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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亲以后(第一次相亲竟相到了床上)-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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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端来甜汤,大家在沙发上聊天。家常的话题,但老人们心情很好,不知不觉十点多了。陈瑞涵拉起我跟父母告别,薇薇走到门口的时候也说要回家
“薇薇,你今天就别走了,明天一早跟着你叔叔的车子出去。”陈妈妈走到薇薇身边,拉住她说,“干妈想你了,今晚陪陪我。
薇薇看看无动于衷的陈瑞涵,嘴动动没出声,又转回去对陈妈妈点点头。我把一切看在眼里,心里为她难受。估计她原本想搭陈瑞涵的车子,找机会跟他接近,没想到被陈妈妈破坏。这家子人有意思,里面关系真够复杂的
开出小区,我忍不住问陈瑞涵:“你跟薇薇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是告诉过你,她是我爸战友的女儿。”他有点不耐烦
我从鼻腔里哼道:“她看你的眼神,连你爸妈都看出问题来了。
“你很八卦。
“我是怕你吃窝边草,搞得我没面子。
陈瑞涵转过头来看看我说:“吃醋?
“吃醋是要爱上某人才会的。”我鄙视他说:“你怎么能那么不要脸的自信。”
陈瑞涵不语,像是没听到我的讽刺
车子开到一条连路灯都没的小道上,景区的岔道特别多,我根本不认识这里。
“这地方挺漂亮的,就是人少得有荒凉感。”我看气氛很冷,挑话跟他说。
陈瑞涵嘴角微抿,不声不响地把车弯进一片林子里
“你干吗?”我觉出不对,突然紧张起来
“你不是迫不急待吗?那我就找了个近的地方。”陈瑞涵把车子熄火,解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靠近我说:“等下让你长长记性。
我分不出他是开玩笑还是玩真的,只能先不把嘴上的面子丢了。说话的时候却没办法装出强硬的语气,只能幽幽道:“挑这种地方,当我是路边的野女人吗?
“野女人只带去酒店,我是不会弄脏车子的。”陈瑞涵已经帮我解开安全带,把我的脸扳向他说:“害怕了?不试试就领证,万一不好退不了货。
我恨死他的那张漂亮脸袋,现在混着点淫笑就更加迷人了。正正神对他说:“我不跟你斗了,这么争来吵去很无聊。
“是啊,良辰美景的,争来吵去是浪费时间。”陈瑞涵很有效率,嘴已经贴上我的唇。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他吻得死死的
(中场)
陈瑞涵的薄唇将火热的温度传递致我的神经,全部情绪都被此番突袭调起,所有的感官细胞齐聚在软软的唇上。纯净的吻不带湿度,两瓣菱唇伴着轻巧的力道柔擦我嘴上最敏感的突起。红唇上传来像冬日怀抱一样温暖,让人忍不住汲取
我的控制力降到最低,渐渐不自觉地闭上眼敛。但他却在这一刻迅速撤退,把我留在片刻的迷离中
“看着我。”他的指尖轻触我的脸颊,又划向敏感的耳垂。与唇同样温暖的气息伴着迷铃般的声线萦绕着我,连身体都无法动弹
目光不自觉地停留在他的俊脸上。星漓幽晃的美目充满甜柔蜜意,将平日的孤傲冷淡一扫而空。他在笑,连眼角都微微扬起
“很好玩吗?”我咽下口水,为自己刚才的失神愤愤道:“无聊!
