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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太子建成-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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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境况下,麾下将领皆忧心忡忡,杜如晦因身为谋臣,不适宜随军快行,被留在了营地里,几乎也就没人敢去劝说愈发冷酷的主帅。

但如此行军实在太过吃力,加上没有食物,士兵饥渴难耐,开始隐隐骚动起来。

长孙无忌眼见形势愈发严峻,便不得不硬着头皮拍马追上李世民,哑着嗓子道:“殿下……”

李世民微微侧过脸,即便是秦王殿下,是全军主帅,这两天他也一样没有吃过一点儿东西,连眼睛都没合上过,眼底已有淡淡青影,脸颊不知是不是错觉,比以往瘦削了一点儿,面无表情之时,更是冷漠得惊人。

他望着前方,只是意思意思一般向里收了收下巴,示意长孙无忌说话。

长孙无忌踌躇片刻,小心翼翼道:“殿下,其实此番能逼退刘武周主力已是大功一件,穷寇莫追,我们不如……”

话还未完,便因着李世民转过来的刀锋似的目光而生生噎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令长孙无忌白了脸。

“战前我便说过,不杀尽最后一人绝不回长安,若是再叫我听见同样的话,便以畏死叛国论处,就地斩!”他声音也极其嘶哑,却含着莫名张力与杀气,明明已过了数九隆冬,直面李世民的长孙无忌还是觉得一股子冰寒之意从脊背里直窜上头顶。

“是,末将明白!”他只得垂下头,放缓了马速,落后大半个马身,跟在后头。

所幸宋金刚军中情况却是比他们更严峻,肚饿之下,士气愈发低落,终于在雀鼠谷被李世民追到,一日之内八战八败,损兵数万,宋金刚仓皇之下领着残部逃往介休。

李世民得了大胜,终于能休息一会儿,此时上至将领下至兵士,俱是又饥又渴又累,李世民也是两天没吃过东西,始终穿着银白盔甲。此时盔甲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李世民坐在一小块隆起的山坡上稍作休憩,见几名将领走过来,心知必是询问食物问题,便不耐地摆摆手道:“这等事还来问我么?到处搜寻,总能找到些吃的。”

将领们还未开口,便被主帅恶劣地堵了回去,只得疲惫不堪地离开,各自吩咐底下士兵四处搜索。

李世民凤眼里的眸光冰凉,心里头却烧着一把火。

此时据他离开长安已有将近五个月了,好容易才真正得了大哥的允诺,却要立即离开已让他十分烦躁,偏生这宋金刚确是个稳得住的人,硬生生将这场战争拖了这许久,期间仅仅几次试探,讨不到好便牢牢驻扎在原地,像个缩近龟壳里的老王八似的,只阴测测地等着李世民那一方先行露出破绽。

李世民心头之火随着对峙时日愈发旺盛,他越是怒火滔天,杀意重重,便越是冷静耐心,他清楚此时要是动了,他便绝对控制不住,必然会被宋金刚钻了空子,这样一日拖过一日,李世民身遭的氛围压抑至极,若没什么事,几乎没人敢靠上前去了。

望着宋金刚逃走的方向凝视片刻,李世民动了动修长干燥的手指,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玦来,玉质温润,雕工也尚算精到,但着实不能算是什么珍贵的玩意儿。

只是李世民方才还凉沁沁仿佛空无一物的乌黑眸子里却骤然多了一点温柔。他盯着玉玦,摩挲了片刻,又珍重地将它收进怀里,眼底的那点子温柔顷刻消散,他站起身来,走到不远处的殷开山身旁,冷声道:“传令下去,全军就地休整一昼夜,明日此时继续追击!”

第二日,唐军继续进攻介休,宋部此时只余二万人,宋金刚率全军背城决战,李世民亲自冲锋,宋部力不能支,终于溃败,宋金刚突围而逃。宋仍不死心,要收集余部再战,但其部下都已筋疲力尽,不愿再见到李世民,宋无可奈何,只好领残部投奔了突厥。

因着刘武周将全部的军事力量几乎都投给了宋金刚,宋金刚一败,刘武周自是覆灭。

刘武周和宋金刚无力再战,逃到了突厥,于是他们所占领的大片河东土地尽数归为唐国。李世民大胜而归,却没能休息几日,先前刘武周所为致使各路反王对唐国蠢蠢欲动,在李世民对抗宋金刚时,占据了洛阳的王世充开始攻打唐国,并在半年内占据了河南,还杀掉了唐国大将张善相和李公逸等人。

