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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之任-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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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宇一本正经:“我,要给元军放录像。”
李越惊讶:“什么录像?!”
赵宇耐心解释:“就是配合身体不适而给予的心理暗示录像。”
当晚,在一片林子中的空地上,一缕冷光斜射,赵宇全套宇航服,外面套了骷髅弹性外罩,在光中现身,做出了扑向镜头的动作,然后又慢慢地抬起身,消失在黑暗里。
有过万圣节活动经历的小朋友们,都会认为这是一段十分粗糙的表演,而且那套骷髅外罩一点都不符合身体的结构,显得胖胖的,根本不可怕。但是在冬夜阴冷的营地中宿营的元军大概就会有不同的观点。
赵宇和李越把做好的竹箭和弓弩卸下,交给了陈桐等人,就启动了飞船,到了元军外部。入夜后,多处元军营地都看到了“异象”:天空中出现了庞大而朦胧的骷髅影子,缓缓地向营地上的元军飘下,在一片人声惨呼中,又冉冉飘起,远去。当然没有人知道赵宇正调整着放映角度,元营中有人向空中射箭,箭羽穿过影子,反而射到了自己人。那几处有巡逻的兵士会突然晕倒,再醒来,什么事都没有,顶多脸有点湿。
放映完恐怖录像回到飞船里的赵宇,看着加湿喷雾器里几乎还是满瓶的液体,说道:“这么三三两两地喷总是太慢,要迅速地感染大批军士,就要对人群喷洒才行。”
李越脱下因在泥中匍匐翻滚而成了棕色狗熊样的老虎外膜,郁闷地说:“我怎么就觉得你不怀好意呢?”怎么赵宇干的就是远远地往天上放个录像,而他就得爬过去电击元军,再给他们喷点用营养液稀释了的病毒水?
赵宇咦一声说:“我还以为你想让陆敏看到你的英姿呢。”
李越皱眉:“我得穿我的老虎衣服吧?他也看不出来是我。”
赵宇扬眉:“以你的聪明才智,你肯定能让他认出你的。”
李越兴奋了半天,被青年人想在喜欢的人面前出风头的激素鼓舞,决定明日元军攻城时他从元军阵前驰过,争取让城上的陆敏看到他。
那天的事,起初,潭州攻守双方的见解竟然是惊人的一致。
清晨,元军刚刚发起新一天的攻城之战,聚集了将士的群体方要接近护城河,一匹惊马从元军后方穿过了大军,飞驰到了前方。马上骑着个……穿了虎皮的人,手里拿了个东西,向他近切掠过的元军兵将……喷水雾。元军有的想把他拖下马,有的用刀砍过去,可他的马太快了,还撒了欢一样连蹦带跳,谁也近不了。即使有人群近了他,也会突然倒地。兵士们向他射箭,但箭只是从他身上落下,明显没伤到人。按理说这样的人如果是刺客,那主帅性命不保,所以元兵纷纷挡住将领们。可这个人也就向大家喷了通雾水,没有袭击任何将领。他从元军阵营里冲到了前沿,兜着元军进攻的前卫绕着城跑,路过一段城墙时,竟然放了手里的东西,任它在腕下吊着,自己努力地站在了马鞍上,摇晃着向着潭州城一通挥手,这下城里城外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是谁了:一个疯子。
可这个人还没完,接着弯腰,撅着臀部,想在马上来个双手支撑的倒立,可惜只抬起了一只腿就失了平衡,一下子坐回到了马鞍上。城外元军耻笑,城里一片叹息:这个人还是个傻子,浪费了这么好的骑术和袭击元军将领的机会。
这个穿了老虎衣服的人一路没杀一人,就是喷了一瓶水。元兵见他没有杀意,也就没有拼命地砍杀他,他的马屁股上中了几箭后,惊马就跑得更快了。在他的驾驭下,竟然碰巧冲到了元军的队伍缝隙处,跑出了包围圈。马进了一处山林后,怪风顿起,等到元军追进林去,只发现了一匹被拴在树上疯疯癫癫的马匹,和一大片倒伏的树木,那个人一直没有找到。
陆敏看着城外那个站在马上冲他使劲摇手的虎装疯人,脑子里少见地一片空白。接着那个失败的倒立让他已经完全确定了这个人的身份。小知道在他身边结巴着说:“这,这,你知道,像是……”陆敏低声说:“噤声。”小知道不说话了。陆敏郁闷:潭州正在这么危险的时刻,这个人就这么耍活宝一样跑一通,难道就不能顺手杀几个人吗?他是真笨还是假笨?
