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震旦 (1-2部)作者:凤歌-第1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想念我的剑!”简怀鲁望着飞轮,幽幽叹了口气。
“我也怀念我的甲!”申田田露出一丝苦笑。
“两条狗爬虫!”古运锋破口大骂,“上来呀,上来咬我呀?”
“你的'金城不破符'能撑多久?”申田田皱了皱眉。
“三分钟!”简怀鲁随口回答。
“够了。”申田田捋起袖子、露出胖乎乎的小臂,“二对一,我要把这个破轮子摆平!”
“陆对空!”古运锋呵呵冷笑,“你好大的胆子!”
申田田哼了一声,后撤两步,她不进反退,古运锋心中惊疑,不防女狼神一拧身,嗖,煎锅大力掷来。
煎锅来势虽快,可要击中羽士,无异于痴人做梦。古运锋正想开口嘲笑,人影一闪,简怀鲁纵身跳起,轻飘飘地落在了锅上。
“冰凝雪箭!”吹花郎符笔一扬,空中气温陡降,水汽凝结成千万冰刺,直奔古运锋射出。
“紫阳千照!”古运锋放出团团紫火,冰箭遇火,化为袅袅白气。
白气四散弥漫,牧龙者眼前一迷,咻,电光星闪,雷鞭势如毒蛇,从浓雾里一蹿而出。
忙乱间,古运锋尽力抬起飞轮,嗡,雷鞭扫中轮底,电流汹涌贯入。牧龙者发出一声怪叫,飞轮失去控制,笔直向下坠落。
“烈焰神锋!”申田田跳了起来,笔尖射出一道长长的火焰。
火光扑到眼前,古运锋符笔一圈,身前跳出一团白光。火剑刺中光团,哧溜滑向一边。
申田田一个箭步蹿了上来,身法快过火焰,拳头绕过白光,击向古运锋的面门。牧龙者左手一挡,身子几乎散架,他一口气憋在胸口,连人带轮地向后飞出,轰隆隆接连撞断三棵大树,飞轮摇摇晃晃,总算蹿上了高天。
牧龙者灰头土脸,吐出一口浊气,低头一看,简怀鲁踩着煎锅飘然落地,申田田大步赶上,伸手一抄,又把锅柄抓在手里。
女道者轻轻松松,挑着丈夫百来斤的身子,大声说,“可惜哇,就差一点儿!”
“不要紧。”简怀鲁笑笑嘻嘻,“一次不行,再来一次!”
“哼!”申田田愤愤不平,“那可真是便宜他了!”
古运锋半身麻痹,元气一阵沸腾,心想这对狗爬虫配合默契、诡诈百出,看那两张嘴脸,一定还有别的损招。可是就这么逃走,他又感觉十分不甘,羽士输给了爬虫,如果传了出去,震旦里再也不用混了。
正犹豫,申田田左脚后撤,再次抡起煎锅,古运锋心头一凛,不自觉攥紧了符笔。突然间,一声哭叫传来,嗓音尖细稚嫩,似乎来自潭边。
古运锋转眼一看,独角龙怒目圆睁,巨大的龙爪下面,躺了一个幼小的男孩!
“小容!”煎锅掉在地上,申田田目瞪口呆。简怀鲁微微皱眉,忽地大喝一声:“你们两个,给我出来!”
树丛里沙沙作响,方非当先走出,简真跟在后面,畏畏缩缩,十分垂头丧气。
“怎么回事?”简怀鲁厉声喝问。
“小容……”简真咽了一口唾沫,哭丧着脸说,“他一定要来,我拦不住……”他顿了顿,又补充一句,“方非可以作证!”
