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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蔬菜汤(全)-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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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的时间后,宅子周围恢复了清净。
灵虫打了个饱嗝道:“虽然品质略欠,数量倒是很多。英雄出手,果然不同凡响。”
易安没有理会它的马屁,冷声道:“吃饱了就闭嘴。”
灵虫马屁拍到马蹄子上,委委屈屈地缩进玉佩深处,假装自己不存在。
****
旅途虽美,却也叫人疲惫,尤其是白术才刚刚修行不久,还达不到用内息养精神的境界。因此第二日直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他洗漱一番,穿好了衣服出去寻易安,却见一十七八的陌生少年坐在自家院子的石凳上,正跟小金说话。
什么时候来客人了?
白术一边想着,一边走过去。小金一见他,立即站起来,欢快道:“公子,你起身了!早饭要吃什么,我去准备。”
“喝点粥吧,待会儿又该吃午饭了。”易安从前院进来道。
白术一想有客人上门,自己竟然还睡得这么晚,顿时觉得很不好意思,连忙应了,又想转开话题。
他四下看看,没发现白狼,就问:“小雪呢?今天怎么没和小金一起?”
小金闻言,抿嘴笑了笑,跑去准备白术的早饭;而易安也一副知而不言的样子,弄得白术摸不着头脑。
那位陌生的少年却很不高兴地说:“我有名字,叫九杀。”
白术抬头,看着少年:“小雪?”
“九杀。”白狼强调。
白术愣愣地,心里却觉着不怎么惊讶,反正玉佩都会说话了,自家宠物变成人,似乎也不是多么稀奇的事。
“难怪小金跟你这样熟,”他感叹一句,忽然又有些高兴,“既然小雪成了人,就不能做我的宠物了。”
白狼哼了一声表示“算你识相”,却听白术又道:“以后我也有侍从了。”
端着清粥小菜过来的小金听到这段对话,“噗嗤”一下笑出声。白狼顿时怒了,却又碍于小金,只能气冲冲回了自己房,留下众人心照不宣。
****
乌云镇虽好,却不是久留之地。
白术跟易安只呆了十数日,便又再次出发。
天气日渐转暖,白术脱了棉袍,换上了轻薄的春装,顿感浑身舒爽。
他们仍旧走水路。
入夜,白日的喧嚣褪去,连虫鸣声都没有,分外寂静。
众人都已歇下,白术不知中了什么邪,辗转反侧无法入眠。门忽然被敲响,是易安:“子宴?”
白术一骨碌起身,披了衣服,开门叫他进来:“怎么这时候过来。”
“知道你没睡,特地来寻你的。”易安道。
白术更加惊奇,此时已至寅时,易安这是有什么急事?
还没等他开口问,易安就带着笑意拉他:“走,带你去看好东西。”
手被裹入一片温暖中,白术还没反应过来,就呆呆地被易安拖着走。
两人一路到船尾,易安寻了处地方席地而坐,冲着白术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白术嘟囔了一句,依言过去。
船在江水中微微晃动,坐在船尾便叫人有种飘然之感。
白术舒服地眯起眼睛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开口:“修明,你要叫我看什么?”
易安揽着他肩头,让白术与自己紧紧相贴,另一手向上指了指。白术抬头,只见头顶一片浩瀚星空,一颗颗星星在深邃的夜空之中闪耀着奇异的光彩,看上去似乎与平时那么不同。
“头一次这么仔细地看星空,”半晌,白术愣愣地低语,“原来是这样的……”
易安简直爱死他这副傻乎乎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也不说话,就在这样绚烂的星光下凝视白术的侧脸,觉得这世间如此宁静美好。
许久,白术察觉了,立刻紧张起来:“你、你干嘛不看星星,只看我?”
“没什么,就想多看一会儿。”易安道,这答案让白术大窘,作势就要起身,却被易安一把拉住,扣在怀里。
靠着那温暖的胸膛,白术又一次将目光投向漫天星斗,只觉得如此平静,仿佛世事流转变迁,红尘几度轮回,而那万载的时光,都凝结到此时。
“如果能永远这样就好了……”他情不自禁呢喃着。
易安侧过脸凝视他许久,最后一笑:“谁说不能呢。”那双带笑的眼眸,似乎比头顶的星光更亮。
白术沉溺了,紧接着,易安温柔的吻就覆了上来,带着他慢慢躺倒在甲板上。后者只来得及“啊”地一声轻呼,就被按着双手固定住。
他清楚地知道易安想要做什么,也知道这天早晚会来,甚至他自己也数次想象过,那会是什么情形。
而当这一刻真的到来的时候,白术还是感到十分羞赧,忍不住低声叫道:“别、别在这里,会被看见的!”
