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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百合-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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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前面在看什么呢?”

“春官府来了几个见习的大学生,虽然安排了不少事给他们做,也不知道做得合格不合格,我就负责看看了。”

“给我也看看。”

阳子把头凑了过去。

从文书的页面、排版和字迹往往能看出一个人的品性,所以不够内行的阳子也想看看春官府来年的造化。最后,一份署名为姜原的文书引起了阳子的兴趣。姜原的行文严谨得近乎拘束,让她一看就想起了景麒,如果让他俩见见面,该有多好玩。

“终于找到了呢。”

祥琼见她盯着那份文书不放,笑了起来。

“找到什么?”

“找到了姜原呀。”

“啊!啊啊!就是那个、那个姜家的后人?”

前朝内史姜泰本是德高望重的史学家,在舒荣乱政期,按例记述陈年旧事,涉及先王及宰辅处,毫无曲笔,让原本就缺乏王之器量的舒荣恼羞成怒,凌迟处死。之后继任的姜燕是姜泰的妹妹,写到外殿深宫荒唐事,不知粉饰,也被问斩。满门忠烈自此烟消云散,阳子即位后,景麒一直力主寻访姜家后人。

麒麟本性慈悲,但在阳子看来,被刚直的史官大肆批判过的景麒本人能这么做,实在是难能可贵。这也是阳子和他性格不合,却并不真正讨厌他的原因之一。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谁成想我们苦苦寻找的人,一直就在这尧天山脚下的大学里。”

“姜原……是个什么样的人?”

“聪明高雅,一表人才。”

“那就好那就好。”

如果景麒能见到他,一定会很高兴。连阳子都急于见见他了。

(待续)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是有个家伙给我提的意见啦,他说我有些东西写得太隐晦,一般人不会体会到,所以我就在想啊,当景麒对铃和祥琼的友情评头论足的时候,大家没有看出他的思路吗?在他看来,为了阳子的国家而努力,宁可和阳子分离的友情才是更好的友情。。。。。。在他看来,把铃送走根本不是坏事,他是完全没有恶意的。更何况体贴的浩瀚还顺手把给铃准备事业家庭双份大红包啊。




、沉默的花语014


如你所知,德高望重的乙太师爱睡懒觉,总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此外还有很多别的缺点。在外宫诸执事的心目中,他就是个不怎么讲究规矩礼法的瘦老头儿。

虽然老头儿明理通达又和善,相传还是达王倚重过的那位传说中的飞仙,但也不免招人诟病。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就心态而言,他其实算是个保守派;就生理而言……他压根用不着睡觉。他从不早起,无非是想让那些负责他生活起居的仆从日子过得轻松一点。

然而这一天,乙老头破天荒起了个大早。于是在天蒙蒙亮的时候,他正确地偶遇了从广德殿出来的宰辅。

“太师,早上好。” 

即使是人形,也很少有人的表情——这就是庆国目前的宰辅:景麒。

看到自己,他真的一点也不吃惊吗?乙悦有点纳闷地想。三公是不出席朝议的,乙老头又是出了名的早期无能人士,在这个时刻出现在这条广德殿去左内阁的必经之路上,他怎么可能一点也不吃惊呢?

“早上好,台辅,听说您向主上求了婚。”

“您也是来抗议的吗?”

“唔……”

“抗议无效,失陪。”

“台辅,我并不是来谴责您大逆不道的,伦理纲常又没有特别禁止王和麒麟结婚……”

“您知道就好,失陪。”

“就算没有触犯伦理纲常,您也触犯了庆的禁忌啊。臣民心头的伤痕还没痊愈,身为当事人的您,反而不在意了吗?台辅,您难道不该比臣民更怕悲剧重演吗?”

“对王敞开心扉表达心意,从来就不是错。前朝的悲剧另有成因。”

“那么,也许我该说声恭喜啦。”

睿智的乙太师自然不必向景麒请教那个成因。在他看来,即使臣民之中有人顾虑,只要景麒这个最重要的当事人能恰当地自评功过是非,也就可以了。

“多谢。”

“之前无论主上作何努力,您都漠然以对……谢天谢地,您终于自己想通了。这种事情您本人要是想不通,旁人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终于……想通了?我一直是这么想的。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说,历史和时间会证明一切,我一直是这么想的。”

“多少年来您对主上保持公事公办的态度……不是因为先王的下场让您有顾虑吗?”

“不是。”

“那是为什么?”

