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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图 作者:烟斗老哥-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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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谈秦离开晨报大厦的时候虽然有失落感，但是并没有阴冷之感，但是如今却是阴风嗖嗖将其整个人穿了一个透心凉。
天地为棋盘，人如棋子！
叶锡扬从谈秦的表情上读到了一些什么，从西装插袋里抽出了一张名片递给谈秦道：“如果你想来南京发展的话，随时可以找我联系。我们那现在政法部缺少一个挑大梁的副主任，所以希望你能够加入。”
谈秦有点僵硬地将名片收到了手中，并且给了一个僵硬的微笑，便与老奉和叶锡扬分手了。
离午饭还有一点时间，谈秦便来到了图书馆，正好遇上了童蒙，童蒙手一招，将谈秦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两人坐在了沙发上，童蒙今天的态度不似以前和蔼，看得出来脸上有些焦虑的事情。谈秦问道：“您是不是身体有点不舒服？”
童蒙起身从自己的办公桌上取了茶杯，喝了一口，继续坐在了沙发上，道：“你最近是不是惹上了什么麻烦的人？”
谈秦也不打算欺瞒童蒙，便将与黄子潇的过节一一告诉童蒙，不过关于沙沙的那一段却是只是简单的讲述了下，没有涉及到旅馆艳照那一段，只是说黄子潇对沙沙有非分举动。童蒙在谈秦讲述的过程之中脸上一直阴晴不定，等到谈秦说完之后，才道：“原来是这样。难怪黄子潇的老子黄定坚副校长昨天打电话给我，让我把你辞了。”
“呃！”谈秦有点吃惊，因为没有想到矛盾一瞬间完全蔓延开了来。
童蒙沉默了片刻道：“黄定坚是一个玩弄权谋的老手，恐怕那天见我没同意将你开除，现在已经开始布局，给你挖陷阱了。”
谈秦问道：“我还真不擅长这些奇谋诡计啊。”
童蒙看着谈秦一副装傻的模样，不知道为何笑出了声，道：“你这鬼小子恐怕肚子里面早有坏水了，当初那公管院的景阎便是被你搞下去的吧。你这小子的能量我知道，但是这黄定坚你却是很难搞定，这家伙算是我的老对手了。应该说，他把我看做对手。”
谈秦笑着拍马屁道：“看来您没有把他当作对手。”
童蒙冷笑道：“我不屑跟他玩这些小打小闹的。这两年他一直将我视作下届校长的竞争对手，处处跟我作对，这次顺便我就帮你教训一下他吧。”平时看童蒙，可以感到他身上温文尔雅的气质，但是谈秦却是感到童蒙身上散发着一股浓重的古朴之意，有点像东晋桓温的名将风度，让人感到钦佩。
谈秦道：“谢谢您的照拂。不过这件事情我就不烦您了。我已经想好了，如今黄子潇不过是想让我从扬州大学出去而已，其实扬州不过是我的一个暂时的奋斗地点，我一直想去南京去看看，毕竟那边的天地要比扬州大许多。”
童蒙静静地沉思了片刻，道：“上次我问你的话，你想好了没有。”
谈秦道：“我想好了。您和干娘如此照顾我，我谈秦岂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童蒙点点头，“你已经给了我答案，我谢谢你选择相信我，选择这条会很激动人心，但是无比艰辛的路。你要去南京发展，我支持你，正如你说的，扬州太小了，与其跟黄定坚父子这种无关要紧的家伙玩游戏，还不如去南京多吸收点阅历。你教师的编制我会帮你保留着，然后帮你争取一个南大在职研究生的名额。你回去好好准备一下。”
谈秦脸上不动声色，便准备离开，童蒙却是想起了什么事情，道：“这周末我有一些老朋友要过来吃饭，到时候你也来吧。”
谈秦笑道：“有饭吃啊，一定提前到。”
童蒙也展开了紧锁的眉头，道“你小子，是不是上辈子没吃过饭，一听见吃饭，这么开心。”
谈秦道：“主要是干娘手艺好。”
