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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峥嵘(八阿哥重生)-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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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禩颔首,“我并非图谋大志,只是为求个平安自保罢了。今晚柳老板就先在这京华楼住下,明日一早我便安排你出京。”
“还有一事,八爷请听草民一说。”
胤禩见他神色间颇有几分凝重,不由正色道:“柳老板请讲。”
“那会儿草民曾出入过数家达官府邸,其中也有先前诚郡王如今诚亲王的,那回他们喝多了些,我听诚亲王说‘这大哥天天想干大事,却又畏手畏脚难成气候,老四和老八是一根线上的,哪儿是他拉拢的了的’,后来他又说‘二哥这法子想的精妙,这同人做事情就得思虑周密才成,厚积薄发才是正路子’。”
柳梦蝶说完之后低垂着眼眸道:“草民只觉得他这话里头透着一股邪气劲,可也再没什么别的了,如今便一并告知八爷吧。”
胤禩心里一惊,面上不动声色的笑道:“真是多谢柳老板了,如此我和四哥就先行走了,今日一别日后只怕不会再见,柳老板善自珍重才是。”
胤禛直到同他下了京华楼也没个好脸色,径自在前头快步走着,胤禩在后头紧赶了几步,却被他带着拐进一个小巷子中去。
这条巷子极僻静,胤禩刚要开口问他,便被他压到墙上,语气不善的问道:“那个柳梦蝶同你什么关系?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了这么个旧识?”
四爷晚上把八爷压倒墙角,边扒衣服边咬耳朵
四爷:你说你说你说,那个柳梦蝶跟你什么关系
八爷无奈:没有关系啊!就是九弟找他来唱过曲儿啊
四爷:我才不信,他看你那小眼神都带着钩儿的!
八爷低声:……就是,九弟一开始想让他伺候我……
四爷大怒:什么?!你说我哪点不好,我这么英俊威武神勇不凡能奋战一夜不休不停……你还敢给我偷吃?!
八爷挣扎:谁偷吃了……
四爷大怒:偷吃未遂也不行!
八爷:连未遂都谈不上……
四爷火气狂增:你还挺遗憾啊?!看来果然还是我不够卖力。
(向外头喊)苏培盛,给我和八弟都告三日的病假!八弟忧国忧民,有众多事情要和我好好商榷。
八爷:……
四爷扑上来:来吧,我这就同你好好的商榷商榷……
六十五 已是黄昏独自愁
胤禩一怔,“没什么关系,那会儿九弟邀我去府上一聚的时候,喊他来唱了两首曲子。”
“我是傻子么?”胤禛轻轻捏了捏胤禩的下巴,语气愈加阴沉,“是你现在自个儿告诉我,还是我着人去细细的查一通?”
胤禩心里头砰砰直跳,皱着眉头低声喝道:“这巷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过人的,你先放开我。”
“不放,你不说,我便不放。”
胤禩被他弄的又气又急,忍不住脱口而出,“你是看我现在右手不好使了,更拿你没法子了是吧?”
“你说什么?”
胤禩感到身上一松,看见胤禛微皱着眉头盯着他,眸子中有几分惊异和伤痛之色。胤禩也觉得方才那话说的重了,只是这人耍起性子就跟孩子一般让人头疼不已,总是在外头做这些让人心惊肉跳的举动……胤禩吁了两口气,靠着墙上的青砖偏头不语。
两人之间的氛围霎时冷了下来,这偏僻冷落的小巷内,唯有风声呼啸入耳。二人皆是沉默不语,直到胤禩觉得脸上仿佛有些凉意,抬手一抹竟是下雪了。
“下雪了,一会儿路不好走,回吧。”
胤禛不温不火的说了一句,低低的叹了口气,瞟了他一眼便先行向前走去。胤禩看着他的背影,竟觉得有几分清冷萧瑟了,心里一软上前拉住了他。
“四哥,你可是恼了?”胤禩缓缓开口问道。
胤禛瞥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没有,是我先招惹的你,你心里头不痛快也是难免的。我恼个什么劲儿?”