“不好玩吗?”他靠过来将我的座椅推后,健硕的身体毫不避讳地压在我的腿上。他抬起头,鼻尖微触我的皮肤,语气调侃地说:“你要临场退缩,我也尊重你的选择。
我不是纯情少女,这般时刻也没必要假装矜持。只是游戏就是游戏,演戏便是演戏,做爱是真枪实弹的斗争,干之前必须要想清楚自己有没能力承受结果
陈瑞涵像是看出我的心思,望着我说:“你答应做我女朋友,就该想到我们会有现在这样的时候。下午你对我提出那些要求,我以为你是真正地准备好了。很可惜你还是不确定自己到底要什么。”
我被他的话吃楞,这个男人清楚地看懂我的内心。我以为能放弃爱情而只要舒适的物质生活和一个表面令人羡慕的老公,其实我并不具备这样的能力
他坐直身体,扭转钥匙发动汽车
我看着他转回平常神态的侧脸,突然想到什么。伸手按住他握着方向盘的手臂,主动将红唇奉送
也许我并不是真心喜欢这种“单纯无爱关系,但是现在我的确想要那样去生活。既然天生没有这种能力,就请眼前的免费老师把我教会
陈瑞涵先是吃惊,他的唇僵硬一秒后便主动进攻。灵巧的舌尖染湿我的双唇,轻轻挑逗着我的牙关。即而像跳TANGO似的在我的口中游弋,深入浅出地打起转转。时而允吸,时而退回,引得我追逐跟随
高明的吻就像潘多拉的盒子一样,对女人具有致命诱惑
我的身体无意识地抬起,手臂环住他的后脖。陈瑞涵感受到我的动作,使力将我拉起,又在瞬间跃过手把坐到副驾驶座上。我跨坐在他的腿上,圆裙散开得像怒放的鲜花
激情没有停止,他的吻点在我的眉心,鼻尖,两颊,又深深吸住我的唇瓣。腰上隔衣游走的大手越来越用力,我知道不用多久它就会与我的肌肤亲密接触
是对是错已经无法思考,心神被投入的情绪控制。脑袋里浮现出小S写在书里的一句话:生活如果按原来的轨道维持下去;也是大同小异;就这样了吧;工作、出街、谈恋爱…。。。不如尝试一下不同的人生!的
我的不同人生也许就从今夜开始
……
范妮说:女人如果能遇到真正懂得性爱的男人就是中了六合彩
陈瑞涵绝对是此间高手。上次喝太多,连是否有高潮都忘记了,所以这回我要好好体会中六合彩的兴奋
我的身体紧缠着他,双手从他的领口伸入,用指腹揉按他的后背
他的亲吻很随意地落在我的发间、耳根或是脖畔,大手伸进我的上衣娴熟而动。
身体在他的控制下颤抖
“喜欢吗?”他的声音很轻,混在四周的黑暗里别具媚惑
“恩……继续。”我控制住自己的声音,开口满足他的骄傲
男女之间的乐趣就是互挑互逗,我也不甘试弱地回应他的热情
压抑的闷哼从两人口中倾泄,但他并没有急切地行动
范妮还说过:禁果就是要吃不到才觉得甜美
陈瑞涵是高手,自然懂得进退地引诱。我配合着他的游戏精神,也不急切。
前戏百分百做足后,他反身将我压在身下,又回头去拿下午买的螺旋型套套。
“妖精”他的嘴里吐出的词把我惹笑,趁他扯开包装的时候继续偷袭
突然,一声机械地响声划破四周的黑暗的寂静
BI…BO,BI…BO
TNN!陈瑞涵那个用精神病院急救车响做铃声的手机在挡风板下唱响
“不要管它。”他停顿一秒,继续自己的手上的活
可是如此难听的铃声实在让人分心,我命令他:“关机!
陈瑞涵很听话的拿过手机,正要按关机键,又突然接起电话
“喂”他的声音还带着点小喘,虽然外人无法听出异常,却引起我心底的偷笑。“什么!那妈有事吗?”“恩……我……”“马上回去。
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可听起来今天的六合彩是无法兑现了
他挂下电话,对我说:“SORRY,家里出了点事,我们得赶回去。
“要紧吗?”我边说边整理衣服
“薇薇从楼梯上摔下来,我妈也扭了脚。我得回去把他们送去医院。”他回到驾驶座上,同样开始整理衣服
“哦。那我们赶紧走吧。”我打开前方的灯,对着遮阳板的镜子整理头发。
他突然停下来,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我
两人的脸上均是欲望未退的潮红,衣服也有些折痕。我朝他笑笑,伸出手帮他整理领子。
陈瑞涵握住我的手,凑到我唇边深深一吻,看着我的眼睛说:“下次继续。”
有些缘分是可欲不可求的。下次,也许很快,也许永远没有。总之,我们之间这颗禁果看来要淹进蜜糖水里泡着了
打开收音机,刚好一条球赛的新闻:最终,本次比赛因天气原因取消……
人,事,物
有个拉拉告诉过我:性是最好的试金石,它能让你明白自己的心
本来这话是要我用性来判断自己是不是玻璃族,今天用在陈瑞涵身上却让我发现另一个事实。不知道是他的外型太有魅力,还是我跟他早前有过肌肤相亲,我的身体并不讨厌与其接触,还会有正常的生理反应
