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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湮诀-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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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成脸上一红,伸手拿开葛厉的手,笑得有一丝尴尬:“那罗於呢,他不是待你很好吗?不会也让你吃不好吧?”
葛厉一听罗於这两个字,想起战场上,那人为了带自己逃出重围,竟然让士兵去做诱饵,致使他们每一个活口。那些都是葛厉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想到这里,葛厉立刻就变了脸色。
“别说他了,那种贪生怕死之徒,我葛厉才没有那种朋友!”
沈思成见葛厉口气不善,只得住了口,不过想想,或许里面另有隐情吧。那个罗於,从到将军府开始,一直把葛厉当做天,就算葛厉让他大冬天跳进结了冰的河里去捡一幅画,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现在竟然惹了葛厉生气,真是有趣,有趣!
原本打算就此打住的沈思成,看到楼道上露出来的一抹黑色,顿时心里有了计较。
“葛厉,会不会是你误会他了?”
葛厉一拍桌面:“怎么可能是误会!那日我带领了500名士兵去探查敌情,结果走漏了风声,被敌人围剿。我们且战且退,最后被围在半湾山山顶。罗於竟然把我打晕,私自下令让那些士兵去开路,最后他带着我逃出来。可那些兄弟都死了,一个都没有留下!”
沈思成哦了一声,原来如此,在那人眼里,别人的命都如芥草,只有你的命值得他以生命保护。
葛厉越说越激愤:“我葛厉没有那种朋友,更不会把他当做朋友!那都是活生生的命,他就那么不在乎,就那么怕死!哼!胆小鼠辈,小爷怎么和他是朋友!”
沈思成见时机差不多了,那抹黑色已经走了过来,于是往茶杯里添了茶水:“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改日让罗於给你道歉吧。朋友之间,哪有什么芥蒂解不开的?”
葛厉怒目瞪了沈思成一眼,哼了一声。
“少将军,将军请您回府。”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葛厉回头瞪了一眼罗於,也不说话,怒气冲冲就奔了下楼。沈思成倒是对罗於友好地笑了笑。不过看着将整张脸都遮挡在黑色纱帽中的罗於,沈思成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自己的友善。
罗於看着葛厉远去的身影,用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喃喃:“紫奕,你一直都是这么看我的吗?”
、第十九章
葛将军回了京城不久,一道奏折传到皇宫内。那是请求剿灭万荆山附近的山贼的奏折,那些山贼专打劫路过的商客、路人。因着万荆山是连接凉城和卞城两座富庶之地的山路,很多商客都图这条道近,一来一回能剩下近一半的时间,大多都习惯走万荆山山脉。如此一来,更是引来更多的山贼占山为王,猖獗于此。于是,皇甫御下旨着少将军葛厉前去剿匪。葛将军年老,不宜奔波。
葛将军不放心义气心重的葛厉,便让成熟稳重的罗於一同前往。
出府的时候,葛厉仍旧对罗於横眉冷目,就差脸上贴一道纸条,上书“罗於与胆小鼠辈者,远离小爷”几个大字。
罗於自知葛厉不喜他,便没有和他并骑而行,而是远远掉在军队尾部。望着蜿蜒前行的队伍,罗於骑马临风而立,看着高高挂起的“葛”字旗因风的吹动而摇摆不定,好像葛厉此时的心,阴晴不定,猜不透,算不着。
突然,罗於抬手捂住嘴轻咳,背后心传来一阵一阵灼热的疼。罗於抬头看了看风和日丽的天气,心下了然,快下雨了。自从上一世,罗於被麒麟剑所伤,之后没有待他恢复,就急急来了人间,现在只要一到阴雨天,背心就会一阵阵的灼痛。这具破损的尸身,这对罗於的身体很不好,但是罗於不在乎,因为,想要留在人间,他不能以阎罗本体。
罗於望了一眼前方,想起前方是潍河,担心一会儿下雨,如果军队到了潍河边,往前不能渡河,往后是一个平原,军队在那里扎营必定被水淹没。于是招手,示意身旁的侍卫附耳过来,交代了几声,便让他快马前去给葛厉传话。
再走了一盏茶的功夫,那名侍卫骑马回来了,脸上是难堪的尴尬,还带回来葛厉的冷嘲热讽。
“罗大人既然累了,那就让罗大人休息吧,全军全速前行!”
