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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之任-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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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驶飞船升空。果然,常州周围元军已成合围,密不可分的大团热点显示着聚集的军队。
按照定位芯片,李越找到了赵宇。放大摄像,他可以看到赵宇在护国寺的后院中摆了密集的床弩,他知道总数应该是一百张。以竹为架,每张一次可射出十支弩箭。如果不是他改进了原来的架构,让每张床弩拆开就是一捆竹条子,赵宇也无法把这些运入常州。可李越有些忧虑地想,这些是不是太不够了。如果想两架弩交替射击,那么一轮才五十张,五百支弩箭,赵宇说用概率计算过,能挡住如潮的元军,可李越总觉得单薄。
这弩有三个高度,可以调节,变化距离。李越看着地面屏幕中,赵宇指导着一个妇女怎么操纵弩架。他的旁边,有二十几个妇女也在练习,还有一群儿童在把小木棒当弩箭,往弩架上放。靠墙的地方,有高一点的孩子,在玩弄小短弩。因为空间有限,赵宇带的最多是李越设计的最小号弩箭,李越一边得意,一边心中打鼓:看着怎么这么不妥当呢?
他再搜寻一下,另一个光点在常州南部的平江北面,夹杂在一队热点中。他放大图像,看到叶铭和一队平民打扮携带兵器的人走着:数千增援常州的义军正在往常州的路上。从平江到常州,如果是行军不过是两三天的时间,自己正是该方案行动的时候了。想到此,即使他与赵宇多次研究了步骤,他的心还是止不住乱跳。
想到自己在行动前大概不会再回来,李越带了所有需要的东西。他这次的行动要戴头盔才能保证自己安全,可是戴着个透明的圆头盔明显不适合这个世间。赵宇和李越设想了几个方案:一身茅草,头上顶个茅草球。把自己伪装成树干,只露出四肢,或者用木板做个箱子,盖住头部到处跑。事到临头,李越觉得怎么都不对劲儿。他最后把飞船搜索了一遍,顺便看了看赵宇栽培的长势喜人的辣椒,此时他一点也不觉得赵宇干了什么错事,谁没有个喜爱?有的人无辣不欢,赵宇真可怜,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对口味的东西。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仔细寻找总有收获,李越在卧舱储物箱极里面摸出了一个印着“宇航情趣”的黑色袋子,一翻到背面,鲜明的字迹写着:“亲爱的宇航员,我们理解太空航行的中的枯燥单调,那么让我们带给你快乐吧!在这远离地球和亲人的空间,想让地面的调度怦然心动吗?想让自己通过电脑直播享誉全网络吗?想让自己的情人重燃爱火吗?想让你的父母热泪盈眶吗?请使用本公司产品……”里面是一叠能从头到脚套在宇航服外面的图案松紧服,有骷髅,有只带乳罩的美女,有青面獠牙的怪物,有卡通人物,有外星人,有老虎,有熊猫……还有一个人留的纸条:“哥们,我用了那个美女的,地面调度给我安排了心理医生,我的女友和我吹了,我妈哭了。”李越神经质地笑了,笑声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孤单,他觉得眼睛湿润:那遥远的世界,再也回不去的家园。……
他笑够了,选了最能让人接受的老虎图案。
李越用了一天回到孙小官人处,又等了两天,告诉孙小官人自己明日要动身了。孙小官人安排了晚餐,忧心忡忡的样子。他看着李越吃饭,自己也不吃。饭后,李越和孙小官人到了书房,李越让孙小官人在一方白绢上用大字写了麻士龙和叶铭的名字。孙小官人看着李越把白绢叠好收起,开口说道:“我能跟你去吗?”
李越笑着摇了下头:“你在这里等着,我很快就会回来。”
孙小官人有些郁闷的样子:“怎么你们一个个地都往外跑,就我一个人在这里守着。都是赵官人的人,干吗我就得干这种无聊的事。”
李越睁大眼睛:“哥们,在这里守着好呀,你出去乱跑多累啊!”
孙小官人摇头叹道:“外面天天风声紧了,在这里守着才累啊。”
李越看着孙小官人白皙的面孔,问道:“你不害怕?”
孙小官人有些奇怪:“怕什么?”
李越迟疑地说:“你知道……元军……可能就要来了……”
孙小官人苦笑了一下:“我病的那个时候,咳到喘不过气来,浑身疼,难受得想死。一夜一夜地不能睡,熬着。现在我每天舒舒服服的,就在这里守着一大堆粮食。常州被围了,赵官人,在那里……”他皱了眉,难过状。
这个时代的人这么重义气讲恩情,李越安慰道:“你筹集了粮食,日后你就知道,你给他帮了大忙。”
孙小官人眼睛一亮,身子往前,看着李越说:“既然如此,粮食的事儿过了,我就能跟着你们走了吧?”