就在此时,四处浮起许多光球,将两人包围在内,笼罩在一片朦胧而温暖的光芒中,与外界隔绝了。
这彷如梦幻的情景让白术有一丝眩晕。易安盯着他,只觉得身下的人那么好看,那双清澈明净的眼眸,更是叫他挪不开目光。
他低头,又一次吻了上去,比之前更深,更热烈。
白术回应着,与他唇齿纠缠。仿佛有火焰在四周燃烧,如此热烈,如此意乱情迷。易安叹息着,伸手轻轻抚过白术的身体,感觉他先是僵硬了一下,然后便渐渐放松,仿佛祭献一般,将自己完全呈现在易安面前。
“修明……”白术低声唤着,情深如许。
漫天星辉,月华如水,都不及这一句更令易安沉醉。他轻叹一声,坚定而温柔地分开白术赤裸的双腿。如此小心地而缓慢,仿佛要让那人感受到他未曾说出口的誓言。
一生,一世,一人,足矣。
****
“真是的……遮那么严实,什么都看不见。”船身一侧,白狼的脑袋冒出来左看右看,最后十分失望地说。
小金面色红红在一旁站着:“君子非礼勿视,回去吧。”
“要回去你回去,”白狼摆摆手,“老子一定要看到——我就不信我的法术差这么多!”
小金无语,思来想去,最后一把拽出白狼,二话不说将他往回拖。
白狼反抗无果,只能在甲板上留下一道不甘的痕迹……
作者有话要说:有同学反映肉过于文艺……这个,形势问题,乃们懂的
大家表急,暂时先脑补下
还有大约3W字正文完结,之后我会赠送大家一个番外,喂饱乃们
抱歉了,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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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私奔路上的悠哉生活(一) 。。。
再醒来的时侯天刚蒙蒙亮,头顶星辰依旧在,不时有微风吹过树梢,沙沙作响;而白术躺着,身下铺着一条厚厚的毯子,身旁篝火熊熊,温暖异常,空气中还有诱人的香气弥漫……
他不禁有些恍惚,隐约记得自己是在船上,怎么又有了篝火?难道在梦中?
这么想着,白术试图起身,却立刻觉得全身像散了架一般,无一处不疼,尤其是身后那处,更是火辣辣的,叫人好不羞耻。
他猛然想起昨夜的事,忍不住呻吟一声,又重重倒了回去,将脸埋在臂弯之中,不敢抬头。
“子宴,身上还好么?”耳边忽然有人道,不用猜也知道是易安。
白术大窘,采取鸵鸟策略,将自己的脸埋得更深,死活不肯作声。
易安轻笑,故意道:“你要是再不起来,这烤得焦香油亮、火候正好的兔子,可就没你的份儿了。”
话音刚落,白术的肚子就十分配合地开始“咕咕”大叫,闹着要造反。白术羞得耳根都红了,极力装作什么也没听见,然而鼻间香气如此难以抵挡……
“外焦里嫩,真香啊!”易安撕了一块兔肉,坏心眼地感叹。
白术吞了口口水,忍不住那眼睛偷偷看了一眼。不看还好,这一看,神仙也受不住了——乖乖!那兔子烤得真叫一个好!
整个油光发亮,表皮已经成了深褐色,一看就知道肯定香脆无比。而被易安撕下的一小块,露出鲜嫩多汁的内里。
白术二话不说,也顾不得身体疼痛,只想着先喂饱了五脏庙。
易安计成,心情大好,直接从烤得最好的部分撕下一块,递到白术嘴边。后者也不客气,张口就吃,柔软的舌头不可避免地从易安指头上划过,弄得他心里痒痒的。
不知是不是饿极了的缘故,白术只觉得易安弄出来的烤兔子鲜美异常,肉质极嫩,滋味妙不可言。
他等不及易安喂,自己撕下一只兔腿,抱着就啃起来,那模样简直就像三年没吃饭一般,叫易安看得好笑。
一只兔腿下肚,白术吃的两手的嘴上都是油。他被易安笑得发窘,便恶从心中起,忽然大吼一声扑了过去,用力抱住他。
易安躲闪不及,被扑了个满怀,弄了满身满脸的油印子,顿时哭笑不得。
两人闹了一会儿,白术终于恢复了常态,又扯了一大块兔肉慢慢吃着,一边好奇问道:“大半夜的,从哪里来的兔子?”
