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春之城-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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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我说啊。”
“说什么？在你的眼里我还是你的妈么？这种事情连商量都不和我们商量就做出这种事情来。”
“妈，我是真心喜欢他。”
“真心喜欢有什么用？我不要你这么作贱你自己。”阮妈妈叫着说，“那个时候他已经把你搞得这么惨了，你现在还这么搞着他做什么？”
“不是这样，妈，事情不是那样。”
“不是那样还能够是那样。”
看到母亲坚定地语气，根本就松懈不了半分，阮又将视线转向了另一边的弟弟，希望能够从他的身上得到一些帮助。只是在姐弟两人的视线相接触了之后，弟弟却只是说：“姐，这次真的是你太幼稚了，就算是你真的找不到人嫁，你也不能够找这种人嫁啊，别说妈妈不答应，就连我也不会答应的。”
这句话让阮有些意外，但也有些失落，她的战线这个时候似乎就只有剩下她一个人了。在她将自己的视线再一次转回到妈妈身上的时候，目前脸上刚刚激动的神情这个时候稍稍缓和了一些。
母女两的对视，却能够换来一阵难以言喻的哀叹。阮妈妈看了她一眼说：“你还记得是谁陪你去的医院吗？”
原本通过很久才得以封尘的往事这个时候又回到阮的脑海之中。那空荡的病房，还有不成声的哭泣和那心碎的痛觉。在重新感受到这些之后的阮开始找不到这个问题的答案，甚至是曾经好不容易才对自己做下的答案。
阮妈妈见到自己的女儿这样，刚刚还决断的心，一下子也痛了起来。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缓过一些劲来，然后看着女儿说：“曾经伤害过你一次的男人，也会伤害你第二次的。他现在在你面前看起来说话老老实实的，谁知道在背后是不是他在骗你？”
“不是的……他不会骗我的……”
“他要是骗你你看得清吗？你现在已经被冲昏头了，要是再回过头来，你又是一场空。那个时候才二十几岁不懂事没有关系，现在你都已经这么老了，你输不起了。”阮妈妈的话语说到这里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了。
而阮为了忍住自己的泪水，有些没有勇气地低下了头去。这样的低头并没有能够为她带来多大的底气，相反变得有些愈加的弥彰。而看到一直争强好胜的女儿这个时候落下如此多的眼泪，阮妈妈见了也有一些心疼。想要移开自己关注着她的视线，但是却又因为担心而不得不盯着她看。现在，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刚刚所做的这一切到底是对还是不对了。
“姐……”
见到阮的弟弟想要去安慰阮，阮妈妈却像本能一样拉住了他伸出的手。她在过了一阵之后才反应过来刚刚做了什么举动，但是却容不得她后悔，因为她知道她这么做才是真正适合的选择。
她看了儿子一眼说：“你去订一下下午回宁波的车票吧，我想今天下午就回去。”
“妈！”就如同自己所预料的一样，儿子自然是不会理解母亲的行为，语气之中带着一些责怪。
而阮妈妈则止住了寡断，然后说：“不要妈啊妈的，你的事情也没有让我省心多少。我真是不知道前世做了什么孽，养了你们两个。”
她的视线在姐弟两个人之间来回看了一圈，心里的不忍心又多了一分。只是母亲的威严依然提醒着她这时不能够软弱，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说：“你现在被冲昏了头。你回去好好冷静下来想一想我今天说的话，理一理过去的事情，等理清楚了就回宁波来吧。我和爸爸都在家里等你。”
说完这句话之后阮妈妈转过了身去，因为她知道这是她所能承受的所有极限，如果再让自己看到自己的女儿一定会让自己也跟着崩溃下去。她吸了一口气之后做出责怪的声音来对阮弟弟说：“你还不跟着我回去么？”
没有等任何的答应，阮妈妈就迈出了脚步。而阮弟弟在阮和母亲之间来回看了一眼，犹豫再三之后才跑上去跟上阮妈妈的脚步。
在街角，只剩下了一个女人哭泣的身影。






、第六十九话：难知心意

啊~好冷，早知道这么冷就不上来了。真是的，现在这个世道真不像个世道，明明都已经二月份了天还这么冷。明明之前还以为这么上来很热闹很有气氛的，唉~我为什么不好好呆在家里吹空调要来受这份罪啊？

