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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峥嵘(八阿哥重生)-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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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问了这样久的功课,只怕又是弘时惹了他不痛快。
胤禩微微叹了口气,想想这弘时上一世便是深得胤禛厌恶,还将他过继给了自己。如今这一世,自己这个昔日仇敌成了他的枕边人,只是弘时,却仍旧不得他青眼。
如此胡思乱想着,忽然听到有阵脚步声慢慢传来,胤禩托着茶盏略一抬头,只见一抹桃红浅粉就这样盈盈而来,女子身着旗装,这样娇艳的颜色倒是将她越发衬得楚楚动人。女子微微挺着已经隆起的有些明显的肚腹,手掌一直轻轻抚在上头,黑白分明的眼眸之中含着三分笑意,同胤禩略点了点头道:“八叔好,四爷让我过来跟八叔说一声,请你过去书房呢。”
胤禩当下有些微微惊诧,胤禛让自个儿过去书房,怎么竟让年氏过来知会?他抬起头来注目着年氏的如花容颜,颔首道:“辛苦小嫂了,我这便过去。”
年氏亦是微笑,“四爷方才说让我备些茶点一并送去,八叔与我同去吧。”
此刻年氏有着身子,金贵不比往日,胤禩也不好拂了她的面子,笑着点头道:“很好,小嫂当心,慢慢走过去便是了。”
“哪里至于那样娇气呢,四爷也是呢,日日叮嘱我千万小心。”年氏略显羞赧的低头一笑,面上皆是将为人母的欣喜欢愉,“听说八弟妹近日身子也一直不好,我倒是总想着过去看看,只是这太医千叮万嘱要静养少动,我却也不敢随意出门呢。”
“有劳小嫂惦记,她那也是积年的老毛病,早年时候损了身子,这才一直不好。”胤禩客客气气的笑了笑,“说起来到底是小嫂福泽深厚些,难怪得四哥的喜欢。”
“八叔说笑了,四爷的心思哪里能放在我身上呢,不过是看着孩子的面子罢了。”年氏说话时微微一笑,神色颇有些意味,“八叔同四爷那才是兄弟情深,比我不知明白四爷多少倍呢。”
“四哥对我自小一直甚为照顾,如今我略为四哥分些忧,也是应当应份的事儿,小嫂说是不是?”
“正是这样才难得可贵呢,那晚上我夜里头不舒服,后来听人说了才知道,原来是从八叔府上将四爷唤回来的?没扰着八叔吧?”
胤禩听了这话不知为何心里头突然涌出一阵滑腻腻的不耐之感,侧脸瞥向年氏笑道:“我那晚同四哥在书房商讨些事情,没能让四哥及时回来倒也是我忘了时辰,小嫂说这话,不会是怨我了吧?”
年氏闻言连连摇头,“八叔怎么会这样说,八叔同四爷一处说的都是家国大事,我们妇道人家便是再不知礼却也不会昏聩到这个地步。我方才问那一句,也是真心怕那晚扰了八叔呢,八叔可千万莫要多心。”
“小嫂明白便好,四哥平日里政务繁忙,若是因此冷落了小嫂,小嫂可要多多体谅四哥才是。”
年氏含笑摇头,“岂会呢,八叔可小觑了我的度量呢。”
眼瞅着已经到了书房门口,胤禩不欲再同她多说,淡淡说了句“那便好了”,便推门走了进去。胤禛在里头见他来了,面上微微好看了几分,又对年氏说了一句,“把东西搁下吧,你先回屋去歇着,我有些事儿要同八弟商议。”
年氏抬头瞧了他一眼,温温柔柔的笑了笑,点头轻声道:“这是爷吩咐做下的藕粉桂花糕,趁着热热的才好吃呢,妾身先退下了。”
胤禛见年氏走了,笑着同胤禩招呼道:“过来尝尝这个,我记得你一贯爱吃的。”
岂料胤禩脸色却不甚好看,微皱着眉头不悦道:“你要我过来书房,怎么是让她来传的话儿?”
