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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峥嵘(八阿哥重生)-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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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眼瞅着看那大戟就要向自己直劈下来!
胤禩知道此时不是你死便是我活,此时他旁边便是阿努的尸首,胤禩心一横,伸手拉过尸体在面前一挡,车凌阿来不及收势,一下正劈在阿努的身上。他下手极狠,力气又大,这一下竟将阿努的尸首劈成了两半,在胤禩的手臂上也留了一道不浅的疮口,鲜血顿时一涌而出。
车凌阿见自己竟劈了大王夫人的遗身,不由更是火冒三丈,口中骂道:“看我不杀了你这艰险小人!”说话间举起大戟又要劈下,却在举起的那一刹那面色猛然一僵,向前踉跄了两步后,嘴角抽搐着倒在了地上,背后身负数箭。这位一生无敌的将领最重还是败在了重重重伤之下。
车凌阿一死,剩下几人登时乱了军心,胤禩虽还有些惊魂未定,但神智清明,立时高喊道:“抓活口!全都给我抓活口!”
但他仍是慢了一步,剩下几人见此战无望,哪里肯做敌人的阶下俘虏,竟接二连三的拔刀自刎了。
方才还是剑拔弩张的你死我活,现在,竟只剩下了一滩血肉模糊的残躯。
空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道,让人忍不住皱起眉头,弓弩队长见胤禩受了伤,吓得赶忙将他扶上马背,直道方才护主不周,罪该万死。
胤禩瞧了他一眼,虽是气他擅作主张,转念一想却也是为护自己,也不好发难了,淡淡说道:“事出突然,不能怪你,找个人将这些人的尸首收拾一下带回大营。”说着解开铠甲,从衣角上撕了一块布下来,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手臂上的伤口。面上分毫不露痛苦之色,率领众将士折回了大营。

三十 受降城外月如霜

胤禩率镶黄旗一干将士披月而归,回到大营时,已是翌日清晨。除了胤祺身处大营料理八旗防护外,剩下的兵马均未返回。胤祺见胤禩归来之时神情虽镇定自若,然面色苍白,心里便隐约觉得不好。直至看见弓弩队长小心翼翼的要搀扶胤禩下马时,胤祺终于耐不住问道:“八弟可是受了伤?”
弓弩队长面色惶然的站于一旁,惭愧不已:“我们在僧库尔口向东二十里处撞上了车凌阿护送噶尔丹妻室与其幼子的人马,是属下无能,虽然对方人数寥寥,却还是让他们把八爷给伤了。”
胤祺闻言大惊失色:“受伤了?伤着哪儿了?”
胤禩不愿惹得众人大惊小怪,云淡风轻的朝胤祺笑了笑道:“没什么大碍,不过是手臂上拉了道口子,一会儿敷些药上去就是了。”说着向弓弩队长吩咐道:“去将那几人的尸首抬上来。”
弓弩队长又岂会不知胤禩是在帮他开脱,忙不迭应声下去了。胤祺听的越发莫名,连忙问道:“谁的尸首?可是车凌阿的?”
