皂神-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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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什么是通货膨胀？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看文的读者注意啦，兄弟文，很健康！
看好啦，看好啦就跳坑吧！！！
第一章什么是通货膨胀？

“别人的性命，是镶金又包银；我的性命不值钱……”

2010年，某个阳光灿烂的大中午，庙街烧腊大排档那方红白蓝编织布遮起的棚子下，冲天喇叭正在噪音喳喳地放着一首老掉牙的歌曲。

“我说郑伯你每天开档不放这首歌你会死是不是啊？！”金小帆背心裤衩地坐折叠饭桌前的塑料凳子上，翘着二郎腿晃动脚上的人字拖，敲着触手可及的那个冲天喇叭大骂不止：

“你当庙街没人知道你出身江湖，还是你觉得全庙街的兄弟都缺乏斗志要来你这里打气是不是……”

一顿叮咣咒骂之后，老板淡定地伸出沾满酱料油脂的手指，按了一下柜台里面的开关。粗糙的喇叭里居然响起了颇为悠扬的旋律：

“爱真的需要勇气，去面对流言蜚语……”（梁静茹《勇气》）

金小帆一下愣了：

“我叫你别放那么老土的歌，你用不用这样肉麻啊……”

“叉烧饭！”郑伯没好气地把一盘叉烧饭掷到他面前的桌上，力道大得让盘子原地晃了几圈才躺平下来。金小帆定睛一看，立即又叫了起来：

“哎！怎么没青菜啊！昨天还有两条的！”

“通货膨胀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啊”金小帆一脸无知地看着他眨眨眼“天天听人说，就是不知道什么意思。”

“这你都不懂，那你也不用吃青菜了。”郑伯高深莫测地看了他一眼，走回走回玻璃窗里，挥舞肉刀斩起了烧鹅

“喂，喂——”金小帆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一盘白饭和码放整齐的蜜汁叉烧，抄起饭上插着的调羹吃了起来“真过分哦……说外面的人势利眼，你个老江湖还不是跟外面人一样。我才赊账两天而已，就不给我吃青菜。我小帆哥是那种欠钱不还的人吗……”

“当然不是啦——”一个阴阳怪调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金小帆身子一僵，肩头被人搭上，　“我们小帆哥向来是庙街最诚实守信的人。”

“呵……”金小帆皮笑肉不笑地抽着嘴角，心虚地结巴起来“雷……雷霆哥，吃饭啊……”

“吃吃吃，一起吃！”雷霆一拍大腿，金小帆桌子边呼啦一下多出了一圈年轻小兄弟，吓得金小帆当场噎了一下“啧啧，这叉烧饭怎么没有青菜呢，这样吃多了是会便秘的呀——快快，赶紧给小帆哥拿一盘青菜过来，我请客！”

“雷霆哥，不不，不用客气……”金小帆噎得上不来气，赶紧拿过一旁的茶水猛灌一口。

“不客气，我们两个谁跟谁客气呀。”雷霆卡住他的后脖颈子，一紧一松地掐着“你借我的钱，我收你的债，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嘛，是不是？”

“是是是是是……”

“那个，阿四啊，小帆哥总共欠我们多少钱？”

“连本带利一共八万七千六百块。上个月还了五百块，这个月如果不还，就要再加八百七十六块钱的利息。”身后的小弟立刻拿着计算器按了出来。

“听见了没有，小帆哥，你已经欠了我这么多钱了”雷霆假哭道“你知不知道庙街现在的生活很艰苦啊？你难道没有听人说，通货都膨胀了吗？”

“我听说了，可……什么是通货膨胀？”

“我也不知道啊！”雷霆愤怒地一拍桌子，震跑了旁边吃饭的路人，他随即又一抹脸，“温柔”地笑道“但只要你能把钱还给我，我们就都不用为‘通货膨胀’烦恼了，啊~~哈哈哈哈~~~~”

“雷霆哥”金小帆涎着脸讨好地笑道“我……我连铺盖都当掉住到‘水鱼’家去了，我是真的没有……你也知道这个通货它膨胀了，过路人身上那些好东西都换成山寨的了，我们这一行真的不景气……”

“小帆哥……你知不知道每次眼睁睁被你欺骗，还要假装被骗的我，心里有多痛苦”雷霆捂着脸演起了他自以为很幽默的雷人桥段，但是金小帆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你要是再还不上钱，九爷就会叫我去卖肾来补账，可是你看我——身为一个男人，我怎么能没有肾呢”雷霆一把摸到他后腰，在上面描绘着肾的形状“我只有忍痛割你的肾去卖了……”