“……不便说。”

乙老头在前朝末年就接受过景麒的帮助,交情不可谓不深。他也不是第一次和麒麟这种生物打交道。不过,面对景麒的时候,他还是会有一种奇怪的违和感。说起来,只有蓬莱出生的那两位宰辅不会给他这种感觉。也许这是因为他俩的人生是从“人”开始的,从最初的记忆和思维开始,就有一个“人”的亲缘关系和社会关系。

虚海那边的世界里不是有一种名为狼孩的“人”吗?一个货真价实的人,在人生的最初缺乏普通人的亲缘关系和社会关系,之后再矫正再弥补再辅导,也不能让他们活得像个正常人了。

据说阳子正致力于改变景麒为人处事待人接物的方式,如果她在这里,她一定会语气温和地教导说,说话要把事情说清楚,不想说时就该客套几句转移话题,像这种说了等于没说的话,会让对方不舒服。

乙老头也悄悄观察过景麒的反应,结论是景麒并不排斥这种教导,虽然他老也没长进,但一直是认真在学的样子。也许教导个若干年,他就能像那个名叫梨雪的女孩那样人模人样了。不过,乙悦其实很喜欢这个看似傲慢实乃笨拙的景麒,毕竟他的使命并不是让交往的对象感到如沐春风…… 

“那么,您又为什么突然打消了那个不便说的顾虑呢?”

“反正顾虑也没用,我只是这样想开了。”

“不是我那不成材的徒弟多嘴把您说服了么?”

“您是说……冢宰?不,他从不和我谈论私生活。”

景麒困惑地摇摇头。不成材的徒弟这一说法作为常见的谦辞来看,虽然不算什么,但用在浩瀚身上,还真不像是太师的作风。乙太师向来在人前人后都对浩瀚礼遇有加,浩瀚也确实是值得敬重的人。

“那就好,我是想他还不至于自以为是成那样!”

在登基之前就有配偶和子女的人另当别论,遇到麒麟时还是单身的王,大概就会这样单身下去了。与其说是天纲禁止君王结婚,还不如说没有必要。

这个世界的婚姻和亲子关系都很松散,结婚的唯一用处似乎只是为了得到孩子,而想要孩子也无非是为了证明自我,抑或在民俗的影响下,相信自己可以通过孩子侍奉天帝。

君王当然是要用治国安邦来证明自我了,如果对笼罩着宗教色彩的民俗深信不疑,也会相信自己该通过国民侍奉天帝吧。或许这就是阳子出生的蓬莱把国民称为公民,这里却把国民称为子民的原因。

如果君王把国民视为自己的孩子,自然也会善待民意化身的麒麟,然而关爱国民并且着力开启民智的君王终究是少数,被天帝持久地肯定下来的君王也是少数。予青末年的绝大部分官吏(理论上这些人都是庆的国立大学毕业生),居然不知道先王新王不可同姓的法则,民间的状况也就可想而知了。

总而言之,与其说是禁止君王结婚,还不如说君王不必结婚,但真正精确的说法是——君王不能结婚,不能完成结婚手续。

结婚手续非常繁琐,这里也就不细说啦,反正其中最关键的一条是要把一方转入另一方的户籍,因为双方同在一里才能对本里的里木许愿求子。

王已入神籍,不属于任何一个里,双方不可能做到同籍同里,去享受同一株里木的庇护。在王宫深处,倒是有着这个国家的里木和野木的总领神木,名为路木。君王无疑是受路木庇护的,不过,路木上只会结出君王为国民祈求的农作物或新家畜的卵果,也就是说,只能得到改善民生用的实用品,而非夫妇的爱之结晶。

乙老头曾对阳子说过,也有登基后的王和王后从路木得到孩子的先例,但详情就不得而知了。因为知情者个个讳莫如深,所以他既不知道他俩怎样突破了路木的极限,也打听不出后续来。不过,他猜得到后续是什么样。太悲惨了,所以才会让人讳莫如深、无心效仿吧。

王雏登基的一刹那,尘缘了断,但羁绊最深的配偶和子女却能同时升仙,成为不老不死的存在。但不老也意味着停止发育,不死也意味着丧失繁殖能力。为什么要设定出这样的自然法则呢?是天帝要让人类体会有得必有失的真理吗?当然不是。

