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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很狡诈-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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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睡吧。”
张起灵松开手，背过身去盖上被子，吴邪莫名地就感觉心里一丝丝暖意。
他在浓重的夜色里咧了咧嘴，身子还不知好歹地往哥哥那里挪了挪，像往常一样搂着，嘴里念着：“混蛋不许多想，现在你就是我的哥哥。”
第二天早晨没有意外地是被哥哥的胡渣蹭醒的，迷迷蒙蒙地惺忪着睡眼不想起来，耳边却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还有不到一天。”
恩…？什么…什么不到一天…一天…？一天！吴邪猛地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咚地撞上张起灵的下巴，抬起头看到他皱着眉揉下巴，吴邪一脸怯怯又心虚地靠过去帮忙揉。张起灵也乐得享受，一副天经地义顺理成章地把手从下巴移到被窝里，然后吴邪就感觉，右半边臀部有一种很奇怪的抓感…
“张起灵你他娘的手在摸哪儿！！”
“喊哥哥。”
“哥你妹…唔！”
“胖子说韵律感会让天真舒服。”
“…他娘的死胖子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只是一些动作事宜。”
“……！！”
吴邪愤愤地从床上爬起来，胡乱地套上衣服奔到厕所洗漱，哗啦啦一整□完回到卧室的时候却发现张起灵还靠在床上，一条腿笔直地伸着，两手合拢挂在微曲的另一条腿上，两眼无神地对着天花板发呆。
吴邪心里的小火苗一下子被浇灭，笨蛋…真是没办法…
他跪坐在他旁边，像个弟弟样子安安静静地靠过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开始有这个毛病，经常本来是闹得开开心心的，人才走一会儿回来就看到他一副失神的样子，让他不得不心疼。
“吴邪…”
“恩，没事，我陪你呢…”
张起灵搂过他的腰，把他的脑袋靠在自己颈窝处，什么都不说，吴邪心里就更难过了，觉得自己每天都跟白眼狼一样过得没心没肺，哪里知道哥哥帮自己承担了多少。所以这么说来，如果表白自己的心意能让他高兴，是不是也未尝不可呢？
“喂哥哥…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答案。”
他闭上眼睛，顺着脖子摸上去，捂住他的眼睛，憋着一口气贴上他冰凉凉的唇。
“唔…我疼（同）意了…”
眼前是黑暗，嘴巴上感觉到的却是甜甜的一片温暖。
作者有话要说：论胖子的重要性
、Chapter15
chapter15
此时不吃，更待何时。
张起灵向后躲了躲，舌尖顺过他的又舔上自己的，眼睛危险地眯起，轻轻地掐住吴邪的下巴向右边偏着脑袋坏心眼地碰了碰他的耳垂，耳根子一下子伴随着一阵战栗“刷”地红了上去。
“这是你说的…”
说好了要在一起，就再也不放你走了。
“喂不要…”
张起灵停下动作，看他一副被欺负了的小白兔样子就不忍心再下手，啄了一下他的唇浅尝辄止地松开。
“小笨蛋…”
他笑了笑，钻到哥哥怀里，道：“才不呢，反正有你。”
张起灵勾着他的腿，把他整个人塞进怀里，吴邪惊疑着要躲开，却被一巴掌拍在屁股上，一下子安稳了很多。
“放心，我会等你长大。”
吴邪不好意思地冒充胆小鬼，被子下的脸已经笑开了花。
“睡吧。”
醒来的时候已经八九点钟了，吴邪揉了揉眼睛，轻微的动静让张起灵将眼睛眯成一条缝。
“…几点了…”
“唔…”吴邪伸出一段手臂勾着床头柜上的手机，眼睛还未完全适应灯光，迷迷糊糊地念了句，“八点半…”
身旁突然一阵响动，随后就发现张起灵一下翻到他身上，使劲推都推不动。
下嘴唇突然被咬住用力唆了一下，吴邪一脸不情愿地皱着眉头，道：“别动…你没刷牙！”
“敢嫌弃我。”
下巴也被狠狠咬了一口。
