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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之夏-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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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之夏
作者:八十八夜茶
未来之夏文案
未来之夏,取其字面意思——未曾来临的夏天。
端木瞬,小混混出身,IQ不高,EQ很低。人生简历如下:
小学,打架。初中,打架。高中,还是打架。高考前一天,疯狂打架,入院十天。复读。
第二年考入某三流大学法律系。大四,殴打执法人员,获警告处分一枚,肄业。
考律师执照三年,未果。目前就职于比麻雀大不了多少的某事务所。专职,泡咖啡。
汪濯沸,优等生,精英中的精英,某黑帮……
小汪:现在是河蟹社会了,新中国没有X社会,小茶你要河蟹哦~(笑眯眯)
(我抖)
咳咳,某集团公司老总。
端木瞬喜欢夏天就好像喜欢自己的狗一样。即便他曾在夏天被拒绝过。
人生啊,从来就没有什么藕断丝连。
把他们扯在一起的,是那根冗长而迷幻的,夏天的尾巴。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黑帮情仇 都市情缘
主角:端木瞬,汪濯沸 ┃ 配角:居群,费仁,汪彤儿,费红,甘棠 ┃ 其它:菜馒头,米迦勒,棒冰
第一章·端木瞬
和汪濯沸的梁子是从小就结下的。
据说那个时候自己只有六个月大,五岁的汪濯沸把自己抱在手里,然后就被甩了一个大大的耳刮子。
端木瞬不止一次地回想过那天的情形,他很想知道像汪濯沸那种跟雕塑一样整天不苟言笑的人,是怎么会出现挂着两行鼻血、一脸炫然欲泣的神情的。
他曾对着汪濯沸的照片,不断在脑海里自动补演这一幕,可是无论如何都凑不出一个完整的画面来。照片里的汪濯沸,小小年纪,人小鬼大,总是绷着一副表情,满脸的老气横秋,连穿在身上的衣服都没有一个褶子。相对的,同样是这个年龄的自己,光着脚站在泥塘里,顶着一窝乱蓬蓬的头发,要么是瞪着眼睛凶神恶煞,要么就是笑得没心没肺。
每当看完那些照片,端木瞬就会觉得,这个听起来有点凄婉缠绵,带着丝丝血腥气息的故事,是不是他那几个姐姐编出来骗他,专门用来激发他的内疚和同情的。
套用三姐荣秋经常使用的一个词来说,这种行为叫作“湖绿”,尽管端木瞬不太明白这个“湖绿”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看老三老四那对双胞胎经常拿这些天外来词互相调侃的情形,估计这词跟“胡诌”差不多解释。
端木瞬就这样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穿过走廊去那一头的会议室。他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案宗,看到正中委托人栏里赫然填着汪濯沸的大名,叹了一口气,继续往前走,可是心情变得更差了。
这段日子端木瞬的心情一直不太好。原因太多不胜枚举,首先是学校那边,去交涉了好几次,处分去不掉,毕业证书始终拿不到手。然后是今年的司法考试,依旧华丽丽的没有通过,拿不到律师从业资格,只能永远泡咖啡复印文件整理档案。公司这边,试用期未满,工资还没来得及涨,偏偏上个星期房东跑来说下个月开始要加两成租。还有,今年狗证查得严,他思前想后,还是咬牙下了决心,硬是从自己的伙食费里存下一笔钱,打算给棒冰植个芯片,可那小家伙又在这个节骨眼病了,让他把办证的钱都乖乖交给了宠物医院……
烦人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家里也不消停,他那四个姐姐像轮班似的,每个星期给他打电话。加上妈妈,正好五天工作日一天不落。电话里的内容来来去去就是那几句:早点搬回来,不要再跟爸爸赌气,不要再跟小汪赌气……
幸好她们留了双休日给他,否则端木瞬真的会考虑辞了工作扔了手机从此人间蒸发。
端木瞬沿着墙根走着,廉价的皮鞋在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听上去脆弱不堪,仿佛随时会断裂一样。日光灯在头顶有气无力地一跳一跳,黯淡而惨白的闪得人发晕。
地上有一块地砖裂开了,露出里面斑驳的石灰。端木瞬看到那些石灰的时候就在想,他那些和汪家、和端木家的牵连,什么时候才能像这地砖一样变旧、变得被人遗忘呢?他发疯般地希望那些东西都可以变得好像这些地砖一样破落不堪。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有人忘记,连他自己也没有。那一天的事,那些回想起来痛苦不堪的记忆,就像刚刚装修完毕的新房子,意气风发地站在那里,散发着刺鼻的、历久弥新的气味。
想想可笑,连他自己都忘不掉的事,怎么还能去奢求别人忘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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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瞬整理了一下情绪,清了清嗓子,捏着案卷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紧,然后深吸一口气,打开了会议室的门。
在会议桌两边面面相觑对坐着的,是公司前辈老杜和汪家的成律师。
那个人不在。
端木瞬踢了踢脚下的地面。
老杜看到他,连忙起身介绍:“端木,来来,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成利大律师……成律师,这就是您要找的端木瞬,”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我徒弟……”
端木瞬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
如果没记错的话,上个月司法考复习他找老杜请教,还被不客气地教育了一顿。说什么年轻人不要眼高手低,不要好高骛远。言下之意很明白,就是——好好干你的助手这份很有前途的职业吧。
这个老杜,怎么一转眼就收他为徒了?