当然李越这么一闹,多少对潭州军民的士气有所激励:元兵虽然强大,还是有能在其中自由来往的高人。
这天白天,元军和宋人还都以为这个骑马的人不过是个傻疯子或者疯傻子,可入夜后,元军就有了不同的见解:众多的兵士开始出现高烧喉痛,而且这种病情飞速地在元营中蔓延开来。联系上前一夜出现的骷髅异象,许多人都认为这是天降灾疫,而那个骑马喷雾打扮古怪的人,就是个瘟神。
几乎就是一夜之间,大批的兵士就卧床不起了。次日去攻城的兵士,在城下被冷水一激,就感到无力上城,攻城之势大减。到下午时已经非常明显,许多军士连跑都不行,只能慢慢走动,轻易地就被城上射杀。
又过了一天,下起了淋漓阴雨,元军的攻城就越加无力。兵士们气喘吁吁地行进,见到有人要泼水竟比要射箭还害怕:射箭尚有可能避开,可冷水却避无可避。这一天虽然攻的无力,可退兵时却有比往日更重的伤亡。入夜后,这两天攻城的元兵大多发病,卧床不起。有人甚至说那些冷水是有魔咒的符水,沾上就要死要活的。
到了第三天,元军终于偃旗息鼓,无人攻城。而潭州的城门却开了。一个一身骷髅衣服蒙住了头脸的人骑马引路,后面跟着长长的民众队伍,有人扛着扁担,有人推着空车。民众两侧,稀稀落落地有些持弩的军民。绵长的队伍尾巴,有那个骑在马上穿了老虎衣服蒙头盖脸的疯子。
对于李越来说,这次运粮比常州容易多了。好多的事情都做过一次:从飞船上寻找出粮食的主要储藏地,再制定下路线。前一夜去给马匹嗅嗅春药,到了粮食所在地再放出气息,马匹过来,百姓装卸回城,从运输角度讲,应该没有问题。关键是元军是不是还能群起攻击。
赵宇用电脑分析了热能图,得出了元兵总体百分之七十以上的人在发烧的概率,并从录像上分析,蒙兵的患病率更严重。南方的寒冷中有湿气,与北方的干冷不同,潮湿能渗透衣服,侵入肌骨。蒙兵格外不适应。流感初期的症状十分痛苦,患者常常卧床难起,要在温暖处多加休息才能渐愈,而现在冬日阴雨,更夺患病之人的气力。赵宇认为蒙元能战者不过万,而且大多是杂牌军和降军。
可就是万人,他们这边也只有一千多人,十比一,怎么能行?李越担心着。他没有想到多少人看到了赵宇那天放的录像,而今天赵宇穿的就是他录像时穿的制服,这种震慑力完全可以转换成战斗力。
至于召集人众,听说是去运粮,军士和百姓开始是不相信的。但昨日元军攻势明显不强,许多元兵还没有走到城边,就倒在了地上。有消息说,元营爆发了疫情。这边守城将领听到,马上意识到这是个良机,连夜安排了军士。百姓知道了,虽然怕染上病,但人们断粮多日,怎么也要冒这个险。今日元军都不攻城了,众人更是踊跃,临出城时,还有百姓加入进来,原来说一万就够了,可真的出城了,倒有近两万人。众兵将和书生组织的狙击队都反复告诉百姓们不要与元军靠近。随行的兵士都备了李越做的弩并带来充足的竹箭。
赵宇和李越的怪异打扮并没有引起太多诧异。这西边有土着湘民,平时就着装绚烂,打仗时别说满脸涂彩,满身都画得花里胡哨。李知州从一开始就邀请苗人助战,这两个人大概是请来的助阵苗人。那个老虎装束的前几日还在元军里穿营而过,赢得了许多喝彩。大家对赵宇都多少躲着些:穿成骷髅的样子,有些不吉利。但对李越则很热情,许多百姓甚至是兵士都来拍他的肩膀,或者抚摸他的虎头,求些好运。
元军不可置信地看到这些人如此大模大样地走了过来。有人向队伍射箭,马上就遭到了弩箭的还击。宋军弩箭的射程比平常弓箭远,很快就把元军逼开。听到军情,许多将领扶病起来,勉强骑马出来。
阴雨中,许多元军兵士看到领头骑士的装束,都失声惊叫。其实如果只是奇装异服,蒙军南征北战中见得多了。戴面具的插羽毛的,满脸刺青的,那些金人更是穿得像怪物,以求震慑对方,不还是被蒙军打得落花流水。就是军中萨满,在跳神时,也要全身披挂怪异的衣装,戴怪物面具。这个人的这个骷髅装本身并不是那么恐怖,甚至有些平庸,可让人心惊的是:这是那夜天空中的异象!