大哥,您好好在家比什么都强。李越忙说:“那你妻儿怎么办?阿卓怎么办?”
孙小官人一挥手:“让贱内照顾,我都安排了。”见李越又要说话,他露出一副痛苦的样子:“当初我病的时候,躺在床上动不了……”
李越忙说:“别再说报恩什么的……”
孙小官人继续说:“我就对自己发誓,倘若真能好了,我一天都不在家里待着!要到处走,看看名山大川什么的,流浪求乞都没有关系!”
李越心说,大哥,您这是把我们当旅游团了吧?
次日早上,李越背了个大大的包裹,包裹了月球工作背包和头盔等现代物品,与送他到了门口的孙小官人和阿卓道别。阿卓这次没有哭,只是含了不快地看着李越。李越心里装着要干的事儿,匆忙地抱了抱阿卓,刚要上马,可又停下来,这是人们感叹了多少次的场景:忙于事业的成人视儿童为负担,将他们撇到了一边。李越回身,蹲了下来。阿卓低下眼睛,看着地面。李越把阿卓抱在怀里,低声说:“对不起。”阿卓抽泣,李越这时明白自己还没有完全长大,他还能体会一个孩子的失落。
与阿卓的悲伤不同,孙小官人的眼里饱含向往之情,他拉住阿卓的手说:“阿卓,留下的人总是受苦的,下次我们走,让他们留下等着!”阿卓又点头又摇头,李越笑着起身,上马离开,老远回头,阿卓和孙小官人还在门前向他挥手。
从宜兴到常州骑马一天,李越十分小心,凭着两天前记下的元军分布,曲折地走了两天。
十月二十四日,李越到了元军集结围住了麻士龙援军的地域。如果按历史发展,十月二十六日,麻士龙将战死此地。
李越借着渐浓的夜色,他找了一处几棵柳树的空地,下了马。李越解下马鞍边的竹筒,喝了几口水。放下包裹,脱了外袍,把电子制动仪尾部的弹力带套在一边是手腕上,激光小刀在另一边。戴上了头盔,然后穿上了那件弹力虎皮外膜,把拉练从肚子一直拉到脖子边。头部是一个套子,为了不影响头盔的透视,使用的是单面涂彩反光技术,从外面看是图案,可从里面往外看,只是景物前有些淡淡颜色。
除了那方写了麻士龙名字的白绢之外,他把所有的东西都放进了月球野外工作包,又把背包封口,背到背上,扣紧了几处扣袢,把白绢打结系在了背包的带子上。他原地跳了几跳,大声说:“李越,加油!”当然没人能听见,只有他自己的耳朵在头盔里被震得耳鸣。
李越上了马,在外围来回绕了一遍,借助头盔上的视野放大功能,观察了各个营地的人的装束等等。已经完全黑暗天幕下,远处篝火连绵,人群涌动,马嘶阵阵。李越选择了观测到的蒙元马匹聚集的营地,他放开了自己马匹,弯腰向前方窜去,临近了,他匍匐在地,小心向前,心里对赵宇说:“我这次真的是在地上爬了。”
离马匹近了,李越拿出了按赵宇要求改装的超声波仪器,按了一下。人耳无法听到的声波爆炸一样响在了马耳中,众多马匹突然蹦跳。李越又连按了几下,群马乱了,有的在营地里挣脱了缰绳,跑开。李越还觉得不够,一口气按了十来下,彻底把马惊到发狂,都争相拼命逃开这个声音源,撞倒营帐,踢灭了火堆,李越面前的营地几乎空了。
李越站起来,弯腰跑过去。如果有几个人在一片混乱中看到了李越,也觉得自己看花了眼:群马乱奔中,有只老虎一闪而过。
跑了近十分钟,李越穿到了元军兵营的边缘,面对宋营,这里壕沟纵横。壕沟里的元兵终于看清了李越:一只老虎!一齐大叫,弯弓射箭。李越根本不用担心那些射在了他身上的箭矢,只专注地在壕沟间跨越蹦跳行走,如果有人接近,他就按下制动仪。到了最外层,用激光小刀割断了绑着木头的绳索,让那些连成串的铁蒺藜路障倒塌在地,他终于走出了元军的防线。
这边,宋军义兵听到元军营帐里一片喧嚣,都凝目观察,结果看见一只老虎从人群和箭雨里直立着走了出来。他们弯弓搭箭,还没有射出,就见来的老虎站住了,在蒙兵依然射向他的飞箭下,解下了一方白绢,冲着他们展开,有人大声念出了名字,激动地说:“这是来找麻士龙的!”“找叶军师的!”
