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天降之任-第5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文天祥紧皱了眉头,问道:“这赵官家到底是何等样人?”
张世杰摇头:“初见时,相貌如一书生。可话语间,似是见识远大之人。君实以为如何?”他问陆秀夫。
陆秀夫也面露疑惑:“如只按他的谈吐,应是无经学礼教之辈,可说出的道理,却是只有饱读圣贤之书深谙道义之人才能有的见识。官家字体潦草无章,明显从来没有过私学教养,可举止中,却似天下尽在其胸臆,毫无胆怯卑微之态。”
“而且,”张世杰斟酌着句子,“官家长相不俗。”
文天祥问道:“张公方才说官家是书生相貌。”
陆秀夫也努力解释:“吾明白张公之意,官家的确相貌儒雅,可就是与众不同。”
张世杰说道:“他与那个李官人往那里一站,就是千万人,君也能认出官家。明明那位李官人更加面目朗俊,可最后,还是官家让人不能释怀。”
文天祥沉吟:“人说贵人形殊,若是如此,也许官家真是深谋远虑之人。”
宋朝是个重相术和易算的时代,许多后世流传市井的相术书籍都相托宋代。人传陈抟(字图南,号扶摇子,赐号希夷先生,着名道士隐士)听见赵匡胤称帝,笑得从驴上掉下来,说天下太平了。而贾似道,小时候就有人说他会发达,但最后会死在郑姓人之手。贾似道一直以压制郑姓的人为己任,甚至残酷迫害姓郑的官员学士,可后来还是被监送官郑虎臣杀了。
张世杰继续说道:“官家未出城之前,曾与我相谈与蒙元之战术,他离开后,吾反复思想,发觉其中奥妙难以尽言。吾将出海迎战元军船队,福州十万宋兵,就分兵七万与文公,等文公身体康复,请以左丞相兼枢密使之名,多募义军,前往江西抵挡元军西路南进人马。”文天祥是由谢道清命为右丞相去与伯颜谈判的,左丞相高于右丞相,可以说左丞相是正职,右丞相是副职。
文天祥吃惊道:“此位可是经由官家任命?”
陆秀夫忙说:“官家已经签了诏命。”当然赵官家也不知道签的是什么,给他的东西他连看都没看就签了名。当初陆秀夫和张世杰商量,梦中是陈宜中为左丞相兼枢密使,为最高执行官,既然不能让他再掌权,直接把官位给自己两个人就会惹人非议,索性给名声远达的文天祥这个高位,能让众人心服,又显出自己无私。为了不伤认为文天祥叛变了的李庭芝的心,就如梦中一样,以赵官家的名义遥封李庭芝右丞相,但让他坚守扬州,等待赵官家的反攻,而不要奔赴福州,以免遭元军截获(如梦中所发生的一样)。张世杰领了枢密副使之职,陆秀夫为签书枢密院事,与梦中的职位一样。
文天祥惊讶之余,又问道:“中路元军正直指福州,当此时怎能分兵?若张公信任,吾将率兵北进,协助官家抵抗中路元兵。”
张世杰忙摇头说:“文公千万不可,官家诏中明言再三,不可勤王。他说以免误伤我军,而且也可能拖累他的行动。我虽不信那些市井之言,但官家离开福州已经如许天数,还未有任何噩耗传来,明显是官家掌控了战局。吾等虽不知官人如何做到,但现在应该相信官家。尽力将其他元军挡住,以免三路元军合围,并攻官家一人!”
文天祥点头道:“好!吾虽从未见过官家,但他敢如此迎击元军,就是吾等现今可靠之帝。吾必尽快出征江西。”
张世杰又说道:“官家再三叮嘱,元军铁骑势强,决不可与之相战于平原丘陵之地,此为以他强势对我弱势,必须要坚壁驻守,以有形之障碍,阻元军之攻势。听他言下,只要挡住元军就可。他似乎暗示,他出闽地后,进入江南地界,广招兵马,元军必撤军回防,与他在长江之处决战。而他似是想……”张世杰都有些不想说了。
文天祥疑惑地看两个人,最后陆秀夫言道:“官家想打到元大都,还命张公预备粮草。”
屋中一时安静,好久,文天祥才出言道:“这位官家,可是有什么……”癔病?要知道,刚死去的那个半傻皇帝就不是个正常人。
张世杰叹息:“看着应该不是有病之人,只是他说的许多话,当时听了,如同疯言疯语。可事后,却又不曾落空。”
陆秀夫说道:“正是,当初官家等十人骑驴出城,人都说他们几日必死,可现在这么多天了,只有越来越神奇的传言,可官家却未丧命。”
文天祥沉思,如此张狂的人,别说是官家,普通人也没有见到过。这不知道是国家的福还是祸。但不管如何,紧要关头,有一个敢出头单挑元军的人,而且这么长时间还没有被灭,也许他真的……他现在都不敢希望什么了,只能说:“无论官家胜负,吾都会全力抗元,致死无休!”