他不甘示弱，一个狼吻扑上去，两个人在被窝里钻来钻去差点走火。
张起灵一个挺身坐起来，摆着一副懊恼的样子留了个背影：“我去冲个澡。”
吴邪一听咯咯地笑个没完。
他躺了一会儿，耳边只听到哗啦啦的水声，顿觉无聊，翻身下了床走进卫生间洗漱。
一打开门只看到被帘子遮起来好像就是为了防他进来，只留下半截影子。
他挑了挑眉毛，无所谓地自顾自挤了牙膏，嘴里堵得全是泡沫。
水声一停，他就把视线移向那个正被打开的帘子，果然见到哥哥擦着水出来。
“又不是黄花大闺女害羞个什么劲。”
吴邪本是想趁机占他便宜，毕竟平常没有过主导权。结果反被张起灵将了一军。
他扯了扯浴巾，闷闷地靠在他耳边来了一句：“我怕你把持不住。”
吴邪一下捂住鼻子，身后的张起灵轻笑着出了门，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假象！都是假象！
吴邪不想见他（见了就要被调戏），窝在卧室看了会儿书跑到书房写作业就是不下楼。
书桌旁垒着哥哥的书，他随手抽出一本翻看，又一脸嫉妒的放到一边。
他也想甜甜蜜蜜地好好跟他在一块儿，但是他们差太多了。先不说是兄弟，就连平常成绩都比不过，连字都写得漂漂亮亮，自己的瘦金体哪比得过他那么霸气。
帮他复习的是他，犯错了帮他顶罪的是他，做他受气包的也是他，哪怕自己再可恶他也不会真的放手不管。
仰头靠在椅背上，一句话都说不出。
房门被轻轻打开，用头皮都能想出来是张起灵，不过这时候他真没心情见他。
扶手歪坐下一个人，吴邪感受到脖颈处被轻轻划着。
“吴邪，你在怕什么。”
他没说话，只是侧过身自觉地靠在他腰腹处。
“如果你怕，那我谁都不告诉，好不好？”
吴邪听了点点头，听到上面传来一声叹息。
“你说我们能在一起多久呢？”
我还是怕啊。禁忌，禁忌。他就是咒。走了它，我们能在一起多久。
久久没有人答话。
晨间的阳光包裹着书房，就让时间溜走。
没有像普通人一样的大肆约会，只是有时候会一起散个步什么的。爸爸妈妈在的话就偷偷地牵手。后腰或轻轻被环上，羞红了脸挣脱开。
很简陋的恋爱，大概被很多人不屑吧。
但对他们来说就够了。
就够了吗？
黑瞎子落在两人背后和解语花打打闹闹，虽说张起灵他真的没有说，但那两个人之间那种暧昧谁又看不出啊，所以也没有上前打扰。
真没想到这人真的会说出来。果然小天真就是厉害啊。
吴邪哆哆嗦嗦在深春里吃着冰淇淋，还没吃一半就被抢走。
“喂张起灵！”
“恩？”
被那狐狸眼睛瞄了一圈，吴邪彻底乖了，手背在后面，脚尖划着地，喵呜喵呜地叫出一声起灵。冰淇淋被送到嘴边。
“一口，不许吃多。”
吴邪扒着他的手咬了一大口，冰的倒吸几口气，眯着眼睛的样子像只偷腥的小猫。
张起灵用指尖揩了下他的嘴角，想想又转移到吴邪的衣袖上。
“…难道不是应该吃掉吗！”
“…吴邪，你从哪儿看过来的乔段。”
“…小黑给的言情小说…”
作者有话要说：论黑瞎子对天真的小邪的巨大积极影响
、Chapter16
Chapter16
日常的学校生活还在进行，吴邪每天和张起灵一起出门，到了校门口就分开，各回各班。吴邪不愿意说，别人自然就不知道他们的事，如此多月，甜甜蜜蜜地过了下来。
那周五和往常一样，张起灵把他送到楼道口正准备告别，突然把他压在暗处用力抱了一下，吓得他满脸通红。肇事者欲言又止了一番，一句话没说径直走了。
吴邪靠在墙上发愣，心说难道是最近没满足他，发情发到学校来了…？
脑子里还在胡思乱想，突然有人拍拍他的肩，转脸一看，是解语花。
“小邪，怎么不进班？”
他支支吾吾半天，最后尴尬地笑了笑。
解语花没当回事，拉着他往班里走，正要进班，他突然回过头来，笑眯眯地看着他。
“等一下。”
吴邪疑惑地看他走进班，啪啪两声，突然窗户那边伸出来一个人头叫他进来。
不知道他们要搞什么，推了后门进去，被突然“啪”的一声吓了一跳。
“吴邪生日快乐！”
他怔怔看着几个平常和他玩得好的同学戴着小礼帽，一下子笑出来。
“谢谢谢谢～”
互相狼抱了一番，脑子一充就答应了生日会的事，说好了放学出去玩。最近刚考完试，正好放松一下。
一放学就跟他们冲出去，打了车到麦乐迪包了包间，翻钱包看到手机才想起来没跟家里人说一声。
爸妈去国外旅游，家里只有哥哥在家。说起来今天他都没有和自己说过生日快乐呢…
“喂？”
手机里传出了声音，吴邪收回思绪，简单地交代了和同学出去玩的事。
听筒那边很安静，既没有嘈杂的声音，也没有说话的声音，只是浅浅的呼吸声。