“不仅是车凌阿,还有噶尔丹妻室阿努及其幼子的,”胤禩眉目之中添了几许怅然之色,“她们母子和车凌阿都被射杀于军前。”
他虽说得不甚经心,胤祺听罢心中却暗暗称奇,须知车凌阿乃是噶尔丹手下第一猛将,如今他已被诛,噶尔丹便如失了双翼的老鹰,便是再怎么勇猛无畏,也再不能飞了。一抬头瞥见胤禩微微皱紧的眉头,突然想起他身上还有伤处,赶紧说道:“这些事一会儿再说罢,先回帐子里去,让太医好好诊治诊治。”
几人回了胤禩的大帐后,吕联荣早已得知胤禩受伤的消息,太医也是一早便被唤了过来,胤祺同太医嘱咐了两句便先行去向康熙禀报了。吕联荣见他回来赶忙上前替他褪下盔甲,手臂上的创口的血渍已侵染了包扎的布料,吕联荣见状大惊,小心谨慎的一点点将布料自手臂剥下,由于时间有些久了,血渍已经有些凝固,布料和手臂几乎粘连在了一起,一经扯动便是极大的痛楚,胤禩不愿示弱,任由额上汗珠大滴大滴的滑落,却始终一声不吭,待到吕联荣将伤口洗净之后,胤禩身上的中衣已经被汗沁透了。
太医举起胤禩受伤的手臂细细查看后,发现创口极深,隐约可见骨头,十分可怖。皱眉道:“八阿哥这口子刺的极深,伤到了少许筋带,但好在没刺到血管,只是这几日却是决计不能用力的了。这么大个伤口,今晚也许会发些热症。臣会每日为您换药,换药的时候可能会有些疼,还请八阿哥要忍耐一下了。”
吕联荣自小便跟着胤禩,伴他一同长大的,此时见状气的红了眼眶:“是哪个贼人这么大的狗胆!竟然把八爷伤成这样!这……这伤口这么深,万一落下些后遗症可怎么好?”
“行了,我带了那么多人还被人伤了还不够丢人么?你就少咋呼两句罢。”胤禩想想昨日之战心里又是怅然又是窝火,十分的不痛快,转头轻斥了两句吕联荣,结果一下又扯到手上的口子,疼的倒抽了一口气。
太医的脸色也并不十分好看,对胤禩分外严肃的嘱咐道:“八阿哥受伤之后未能及时用药,已是耽搁了,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八阿哥伤势虽并未到那般田地,可仍是伤的狠了。这些日子万万不可用这只右手了,也不可沾水,即便是如此,现下也说不好会否留下后遗症,八阿哥要有些心理准备。”
胤禩闻言心理一颤,强自镇定道:“大人只管直言便是。”
“八阿哥伤口并非最大的问题,只是当时虽然刺的偏了些,还是伤了筋,若是保养不好,说不准,这手臂就废了。”
胤禩听了只觉一阵眩晕,吕联荣的声音已是带了哭腔:“大人可定要治好我家爷阿,八爷这才十五,万不能落下这种病症阿!”
胤禩定了定心神,强笑着止住吕联荣道:“旦夕祸福,各安天命。你也不必太难过了。”说罢转向太医道:“还望大人尽力便是,还有什么叮嘱的,忌口的,大人一并嘱咐给吕联荣吧。”
太医自是应承道:“八阿哥放心,下官定会尽心治好八阿哥。八阿哥也别要想的太多才是,须知静心方能养病。”
说罢便命人取了几味药材碾磨好了,细细的涂在胤禩的创口处,也不知是里头哪味药的关系,创口处刺痛无比,如剜骨一般。太医瞧见胤禩惨无血色的脸,好言说道:“上药的时候虽然疼些,但这药见效却既快又好。一会儿还有口服的药,待煎好了八阿哥再服下。用荔枝肉熬些粥来倒是可以缓解痛楚,只是现在条件所限,恐怕八阿哥也只得忍一忍了。”
胤禩这一会儿的功夫被折腾的面无血色,说话也较之前没了力气,微微笑道:“无碍的,关公刮骨之痛都可咬牙忍下,我这点伤又算得上什么呢?有劳大人费心了。”
待吕联荣将太医送了出去后,胤禩立时身体一软,瘫倒在了地上,手臂处的伤固然是疼痛难忍,只是太医方才所言更是让他心头郁结难解。
若是这手臂真的废了……
胤禩连想都不敢想,他从不是软弱之人,可是这事对他来说乃是切肤之痛。他侥幸得以重活一世,可是现在什么都还未做,老天竟就要夺取他的一只手!
