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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之任-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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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明朝,中华文化再也不是以前的内涵,其中多少承继了野蛮民族对人的蔑视习性,在朝堂上可以把大臣脱了裤子痛打,更不要说那些东厂西厂,宦官专政之类的,对臣子臣民残酷的统治可谓比仇敌还狠毒。清朝,那更别说了,打进来的时候,就鲜血淋漓,扬州十日,嘉定三屠,把汉人剩下的那点儿血气也都屠得差不多了。……对人性的摧残的另一个表现是道德的无人性化,对妇女的欺压和束缚,对儿童的苛刻……而宋朝黑暗的那些方面,并没有因为残酷的手段而消失,反而愈演愈烈。如果说宋朝有五成官员贪污腐化,那么到了清朝,就到了八成,最后几乎是无官不贪。官场的黑暗弥漫,康熙都不得不认同,认为只要适可而止,不用一一追究,因为实在追不过来了。……
等到了清末,在发达的欧洲列强眼中,中国人满地匍匐,衣衫褴褛,形容枯瘦,相貌猥琐,在战场上被打得抬不起头来。那时激进的中国知识分子,对所谓的中国文化深恶痛绝,觉得中国极弱至此,是因为祖宗传下来的都是垃圾!
南宋之后,再也没有如南宋军民在国灭之时,那么大规模的对异族不屈不挠的反抗。那些在绝境下不言放弃的彪悍之将,那些凛然赴死的意气书生,那些蹈海殉国的百姓宫人……都成了历史里泛黄的记忆。而现实中,中国人被人称为丑陋,被人视为贪婪,被人指责为毫无信用,腐败不再是仅仅为官的受贿贪污,而是贯穿了社会上上下下,就是路边摊贩,也可以为了那一分两分的薄利,昧着良心用地沟油。就是到了国外旅游,中国人也被评为最粗野无礼的游客……
那傲然不降的节操哪里去了?那团结对外的忠贞义气哪里去了?那清高有礼的矜持哪里去了?中华文明中那些高贵纯洁的部分因被视为不合时宜而被摈弃了,而余下的圆滑世故见机行事被发扬光大,中国人渐渐地成为一个没有高尚信仰没有精神支柱的民族……
赵宇接着说:“失去了尊严和自爱的人不会对人或者自然界有珍惜之意。”
李越恍然道:“你是说,正是这种历史,这种命运,允许对人的屠杀,才让生存下来的人心有余悸,不把人当人了。所以人们为了自己的生存,越来越残忍,昧了良心,现在是屠杀人类,日后就是屠杀生灵。不善待自己,也就不会善待他人。”
赵宇点头:“如果这是命运,那么我们就是螳臂当车的人。”
李越放心了:“太好了,我方才还怕你和我想的不一样呢。”如果赵宇不帮忙,那他怎么救人?
赵宇微笑:“我们是搭档,就要同进共退。现在我们动手干涉了现实,也许后患无穷,可也不辱我们的为人,能让我们心安。但如果先进如我们却连一个人都不救,连失落在了异空间孤独的搭档都不能同心同德,那么人类发展到了我们这个水平,灭绝了也是应该的!”
李越笑起来:“你真是好狠的心。现在你不纠结了?”
赵宇一笑:“要干逆天的事,就是拿鸡蛋去碰石头,哪怕被撞得粉身碎骨,我也会试试。”
李越跳起来:“你真是乌鸦嘴,有事没事讲这些话干吗?诶,赵宇,你想过没有,也许那些所谓的天意巧合是人为的?也许有像我们这样的人来到了这个世间,改变了历史?”
看到赵宇脸上的表情,李越满意,赵宇一定也感到了那从背生的寒意,李越忙接着解释到:“你想想,把回回炮从射程二百米改进到了三百米,这是多大的改革!而且这种技术,灭宋后就失传了!至于术人什么的,你不也这么干了吗?让人去见张世杰传话?那金山寺里的老僧,也许就像文老头那样,能算出来什么。至于把宋军的桅杆都折了,那真是太容易了!咱们从飞船上射个激光就行了。除了三天不至的潮水、天上下的爆炸陨石我不知道怎么弄的,那种局部飓风也不难呀,如果我们的飞船没有对人的感应,把飞船在水上飞速转几圈,气流推起的浪潮就是小型飓风,完全可以把张世杰的船给掀了。”
赵宇慢慢地说:“你是说,在我们来的历史空间,是蒙古败了,可是有人回来改写了结局。”
李越热情地点头说:“对呀,对呀。就像你说的,南宋也许真的越来越腐败,虽然赢了,可经济发展造成了对中华甚至世界环境的巨大破坏,所以,就像我们看不过去一样,有人出手改写了过程。”
赵宇的眼睛微眯起来,李越更起劲了,“你说的,那些壁画什么的,有人一次次地回到了过去,重写历史。还有,就是这个时期,你看,南宋1275灭亡,25年间,欧洲出现了商业革命,几乎是南宋金钱系统的延续,有了统一的货币,有了医学院,但丁写的神曲用的就是这段时间,文艺复兴开始了,天文学也出现了飞跃,还建立了个什么秘密团体……我觉得上次回来的肯定是个欧洲人!对他们本家特照顾!”