李越挥挥手,摇着白绢,走了过来。大家看到敌方的铁箭头打在这只老虎身上都反跳了下来,也就没有射箭。李越一次次地指着白绢,走到了伏在土墙后的义军面前。
李越看着他面前目瞪口呆的人们,也不敢摘下头盔,只又展开白绢,对着大家展示。人们看见他并没有大开杀戒,有一个人说道:“那就带他去见麻士龙吧。”
有人回答道:“如果他是刺客怎么办?”
另一个人说:“你看他是怎么从元兵那边走过来的?那么多人射他,他肯定不是那边的人。”
一个指挥的人说:“那来几个人压着他去吧。”
又有人说:“别得罪了他,这是虎精啊!”
别人说道:“那怎么没有毛皮呢?看着像是画上去的。”
有几个人过来,示意李越爬过土墙跟他们走,人们七嘴八舌起来:“也许是还没有修成人形吧?”“也许是人扮的!”“那怎么能刀枪不入呢?”“那是里面穿了铠甲呀!”“哦!就是那个脑袋太大!”“我觉得他是把个缸扣在了头上!”“对呀!咱们如果也扣个缸,那箭也射不进来了。”“诶,你别说,这个主意好。”“你说,这是不是就是虎精给咱们显灵的目的?”“不刚才说了不是虎精,是个人吗?!”……日后真的有人发明了“缸盔”,那是后话。
、第 38 章
李越远远地就看见了那个高于平地的大土坝和上面高高的土楼,这周围一片平地,这是麻士龙掘土为壕后堆建起的制高点,他在那个土楼上指挥战斗,与元军鏖战多日。到后代,虞桥东南半里有连绵半里的熟土岗地,岗前有东井潭、西井潭,就是当年所筑的土城和堑壕的遗迹。土城西边不远有一大土墩,叫郭城墩,上面有望敌楼,就是当年麻士龙指挥作战的中军帐。郭城墩原叫“骨成堆”,是援军牺牲后,附近人拾麻士龙和死难将士的遗骨安葬的地方。
到了土楼下,带着他的人示意他等着,李越看四周,人们飞快地聚集过来。火把一圈,围住了他。李越突然想起来他没有把电击器放在外面,他现在手拿的武器都是有长久的伤害作用的,一时慌了。猛地见一个和尚拨开人群走到面前,也是一脸惊愕的样子,竟是慧成。李越安心了,做了一个握手的手势。
慧成一愣,接着哈哈笑起来,旁边的人都离他远了些。慧成笑了一阵,过来拉了李越的手说:“走,我带你去见麻士龙。”
大家让开道,小声说着:“你看,佛家人才能驯服虎豹。”“你们怎么回事,那明明是个人!”“嗯,是来报恩的。”……
他们走入了一个营帐,里面站着方才带李越过来的人和一个身材魁伟的大汉在说话,那个大汉浓眉虎目,只穿了一层单薄皮甲,叶铭站在一旁,长衫束带,大概因为里面有软甲,外面索性连甲胄也没穿。几个人都看向李越,眼睛同时睁大。慧成大声说:“这是我的友人李越施主。”
叶铭冷漠的脸上现出一丝笑意,对着那个带了李越过来的军士说:“你先去吧。”
那个军士迟疑着说:“这个……从元军营里走过来的,刀枪不入。”
叶铭对那个大汉说道:“麻将军,这是赠了软甲的赵官人的朋友。”
麻士龙浓眉一挑,对那个兵士点了头,那个兵士转身出去了。
李越解下背包,递给慧成,然后拉下拉锁,连着虎皮套头摘了头盔,剥下外膜,也交给慧成,脱了手套,还是递给慧成,把手腕上的东西塞进了袖口,然后再对着麻士龙一笑,举手施礼道:“麻将军,我是李越,在此有礼。”
麻士龙眼看着这个妖怪一样的东西,转眼就变成了一个穿着紧身衣服、眉开眼笑爽朗明亮的大小伙子,知道他外面只不过是穿了件衣服,忙回礼道:“这位李壮士,可是为了相助于我军前来?”