罗於知道,葛厉不愿意相信自己,于是无奈地摆摆手,示意侍卫退下。想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可是背心的痛好像扎了根,一直往里钻,一直钻进了骨子里,疼得罗於紧紧握住了马鞍,苍白纤细的手指牢牢握住马鞍,指骨清晰可见,手背上的青筋一一崩现,看上去可怜又可悲。
没一会儿功夫,天上下起了倾盆大雨,雨下得急,前一刻还风和日丽,阳光炫目,下一刻雨水重重砸下来,砸得人睁不开眼。一旁的侍卫动作快速地扎了营,扶着浑身湿透的罗於进了营帐里面。罗於掀开纱帽,还没等坐下,就问起葛厉的情况。
侍卫哪里知道军队前面的事情。这顶帐篷扎得快,那是因为侍卫相信罗於说的话,早早就准备好了。葛厉不听罗於的话,还下令全速行军,现在怕是淋了个浑身湿透了吧。看着罗於脸色泛青,嘴唇还冻得乌紫,侍卫怕罗於出事,急忙答应去前面看看。
侍卫转身出了帐篷之后,罗於一直不敢坐下去,背心在疼,钻心蚀骨的疼,他怕他做下去之后,就会昏睡过去,只能一直这么熬着。
帐篷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此时已经看不清附近的状况。罗於掀开帐篷,冷彻心骨的寒意迎面而来。罗於心里焦急,侍卫去了很久,到此时还没有消息传来,怕是出了事。罗於再也不想等了,随便取了把伞,撑着就出了帐篷。
道路很泥泞,因为马蹄和车轮的滚压和雨水的浸湿,道路湿滑难行,罗於伸手想捏一个法诀,却发现自己体内没有一丝法力,罗於这才想起,因为那道麒麟剑所刺的伤,罗於现在这副身体竟然再也存不了一丝法力,连之前一头微白的发,也变得银白一片。罗於苦笑:现在更是人不人鬼不鬼了。。。
士兵都在忙碌着,有时有一两个士兵发现在大雨中前行的罗於,便要过来帮忙,都被罗於制止了。有一名士兵见罗於走得踉跄,将自己的长枪递给罗於,让罗於拄着走,罗於点头道谢,接了过来。
越走,地势渐渐向下倾斜,罗於这才担心起来。前面是潍河,这雨下得大,若是河水涨起,那到达平原的士兵就危险了。这时,罗於发现了前面三五成群相互搀扶的士兵走了过来,满身湿透的士兵,脸上还带着淤泥,罗於脑子一懵,顿时知道前面出事了。
雨越下越大,转过一个小山坡,迎面而来的是巨大的狂风。罗於举着的伞,也被狂风吹掉了,罗於顾不得去捡。纱帽也被淋湿,贴在脸上和身上,很不舒服,罗於索性扯掉纱帽扔到一边。银白色的头发湿漉漉垂在脸上,因着背上的伤痛和凛冽的狂风,罗於竟是跌倒在地,滚了一身的泥水,罗於看上去狼狈极了。豆大的雨水砸在身上,生疼。
蹒跚了几步,终于站了起来,可是那柄长枪,却是丢失了。罗於顾不得其他,踉跄着前行,眼睛睁得大大,看向往这边走过来的士兵身上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
没有,还是没有。。。
罗於像个疯子似的一刻不停地找着,他没有发现,此时的他,披头散发,满身泥水,鞋子也掉了一只,和平时严谨整着的他大相径庭,那些士兵竟是没有一个人认出他来。有时甚至会有没注意到他的士兵撞到他,将他撞倒在地。