老杜丝毫没留意到端木瞬脸上一闪而过的纠结,笑得像朵没泡开的杭白菊。
“成律师,端木他是新人,刚来两个月,什么都不懂。而且您看,他还没有从业资格,目前只能当当助手。您这案子说麻烦不麻烦,说简单么……嘿嘿……所以您看……”老杜抹了一把汗。
桌子那边的成利笑了一下,笑得斯文而优雅,透过镜片射出来的眼神有点神秘莫测。
“所以还要烦请杜律师出面打点。”他笑了笑说。
端木瞬看看西装笔挺、一副衣冠禽兽样的成利,再看看这边半秃了脑袋、一脸杭白菊似的谄媚笑容的老杜,突然灵光一现,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老杜从业二十年,还要窝在这个小得不能再小的事务所里打拼,还要带他这种毫无前途可言的新人。他觉得很可笑。
他觉得好笑,就吃吃地笑了出来。
老杜快急疯了,不停地抹汗:“端木,还愣着干嘛,快向成律师打招呼呀……来来来,把案卷拿过来。”
端木瞬把手里的文件夹甩到桌子上,向成利伸出了手。
“成大律师,久仰。”
成利站起来,一丝不苟地同他握手:“端木先生,你好。”
交换这些客套话的时候,端木瞬的左手始终插在裤袋里,身体半靠在会议桌上,整个人的姿势看起来随便而满不在乎。
成利也不在意,只是对着脸色已经比青菜好不到哪里去的老杜说道:“那么我们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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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不是什么麻烦的案子。不过是汪家有个新的投资计划,收购了一片住宅区,全都安顿妥当了,最后剩一家钉子户,补贴的房价谈不拢,于是闹上了法庭。汪家想庭外和解,便委托端木瞬所在的事务所出面谈条件。
老杜其人,看起来窝窝囊囊,上了庭就盗汗、语无伦次,隔十几分钟尿急,可端木瞬知道,他处理民事纠纷的能力却是一等一的。他始终觉得老杜就好像电视里总是出现的“老娘舅”一样,那些叽叽呱呱没完没了的三姑六婆,到了老杜面前,被他那无敌和稀泥的爪子这么一撸,毛立马全顺了。老杜也有这个本事,三言两语就能让那些看起来无法调和的家长里短的矛盾遁迹于无形。最不可思议的是,他能让矛盾里的每个人都会以为自己占到了最大的便宜。
可惜老杜的这种本事只能用于坊间,上不了台面,不过用来处理这次的案子,却是绰绰有余了。
老杜很拼,自从接到汪家委托那天开始,他就东奔西跑的。其实那家人已经被说服得差不多了,最后谈妥的价格也控制在汪家定出的范围内。除了帮老杜把那些文件输入电脑之外,端木瞬压根就没干过什么事。
端木瞬知道老杜不容易,他也不想邀功,就任老杜一个人手舞足蹈地说得唾沫横飞,自己一言不发地在旁边打手机游戏。
“端木先生有什么意见吗?”等到老杜说完,成利推了推眼镜,看向埋头打游戏的端木瞬。
端木瞬全神贯注地操纵着屏幕上飞来飞去的板砖,没听见。
老杜急急推他。
GAME OVER。
端木瞬有些不高兴了。
“意见?有啊,你们给的钱太少了。”他把手机往兜里一塞,抬头瞧着成利。
成利挑了挑眉毛,不说话。
老杜出汗,抖脚,坐如针毡。
端木瞬拿过案卷,在上面指指点点。
“八十万,打发叫化子吗?你们收的是人家的祖屋,上下三层楼实用面积一百平米,临街,两张产证,一楼的产证还有营业执照,户口本上三代四户十一口人,最大的七十六最小的刚满周岁,老太太还有中风。现在那个地段的房价不止两万了吧,八十万能买多大的房子?还有补偿人家商铺呢?你们难道要人家三代人挤一套一居室?老人小孩的,还有三对不同年纪的夫妻……”
“端、端、端木……”老杜哆哆嗦嗦地打断端木瞬,“我、我们是这、这边的人……”他一紧张又开始舌头打结。
成利居然笑了一下,语调波澜不惊地:“那端木先生认为什么价格合适呢?”