易安示意他回头。
只见小金一手一个,提着两只肥兔子,正从林子深处往这边走。在他身侧,是已经化为人形的白狼。
小身板和提兔子的彪悍身姿间的对比过于强烈,白术被震撼了,待他走近,由衷赞叹道:“小金,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小金羞涩一笑:“九杀一闻,就知道兔子藏在哪里,一找一个准。”
白术闻言,下意识拿眼睛瞟白狼,心想:“什么雪狼,果然还是只狗吧……”
****
直到吃完了第三只兔腿,白术才意犹未尽地擦了擦手,说吃饱了。
他回想起自己方才狼吞虎咽的彪悍模样,有些不好意思:“怪了,才过了一个晚上,怎么饿成这样……”
“不是一个晚上,”易安接话,“你睡两天了。”
“啊?”白术一愣,“不会吧?”
“昨日遭了歹人埋伏,一波又一波的,没完没了,我嫌麻烦,便叫弃船走旱路。”易安道:“你睡着了,大概不知道。”
白术仔细想了半天,最后摇头道:“当真一点印象都没有,怎么会睡这么死……”
“大约是晚上累着了吧。”易安话带双关,语调暧昧。
白术“唰”一下脸红了,狠狠瞪了易安一眼,却多少有些底气不足的样子。
后者哈哈大笑,话题便被带开。
至于易安心疼白术,不忍吵醒他,于是施了安魂术一路抱着的事,为了照顾某人自尊,还是深深埋在心里的好。
“什么人埋伏,就是之前李良说过的灾祸么?”白术故作严肃问。
易安收了笑:“大概是走漏了风声,引来觊觎灵虫之辈。”见白术一下子警惕起来,他又安抚道:“不用担心,船依旧走水路南下引开他们,我们这一路想必会清净些。”
“船工大哥深藏不露,比我厉害多了。”小金笑嘻嘻插话。
白术点头,便将此事丢到一边。
吃饱喝足,四人动身,果然如易安所说,这一路很是清净,偶尔有不长眼的精怪找上门,都如之前一般做了灵虫的点心。
等到了金陵,灵虫玉佩已经变得晶莹至极,内里仿佛有霞光流转一般。要靠“镇邪”压制灵虫之气,已经日渐吃力。
易安正为此事犯愁,忽然又收到李良来信,写着“车到山前必有路,近水楼台能得月”。
“这是什么意思,叫我们不用管么?”白术不解。
易安十分有深意地看了白狼一眼,对白术道:“记得先前在洛阳,李良说过,既然你收了九杀,日后自有回报。”
白狼见他如此,只好说:“我是有办法。”
白狼一族,自古善织结界,且威力巨大。九杀虽然年幼,但却是白狼一族中的高阶者,能力自然不低。
可是七巧灵虫乃上古神物,要织出能阻隔灵虫灵力的结界,也并非一件易事,花费之大,一般人根本难以承受。白狼本不想蹚这趟浑水,却架不住小金用期待的目光,最后脑子一热,竟然给答应了。
他费了好些力气,才做出一个拳头大小、十分坚韧的结界,勉强将玉佩封印其中。只是这结界被灵虫灵力腐蚀着,每过半月之久就需重新加固,到时候免不了又是一番损耗。
白狼嘴上不说,心里泪流满面,自己是苦力命啊!怎么净干这种吃力没好处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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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耗费太大,整日一副恹恹的病弱模样,十分可怜。
易安自然不会袖手旁观,除了隔三岔五替他输灵气之外,还亲自教授白狼一套心法,叫后者受益匪浅。
白术修为太浅,帮不上什么忙,只好时不时端好东西给白狼吃,弄得他没多长日子就胖了一圈。
最重要的是,白狼这副虚弱的摸样叫小金见了,很是心疼,整日嘘寒问暖的,简直叫往东不往西,叫摸狗不偷鸡。
白狼哪里受过这等待遇,心下暗爽,忍不住有些飘飘然,将手中权力发挥到极致,指使得小金团团转。
日子一长,小金有所察觉,又难过又生气,整整三天没理白狼。
白狼弄巧成拙,偷鸡不成反而蚀了把米,别提有多后悔了。
他赶紧承认错误,低声下气,态度极佳;小金却不为所动,直到七八天后,估摸着他狠狠得了教训,才给了点好脸色。
“说起来,你不是最爱那灵气么?怎么这回就不行了?”小金白了一眼问。
“笨,以前在白术体内,灵虫尚未苏醒,灵气浓度正好,现在……”白狼叹了口气,语气满是遗憾,“补品吃多了也要流鼻血啊……”
****
又过了三月有余,入了初夏,众人抵达临安。
柳绿如烟,新荷如霞,温风如酒,波纹如绫,不觉叫人目酣神醉。白术被西湖胜景迷住了,流连数日不舍离去。易安索性置了宅子,暂时在此处安定下来。
谁知刚搬入新居,带在白术身上的玉佩忽然毫无预兆地碎成几块。
易安一惊,以为白狼的结界终于支撑不住破碎了,谁知灵虫周身青光又起,倒和那日它苏醒的模样有几分相似。
等青光散去,灵虫不见了,一个碧绿色的茧漂浮在半空中,灵气内敛,毫无外泄,看上去根本不需要结界禁锢。
所有人都愣了——这算什么?!