这个事实让我难过,我以为自己很爱石然。选择跟陈瑞涵在一起,不过是为了得到想要的生活。可事实是我在没有完全忘记石然的情况下,还能跟陈瑞涵调情欢爱。难道我并不是真得爱石然吗?又或者是我其实一直没忘记陈瑞涵?的
思维有些混乱,还不如不要去探究。反正石然已经选择离我而去,跟陈瑞涵也只是以认真的态度去进行一场无爱的男女关系
刚才虽然欢爱未遂,却不自觉地将我们的感觉拉近。以心理学的角度讲,现在是最好的自我催眠时间。为了我能没有负罪感,也为了更好地跟他相处,我坐在车上一遍又一遍地催眠自己:他是我的男朋友,他是我的男朋友,他是我的男朋友……的
“我往江滨路走,你在那里可以打到车。”陈瑞涵的声音十分温柔
我回过神,突然觉得听到他的声音很温馨,果然有效
“你跟我一起过去的话,我妈会问长问短的。”他看我不语便主动解答。
我照照自己凌乱的发型,再看一眼两人衣服上的皱痕,跟刚才去的时候对比太明显,的确不适合跟他一起回去。便说:“那你能应付吗?等下到医院给我打个电话。
陈瑞涵点点头,腾出手来拍拍我的手背表示安抚,动作自然地好象真正的情侣。下车时他又拉住我,将今日完美的进展停留在对我脸颊的轻啄上
我看着他车子远去,心中暗道:文小培,忘记石然吧。努力扮演好陈瑞涵的女朋友,没准我跟他可以跳过爱情,直接进入婚姻后的亲人关系
怀着美好的愿望,一招手钻进的士,冲进前路茫茫的夜色里。。。。。。的
陈瑞涵的电话并没有如约而致,我却破天荒地主动拨去询问情况
在出租车里我很认真地思考过我和他之间的关系:英俊自负、多金烂情如陈瑞涵般的不婚男人就像纠缠成结的乱毛线,想要将他整理成团来编织成一件精美绝伦的婚内温暖牌毛衣就如同做梦。但不婚的乱毛线并非没有做毛衣的资本,如果我足够巧手和有耐心,且对外观和质量无过多要求,那么还是有希望织出一件保暖毛衣的。换句话说:我不奢望陈瑞涵能变成专一爱情的好男人,但我要将他改造成具有责任心,家庭心和关怀心的实用型老公
至于如何具体操作,参照国家法律关于权利与义务关系的表述:权利和义务的关系是一致的,不可分割的,两者之间是互动的关系。没有义务,权利便不再存在;没有权利,便没有义务存在的必要
要想让他付出丈夫义务,我得让他享受百分百家庭权利!
“喂,我是小培。阿姨怎么样了?”听筒里传回的温柔语气让我自己都呆楞片刻。
“还好。”电话那端淡如白水的语气与刚才的激情蜜意甚为不同,像层薄薄的保险膜蒙在我心头,引来一阵不轻不重的憋闷
我不是个好脾气的女人,通常遇到此等不识抬举的男人,定会挂下电话永不主动再拨。可在“乱线变毛衣鼓励下,我反而更加努力地扮演贤惠,继续用体贴的语气问:“你在哪家医院?薇薇没事吧?要不要我过来帮忙?
他的身边似乎有人说话,陈瑞涵捂着听筒回答对方几句后应付我说:“省二院,你不用过来,明天再跟你联系吧,我这里有点事情。
声波连线咔嚓一声就断了,干脆得像被人扯成两段的破毛线。呆坐在床上看着屏幕还在闪光的LG金属大眼睛,心头的保险膜缠得我几乎要闭气
范妮说:男人最懂得阴阳调和的生物。当他们的身体器官处于坚硬阳刚时,口中态度便是温和阴柔的;而当器官里被女人抚慰释放变得阴软柔缩后,态度就相当的挺傲阳气。
陈瑞涵是典型翻脸不认人的家伙,要把他变成温暖牌毛衣任重而道远
去吧台给自己倒杯烈酒。这段时间以来,我所做的荒唐事比整整二十七年加起来的还多。与相亲对象一夜情,跟最好的朋友表白,像疯子般用身体去留住并不爱我的男人,为物质生活做别人名义上的女朋友,现在居然还要建立无爱的婚姻!我的生活一团乱,退是退不回去了,前进的道路上更是布满荆棘,可我能怎么办呢?唯一的办法就是喝杯酒壮壮胆,竭尽全力去实现我的美好愿望。
家里的座机突然响起来,来电显示居然是末末。那天饭局逃跑以后,大家没有再联系过,或许她们也觉得我十分怪异
“喂,末末啊?”心里很开心这种时候有人能陪我说话,因此语气亲和。
“妞儿,你终于恢复正常了!”末末听见我的声音,高兴地大喊起来,“小麦跟范妮都不敢打电话给你,她们说你心情不好,需要时间自我调节。
自我调节的结果就是做陈瑞涵的女朋友,不知道美女们听到这个结果会不会再次吐血。末末见我不说话,赶紧发挥导游特长,主动找话调节气氛
“小培,你最近还胃疼吗?心情不好不要多喝酒,很容易急性胃出血的。范妮说你最近在跟你们公司的同事争什么代理权的,设计不出东西时候也别喝咖啡熬夜,对身体很不好……”
我轻声应着她的关怀,心底泛起暖滋滋的酸味。不知道若干年后,当姐妹淘都成家有小孩的时候,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互相关心扶助。如果可以,那有没有男人的爱又有什么关系呢?