他细细的端详着被包扎好的右手,轻轻的动了动手指,刚想再抬一下小臂,便立刻感到一阵刺痛,只好停了下来。刚才他在战马上,不愿在将士们面前露怯,一直用左手拉着缰绳,并未怎么用过右手。然后现在他想要活动一下,这手竟像是要死了一般,每动一下都是钻心之痛。
怔了半晌,胤禩的嘴角浮上一抹淡然的苦笑,他讶异于,方才脑中一闪而过的念头竟是,若是我只有了一只手,还怎么辅佐你去共守这峥嵘天下?四哥……
胤禩思及此却突然想到一事,自己记忆之中只知噶尔丹逃窜的方向是去往北口。方才自己与胤禛皆是前往克鲁伦河北面的出口,自己既然在僧库尔口遇上了车凌阿等人,那胤禛,必定是在另一处与噶尔丹正面交锋了,若是他当时已与飞扬古的人马会合还好,若是不然……
胤禩越想越觉心惊,噶尔丹虽然仓皇逃窜,可是身边带的人马必然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
虽然车凌阿已死,可余下的准噶尔将士中却仍是不乏猛将。胤禛若是只身与他们相遇,情势必定不妙。
思前想后胤禩立时便坐不下去了,高声唤道:“吕联荣!吕联荣,替我披甲更衣。”
吕联荣本在外间正嘱咐人盯着胤禩的药,此刻听他传唤,忙不迭跑进来,看胤禩正用左手挑起放在一旁的外衣,急的上前劝道:“八爷是忘了太医的嘱咐了?您这伤需得静养才行,这刚上完药,口服的汤药还没喝,您现在怎么能出去呢?”
胤禩皱着眉将外袍递给他,吩咐道:“赶紧帮我把盔甲穿好,唤人备好马。汤药回来再喝吧,我要立时前去塔尔吉尔济口。”
吕联荣听了这话哪里肯从命,哀求道:“八爷就算不为了您自己,也要为了良嫔主子想想啊。主子就您一个儿子,若您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可让良主子怎么办?”
胤禩听了这话脸色果然一僵,吕联荣赶紧趁热打铁,继续劝道:“您这头一次自个儿带兵出去,就受了这么重的伤回来,现在实在不宜再出去以身犯险了啊。”
胤禩本来因为想到良嫔而有些踌躇不定了,却在听到“以身犯险”四个字后心头一凛,抄起身旁的佩剑坚决道:“若是我现在不去,只怕日后连着以身犯险的机会都没了!还不快给我更衣!”
吕联荣见他意志坚决,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帮他披上战袍盔甲,因为要小心他的右手,着实费了一番功夫,偏胤禩又心急难耐,好几次都差点儿碰着,把吕联荣吓得满头是汗。
好容易穿好了外袍,胤禩急不可耐的就往外走,出了帐子便对门口的侍卫吩咐道:“传我的令,集合镶黄旗五百将士,即刻前往塔尔吉尔济口。”
弓弩队长因惶恐自己护主不周连累胤禩受了伤,故而一直守在门外,一听胤禩这话,忙劝道:“八爷,您这刚受了伤,就别亲自去了,让奴才代您跑一趟吧。”
胤禩摆手拒绝道:“你随我我一道便是,不亲自去一趟,总是放心不下。”说话间侍卫已将他的马匹备好,他因右手不便无法撑住马鞍,只得让弓弩队长借力搀扶一把,刚要开口的时候,胤禩突然听到一阵马蹄狂踏的声音自远处传来,他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感觉,放开马鞍向前跑了几步。
眼看着狂奔而来的马队越来越近,浓烈的红色旗帜在风中肆意飘扬,在这草原之上格外耀眼,碎草四溅,水花狂飞。胤禩的一颗心不知是安还是惊,他的眼神在军队中来回搜寻,随着他将视线移向右手的一方,正巧与上一道目光与他相迎。
胤禛在马上远远的就开始找寻那人的身影,又怕他至今未归让自己落了个空,心里煞是忐忑不宁。正焦虑不安时,却鬼使神差的向前一望,正与那人四目相接,看他一身戎装,眉目中带着疲色,却仍不掩其清隽风姿,胤禛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来,用力夹了下马肚子,向前狂奔至胤禩面前,一个翻身下马,见他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本来已经按捺下去的激动心情又不禁涌了上来,用力的伸手抱住了胤禩。
胤禩被他这样一拥,一直空悬的心总算是归了位。本想伸手回拥胤禛,却突然发现右手根本无法移动,胤禩不由苦笑,只得用左手轻轻拍了拍胤禛的背。这样过了良久,胤禛还是不肯松手,胤禩想放开的时候,却被他用力的箍的更紧,胤禩不免笑着用左手推他道:“四哥。”
“恩?”尾音拖得有些绵长,胤禛却还是不肯放手。
“人多嘴杂,这样容易惹人非议,咱们先行回帐吧,可好?”胤禩倒没想着胤禛也会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只得循循善诱着劝道。
胤禛闻言终是肯撒开手了,一抬眼又变回了往常那副冷面王的镇定模样,深深的看了一眼胤禩,对着后头跟上来的副将吩咐了几句,便要拉过胤禩的手,习惯性的伸手一握胤禩的右手,却见他脸色顿时一白,眉头紧蹙,显然一副吃痛的模样。
胤禛不由慌神,急忙问道:“这是怎么了?可是受伤了?”