赵宇眉头稍蹙,沉思着说:“时间上的确出现巧合……只是,为什么会让我们回到了同一个时间段,精确到了几年间,这种概率,如果是偶然的,就说不过去了。”
李越也疑惑了,如果是真的有人穿过了时间的空隙回到过去,怎么会总回到这个时间段?总和蒙元与南宋纠结?难道因为中华宋朝是此时世界上举足轻重的第一大经济,就要一次又一次地回来对它下手?
赵宇慢慢地说道:“从这个角度看,我们就该小心地创造历史,不能留给后人一个指摘我们的机会,回来重写我们缔造的一切。” 
李越又开始担心了,他可不愿好不容易救下的人们在另一个历史中再次死去:“赵宇,那你说该怎么办?”要跟命运对着,不让南宋灭亡,保存那些人文尊严,可又不能让南宋像以前一样腐败,还得考虑日后经济的发展后果……这真跟赵宇一开始就说过的一样:可难了去了呀!他原来只是想救几个城,但现在看来,就是救了,又怎么样?如果临安陷落,这些城就成孤城。必须南宋不亡,才有希望。可怎么救南宋?现在大批城镇已经降元,临安将陷……
赵宇背了手,开始走路:“当然是好好欣赏风景……”
李越扑到赵宇背后,强迫赵宇背着他,耍赖地说:“别蒙我,快说你要怎么办?咱们一伙儿的,一起动手才好。”终于与赵宇把话讲明白了,李越觉得少有的轻松。
赵宇一边想甩掉李越,一边说:“我们得等着。”
李越问:“等什么?”
赵宇说:“看临安降不降?”
李越接着问:“临安怎么能不降?”
赵宇叹气道:“常州在,扬州在,潭州也在牵制在一部分元军。临安如果真的想抗击,也许能吸引许多民众,而常州也是据点,可前后呼应。”
李越摇头说:“你没看谢太后的话头吗?孤儿寡母的,哪里有什么力量?不管那些,如果临安不降,你怎么样?”
赵宇说道:“如果不降,我们就去临安。”李越现在不怀疑赵宇的能力了,赵宇说去临安,那么肯定就能帮着守住临安,就又问道:“那临安投降怎么办?”
赵宇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空气,说道:“那样的话……现在是我的假期,拒谈公事!我要休息休息。”挣脱了李越从后背的羁绊,沿湖漫步。李越也起步跟着赵宇,叹息道:“这简直是画中游啊。”
赵宇前面开口道:“不要用这种不成熟的语言污染环境。”
李越不服:“我觉得挺好的。”
赵宇说:“能说出‘锯锯’那种打油诗的人没有发言权。”就知道这个人不会放过嘲讽我的机会,李越闭嘴,专心享受美景。



、第 52 章

如果不是时常要观察潭州和常州等地元军的动静,这真是个完美的假期。他们每天早上在水边或林中慢跑。周围野生动物很多,如果设了陷阱或套索,一天就能捕到个野兔山鸡之类的。赵宇的残忍手段得到了充分的显示。虽然有微波炉具和炊事机器人等,有时为了情趣,赵宇会生了篝火烤肉。李越坐在如画美景中,吃着美味的烤肉,感动得长吁短叹。
农历元旦时,他们在空中俯瞰常州,城外元军只是围城。李越根据叶铭的定位仪找到了他,在放大的摄像里可以看到他在城上来回走动。然后他们也巡视了潭州,城外元军没有攻城,入夜后,城内处处灯火。李越后悔没有给陆敏一个定位仪,可他怕陆敏不快。每次陆敏拒绝他,都会让他沮丧一阵子。
临安周围,三路元军即将会合,其中伯颜的中路大军已经接近临安城外。历史随着惯性的轨道在运行着。自从与赵宇谈话后,李越每天都仔细查看无线电波的记录和对天空的扫描,想看看是不是有先进于此时的科技存在,他一直没有发现异常。