潍河湍急,这场大雨使得河水上涨,将河岸平原也淹没在泥色的河水下。那些前行的士兵之前已经是行至河水中央,巨大的洪水来临时,像一条水龙,狠狠的长大巨口,将河中的士兵吞没。
罗於自己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当他透过雨水,看到那抹熟悉的银色盔甲时,好像整个世界再无他物,风声、雨声、呼救声,统统消失了,只有那名少年气急败坏的喊声。紧张的情绪一旦放松,精神也会垮下来。罗於最后看到的情景是一张放大的胡子脸,然后就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罗於好像看到了紫奕,意气风发,桀骜不驯的站在他面前,手抚着他的脸,听到紫奕在叫他,一声一声,温柔而且无奈,焦躁而又体贴:“罗於。。。罗於。。。罗於。。。”
、第二十章
罗於再次醒来的时候,正躺在一张硬邦邦的床上,睁开艰涩的眼就看到头顶的白色帐篷,全身软绵绵,没有什么力气,撑着手臂想要坐起身来,嘴里开口发出一声沙哑难听的声音:“紫奕。。。”
很意外的,竟然被一双有力的双手扶着坐靠在一个温暖的怀里。
“罗大人,您要喝水吗?”一声低沉有带着一丝讨好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罗於听见声音愣了愣,好一会儿,才想起那声音是自己身边的侍卫。心里划过一丝失望,但更多的是担心。
“葛少将军呢?他怎么样了?”罗於几乎是尽了全身力气似的反身抓住那名侍卫的胳膊询问。
侍卫担忧地看了一眼罗於,小心地将罗於扶好,语气带着无奈:“大人,我们行军2日,现在已经到了万荆山脚下,葛少将军昨天下午带着5000人上山去了,说是要布置陷阱,给那些山贼一个教训。”
听到葛厉没出事,罗於才放了心,就着侍卫端来的水喝了两口,润了润嗓子,才问:“我睡了多久了?”
“三天三夜。您那日不该自己出去的,雨下得猛,您又什么都没带,就那么晕倒在潍河岸边。。。葛少将军顾不上您。。。大人,您身上的伤?”
侍卫断断续续的回答,让罗於心里有了些谱。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挥退了侍卫,罗於才伸手捂着心口,那里,曾经被那人的剑刺伤,这么多年过去了,从不见好转。麒麟剑呵,向来是毁神灭仙的神物,现在这具身体,怕是完全毁了吧。
罗於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东想西想。一会儿想起第一次见到紫奕的场景,一袭复杂的紫色仙袍,独自坐在玉帝的左手边,举着酒壶独饮,紫色的眼里带着些许落寞。一会儿又想起第一次和紫奕对饮的时候,两人相谈甚欢,紫奕竟然提议要比试,那一次,是罗於第一次见到麒麟剑,握着那柄紫气蕴绕的麒麟剑,紫奕眸子里的紫光乍现,连额际的印纹都像是活过来一般扭动。一会儿又想起紫奕第一次失控的样子,满头紫发飞扬,虽然被捆仙绳绑住,眼中全是不屈于倔强,在玉帝的质问下,缓缓道:“永不悔!”。
昏昏沉沉差点再次陷入昏迷的时候,那名护卫紧张地跑了进来,脸上惶急,说了一句让罗於心惊胆战的话。
“罗大人,葛少将军不见了!”