想到也许是有人看到了那个幻象,指使人照着穿出来,来影响蒙军士气,有将领命令骑兵冲击,务必擒获或者射杀那个开路的人。可是强弩的箭射到他的身上都滑落在地,看来装束下有非常好的盔甲,他的马匹上更是覆了甲胄。而冲向他的人马总在行将接近他时被弩箭射中或者在雨里滑到,不久,这个人引领的队伍行过的路两边就倒满了受伤或者死亡的兵士和马匹。这种情形让他的骷髅装有了真实的衬托,似乎真的带着死亡的影射。渐渐地,兵将们远远地见了,竟然不愿再上前。再看到队伍尾部的老虎人,有人开始后退了:凶兆都齐了,还等什么?
此时四十八岁的阿里海牙也听到了这个消息,他本来在攻城中就已经胸部受伤,化脓感染,还一直怒气不消地组织攻城。可从昨日起,伤口的疼痛让位给了另一种痛苦。他头痛欲裂,夜里发起高烧,浑身每个骨节都疼,躺着动都动不了。听到副将们在帐外议论紧急军情,他张嘴说话让人进来,可发出的声音哑的几不可闻,嗓子却疼得要撕开一样。一个副将进来,低声说有潭州军民万人出城前来夺粮,可元军疫情太重,无法阻挡。另外,那领头的穿了骷髅装,就像空中的幻影成真,而断后的就是那个骑马在元营里穿梭放出了瘟疫之雾的虎皮人。
阿里海牙一边传军中萨满问询,一边让人命令兵士不要接近那些人,尤其是那个虎皮人,以防他再向元军散放瘟疫。只用弓箭射击,可副将又说,那些人都备了强弩,可以把元军隔在弓箭射程之外,如果不用骑兵或步兵集体冲击,很难消灭他们。无论阿里海牙过去多么□,此时在病中,也不得不服软,阿里海牙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嘴唇被烧得干裂,一时闭了眼睛不能说话。
蒙军中,萨满是神巫也是医者,年老的萨满进账,看到阿里海牙的样子不由得心惊:如果主将伤病而亡,他作为神巫也难以避免一系列的麻烦。瘟疫袭来,他已经求神多次,原来不敢多说,以免被主帅怪罪干扰军事,但此时不能不讲,不然后果严重。
萨满告诉阿里海牙,这次元军的瘟疫的确是妖人带来的,而这些人,是逆天行事的鬼怪。如果此时妄动,那么伤亡就更大。那些妖人不会久留,如果元军稍缓攻城,不再激怒他们,他们就会离开。
已经快烧得糊涂的阿里海牙下令不准兵士与宋军近处交手,尤其要避免接触那两个古怪的人,以免让对方再次借机播撒疫病。潭州百万余口,万余人能挑几斤?就是一个人挑上百斤粮食,也不过能坚持十天。下令后,他就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这边,赵宇领着大队百姓,走了一个小时,终于到了粮食中心。阿里海牙已经围城近三个月,粮食早就归仓管理。历史上阿里海牙破了潭州之后,也用开仓放粮来稳定民心。他占领了周围的产粮地,积蓄了足够的粮食。
上千宋兵轻易地赶走了守着几个巨大粮仓的元兵,开始开仓放粮。百姓们有秩序地从粮仓中背出粮食,才要往回走,就听到了由远而近的马蹄声。许多人吓得放了粮袋就要跑,可被兵士和书生们劝住。不久有马匹三三两两地跑来,被兵士们拉住,让百姓往上放粮袋。这样一匹匹地来,一匹匹地装,整整用了两个多小时,民众人人动手把几个粮仓的粮食都卸光了,一大队人才往潭州回转。
回程中,有的百姓把路边的死马都用车拉上了。到了潭州城外,赵宇留在了城门外,等着李越到了,两个人才进了城。
陈桐在城门内等着他们,看得出来,他想努力保持镇定的外表,一只手紧握了拳垂在身边。他有些僵硬地示意他们跟着他,引他们到了一处民宅,等他们进去了,自己在外面劝开了跟着他们的好奇百姓。赵宇和李越进到内室中脱去了外面装束,裹在了包袱里,出来看到陈桐在厅堂中等着他们。
见到又恢复了平常装束的赵宇和李越,陈桐似乎也松弛了下来。大家坐下,陈桐长叹了一声,举手行礼道:“请赵官人恕我当初不信之轻慢。”
赵宇马上回礼,说道:“当时不知能否做到,所以不好意思夸口,反倒让你担忧了,请多见谅。”
陈桐了然道:“看来元军瘟疫的确是赵官人所为?!”