张世杰和陆秀夫都点头,这一点他们深信不疑。
文天祥是根本不想耽误时间的人,次日就大张旗鼓,招募愿随军去江西抗元的义兵。他忠义之名动天下,一时四方来者甚众,福州城内城外都聚满了兵丁将士,十分热闹。
入晚,张世杰就会来与文天祥相谈战术战略。当初赵宇对张世杰谈的都是行兵手段,许多是针对南宋屡战屡败的教训得出的。南宋多是文人领军,在战术上远不及蒙元灵活多变,而在对战中又缺乏科学的战略,总是以血肉之躯去抵挡铁蹄。赵宇努力想让他理解:行兵要务不是只争一战之胜败,而是如何在打击对方的同时,保持实力,伺机再战。是持久战,是一盘棋,进退有方,取舍讲究,决不能让对方掌握主动权。他介绍了许多科学的分析方式,比如判断对方兵力的优势和弱势,如何避开锋芒,一击而退。如何在自己能掌握的范围内以多胜少,而决不让己方陷入对方的合围中,给对方歼灭自己的机会。如何运用那些敌进我退敌驻我扰之类的游击战术,如何利用地势来加强自己的力量……自从那个梦之后,张世杰觉得脑中豁然开朗,看清了他原来固执的战术中的错误,他也向文天祥讲述了许多自己的心得。
又十日,文天祥备军完毕,十五万余宋军和义军浩浩荡荡开往江西,去抗击西路元军。
他们离开后,元军的海路船队也接近了福州城。张世杰同样整兵上船,去海上迎战元军了。福州只余了万余兵力,一时,城中显得空空荡荡的,人心惶惶。董家兵勇和其他义兵都加入守城,由秀王赵与檡统领,日夜巡逻城墙,盘查往来,同时关注着四方消息。其中最让人们担心可音讯最少的自然就是有关正对着福州的中路元军和已经去迎战他们的赵宇一行人的近况。
、第 72 章
而赵宇其实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他对着袁牧之说:“袁官人,你对闽地十分熟悉,应该回福州一趟,替我们吹吹风,对大家说我们还没有死。”
“如果我活过今天,我一定会这么干。”袁牧之大步流星中坚定地说。
他们正在一条两边都是陡立峭壁的山谷间疾走——因为大多数人已经跑不动了,而慧成和慧达自然不可能先跑,反而是在后面断后。元军的马队追着他们,越来越近。
赵宇啧:“你又这么消极,我还以为经过这几天的熏陶,你已经改过自新了呢。”
“我真的已经改过了!如果是以前,我会说我现在已经必死无疑!”
赵宇边走边摇头,“你们谁觉得他太消极了?”
董义踉跄着说:“我觉得他说的挺对的,哥哥,咱们怎么跑也跑不过去那些马呀!”
小知道也喘息着:“你知道,我觉得我的腿……你知道,迈不开步子了……”
赵宇说道:“哇,小知道,你知道的越来越多了。”
苏华符合着:“他说的是真的,我的步子也是越来越小了……”
赵宇回答:“那是你守不住你的诺言,我给你的惩罚:把你的腿变短了!”
别人的苦笑中,苏华哀叫:“官家,您是不是饿了?说实话,我也饿了,我们只吃了早饭,午饭没来得及吃……”
孙小官人喘着气说:“官家,只要吾等甩开这些元军,我一定给官家做好吃的……肉。”
赵宇边走边说:“你别骗我,肉大前天,不,大大前天就吃完了。我们这里有人玩忽职守。”
袁牧之大声说:“我今日肯定去打猎,这些日子来回躲避元军,哪有时间?”
赵宇不买账:“借口!昨天我还看见一只兔子跑过去了,让你追你没去。”
袁牧之要哭了:“那只兔子进了洞,我怎么去追?!”
赵宇教导着,“你可以用烟熏它出来呀。”
叶铭实在看不过去了:“狡兔三窟,你熏它,它从别处跑出来怎么办?”
赵宇说道:“既然你知道它有三个洞,那你去守着就是了。”
叶铭回答:“我怎么知道它的洞在哪里?”
赵宇斗嘴:“那你怎么知道他有三个洞?”