童蒙暗叹谈秦拍马屁功夫高明，这下不仅拍了干娘王月娥，而且他这个干爹脸上也有光，道：“嗯，记得早点来，你干娘听到你夸她恐怕又有得折腾了。”
走出了院长办公室，谈秦不知道为何腿重似铅，明明今天得到的都是好消息，苏报伸出了橄榄枝，与童蒙的关系更近了一步，但是他始终轻松不下来。
“活着，真好！沙沙，你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好过来。”
19 老爷子们的老友会
当看着月亮的时候，有人会想到风花雪月，浪漫情迷，有人会更深次地联想到吴刚**，嫦娥沉沦。而谈秦看到月亮的时候，总会想起一段故事，在长沙的岁月。每当月圆的时候，橘子洲头便会升腾起烟火，下面则是有东方莱茵河之称的湘江，那样的日子，简单而不枯燥，朴素而不失真，谈秦很庆幸，自己最好的时光是在那里渡过的，虽然有过伤痛，但是他相信，凭借自己的努力一定能够再回到那个不愿意再接收他的地方。
如同老舍一样，很多人都有第二故乡的情节，谈秦也是如此，他很庆幸，他的第二故乡不似济南那般干燥，而如同自己的家乡扬州一样水润，到处都有着美女和帅哥，这足以留住任何一个有着蓬勃激情的年轻人滞留。
“怎么在这里发呆！”奉化拍着谈秦的肩膀笑道，“今天你干妈那么高兴，不过要是看到你愁眉苦脸的样子，恐怕会难受了。”
谈秦笑道：“我这可不是愁眉苦脸啊，我这是在充分享受今天的快乐。”谈秦怎么能快乐，想起一个与自己有过暧昧关系的花季少女变成了行尸走肉，在这种巨大的压力下，他只能有一种隐痛，但是他不会把这种情感表现出来。
王月娥算是一个奇人，从如今的保养，便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一个曾经风华绝代过的女人。她曾经是江苏公认的第一美人，不过在23岁那年结婚之后，却从南京军区前线文工团转成文职，一度让人感叹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拥有这般的威力。但是尽管如此，王月娥在数十年期间以其独特的魅力，打造了一番别样的社交群，这个女人曾经在三四岁的时候在改变中国天地的那帮老人们面前像开心果一样被人溺爱，而在十三四岁的时候则被第二代强人们当做邻家妹妹一样疼惜，在第四代、第五代强人们的眼中，就是出水芙蓉那般震惊。就这样的一棵大白菜，放在任何的土壤里都能变异成绝世牡丹，让人不可逼视。
奉化虽然不知道王月娥以前有过那么多通天的故事，但是也知道王月娥一直以来都很高傲，与她能够说话的往往是在那千里之外京城里面有情调的太太，或者散居在中国三十四个省会当中那些有着数十年省部级以上官太太资历的婆婆。时光已经过去了，老太太和老婆婆们却是少了当年的那些争奇斗艳，更加地愿意回忆过去丢失的小美好，或者喜欢沉浸在现实的幸福当中。
因为曾经有过丧子之痛，所以王月娥在这几年里面却是越发的冷清闭塞起来，她开始不愿意与社会接轨，而是喜欢独自在自己家中弄着花草，养着两条贵妇和一条吉娃娃，当想找人说话的时候，奉化夫妇便会变成了客人。
不过今天到时候有点奇怪，王月娥难得在别墅里面竟然开了一个开放式的晚宴，主角却是谈秦。谈秦并没有做好准备，当王月娥拉着他的手一个个地向众人介绍，这是她的干儿子的时候，谈秦的心中却是感到一酸，此刻却是感觉到了十年前母亲的爱。所以在见完了主厅里面所有人之后，谈秦来到了后院之中，将自己的心情平复好。
谈秦知道自己的干妈王月娥的所作所为，很简单，通过这场宴会，算是正式将自己推到了自己的朋友面前，一方面算是给自己打气，另一方面也是让她感到久违的幸福感。谈秦并没有做得很好，在走过一圈之后，整个人就是懵着的。但在奉化出现之后，才逐渐地将自己的心情完全收摄。
谈秦有点感激地拍着自己当做第二老师的瘦高男人，笑道：“走吧，咱们进去喝酒！”
奉化虽然不知道谈秦刚才为何那么入神，还有点淡淡的感伤，但是能看得出这个小伙子在极短的时间便调整好了心情，却是相当高兴，或许因为老魏的关系，奉化从心中已经渐渐地将谈秦看成了自己的徒弟，一个值得好好培养的人。进入大学讲师一个月的时间里，谈秦以不可思议地能力，让全校师生感觉到了这个老师的存在。不过奉化却是不知道，大学教师这个光荣的称号，就在不久也会光荣下岗，因为谈秦想走得更快更远。