元旦过了几天,赵宇让李越再回江南,到临安附近着陆。这下可难坏了李越,临安城中人口已经百万多,周围城外也是人居密布,山区地带都是住民。临安周围的城市也一样庞大,南边的绍兴,就是会稽,自古是江南富庶之地,唐朝一半的收入来自这个地区,是唐朝大力保护的区域。宋代更是发达,人口庞大到比临安更甚。但至少这里有个会稽山,多少有几处林密难入的地段,李越比较了周围,坚持选择这个地区,考虑到上次李越选宜兴很不错,赵宇也就同意了。
会稽山临近绍兴的地方并不广阔,李越选了一处陡峭的悬崖下的阴暗地方,在黑夜里着陆了飞船。次日早晨出去才发现,飞船强大的气流在狭隘的山谷里回旋,吹起谷底陈年树叶朽木,生生地在山谷中产生了一个小盆地。
李越证实了飞船定位在掌机里的运作正常,看着已经隐形后的飞船所在:一个十分明显的正圆盆形凹地,有些发愁地说:“不会有人来吧?”赵宇不关心地说:“你选的地方,你负责吧。”说完,就朝着两座悬崖的空隙中走去,李越忙跟过去。
走出悬崖下的盆地不久,就看到了山间小路,这让李越更是不安。他从来没有把飞船停在离人烟这么近的地方。
走了不久,冬日初生。会稽山是相传治水大禹的陵墓所在,早在隋代,会稽山就被列为中国“四大镇山”之一,后代还被命为九大名山之首。晋朝大画家顾恺之说会稽山“千岩竟秀,万壑争流,草木蒙笼其上,若云兴霞蔚”。而南朝诗人王藉咏会稽山的诗句“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更是传诵了千百年。在李越眼中,这种自然山水只要干净清爽就都称得上美丽,他没什么文学细胞,看着觉得舒服就行了。
他们沿着小路从谷底慢慢地走上山去,可以看到青山壁立,石径如挂,远处一处山峰上,有庙宇的建筑,萧瑟山风中,丹崖苍松,云雾缭绕。
山中没有人,赵宇选了下山的大道,走出了山区,前面一波碧水,望眼一片城郭。两个人往绍兴城走去,上了大路,看见队队群群的人,推车挑担,抬轿赶车地往南边去。大多人们装束齐整,间或有些衣衫褴褛的人,边走边向人们乞讨。
赵宇和李越进了城,街上虽说不上兵荒马乱,但也是人群嘈杂,到处有人家在准备搬迁出城。到了中午时辰,赵宇说他们该找个地方吃饭。此时的餐饮业已经十分发达,从装饰堂皇的酒家到街头巷尾的小饭子铺,沿街比比皆是。赵宇一向懒得管钱,早把董义给的银票什么的都给了李越。李越虽然大手大脚,可也知道他们实际没多少钱,怕一下子花过了,被扣下来洗碗。就满街找最不起眼的,挑了个包子酒家,准备随便吃点东西,也听听有没有朝廷的消息。
到了店铺前,李越对着赵宇指了指门口,赵宇一看包子字样,马上摇头,李越问:“怎么了?”赵宇说:“我可不想吃我不道是什么做的馅儿的包子,万一是人肉的呢?”
“诶哟!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呀!万一让别人听见了,坏了我们店的生意,您可是该赔钱的!”一个妩媚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赵宇也不看谁在说话,更要走,一边对李越说:“看看,黑店!”
“喂呀!我们是招您了还是惹您了?这无冤无仇的怎么就这么说我们哪!”
李越回头,吓了一跳,忙拉赵宇,低声说:“是丽莎姐啊!”