祥琼十三岁时健仲鞑走上仕途,于是祥琼持续了数十年的十三岁;珠晶十二岁时遇到供麒,于是她持续了一生的十二岁。从路木诞生的那个王之子,想必是在呱呱坠地的一刹那进入了不老不死状态。顷刻间喜剧化为悲剧,喜出望外变成悲痛欲绝,而悲痛欲绝的王会造成什么样的灾难,就不用乙悦去打听了。

是的,自然法则高度严密,互为因果,不可冒犯,求子心切误入魔道的君王,下场好不到哪里去。

路木竟然会结出婴儿的卵果来,恐怕只能推测是有妖魔之力介入了。虽然妖魔在人类的印象里似乎只是凶残可怖的禽兽,但身为飞仙的乙悦却很清楚,妖魔的定义,应该是藐视纲常伦理、突破自然法则、游离在自然界之外的存在。

换言之,妖魔往往具备高度的思维能力和意志力,只是一般不屑找人类沟通,就像人类也不会想找砧板上的鱼进行精神沟通一样。在很多妖魔眼中,短命的人类是一种弱小愚昧近乎卑微的生物。

理论上,在黄海深处,在自然界之外,正盘踞着无论智慧还是力量都足以和天庭抗衡的强大妖魔。否则黄海怎么可能始终与蓬山毗邻,众神诸仙怎么可能始终无法清除妖魔鬼怪呢?

这个世界,有神就有魔,有仙就有妖,有按照自然法则运转的自然界,就有无视自然法则运转的非自然界。神仙妖魔势均力敌,难分难解,好似唇齿相依。

而在神仙妖魔的对峙中挣扎生存的是人类,正如人生总是苦乐参半,人的心也总有正邪两面,世上不会有纯恶的人,也不会有绝对无邪的人,所以神仙不会绝种,妖魔也不会全灭。

——只有麒麟,绝对无邪。

乙老头担心的就是这一点,担心景麒因此……被浩瀚挑中了。

私生活乏善可陈的王,励精图治也难以持久,就算能过第二山,也很难坚持到第三山。柳和恭的前朝就是这样的特例:明明通过了危机四伏的瓶颈时期,却在按理该是长治久安的稳定上升期垮了台。

大约从三十年前开始,是的,那还是友邦女王的噩耗传来之前的事了,浩瀚他们那时就在为阳子物色合适的伴侣。因为在朝的高官很少有子女,成年的子女尤其少,这项行动开展得很不顺利。而在乙悦看来,就算找到了贤良淑德貌美家世好的人选,蓬莱出身的阳子也不可能欣然接受。胎果的王就像胎果的麒麟一样,和土生土长的人想法可不一样。

可惜乙老头没多久就发现自己低估了祥琼对阳子的了解,更低估了浩瀚的智商。那场最后扩展到庆国全境的海选没能成功的原因仅仅是,没挑出男主角。

如果能挑出来,阳子一定会欣然接受。

浩瀚他们压根就没打算走传统选秀的流程。把那些花样美少年直接拉出来亮相,阳子会被吓到,说不定还会当场捧腹大笑啊。

好吧,就连乙老头也承认,由浩瀚导演祥琼主编的一见钟情式,英雄救美式,高山流水遇知音式……总计一百三十八种相逢相知相爱的模式,能满足古往今来所有少女对爱情的全部憧憬。幸好他们一直没挑到人,不然浩瀚就真的会变成乙太师那不成材的“蠢”徒弟了。

受挫多年早已放弃选秀的浩瀚和祥琼,不遗余力地为景麒和阳子的婚事奔忙,这让乙老头深为不安。操纵人的行为已经很危险,他俩却试图操纵人的感情。即便打着国家大义和友情的旗号,也掩盖不了那自以为是愚不可及的本质。

然而乙悦提不出真正明智的主张来,浩瀚也不是那种会被师长轻易说服的人。万幸的是,不幸中的万幸是,景麒按理不会撒谎,所以他说他的打算和浩瀚无关应该就是真的无关。那么,这桩婚事的性质就变了,变成了乙老头必须鼎力相助的好事。

“冢宰?您是说冢宰……自以为是?”景麒诧异的语声打断了乙悦的思绪。

“咳咳咳!”乙悦尴尬地干咳起来。

百般挑剔的两位评审居然认可了景麒?景麒可远远不能满足那什么海选的标准啊。不过生米已成熟饭,硬把他俩拆开,难免会让他俩伤心。即使阳子真能另结新欢,三个人的关系太难处理了,也是个隐患。