耽雨站在北高峰的观景台上，靠着围栏看着西湖那边的远景。心中却没有半点想要观景的意思，寒风不烈，但从领口灌进来还是有些冷得难以忍受，他缩进了脖子想要离开。
“王老师。”就在他要转身的那一刹那，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他。
“哦，罗浩啊，你也来拜财神吗？”
罗浩听了之后笑了笑说：“那个……我不相信这个，我是陪我妈妈过来的。”
“这样啊？又是一个孝子诶。”
听到耽雨的调侃，罗浩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两个人在这句话之后陷入了一阵小沉默，没有什么人再开口说话，就在这个时候晓民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罗浩，你妈妈好了，在那边庙门口等你。”
他一边叫着一边过来，在看到了耽雨之后连忙鞠躬说：“哦，王老师，你好。”
耽雨点了点头，而晓民则拉了拉站在那里的罗浩。回过神来的罗浩笑着向耽雨挥了挥手，然后跟晓民一起走向了那边稍稍更高的平台。看着两个人的背影，耽雨自己都分不清楚自己心中的那一份感觉。究竟是对年轻人活力的羡慕，还是由此想起了一些感伤的事情呢？
只是就连他自己都想不清楚在这里发生过哪些事情了。如果在一个城市生活得太久，每一个角落就都会存上一分令人伤心的回忆，那个时候的他就是因为这样儿逃离这里的吧。只是当岁月过去，那些回忆也渐渐散去，但为什么那种哀伤的情绪却总是缠绕在他的身边难以挥去呢？
在回过神之后，他才发现她注视的那个方向站满了人，只是这么多的人里面没有一个是他所熟悉半分的。

和上山的时候相比，下山时候小路上的人比以前多了好多，罗浩牵着妈妈的手往山下走，这时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问：“今天晚餐爸还是不回来吗？”
“嗯，整个春节假，他都是在那边过，要等初七之后才回来。”
“是吗？”罗浩应了一声说，“今年过得好像特别久呢。”
“嗯，因为那件事情嘛。”
是呢，罗浩一时间已经忘记了这件事情，虽然这件事情本就应该是最重要的才是，只是大条的他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去在意了。
英文抬起头来看了罗浩一眼，做妈妈的自然很轻易就能够看出孩子眼中担心的神色，于是说：“罗浩啊，这件事情也好，之前的事情也好，也不知道接下来事情还会怎样发展，这些事情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是妈的责任，你不用觉得什么。倒是我对不起你，要不是我任性，你也不会在那个家里受这么多的苦。”
罗浩听了这些之后注视着英文，想要说什么话但又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就算偶尔想出了一些字眼，也无法连贯地组合到一起。那样的沉默，让晓民发觉到了奇怪的气氛，他犹豫地看了两人一眼，然后拉了拉罗浩的手说：“罗浩，你要喝东西吗？去那边的摊买点喝吧。”
“嗯，也好。”
罗浩似乎是知道晓民的用意，对于怎么都无法解决的问题来说，暂时的逃避或许是只能够做的选择吧。