金小帆顿时一股寒意从腰上直冲头顶，他吸着气，身子不争气地抖了起来。

“小帆，你老母走得早，大哥从你上小学就一直借钱给你，到现在都你大学毕业了……”

“雷霆哥，我初中都没念完，哪还上什么大学啊……”

雷霆眼角一抽，伸出手指点住他沾着饭粒的朱唇：“别说我没给你机会。现在眼前有一条明路，只要你肯走，别说是这个月的利息，连本带利都可以一笔勾销。”

“……不会要我去当鸭吧？”

“当然不是，我们庙街是多么正经的地方，怎么会去学日本人那种勾搭，哈哈……”雷霆趴到他耳朵边上“我告诉你哦，明天晚上，在帝王酒店，有一个很高档很高档的珠宝展览。九爷那边有个客人，想要那个展览上一点点值钱的小东西。嘿嘿，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心灵手巧、身轻如燕的小帆哥哥……看我对你多好，有好事都叫上你。”

“雷霆哥……”金小帆害怕起来“我……我是个小偷，又不是神偷。你看那个电视里面，这种高级地方有警察有保安有防盗有警铃，我就算摸得到，也走不出去呀……”

“放心啦，又不是叫你去偷展柜里的东西。明晚那个东西，是要戴在一个美女的脖子上出来秀给大家看的。你到时候就带上你那个水鱼弟弟，两个人穿得西装笔挺进去。到时候他帮你一拉灯，你这纤纤妙手这么一动，那东西不就来了吗？来回还有高级轿车接送，多好~~”

“啊？”

“别怕，凡事都有第一次。闭上眼，痛那么一下下，就爽过去了……”雷霆陶醉似的在他耳朵边上闭上眼睛“你想啊，去的话，还能免费得一套高档西装，过往债务一笔勾销；不去的话——明天这个时候，你的肾，就不见了……”

金小帆打了一个冷战，呆呆想了半天，终于猛扒两口饭，用力咽下嗓子“我去。”

“好！！！”雷霆轻轻地拍着手“那等一下吃完饭记得过来找我。等你哦~~~”

雷霆说完带着人走了。金小帆全然无味地扒着自己那盘叉烧饭，冷不防又一个盘子用力掷在面前。

“青菜。”郑伯白了他一眼，回去继续切肉。

※※※※※※※※※※※※※※※

帝王酒店，全市最高档的五星级酒店。楼前的水池里喷着音乐喷泉，的大门两侧的墙壁上整面装点了盛开的白百合，灯光一照，金碧辉煌。装潢一新的宴会厅内，黑色的天鹅绒和水晶玻璃罩，保护着一派华丽的珠光宝气。

就在这一片珠光宝气之中，我们的庙街金少——金小帆，身穿笔挺的名贵黑西装，脚踏蹭亮的小牛皮鞋，迈下亮晶晶的小轿车，踩着柔软的红地毯，在众多晚礼服美女花痴的目光下，额前碎发带风地走向会场。

“小帆哥，你这么帅，没去做牛郎真是可惜啊……”同样是被逼着前来，当跟班的庙街水电工“水鱼”看着他那拉风的派头，由衷地赞叹道。

“你再放P我就打爆你的头。请帖拿出来啊！”

“哦……”“水鱼”笨手笨脚地从真皮公事包里掏出请帖，在会场门口查验过后，跟着金小帆一起进了会场。一进去，先是对满屋子珠光宝气目瞪口呆，随后又对着两侧任拿任取的酒水点心目瞪口呆。两个人毫不客气地吃了又喝，外带顺了一口袋银刀银叉子之后，耳机里终于传来了债主的命令。于是“水鱼”听着指示去找配电房，金小帆留守在会场中。

等待多时，场内的灯光突然一暗，主持人浑厚的声音立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女士们先生们，感谢大家光临今晚的萧氏慈善珠宝展，下面为大家展示的，是本次最受关注的展品，下面请周小姐为大家展示这件宝物。”

话语落，一名身材高挑的模特儿穿着袒胸露背的晚礼服，缓缓走上T台。她修长细腻的颈子上，戴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翡翠。聚光灯下，流动的光泽透亮而温润，看得金小帆迷醉地眯了眯眼，他啧着嘴暗暗叹道：

“哇，少爷我真是有富贵缘的人呐，这块宝玉才一照面，就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女士先生们，这就是本次价值最高的一件展品：满翠双凤含珠吉祥牌。这是一枚古董级的翡翠吊牌，最极品的老坑玻璃种，雕刻手法巧夺天工……”