故而李世民自战场归来不过两月,便要再度出征。

“唔……”李建成皱了眉,玉般侧脸上带着浅浅红晕,他是血色不显的人,不容易脸红,此时看来便分外惹人心动。

李世民忍不住停下手,凑上去拿冰凉鼻尖在李建成脸上轻轻磨蹭,满是眷恋之意。

“怎么停了?”李建成懒得理会他小狗似的举动,只是微合着眼低声道。

“大哥……”李世民喃喃,“我不想去打仗了。”

“又胡说八道。”李建成横他一眼,“王世充杀了张善相,父亲已是怒不可遏,你这时候说不去,是讨打呢吧!”

李世民凤眼里头的乌黑眸子便是在炎炎夏日,也像沁在冰水中的石子儿一般,凉凉的没什么人气,他垂下眼睫,道:“父亲最近也愈发喜怒难测了,上回我不过是说了两句,他便阴着脸叫我滚出去……”话到末尾,带上几分怨怼,因着声音低,又是对着李建成,难免便有了几分撒娇意味。

“谁叫你又当堂顶撞他,父亲最不喜这样,你忘了刘公是怎么死的了么?”李建成淡淡道,李世民听了只是冷哼一声,手下又动作起来,李建成猝不及防,喉间闷哼一声,埋怨道:“太重了!”

“是是,对不住。”李世民笑了笑,放轻了动作,一面道:“大哥你也真是的,明明身子不好,怎的不早些休息,还看什么文书,若非如此,也不至于在案几上就睡着了,弄得现下骨头酸乏。”

“你好好按你的就是了,罗嗦什么。”李建成昨晚确是没睡好,此时在李世民的揉捏下,便有些昏昏欲睡。

李世民撇撇嘴,道:“那个女人呢?往常不是她来照顾大哥么?”

他在李建成面前向来不掩饰对绮罗的厌恶,李建成早已习惯了,但心里头难免不太舒服,便稍稍别过脸去,困倦道:“她最近有些不舒服,大约是夏季炎热,没什么胃口,我便叫她好好歇着,不用在旁候着了。”

李世民眯了眯眼,嘴里道:“那也好,大哥有我就行了。”

李建成已是困倦思睡,嫌李世民靠着自己太热,便推了推他道:“你让开些……马上便要出征,你赶紧回军中做些准备吧。”

李世民又缠了他片刻,这才依依不舍地站起身来,为李建成掩好门,吩咐门外婢子好好照看着,这才离去。

一离开李建成,李世民的神情立即冷酷起来。这次讨伐刘武周归来后,杜如晦曾当面斯文直白地指出李世民率军追击的举动有些草率了。

“这次若不是殷将军等将领资历老,善于抚恤士兵,恐怕八战八胜的就不是殿下了。殿下虽有气势,但却过于锋锐,于军不宜。”

李世民怎会不知道,但那时实在太过焦躁,他一心只想尽快彻底结束这场战争,故而方做出了这一举动,虽然冒险,但也不失为良计。

但一想到半月后便要再次出征,他忍不住握紧了拳,眸色沉沉,此番对阵王世充,想必又是一场漫长的战役,而且还要带着李元吉一同去,想到这里李世民脸色愈发难看,阴着脸加快脚步,往军营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哥出场好少……就是出卖一下色相就走了= =




绮罗怀孕

这半月里,李世民往东宫去得愈发勤快,练兵一结束,便是先往李建成那儿去,同李建成一同用过饭后,方才回自个儿的府邸,偶尔还会宿在东宫。

他们俩感情好虽是众所周知的,但如此亲密的来往难免也会让人生疑,好在李建成身子虽好得多了,可夏日倦懒,他又总是看文书到深夜,白日里看着脸色便总是不大好的模样。李世民过去时总是带着几份文书,再带上些补食,旁人也只当他是有些军务要去找李建成商量,顺道儿也照顾一下大哥的身体,闲言碎语便也不多了。

但长孙无垢脸上的笑意却是一日比一日少了。

“殿下不回来了?”长孙无垢动作轻柔地为小承乾盖好薄被,虽是疑问语气,话中却是习以为常的笃定。

“是。”鸢儿小心地瞥了瞥长孙无垢的神情,心里愈发没有底了,往常但凡秦王殿下去寻太子殿下,娘子的脸色便会有些阴沉,但最近也不知是怎的,看来倒不像是放在心上了,只一心照顾着李承乾,而且……