叶铭气愤:“这是……”他回头看:“元军近了!”
赵宇摆手:“我们早就知道了,你能不能说点儿新鲜的?不然我们为何在这里乱走?还有人借此机会不去打猎。”
慧成大声说:“官家,真的近了,他们可以射箭了。”
赵宇叹气,指着前面:“过那个拐角就好了。”众人一听,忙加快了脚步。赵宇嘴里继续说道:“其实兔肉很好吃,你可以香卤兔肉,软炸兔肉,葱烧兔肉,酸甜兔肉丁,酱爆兔肉,红烧兔肉,香菇兔肉,萝卜烧兔肉……”
大家脚下生风一般,跑过前面山崖的拐弯,耳边一阵咆哮的河水声,只见一条汹涌的大河挡在前面,几十丈宽,根本无法过去。
袁牧之对着大河啊啊地惨叫起来,小知道往后看,急切地说:“那些元军来了呀。”
叶铭左右看:“是不是应该上山?”
赵宇看看:“嗯,你打断了我的兔肉大全,所以凡是你说的,我都不听!往这边走吧!”
他带头顺着河流往上游走去,众人看看后面的追兵,只有向前。赵宇突然高兴地指着转过的山崖后另一条山谷说:“看!天无绝人之路,这里有个岔道,我们可以往里跑。”说完带头就向里面飞跑,大家也只好跟着。
这条山谷比方才他们跑出来的还要宽大些,与那条山谷成U形,他们转的弯就是那个U字的弯头,属于同一座山峦,这道山谷同样的两侧峭壁直起,谷底平缓,流着一条小溪。因为他们转了个急转弯,元军马队都要减速掉头,马队慢了些,但进了山谷就又加快了速度。
赵宇他们离开了美人唇后,走了几天,就迎头碰上了那第二批先遣军,也在三万人上下,只不过这只军队有众多战马。
一开始,元军非常谨慎,以大批步兵围剿,但是气候多雨,大队人众行动不畅,赵宇一行人自然比两万多人行动迅速,像泥鳅一样滑溜,三转两转就从包围里钻出去了。有时元军辛苦合围了,才发觉人根本没有在包围圈里。接着元兵派出部分骑兵分头追截,可这是山地,眼看就要近了,赵宇他们就爬上山去。分队骑兵人数不过两三千,无法包围住偌大的山峰。如果徒步追上去,自然有许多间隙,让他们轻易又跑了出去。如果不追,等着步兵前来完成合围,那么这十几个又不知从哪个犄角里溜走了。他们跑来跑去,从来没有与元军交过手,顶多在元军十分近的时候射过几支竹箭,大多还射偏了,让元军大大地放了心,相信这些人的确是命好才逃脱了前一队先遣军的围剿。那支先遣部队只是遭遇了自然灾害,说的什么这些人能在崖上日夜坚守,肯定是那些残兵败将给自己找的理由。
这么过了十来天,元军捉不住他们,可也总能发现这些人还在周围转悠,像打不死的跳蚤。最后元军自然要调整战术:用七千骑兵全力追捕,把这些人困在一处,然后等待步兵前来仔细围攻。骑兵倾力而行后,也的确成功地围住了赵宇他们一次。赵宇等人是靠着绳梯,从没有步兵攻打的绝壁上攀下来才脱险。元军觉得这种形式能成功,下一次就是绝壁下也布置兵士就是了。于是就更加强了追击。今天当他们再次发现了赵宇等人的踪迹,大队元军骑兵呼啸而来,乌泱泱地追在他们身后。而赵宇好像也终于犯了错误,带他们进入了适于马匹奔跑的山谷,两侧的高山壁立,攀登也十分费时。
元军追进了赵宇拐弯后进入的山谷,不禁连声唿哨。这条山谷虽然宽,但并不漫长,只不过四五里长,远远地能看到尽头,那里是立起的石壁,那些宋人正在攀登,马队直驱而去,并让人带信给后面紧紧追赶的步兵,让他们尽快前来。
赵宇他们跑到了石崖下,袁牧之大喘着气,指着高高的岩石说:“这应该……应该是……”
赵宇打断道:“别结巴,弄不好日后你说话就成这样的了。李越,快上去。”
李越跑到一边,赤手攀岩,别人看着惊险,其实他的手脚落点处早就打了隐蔽的小洞。他攀上石崖,把两个绳梯找到岩石处固定了,给众人扔下。后面马蹄声声,大家急忙地往上爬,后来慧达和慧成看着心急,让最后爬上了绳梯的人抓紧,借了几下绳梯的帮助飞身上崖,把绳梯直接拉了上去,此时元军马队也追到了崖下。