简怀鲁走后,申田田放心不下,随后追赶丈夫。临行前她交代简真,务必看住弟弟。简容古灵精怪,一看父母神色,就知道出了大事,他一心要看热闹,申田田前脚刚走,他就鼓动兄长随后跟踪。
简真向来胆小,畏缩不前,简容气得大叫:“胆小鬼,我自己去!”驾起小剑,自行追了上去。
大个儿望着弟弟的背影,挠了一会儿头,还是与方非追了上来。
申田田心系丈夫,没有留意身后,简容赶到小潭边,探头一望,心花怒放潭边两个庞然大物,尽管满身疮痍、死气沉沉,可是看那模样体态,分明就是他朝思暮想的神龙。
简容长到十岁,头一次目睹活龙。他从小听惯了道者故事,故事到了最后决战,主角无一不是乘龙飞翔、威风八面。
养一条神龙是他的梦想。一见两条巨龙,简容恨不得马上踩到他们身上。那边当爹的吐出烟雾对敌,这边做儿子的趁乱飞到潭边。谁知巨龙闭眼趴着,任他手舞足蹈,就是不理不睬。简真心里比较二龙,独角龙个头更大,于是飞到他的面前,毛手毛脚地去拨他的眼皮。
神龙灵觉敏锐,简容一来,他就知道。本意不加理睬,谁知小人儿得寸进尺,居然敢来招惹自己。
简容撩拨几下,独角龙一动不动,不由心中犯疑:“这条龙死了吗……”这念头还没转完,一只龙爪飞来,将他狠狠按在地上,简容浑身剧痛,登时哭了起来。
知子莫如父,简真还没说完,简怀鲁就已猜到了来龙去脉,一时面色铁青、闷声不吭。申田田望着简容,一腔斗志飞灰湮灭,呆了呆,抬头惨笑:“古运锋,我们认输,任杀任剐,绝无二话。只求、只求你放过我的孩子……”话没说完,泪水夺眶而出。
“这件事嘛,我也做不了主!”古运锋打起了官腔,“龙嘛,总也要吃东西!”
夫妇俩面色死灰,申田田身子一晃,双腿阵阵发软。简怀鲁扶住妻子,抬头叫道:“古运锋,我儿子如有三长两短,我把你……”说到这儿,吹花郎忽然说不下去。
“你把我怎么样?”古运锋阴沉沉一笑,“简怀鲁,这是报应!你不是要替这些爬虫出头吗?好哇……”他顿了一下,目光冷如寒冰,“这下子你就好好看看,看这爬虫怎么吃掉你的乖儿子?”
简怀鲁拳头一紧,捏得咯崩作响。
轰隆,山崖崩塌,火光里蹿出来一头小山似的犀牛,浑身浴火,狂奔中人立起来,变回了麻中直的样子,抡起大斧猛冲过来。
“慢着!”古运锋锐声高叫。
“怎么?”麻中直两眼一翻,“不打了?”
“看到了吗?龙爪子下面就是简怀鲁的儿子。别着急,慢慢来!哈哈,我赌这条龙从脚吃起!”
麻中直一转念,明白了古运锋的用意,冷笑一声说:“谁说的?照我看,应该先吃头!”
“咱们打个赌!十点金怎么样?”
“好家伙,又想黑我的薪水!”麻中直犹豫一下,打了个手势,“八点金!”
“成交!”古运锋双手一拍。
两个牧龙者没心没肺,不顾申田田肝肠寸断,在那儿下起赌注。独角龙凑近简容,嗅来嗅去,小东西吓得要死,只觉龙须掠过脸颊,不由发出一串呻吟。
“看吧!”麻中直一脸兴奋,“我说了先吃头!”
巨龙忽地抬起头来,发出一阵吼叫,吼声响如闷雷,在空气中来回滚动。
“它说什么?”申田田忙问丈夫。简怀鲁摇头叹气:“你问我干吗?我又没学过龙语!”
“你……”申田田一跺脚,正要发作,忽听方非涩声说道:“阿姨,我听懂了,这条龙说,他要吃了小容!”
“什么?”申田田转过身来,死死瞪着方非,紧跟着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简怀鲁一手扶住妻子,瞪着方非,脸色发白:“你、你会龙语?”