“我叫你送给绮罗娘子的炖品送去了么?”长孙无垢淡淡问道。

鸢儿忙垂下眼来,恭敬道:“送去了,到得东宫时,还是热乎的呢。”

“恩。”长孙无垢应了一声,淡妆精描的五官娴静优雅,她站起身来,从案几上拿起一方白绢,交给鸢儿道:“明日再送时,便把这个也一并带去吧。”

鸢儿接过白绢,一眼瞧见上头隐隐娟秀字迹,便不敢多看,仔细收进怀里,又听长孙无垢道:“绮罗娘子绣工极好,我想求个绣花样子,烦劳她在这白绢上画个样子,过两日你再去取来,知道了么?”

鸢儿细声答应了。

李世民来得频繁,原本李建成当是最不赞成的,但自李世民扮作信使千里迢迢前来看他之后,他便愈发放任李世民的亲近。李世民得寸进尺之下,更是肆无忌惮。

这日李建成正与魏征说话,李世民便大咧咧推门进来了。

李建成瞥他一眼,并不理会,继续同魏征言事。

“自刘武周之后,除了王世充等各路反王,臣觉得突厥怕是又要蠢蠢欲动了,加之又收复了马邑雁门一带,唐国要防御的北疆一线再度延长,恐怕兵力不支啊。”魏征站起身,向秦王行了礼,再次坐下后忧心忡忡地说道。

李建成摇摇头,道:“玄成说得对也不对,突厥狼子野心,前番各地纷乱征战,如同刘武周一般向突厥献媚的反王也大有人在,得了那么多好处,突厥怎肯放弃这么大的一块肥肉?加上他们素来剽悍,骑兵更是锋锐非常,确是不好对付,但也不是没法子解决。”

他从案几旁的书架上取下一卷地图来,展开后,纤长手指自东向西划了一道,说道:“这条线便是我们需得防守的地方,但却不必处处布兵。雁门,马邑,凉州这几处需得重兵把守,有地势依仗,应当容易许多,只是将领确是难以委任啊。”李建成叹了口气。

唐国大将虽多,但眼下战争也多,便是李世民这边儿,长孙无忌、殷开山等人都走不开,各郡县也要派有经验的将领驻守,李氏王族更是几乎没人是闲着的,上回对阵反民,竟还搭了一位皇叔进去,将军、统帅可不是好当的。

魏征忍不住苦哈哈地摸了摸胡子,他看了一眼秦王,只见个子高挑的青年战甲未脱,倚在一旁懒洋洋地发呆,便是如此,身上也带着一股子悍勇嗜血的沙场气息,确是天生战将。

他将视线移回面前地图,秦王已为唐国收复了大片土地,功劳煊赫,而太子殿下除了去年曾驻守凉州,便长年呆在东宫处理事务,他作为东宫洗马,自是晓得太子殿下每日要看多少文书,常常到深夜还不得休息。但旁人知晓几分便不得而知了。

想到这里,魏征只觉心上又多了几分重担,脸上忧色愈显。

李建成却没注意到,他面上平静,像是看着地图思索着什么,耳朵根处却微微有些泛红。实在是李世民盯着他脖颈处的视线从他进来开始便从未移开,只让他浑身难受。

李建成皱着眉,稍稍整了整衣领,夏日穿得单薄,深色绣联珠纹的襟边衬得肤色雪白,更稍掩锁骨处的些许痕迹,虽然已淡了许多,但李世民的视线却让李建成觉得那些痕迹似乎很是明显,对面又坐着臣子,更添了几分尴尬。

他晓得这是昨晚李世民宿在他这儿时趁他睡着干的好事,眼下却无法发作,只得睨他一眼,示意他收敛些。

李世民挑挑眉梢,听话地将目光移开,却是看向了魏征。

原本便忧心忡忡的魏征被秦王殿下漠然冰凉的眸子盯着,顿时如坐针毡,他强撑着将最后几份文书稍稍禀报一番,便忙行礼退下了。

魏征一走,李世民便一改方才气势惊人的模样,笑眉笑眼地凑了过去,“大哥!”

李建成挪开些许,让他坐下,又唤侍女端一份酸梅汤来,始才不客气地道:“怎的又过来了?”