“嗯……”端木瞬想了想,“也不用多,三百万吧。”
老杜快晕过去了。
成利还是那副高深莫测的笑容:“那得请示一下老板。”说着摸出手机。
端木瞬说了句“请便”,把会议室留给成利,拎着身边出气多入气少的老杜走了出去。
第二章·汪濯沸
吸到走廊的空气,老杜才略微回过些神来。这位可怜的中年人气喘吁吁地瞪着眼前刚毕业,哦不,刚肄业的年轻助手,着急、委屈、头昏脑胀,一肚子话不知从何说起。
头顶的日光灯“劈里啪啦”猛闪了几下,在一瞬间灿然一亮,然后,寿终正寝了。
汗水沿着眼角的鱼尾纹爬进老杜的眼睛里,他抬手擦了擦,再次望定端木瞬。端木瞬靠着墙,站得很没样子。老杜看他眨巴着眼睛,好像根本不把刚才的发言当一回事。
——他究竟知不知道刚才那一席话,一个不好,就足以要了我跟他的命啊。
老杜在心里哀嚎了一声。
说实话,老杜对这个年轻人的印象并不太好。他是个实在人,喜欢脚踏实地,喜欢勤勤恳恳。他不喜欢那些花里胡哨、虚有其表的东西,不喜欢绣花枕头一样的人,特别是绣花枕头一样的男人。而端木瞬,毫无疑问,就是老杜眼里那种不折不扣的绣花枕头。
当初老板说给他安排了一个新助手的时候,老杜还是挺高兴的。他做了二十年律师,少说也带过十来个助手了。年轻人,刚从大学走出来,受过高等教育的,都有一股子生机勃勃的干劲。意气风发,有好也有不好。他们常常是过了一年半载就跳了槽,不是转行入了检察院就是考出了牌照另谋高就,如今一个比一个混得好。可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还在这个小小的事务所打拼,有时候办案见到他们,老杜都觉得有些抬不起头来。
每当这些时候,老杜就分外地想要一个……怎么说呢……笨一点的助手,但也不能太笨,至少要比自己差那么一点点。
即便如此,当看到端木瞬的简历的时候,老杜还是吓了一跳——高三是复读的,第二年高考低空飞过三本录取分数线;大学是肄业的,还挂着一个亮堂堂的警告处分,原因是殴打执法人员;大三大四两年分别参加司法考试,均未通过——附加,今年又考了一次,再次名落孙山。
老杜考虑再三,最后还是把端木瞬收了下来。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被简历上那张照片吸引了。照片上的人干净漂亮,眼神里装着满满的倔强,以及与这个行当格格不入的纯真。
老杜知道这年头民事庭都是小妹妹当道,明里不说,那些小妹妹暗地里管他叫“地中海大叔”这些事,老杜都清楚。他这个中年地中海大叔跑断了腿说再多好话,可能也不及一个年轻帅哥随随便便送个文件过去。
“人要衣装”这句话,老杜是深知的。他从没指望一个三年考不出执照的助手真能帮到自己什么忙,用时下流行的一个词说,就收了他做花瓶吧。
可是,如今看来,这个花瓶,非但没法给他装点门面,居然还不定时地给他弄些烈性炸药来玩玩。老杜觉得自己的血压又要升了。
他定了定神,抛开那些不着边际的消极想法。他想,既然收了端木瞬做助手,那该做的规矩还得要做,该说的话还得要说。于是整理了一下混乱不堪的思路,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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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瞬瞧着老杜,眼睛有点发酸。他的手还插在裤带里,捏着自己的手机。他很想把手机拿出来继续打游戏,可是看到老杜的样子,又有些不太忍心。
头顶的日光灯坏了,他们两个人站在一团阴影里,身边是会议室紧闭的门。光分别从两人身后透过来,端木瞬看不清老杜的表情,只能分明地看到他那半秃的油光光的脑袋。他看到老杜的嘴一张一翕,翻来覆去像个老妈子一样的唠唠叨叨。
“端木啊,你知不知道汪家是什么势力,那可是得罪不得的呀……”
“成律师在这行二十年,那可是呼风唤雨的人物。只要他老人家一句话,你那上岗证不用考都有人恭恭敬敬给你送来……”
“老板等着靠这个案子给事务所扬名,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十几岁的儿子要上高中……我可不能丢了这份工作啊!”