罗於披着那一身单薄的袍子,斜倚在榻上,听着地上跪着哭诉的小兵断断续续说起了经过。罗於的眼中黑色雾气越积越多,放佛在酝酿着什么情绪,云起波澜。
挥手让人带那名小兵离开,罗於缓缓吐出一口气。失踪?该来的,终究会来,只是罗於小看了紫奕所施的功法,那功法让他抵制了孟婆汤的忘情却意,也让他一步一步毁了自己。
叫来众人,哑着嗓子安排了他们各自的任务。混混沉沉的喝完药躺了回去,身体疲惫得不想再动弹一下。侍卫一直留在身边伺候着,罗於闭着眼却始终不敢睡下。山贼必须剿灭,葛厉也必须寻到。想到这里,胸中一阵憋闷。
等了大半日,终于有人来报,攻下了山贼窝。罗於在侍卫的搀扶下去了主营,一进门就看到浑身染了血液的几名大将捆了3人跪在营帐中,因为两人都被摁着低了头,罗於没看清长相,只是根据形体判断出大致是而立之年。只有一名神情桀骜的中年男子一脸怒容地瞪着罗於。尤其看到罗於竟然病歪歪地由人搀扶着进来,整张脸因为羞愤而涨得通红。
“咳咳,你便是这万荆山的头目——坤斌?”罗於目光炯炯地看向那名完仰着头,全没有一丝悔过的男子。
想起着名病怏怏的男子的种种计谋,让自己玩命似的往他的天罗地网钻,心里一阵不服。呸了一口:“老子就是你爷爷坤斌,今日大意被你捉住,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老子要是皱一皱眉头,就不是娘生爹养的!”
罗於再次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头涨得厉害,伸手揉了揉。看了一眼坤斌不服输的瞪着双眼,有些好笑:“自古成王败寇,你服如何?不服又如何?今日见你,不过是想问一人的下落而已。”
坤斌狠狠瞪了一眼罗於,扭头装作没听见。
押送坤斌等人的小将见人还不老实,狠狠给了坤斌一个大嘴巴,嘴里不干不净骂起来:“别给脸不要脸,惹恼了小爷,给你来一个清蒸小龙虾,或者你更喜欢油炸的?”
坤斌的脸迅速高高肿起一块五指印,眼里厉色一显,却仍旧不肯吭声,倒是一旁的另外被捆的两名男人吓得一阵哆嗦。他们和坤斌都是沾亲带故,平日有坤斌护着,做得最少,贪得最多,作威作福惯了,哪里见过这阵仗,一开始被捆的时候,其中一个更是吓得湿了裤裆。
罗於向身旁的侍卫使了眼色,那侍卫便走过去对那名抖得最厉害的悄声耳语了几句,那人立刻扑倒在地,连声呼道:“大人饶命呀,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小的是被迫的。”
坤斌脸色顿时难堪了几分。
罗於看侍卫做得好,点了点头,挂起一丝玩味的笑:“饶你一命也不是不可以,就看你是否老实交代了?”
“大人,小的说,小的全都说出来。”那人连连磕头,额头很快就开始淌血,也不管不顾地继续狠狠磕,“大人,这些打劫的事情,全都是坤斌带着那群山贼做的,还有,坤斌他原名不叫坤斌,他原本是叫何启良,因为在老家杀了人,才逃命到这里,最后还做了山贼。”
“噗通”一声,另一人也跪了下来,涕泗横流也揭发坤斌的种种恶迹,小到坤斌小时候偷馒头,大到他们这群山贼劫财的窝藏之处,全都说了个清清楚楚。甚至在罗於表示万荆山地势险阻,很难找到那些藏宝处,他们俩还合力画了一张地图以供参考。
坤斌见大势已去,虽然气这两人贪生怕死,心里却不由得冷笑。那次杀人,不过是为了保命而已。劫财,劫的也是那些为富不仁的罢了,更何况,那人想要金银,造成这种局面,也是为了山寨里206条命偷生而已。现在在这两人口中说出的事情,自己倒成了十恶不赦的大奸大恶之人了。
罗於见问得差不多了,于是状似很随意地提了一句:“前两天,有一名银甲小将,可是被你们擒了?”
“银甲小将?”