从崖底往上望去,只见两边高山耸立,中间的这块石壁十分光滑,还有涓细的流水潺潺而下。方才他们从谷口远望,这崖石上一片空荡荡的,远处又是一节节高起的岩石,夹在两山中,如一条窄道。
元兵下马,刚要靠近石崖,就被在石崖边守着的叶铭几下钉枪射了回去。一群骑兵下马,冲击了一下,可石崖边上四五个人的排弩齐放,生生地射倒了百来人。这些天来,这队人从来没有这么正面与元军冲突,以致元军并没有认识到这些已然经历过了多次战斗的人的本事。再次的冲击又损失了一百多人,而由于石崖的角度,从上面往下面射容易,从下面往上就很难。事不过三,第三次的骑兵人数众多,尽千人同时蜂拥而上,崖石上几个人不间断地轮射,箭矢虽然不密集,可却十分致命。而石壁也非常滑腻,没有绳梯等工具,搭个人梯之类的,纯粹是给对方当靶子。将近两百人倒下后,元军认为这种犹斗的困兽要用更多的人来制服,就等待步兵前来,骑兵将马匹靠边,给步兵让出道路。
不能说他们没有警觉,大队人马在一个山谷里不是没有危险的。可是他们追了赵宇这么多天了,周围百里都摸得一清二楚:真的没有宋军!所以不用担心伏击之类的事情。这两边山峰虽然陡,但是都是岩石,也不会有前面部队遇到的泥土崩塌之类的可能。现在又是雨季,不用担心火攻,山谷里就这么条不足一尺的小溪,量也没有什么水患。两边山上除了这十来个人,根本没有别人。现在追到他们了,攻也没攻上去,骑兵们可以歇口气,让步兵上去死几个人,等他们箭尽了,精锐再上,活捉或者击毙宋人新帝可是大功,可以得封地赏奴仆的。
赵宇一行人攀上石崖,大家狂奔之后,大多累得弯腰跪倒,喘息中抬头四周看,却吃了一惊。在崖后,是一个深潭,难怪他们没有从正面爬上来。看来袁牧之想说的是“这是应该是个瀑布”!可现在水正在深潭的边缘,只有细细的一层,溢出潭边。往山上看,他们就明白为何没有瀑布了,注入深潭雨水的两条倾斜水道,被一处处木板和石块建起的堤坝阻断,形成了一个个小堰塞湖,竟有十来个。也许他们不知道堰塞湖这个名词,但知道这两个月的雨季能存下多少水来。这些小湖泊在崖石上面可以看到,但从下面只能见到石头和树枝砌成的阻塞外层,以为是山体的一片乱石而已。
董义指着水潭,喘气,刚要说话,赵宇把手指放在嘴前说:“谁也不许说一句不对景儿话。”又指了指崖外。董义忙点头,不说话了。小知道也不敢开口,小道士苏华扛着长幡,坐在石头上,喘着气,小声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袁牧之说道:“我来过这里,这里原来……”赵宇看向他,袁牧之停了一下,大声说:“就是这样子的!”
赵宇一笑,说道:“你今日就回福州吧。”
袁牧之摇头道:“不回。”
赵宇不笑了,“原来已经说好了的。”
袁牧之坚持道:“那也不回去,跟着官家更有趣。”
赵宇严肃:“兔子都逮不到,你的猎人职位已经被撤销了!你现在的职位是信差,必须回去!”
袁牧之急切地说:“我虽然没有逮到兔子,但我做了二十多双草鞋呢!你看看,如果没有我,这些人不都得光脚跑吗?”
他们这段时间步行,每次要求骑马都被赵宇拒绝,说什么那样会让元军觉得他们太难抓之类的鬼话。除了赵宇和李越,其他人的鞋早就完蛋了,连孙小官人特意多带的三双鞋,也在泥泞和岩石之间迅速分崩离析。幸亏袁牧之知道怎么打草鞋,这些天来大家才有鞋穿。
赵宇点头道:“那你临走前得打上三四十双,嗯,明天走吧,今晚打一宿就是了。”
袁牧之要下跪的样子:“官家!我方才真的不是什么消极,就是一时间忘了那个道士的咒语,对官家不敬,请官家千万原谅啊,我保证去打兔子!三个洞什么的,七个洞都没关系!我肯定能抓住它!然后让孙小官人给官家做红烧兔肉……”
赵宇说:“你记住的肯定是你喜欢的,不是我喜欢的。”
袁牧之赶紧改口:“那官家喜欢什么?”