事实上,景麒被认可的理由和全体候选人都被淘汰出局的衡量标准是同一条,即邪念之有无。

如你所知,祥琼的父亲健仲鞑也曾以品行端方著称,他对人对己都非常严苛,不过通常这被认为是个优点,毕竟严以待人宽以律己的人还比比皆是哪。要是他能娶一个和善一点的女人,也许他的德行会变得更好些,因为人多少是会受伴侣影响的。要是他在性情和善的妻子影响下变得不那么严苛,也许最后就不会以惨死收场了。然而佳花王后,也就是被百般宠爱的祥琼小公主的生母,是一个比她的夫君更缺乏“恕”与“仁”的人,她甚至不配用“严苛”来形容,因为就算是祥琼,也不得不承认,她心地歹毒巧舌如簧,陷夫君于不仁不义陷幼女于不良不孝。要命的是,在祥琼遥远的记忆里,母亲本来好像也没那么坏,好像也曾温柔过,贤惠过,但是父亲的严苛终于升级为杀人如麻恶贯满盈,不能说没有母亲的功劳。

所谓人生,总是苦乐参半;所谓人类,总有正邪两面。任何人,哪怕是清白无辜的谦谦君子,侠肝义胆的磊落丈夫,在微妙的外因与内因作用下,都有可能为非作歹。如果是普通人,倒不要紧;如果是女王爱恋的夫君,问题可就严重了。那么,不管如何精心为阳子筛选伴侣,结局必然是弄巧成拙,端看这结局是在赤乐五十年的时候到来还是在赤乐三百年的时候到来了。深思熟虑的结论只能是——放弃选秀。

然而景麒,心地纯良,绝无邪念,慈悲为怀,并且永远忠于庆的国家利益。他自己和所有的庆人都认为这一点毋庸置疑。虽然他有一些奇怪的缺点,不过,比起这个得天独厚的优点来,缺点也就微不足道了,如果阳子非要有一个伴侣不可,那么,深思熟虑的结论只能是——舍他其谁?

难怪浩瀚和祥琼不遗余力,而乙悦也有心相助。至于景麒本人,他态度强硬,既不害羞,也不心虚,更不迷惑,好像志在必得。

“冢宰向我保证,婚礼一定可以如期举行,但我还有个小小的希望,希望能以主上憧憬的形式举行……”

不管怎么说,不能结婚的王也不是个个愿意称孤道寡的。在无法完成法定结婚手续的前提下,把野合对象册封为嫔妃或大公的王也多的是。金波宫现在面临的婚事,就是这种性质。

“野合”顾名思义地看,就能看出强烈的临时性,类似蓬莱所谓的露水情缘,对于不想生儿育女又嫌结婚手续繁琐的爱侣来说,这种关系显然不能满足他们的需求。于是他们按照传统习俗举办结婚仪式然后生活在一起。虽然没办迁户手续也无权求子的伴侣不能算成已婚状态,但这种形式的稳定关系也能得到外界认可,也被广泛地视为夫妇。在大庆律条里,称之为非法同居。

所以,只要婚礼可以成功举行,景麒和阳子的终身伴侣关系也就等于尘埃落定了。身为瑛州侯的景麒同时也是拥有公爵头衔的宰辅,没有必要另行册封。三天之后就是历法上的黄道吉日,乙老头觉得有祥琼当同谋的浩瀚,一定能把一切都摆平。

(待续)


作者有话要说:老头儿听了这样的事,就担心景麒是不是在浩瀚的怂恿下去的了(难道老师认为浩瀚的本性是八得要死?哈哈哈)。。。。。




、沉默的花语015


“这里喜服为黑,孝服为白,和蓬莱刚巧相反。所以,每年初夏看到一身白衣手捧花束给先王上坟的台辅和冢宰,我都会产生那种奇怪的感觉,我……我会感到自己是在看出席婚礼的新郎和伴郎……”

小早拿衣袖抹去了一额汗。

大约从八十年前开始,相乐早纪子就变成了小早,她的海客背景也随着姓名一起被埋葬。她只是冢宰府里寡言少语的厨娘了。

因为承办婚礼流水席的外殿人手不足,燕朝所有府邸的厨娘小厮都在借调之列。小早的任务是摆餐具,宴席开始后,还得负责洗餐具,随时更换餐具。这是一项繁重而又无聊的工作,但小早不是很识字,也不是很漂亮,要适应一个陌生的世界,本来就很难;出人头地这种事,更是想也不要想。