“不曾不曾。”
罗於看着地上满脸血迹的两人,心里一阵烦闷,挥手让人带他们下去。只是在坤斌转身离开的时候,罗於多看了一眼他。心里奇道:不知为何,总感觉他身上有一股若有似无的妖气。。。
、第二十一章
罗於这具身体再怎么说也算是由阎罗控制的,一天之后,除了背心处时不时传来蚀骨的刺痛,其他的基本已经大好。派人回皇城报捷,其余的就地休整。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心里仍旧放心不下葛厉。想起那日见到坤斌,心里有了计较。
深夜里,乌云悄悄攀附过来挡住了挂在枝头的皎月,凉风轻袭。万荆山脚下的军营里,燃起处处火堆,除了此起彼伏的鼾声,就是木材燃烧的噼啪声。一抹淡淡的人影熟练地避开守夜的小兵,悄无声息向着囚牢处潜去。
不一会儿,人影便到了目的地,将身影隐藏在一只营帐的阴影里,微微抬手,一指那神色淡然地坐在囚车里的人。
“扑啉啉”一只全身漆黑的“乌鸦”飞了过去,巧妙地斜着身子落在囚车的栏木上,一双碧绿的眼眸紧紧盯着坤斌,头上一缕绿色的羽毛随着微风轻轻摇了摇。
没有人在意这么一只无害的鸟类,因为它看上去很娇小可爱,憨态可掬。
一丝看不见的光一闪而逝,没入了坤斌的身内,坤斌突然一个寒颤,感觉一股寒意自心底慢慢延伸到四肢百骸,心里一惊,想要发出声音的时候,那股寒意却立刻消失无踪。坤斌抬头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那个恐怖的存在,这才安了心,身子向后躲了躲,看在木栏上,继续闭眼假寐。
那只鸟看了一会儿,扑扇着翅膀飞了回去,欢喜地绕着那抹人影转了一圈,然后低低叫了几声。人影微微一动,拦住那只鸟,小心地向着山贼的老窝急速飞掠。
等到远离了人群,那只碧眼鸟看着满头银白色的阎君,才轻轻开了口,担忧地说:“阎君,路上小心,那人类的记忆里,那里很恐怖。据我猜测应该是一个妖窝。您的身体,没问题吗?”
“我无碍。妖儿,一会儿你的任务就是救出葛厉,其他的,交给我。不可再生事端。”罗於屈指轻轻敲了一记妖儿的脑袋,微微冷了脸。
妖儿不情不愿地点头,心下打定主意,到时候一定将阎君的安危放在首位。
妖儿是昨夜找来的,到的时候罗於正很没精神躺在床上混混欲睡,妖儿看到脸色苍白,满头银发的罗於,那种脆弱的苍白让妖儿的心狠狠的颤抖了一下,对于那位曾经的帝君更是怨恨。
可是很不幸,妖儿到了之后,施了法力救治了罗於,罗於睁眼的第一句话就是:“妖儿,帮我找紫奕。”
他说帮我,不是本君。可是妖儿却心疼得想要落泪,这是我们的阎君呀,怎么可以有情?怎么可以在乎那位已经不能再次会天界的罪仙?陆判说得对,阎君毁了,毁在一个不爱他的仙人手里,他变得陌生,陌生得不再像之前杀伐果断的阎君,陌生得眼里心里只有那位紫微帝!