看到谈秦进来了，王月娥笑眯眯地拉着两个年级与他一样大，身材和模样也只有三四十岁的美妇走了过来，笑道：“这是你洪阿姨，这个是你姜阿姨，这就是我的干儿子谈秦。”
洪阿姨有点富态，但是绝对不会让人感觉到臃肿，却是那种古典仕女的模样，有点气质，笑道：“乖乖，当真是一个小帅哥，有没有相好的，我给你介绍一个吧。”
王月娥骄傲笑道：“这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这里有一把人选，姜蓉，你看我家秦秦如何，配得上你家的老小吗？”
姜蓉长得稍微瘦削一点，眉心却有一个美人痣，相当打眼，恐怕是王月娥年轻时候的最主要竞争对手，让谈秦真想看看这位阿姨级的女人他的女儿应该是什么模样。
姜蓉声音比较清脆，有点旋律之感，淡淡道：“这小伙子是不错啦，不过我家老小那可是出了名的疯癫脾气，这辈子别提嫁给你儿子了，只要有人敢娶，我就烧高香了。”
王月娥似乎知道姜蓉的小女儿那脾气，笑道：“嗯，下次让两个人聚一下吧，我家秦秦别的不敢说，但是这脾气却是顶呱呱的”
今天的晚宴是开放式的自助餐，却是不知道王月娥从什么地方拉过来这么多顶级大厨，各式口味都考虑的周全，当然重点不在于生猛海鲜，而是在于个中的细腻让人感到有点不可思议。这就所谓的中国式上层社会，比起西方的那些公侯伯子男爵们的阔太太们更加细腻地考虑到食物的重要性。
今天晚宴的时间是属于一帮老太太们的生活，童蒙和一些经常可以从各种地方台看到的老头们坐在一边，喝着茶，静静地享受着安静。
“老童啊，听说最近新闻总署那边下了一个通知，想让你上去顶个位置啊。”眉心有两道深深纹路的沈伯伯淡淡笑道。
童蒙摇头道：“我听说了，那个位置就是一个火坑，谁上去，谁倒霉，我可没那个胆子和寿命，往那里面跳。”
旁边的程叔叔，笑道：“现在一帮人都羡慕你呢，躲起来在这深山之中，不问世事，我们这些老家伙都忙惨了。”
童蒙摇了摇头道：“我这一辈子当闲人惯了，你叫我真正去做那一把手，不行，要我出出馊主意还成。”
几个老头子似乎想起了当年那些坏事，会心一笑，脸上不再是那幅官脸图，他们其实和正常人一样，也有感情线，有这么几个一辈子可以用性命来交换的兄弟。
扯聊了几句，沈伯伯道：“我今天观察过你的这个干儿子了，活生生地一个当年的你啊，你瞅瞅，一出场，便把那些老太婆们全部给迷住了。”
童蒙哈哈笑道：“有点像，除了没我年轻时候那么帅，一张嘴皮子却是比我还厉害。”
程叔叔道：“过了半百，发现女人的兴趣爱好没有什么变化啊，都喜欢嘴巴甜的，当年月娥就是这样被你骗走的。”
童蒙嘿嘿一笑道：“你们只看了表面而已，嘴皮子快的男人，并不一定是聪明漂亮女人的首选，如果嘴皮子快而且还成熟稳重有责任心，那就是绝品好男人了。”
沈伯伯差点起来准备揍童蒙，但是考虑到这得瑟的家伙，身体肯定比不上自己这个一直在军队里面呆着的家伙好，所以将心中的怒火全部忍了下去。
童蒙叹了一口气，道：“这家伙以后走得绝对比我远，我会将之当做亲生儿子一样，所以以后看见他走得不畅了，稍微提点下吧。”
陈叔叔摇头笑道：“这孩子我看了两眼，是一个会绕道而行的人，恐怕不需要我们多出手，只要在我们的控制范围内，就放开胆子却做，恐怕没有人不买你我兄弟们的帐。”
沈伯伯笑道：“改日把我的小女儿介绍给你干儿子吧。”
童蒙把头偏了过去，道：“那小魔女太让人头疼！”
沈伯伯笑道：“不过月娥很喜欢。”
童蒙摇了摇头，在中国男女婚事向来是由女性做大主的，何况在这个家庭里面，大部分事宜原本就是王月娥处理了。如果王月娥确定了，他也只能替自己的干儿子祈福了。
这顿饭吃了蛮长时间，说是吃饭，事实上是一个情感交流会。谈秦知道，程烈和沈旭，不过是童蒙手里面一部分人际关系罢了。在官场上曾经呼风唤雨，埋下了不少棋子，后来因为自己的儿子英年早逝所以一度神伤，准备将这股力量雪藏，但是如今看到了谈秦这个好胚子，不仅想再度焕发了热情。