明明是正月，却没有半点过年的气氛。耽雨一个人坐在餐厅的中央，吃着一些简单的饭菜。身边的客厅只有冰冷的现代设计，还有空荡得只剩下他一个人的世界。
在吃了一口饭之后，他总觉得口中咀嚼的根本就称不上是味道，只是放下了筷子来又不知道该做什么。新的一个学期还没有开始，考研的事情也告一段落，有些忙乱地过去了一年，当新的一年到来的时候，他忽然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目标。
无意间一支烟已经在了自己的指尖，刚刚才吸入一口，玄关那边就传来了开门的声音。他转头向那边看去，发现海滔从那边走过来，然后在一边的冰箱里倒了一杯牛奶。耽雨吐了一口烟，然后转头看着他问：“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看你好像……”其实就连耽雨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这样的情景。海滔就像平时那样露着一张没有任何情感的脸，只是今天的神情之中总觉得有些掩饰的意味。
“我好像什么？”
“好像……不怎么开心的样子。”
“那要怎么样才算是开心的样子？”
耽雨刚想着能够回答的答案，只是等不到开口回答，换来的就只有海滔走向房间的背影。那一扇紧闭的门，又一次出现在耽雨的眼前，就像是永远都硬隔在两个人之间的那扇门一样。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只是刚刚想要低下头去那边又进来了另一个人。耽雨想着终于能够改变一下这样的气氛，却没有想到在见到了那个人之后，见到的却又是一张苦瓜脸。只是就在他想问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却又找不到机会。
因为耽云从进门的时候开始便径直走向了他这边，然后打开冰箱来拿了一罐啤酒，一口气喝了个精光，然后又拿出了一听打了开来。
耽雨则坐在原位呆呆地看着他，直到他拿着第三听酒坐到餐桌的另一边。当两人的视线终于又重叠到一起的时候，耽雨撅了撅嘴说：“其实……那边那个柜子里面有红酒，你要不要啊？”
听到耽雨的贫嘴，耽云却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顺手从耽雨的烟盒里拿了一支烟。见到他这样的反应，耽雨一度会错了意，于是笑了笑说：“不就是见个家长么？用得着这么庆祝么？”
耽云听了之后挑起眼睛来看了耽雨一眼，那样的眼神让耽雨一度缩了缩脖子。他试探着问：“怎么了啊？她妈妈对你不满意啊？”
“不是不满意，是根本就忘不了旧事。”
旧事两个字，才终于让耽雨重提起原本的往事。只用了一闪念，就已经过了曾经发生的那些所有情节，而根据这样的情节推理现在，自然是知道了结果。原本想说是谁让你当初抛下阮去留学的？但是刚要开口却又觉得这样有些落井下石的味道，但考虑了一些时候却又找不到其他的话语、
“那……你现在想要怎么办啊？”耽雨最后还是只能够这么问。
耽云在听到他提这个问题的时候，先是没有回答，直到抬起头来将手中那罐啤酒一饮而尽，然后才说：“那件事情过去得越久，我就越是记不得自己曾经给她下过的伤害。如果今天不是见到她妈妈，我说不定真的就会这样原谅自己。不过……我已经给她过一次伤害了，这一次我一定要娶她进门，不管有谁反对。”
“你就不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吗？”耽雨掐灭了手中的烟，然后看着残余的火星说，“如果是真的不相干的人，不会无缘无故来反对你们吧？”
耽雨的话语正是耽云心中最担心的存在，他盯着耽雨有半分钟，在叹了半口气之后还是没有任何的话语来说服耽雨，更不可能说服他自己。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耽云拿着又一罐啤酒走向了房间。
这个世界就这样有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就像是归回了过往一般。耽雨抬起了头来，周围的寂静，听得到挂钟走动的滴答声。

“你妈就这样回去了吗？”
“嗯，她说还有一些事情。”
“是吗？”晓民听了之后点了点头说，“不过今天街上这么多人，你妈妈本来就不喜欢热闹。对了，刚刚碰到王耽雨还真是巧呢。”
忽然之间提到了这个名字，罗浩的眼前闪过了他的笑颜，于是也跟着笑了笑说：“是呢，没想到他也会相信这种东西。”
“不过，你知道吗？王耽雨，他是个GAY诶。”
“GAY？你怎么知道的啊？”
“那天吃饭的时候无意间听朱雀说到的，看样子朱雀好像和他之间还有些事情呢。”
“真的假的？”
见罗浩脸上不相信的神情，晓民特意加重了一些肯定的语气说：“当然是真的，我亲耳听到朱雀说的，朱雀这个人是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
罗浩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眼神之中除了惊讶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感情。只是他感觉自己有些抓不住脑中的念头，直到有人擦过他的肩让他回过神来。
他做出一副淡定的神情，继续和晓民一起向前走着，然后说：“那是别人家的私生活，和你有什么关系？”
只是他的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还是不免不去在意，这样的在意究竟是什么呢？思考了很久都没有半点的答案。