吃过了能言果,方非能与百灵对语。吹花郎这一问,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索性住口不答,专心聆听龙语。这时老龙翻了个身,张开双眼,眸子浑浊失神,嘴里发出无力的呻吟:“长牙,你不能这样做!”
“凭什么?”独角龙一阵咆哮,“桃花鳞,我受够了!这些道者可恶透顶,抽我的血,揭我的鳞,还将我的角寸寸锯断,龙角连着心,那是多么得疼啊。桃花鳞,你的鳞甲曾是那么漂亮,当你从落英潭里升起的时候,就连岸边的桃花也会自惭形秽。可是看看你吧,你如今一身癞疮,发出死鱼样的臭味。这是谁造的孽呀?没错,是道者!神龙曾为他们浴血苦战,时过境迁,他们就把我们踩在脚下!桃花鳞,我受够了,只有吃掉这个小人儿,才能让我好过一点儿!”
“他只是一个孩子!”老龙晃动长须,说话有气无力。
“那又怎么样?”长牙眼中闪过一丝悲怆,“我的孩子都死了,别说成为龙,就连化为蛟的机会也没有。它们的血染红了海水,我眼睁睁瞧着,可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那种锥心之痛啊,我永世不忘。我要吃了这个孩子,让他的父母也感受到我的痛苦!”
“长牙,别这样!”桃花鳞近乎哀求,“伤害天真的生灵,将会把你变成妖龙!”
“我活够了。”长牙仰天长吟,“自从火链穿过骨头,我就已经万念俱灰。让魔头来吧!以苍龙的双角起誓,就算成为一条妖龙,我也会向道者讨还公道!”
长牙越说越怒,眼里毒火喷射,几乎神志不清,最小的刺激也能叫它狂性大发,那只巨爪稍稍一动,简容立马粉身碎骨。
申田田不省人事,简怀鲁束手无策。方非的心子怦怦乱跳,脑海中光亮一闪,忽地生出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
这念头来势汹汹,让他浑身发抖,少年不由迈出了一步,这时一个声音从心底响起:“站住!你的命不属于你,你死也就算了,可是那个人呢?她不是你最在意的吗?回去,什么也不要做,作为一个度者,就该藏在乌龟壳里……”
不知不觉,方非又把脚收回原地。不知怎么的,之前的念头越发强烈,也说不清是良知还是本能,简容的哭声嘤嘤传来,犹如千百钢针,狠狠扎入他的心口。
“我该怎么做?”方非自觉分裂成了两半,一半拽着他死命向前,一半将他狠狠拖后,两边各不相让,几乎让他发狂。
“燕眉在这儿,她会怎么做?”方非扪心自问。
乌有浩川,舍我精魂,天渊咫尺,度此凡人少女的吟唱似在耳边,空气中漂浮着幽幽的香气。
“她点化了我!”燕眉的作为,就是她的答案。
方非闭上眼睛,轻灵的白影在眼前闪动。紧跟着,他呼出一口长气,大踏步走向巨龙。
目光纷纷投来,震惊、好奇、惊恐、诧异简怀鲁在后面叫嚷,简真也在呼喊他的名字。可是,方非全都听不见了他的耳朵滚烫发热,几乎快要燃烧起来。
“昂!”一声龙吟。方非抬头望去,神龙的尾巴高高扬起,一旦落下,方非必然粉身碎骨。
“长牙!”少年徐徐开口,他感觉自己的声音走了样,又闷又沉,好似天边的雷声。他每吐出一个字,都要用尽浑身的力气。龙尾停在了半空,长牙眯起眼睛,静静打量面前的小人。
“龙语者?”巨龙发出轰隆巨响,“有何见教?”
“长牙,我们谈谈!”
“谈什么?”
“放了这个孩子!”
“凭什么?”
“你不该将怨恨加诸给无辜的人!”