胤禛闻言一怔,有些没有反应过来,“那会儿我在这儿问弘晖和弘时的功课,恰好她送了新茶来,我本欲让苏培盛去唤你,只是她说由她跑一趟便是。这是怎么了?她同你说了什么?瞧你这气鼓鼓的样子。”
“哪个又气鼓鼓的了?”胤禩听了他这话也止不住笑了两声,复又绷起脸来,“她方才左一句右一句的试探猜疑,字字都想打探你在我府上留到那么晚同我商议些什么事儿呢。她还跟我说……”
“跟你说了什么?”
胤禩侧过脸横了他一眼,淡淡道:“说你对她日夜嘱咐,定要千万小心。四哥,你这侧福晋若是为了显露恩宠隆盛,在你那些个福晋面前说说也就罢了,怎么连我这个小叔子跟前也要卖弄一番呢?”
九十 三更归梦三更后
胤禛听了之后脸色蓦地就黑了下来,“怎么还有这样的事情?她也忒不懂事了些,等迟些时候,我再让你四嫂好好教教她规矩!”
胤禩摇头道:“我同你说这事儿也不是为了让你罚她的,我只是觉得……你给她的脸面是不是太足了些?如今便已是这个样子,若是往后生了儿子,可又该如何呢?”
“你不知道,我这前阵子应许了弘晖去你那儿,也是怕再闹出什么事端来。”胤禛长叹了一声,眉间颇有些烦扰之意,“当年李氏那事儿已是让我心有余悸,若是弘晖在府里头又撞上什么麻烦,到时候又是难办。这次确是让你四嫂和弘晖受了委屈,只不过我也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如今年羹尧权势愈显,皇阿玛对他有倚重有加,四哥同他之间这关系,定要仔细权衡才行。”胤禩轻轻吁了口气,谆谆劝告,“我总觉得这人野心十足,不是个实心眼的,虽说用人不疑,四哥却还是要多留几个心眼才好。”
胤禛闻言心中一暖,上前携住他的手温声道:“你放心吧,我心里头有数的,对了……还有一事。”
胤禩笑着抬眼,“何事?”
只见胤禛轻咳了两声,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可从未日日叮嘱她仔细当心这一类的话,你……可别多心。”
胤禩听了先是一怔,旋即哧的一声笑了出来,眼梢眉角皆是笑意,“四哥把我想成什么人了?这般动辄拈酸吃醋之事,弟弟还不屑于为之,更何况……”
“什么?”
胤禩的眸子中存了一丝温软之意,声音十分和柔,反手回握住胤禛缓缓道:“你对她有没有那份心意,难道我还不明白么?知你如我,又岂会因这些莫名之事同你闹不痛快呢?”
胤禛听罢只觉心头一阵轻快,又觉一股子的浓情蜜意止不住的往心尖冒着,顿时笑着一把将胤禩搂住狠狠的亲了两口,低声道:“知你如我,自然也不会让你再听见这些无聊之语,免得你心里头烦闷又不好意思同我说。”
两个人低声私语了片刻,胤禩才将这话头饶回正题上来,“皇阿玛这次出巡只带了你我二人,如此的风头过盛,实在说不好利弊。”
“那又能如何?如今老三已经不成气候,老五和老七心思又全不在这上头,至于那十四……”胤禛不屑的一哂,“我也倒想看看,他还能再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总而言之小心为上,现下皇阿玛身子也不好,我总觉得这出门的时机选的不当。”
胤禛闻言挑眉,“你可是怕有人兴风作浪?”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有时候风头太足并非什么好事儿。”胤禩说着微微一笑,抬眸温声道,“不过这个道理你明白,我明白,不知道十四明不明白呢?”