他若是狠狠的发泄上两句,胤禩心里头便踏实了,可偏偏他说着这样不阴不阳不冷不热的话,竟让一向能言善辩的胤禩一时语塞。
“刚才,我不是成心……”
“行了,不必说了。”胤禛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顺手将鹤氅的领子又替他紧了紧。这是他做惯了的事,便是现在也是没有丝毫的犹豫。“回吧,一会儿若是雪下的大了,咱们也没坐车出来,回不去可就糟了。”
胤禩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得同胤禛慢慢的踱回府去,一路上二人静默无言,平时看着不长的路途,今日走起来竟觉得这般煎熬。
到了胤禩府邸前时,若是往常胤禛定是要进去坐上一会儿,今日他却只是淡淡说天气不好,便不进去了。那神色疏冷的仿佛是在同老九老十说话一般,胤禩心里头憋闷不堪,索性也不再留他,只道了个别便拂袖进了内堂。
本来这一趟遇见柳梦蝶,得了手里头这份名册,是让胤禩觉得极高兴的事儿。可谁知今天是哪儿不对劲,竟闹了个不欢而散。
拿着个名册还不是为了给他修桥铺路?
胤禩越想越气闷,黑着一张脸回了内院,这会儿惠宁也回来了,见他进来连忙迎上来道:“阿玛和表哥来了,正在书房等爷呢,爷是现在过去还是?”
“知道了,我现在过去吧。”胤禩淡淡的点了点头,压了压心头的火气便要往书房去,后来忽而又想到一事,转身叫住惠宁。
“那个西林觉罗氏,虽说年纪轻,你也真该好好管教管教才是。今儿个四哥过来府里,她竟让四哥在外头等着,像话么?府里头的规矩兴许她还记不真切,你让她平素没事就好好记记,别再给我闹什么事端笑话出来!”
惠宁鲜少见胤禩动这样大的火气,一时间又惊又急,连忙同胤禩道:“爷可别动气,太医那会儿不是说了,这动气不利于养伤啊。表妹那儿我自会说她,爷千万保重身子,别生表妹的气了啊。”
胤禩重重的吁了口气,看着惠宁的模样忍不住皱眉道:“我不是冲着你,你那个妹妹刚入府的时候瞧着是个好的,怎么日子越长越没个样子?别觉得她是皇阿玛指的人便可如何了,你还是这府里头的嫡福晋呢,且让她好好学学你的样子,少动些旁的心思。”
胤禩说完之后便转身朝书房走去,一进屋见了马尔汉和鄂尔泰,面上换上笑意道:“岳父大人,毅庵,让你们久候可真是怠慢了。”说着便走至一旁脱去大氅,他右手不灵便,又不喜在书房外头放人,只得用左手慢慢的解着。
“岂会,咱们也才刚到一会儿罢了。”鄂尔泰笑的亲热,语气中包含关切,“八爷这手可有起色了?前儿个得了些虫草,我让人用那个和人参一起泡了酒,刚才拿给表妹了。八爷多少喝喝,也可稍作进补。”
胤禩微微颔首,“劳你费心了,这手兴许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我心里头也只能想的开怀些,看得开怀些了。”
马尔汉轻轻捋了捋胡须,沉声道:“八爷不必觉得心灰,这伤一点点养着便是。如今八爷得万岁爷青眼有加,如此的圣宠厚恩之下,这伤势想来也会好的极快的。”
胤禩闻言不动声色的笑了笑,轻叹道:“圣宠厚重又能如何?当年他又何尝不是天之骄子,万人之上?且看他如今吧。”
马尔汉听了微微沉吟片刻,鄂尔泰却已是按捺不住的上前道:“八爷这话说的差了,他落得如今这步田地,是他自己德行有亏。这自己做的孽,就好比是胎里带出来的病,无药可医的。但是八爷你德行兼备,有胆有识,如今又有救驾之功。恕我直言一句,上回八爷说还未到那疾风骤雨的时候,眼下只怕是到了吧?”