最近,小早连回蓬莱这件事都不大想了。连相乐早纪子这五个字,都快想不起来了。

是的,这五个字的唯一使用者,大木铃,在前不久离开了金波宫。

相传庆国上坟的习俗是焚烧纸钱和纸制的财物车马,不过各地似乎也有差异,至少先王的故乡麦州产县,惯例是供奉花果。

这可能和区域的贫富差距有关,历经过三代短暂王朝的庆人,连风土人情都打下了贫瘠的烙印,如今虽已脱贫致富,习俗却不会轻易改变。只有在浩瀚的治理下富庶过百余年的麦州,饭桌上没有腌菜,上坟要鲜花,不要纸钱纸物。

宰辅好像已经不去给先王上坟了。小早有时会想,都怪自己太多嘴。

宫里有传言说,宰辅厌恶海客,视海客为不祥不洁之物,虽然麒麟本性仁慈,不至于杀之而后快……

这种话,身为海客的小早可一点也不相信。在予青末年她就曾和宰辅有过一面之缘,那是个看起来很严肃,有点凶巴巴的男人,然而,他那么认真地去理解衣食无忧的小早那种背井离乡的痛苦……他那混杂着自责与悔恨的痛苦到了极点的神情,小早怎么也忘不掉。

虽然他没能把她送回蓬莱,让对麒麟这种生物一度寄予厚望的早纪子彻底绝了望,但那份空前又绝后的理解之情,让小早至今心怀感激。

“哎,我说,你有没有看到那套礼服?”

“看到了,看到了……”

“冢宰的礼服,简直漂亮得像个梦呀。”

“可我总觉得那个白色……”

“唔,怎么说呢……”

结婚仪式据说会按照女王的梦想举行,也就是和洋合璧式。

在结婚的时候看到黑压压一片,出身蓬莱的女王会产生什么感觉,小早最清楚不过了。就算理性上认可黑色大吉这一常识,看到办喜事的人家一片黑,小早也会联想起办丧事,感觉特别晦气。不过,女王指定的白色礼服,在庆人看来,感觉也不太好吧。

小早见过冢宰的礼服。当然她只有远远瞧一眼的资格。

冢宰的礼服和普通的白衣绝对是两码事,用了上好的绫罗绸缎,召集了十八名绣女日以继夜地赶工,全套十二件单衣,每件单衣的白色都分十二个层次,上身,走动,流光四溢,富丽华美,真真是如梦如幻。更以粉白米白水白月白青白奶黄白及银白色等丝线单绣混绣,层层叠叠,绣的是日月星辰仙鹤祥云,难怪会有人戏言说,若是冢宰在婚礼上抢了新郎的风头,那可如何是好。

不过,新郎新娘的喜服,托付给了邦交甚密的范国,范国人的手工艺品举世闻名,料想喜服也会更为精美……

不管怎么说,婚礼,确实是如期举行了。

********************

为期三天的流水席从殿堂内铺到了殿堂外,宾客络绎不绝,连掌客殿的友邦来使和山脚下的莘莘学子都被允许随意出席退席。

禁门,貌似就这样成了摆设。

“杜卒长,这回的曲子不错,听着喜庆。”

“那酒才叫不错哪,咱兄弟偏偏没那口福啊。”

即使禁门成了摆设,门卫值勤的岗位也不会撤。杜真看看身边的新兵,又带着倦意蹲下了。秋冬交替时节的萧瑟之夜,要是能有碗酒喝,暖暖身子,倒也不坏,可惜四季如春的“云之上”近在咫尺,却无异于远在天涯。

这场婚礼的警备其实空前森严,对门卫的要求也是外松内紧,也就是说,人的样子越散漫越好,内心可得时刻警惕着。

像普通的女官和女眷一样浓妆艳抹的小司马正指挥射人及其下属兵卒,在喜气洋洋的氛围中,低调地、不无紧张地四处巡逻。宾主都舍官袍而就礼服,绝大部分警卫也穿着漂亮的便衣。事实上,那些全副武装的家伙反而是幌子。

“饱了眼福就好……”

新兵拍拍顶头上司的肩膀。

——众所周知,杜真是个出了名的实在人,没那么多规矩讲究。所以新兵蛋子都把他当大哥看。

“嗯,没想到小司马会这么俏。”杜真一脸赞同地说。

“但最俏的毕竟还是孙御史,那,那什么礼服来着?她穿了真是俏得要命!”

“伴娘礼服,伴娘。”

“这些西洋名词儿我老是说不上来,但我知道意思。主上还说要是铃妹子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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