“妞儿,上次我跟你提的内科医生还记得吗?明天周日他值班的,要不我们去找他给你看看病?我们家胖子明天加班,刚好我有空。”在姐妹淘里,末末跟我认得的年份最长,情谊如同血亲。所有的朋友里,也只有她会像家人一样关心我的身体健康
“我怕做胃镜。
“先去看看再说,不一定会要做胃镜。我妈说这么年轻不能落下病的。”
“你朋友在哪个医院?
“省二院的,就在美卡蛋糕店旁边,看完我请你吃蛋糕!
小妮子居然用甜食引诱我去看病,冲着她的心意也不能拒绝,便直接约好见面时间。突然想起陈妈妈和薇薇也在那里,如果明天他们还在医院,作为陈瑞涵的女朋友,我也必须去探望一下。有些事情虽然很难成功,但是没有尝试就放弃便是自己抹杀百分之一的机会,倒不如花些力气试试。
跟末末又闲扯几句,手机突然唱响,陌生的来电显示让我犹豫片刻才接起。
“喂,是小培吗?”那边传来清丽的女声
“你是……”声音很熟悉,我的脑袋里透出个名字,却不敢相信,只怯怯地问:“郑琳吗?!”
“呵呵!还听得出是我,也不枉费我一下飞机就给你打电话的情义。”郑琳也很激动,带着东北口音的普通话听起来倍亲切
“你怎么回来了?
“我转身份要开几张证明,明天晚上喊石然一起吃个饭吧!
石然!简单发音的两个字在我的心湖里划出涟漪。郑琳回来当然要喊他一起吃饭,当年她和刘亮的事情能有善果,他出了不少力。原本就算郑琳不说我也该主动组织这场饭局,可现在的情况下,我真不愿意再面对石然
“郑琳,你明天晚上住我家吧!”我转开话题,先讨论她的住宿
“不用了,我也就回来住一个晚上,刘亮跟我离婚的时候给我留了套房子。”
刘亮是有情谊的人,能给的他必然都给,这点跟石然一样
“小培,我的硬币快用完了。先不跟你说了,等我到那里给你打电话。”电话里传出提示音,郑琳急切地要挂电话,又突然说:“我想吃湖海春天的卷鸡,你让石然订位子!”
话还没完,电话就被掐断
湖海春天,老牌热门餐厅,也是郑琳当年最爱的餐厅,更是刘亮最喜欢的。郑琳多年后回来,只一夜,惦记的却是这家餐厅。她究竟是忘记不了那里的菜,还是忘记不了带她认识那家餐厅的人?
原来流逝的只有时间,物是人非,惟独感情依旧
要想在周六订周日湖海春天的位子,只有石然的神通才能办到。我不想见他,其实是害怕见到他。可郑琳的愿望,却不能不顾。也许这是上天安排给我的考验,既然做都敢做,就学会面对吧!