胤禩负手独立窗前,静静的看着后院里的那株红梅,虽然外头雪已经下的有些大了,她仍旧开的恣意凛然,孤傲动人。胤禩微微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实不相瞒,我对那位子,并无什么心思。你们二人都是同我极亲近的人,这话说给你们听倒也无妨。多年以前,我就曾在皇阿玛面前立下重誓,日后无论新君为何人,我都只会尽心辅佐,绝无二心。所以再怎么厚重的荣宠,于我而言也不过是那寒梅上头的雪霜罢了,给的越多,便压的我越是惶恐。待明日朝阳一起,尽数化去,那才是真正的轻快自在。”
马尔汉和鄂尔泰两人听到此事俱是大惊失色,到底马尔汉是老臣,经的事情多了,先稳了下来。他沉声向胤禩开口问道:“那……八爷现如今又有何谋划?若是不闻不问,只怕日后……”
胤禩心里明白他的意思,缓缓道:“岳父大人可是觉得皇阿玛真的就对太子已经大失所望,他日后都再无复起之力了?”
“八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胤禩轻轻摇了摇头,沉声道:“不是我有什么意思,皇阿玛的心思一向最难揣测,太子这会子可以废了,日后难道就不能再立?更何况此事之后,皇阿玛必定对这事愈加上心,此刻堂而皇之的站出来推举哪位,不止是给自个儿惹祸上身,更是让那位皇子成了众矢之的。所以,除非皇阿玛开口命人推举,否则这些事情,还望两位千万不要参合其中。”
“八爷的意思是,明哲保身才是上选?”
“正是。”
鄂尔泰皱眉不解,“可是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去?八爷不妨给我们个准话儿,您支持哪位,我和叔父自然也是一样的!”
胤禩走过来轻笑着拍了拍鄂尔泰的肩膀,温声道:“现在说这些未免为时过早,毅庵你太过心急了。”说着又转向马尔汉道:“岳父大人平日在朝中都与哪几位大人来往的较多些?”
马尔汉略一沉吟,说了几个人的名字出来,其中便有王鸿绪和李光地此二人。
“岳父大人一向是洁身自好,与朝中许多官员不同,也正是这点颇得皇阿玛的心意。王鸿绪这个人,我以前曾听闻过一些,岳父大人还是同他疏远些的好。李光地为人不错,却心思圆滑,岳父大人也须留心。马齐与佟国维这两位,岳父大人倒是不妨多多走动一二。”
马尔汉听到佟国维的名字,眉心一动,“佟大人也曾同我说起过一些,他的意思自然是属意八爷和四爷的。”
胤禩微微一哂,淡然道:“佟大人是四哥的嫡系,自然是应当扶持他的。更何况佟大人身份不同,是举足轻重的老臣了。岳父大人多与他来往总是没错的,我的意思,毅庵应该明白才是?”
鄂尔泰心领神会,点头道:“咱们早就说了,只听八爷的号令就是。只是……八爷论起才干德行,实在不输四爷,难道就真的甘心……”
“毅庵,休要多说了。”马尔汉沉声开口,他虽一贯谨慎平淡,心里却看的十分明白。自己的这位女婿是当真无心于皇位,多少下去也不过是徒费功夫罢了。“八爷都这样说了,可见是心意已决,你也不必再费心思了。”
“岳父大人说的是,更何况我自认德行平庸,实在无能担当大任。”胤禩笑着啜了口茶水,忽然想到一事,“我平日留心的少,三哥……可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么?”
马尔汉闻言一愣,“三爷?这倒是不知了。八爷这是?”