“你也敢来教训我?喝,小东西,你的年岁还不及我的零头!”巨龙昂起头来,声势威严,方非面对这龙,自觉渺小如尘。
“你的话说完了吗?”长牙瞪着少年,目光凌厉如电。
方非的胸中波澜起伏,心头的冲动更加强烈,好似海底的泡沫,止不住地翻涌上来。
“长牙,你忘了吗?那时你的牙还没这么长,你的身子也细弱好多。灵河水汤汤流逝,清凉的晚风叫你鬃毛飞扬。你在月光下对我起誓,即使江河倒流,天地反复,你也将会信守正道。那是多么了不起的誓言啊,长牙,你这么快就忘了吗?”
“天啦!”巨龙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叫,“你是谁?”
方非的心里万分诧异,可舌头就是停不下来,许多从未想过的字眼从嘴里蹦了出来。
“……你在星原浴血苦战,不曾畏惧过大鹏的利爪,你紧紧追随六龙,就像影子依附着光明。那时间,你的血比天空还青,你的眼睛比星辰还亮。长牙啊,你是多么了不起的龙呀,当你站在广袤的星原上,仿佛世界都在你的脚下……”
“你是谁?”长牙垂下头颅,青色的泪水落在地上,腾起咝咝的白气。
“……长牙,坚守你的道,长夜总会过去,苦难不会久长。东方的号角吹响的时候,希望你,还会飞在我的前方……”
“你是谁呀?”
“我的开道龙啊,你这么快就忘了我吗?”
巨龙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长叫,头颅顿在了地上。他闭上眼睛,青色的血泪汩汩流出。方非的胸中充满了哀伤,他忘记了恐惧,伸出手去,轻轻抚摸长长的龙牙。长牙的身子一阵阵发抖,恭顺驯服的样子,就像是一只初生的羔羊。
“见了鬼了!”麻中直一皱眉头,“古运锋,这条龙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古运锋喃喃道,“这家伙会龙语。”
“你不会龙语吗?”麻中直瞅他一眼。
“呸!”古运锋老脸一热,“我会跟爬虫说话?”
长牙移开了爪子,下面的孩子已经昏迷了,他拎起简容,轻轻送到方非怀里。
“着!”麻中直摇了摇头,“龙被说服了!”古运锋变了脸色,一扬笔,火球呼啸窜出。
嗤,乌光划过,火球熄灭。简怀鲁适时赶到,拦在了方非面前。
“杀了龙语者!”古运锋的牙缝里迸出字来。
麻中直冲向方非,他在少年的左后方,简怀鲁前当古运锋,后顾不暇,一眨眼,大斧高举,闪电般劈向方非的后颈。
“当!”金铁交鸣,巨斧砍中一把长刀,简真伟岸的身躯竟也晃了一下。
麻中直脚下一勾,大个儿下盘不稳,左摇右晃。牧龙者斧上加力,轰隆,简真摔倒在地,身下的岩石尽数粉碎。
“小子!”麻中直阴阴一笑,“你压坏了我们家的地!”
简真的眼前金星乱迸,鼻尖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屈膝向上一顶,可被对手封住。牧龙者笔尖一勾,画出一个火球,火光炽亮,照得简真两眼酸痛。一刹那,他心里想了好几个应对的符法,可是笔尖颤抖,说什么也画不出来。
乌光一闪,火球还没出手,又一次无声熄灭。
简怀鲁救了儿子,但却露出了破绽!
“雷枪电斧”古运锋一声锐叫,匹练似的电光划破长空,吹花郎的面孔明亮如雪。
哧溜,简怀鲁翻着跟斗摔了出去,砰,贴地滑出十米,脸上惨无血色。
“五雷轰顶”古运锋运笔一搅,笔尖出现了五色云光,每一道云光均有电流转动,突然五气合一、聚成云团,跟着一声尖啸,从百米高空俯冲直下。
简怀鲁想要抬笔,可是浑身痛麻,符字写到一半,再也写不下去。
云团如滚雪球,来到方非头顶,已有十亩大小。云里的闪电横冲直撞,方非抱着简容,仰望五色雷云,不由得目瞪口呆。
“昂!”一声龙吟,巨大的龙身宛转升起,鳞甲奋张,四爪飞扬,一双龙眼炯炯发亮,没有悲伤和恐惧,只有热情和希望。
雷云裹住了长牙的身子,冰冷的电光尖啸而出,每一片龙鳞都被照亮,巨龙通身上下冰火飞溅,出奇的瑰丽,出奇的绚烂!