妖儿心里是有怨恨的,怨恨紫微帝和那妖女牵扯不清,还使用那种秘术,那是会魂飞魄散的秘术。怨恨阎罗竟然有了情。陆判曾不止一次悲天悯人地叹息,我们圆了阎君一个梦吧。
是呀,这是梦,是梦就会醒,是梦就会破碎。
抓不住的,永远都是梦。
妖儿能做的,只有瞒!瞒住地府那些不安分的,瞒住地府那一位,瞒住所有悠悠众口。
紫奕终究会魂飞魄散,这是不争的事实!可是到了那一天,阎君会如何?妖儿不敢想。妖儿现在都还记得,罗於成了阎罗之后的第一次天庭宴席,那时候,阎君那冷冽的黑眸里是带着笑意的。之后每一百年,阎君都会离开地府一次,妖儿曾听莫泽说过,阎君是去应紫微帝的邀。阎君是不爱喝天庭的仙酿的,那些都是华丽昙花一现,有仙力,却没有酒力,可是阎君会陪着紫微帝笑吟吟的喝很久,甚至会为了紫微帝向牡丹仙子讨要那些甜得腻人的仙酿。
在紫微帝被打入轮回的时候,妖儿时常想,以后阎君会怎么样?可是还没等她想得更详细,阎君却带着一身的妖气回来了,妖儿嗅到了一股清淡的甜味,那股味道很熟悉,却记不得是谁的。再之后,阎君便来了人间,一世一世守着他。
值得吗?
为了一个根本不记得的你的人,您所做的一切,真的值得吗?
妖儿不止一次想问阎罗,可是看到阎罗满身是血的被莫泽带回地府的时候,妖儿明白,阎君不是爱他,而是比爱更浓烈、更深切的感情。
此时,面对阎罗千叮咛万嘱咐,妖儿只得含泪点头,答应了下来。
乌云退却,皎洁的皓月探出脑袋,好奇地将银白色的目光投下来,打量着人间的种种。
妖儿歪着脑袋,借着透过树荫而投下的斑驳的月光,盯着罗於的侧脸看,因着万荆山里的湿气,一头银白色的长发微微浸湿,额头一缕发丝贴在脸上。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焦距不在,是在思索着。
山贼在万荆山寻了一个好居所,万荆山一面是荆棘林林,一面是悬崖峭壁,山贼们就是在荆棘林林的这一面搭建的山寨,以荆棘为屏障,以做最后的保护。
罗於一路疾行,终于在到了山贼窝的时候,眉峰隆起。
这里,血腥味极重!
妖儿受到血腥的刺激,一双碧色的眸子隐隐开始泛光,猛烈地扑扇着翅膀,发出巨大的声响。
本是直往蛇妖窟而去的,可是现在,罗於改变了主意。
伸手摸向腰间,将那柄一直带在腰间的黑铁扇握在手里,慢慢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巨大的山穴,山穴往里一直在延伸,里面呈现出黝黑的空洞,外面围了一圈木栏,因为之前的交战木栏已经倒塌了一大半,带出一层新鲜的泥土,到处都是染得发黑的血迹。里面的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唯独少了人,那些交战中死去的尸体不见了。周围并没有新鲜翻出的泥土,也没有燃烧的痕迹,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盗尸。也可能盗尸的不是人,是妖!
罗於和妖儿巡视了一遍,聚在一起。
“小心些,这里很不对劲儿。”罗於淡淡地道了一声,盯着那全然空旷的山穴陷入沉思。
妖儿点头,发现自己现在这副样子,活动起来很不方便,原地一转,绿光乍现,慢慢的,竟然化身为一位一袭绿纱广袖裙的豆蔻女子。一头墨色的发丝里,间或夹杂着一缕碧色,一双绿色的凤眼灵动地眨了眨,琼鼻狠狠呼吸了一下四周的空气,满脸都是激动的红晕。
、第二十二章
“阎君,我闻到了妖族的气息。虽然很淡,但是,也休想逃过我妖儿的鼻子。”妖儿眨着一双碧色的眸子,深深吐出一口气,不无得意地道。
罗於面色凝重:“看来还有几分能耐,竟然让本君没有察觉。”
“嘻嘻。阎君,它应该才离开不久,我们要去追吗?”妖儿娇声笑了,声音清脆动听,宛如石上清泉纤纤玉手挽住一缕自耳后垂下来的绿发,轻轻缠绕着,更显手指的纤细。
“刺啦”一声轻响,在这寂静的山寨里显得格外刺耳。
罗於循声回头,手腕用力。
“嗖”
破空声乍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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