“看好了，就是它了”金小帆正恍神，耳机里飘出雷霆的声音　“一会儿灯一灭，只管把它拿到手跑出来大门对面，交给我就好。别的事儿你不用操心，哥哥我保你一路畅通。”

“雷霆哥，那外面的保全有枪啊……”

“安啦！保你跑得掉！”

金小帆被吼了一下，不敢再多讲话。而提起的一颗心就吊在了嗓子眼，噎得他喘不上来气。他睁大了眼睛，看着那块水光透润的翡翠被模特儿带着，缓缓走到自己面前。
就在此时，整内所有的灯光忽然一黑，警铃随之大作。数秒后，灯火再亮，模特儿身上价值连城的翡翠已然失踪。就见一条人影夺门而出，保全立即掏出枪支追赶而去。

“站住——”

帝王酒店门前，一声枪声响起，金小帆抱着脑袋，撒开两条长腿狂奔出来，正朝着早已等待在对面的轿车奔去。偏在他一把抓上车门的时候，警车呼啸着来了，原本等他的雷霆吓得立即开车，拖着他跑了起来。

“东西呢！”

“到手……”金小帆艰难地抓着车门狂奔，背后的的枪子儿就炸了开来。

“给我！”雷霆伸着手咆哮道。

“你让我上车！”

“先把东西给我！”

“你先让我上车！”金小帆崩溃地大喊着，一把抓紧雷霆的胳膊不放，崭新的小牛皮鞋飞起在空中。雷霆被他抓着手臂，方向盘也失控起来，车子在原地打起转来。眼看着身后的警车已经包抄上来，雷霆没法，只得一把将金小帆给推了下去，狂踩油门，冲出重围。

金小帆两腿跑不过四个轮子，被他一推，险些栽了出去。他猛地抬头一看，雷霆的车屁股冒着烟地跑远了，而身后的警车已经包抄过来。走投无路的他大叫一声，闭上眼往迎面而来的警车底下一扑，一招“甲鱼扑街”从车肚子底下冒了出来，一骨碌滚起，朝着马路对面撒丫子狂奔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金小帆横穿马路的一瞬间，一辆90度垂直路线的大型集装箱卡车飞驰而来。刺耳的刹车声响起，金小帆蓦然转眼，只见刺眼的车灯在眼前迅速地放大——

“砰！！！”

“你看~不遵守交通规则闯红灯，撞飞了吧~~~”

——十字路口，一个母亲拉着自己乱跑的儿子呵斥道。





第二章　天上掉下个林弟弟

第二章　天上掉下个林弟弟

金小帆在窒息的痛苦中醒来，猛地咳了一声，就觉得自己嘴里鼻子里有液体像喷泉一样喷了出来，刚吸了一口气，又有个热乎乎的东西把他的嘴给捂了起来。他用力挣扎了两下，睁开半支眼，就看见一个怪男人伏在自己脸上，一下一下地亲自己的嘴。湿湿热热软软滑滑的感觉从嘴上传来，金小帆下意识地菊花一紧，浑浑噩噩的脑中忽然晴天一道霹雳，四肢僵僵地透心凉：

坏了，该不会是他还不起债，雷霆抓他卖了当鸭吧？还是卖给男人！！！！

胸中一股热流往上冒，一口水喷了出来。

“醒了？”身旁那个怪男人托起他的头。

“咳……呃……你干嘛，你想干嘛，啊……”金小帆防备地捂紧胸口，手隔着衬衣，隐约摸到脖子上那块翡翠。还好，东西没掉，他也不用被逼良为娼了。

“少侠切勿误会。适才少侠落水，我是在为少侠逼出胸中海水……”

“你……”金小帆指着彼此的嘴唇，最后一刻的记忆在脑海中闪过，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坏了，他是不是让集装箱给撞死了？他捂着头痛欲裂的脑袋坐了起来。这才看清自己身在一处荒无人烟的海岸边，面前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背后是万丈峭壁悬崖，而脚底下——是一块大石头！他看着身边这个留长头发穿古装，跟自己一样浑身是水的男人，脱口问道：

“你是谁呀？”

“在下林东海，多谢少侠出手相助。”

“少侠？我？”金小帆头痛地四处环顾。

“巫邪教为害武林，林某一路追赶副教主雷霆，与他死战至此，本已将他击毙，不料他临死却用金鞭锁拖住林某的脚踝，欲将林某拖入海中，同归于尽。多亏少侠及时出现，将雷霆击毙，打入海底，林某这才死里逃生。恩公在上，请受东海一拜！”说着倒头便拜“林某再为武林众义士谢少侠义举！”