“哎呀,这汪家黑白两道通吃,你这么敲他们竹杠,他们还不把你闷麻袋扔琵琶湖呀……”
这些话的前半部分,这几天端木瞬已经听了无数次了,后半部分则是老杜这会儿从会议室出来之后临时加的。
端木瞬望着老杜,好像听得很认真、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其实眼神是虚的。他在口袋里摸到手机背面贴的照片,思绪又飘到了汪濯沸身上。
端木瞬知道,汪濯沸恨自己,归根结底,就是早年的那个耳光。这件事情被端木家的姐妹们拿来调侃了二十年——汪濯沸挨打,汪濯沸流鼻血,汪濯沸哭……这些段子,不论哪一条漏了出去,到了江湖上就是天摇地动,不亚于一场七级地震,严重影响汪家的地位,影响汪濯沸那看起来不可一世的欠扁形象——至少端木瞬是这样认为的。
哼,死要面子。
端木瞬在肚子里嗤之以鼻。
“端木、端木。”老杜叫他。
端木瞬还在神游。
“端木瞬!”老杜不耐烦,连名带姓地叫。
“到!”端木瞬“唰”地站直,脚跟一靠,站了个标准的军姿,一声回应答得清脆响亮。
老杜吓了一跳。
“你、你干什么?你当、当兵啊?”他结结巴巴。
端木瞬一愣,人马上松下来,又恢复了刚才侧倚着墙壁、毫无站相的姿势。
“杜老师,说了这么久,您也渴了吧,我去给您倒杯水。”端木瞬说着,扔下依旧摸不着头脑的老杜,朝走廊另一头的茶水间走去。
他一言不发地沿墙根走着,指肚依旧摸着手机背面的照片。记得拍照的那天晚上,他被一群小弟哄笑着抛进汪家大院的喷水池,说是十八岁的洗礼,他嘻嘻哈哈爬出来,小弟怕他的拳头,嬉笑着散去。他爬出喷水池就看到汪濯沸端着两盆蛋糕,笑得很温柔,眼神清亮璀璨。他就这样湿淋淋地站在汪濯沸面前,嗫嚅了半天,终于说了一句什么,伴随着草地上轰然升天的烟花。
突然间所有的光芒褪去,世界重归洪荒。
原来时间是这样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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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瞬拿了一次性纸杯到饮水机下接水,脑袋里塞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些烟花,那些话,十八岁的生日蛋糕,还有喷水池冰凉的水,混合着老杜的唠叨,乱哄哄地嗡嗡作响……正糊涂着,忽然有个声音叫他,一下子把他叫清醒了。
“小瞬。”
端木瞬一震,笼头里的热水直接淋到手上。还没来得及收手,声音的主人就快步上来,抓了他的手伸到自来水下冲着。
“怎么还是这么粗心大意?”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气味,端木瞬忽然觉得时光仿佛倒退到十多岁的时候。
那时候,年少仍旧,是一场绚烂的花开。
他有了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两秒钟后回过神来,突然发现自己正以一种暧昧的姿势被那个人半环在怀里。他“啊”了一声,转身滑了出去。
“你、你来干什么?”端木瞬捧着被烫红的爪子问。
汪濯沸看看端木瞬红通通的手背,又看看他此刻比手背还要红的脸,心里忍俊不禁,可面上已经不动声色地说道:“我是客户,委托了案子,当然是来看看进展的。”
端木瞬气呼呼地哼哼:“刚才开会又不来……”
汪濯沸开冰箱找冰块:“我正和你们老板谈些事情……”
端木瞬好奇:“谈什么?”