只有白狼热泪盈眶——他险些快被榨成狼干了……
易安沉吟片刻道:“想必灵虫终于吸饱了灵力,有所变化吧。”
这才小半年……他起阁主说过的关于灵虫成长的话,叹道这人果然是信不得的。
白术看着圆滚滚的碧茧,心中喜爱,便忍不住想摸摸看。谁知一伸手,那茧便像有意识般,缓缓落在他手上。
作者有话要说:太晚了,评论明天再回……
昏睡去,困死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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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私奔路上的悠哉生活(二) 。。。
众人都有些惊奇,纷纷凑上来围观,七嘴八舌猜测是什么状况。
“灵虫对公子果然有些不同。”小金有些羡慕地看着白术手上的碧茧,显然很喜欢。白术本欲递给小金看看,却发现碧茧好像黏在他手上一样,一松开就自动飞回来。
他想了一会儿,又试着将碧茧放在手边桌子上。这次没有任何障碍,碧茧安安稳稳地呆着。
“果真有灵性,” 白术喜道,“竟能看透我的心思。”
易安说:“想必是灵虫与你灵息相通的缘故。”
白术更加爱不释手,翻来覆去把玩,直到易安叫他出门,还才肯放下,最后因为拿在手上实在太过引人注目,恋恋不舍地装回衣袖中。
两人是去游览临安名山灵鹫峰。
灵鹫峰位于西湖西北面不远,白术便与易安沿着西湖缓步而行,初夏气温宜人,微凉的风带着淡淡荷香,拂过湖面而来,好不惬意。
他们行至灵鹫峰已近午时,但山脚处卖香烛黄纸等物的小摊还是绵延不绝,一打听,原来山上有座古刹,名为灵隐寺。那人还道,灵鹫峰的香火黄纸有灵气,连求签都比别处灵验,就是因为距离灵寺比旁人近些的缘故。
白术感叹了几句,也学那些灵隐寺礼佛的普通百姓的模样,拉着易安买了些香烛,然后沿着石阶往灵隐山麓去。
一路林木耸秀,怪石嵯峨,与杭州婉约清秀的风格迥异,颇有趣味。而树荫、奇石深处时有泉眼,泉水澄澈明净,走在古朴的山道间,便能听见其细小的呜咽声时隐时现,叫人觉更幽静。
灵隐寺就藏在山石深处,云烟缥缈不绝,足见其香火之旺。
白术先装模作样拜了天王殿和大雄宝殿,又在四处随意闲逛,还兴致勃勃地听老和尚讲了一阵经,甚至还吃了一顿素斋,也不嫌自家祖师爷张道陵看了吐血。
易安跟在白术身后,不时无奈地摇摇头,对他这等行径十分鄙视。好在道教讲究道法自然,随心而动,并不在乎这些形式,也就随他去了。
等白术尽兴,已是午后。
二人出灵隐寺与不便入内的小金九杀汇合,沿着另一条安静的小路往山下去。
行至半山腰,白术发现有个老道士在路边摆摊给人算命测字,便十分感兴趣地围了上去,故意道:“老道士在佛教寺院附近给人算命,好生嚣张啊!”
老道士捻捻胡须,淡定一笑,仙风道骨,仿佛对这样的问题已不屑回答,气派十分。
白术不由暗自敬佩。
他自然看出这人只是个普通人,不过瞧瞧人家这假修真,装得比易安这个真修真还像,这等功力,真相去讨教一二啊……可是易安还在身边,他又丢不起这人……怎么办?
他一脸纠结,倒叫那老道士误会了,于是仙气飘飘地、慢吞吞地说:“我看公子印堂发黑,定有烦忧之事,可对?”