、第七十话：不再重新开始

“王老师，怎么这么晚啊？”抬头看到对面桌子的那个人过来了，吴瑞随口说了一声。
而听到了这个的耽雨只好做出一副抱歉的样子说：“呵呵。早上一不小心睡过头了，平主任还没来吗？”
“没有来，今天第一天开学，系级的领导都去开会了。”
“哦，那就好，我上课快来不及了。”
“诶？你今天有课？”
“嗯，就是国贸那边让我代课的外经贸英语，不说了，先走了。”
耽雨来不及多说，就随意理了几本书快步走出了办公室去。只是刚刚走出办公室的门，就碰到了那边过来的王金华。
“哦，耽雨啊，好巧呢，去上课吗？”
原本打算能够不打招呼就当没看见耽雨，这下子就不得不答应了。他做出一副刚刚注意到的样子，然后笑了笑说：“哦，师兄好，真巧呢。”
“诶，刚刚开会出来，去教学楼吗？我和你一起过去吧，我要去实验楼那边一趟，看看那边的情况。”
“哦，寒假这段日子还好吧？”一起走了几步后，耽雨随意地找了个问题寒暄了一下说。
没想到金华听了却无奈地笑了笑说：“唉，我也想好一点啊。”
“诶？怎么了啊？”
金华在稍稍犹豫了一下之后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呵呵，还不是家里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
听出了这句话里面的意思，耽雨便不再说其他的什么，只是笑着应了一声说：“哦，是吗？”
“你呢？家里都还好吗？”
“诶，就这样过着就算了呗，还能够好成什么样子。”
听到耽雨这样说，金华倒是真的开始大笑了起来，然后说：“真是的，你才几岁啊？以后这几年都不用活下去了么？说这种话出来。”
听到这样的话语，耽雨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于是只能够继续刚刚那样尴尬的笑。

行政楼和教学楼之间的距离并没有多久，很快就到了教学楼下。耽雨刚刚笑着和金华分别没有多久，另一边就又见到了朱雀。
两个人相视了一阵之后才渐渐地又开始走到一起。在用相同的步率向上走了几级之后，耽雨才开口说：“那个……你怎么不在教室在这里？”
“来上课啊，我选了这里的选修课了。”
“选修课？什么课？”
“外经贸英语。”
“什么？外经贸英语？！”听到朱雀这么说之后，耽雨不禁惊讶地叫了一声，不过想到自己还是一个师长，于是连忙摆正了身体说，“哦，为什么你会选这个课啊？”
但是朱雀却是一脸随意的说：“这个破学校本来就没有什么好的课，所以就随便地选了几门咯。”
“那也不应该选这门啊，连普通的英语都考不及格，还学这个课。”
“那有什么难的，别说的好像很厉害一样，我这次就考个及格给你看看。”
朱雀转过头来向耽雨投去一个鄙夷的神色，然后转回身去快步走向了教室，把耽雨一个人仍留在那里。

“喂，你怎么不过来一起打球啊？难得又回校了的。”刚刚从篮球场回来的晓民手里摆弄着篮球问小浩。
小浩斜眼看了一眼晓民，然后平静地说：“哦，没什么心情。”
就在这个时候，小浩顺势抬起了头来，在看到了面前不远处的两个人之后不禁愣了愣。晓民自然是注意到了这个动作，于是顺着视线看了那边一眼。在看到了不远处那边的两个人之后回答说：“哦？朱雀那小子也选了这门课吗？”
“哦，是吧？”回过神来的小浩听了之后随意地应了一声。
其实，那个时候脑海之中闪过的，是关于那一天在逛街时听到的事情。眼前的那两个人真的是一对吗？虽然他听说过关于朱雀乱来的那些事情，但耽雨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像吧。
“觉得有点不爽呢，和他在一起上课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能够有什么事情？”虽然小浩也有些顾虑，但还是装出了一副什么事情都不在意的样子，然后说，“快走吧，要迟到了哦。”