“来看看大哥。”李世民给出千篇一律的答案。

李建成今日却不打算任他玩闹,方才李世民未来之时,他便在同魏征商议,派何人去守雁门一带,魏征说了一句,叫李建成有些在意。

“秦王殿下同齐王殿下都是冲锋陷阵之将,能攻却难守,边疆重镇还需找个稳得住的谨慎之人方可。”

这话让他想到上一回李世民对阵王世充的情形来。

他虽在长安,不清楚具体境况,但后来李世民大胜而归,他们兄弟俩把酒谈天时,李世民也说了些许,有些地方着实令人心惊。

“世民,此番对王世充,你打算如何?”李建成问道。

“王世充此人,倒也有几分狡诈之才,但不够光明磊落,过于依赖小智而无大义,则旗下将领必不愿为其所用,单看李密败于他之后,瓦岗寨中大半将领都不愿归降于他,秦叔宝、程知节姑且不论,本已降了他的罗士信也被他随后气走,投了我们唐国,便知这人不足为惧。”说到正事儿,李世民便收了嬉皮笑脸,他也是作了一番功课的,觉得这场战争当是容易的,只是王世充兵力多,便是磨死也要好一阵功夫。

“那你觉得你作为主帅,可有何不足?”李建成慢悠悠地吐出这么一句来。

“恩?”李世民茫然地看了看李建成,他原以为大哥是想同他商讨一下战略之类,前些日子偶尔也有提及,却未料李建成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他皱着眉,想了一会儿,道:“呃,过刚易折?”他对自己向来自负,但大哥问起,总不能回答说无甚不足,只得从以往杜如晦曾斯斯文文说过的话里搜刮几句来,可惜他对这些话总是不耐烦听,此时怎么想也只能隐约记起零星半句来。

“恐怕不是你想的吧?”李建成怎会看不出来,没了旁人,他坐姿便随意了一些,脊背虽仍笔直,但却没那么端正了,他摩挲着光洁的下巴,垂眸凝思片刻,像是放弃一般叹了口气,直言道:“你太过自负轻敌。”

李世民抿了抿唇,虽然没反驳,但脸上神情便颇有几分不以为然甚而不悦的样子。

李建成视若无睹,继续道:“迄今为止,你什么时候觉得敌军大将是足以为惧的?”

没等李世民回答,李建成又问道:“你可曾考虑过若是败了会如何?你觉得王世充无将才,那么你有没有想过若是窦建德来援,你便是两面受袭的境况,你又该如何?”

李世民一怔,喃喃道:“窦建德向来很守信义,当不会做出这样……”

他没能说下去,便有些气恼地咬了咬唇,显出几分孩子气来。

李建成明白他已想通其中关窍,叹了口气道:“窦建德确实英雄,但现今各路反王死的死,灭的灭,若你顺利除了王世充,昼夜难安的便是窦建德了,这种境况下,有点儿脑子的人都不会坐视唐国胜利。”

李世民沉默半晌,有些丧气地道:“大哥说的是,是世民欠考虑了。”

他沉眉思索片刻,喃喃道:“大哥,我先回去了。”

这是这些日子来李世民头一回不在东宫用饭,提前回去了。

李世民急着回去召他手下谋士将领商讨,步履匆匆便出了东宫,正要上马,眼角却瞥见长孙无垢身旁侍女鸢儿臂弯里挎着一只红漆食盒,也是神色匆忙地往偏门那儿去,与正门出来的李世民却是相距不远。

李世民皱了皱眉,大跨了几步,喊住了鸢儿道:“你在这儿做什么?”

鸢儿被吓得一激灵,下意识一手护住了食盒,细声道:“来给……绮罗娘子送些东西。”

李世民凉沁沁的凤眼扫了她一眼,他从不知长孙无垢同绮罗竟关系不错,因着绮罗出身的缘故,长孙无垢对绮罗一向是有礼却不亲近的。

“什么东西?”李世民问道,他大半心神还在军事上头,这话实则真是随口一问罢了。

鸢儿却又是抖了一抖,她今儿出来晚了,但按照秦王殿下的习惯,应当没什么事的,谁料竟是在东宫门口碰上了。

这样一惊,这丫头便是有几分伶俐,也编不出什么话来,只得战战兢兢地回道:“是炖品,补身子用的。”

李世民一扬眉,有些狐疑起来,东宫里头什么药材食材没有,还需要长孙无垢特地遣了贴身婢子来送炖品?