那个女子站在门后的阴影里,和在月球空间站上的丽莎姐有六七分相似,加上那妩媚娇柔的语气,更像了□分。听到李越的话,她袅袅婷婷地走出来,阳光下,看得出她该有三十多岁了。她身穿着深绿色的棉袍,手里攥了个手绢,掩在唇边笑着说:“两位客官大概是不知道我这包子店吧,是绍兴府里闻名的。若不吃包子,还有多种的小菜,小葱蛋煎,小排骨,正下得好酒。”
她虽然笑着,可李越却注意到了她红红的眼圈,眼睛里掩不去的一丝悲伤。李越心里一动,拉了下赵宇,小声说:“人家都出来说话了,再走就不好了。你不吃包子,就吃些别的。”
赵宇看着李越摇头,“你早晚会因为心软吃大亏。”
那个女子一笑,说道:“这位官人忒小心,这是绍兴府,又不是乡村野店的,奴家在这里也有几年了。快请进来吧。”
李越一咬牙,自己低头进了店,后面赵宇无奈地跟了进来。那个女子随着他们进来,大声说:“快给客官上茶!”一个小孩子的声音应了下。李越四处看,正是晌午,可小店里没有什么人,角落处有一个男子闷头喝着酒。
李越在临街窗子下的位子坐了,赵宇也沉默地坐在对面。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跑过来,往桌子上摆放了茶水,还给两个人倒茶。李越看这个孩子不过十二三岁,眉眼上应该是那个女子的孩子,说了声谢谢。那个孩子像是被吓了一跳,但马上笑了一下,又走开了。李越喝了几口茶,见赵宇根本不动杯子,知道他不相信这个店,就也不勉强。
那个女子缓步走过来,柔声道:“客官请看菜牌。”
李越拿起桌子上的竹牌,想起赵宇的担忧,就点了薄皮春卷,灌浆馒头,再要了排骨和炒蛋。女子谢了,又问可要酒,李越想起他被辣得要哭的经历,忙说不用了。那个女子在桌边似是流连,欲语还休。她长得像丽莎姐,李越有些不知所措。赵宇叹了一下,说道:“付账。”李越恍然,忙拿出几张银票递给那个女子。
那个女子从李越手里取了一张,笑着说:“多谢官人。原本都是食完再付的,可近来逃难的人多了,许多人吃完了却没有钱,奴家小本经营,实在无奈。望官人不怪。”李越忙说无妨,那个女子摇曳着腰身转身走开了。
李越小声说:“你看,人家挺好的,只拿了一张银票。”
赵宇正因为被李越拉进来赌气,说道: “拿多了,人家怕你想要的,就不是吃饭了。”
李越皱眉,明白了,咬牙低声对赵宇说:“你这么玩世不恭,就不怕自己未老先衰吗?”
赵宇一翻眼帘:“不怕,只要不傻就行。”
李越小声说:“老了就傻了!”
赵宇回答:“那是你,我老了会更聪明!”……
两个人小声地你一句我一句地斗嘴,那边柜台上坐着的女子扑哧一笑,说道:“你们兄弟两个,可真亲……”可没说完,自己倒哽咽了,忙拿绢子掩了脸,起身去了后面。
一会儿,那个孩子端着一盘春卷上来,放在了桌子上。李越小声地问:“老板娘怎么了?”
那个小孩子嘴角下垂,低声说:“小舅舅刚在临安外,战死了。”李越一低头,那个孩子跑回了后面,又出来,一盘盘地上了菜。
李越不管赵宇,自己开始吃。赵宇起先还看着,见李越没有什么异样,才拿起筷子,吃了个春卷。他们这边正吃着,那个坐在角落里的男人突然开始哭,拉了长腔地□,可后来声音大了,带着哑音儿地干嚎起来。一边哭,一边把脑袋一下下地撞在桌子上。
饭堂后面的女子说了句什么,那个孩子急急地跑了出去。李越虽然一向胃口很好,但旁边一个人撕心裂肺地哭,总不是下饭的气氛,吃得越来越勉强。倒是赵宇速度均一,似乎毫不为所动,在李越放下筷子后,慢条斯理地把菜和主食都吃了个精光,让李越再次在心里骂这个人真是个狠心的。
一会儿,那个孩子跑了回来,后面跟着个少年人。李越看着这个从他们桌子前快步走过的少年人,他还是弱冠,身上穿的蓝灰色的棉袍上到处是补丁,个子不高,身材消瘦,面色有种病态的苍白,眉毛倒是漆黑,眼睛不大。他走到那个嚎哭着的男人桌子旁,低低叫了声:“父亲。”
那个男人挥了挥手,也不抬头,可哭得更加凄苦。那个女子柔曼地走出来,在男子身边好声劝道:“魏官人呀,你到底还有小郎,就在你身边,这么孝顺听话,日后有靠。不像吾娘家,儿郎们全去了……我那幺弟媳,得恶讯后哭了三日,昨日寻了短见……”她低低泣了一声,“我家官人,现在还在军中,不知道在哪里,元军已经快到临安了……”她停了好久,又强打了精神说道:“若官人能走,还是带着小郎去南边吧,不要再这么拖着了。我家有病患老人,实在不能行动。只能开着小店支撑,不然也已经南去投亲了。”