胤禩被他这一下弄的又是一番刺骨之痛,见胤禛着急的神色,勉强笑着安慰他道:“无事,弟弟无用,受了些轻伤。四哥回来了便好,我还有副汤药未用,不如四哥先陪我一同回营吧。”
胤禛听罢脸色一变,上上下下的将胤禩的手臂瞧了一圈,偏他现在层层武装,又什么都看不出来,便急急忙忙的跟他一起回了帐子。一进帐内,便瞧见吕联荣焦急的迎了上来,见胤禛也在,不禁口中念了句佛:“阿弥陀佛,总算是老天保佑四爷平安归来了,四爷快劝劝八爷吧,现在正是紧要的时候,八爷伤的不轻,实在禁不起折腾了啊。”
胤禩皱眉轻斥了句“多嘴”,胤禛却是听得愈发心惊,厉声问道:“八爷受了什么伤?伤在哪儿了?”
吕联荣苦着脸对胤禛道:“四爷不知,八爷在僧库尔口遇上了车凌阿一干人等,虽是将他们一一击毙,八爷却被车凌阿的大戟刺伤了,太医说伤到了筋带,若是不好好将养,日后只怕……只怕……”
胤禛闻言更急,一把抓住吕联荣吼道:“只怕怎样?!”
“只怕……日后这手臂,就废了。”吕联荣说至此,眼眶一红,强自忍着不落下泪来怕招胤禩伤心。
胤禛听罢不可置信的撒开了手,瞧向胤禩,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胤禩便知道他听了会有如此反应,不以为意的笑笑,打发吕联荣去外间看看汤药,等他走后,胤禩对胤禛温声道:“没事的四哥,我三番两次的遇险,最后不都是化险为夷了么?可见我命硬的很,这点小伤,不算什么的。”
“给我看看……”
“什么?”
“你的伤!”胤禛一抬头,眼里竟有几分涩意,对胤禩一字一字的说道:“我帮你把袍子解了,给我看看你的伤。”
“四哥……”
“快点!你竟然敢给我受伤,难道害怕给我看看么!”胤禛不由他分说,拉过他便开始解他身上的铠甲,语气虽然凶狠,手上的动作却放得异常轻柔,生怕弄疼了他。
胤禩知道他心里必然也不好受,也就没有推拒,苦笑着任他褪掉了自己的外袍,撩起右手中衣的袖子。敷上了药材的手臂被牢牢的包裹着,胤禛一层层的揭开绷带,混着药草和血痂的疮口显得分外可怖,仿佛只要稍微一碰,便又要涌出血来。胤禛死死的盯着他的手臂,半晌后才闷闷的开口。
“你可真是……怎么这么不小心……”
胤禩原以为会迎来胤禛狠狠的一同苛责,说他不知分寸不懂进退,却没想到入耳的是略带责备的温柔疼惜声音,倒弄的他有几分无措了,只得苦笑道:“当时情况紧迫,实在是突发之势,其实看着这样,并不很疼的。”
“骗我吧你就!方才我只抓了下你的右手,你就疼得整张脸都白了。”胤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小心翼翼的将包裹伤口的绷带慢慢缠了上去,嘴上虽骂着胤禩,心里却生生疼的厉害,又酸又涩。

某日,八爷瞥见四爷独自坐在廊下捂着嘴角皱眉,遂上前去关心。
八爷:四哥,怎么了?