程烈虽然如今暂时还不是江苏省的常委，但是在江苏省第十次党代会开完之后，正常情况会坐到组织部长的位置上，而沈旭的根据地在沈阳军区，但是老资格在任何省份都是不可小视的存在。
谈秦因为之前在长沙混迹官场，所以并不熟悉这两个人的来头，但是仅凭气度，便能感受到，这两个人一个至少是副部级，另外一个应该是少将以上的军衔。不过在他们的面前，谈秦表现出了谦恭，但是也表现出了混帐的气质，在这些猛人面前，千万不能显得拘束，否则你会变成路人甲乙丙丁。
沈旭的妻子姜蓉很喜欢谈秦，因为王月娥想撮合自己的小女儿跟谈秦，所以这一顿饭算是简介的考察了谈秦。谈秦依旧卖嘴，让姜蓉感到很满意。
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家世其实并不算什么，最重要是信得过。姜蓉因为信得过王月娥，所以也信任谈秦，而且自己的小女儿那性格却是过分，所以心中便真将谈秦看成了自己的未来女婿。
01 棋试真章
晚宴结束已经到了午夜时分，最终谈秦便睡在了童蒙的家中。一来时间太晚，另一方面谈秦也不好拒绝王月娥的盛情挽留，毕竟是干爸干娘，所以他也就索性厚着脸皮住下了。洗漱完毕之后，正准备上床，童蒙却是走了进来，笑道：“听说你这几天在跟徐达学棋，怎么样，要不要我们来试下。”
谈秦知道童蒙的厉害，但赤脚的不怕穿鞋的，并不怕输，笑道：“可以啊，还请干爸教我几手，下次去跟徐达老师父找回场子。”
童蒙哈哈笑道：“几手就想胜过徐达，你想得太简单了一点，那徐达算是扬州围棋界的国手存在，每次各地来了一些踢馆子的，都是徐达接下，这么多年来在对外的比赛中，他可是鲜有一败。”
谈秦摸了摸头，道：“我也是随口说说，不过老给他杀得丢盔弃甲，当真让人感到憋屈。”
童蒙摇手道：“年轻人有好胜心是对的，但是面对自己根本不可能战胜的敌人，那就要将自己的心保护好，要吸取敌人的优势，逐渐变为自己的优势，要慢慢地看透敌人的劣势，同时培养自己的能力来应对。当然，这段时间很难熬，如果熬成功了，你就会变成比敌人更强大的人。”
谈秦知道童蒙是在教自己，微笑点头，表示要虚心学习。
来到了书房，谈秦可以看到童蒙墙壁上挂着的各类书画大作，大部分是他自己的，也有一部分是国画院现在比较有名气的人物的作品。谈秦从小被自家的爷训练了不少，认得一些佳作，而童蒙的作品在其中也算拔尖。自己当日跟童蒙的合作作品已经被裱起来，放在不偏的一个位置，谈秦心中有点喜悦，毕竟被人认同总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帮童蒙打开了棋盘，谈秦便收束了心神，他知道今天这场棋并不简单，童蒙不会是因为无聊，所以要跟自己来玩一个游戏，而是希望从其中看出自己的性格还有行事作风。童蒙并不是没有看透谈秦，而是没有足够看透谈秦，因为可能之后他将会为谈秦制定一系列的晋级计划，但是计划的前提必须是要建立在对他足够了解的基础上。
就像一张画，主题是人物，后面的背景必须要以人物的性格和穿着为主来进行装饰、衬托。否则的话，只会让这张画总不会成为什么经典。
谈秦最近一直在被徐达狠K，闲暇的时候也会思考棋战的时候自己的错招。他自己感到进步很大，但是在童蒙的面前，依旧是一个初学者，如同当日与徐达第一战时候一般，几十手之后，谈秦只能弃子投降。
童蒙不吝啬点评，笑道：“天下并不是一盘棋，所以你要随时注意棋盘的不同，天下也会随之改变。比如如果现在你对面的敌人是徐达，你这手棋走得就不算差，因为每个棋子能对上他的行子风格，徐达的棋偏向于稳健，你这手棋步步为营，步步攻击，却是能让他手忙脚乱一番，虽不是最终的制胜之道，但是也能苟延馋喘。但是如今换做我，操盘手不同，你就不能按照原来的粗莽风格，该晦暗的时候就要晦暗，该隐忍的时候就要隐忍。”
童蒙的棋路霸道，两军相逢勇者胜，谈秦比起老辣的童蒙，差了不少。
谈秦点头，微微一笑，也不反驳，只是将棋子收好准备再战。
童蒙心中对第一盘棋基本满意，原本他不过只想来一盘，但是因为刚才谈秦的几十手里面有不少亮点，却是燃起了他心中的棋瘾。之所以能够在几十手便能将谈秦逼得弃子认输，原因在于，从内心而言，谈秦的棋风有点像童蒙，更有点像自己已经死去的儿子童华，看上去为人谦和，但是实则内中却是凶猛如虎，上了棋盘便疯狂如恶狼，只要看到一块地盘，就不会放弃去争夺。童蒙能够轻松胜利，是因为足够知己知彼。