李越点头说:“正是,想必将军已与元军激战数日,斩其将领,杀其劝降之人,请问将军下一步要如何行动?”
麻士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重地说:“李壮士从元军那方过来,肯定已经看到,我军已遭重围,粮食仅够一两日。虽然常州在望,可我军已无力能及。到此时,只有竭我全力,杀伤元军,与敌同归于尽!若能为常州稍解敌情。也不负文公对我一片相托!”
李越拜了一拜,表示敬佩,然后仔细斟酌地说:“若将军牺牲,必然流芳千古,受万民敬仰。可将军之后,常州再无人能救。现已然粮断人疲,不久必遭破城,而后难免受屠。若我有一计,能救常州,但需暂且辱没将军之名,将军可能忍一时委屈,为常州运粮解围,救万千军民?”这是赵宇拟下稿子,李越尽量真诚地说出来。
麻士龙紧皱了双眉,愤然道:“若让我降元,万万不能!”旁边叶铭按住了他的手臂说:“且慢,让这位义士讲完。”
李越忙接着说:“将军请听我细言。在此百里之外,步行不过三日,马行一天可到,有宜兴小城,吾等在彼已备下五千石粮食,只等人运往常州。”
慧成叹息道:“常州急需粮食。陈通判掌管常州内务,献出了家中所有粮食和财产,城中人们都倾家相助。只是围城日长,家家粮断,姚州守让百姓把纸剪成饼样,在城上做出吃的模样,迷惑元军,不愿让对方知我详情。”
麻士龙说道:“如果能杀出重围,与其他援军会合,那就前往宜兴运粮。”
李越迟疑着说:“我有救常州之大计,不能容临阵溃逃之兵。张全不战而退,留将军在此寡不敌众,已是非可托之人,日后恐误我大事。而且,有人对我推算,言道赣军中曾全、胡遇、谢荣、曾玉四指挥怕不是能战之人。”这些都是史书上记载的那些战时逃走的人。
麻士龙怀疑:“君如何能知这等详细军情?”
李越拿出那张文老人的纸,给他看了下,说道:“此位文老先生精于推算,我来之前,曾与我细言,并指点可用之人,只是有些人名不曾写在纸上。”对不起了文老头,借你的名字用一下吧。
麻士龙看着这张纸沉思,说道:“我知道这些人,都是忠良义士,可并不知文老先生。”
慧成作揖道:“我知,那的确是位能推算命数之人。”
李越继续说道:“若非此事十分重大,我也不会如此杯弓蛇影。我现在只想借将军和尹玉将军部下,毕竟君等是文公手下义军,抗元真心实意,我能相托重任。”
麻士龙凝眉沉思,过了半晌说道:“如果真的能救常州之危,我可与尹玉率军随君同往。”
李越点头:“如此最好。”
麻士龙又有些疑惑地问:“若是运粮解围,这乃大义之举,君何言会辱我名声呢?”
李越又施一礼,说道:“今夜我等要杀出的方向正是张全等军逃跑的方向,天明前与张全会合,元兵必然再次包围。我所恳求将军和尹玉将军之事,就是在元军合围之前,不战而走,趁夜退走宜兴!”
麻士龙面现愤怒,说道:“若是不战而退,吾等岂不与那张全一样?!”
李越摇头道:“不一样。张全退是因其无心战,吾等退,是为了日后一战。”
麻士龙皱眉,问道:“为何要退走,而不是再次杀出重围,给元军一击?”
李越说:“为了不被敌军截击。”
叶铭点头说道:“我明白了。”他转头对麻士龙说:“将军,如果吾等正面拼杀,与敌交锋,必然有激烈交战,虽然能杀伤敌众,我方也会多加死伤,就是杀出重围,也必引起敌军警觉,穷追不舍。若是悄然败走,让敌方以为援军撤回平江,也许就不再穷追猛赶。”
麻士龙还是一脸怒意,李越再施一礼道:“将军忍一时之败,才能有后面解围之效。”
麻士龙带了轻蔑的口气说:“若我等此时就甘心败于元军,日后元军只会更加强大,还有什么可能再冲入重围,解救常州?”
李越突然想起了赵宇的强弱之说,说道:“面对强敌,不可以卵击石,要看到其弱点,以我军之强势击之!”
麻士龙盯着李越说:“我军何强?元军何弱?”
李越心中感激着赵宇,说道:“我军之强在于游击,人数不多,能灵活行动。元军之弱,在于围住了常州,有攻城之需!”