“雷霆死了？！”乍闻熟悉的名字，金小帆一时愕然。他居然稀里糊涂把雷霆给害死了，这要是回去，九爷还不把他剥皮抽筋呀。不行，他得找个庇护所——干脆去自首算了，大不了关进去，也比被九爷弄死的好。他刚才听林东海说自己追赶雷霆，猜想他也是当差的，这一身古装就是便衣的干活，于是上去拉住他求告起来：“警官，我愿意检举主犯，只要你们保证我的安全，要我坦白什么都可以……还有这个”金小帆战战兢兢地伸手到领子里，掏出戴在脖子上的翡翠牌子，一脸诚恳地递到林东海面前“这个也给你，你要我怎么说，我一定积极配合！”

林东海眼带疑惑，但一看见那块玉牌，神色立即一变，拿过那玉牌在手中细看：

“这……这玉牌，恩公从何处得来的？”

“你这不明知故问么……等等”金小帆突然醒了醒神“你不是警察？”

“在下不叫警察，姓林名东海。未请教恩公大名。”

好小子，原来也是出来混的，想冒充警察骗他冒死偷来的宝贝呀。金小帆一把将玉牌拿了回来，戴回脖子上，藏进衣服里。

“恩公，这玉牌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从哪里来的关你什么事啊？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此物乃是林某家传的吉祥符，还请恩公如实告知。”

“哼，你还跟我来这套。”金小帆暗笑，把那玉牌往怀里一揣“这还是我家传的宝贝呢！”

“不可能……难道……”林东海疑惑之下，突然看着他面露震惊“你是小帆？”

“诶？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你真的是小帆！”

“‘蒸’的，我还煮的咧。算你有眼力，金少我就是庙街行不改姓坐不改名小帆哥是也……”

“不可能！让我看看你胸口！”林东海不由分说地冲上来，“嘶拉”一声撕开他的西装衬衫，赫然看见他那并不发达的胸肌上，巴掌大的一片暗红的印纹。金小帆挣扎无用，被他按在地上，伸手在胸部摸来摸去，粗糙又带颤的手指，直摸得他狂冒鸡皮疙瘩：

“大哥，你要玉牌我给你，你别……别……”

“你今年几岁？”

“十……十九啊……”

“你失踪的时候四岁，一去就是十五年。正好十九岁。是小帆，真的是小帆”林东海摸着那块印子，对比着他胸前的玉牌，突然大叫一声，将他抱入怀中“帆儿！我是你亲大哥东海呀。哥哥总算找到你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金小帆那没多少文化知识的头脑被他这么一闹，完全转不过来了。

“帆儿，哥哥找了你好久啊。你看……”林东海捧着他的脸，眼中含泪地说。林东海一把扒开自己的领子，露出发达的胸肌，以及胸前同样的暗红色印子和一小块雕金牌子。金小帆看着彼此相同的红印和雕纹相同的金玉牌子不禁“咦”了一声，大着胆伸手过去揩了两下，果然跟自己的一模一样，随后又拿起两块牌子比对，果然又同是双凤含珠的雕花，只不过金子那块花纹是凸出的，翡翠这块雕纹是凹陷的。一凸一凹，刚好吻合。

“这金符是我们林家的传家宝，原本世上仅此一件，但爹娘生了你我两兄弟，怕你少了东西委屈，就专门找人替你雕了个玉的。这上面的花纹一阴一阳，恰好能对合起来，是爹娘希望咱们兄弟亲密无间的心意。你胸口这印子，就是小的时候就是用这块金符烙上去的，现在长大有些淡了。当今世上，只有我们兄弟身上才有这印子。错不了的……你就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弟弟，林小帆！”

“不会吧……我就说怎么这么眼熟……”金小帆低头看着自己一度认为是“纹身”的图案，可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死去多年的老妈曾说过，那片花纹，是他小时候，她喝醉酒糊里糊涂给纹上去的，因为醉酒忘了涂颜色，所以只留个印子“我妈是庙街帮人纹身的，这个图案她不知道帮多少人纹过了。你不要以为穿个古装、再拿个A货就可以搞得我神经错乱。我实话告诉你，我现在是身无分文还欠了一屁股债，这个东西是要拿去给九爷抵债的，你怎么骗我都不会把它给你啦……”