“…好，注意安全。”
紧接着就只剩下挂断的“嘟嘟”声。
吴邪有些失神地放下电话，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嘿，干嘛呢，走啦走啦！”
身边的同学拉着他进包间，他没空想别的，只得顺着他们。
挨个献唱，吴邪听得很开心，很快把不安丢到脑后。
正玩得很High，手机突然响了，意外地发现是黑瞎子。
“喂小天真，和你哥玩着呢吧？生日快乐！”
他笑笑：“谢谢啊，我和同学在一起呢。”
听筒那边有些意外，随即呵呵笑了两声：“那好好玩吧，早点回去。”
吴邪恩了声，正要放下又一声震动。
呵，这一个两个怎么都约好了一起打？
“哟小天真，胖爷今儿个可算记起来了，生日快乐啊。那小哥献身了没？”
吴邪脸顿时爆红，道：“死胖子想什么呢！他人都不在旁边，献毛身！”
那边倒是愣住了：“这大好机会他居然能放你出去？春霄一夜值千金哪！”
“他娘的你少给我龌龊思想，这才高中呢！”
胖子嘿嘿两声，顿了一下，语气突然正经起来，道：“我真同情那小哥啊！”
吴邪又跟他韶了两句就挂了，心说怎么都以为自己就非得跟那闷油瓶子在一块儿了？
隐隐有些不安的感觉又涌上心头，接下来都一直心不在焉的，直到晚上九点多散了，他已是迫不及待往家奔了。
回到家，站在门口，看到一袋子垃圾里突出一个角。吴邪蹲下身，一堆废纸里面果然有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
他心里一痛，解开袋子把它拿出来，掸了掸上面的灰，拆开来是一件短袖，上面印着的…
是张起灵的手笔。
他沉默的打开家门，屋内完全是黑的。走进客厅，还看到被收起来的蛋糕。
吴邪有些慌了。他没忘。
走进卧室，被坐在地板上的张起灵吓了一跳。
满屋子冷清，那双眼睛就这么直钩钩地盯着自己。
“爸妈叫我转告你生日快乐。”
他看他进来了，自己也撑着地站起来。摇摇摆摆地走出去。
吴邪拉住他，低着头说对不起。
那人被拉住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拨开他的手。
“哥哥…你不跟我说吗？”
“…你今天已经听腻了吧。”
吴邪抱着他的胳膊，撒娇一样。
“我要听你的。”
“听我的？”
张起灵甩开他，自嘲一样笑了笑：“你想听我的为什么不回来？”
“可是实在是盛…”
“盛情难却？真好听。我还比不上一个盛情难却呢。”
“不是的，你…”
“我把你看作最特别的，你也把我看作最特别的吗？吴邪，你到底有没有心。”
我永远不是你想到的第一个，你到底在不在乎。
作者有话要说：我会说在另一边这文正文已经结了吗Σ（ ￣д￣；）
、Chapter17
Chapter17
吴邪退后了两步，他只觉得现在的张起灵盛气凌人，让他不敢接近。
他退，他就进，脚下“哐啷”一声，易拉罐倒在地上，没喝完的液体滴在地板上。吴邪惊讶地看着冒着气泡的淡黄色一片，回过头来瞪着张起灵。
“你喝酒了？！”
张起灵自知失态，皱了皱眉转过身走向房门。
“我的事与你无关。”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酒味，吴邪呆呆地看着那个人就要走掉。
“哥哥…喂…你不要我啦…”
他几个步子追到他前面，伸手抓着他的袖子，像往常犯了错误一样撒娇。
吴邪，吴邪，吴邪…
他低下头叹了一口气，轻轻“恩”了一声，却让吴邪觉得如轰鸣。
这才多久？个把月。
他们是禁忌。理应被厌恶，但起码彼此懂得。他以为分手永远不会是他们提出来的…
“理由。”
张起灵笑了两声，却冷到骨子里：“你好好想想，你真的和我一样吗？”
吴邪脑子空了空，他的初衷，真的是出于喜欢吗？就算是，他所以为的喜欢，和哥哥的喜欢又一样吗？他就这么理所应当地做有恃无恐被偏爱的那个人？
“对了，”张起灵背对着他，嘴唇贴在他耳边，语调几乎是一字一顿，“生日快乐。”
一瞬间。
眼泪就掉了下来。
就像嘲讽。从来不知道知足，没有真的懂得过，你活该啊，活该被讨厌。
是不是他忍不下去了？所以今天那么突然地说了出去？
从来，所有人都纵容他。他以为是天下人都应该，可他自己呢？
伤害，伤害，伤害。
他记得张起灵小高考时两人正甜甜蜜蜜，即使再累他都会分出时间给自己，只是久久的拥抱。