“昂!”长牙发出最后的吟唱,长长的身子盘空舒卷,有如惊虹横贯长天,残缺的龙尾扬了起来,映着凄厉的电光,恍如一面凛凛抖动的战旗。
它摔了下来,天地间幽幽一暗,跟着就是一片苍凉!
左膝一软,方非跪在了地上,硕大的龙头就在前方,他伸出手来,轻轻抚过冰冷的龙须,心底的某处,随着龙须阵阵颤抖。
“长牙……”当泪水涌出眼眶,方非才意识到,他在为这神龙哭泣。
“真想听听东方的号角啊!”长牙竭尽全力,把头朝向方非。
“你会听到”少年的嗓子哽住了。
“我是你的龙!永远都是……”长牙望着方非,发出满足的叹息,它的瞳孔涣散开去,巨龙闭上了眼睛,嘴角凝固着一丝笑意。
长牙在笑,它是笑着死去的!
“呀”古运锋歇斯底里,发出一声狂叫,“你们杀了我的龙,我要把你们统统杀光!”
“它不是你的龙!”方非站了起来。他的身子微微发抖,心里却没有一丝恐惧。深沉的悲哀弥漫全身,可又找不到宣泄的出口,他想要放声痛哭,可是眼里又干又涩,一口气涌到嘴边,化为了一阵冲天的长笑。
古运锋愣了一下,不知怎么的,这笑声似曾相识,叫他心生恐惧。
乌光破空,牧龙者下意识纵轮躲闪,笔尖一绕,挡开了简怀鲁的一击。吹花郎双眼充血,奔跑如飞,一扬笔,发出一道长长的闪电。
“雷枪电斧!”两人同时出手,电流遇个正着,迸出万道强光。
光芒刺得简真两眼生痛,映出麻中直狰狞的面孔。大个儿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身子向上一挺,膝盖顶中了对手的小腹。
麻中直闷哼一声,高高弹起,大斧往下一抡。大个儿侧身闪过,斧刃划过岩石,激起一溜火星。简真腾身出脚,踹中了牧龙者的胸口。麻中直翻着跟斗向后飞去。大个儿跳了起来,又是一拳送出。
麻中直抬手一挡,拳劲强得出奇,牧龙者身不由主,一个筋斗翻上高天。
刷,简真抖出翅膀,追赶上去,麻中直一挺身,让过大个儿的一踢,身后铠甲振动,也抖出了一对火红的翅膀。这时简真挥刀斩来,他横斧一拦,刀斧交错,迸出耀眼火星。
“轮到我了!”麻中直右膝突起,撞上了简真的肩头,两副铠甲撞在一起,天空中好似响了一个霹雳。
大个儿身子一歪,露出老大破绽,他慌忙拧身,可已迟了。麻中直大斧挥过,咔嚓,一扇翅膀折成两截。
简真从天上掉了下来,还没落地,麻中直俯冲下来。大个儿尽力向后一滚,不料牧龙者双脚沾地,化为了一头浴火的犀牛,四蹄如飞,号叫着冲了上来。
简真来不及躲闪,一咬牙,就地一滚,青气翻腾,化为了一头苍青色的巨狼。
砰,两头怪兽撞在了一起!苍狼摔出十米多远。火犀扑了上去,乱踢乱顶,苍狼连抓带咬地拼死抵挡。双方一阵冲撞扭打,青光火气翻翻滚滚,所过岩石开裂、地面下陷,巨木连根拔起,好似一棵棵无助的小草。激斗中,响起了一声长长的哀嗥,苍狼横着被甩了出去,迎头撞上了一块巨大的岩石。巨石粉身碎骨,苍狼也瘫倒在地,四爪死命刨地,可就是爬不起来。
火犀冲了过来,独角锐如尖枪,迸射出犀利光芒。
呼,一阵狂风扫过,两头巨兽中间,多出来一条巨大的龙尾。
砰,火犀摔了回去,身在半空,麻中直变回原形,一个跟斗稳稳落下。