“爹娘在天之灵保佑，我终于找到帆儿了！”林东海朝天言罢，一叩到地。

“诶，你不要忙着拜了。我都不认识你。我姓金，你姓林，我怎么会是你弟弟啊？”金小帆自己也糊涂起来，脑袋又开始嗡嗡地疼了起来。

“小帆，你失踪的时候还小，有人给你起了新的姓氏和名字并不奇怪。别再试探哥哥了。咱们要不是兄弟，你今天又怎么会冒着性命危险来救我”林东海握住他的肩“哥知道这些年你受苦了，哥一定会让你认祖归宗，好好照顾你、保护你。”

“少来这套，离我远点儿……”金小帆挥开他的手，又被他双手环抱住。

“走，跟哥哥回家去。”林东海不由分说地一把将他甩到身后，用腰带跟自己绑在一起，拾起一旁的宝剑别在腰上。

“你要做什么？放开我！”

“抱稳喽！”林东海对着背后笑了笑，抬头看了一眼高耸的峭壁悬崖，饱提内劲，沉喝一声，背着金小帆一跃而起，踩着峭壁上突出的岩石，飞步直上天梯。

“妈呀——”金小帆惊恐万分地察觉自己腾空而起，闭上眼让自己晕了过去。

※※※※※※※※※※※※※※※※※※

金小帆觉得自己如在梦中，他趴在林东海背上，翻山越岭。被海水浸透的衣服让风一吹，凉飕飕的让他想打喷嚏。一路上，他骂也骂了，打也打了，挣扎也徒劳了，林东海却始终不厌其烦，笑容可掬地背着他不放。原以为自己是被即兴节目选上当临时演员，后来才慢慢明白，自己真的掉到古代来了。而且，自己也搞不清这是不是历史上的哪朝哪代，只知道，叫航国，是一片面朝大海的宽广土地。而这个一睁眼就成了自己亲大哥的，恰恰就是当今武林道上最炙手可热的正道领袖——武林盟主林东海。而那天被自己从天而降一脚踩进海里，丧了性命的巫邪教副教主雷霆，只是碰巧跟庙街的雷霆哥重名了而已。

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金小帆一面庆幸着自己逃掉了那笔怎么也还不清的债务，一面又茫然无措地面对着这突然而来的陌生世界。不过还好，在他走投无路的当下遇上了林东海这个冤大头，一路上管吃管喝管住。既然他认定自己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弟弟，那自己就索性跟他回家去，吃几天现成饭。有了这么大一座靠山，就算雷霆和九爷跨时空来追他债，他也不怕了。

“帆儿，咱们到家了。”林东海停在一户豪宅大院门口，终于停下脚步，对着肩后的金小帆说道。

金小帆有些感冒地揉着鼻子，看着面前颇为气派的围墙和大门。

“林，什么，什么……”

“林家堡。这就是咱们的祖屋。”林东海抬头看着方形的三个篆刻大字，深吸一口气。他觉得自己从没像这回这样，开心地回过家。

这时，林家堡的大门忽然一下打开了。从里面呼啦啦涌出二三十个统一服装、佩带刀剑的青壮年男子，整齐在大门外两行排开，对着林东海躬身一揖：

“恭迎堡主回府！”

“海哥”就听大门里传出一声娇呼，一名身穿浅月色衣裙的美貌少妇满面春风地迎了出来，温柔优雅地走到了林东海面前“海哥，你可回来了”

“云妹。”

“美女啊……”金小帆看见美女，立即瞠目结舌，满眼冒花。他用力扭动，挣扎着想从林东海背上滑下来，往美女面前凑，无奈林东海胳膊一紧，箍得他动弹不得“喂，快给我介绍……”

“海哥，这位是……”

“云娘，来，我给你介绍”林东海背着林小帆走走到那少妇面前“这是小帆，我弟弟。小帆，这是你嫂子。”

“嫂子好！”金小帆还是很重道义的，一听是嫂子，眼光立刻收敛起来，不再盯着乱砍。

“是真的吗？就是海哥常提起的那个，失散多年的弟弟”苏云有些意外地看了看金小帆，只见他一头短发，穿得不伦不类，缩水的西装外面，罩着林东海的大号外衣，一双赤脚，有些尴尬地悬在半空，样子看起来有些怪“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海哥，快别站着了，赶紧带叔叔进家来，接风洗尘，歇息歇息。我这就吩咐下面人杀牲开祭，好告慰先人。”

“好，帆儿，咱们回家了。”林东海托了托金小帆的屁股，背着他进了家门。




第三章　昨天、今天和明天

第三章　昨天、今天和明天

水汽蒸腾的室内，金小帆拿着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