赵宇赶快叮嘱陈桐:“并不能说是瘟疫,不过是一种传染迅速的寒症。如果有人得了寒症,一定要在温暖的屋子里卧床休息,饮食清淡。得病的人要与人隔离,打喷嚏时要捂嘴。一般十日就该痊愈。”
陈桐一一应了,思衬着说:“那么元军在这十来日就不会有太多动静。”
赵宇说道:“如果攻城倒是好,得了这种寒症,如果不休息,是会加重的。”
陈桐笑着说:“那我们该去捣乱一下,再劫些粮食才好。”
赵宇斟酌地说:“再进元营,对方有了防备,也许太过冒险,去湘潭运粮也应可行。”他从怀中拿出两幅白绢,“此是元军中粮仓之地,我们把最近的一个劫了,远处的风险就大些。此幅则是湘潭粮仓之所在和路线,虽然比元营取粮稍远,但元军不会那么多,如果用马匹,一个时辰能到,相对安全些。我和李越今天离开,请君收下这些,见机行事。”
陈桐接过来,觉得赵宇肯定有自己秘密队伍,而赵宇自己一定就是人们谣传的江湖上的奇人异士。他点头说道:“好,我马上去与守军相商。”
赵宇道:“此寒症可以痊愈,但是也可以反复,可让守军继续泼些冷水。可一旦开春,天气转暖回阳,此寒症就不会再阻元军了。”
陈桐点头,说道:“那时自有那时的对策。不管如何,现在有了粮食,潭州可以再守上一段时间。”可也就是一段时间而已。
赵宇也附和道:“的确,此一时也彼一时也,世事多变,到开春时不知会有什么变化。”
陈桐看赵宇,赵宇一笑,但不再多说。陈桐此时对赵宇充满信服,就换了轻松的口吻说:“赵官人,年关将近,真不在此过年,与吾等饮酒贺岁?”
赵宇笑着摇头:“虽然是伪装,但是我穿骷髅之装毕竟不吉,还是应在年前离开,若留下,与你等在一起,被人认出,恐惹人生厌。”
陈桐也没有勉强,只说道:“我定会向李知州等详言此行,给赵官人记功在案。赵官人怎么会想到如此装束?今日出城,我都感到诧异。”
赵宇轻描淡写地回答:“只是想让元兵多分恐惧。”
陈桐点头笑着说:“赵官人如愿了,后来,我看元兵都不敢过来了。”
见赵宇一副要告辞的样子,李越知道陈桐和陆敏轮班,陈桐去运粮,陆敏就在城上守城。他很想再见陆敏,就忙说:“我还想到城上看看。”
陈桐说道:“那我们一同上城吧。”



、第 50 章

他们走出了小院,外面的街道上人们奔走着,高兴地去领粮食。远远地,他们看见张锦声嘶力竭地指挥那些巡防队的老老少少督促民众排队记账,那个叫王伟的孩子的尖声喊叫,这么远都能听到:“别想多领,你如果想仗势欺人,我告你去!”
陈桐感慨道:“几日前,我曾以为破城在即,吾等已无生机。谁能想到能活着过这个元旦。”
赵宇微笑着说:“何止元旦,来日方长。你的新衣做了吗?”
陈桐叹气:“我真后悔没听赵官人的话,一直没做。今天定赶快差人,就是来不及做衣服,做条腰带什么的也可以。赵官人说的对,过年怎么能不穿新衣呢?”
他们说笑着走着,两个人匆匆地向他们奔来,到了眼前,猛地停下,一个是他们原来见过的郑子诚,笑着对赵宇和李越行礼,说道:“我听说你们来了,上次没见到,这次可算碰上了。”另一个是少年模样,也行了礼,微喘着气,眼睛亮亮地看着他们,可没有说话。李越认出来,这是张绣。她圆圆的脸瘦了,可因此也平添了一分青春女子的秀丽。郑子诚笑着说:“这位……张贤弟,赵官人李官人都是见过的。”
李越见赵宇脸上淡淡的,忙笑着施礼说:“我记得的。”
赵宇也行了下礼,可没说话。
张绣眼里闪过黯然,但马上又打起精神说道:“多谢两位官人,我等今日在城上一直看着,赵官人果然不凡,能领人入元营而返。”
赵宇点头说:“多谢夸奖,这也是众位军士和百姓之功。”客客气气的,毫无情感。
郑子诚笑着说:“赵官人这次助潭州成功夺粮,定能深获嘉奖,可要多在此流连一段时间才好。如果觉得陈府拥挤,就请到吾府小住,家父曾多次想与赵官人相识。”
陈桐说:“郑老爷资助了大量的三棱锥敌箭头,本该前去拜访,可是赵官人他们今天就要走了。”
郑子诚面现失望,飞快地瞥了一眼张绣。张绣有些发呆,陈桐笑着对李越说:“我陪你先上城看看,郑兄一直想与赵官人好好谈谈。”
说完就引着李越往前走,李越知道他的意思,扭头看赵宇,赵宇点下头说:“你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
李越与陈桐边走边聊,讲些狙击队怎么建立了起来,一开始才有不足百人,陆敏资助了所有的食用,怎么一直在陈府中训练。围城后,怎么人越来越多,十二月初上城,怎么就在一天内射杀了二十多名将领,一时令元军胆寒……李越则讲了他们在常州的一些经历,就谈话里,似乎无意中,陈桐问道:“吾等知赵官人闲云野鹤般来往无定,不知他可有家室?”