四爷:……蚊子居然敢咬我嘴角
八爷:叫苏培盛拿点万金油来擦吧
四爷:不用了,这样就可以(凑上来啃啃啃)
八爷:(唔……)你干嘛!
四爷:口水可以止痒啊,我的好八弟

三十一 春事阑珊芳草歇

“太医怎么说的?”
“太医说,只要好好将养,便无大碍。”胤禩不愿让他担忧,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
谁知胤禛听了这话却更为生气,“太医叫你好好将养,那你还披着战甲在外头乱晃个什么?”
“……是是,弟弟错了还不成么?”胤禩鲜少见胤禛这副模样,一时间倒有些无所适从,只得好言宽慰着。他看胤禛还是一副难以释怀的模样,便岔了话题道:“四哥可是遇上了噶尔丹?同飞扬古将军可有会盟?怎么不见飞扬古将军和你一道回来。”
胤禛如何不知他的用意,瞪了他一眼,却架不住他一张笑脸对着自己,还是慢慢说道:“飞扬古兵分四路,其中西翼一军与我的正红旗相会于塔尔吉尔济口西侧,噶尔丹率两千余骑窜逃至塔尔吉尔济口,皇阿玛得了消息后,便下令一干将士下马奋战,以火炮弓弩击之。而后我又同殷化行各领一队人马自后方围阻,噶尔丹乱了阵脚,一路逃窜,一直到子夜时分被追到了昭莫多的特勒尔济口,最后却还是让噶尔丹侥幸脱逃了。不过他也只剩残兵败将,再难成大器了。”
胤禩闻言长长呼了口气道:“噶尔丹原本将他妻室幼子送至另一方向脱逃,本意是想保全他们母子二人,却不料与我的队伍狭路相逢,不知噶尔丹如今可会悔恨万分。”
胤禛叹了口气,看着胤禩的眸子缓缓道:“你还想着这些,伤成这个样子,你就不知四哥心里有多疼?”他说的极缓极沉,虽只有寥寥数语,却仿佛带了千斤的分量,眸子中是一片望不见底的深意。
胤禩闻言心中泛起一阵难言之感,喉头有几分干涩,垂下眼帘轻声道:“以后再不会了,四哥。”他感怀于胤禛对自己的一片心意,却并未想到兄弟之间这番言语说得有多么暧昧。
胤禛见他这样,又想到手臂上那般深重的伤痕,实在也不忍再苛责胤禩了,又想起方才吕联荣说的话,便对胤禩说道:“你放心便是,只要好好养着,这伤定能治好,你现在年纪又小,身子骨好,不会落下的什么病症的。”
胤禩又如何不知他是为了让自己宽心才如是说的,心里一阵暖意,笑道:“我知道,四哥放心吧,我不会乱想便是。”
说话间,外头的汤药已经煎好了,吕联荣小心翼翼的将药端了上来,胤禩因着右手不便,便想用左手执勺,刚要去拿勺子,便被胤禛抢先夺了去。只见他端起药碗,舀了一勺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几下,又送到了自己的嘴边。
“四哥,我还是自己来吧……”胤禩被他这样对待未免有些哭笑不得,瞥见吕联荣站在一旁,嘴角似乎隐有笑意,胤禩更是觉得尴尬。
胤禛一向是说一不二的主,哪里容得他多言,淡淡的发话让吕联荣先行下去,而后又将勺子递到胤禩嘴边,温声哄到:“好了,知道你脸皮子薄,现在这屋里只有咱们二人,快喝吧,药凉了可不好。”
胤禩见胤禛执意如此,只得顺着他的意思,二人一个喂一个喝,期间也不言语,帐内静默如斯,一向有些畏苦的胤禩,竟利利索索的喝完了一整碗的汤药。