康熙择了良辰吉日起驾出巡,到了喀喇沁时已是六月十八,只是这回他却并未先行休憩,而是轻装简行带了几个侍卫,和胤禛胤禩一起去了端静公主府中。
胤禩对这个皇姐一直有份同病相怜之感,这几次伴驾来此,胤禩总要托人送上一份厚礼过来。这个女儿并非是康熙最为钟爱的一个,她嫁到喀喇沁十数年来从未回过一次京城,由此便可见康熙对她的情分着实平平。只是这次康熙突然起意要见她,却是因为她病重。
端静公主已经病了许久,胤禩离得远些,便是隔着床帐也可看出她瘦弱的不堪一握,就连说话也没了气力,见了康熙也只得微微点头轻声唤道:“皇阿玛,儿臣不孝,无法起身请安了。”
康熙坐在一旁,颇为疼惜的按住了她的肩膀,摇头道:“不必多礼,怎么憔悴成这个模样?朕派人从宫里头送过来的补品药材,可都用了么?”
“都用了……只是儿臣福气薄,这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还累得皇阿玛忧心,儿臣实在是不孝……”
康熙沉沉的叹了口气,转身瞥向一旁的杜凌郡王——亦是端静公主的驸马噶尔臧道:“端静这身子每况愈下,为何不向朝中回禀?”
噶尔臧见康熙问话,吓得浑身一激灵,低头诺诺道:“原是……好些了的……只是这几日……不知……不知怎的,又不好了……”
胤禩见了这位姐夫便觉满心不喜,打自个儿头一次见着他便是这幅模样,毫无风骨担当,男儿顶天立地的脊梁在他身上无处可寻。康熙似乎对这个女婿也是甚为不喜,问了两句话便挥手命他退了出去。
待噶尔臧退下之后,康熙若有所思的感叹了一声,“这些年来,着实辛苦了你。”
他这句话说的实在突然,胤禛和胤禩都有些不明所以,只听端静低声道:“为皇阿玛效劳,本就是儿臣的份内之事……只是可惜,往后却是再不能够了……”
“你病成这样,噶尔臧却不往朝廷回禀,莫不是给他发现了什么?”
端静的声音宛如最后一抹秋光落下的余晖,十分的虚弱无力,“他这个人,为人狡黠,叛服不定。儿臣这些年下来所收集的文书当中,不乏他的一些蛛丝马迹。只是这两年……他似乎疑心渐重……咳咳……”
康熙的脸色愈加阴沉,又温声同端静安慰了几句,唤了太医进来为她诊脉,带了胤禛同胤禩回去之后,于方才之事却也并未多言语一句。二人自然乖觉,不会多问,只等着从康熙那儿退下来之后,胤禛才沉声说道:“看来这端静皇姐乃是皇阿玛放在喀喇沁的一枚棋子,专用来监视这噶尔臧一举一动的,只是可惜了她……”
“天家女儿又有几个不是这般?初时我觉得可怜端静皇姐,如今却也觉得她若真的去了,倒也解脱了。”胤禩喟叹着摇了摇头,抬起头来目光落于胤禛的脸上,问道,“皇阿玛今儿个这事儿没背着你我二人,你说……他这是个什么意思?”
“我也琢磨不透,只是我说一句大不敬的话,皇阿玛只怕自个儿也觉着如今每况愈下,恐怕时日无多了……”
他这话还未说完,便被胤禩惊得捂住了嘴巴,连连轻斥道:“四哥可是疯魔了?这话如何能随意说出口来!”
胤禛轻笑着楼了他一下,低声道:“这是在我的帐篷里头,眼前只有你一人,难不成你还会跑去告发我么?”
胤禩皱眉,“便是如此,隔墙有耳你总该是明白的。”
“日日防范,夜夜留心,实在是累得很,难得同你独个儿待会儿说说话,哪还计较那些劳什子呢?”胤禛随手将外袍解|开几个扣子,靠着罗汉床|上头的软枕一歪,同胤禩招呼道,“过来这边儿,四哥抱抱你。”还不待胤禩开口,他便微微起身伸手一拉,将胤禩整个儿拽了过来。
“嗳嗳,大天白日的,你这又是做什么?”