“无事,平白问问罢了。”胤禩笑着复又抿了口茶,心中想着前一世便是胤祉的那次指控,使得胤眩磺糁丈恚且蛭耸虏诺贾铝颂拥母戳ⅰH缃裾庖皇朗绿丫淞诵矶啵饧乱膊恢够岵换嵊小?闪蔚档哪欠坝秩盟睦锞醯糜行┎幌辏馐露率且丫锬毙砭茫坏茸乓桓銎趸秘费|于死地,再不得翻身。
几人坐着又絮絮的说了会儿话,眼看着外头的雪隐约有愈大之势,便也起身告辞了。二人走后胤禩找来惠宁,“一会儿备些小菜送到书房来,再烫一壶酒,不要那桂花酿,淡的没个味道。”
惠宁见他今日有些不对,心里不免担忧,“爷这是怎么了?好端端想起喝酒了?”
“无妨,近日来事多烦忧,现在外头又下了雪。便想起那句‘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了。你也一起陪我喝点,咱们也好些日子没在一块儿喝过酒了。”
惠宁被他说的也有几分动心,便笑着点头应下。她亲自下厨备了几个小菜,又端了一壶汾酒来,摆在了书房罗汉床的炕桌上,同胤禩一起坐下。
胤禩用左手虽然能写上几个字了,可是握筷却仍是练得不甚熟稔,小菜也没怎么吃,倒是一直低头喝着酒。
“爷是不是心里头有烦心事儿?”
胤禩端着酒盅刚要饮下,便听见惠宁柔柔的问了这样一句,他笑着放下酒盅道:“怎么这样说?可是因为我今天发了火?”
惠宁举起帕子掩唇一笑,夹了一筷子盐焗豌豆芽给胤禩,柔声道:“爷同我是结发夫妻,这点儿事情又岂会看不出来呢?爷平素不爱这样饮酒的,今日却端起来饮个不停。我虽是个妇道人家,却也明白这酒不能消愁,爷小心喝多了伤身子。若是心里头有什么不快,不妨同我说说,我便是帮不上爷,起码也能分担些许。”
胤禩闻言不由望着惠宁,只见她目光盈盈,一派温柔关切之意。胤禩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笑道:“近日来事情不断,确是烦心的很。方才岳父和毅庵过来,说了说过后,心里已是排解了许多。今儿个想着喝些酒,也是不愿辜负了那雪景罢了。”
惠宁了然的点了点头,曼声道:“既是如此便好,今儿个带着恬儿去太后那儿,她老人家很喜欢恬儿呢,还赐了一柄紫玉如意给恬儿压枕。”
“今儿个你和四嫂是带了三个孩子去的,这东西是单给了恬儿,还是都有的?”
惠宁用帕子替他擦了擦唇角,轻声道:“恬儿和弘晖的是一样的,弘昀那柄是个翡翠的,也是好的。”
胤禩闻言一愣,苦笑道:“这可真是……太后既是疼爱孙子,何不给一样的?弄得这样岂不是太过了些。”
惠宁也是面带愁色,“谁说不是呢,四嫂还愁得很,那李氏本就是个爱出挑的……这一下弄得她也是难做。”
胤禩又想起自己府里的这位侧福晋,也是满心的不悦,复又低下头去连喝了几盅。惠宁身子弱又不胜酒力,不一会儿便有些头昏了,胤禩便让侍婢先将她扶回了房去,自己又喝了一会儿后,起身披了件雪白的狐裘披风去了后院。
屋外的雪仍没有停下来的迹象,胤禩慢慢走至那株红梅跟前,只见她傲然立在寒风之中,红梅白雪下幽香阵阵,好看极了。
胤禩轻轻伸出手去抚摸着那红梅的枝干,低声唤道:“额娘……”
一阵风起,将地上的雪花扑簌簌的卷至空中,四周是这样的安静。胤禩心里头又酸又涩,摩挲着那红梅慢慢说着,“额娘,皇阿玛那会儿还提起您了,他说他挂记您……”
“额娘,恬儿是个乖巧的孩子,惠宁也很好……这次出门太久了,有好长一段日子没来陪您说话了。”