牧龙者又惊又气,瞪视那条老龙,桃花鳞一扫颓气,冲天发出悠悠长吟。
“老畜生,反了吗?”麻中直一抖腕,符笔在手。
“天火燎原!”牧龙者虚空画过,一团火球冒了出来。
嗷,桃花鳞巨口怒张,吐出一团白花花的水球。水火撞在一起,白色雾气蒸涌。水与火不住交锋,不但没有缩小,反而双双变大。有时水进一尺,有时火进一米,这么来来去去,转眼大如两座小山。
桃花鳞目睹长牙惨死,起了搏命的心思,吐出了性命攸关的元水。元水可以引动天下之水,是神龙乘云上天的本钱,一旦吐出,大气中的水分都向元水汇集,连波叠浪,声势骇人。
麻中直本来可以破解这水,只是元水一破,神龙必死。龙死了,就少了一件生财的工具,他是牧龙者里的精算师,赔本的买卖绝对不干,无奈中只好水涨一分、火涨一分,脑子飞快转动,拼命思索两全其美的法子。
正转念头,他肩头一沉,叫人拍了一下。麻中直大吃一惊,他的灵觉惊人,这时有人逼近,居然无所察觉。
他心头一乱,神通登时削弱,元水势如脱缰的野马,冲灭火焰,排山倒海似的压了过来。麻中直变了脸色,来不及躲闪,身后那人淡淡地叫了声:“停!”
水团十分听话,说停就停,悬在麻中直头顶,就如一堵活动的水城。
麻中直的心子别别乱跳,回头望去,身后站了一个青衣老太,鹤发童颜,手扬符笔。
“庄姥姥!”简真大声欢叫。
庄老太点了点头,一挥笔,水山滚了回去。桃花鳞张开巨口,只一吸,又将元水吞进肚里。
麻中直倒退了一步,握笔持斧,死死盯着老人。庄老太扫他一眼,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摇头说:“小伙子,逞强可不行!”
麻中直闷声不吭,庄老太也不理他,目光投向远处。两个道者一天一地,斗得正急。古运锋飞轮如电,超乎视觉极限,眼看在前,忽又在后,眼看在左,他又从右边的虚空里钻了出来。简怀鲁吃了不能飞行的亏,身上的袍服烧坏了多处,头发也被打散,如疯如狂,团团乱转,要不是雷鞭护体,早就输了好几次。
“古运锋!”庄老太高叫一声。古运锋一转头,庄老太到了面前,他吓了一跳,仓皇驾轮后退,飞驰中抬起符笔:“雷枪……”
“电”字还没出口,古运锋脑门一痛,好似挨了一记闷棍。他原地转了两圈,停下时摇摇晃晃、形同醉酒,长发披在脸上,看上去十分狼狈。
“我一向不爱多管闲事!”庄老太踩着一缕青光,悠悠然浮在半空,“古运锋,你往来牧龙,我可是从没管过你。可你变本加厉,居然想要杀人灭口,我再要袖手旁观,可有一点儿说不过去!”
“庄映雪!”古运锋胸口起伏,面红如血,“你这么做,可是存心与白王为敌!”
“呵!”庄老太笑了笑,“少拿皇师利来压我,我老了,不爱打打杀杀,今天的事就这么算了。你们三个把龙留下,乖乖离开留云村,要不然,哼,我把你们打成一包,直接寄到琢磨宫去!”
古运锋的脸色阵红阵白,知道这老太婆说得出做得到,好汉不吃眼前亏,今天的仇,只有留待以后再报。
他咬牙笑笑,转向麻中直一声大喝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