“这下子可是你误会我了,不过是搂着你温|存一二,怎么就让你想的那样龌龊了?”胤禛凑在他耳边低低的笑了两声,颇有些不怀好意,“还是说,廉亲王是盼着我做些什么?”
胤禩面上一红,别过头去低声斥道:“别太得意忘形了,这儿不比你府上,还是收敛些好。”
“怕什么,咱们又不是没在这儿试过,再说……”胤禛在他耳根热|热的呵了口气,说的越发暧昧,“这大天白日的,不是更带劲儿么?”
胤禩受不住他的手在自个儿身上来回撩|拨,渐渐的也有些意动,轻轻哼了一声便不再言语,胤禛见状不由大喜,就势将他压倒在罗汉床|上,吻咬了下去。
今次胤禛却不似往常的激动猛烈,反而慢慢逗|弄着他,好一通轻捻慢挑之后,却不急着进入,只在外头浅尝辄止的逗留着,惹得胤禩不禁一阵难耐,眯着眼睛抬了下腰身低声道:“你做什么?”
“咱们今儿个慢慢的来,你看可好?”
胤禩气息不稳的瞪了他一眼,低喘道:“要做就快些,婆婆妈妈|的不像个男人……呜!”
胤禛听到他这一声惊呼,满意的笑了一笑,十分用|力的猛|顶了一阵,一下一下的晃动着腰|肢,“怎么样?这样可好些了么?”
“唔……若是由我来……定比你……哈啊……比你好上十倍……百倍……呜……”
“瞧瞧你,话都说不利索,嘴巴上头还要逞强。”胤禛笑着轻轻|咬住他的唇|瓣,细细摩|挲,“看来还是我不够卖力,八爷可真是难伺候的紧啊,啧啧。”说罢他果真‘卖力’起来,胤禩轻呜了两声,阖上双眸低低的喘息起来。
这样的一场欢好,宛如一次旖|旎的绮梦,十分的温柔缱绻,待二人俱数发|泄|出来之后,胤禛细致的用帕子拭净了两人身上的汗渍和秽|物,笑着躺在了胤禩身旁。二人就这样静静侧卧着,彼此的呼吸声仿佛那轻柔的飘絮一般,二人谁也不言语,倒当真生出了几分岁月静好的意思来。
过了半晌只听胤禛静静开口道:“这些日子,那靳南可有再回去过你府上?”
胤禩本已有些睡意,却被他这句话问的一惊,心底顿时清明了许多,抬眸摇头道:“并未,如今他是朝廷要犯,如何肯以身犯险去我的府中呢?四哥好端端的怎么倒问起这个来了。”
“无事,只是怕你心肠温善良,耳根子又软,那靳南对你有恩,若是他以此相要挟,我只怕你应下他什么事情来。”
胤禩微微一哂,轻笑道:“四哥多虑了,他是什么身份的人,我哪敢随意招惹?一个弄不好可就是终生大错,我便是再怎么昏聩,却也还不至于此。”
“那便好了,只当是我平白多问了一句把。”胤禛笑着伸手抚上胤禩的腰肢,轻轻的按揉了两下,“累不累?要不你先歇一会儿,总归今儿个也没什么事儿了。”
胤禩闻言不觉有些微诧,“怎么今儿个晚上不用去赴宴么?”
“你倒是惦记着那多尔济啊。”
胤禩听了这酸不溜丢的话,不禁失笑,“往年来这儿不都惯了么?怎么今年倒不似往常了?”
胤禛想起那多尔济就是满心的不痛快,手上的力道更大了几分,没好气道:“皇阿玛这次并不打算在喀喇沁久待,过来这一趟只怕也是为了瞧端静皇姐的,科尔沁乃是先太后与先太皇太后的故地,皇阿玛此次只怕是为着去那儿的,也当是一尽孝心了吧。”
“我原本只当皇阿玛这出巡是临时起意,即兴为之,如今看来这里头倒是大有文章呢。”胤禩笑着瞧了胤禛一眼,漫不经心道,“到底是四哥,这些微末枝节也知道的这样清楚。”
“那魏珠年年收着我那样多的好处,总该有几分用处的。”胤禛微微一顿,声音压低了些,“我听说,十四前阵子存了心思要笼络李光地呢。”
“有这事?那李光地又是如何应对的?”