胤禩絮絮的对着这株红梅低语,纷纷的大雪之中,他一身洁白立于红梅之侧,就这样慢慢的低低的呢喃着。若是让人瞧了去只怕要说这廉郡王疯魔了,竟对这一棵树说起话来。
“额娘,您走的太早了……好多事儿,好多事儿儿子都还没来得及同您说……这手若是好不了了,儿子也只当是老天在罚我。儿子知道自己罪大恶极,做下这等乱伦悖德之事,罚我是应当的……可是额娘,你是不是怪儿子?为何这么多年了,你从不肯在梦里回来看我一眼?你是不是怪我……”
胤禩晚上喝了些酒,白日里本就不痛快,如今说到这些更是觉得心里抽痛。他闭上眼睛轻轻靠在这株梅树上,心里头翻江倒海似的难受。
“你还有四哥……”
“往后有那么长一段岁月,四哥都陪着你走。”
四哥……
胤禩突然站了起来,快步向外头走去,叫来吕联荣吩咐道:“我去四哥那儿一趟,若是一会儿福晋问起来别让她担心。”
吕联荣看着外头的大雪,又想着胤禩今晚上喝了些酒,不由劝道:“爷,这外头雪也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再说也晚了。要不明儿个再去吧?”
“不必多说了,我一会儿便回来,甭跟着了。”胤禩不由分说的紧了紧衣襟,提了个灯笼便出门而去。
他们两人的府邸本就是邻居,挨得很近,虽是雪夜,可胤禩脚下却仍旧没有放慢。等进了府里之后,胤禩同苏培盛问道:“四哥呢?”
苏培盛没想到这大晚上的胤禩竟来了,连忙道:“四爷这会子怕是已经歇下了,八爷若是有事,奴才这就去通传。”
“歇下了?”胤禩眉头微皱,“歇在哪儿了?”
苏培盛没想到胤禩问了这么一句,陪笑着说道:“今儿个好像是歇在了侧福晋那儿,八爷要不先在书房等等,奴才这就去。”
胤禩轻笑着点头了点头,同苏培盛说道:“公公去吧,书房的路我熟,自个儿过去便成了。”
苏培盛忙不迭的应了下来,快步朝内院走去。
六十六 只愿君心似我心
胤禛晚上确实歇在了李氏那儿,甫一回府便听李氏说弘昀又有些不好,他想着那个早早去了的弘昐,实在不愿这个儿子再出什么事端,故而在那儿陪了好一会儿。李氏又同他说今日进宫唯有弘昀得的赏赐不同,刚一回来就说不好受了。李氏抹着眼泪絮絮的说了半天,胤禛平时本不耐同她说这些,只是眼下弘昀病着,毕竟也是他的儿子,便少不得也安抚了几句。入了夜外头的雪又渐大,他也就索性没换地方。结果刚歇下一会儿,便听见苏培盛在外头通报,说胤禩来了。
胤禛听了之后连想都没想,即刻披了件衣服便要往书房去,李氏见状赶忙自后头取了大氅来给他套在外头,又想去拿个手炉过来,胤禛已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不必了,又不是出门。你先歇着吧,不用等我了。”
胤禛丢下一句话之后便快步而出,只剩下李氏一人守在屋里头,恨恨的绞着手里头的绢子。
因是晚上,雪也没有停下的趋势,院子里头的落雪还没来得收拾清扫,道面有些湿滑。苏培盛见胤禛走得极快,止不住的在一旁连连劝着:“爷走的慢些吧,这夜深天寒的,若是滑着了可怎么好。”只是胤禛怎么肯听,几乎都可称得上是健步如飞了,这一路可是将苏培盛吓得不轻。
书房的院子和内院相隔,中间要过两个长廊和垂花门,等胤禛进了那边儿院子的时候,却发现胤禩自个儿在院子里头站着。
