弃繁荣都城德贝,带着王后纳菲尔提提和子女迁都沙漠里的埃赫塔顿,要求臣民信奉太阳光轮神阿顿。

但这位法老没有活很长,在他死后,阿蒙神庙的势力就卷土重来,形成了更强大的反扑,包括阿蒙霍特普女婿在内的图坦卡门等几代法老都不得不与之周旋妥协。

而现在,由于这位不知来历、神秘莫测的尼罗河女儿的出现,埃及民众有了新的活生生的信仰偶像,曼菲士手上正握了一张和神庙势力对抗的好牌,而且以深情的名义,把神的女儿和自己绑在一起,而同样被归在神庙势力里的下埃及最高祭司爱西丝女王,最终可能连王妃宝座的边都摸不到。

伊兹密王子冷笑,语气里的仇恨让人不寒而栗:“曼菲士想得美,我国公主米达文大仇未报,怎么能轮到埃及春风得意?!他若让我父王、母后悲伤痛苦,我定要让他寝食难安!”

 14第十四章

哈扎斯将军瞧了瞧王子的脸色,中肯地赞道:“曼菲士王初登基,能想到这绝妙的主意,真是天生的英才。埃及要是和我比泰多交好也就罢了,只是如今看来,公主大仇未报,要是两国交恶,王子您必得小心提防。”

“恐怕那位睿智的伊姆霍德布宰相也在背后出谋划策,他和埃及的大神官卡布达不过是面子情,早有传言两人不合,”伊兹密王子却把头转向伊南娜,半真半假地问道:“苏卡姆姆,你怎么看这尼罗河女儿?能够在沙漠里变出清水的苏卡姆姆?”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王子这句话吸引到伊南娜的身上,尤其是这些第一次见到伊南娜的探子。

因为自从王子12岁开始周游大绿海各国,他的队伍里就从来没有出现过女人。初时这些人还在猜想王子是不是开窍了,但伊南娜显然是个连身子都没有长开的女孩,无论如何不像身有宠幸的样子。

如今听王子一说,众人反应过来,一叠声地恭喜道:“这是我比泰多之福啊!”

王子却无动于衷,只盯着伊南娜问:“传说这位尼罗河神的女儿在采石场里,为奴隶把浊水变成了清水,你做得到吗?”

伊南娜身体蓦然一绷,不知王子想做什么,只好俯拜下去,轻轻点头。

“做来看看。”因为伊南娜不能说话,王子示意路卡去给她帮忙。

伊南娜找来一个芦苇编的密实的筐子,在底部挖了个小洞,从下至上依次填充细白沙、沙砾和石子,再倒了碗泥水进去,不一会儿底下那个洞口就流出清水来。

众人一看才明白这不是什么神迹,而是雕虫小技,不过必须承认实在非常巧妙。

哈扎斯将军是个阴谋论份子:“王子,看来这神迹很实用,却是骗人的东西,难保不是曼菲士自己寻了个容貌难见的少女,在背后指使,愚弄那些没头脑的平民的。”

“说得有理,”王子点头赞同:“至于那眼镜蛇的毒,也可能是虚张声势,待我抓住了那个骗子,拿条眼镜蛇咬上一咬自见分晓。”

“王子的意思是?”哈扎斯将军似乎意识到了下一步行动。

伊兹密冷笑道:“既然曼菲士要巩固王权,我又岂能让他如意,他现在利用的就是尼罗河女儿在民间的威望,打压阿蒙神庙,并抬她上埃及王妃的位子,给自己增光添彩,一并褫夺王姐爱西丝手上的权力,统一上下埃及。要是让他顺利施行了计划,埃及必在数年内君民一心,国力大增,成为我国的强敌。”

哈扎斯将军连声赞同,正要与众人合计一个绑架尼罗河女儿的办法,不想王子却掉转了枪头。

他俯下腰,令伊南娜抬起头,凑近了捏着她的下巴,琥珀色的眼睛微微眯起,仿佛要看穿人心般:“怎么样,苏卡姆姆?同是异国人,这尼罗河女儿在埃及王宫生活舒适,受到万民敬仰,你却跪在地上做女奴,是不是很羡慕?要不要我国也弄个红河女神来让你当当,嘿嘿嘿。”

伊南娜浑身一凛,她再笨再苦也知道王子的问话不能当真,说不定就是不怀好意,她连忙拼命地摇头,眼神哀求着拒绝这份“殊荣”。

伊兹密顿时失去了兴趣:“你倒是聪明,不过人没有野心未免不堪大用。可你毕竟不能说话,多有不便。哈扎斯将军,待回国之后,你就找人教她学会我国的文字,以便为我国出力。”

“王子英明!”哈扎斯将军欣然领命,不说伊南娜的身份能力不合适,要是跟在埃及后面也弄个一模一样的神迹,不免有山寨的嫌疑,比泰多国岂不是自取其辱?以伊兹密王子的英明,绝不会做这等衬托埃及的傻事。

英明的王子早就想好了行动步骤:“明天所有人分成三队,一队随我上街勘察,哈扎斯将军带人前往埃及王宫兜售布匹,凯西则准备一队人马,借机行刺埃及王,混淆视听。尼罗河女儿待在深宫,说不定会知道米达文失踪遇害的内情。”

众人早就等着这一刻了,纷纷摩拳擦掌,准备给埃及一个下马威。

翌日,伊南娜和一小队乔装的士兵跟着伊兹密王子上街,在德贝最大的市场里转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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