他们会去远远的公园，避开人群，让张起灵靠着他睡觉，小心翼翼地嗅着他的发香。被发现的时候被压在长椅上一阵猛亲红了脸。
那时他觉得好幸福。
只有在自己面前张起灵才会展现疲惫单纯的一面，卸下包袱，选择让自己舒服的一刻。
但他好像忘了吧。就算爱也会变冷的，心被禁锢了，得不到回报，野兽也会挣出。
他坐在地上听着张起灵出门的声音，无力地撑着额头。
如果早一点懂得，如果更多沟通，会不会在一起更久？
第二天他就和父母提出要分房间睡。他们只当是男孩子长大了手脚伸不开，把客房重新布置了一下吴邪便搬进去。
回哥哥房间收拾东西时，张起灵只是抱臂靠在墙上冷眼看着他忙碌。
房间里只有静静的摩擦声，死气沉沉的小空间里格外突兀。
吴邪捧着娄子，装着一堆杂物毫无条理地扔进去，只想赶紧逃离。
“啪嗒”一声东西掉了出来，慌慌忙忙想弯腰去捡，又是一件掉下去。刚要把娄子放下，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已经轻轻把东西放进去，把其他东西简单排列了一下。
“吴邪，”张起灵眼皮抬都没抬，手上整理的动作还在继续，语气漫不经心，“我们是不是已经分手了？”
他心里突然一阵钝痛，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见吴邪不说话，平时无话的张起灵这时候却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分手还真是件简单的事，前一天还在一起，后一天就四分五裂了。”
“别说了…”
“在一起那么难，一句话却就能结束一切。”
“张起灵，别说了…”
“吴邪，你还不懂么？我们真的分手了。”
话音已落，整整齐齐堆在娄子里的东西让吴邪看得辛酸。
张起灵笑了，伸手抹了抹他的眼角，道：“别哭了，上帝一定很庆幸我们没有在一起，说不定以后许给你一个更漂亮的丫头呢。”
他最后看了吴邪一眼，倒退着步子走了。
将门锁上，轻轻靠在门板上，手搭在双眼上，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顺着滑下来曲着腿靠坐着难过。
他们真的分手了，他们真的完蛋了，他真的陷进去了…
吴邪那个小笨蛋，没有自己还有那么多好朋友。
但是自己，就只有爸爸，妈妈，和他了。
不断的向自由，向家庭妥协，到头来还是向那家伙妥协。
他不敢说狠话，越是烦闷，越是冲，却怕他以后会因为别人的眼光恨他，还不如为将来而放弃这一刻。
一根软肋，永远拔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太开心，终于开虐！
、Chapter18
Chapter18
张起灵在门外坐了很久，他知道吴邪不会出来，却忘了家里还有别人。
眼前出现两只拖鞋，他抬起头，被她吓了一跳。
妈妈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他心里没底，更不敢一直看着她，假装没事撑着地板站起来，道了声晚安便要去吴邪的房间。
“阿灵，学校自主招生的名额你去吧。”
他心头突地一跳，没应。
“你和阿邪的事我最近也发现了那么点不对头…”她顿了顿，看着张起灵的表情，“阿邪不可能走，但是你可以。”
张起灵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他没想到这件事会被最不应该知道的人知道，他以为，能瞒得过去，再也没有人知道这段过去。他知道，自己如果再执意留下，他一定忍不住。
“我…”
“我替他去！”
房门突然被打开，吴邪跑出来挡在张起灵身前。
张起灵一愣，随即推开他，道：“别闹，我是去上大学。”
吴邪失神地望着他摇头，道：“不要…哥哥只要走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张起灵皱了皱眉头，他确实…打算再也不回来了…
但是这个笨蛋，他不知道这个时候鲁莽地冲出来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吗。
妈妈看着他们两个，叹了口气，吴邪看她脸色好像缓过来的样子，欣喜地看着她。
“妈妈…”
“绝对不能在一起。”
吴邪的心从天堂跌到云端，沉默半晌，明朗的笑容也隐去，随即朝她苦笑的一声，道：“在一起？呵，分了。”