胤禛看到胤禩是背对着他的,身上的白狐裘被被风吹的肆意飞扬,连伞都没撑一把,一身白色同着白茫茫的天地几乎要融为一处。
苏培盛见状刚要上去通传,便被胤禛抬手拦下,低声吩咐道:“你下去吧。”
今儿个胤禛回府的时候脸色就不甚好看,比平素更要冷上几分,苏培盛跟他这么多年,自然揣摩到几分主子的心思,想来也是同胤禩有关。如今这自个儿去通传的功夫,胤禩竟没进屋子,而是站在外头吹冷风。苏培盛本以为胤禛得狠狠的呵斥自己一顿,没想到竟这样容易就让他退下了,心里虽是有些疑惑,却也还是低着头静静的退了出去。
胤禛一步步向前走着,厚实的靴子底踏在雪上发出细微的‘吱嘎’声,周遭是一片安静,胤禛在这样的安静之下,每一步走的竟有些小心翼翼了。
走到那人身后的时候,胤禛这才瞧见他肩上已经落上了薄薄的一片雪霜,也不知站了多久。这样冷冽的夜晚,若是再受了风,可怎么好……
“怎么大晚上跑过来了,这样冷的天不在书房等我,在院子里杵着做什么?”胤禛颇有些心疼的执起胤禩的手,冰凉的触感让他不由一惊,“来,先进屋去。”
胤禩抬头轻轻笑了笑,若有所思的望着这偌大的院子,低声道:“你看看,这给雪一盖的院子,多干净,这样的大雪难道还不值得我在外头看上一会儿么?”
胤禛低低的叹了口气,握着他的手温声道:“先进屋吧,有什么话进屋再说。”
书房里头是常日备着炭火的,一进来便是扑面而来的暖意。胤禛见他披风上头给热气一熏冒出了许多的水珠,便一边动手替他脱下,一边沉声说着,“你可真是,大晚上的天色又不好,何苦折腾自个儿?若是有事打发人过来同我说一声,我过去就是了。”
“也没什么事儿,只不过今儿个鄂尔泰和岳父过我府里去了,说的事儿多了些。”胤禩只是一直低着头歪在罗汉床上,胤禛瞧不真切他的神色,连声音也低低沉沉的。
“说什么了?”胤禛上前握住他的手,仍旧是冰冰凉凉的,“手这样凉,冻病了怎么办?”
“他们跑过来问我,何时才应开始筹备行动。”胤禩的手被牢牢的握着,也不知是被胤禛握暖的还是被这炭火熏暖的。他倒也不避,就这么任他攥着,口中平平淡淡的说着话儿。
胤禛闻言心里一紧,沉声道:“你是如何说的?”
“我还能如何说?”胤禩微微一哂,“我说自个儿才德平平,终日只是碌碌无为毫无建树,哪儿敢去觊觎皇位呢?眼下太子这一废,各人的心思都活络起来了。”
“现下确实不可贸然向皇阿玛进言,还是按兵不动的好。”
胤禩轻笑着点了点头,语气中带了几分怅然,“今儿个我只同他们说,多于佟国维和马齐这几位大臣来往些。鄂尔泰却说,‘论才干德行,八爷都不输于四爷,难道八爷你就真的甘心?’”
胤禛听了不由去瞧此时胤禩的神情,只见他仍是一副淡然的模样,唇角挂着一抹浅笑。胤禛顿了片刻,低声道:“他说的不错,论起才干德行,你确实不逊于我。”
“他也不过是这样一说罢了,现如今我一个残废……怎么可能还去动那些心思呢?”
“胤禩!”
胤禩低低的笑了笑,沉声道:“有个事儿我仿佛一直没同你说过,三十五年那会儿咱们随军出行,在土喇停了好一段日子。皇阿玛有一次议事之后将我独留了下来,你可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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