旁边的少年对女子施了一礼,低声说:“多谢店家相劝家父。”说完就努力去扶那个断断续续地哭着的男子,那个男子一边抽泣一边摇晃着要挣脱少年的搀扶,猛地一推,把那个少年推倒在地。少年马上爬起来,再去搀扶。
李越站起,离开座位,去帮忙,那个女子在一旁说道:“还是这位官人好心。能帮帮就好。这位魏官人已经失了三个儿郎,实在心中苦闷。”李越听了更是不忍,伸手抱住那个醉酒男子的腋下,把他半拖半拉地扶离了座位。那个少年过来,把一支胳膊搭在自己肩头。李越放了一边,同少年架着醉汉一同往外走。听见后面那个女子用最温柔的语气对赵宇说:“这位官人如果不嫌弃小店,可一定要再来呀。”
大概是负疚自己方才的猜疑,赵宇竟然也温和地说道:“多谢店家,吾等一定再来捧场。”那个女子似乎是笑可似乎是哽咽着说了一声:“多谢……官人。”
李越和少年脚步踉跄扶架着醉汉走了一段大路,又转入了小巷。再走了一段时间,进到了一个小院。里面到处是人,少年引着走到了一处角落小屋,伸手推门,李越又低了头才进了屋。
屋里黑暗,李越眨了半天眼睛才看清楚,屋里就两张床铺,除了被褥和一张小桌子外,什么都没有。床上整洁地叠着被褥和衣服,桌子上的书都摆得边角齐整,李越心说这人肯定是有强迫症。那个少年引着把醉汉往一张床上领去,李越帮着把人放在床上。那个男人可能哭够了,只小声干嚎着。借着屋里昏暗的光线,李越看到这个中年男子两颊深陷,脸色乌青。赵宇也走了进来,正在适应光线。
那个少年喘着气,直起身,低头行礼道:“多谢官人帮手,在下魏云。”说完就垂首站着。
李越也累得够呛,可这个少年都不请自己坐一下,又一看桌子上齐刷刷的书本,心想这个少年大概自尊心太强,不好意思请人留在这么寒酸的屋中,就自己往另一张床上坐了,说道:“我叫李越,这位是赵宇。”魏云还是站在小屋中间,对赵宇也施礼,赵宇也不客气,还礼后在李越旁边坐下。
赵宇看了看依然垂手而立的魏云,微笑着说道:“魏小官人快请坐,这本是你的地方,主人不坐,吾等倍觉尴尬。”魏云被赵宇这种温和有礼弄得有些失神,忙一步到了另一张床边,小心地坐下。李越心说赵宇这又是在用他的外表欺骗人民群众了,果然,赵宇又温和地问道:“请魏小官人恕我唐突,敢问魏小官人此处是何所居?”
魏云低头说:“此是赁居。”说完就不再言语了。李越觉得这个年纪的少年人如果不像是陆敏那样一身轻扬的书生气,也该像那帮纨绔子弟,充满青春意气,怎么这个魏云这么老气横秋,少言寡语的。就又问道:“那小官人的家在何处?”
魏云有问有答地说:“家父年前卖尽田产,以资抗元。吾家已无房产,只在此居住。”
李越想起那个包子店老板娘的话,好像魏云应该有兄长死于战乱,就小心地问:“小官人可还另有亲眷?”
魏云停了一会儿,李越以为他要哭,可他开口,语气依然平静:“吾兄长三人携资从军,两兄长亡于焦山之战,家母闻讯一病不起,月后故去。近日得了消息,吾长兄亦亡于临安之外独松关。家父伤心欲绝,终日以酒消愁,醉后无觉,望官人勿恼。”
李越眨了半天眼睛,才说道:“你们父子以何为生呢?”
魏云身子一僵,两只手握在一起,小声说道:“朝廷对阵亡将士本有抚恤,但现在元军已近,朝廷……我平时卖些字,帮人写写字据家书……也在城外瓷窑……打些小工……”
赵宇开口道:“我们到此人生地不熟,又值战乱之时,不知小哥可帮助一二?”
魏云直起身体,可还是低着头说:“我身无长物,但是若能为君效力,定然不辞。”
赵宇点头,向李越伸手,李越忙拿出几张银票,赵宇接了,虽然屋子中光线不强,还是可以看见魏云的脸腾地红了,局促不安,大概以为他们要施舍?赵宇微笑了一下,说道:“吾等想收集些废弃铁器,可不知街道路径,不知能否借小哥之力,帮助筹集一些?这些银钱是为了收铁,其中三分之一是小哥的辛苦费用。”
魏云似乎松了口气,终于抬眼看赵宇,并没有接过银票,反而说道:“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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