怎么没有人问我呢?李越不敢玩笑,想了想才说:“虽无家室,但那个人实在狠心,我要有个妹妹,是绝不会嫁给他的。”
陈桐答非所问地说:“虽然大户女子不该抛头露面,但那位张贤弟实在才华过人。围城前,她帮助采办物品,围城中,她协助兄长组织城防,安排粮食医药分配,甚至上城寻找狙击地点,帮了大忙。人说她这样就毁了自己的名节,她说‘国家有难,岂敢惜身’,是个有气节的,一点都不输男子。”
李越叹气说:“那她就更该找个好人家,千万别找赵官人这样的。”
陈桐还不放弃,说道:“那张家,是世家大户……”李越忙说:“不是那种意思,就是赵官人那种人,真的属于无情之人。”
陈桐有些不快:“赵官人相助潭州,义薄云天,如此丈夫,自然当得起任何妇人。就是他没有儿女情长,如今正值战乱,也应为子嗣考虑。”
李越笑着看陈桐:“那你呢?可是要成婚得子。”
陈桐摇头道:“吾等每日上城都不知能否活着回转,不该连累他人。”
李越点头道:“赵宇也是这么想的。”
陈桐不解地问:“可赵官人来去无踪,并不被元军所困。”李越现在明白陈桐想说和赵宇张绣,何尝不是希望赵宇把张绣带走。
李越斟酌地说:“他虽然不常在这里,可一样要奔波在前线。他前一阵就在常州城上守城来着。”
陈桐大感兴趣,李越只好把赵宇在常州的事迹又说了一遍,因为在福州练习过,这一次讲得简洁生动。陈桐听了只顾着感慨,就没有再提张绣的事。
两个人说着就到了城下,陈桐对守着城道的宋兵说了来意,宋兵让他们上去了。到城上看,守城的军民三三两两地站着或者坐着,城外空荡荡的,没有元兵。陈桐领着他们走了一段,远远地就听见有人放声朗诵着:“……夜已三更,金波淡,玉绳低转。但屈指西风几时来,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换。”
他们走近了,见是陈桐的堂弟陈树,正对着城外颂词,一手潇洒地在空中比划。
旁边有人喝道:“好词!”又有人说:“苏东坡的确不负盛名。”几个书生模样的青年围坐在一旁,都身背着箭弩,只是有的手里拿着本书,有的端着酒杯。
见他们过来,陈树赶忙施礼,大声说:“这位就是给我们造了这么多弩箭的李官人!”几个人都过来热情见礼,一个人还递过来一杯酒,说道:“这是李知州派人送来的,说城上风冷,给大家去去寒气。”
李越一仰头喝了,被辣的眼中泛了泪光,宋代已经有蒸馏酒了!有人在他背后拍了拍,表示赞赏。陈桐在一边对陈树说道:“可别喝酒误了事。”
陈树一摆手,“你顾虑太多,陆贤弟都说无妨,今日元军连你们去夺粮都没法挡住,别说来攻城了。如果真来了,你看看,”他指着沿着城墙摆放的一长串小水缸,“都准备好了。”
一个书生笑着说:“你没看昨天,一罐水泼下去,那元兵吓得跟被泼了刀子一样,惨叫着逃走。”
小知道跑着过来说:“李官人来了,这边来,你知道,我家官人在那边。”他指着他来的方向。
陈树笑道:“到底是‘这边’呢还是‘那边’,小知道成不知道。”
李越笑着就要跟小知道过去,陈树一把拉住说道:“吾等正在这里附庸风雅,过此处之人都得诵咏些诗词。”
李越指着正往这边走的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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