童蒙再下一盘，更重要是想将谈秦这棋风改掉，年轻人有锋芒是不错，但是还是要有足够内敛。当年童华的死，也就是因为还是过于强势，遭到了别人的暗算。童蒙不想谈秦重蹈覆辙，决定在棋盘上教会自己看重的干儿子。
不过第二盘，谈秦依旧没有改棋风，反而更加凶猛，童蒙有点吃惊，竟然在局部战的过程中，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一度被谈秦攻得慌乱，不过姜还是老的辣，在进入中盘的时候，童蒙开始逐渐显示出了老辣，谈秦在童蒙的猛烈回击之下，也有点后劲衰退，又过了数十子之后，便弃子认输。
童蒙却是没有再点评，站起了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长身而起，道：“今天晚上咱们就到这里吧，不早了，明天虽然你已经没有课，但是还是要去上班。”
谈秦看得出来童蒙心情很是复杂，心中虽然有点忐忑，但是也没有表现出来，按照童蒙的指示走回了房间。
童蒙坐了下来，看着棋盘，凝目许久，竟然一滴泪水掉在了棋盘上，因为刚才的那场棋竟然与多年前自己儿子童华的棋局有着惊人的相似。当年童蒙为了让自己的儿子童华去掉一些性子，所以展开了大扑杀，但是童华却是丝毫不买账，与自己的父亲进行了对攻，当然谈秦的棋力还是比童华弱一些，不过最终结果还是一样，童华最终走投无路，在整个棋盘上自己唯一剩下的一块地盘，很萧索地弃子投降。
自从第一眼见到谈秦开始，童蒙便在思考这个年轻人在想些什么，他是一个老江湖，有一双锐利的眼睛，当然能够看透谈秦是在想抱自己的大腿，任何聪明点的年轻人都会知道关系维护，所以童蒙并不责怪谈秦攀附自己。
但是在逐步交流的过程中，童蒙竟然逐渐地看到了童华的身影，这不仅让他更加警惕，在欣赏的同时，不仅对谈秦的内在有着深层次的思考，这小子究竟是带着什么样的目的来接近自己的，是不是当年的仇人扔出的一个卧底，在如今新闻出版总署即将抛出一个重要职位的时候，来阴自己一把。
今天童蒙与谈秦交手之后，他却是将这种担忧终于抛去，看上去偌大的棋盘不过是一个游戏拼盘，但是玄奥就在细节之中。谈秦在下棋的过程中，风格却是与那自己的儿子极其的相似，这让童蒙感到欣慰和心痛，这种相似度是不能够复制的。
谈秦并没有想那么多，回到了卧房，他紧紧抵捏紧了胸口那个锦囊，想起了当年爷的嘱托。他有种冲动想要立即打开这个锦囊，看看里面究竟藏着什么样的东西。自从那次在长沙械斗之后，锦囊经常会发出奇怪的感觉，谈秦知道，这锦囊就算不是什么逆天的宝贝，但是也绝对暗藏玄机。
最终谈秦还是放弃将锦囊打开，因为他是一个喜欢对生活留有悬念的人。更重要的是，还没有到关键时刻，他不会将这颗不知道是“危”还是“机”炸弹或粮草的真面目解开。
人生有着无数悬念，才会活得更加地有滋有味。
第二天，谈秦一早吃了王月娥精心烹制的早餐，然后坐着童蒙的红旗轿车回到了学校。出门的时候，王月娥似乎又年轻了五六岁，整个人脸上焕发出了异样的光彩。童蒙暗叹，自己的婆娘当真是喜欢上这个干儿子了。
童蒙笑道：“要不你搬到唐郡来跟我们一起住吧。你看你干妈那模样，因为你住了一晚上，高兴疯了，要不是她老了几十岁，我真有点嫉妒你，把你看成我的情敌。”
坐在副座的谈秦笑道：“您就不要这么说了，我偶尔来拜访你们，或许你们会感到高兴，但是每天朝夕相处，恐怕不用多久，就会遭你们嫌弃了。”
童蒙笑骂道：“你这小子，我估计你干妈不会嫌弃你，但是我嫌弃你倒是真的。你这小子太过聪明。”
谈秦嘿嘿一笑，装傻充愣。
却听童蒙继续道：“我已经让杜梅老师提前回来了，所以你代课的事情就不用管了。这一个星期的时间，你就准备去南京的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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