白术打蛇随棍上,赶紧道:“道长神算,真乃高人!”
易安知道他想干什么,忍不住扶额,拉着白术想走。可惜后者根本不从,一屁股在摊子前坐下:“道长可知,我有什么烦心事?”
老道士眼睛滴溜溜在易安跟白术身上一转,这二人方才一番拉扯,好不亲密,现在还牵着手呢……于是他摇头晃脑道:“姻缘。”
“何解?”白术凑上去。
老道又开始捻胡子,十分淡定地看着白术不说话。
白术也算是半个同行,自然知道这是在要银子了,心里暗骂一声“老狐狸”,面上还装作恍然大悟状,说:“劳烦道长给我测个字吧!”
“一字一两。”老道也不含糊,当下狮子大开口。
白术忍痛掏了一两,心道就当交学费。谁知那老道又说:“阁下测姻缘,需写两个字。”
高!实在是高!一句话,叫人避无可避。白术心悦诚服地又掏了一两。
老道将银子收起,将笔墨推到白术面前。
白术想了想,提笔写下两个字——“安”、“术”,写罢,还有些羞赧地看了易安一眼。后者怕打草惊蛇,只作不知。
老道对着这两个字,又掐又算,好半天,摇头晃脑地说:“木长一春根干老,子实三秋枝叶凋……”
“什么意思?”白术问。
老道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地,就是不开口说话。
算你狠!
白术又往桌上放了一两银子。
老道这才慢吞吞道:“阁下所卜之缘,正如草木,等秋日结果,根干已老,枝叶凋零。”
白术脸色一变,正要说话,老道又开口:“阁下大可不必为枝叶凋零而感怀,若无损失,便也无收获,说到底,无非是舍得罢了。”
“那到底是得还是不得?”白术问。
老道捻着胡子说:“若名讳之中有木,必得。”
白术忍不住笑了,先抑后扬,一波三折,收钱说话,果然是行家里手。
他心情颇好地对老道士拱了拱手:“多谢道长指点。”
说罢,招呼易安小金九杀回家,留老道一人在那里回味——又蒙对了啊!
****
三天后,临安街头多了个算卦测字的小摊。
坐镇的是个年轻的小道士,模样生得十分俊俏,穿着白底青边的道袍,浑身上下一股出尘之气。
小道士旁边还时常坐着个英俊的公子,朗眉星目,面上常带三分笑意,端得和蔼可亲。
这二人甫一出现,临安城大街小巷的姑娘们就沸腾了,有测字的,有看面相的,有算卦抽签的,还有非要白术给看手相的,里三层外三层将小摊围了个水泄不通。
银子如流水一般入账不说,还被人星星月亮一般捧着,白术不禁有些飘飘然,一边盘点收入一边对易安道:“早知道算卦赚银子这样容易,我还捉什么妖。”
易安保持沉默,直到白术第二日又握着姑娘玉手看手相的时候,终于爆发了。
只见他“唰”地站起来,三下五除二将揭起桌子上铺的八卦旗一卷,什么签筒啦笔墨啦龟甲啦统统卷成一个包袱,被他牢牢攥在手中。
姑娘们被这风卷残云之势震住了,一个个愣住了。
易安凉凉一笑:“诸位,抱歉,今日打烊了,还请回吧。”
下一瞬间,摊子前就散了个干干净净。
“你干什么,”白术急了,“刚才那个还没收银子呢!”
易安转向他:“是舍不得银子,还是舍不得人?”
白术有点没反应过来,看易安面带微笑,语气温和,但是怎么,就是觉得有点凉气从背后窜起呢……
他眨眨眼睛,忽然悟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吃醋?!
想通了的白术十分宽宏大量,也不计较损失的银子,拍拍易安肩膀,笑得十分贤良淑德:“舍得,有你在,什么舍不得?”
易安如何不知道白术心中所思,但却不觉有何不妥之处,只道白术念着他,干脆就舍了摊子,将人拖走了。
****
不久,临安城的姑娘们万分遗憾地发现,那算命摊子只开了七八日便消失无踪。
而不为她们所知的是,在城中僻静之处,多了个不起眼的医馆。此处大夫年纪虽轻,但医术高明,堪称药到病除。而医馆东家是个大善人,诊金便宜不说,若一时手头紧,还肯給佘药材。
没多久,“明宴医馆”便有了名气,上门求医的人络绎不绝。可惜的是,医馆每日只开两个时辰,时间一到,只能“明日请早”。
东家人缘好,做事厚道,因此并无人抱怨。
不过,倒是有人好奇问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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