冷冻室里除了几个女同事私藏的冰淇淋之外,找不到冰块,汪濯沸只好挖了一些积霜,敷到端木瞬手上。
他宽大的手掌散着丝丝冷气,把端木瞬的左手合在掌心里。
“小瞬,”汪濯沸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柔声问道,“什么时候回家?”
端木瞬想抽手,可烫伤的手被这样冷冰冰的握着,竟还觉得挺舒服的。他有点舍不得抽,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他知道自己现在面红耳赤的样子一定狼狈极了,只好把脸扭向一边。
“我们……公司规定……工作时间……不能谈私事……”
汪濯沸又笑了一下。端木瞬用余光瞟到,一会儿觉得他笑得很好看,一会儿又觉得他真的很欠扁。
“不谈私事,那就谈公事吧。”汪濯沸说。掌心里的霜全部化成了水,他又去挖了一块。
“那家人家的房子,给八十万也是多了,你知道吗?”
端木瞬哼哼。
“他们是老房子,地契上是只有一层楼面的。上面的两层是半年前新翻的,然后去办了产证,户口本上本来只有老夫妻两口人,后面的子女,也是半年前迁进来的,还有那个营业执照……”
“也是半年前么……”端木瞬不客气地接口。
汪濯沸笑:“是九个月前办的。”
“切……”端木瞬接着哼哼。
“他们早就知道我们要收购那块地,于是想尽了办法坐地起价。其实就不带营业执照的那一层底楼,加上那老两口的户口,你说,八十万是不是够多了?”
端木瞬不说话。
“有贪心,这是人之常情,但也要有个度。要不是看在他们是最后一家,我们连四十万都不会出。换在以前,爸爸说话那会儿,他一准派人直接上房揭瓦,把那一家子扫地出门,他们又能怎么样?汪家的便宜,岂是那么容易让人占的?”
“可是阿濯,”端木瞬有些着急,一双眼睛水汪汪地盯着汪濯沸,“那老夫妻俩真的很可怜,养了三个只知道啃老人渣儿子。老太太中风也是真的。”
汪濯沸的目光游移了一下:“所以我们才肯给八十万,那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拿这些钱,老夫妻俩买间房,自己住住正好。给多了到头来也是被小辈们挥霍掉,反而给人家添堵。而且,你替他们要三百万,实在是有点过了。”
端木瞬自知理亏,鼓着腮帮子小声嘟囔:“那我也不是真的打算要这么多嘛。成利又不是傻子……谁让你自己不来……”说到后面已越来越小声。
汪濯沸笑了,低头看到端木瞬手上的红肿已消退了很多,舒了一口气:“那你也不要这样吓唬成律师,他年纪不小了。刚才在电话里都快急哭了。”
端木瞬歪着脑袋,想象一向斯文沉稳的成利换上老杜那副热锅蚂蚁的表情,觉得非常好笑,一个忍不住就笑弯了腰。
汪濯沸神情温柔地瞧了他一会儿,开口道:“小瞬……”
“嗯?”端木瞬捧着肚子。
“……回家吧。”汪濯沸说。
第三章·盛夏的绿豆棒冰
汪濯沸神情温柔地瞧了他一会儿,开口说道:“小瞬……”
“嗯?”端木瞬捧着肚子。
“……回家吧。”汪濯沸说。
端木瞬顿时止住了笑声,突然记起,他们两个已经不是以前那样的关系了。
他皱眉,再次把脸扭向一边。
汪濯沸无奈地笑:“好好,不谈私事。”
“对了,刚才你找我们老板谈什么?”端木瞬的声音有些沉闷。
汪濯沸摸摸下巴:“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该不会是告我的状吧?”端木瞬急了。
“你有什么状好告?”汪濯沸悠然道。
小气,小心眼,小肚鸡肠……端木瞬在心里小声犯嘀咕。不就是当年扇了你一巴掌吗,不服气的,扇回来不就好了,老子不还手就是,用得着搞这么多小动作吗?……
嘀咕归嘀咕,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自己可以被告的状比汪濯沸多多了。谁叫那个人从小就是德智体全面发展的优等生,而他端木瞬则是出了名的皮大王呢。
翘课、勒索、打架,这些事他可没少犯过。叫家长到学校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回家就是老爸一顿板子。局子里也去过好几次,每次都是成利把自己弄出来。去年还因为打架领了学校一个处分,这件事他到现在还瞒着家里……等等,该不会是……
“放心,你打城管那件事成利已经去处理了,”汪濯沸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档案里有一个警告毕竟不太好。成利会保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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