胤禛低低笑了两声,神色颇为自得,“李光地当下便派了人到我这儿来,你说他是如何应对的?”
“他倒是乖觉。”
“识时务者为俊杰,十四虽然眼下看着势头红火,只是毕竟年轻。”胤禛说着颇有些嘲讽似的轻轻一笑,“更何况咱们那位皇阿玛,这‘恩宠’二字,只怕最是靠不住的,胤祥不就是个活活的例子么?”
提起胤祥,胤禩便觉得心里头一阵烦闷,叹了口气幽幽道:“不知怎么了,我总是觉得心里头仿佛有块石头落不下来,不安的很,总觉着要出点什么事儿……”
“能有什么事儿?如今你我都好好的,胤禟也学得乖觉了许多,府里头安安稳稳,你这又是乱想些什么了?”胤禛牢牢攥住他的手掌,温声安抚,“这两日一直赶路,你怕是累着了,眼下不妨睡上一会儿,等到了用膳的时候我再唤你起来。”
胤禩听了虽仍觉有些不对劲,却不愿让胤禛操心,遂点了点头阖上双目,兴许是真的乏了,竟极快的便睡了过去。
胤禛静静的注视着他的睡颜,伸出手去轻轻摩挲着如玉似雪的光洁面颊,低声喃喃道:“胤禩啊胤禩,如今这世上,得我深信的,也唯有你一人罢了……”
你可千万,莫要骗我才好……
正如胤禛所言,康熙诸人在喀喇沁仅仅逗留了一日之后,便要起驾前往科尔沁。只是出了喀喇沁还不足两日,这路却走不下去了。
消息是佟国维递过来的,密函中写的极为简单,只说胤祉声称胤禩府中仍有乱党来往,遂带兵围了廉亲王府,自作主张搜查了一圈。
只是更让胤禩触目惊心的是,那上头还附了一句,八福晋受了惊扰冲撞,情形十分不好。
九十一 一点芭蕉一点愁
胤禩并未同康熙等人一并返京,而是骑了驿马,一刻不停的赶回了京去。
如此这般的情景,倒有些像是当年胤禛病重宜城时候的样子了,一样的心急火燎,一样的担惊受怕。
只是当年的胤禛,虽然是极为虚弱,好歹却也在自己守了半宿之后便醒了过来。
然而眼前的惠宁,却已是面如缟素,再也没了声息。
耳边是吕联荣不住的哭诉之声,“……当时三爷带着人马,二话不说便硬要进府里来搜查,奴才分量不够拦不下来,却不知是哪个嘴碎的惊动了福晋,福晋出来说了两句,那些人却毫不讲理,佩着刀剑便要往内院里头冲。当时福晋的脸色就不好了……结果那些人是空手而归,三爷连句交代的话儿也没有,拔腿便走。等咱们回过神来的时候,福晋就已经出红了,等太医过来……就说……就说不好了……”
胤禩怔怔的坐在床沿,看着惠宁宛如平日一般安详沉静的睡颜,只觉得她眉心之间似乎总是有一丝微皱,胤禩抬手去轻轻抚了几下,却怎么也弄不平整。
“福晋折腾了两天,才诞下一个小阿哥,只是小阿哥一生下来,却就没了气息……昨儿个夜里福晋临终之前嘱咐奴才,定要等爷回来才能将她下葬……”吕联荣说至此已是泣不成声,腾地一下跪在了地上,“请爷重重的责罚奴才,若不是奴才护主不周,福晋也不会……也不会……”
耳边这样的烦乱,胤禩只觉得倦极了,挥挥手命众人皆退了下去,屋里头只余下他一人。眼前的惠宁依旧是那样温煦柔和的眉目,她往日便是睡得熟了也不会失了姿态去,总是那般谨慎端庄的样子。
胤禩不禁想起了她初嫁入府的时候,虽是年幼少女,却已是极懂得贴心疼人了,就连随意出去一圈也不忘替自己备上一件披风。若是自己同她道一声谢,她那莹白如玉的面上必定是要红脸了,再柔柔说上一句,“你我夫妻,何必客气。”