他拎过食盒,全不理会鸢儿惊慌的神色,揭开盖子看了一眼,顿时凤眼一眯,流泻出几分阴冷来。

“那女……绮罗娘子有了?”他冷声道,那碗炖品虽盖得严实,但那味道李世民再熟悉不过,是长孙无垢怀孕时天天都喝的。

鸢儿脸都白了,抿着嘴说不出话来。

李世民不再理会她,转身骑上马,冲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老写战争啊战争的,写的我都烦了,大家将就着看一下吧,就当是看时不时出来卖一下色相的大哥吧,反正快完结了,到时候有免费番外
因为宁宁最近老在做一些残忍的实验,所以她更文的时间很不固定,于是不甘寂寞的我又开了新坑,详情请点击:求撒花求点击




防备秦王

然而李世民终究是没来得及处理绮罗这件事,他得到李渊的命令,令他前去讨伐王世充,谁想真被李建成一语中的,王世充请来了窦建德做帮手。

幸而李世民对此有所防备,这一战打的从容不迫,取下了窦建德首级之后,眼见败北的王世充无可奈何地投降了。

等李世民回到长安,已是数月以后,绮罗都已怀孕八个月,显然木已成舟,再去计较也是白费力气;却也不打算就此作罢。至于长孙无垢那边,李世民隐隐地觉得她已经知道了些什么,然而到底是吃不准她的意思,只得静观其变。

李世民对王世充一战打的十分漂亮,立下赫赫战功,因而李渊赐了他天策上将的封号。当日里,李世民身着银色铠甲,骑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在长安的朱雀大街走过,身后跟着协同作战的一众将领,别提有多威风,自然也成了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

李建成同李元吉刚从凉州回来,才换了便衣去书房处理多日积累下的政务,却见魏征与韦挺早已在恭谨地立在书房等候。

魏征朝韦挺递了个眼色,韦挺向他点头示意,他深吸了一口气,拢在袖中的双手暗暗握紧,不知该怎么开口。

李建成自然将他们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微微笑道:“玄成,子文,你们有什么话便说罢。”

“太子殿下,前些天主上封秦王为天策上将。”魏征看了看李建成,发现他的表情淡淡的,似乎根本没有在意,又道:“秦王屡立战功,现在军中已是人心所向,手下更是名将如云,俨然已是……而太子殿下常年坐镇东宫,协助主上处理政事,战功并不如秦王。”

李建成明白魏征想要表达的意思,他那句俨然已是后面的话约摸是说李世民手中的阵仗已经构成另一个朝廷,只是这话太过大逆不道,他没有说出口罢了。

“玄成,世民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是怎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了,他断不会有这样的心思。”李建成劝慰道。

魏征却是料到他会这么说,又道:“殿下,知人知面不知心。您与秦王殿下聚少离多,他若在外头因事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您又如何知晓?”

韦挺看见李建成蹙起眉头,魏征的话到底触动了他的心,便也上前道:“就算秦王当真没这个心思,他手底下的人可就要另说。殿下对秦王了解,难道对他手底下的数位将军也一一了解吗?”

李建成的心猛地一跳,是呀,他怎么把这给忘了。就算先前玄武门的事慢慢被时间冲淡,然而李世民那双狠戾的眸子却是深深地烙在心底不曾忘却。他是曾想过,自己宠爱的弟弟为何会性情大变,后来他将一切都归罪在李世民身边那帮臣子身上。

然而让李世民驱逐掉他身边的人是不可能的,这跟当众打他脸没有分别。

韦挺见李建成有些动摇了,“殿下,您的心思我们明白,无非是不想与自己的兄弟反目成仇罢了,然而秦王那边,不可不防。”

“臣先前同邓武说过,”魏征道:“让他招募百名死士守在东宫,护得太子殿下安全。”

说是保护太子的安全,招募百来名死士却也是大动作,难免会被有心人拿去说三道四,可秦王那边没动手,太子这边自然也不能明斗,这已算是最温和的方式了。

李建成此时心烦意乱,便挥挥手道:“就按你说的办罢,我有些累了,你们先下去吧。”

他的面色确有些不佳,也算退让了一步,魏征与韦挺没再说什么,双双退下,只留下李建成面对着窗子负手而立,颀长的背影落寞而孤寂。

“子文,”魏征停下脚步,轻叹一声道:“我们身为太子殿下的谋臣,理不应越矩,可是这件事情,我觉得有必要跟齐王再做商议。”

韦挺望着魏征,缓缓地点点头。

军帐里,长孙无忌慢悠悠地叹了一口气,道:“世民,你怎地又将得来的赏赐全都分给军中的士兵,也没想过拿去宫中打点吗?”

李世民凌厉的凤目睨了他一眼,道:“宫中的事有大哥在处理,我何需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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