大家好，我的名字叫王耽雨，你们之中已经有很多人认识我了吧。这个学期由我来给大家上外经贸英语的课，那现在就开始上课吧，请把书翻到第一页。

新的学期，海滔的位置被轮转到了窗边。第一节课正好碰上英语课，没有什么心思听的海滔转头看着窗外。
就在他出神地看着一只鸟的时候，面前忽然传来了一张纸条。回过神来的海滔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纸条，然后转头去看纸条传来的那个方向，慧琳正对着自己露出调皮的笑容。
只是那样的笑容根本就消除不掉半分海滔的疑惑，他低下头来打开了那个折纸，原来里面写着：“上次去的那个酒吧，老板又来找我们，李清答应说下个月3号去演出，嘿嘿。”
“下个月三号？最近我有点事情诶。”
“诶？什么事情？”
“我妈妈……”海滔抬起了笔，只是刚刚想要写字却又放弃了。除了不知道该怎么说这回事情之外，还有些别的原因吧。在犹豫了一些时间之后，他干脆扔下了自己的笔，然后转头继续看窗外，只是刚刚还在枝头的那只小鸟，这个时候已经非开不知去了何处。
而有些等不及的慧琳在没多久之后就转过头来看海滔，视线在桌上那张纸条和海滔之间来回了几次，见他还没有反应之后故意小小地弄出了一些声音。
“慧琳，WhatR　U　doing？”
自己原本想要叫的是海滔，没有想到最后换来的却是老师的声音。她应声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老师，既不知道该如何掩饰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在想了一些时间后还是只能够沉默。而注意到了慧琳的动作，自然也能够注意到她一直注视着的海滔。
“王海滔，窗外的景色就这么吸引你吗？”
听到叫自己的名字，海滔才回过神来。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老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低下头去看那本摊在桌上的英语书。而对于这样充满死气的回应，孙老师也只能够无奈地摇摇头，什么责怪都做不出来，然后继续上课。
只是慧琳眼中的牵挂，并不会因为这样而就此消逝，虽然视线放在黑板上，余光却依然不忘注意坐在一边的海滔。

车辆起步请拉好扶手，本车开往黄龙公交站，前方，学源街文汇路口，下车的乘客请提前做好准备。

虽然开学第一天就早退，不过还好可以避开杭州会堵出人命的晚高峰。耽雨上了车之后想要看四周有没有空位，而这时视线正落在了另一个角落罗浩的身上。
“哦，罗浩啊。”耽雨笑着叫了一声。
但是罗浩却没有应答，刚刚还看着车窗的脸，低下头去看手机了。耽雨以为他是没有听到，于是想要向他那个方向走去，只是刚刚想起步车子就在一个车站上停下，好不容易站稳的耽雨，很快路又被上车的人流所阻挡。当他发现自己已经很难挤到后面那节车厢的时候，终于不得不放弃了。
而这时一直假装看手机的罗浩才敢抬起头来，用余光确认了他注意力不在自己这边的时候，才敢好好地看他一眼。
“喂，你知道吗？那个王耽雨是个同性恋哦。”晓民的这句话忽然在自己耳边响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在听说了那件事情之后罗浩总是不敢面对那个人。按理说，自己不应该对同性恋这种事情有所排斥才是，只是当这类人真的到了自己身边的时候，却总又有些难以接受的感觉。
他看着耽雨皱了皱眉头，只是这时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他一看原来是晓民的讯息，于是连忙低下头去回复。
几乎是同一时刻，耽雨注意到了来自那一边的视线。虽然身子是不可能挤过去，但视线却穿过人群丝毫没有任何的影响。他分明是知道刚刚罗浩是看到了他，还盯着他看了许久，只是为什么自己的视线也转过去的时候又要逃避呢？
这么说起来，耽雨这才注意到过完寒假之后罗浩的变化。看他听课也不像以前那样认真的样子，至于课上的互动更是没有半点干劲。
应该是过了寒假之后没有办法一下子回到以前的状态吧。在胡思乱想了一阵之后，耽雨还是决定用这个理由安慰自己。只是在这样的思考之间，车子已经开了好多的路。
进入市区之后的公交，车上一下子少了许多人。看到车子终于是空了一些，耽雨连忙向后面那节车厢移去，只是刚刚到了后面叫了一声罗浩的名字，罗浩也不知道是有没有听到，从后门匆匆地下车了。
犹豫着是不是要追过去，车门却在这之间缓缓关上。他看着站台上立着的罗浩，心中充满了说不清楚的疑惑。






、第七十一话：春来难耐烦

运动场的看台上，一行人坐在台阶上，只是一个个的脸上都皱着眉头。在沉默了一些时间之后，蓝海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那他现在到底是想怎么样啊？”
“我也不知道，他只是说最近都没有心情。”
“什么叫最近没有心情啊，就因为他一个人没有心情所以就要搞得我们这么多人都没有心情吗？”
倒是没有理会蓝海的抱怨，李清抬起头来看慧琳问：“他到底是因为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