赵宇向往状:“我其实更喜欢葱爆……”
袁牧之忙说:“那就葱爆兔肉!”
孙小官人断然道:“做不了,没有葱!”
赵宇对袁牧之摇头说:“看看,不是我不帮你,但既然你想让我吃葱爆兔肉,就回福州给我带点儿葱来吧!不能再说话不算数了哦。”
袁牧之仰头大叹:“如此不公啊!”
崖边的叶铭喊道:“别聊了,元军上来了。” 赵宇对李越示意了一下,李越往山上走去。
崖石上的人对射击什么都已经驾轻就熟,美人唇一战后,大家已经有了高频率战斗的经验。一连三次打退了元军的冲锋后,赵宇说道:“小知道,和他们讲讲道理。”
赵宇这套逻辑众人已经熟悉了,听他如此说都一片不耐烦的抱怨声,小知道应付事儿似的对外面喊:“你们这么几千人,追着我们,好意思吗?!”外面等了一会儿,笑声发作。
赵宇皱眉:“让他们道歉就行。”
小知道早累得无精打采,勉强又喊了一句:“官家说了,你们道歉吧!”下面射上来一轮箭,都太高,到了半空,落在了后面。
赵宇一副失望的样子,看别人,魏云忙说:“我可不说什么,我恨不能把他们都杀了!”
赵宇叹气,只好看慧成:“慧成,你得问问他们是不是要赶尽杀绝,另外说说让他们投降或者退兵的好话。”
董义大声说:“哥哥,咱们能不能别这么费劲了?他们追了我们十来天,难道这意思还不明显?”
方笙也半蹲下来,倚着岩石说:“官家,那些是蒙人,他们骑了这么远来这里了,自然不是为了投降的。”
赵宇摆手道:“你们这些没耐心的,日后谁也当不了老师。慧成,别跟他们学,一定要努力挽救他们。”
慧成老实地对着山谷大喊:“诸位投降吧!不要再追着吾等,官家仁慈,一定不会……”一阵箭射过来,慧成缩回了身子,对赵宇说:“他们不想听。”
陆敏在潭边小心坐下,说道:“蒙人需要有人翻译,慧成不必别长篇大论。”
赵宇对慧达说:“你去!简单点儿,可一定把话说完!”
慧达笑嘻嘻地到崖边,探身出去飞快地说:“你们投降就不会死!”马上回身,崖下等了一会儿,一片大笑声。
赵宇有些沮丧,对众人说:“你们都不理解我。”
孙小官人忙说:“官家是好心,我理解,我替你说两句。”他到了崖边,尽力大声说:“诸位,和为贵,不要打仗行不行?我们可以做生意,我带头让一分利……”又是一阵箭雨,叶铭把他拉回来,对赵宇说:“他们不想做买卖。”
赵宇放弃地一挥手:“大家往李越那里走吧。”
众人回头看,见李越站在了水道的高处,正向他们使劲招手,手里拿着个筒子。
李越从望远镜里发现大队步兵终于从他们逃跑的山谷行进而来,将要接近那个山崖转弯处了。他站在高处的堰塞湖的堤坝旁,等着大家登上山来。
陆敏小知道等人跟着扛着长幡的苏华向山上走去,崖下元军见长幡上山,不由一片喧哗,催促带着绳索云梯的步卒赶快向前而来。赵宇到崖边往下望了望,对还留在他身边的慧成和慧达说:“你们得上去,李越需要你们帮忙。”慧达和慧成马上转身,几次跳跃就追上了前面的人,一同上山了。
见赵宇看自己,叶铭往一边石头上一靠,说道:“我和你一起走。”
赵宇摇头说:“我不上去。”
叶铭面不改色说道:“我也在这里。”
赵宇眉一挑,“那我可得把你绑在一边。”
叶铭看了他片刻,说道:“随你。”
赵宇找出绳子,选了深潭边高处的一块岩石,把叶铭拦腰绑在了后面。他低头摆弄绳索,脸庞就在叶铭的近前。叶铭皱眉看着赵宇脸上细细的毛孔,就是在日夜奔逃中也抽时间刮得干干净净的下巴,总是似笑非笑的嘴唇,一时咬牙切齿。赵宇抬头,极淡地一笑,细长的眼中黑眸深沉眼神清澈,小声说:“别胡思乱想!”叶铭当场气得脸白。
李越在高处看到赵宇干的事儿,一时哈哈大笑,众人都纷纷回望,问道:“赵官家这是在干什么?”李越偷看陆敏一眼,陆敏也一脸不解的样子,李越忙对慧成慧达说:“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