他扶着墙走回房间，身后两个人都看着他，一个沉默，一个无奈。
昏黄的灯光打在柔软的床上，吴邪蜷缩在被窝里，心凉了个透。
对于张起灵，一切都不存在永恒，但对于他，他还是想选择相信。
爱情总是幻灭的多，当别的都失去意义的时候，你不知道为什么要花精力去为了这样的东西每天祈祷，或是胆战心惊。他总得去相信一些东西，相信“不管怎样我都…”开头的句子，相信永远这样的词。
但是张起灵就好像从来就不属于凡间，随性的做任何事情，不同于鲁莽的随性。他对任何事情都冷静，失控这样的状况从未属于他。就像他不属于任何人，哪怕是吴邪，他也可以在五秒钟内选择离开。有时吴邪会想，他为什么就不能有一点私心？就算是为他好，他就不能表现出一点的留念？他难道不知道哪怕只是一点点为他而做的改变，就能让他感觉到无与伦比的兴奋吗？
可是那就不是他了。
不是那个吸引他的他。
他要走了，他清楚地知道学校有多看重他。其实他平常有多出众多多少少也能感受得到。还有那封“情书”，他不说不代表他吴邪不在乎。就算刚才说服了，以后他也绝不会留在这个小圈子吧，这里束缚他的太多了，最坚硬的围墙就是情感。有那么多，亲情，友情，大概还有那么一点让他更加不舒服的随遇而安的爱情吧。如果走了，又怎么会回来？他又不像他，恋旧。
他坐起身，对着自己笑了一下，他最喜欢看自己笑了。
他当时不明白，深陷局中痛苦得要命，过不了多久，这种要死要活的感觉也就淡了。
在分房之后的无数个白天和黑夜中，吴邪渐渐感觉到张起灵在慢慢走远。有时出门喝水，路过那个房间的时候会看见他为了自主招生伏在书桌前不停地做题背书，在他的背后看他安静思考的样子，他会感觉有些许的辛酸。
张起灵啊张起灵，没想到你会为了挣脱一个人的身边付出那么多。
直到那个冬天，见分晓的那天终于还是侵入了吴邪的生活。
张起灵去参加考试的那一天，他还是去送行了。
他们在父母的注视下拥抱，却再没有往日的情谊，只是…祝福。
没有雪花，却有阳光，就好像没有浪漫，却有一路平坦的希望。
“哥，加油！一定…要考上。”
他昧着良心说着祝福的话，张起灵朝他点点头，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头也不回地走进考场。
他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想到了那句话：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告诉你，不必追。
如果，吴邪想，他能一直站立在不同的拐弯，看着他的背影指向不同的路口，大概也不错。
、Chapter19
Chapter19
等在考场外面的时候，看到有很多家长聚集在一起聊天，吴邪并不是有意要偷听，但那些话就是窜入他的耳中。
“一个理科强化班只收20个人，我们家儿子危险。”
“哎，历练历练，能考上是最好的，要是考完之后出来愁眉苦脸的也别去骂他，我们心里难受，小孩儿心里也难受。”
吴邪转过头看着和父亲说着话的母亲，心中有些难过。
他们还是在刻意回避他吧。只是因为不想影响他们两个的学习才不给他们心理压力的吧？
对父母来说，传统的四世同堂才是到了晚年最大的幸福吧。两个儿子在一起，对谁来说都是巨大的打击，没有一棒子下去已经很好了，还能和他们心平气和地说话，难得。
他走过去，心里打着鼓，不出他所料，在他离他们几步之遥的时候说话声就停住了。
“妈妈…”
他们面对着站着，三个人都尴尬。
“我想了想…哥哥比我有用，一定是要成才的，我不能挡他的路。”
他们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随即很快反应过来，欣慰地拥抱着他，道：“阿邪，你终于分清楚亲情和爱情了，妈就是想告诉你们，那不是爱情！”
吴邪搁在妈妈肩上，轻拍着她的后背，又看着父亲沉默的侧面，心里彻底凉了。
在张起灵出来之前的短短的时间内，有些事就这么被轻松地定了下来，吴邪觉得，之前的痛苦，好像都不复存在了。
和父母聊着天，看着等候的人逐渐变多，又看着陆陆续续有学生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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