拨号码的手有些颤抖,通讯录里被我刻意删除位号码,居然瞬间清晰地浮现在我脑海里。
忘记,从来不是刻意便能成功的
仙人掌的微笑
石然曾经很臭P的跟我说,他听见有员工MM在讨论他的手机会用什么样的铃声。钻石男人在大多数女人眼里是即神秘又特殊的。石然为了工作需要,往往不得不将自己扮演成大家心目中石总裁的标准形象。他所有的手机都是金属黑的商务款,铃声是最简单的蜂鸣,内存里没有任何照片或者搞笑图片,只有一款对亲近朋友公布号码的手机会使用彩铃。我知道藏在这个手机里的石然才是真正的他,是跟我一起上补习课,借我《科幻世界》的那个石然
吞下杯中最后的酒,迅速拨完十一位手机号,三秒钟的空白后传来熟悉的彩铃:
我不会怪你对我的伪装天使在人间是该藏好翅膀
人们愚蠢鲁莽而你纤细善良怎能让你为了我被碰伤
小小的手掌厚厚的温暖你总能平复我不安的夜晚
不敢想的梦想透过你的眼光我才看见,它原来在前方
没有谁能把你抢离我身旁你是我的专属天使唯我能独占
没有谁能取代你在我心上我有一个专属天使我哪裏还需要别的愿望
小小的手掌大大的力量我一定也会像你一样飞翔
最想去的地方就是我的方向有我保护笑容尽管灿烂
要不是你出现我一定还在沉睡绝望的以为生命只有黑夜
TANK的《专属天使》唱完整首,又重头开始。想要合上手机的瞬间,音乐骤然停止。我下意识喊喂,声音紧张得微颤,待反应过来才发现原来被转入语音信箱了。嘲笑自己的作贼心理,将手机狠狠地摔在床上。想想又拾起来,码上一段短消息发过去:我是文小培,郑琳回国了。她希望我们三个明天能一起在湖海春天吃饭,你能不能订个位子
手机静悄悄地躺在床头
一秒,两秒;一分,两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整整一个夜
辗转无眠伴着有去无回的消息直到天亮
捧着昏沉沉的脑袋起床,心有不甘地再次确定没有任何未接电话和消息。犹豫再三,手指不自觉地按下号码。耳边还是同样的歌声,可惜天使不在家,久久无人接听。跟昨晚一样,音乐骤停,出现短暂的空白,我想又是进入语音信箱了。想要合上电话,那头传出的“喂”声把我惊吓得手机掉落。
“喂”辨听石然的声音有如刻入骨血的本能,哪怕只有短短的一声,我便知道是他。
“喂”我压抑着自己想哽咽的冲动,尽可能平静地说:“我是小培。郑琳回来了,她想找你一起吃饭。
“哦,是小培。”石然的声音略带倦意,似乎刚从睡梦里醒来。“你的短消息收到了,我已经让戎秘书帮你们去订位子。今天晚上我有些事情不能过去,你能帮我跟郑琳道个歉吗?”
不能来?或者是不想来吧。彩铃的歌曲未变,可惜大天使已经回去上帝身边。我们之间究竟何时变成这样,连最后的晚餐都吃不上了
“我想她会理解的。谢谢你帮忙订位子,再见。”迅速挂下电话,眼角噙着的泪花即将滑落。抬起头吸吸鼻子,酸热的液体掉进喉咙里,变成苦涩的滋味
文小培,你又要哭。抱住石然的那天或者跨坐在陈瑞涵腿上的时候怎么不哭?!从今往后你都没有哭得资格,只能笑,哪怕是比哭还丑也得笑着
因为石然,他放手了
女人用水做成,眼泪是与生俱来的武器。永远笑着不哭的,那就是一颗仙人掌。圆鼓鼓的球体里藏着所有不能外露的水分,细细尖尖的毛刺代替眼泪成为保护自己的防护。仙人掌不哭,她永远笑着,笑着用微不可见的刺给自己争取沙漠里的一抹绿洲
石然真真的成为过去式,连丝毫幻想都不再给我存留。看清楚现实的女人很丑恶,因为人心原本非善。雷厉风行地找出陈瑞涵的电话拨过去,抓住进行时才有笑着不哭的资本。
“瑞涵,你现在在哪里?
“还在医院,薇薇骨折住院。”听不出语气的声音,也许是疲劳,也许是冷漠。
“你妈妈呢?回去了吗?
“留院观察,下午就可以出院。
“你一夜没休息吧?等下我会过去医院,你想吃什么早餐?
“家里的阿姨会带过来的,你不用特意来。
“你妈妈和薇薇都在医院,我理应过去的。等下见。
我不由分说地挂电话,听得出陈瑞涵并不想我过去。可越是如此,我越得搞清楚原因。就算是交易的男女朋友关系,我也得履行自己的女友义务,更何况有更高的目标
迅速准备完带去医院的东西,我直接去急症观察室找陈妈妈和薇薇。拥挤的走廊底端站着个正打电话的人影,稍显凌乱的头发和略有皱痕的衣裤与四周惨白墙壁毫不搭调,却在熙熙人群里突现。这就是陈瑞涵的魅力,无论在哪里,无论有多少人,哪怕已经憔悴不堪,他就是可以那么抢眼。
“你来了?”他看见我,挂了电话向我走来
俊美的脸上已经布满胡渣,红血丝印在眼眶里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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