胤禛见碗底一干二净,这才满意的笑笑,见胤禩的嘴边残留了一抹药渣,便笑着伸出手去轻轻帮他抹了去。动作利落连贯,没有一丝的别扭,胤禩却有些不好意思,笑着对胤禛道:“四哥可真是,都把我当小孩子了。”
胤禛闻言别有深意的笑了一笑,整张脸尽显温柔,悠悠说道:“若是可能,四哥倒是恨不得你能快些长大呢。”
胤禩不解其意,追问胤禛是何意,对方却只是回给他一个暖意融融的笑意,更是弄得他想不明白。
两人又絮絮的说了些话,直到吕联荣在外头通传,说康熙要前来看望胤禩,胤禩心里才觉得一凛,暗暗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胤禛知道他前些日子被康熙申斥,此时只怕有些惧意,便又好言宽慰了他几句,胤禩笑着承了他的好意,心里暗想着,杀戮固然可怖,只是人情之暖却是再多的屠戮也无法覆灭的。
片刻之后,康熙果真亲自前来,瞧见胤禛也在,康熙向他二人道:“免礼吧,老八,你的伤朕已经传太医问过了,只要细细调养,必不会有大碍的。”说话间语气和蔼,倒是全然不见那日逼胤禩立誓时的冰冷模样。
胤禩一一应了,又听康熙说道:“你手刃了噶尔丹的妻室和幼子,不可不谓大功一件,待回了京中,朕自然要好好赏赐与你!”
胤禩想到车凌阿那一队人,心中苦笑,分明是自己一时心软结果输的惨了,若不是仗着人多势众哪里还能全身而退呢,半分欣喜也没有,低头谦卑道:“一切都是皇阿玛圣查明断,儿臣不敢恬居功劳。”
康熙显然是大败噶尔丹后心情大好,笑着摆摆手道:“你这性子,总是这般拘谨着。”说罢又转向胤禛道:“老四你这次在围剿之时沉着冷静,不可谓不佳,你的功劳好处,朕也一并记着呢,待回京之后,再给你论功行赏。”
胤禛忙上前谢恩,又对康熙进言道:“噶尔丹虽然已经溃不成军,但是此人心计极深,咱们这甫一回京,只怕他见无人牵制,又起歹意。”
康熙略一沉吟,瞧向胤禛问道:“你有什么想法,直说便是。”
“回皇阿玛,儿臣以为噶尔丹一日不死,便都不可对他疏忽放松,不若将飞扬古将军留在此处,以作钳制。”
胤禛说的有条不紊,他素来直言敢谏,康熙听罢也是想了片刻,觉得他言之有理,遂点头道:“此事朕会思量,你想的这般周全真是难得了。”说罢又与他们二人说了会子话,康熙一向严肃,此时因为刚刚战事报捷,心情大为明快,竟也有了几分慈父的样子。
只是胤禩面上虽然恭敬有加,一副喜不自胜的模样,心里却如明镜儿一般,康熙的心思既然揣摩不到,那便不如在他面前做个糊涂人,也许倒可求的平安。
这一仗,便是让飞扬古名垂千古的昭莫多之战,清军剿灭准噶尔兵士两千余名,生擒俘虏数百余人。康熙多年来同噶尔丹交锋一直时有不利,这次总算扬眉吐气将噶尔丹打得抱头鼠窜,龙颜大悦,尤其对飞扬古大加称赞。
飞扬古为人恭谨,受了夸赏后仍请罪道:“臣未能生擒噶尔丹实属无能,何敢居功?还请圣上责罚。”
康熙笑道:“噶尔丹已到穷途末路,朕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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