麻士龙眉头微展,叶铭点头说:“你是说,我军如果要战,就要用灵活出击之战,不可与对方强搏。而敌方不动,一直在攻城……那么我军要战之时,就是……”叶铭把麻士龙拉到了一边,对
他低声耳语,麻士龙回来,脸上没了怒意,说道:“如果君真能有救常州之计,我愿采君之议。”
李越一喜,说道:“请将军火速准备,吾等即刻出发。”
麻士龙出门去了,慧成才把手里抱着背包等放在了一张凳子上。
李越对着叶铭一笑,说道:“你是不是怕我不来了?”
叶铭一哼道:“慧成早就告诉我你什么时候会来了。”
见李越责备地看自己,慧成笑道:“赵官人说叶官人必成麻士龙帐下军师,若不事前告知他你会前来,恐他设下之计谋,与赵官人之意相左。”李越猛醒:叶铭也是一个新的变数,如果他出个什么主意,也会改变历史的方向。
李越忙问慧成,“你怎么来的?”
慧成说道:“我与周氏兄弟等保护着姚知州的儿子姚让杀出重围,去平江求救,我按照赵官人的吩咐,来这里见叶铭。”
李越问:“赵宇怎么样了?”
慧成有些奇怪:“能怎么样?”
李越想到在飞船上才看见二十几个人:“就是他找人的事儿,难不难?”
慧成轻松地说:“当然不难啦。吾等进了护国寺,赵官人与万安长老商量了,用护国寺的院落为那个……训练基地,所有人都要保密,因为天机不可泄露。护国寺天天有妇人前来上香,有那新寡之妇,赵官人就让我问其可有护城之意,在庙中演习作战,对方十有八九会应允,还会异常努力。妇人之间有手帕交,几日就得二十多人,每日分了时段前来练习。有的管扳动弩杆,有的专门练习放上弩箭。还有那些流浪街头的少儿,都会招来。大的练习射弩,小的练习为竹筒充箭或床弩续箭。儿童手巧,一日就熟练,再来不过是反复玩耍。吾等带的粮食都由护国寺出面舍粥,来的孩子妇人都有一碗,所以虽然赵官人的训练十分严格,人们还是不会间断。有的老人也来了,他们不能动箭弩,但是赵官人让他们演习什么维持秩序,结成队伍,隔开人群。我离开时,有一百多妇人少年了,老人也很多。现在情形愈加不好,还该会有更多人来。”
叶铭皱眉说:“一群老幼妇孺,有什么用?”
慧成说:“原来我也觉得如此,但我到城下看了,如果用床弩,不必接近城墙外沿。那些妇人在城墙内沿处,只要听指挥,上弩箭,扳开杠杆,触动机关,不手忙脚乱就可。赵官人现在主要让她们练的是速度,要什么行云流水一般,不能有迟疑。那些妇人平时多习织缁,心细如发,现在有了这个守城的机会,做的十分认真。只是要到城上使用短弩和排弩的少年人要有些胆气。可赵官人选的都是家中有人被元军杀伤的孩子,一个个急不可耐地要去拼命,赵官人反而要耐心解劝才行。”
叶铭阴着脸说道:“让妇人儿童上阵,形同儿戏!”
慧成忙说:“赵官人向刘师勇赠了一千软甲,赵官人和我每日都上城教习军士搏击之术。虽然元兵日益增兵,险情处处。刘师勇王安节甚是骁勇,领着将士多次打退元兵。也许到时不会依靠太多妇童。”
叶铭眉梢一动,问道:“什么‘到时’?是什么时候?”
慧成念了下佛,说道:“赵官人说,李官人知道。”
见叶铭看向自己,李越吹着口哨,解下大背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把匕首,交给叶铭说:“拿着,我给你的。”
叶铭冷声道:“不要!”
李越哀声道:“怎么大家都不要我的东西?”
叶铭问道:“那是什么‘时’?”
李越笑嘻嘻地说:“你先收下。”
叶铭拿起匕首来,李越笑着:“我们突围到了宜兴就告诉你。”
叶铭转手就把匕首给了慧成,说道:“你的了。”
李越大叫起来,慧成笑着抖下手腕,向叶铭展示了一下他的利刃。李越气愤地说:“他让我给你的,不要就还回来!这是我好不容易才做的,谁想给你?!”
叶铭嘴角一紧:“他让你给我的?”
李越愤恨道:“他还说,他的就不给你了!得把我的给你。”
叶铭微皱眉:“那你就没有了?”
李越笑了:“他又给了我一把。”
慧成迷惑了:“这是谁做的匕首?”
李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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