只是你我夫妻,如今我却连保住你一条命都不能。
就连咱们的骨肉,也不愿要我这个无能的阿玛,早早的随你去了。
胤禩整个人仿若都失了魂魄,怔怔的瞧着惠宁紧闭的眼眸,总觉着再眨一下眼睛,她便又笑着睁了眼。
只是却再也不会了。
她是个难得的好女子,温婉如水,恬静若云,入了王府的十年来,为胤禩打点思量,为子嗣操心受累,为府里事事亲躬。
“如今,你总算可以歇上一歇了。”胤禩缓缓抬手轻轻描画着她的眉眼,他方才心里头连酸楚都察觉不到,尽是一片木然。现在回过些心思来,渐渐觉得心尖上一阵钝痛。
“往后你可就下去得享清福了,咱们那个孩子,福气可真是好,不用离了他额娘。只是,你让恬儿和东珠该如何是好呢?”胤禩仿佛在问她,又像是在自问,“你让我往后,可如何是好呢?”
胤禩轻轻的握了一下惠宁的指尖,可是那儿已经是一片冰凉,就如同胤禩心里头一样,是那般沁入脊骨的骇人凉意,自心尖一直蜿蜒到五脏六腑,逼得人连气都快要喘不上来。
“你一贯心肠柔善,怎么忍心抛下我们,自个儿先走了呢?”
说完这句话,胤禩更是觉得心头大痛,再也按捺不住,紧紧的攥着惠宁的手掌,失声的落下泪来。
惠宁的死不仅在胤禩的心口上划下了重重的一刀,更是可怜了弘旺和东珠两个孩子。弘旺已经懂事许多,在人前总是强忍着痛意,不敢让胤禩瞧见他掉泪,只是东珠却正是懵懂的年岁,时常拉着胤禩询问额娘去了何处。每每到了这时候,胤禩只得抱起她温声哄着,“你额娘是造化到了,善行满了,菩萨招了她前去陪伴,往后阿玛多多陪着东珠,还有哥哥和芷青陪你一起,东珠不必怕。”
东珠对胤禩话中的意思只是懵懵懂懂的一知半解,歪着头又问,“那弟弟呢?阿玛不是说额娘要给东珠添个弟弟了么?”
提起那早夭的孩子,胤禩心中更是一阵酸楚,强笑着道:“你额娘一个人怕孤独,就带你弟弟一起去了。”
东珠扁了小嘴,眸中似有泪意,“额娘都不带东珠,额娘只喜欢弟弟,不喜欢东珠了。”
“岂会呢,你额娘是心疼你体弱年幼,这才将你留在府中好生照顾。更何况你若离了府,同阿玛,哥哥和芷青可就再也碰不着面了。你额娘既然带了弟弟去陪她,你也要好好的在阿玛身旁陪着阿玛,东珠最是乖巧,一定能让你额娘放心的,是不是?”
这样说罢东珠方破涕微笑,搂着胤禩的脖子亲了一口,甜甜的说:“东珠知道了,东珠会好好陪着阿玛,一定不会让额娘操心的。”
她这样一说,胤禩心中便更是难受,只将她抱得更紧了些许。
康熙众人在三日后也到了京中,可见也是一路快马加鞭赶回来的,待他甫一回宫便将胤祉召进宫去,厉声呵斥道:“你这是做了些什么事情!搜查亲王府邸也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做的么?你眼里头还有没有朕这个皇阿玛!还有没有纲纪王法了!”
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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