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春之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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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莲，晓莲你怎么了？”浩美闻声从外面走进来叫着她的名字。
“哦，没事情，只是手滑了一下。”
“我早就你年纪大了，但是没想到你连个盘儿都握不稳了，敖稍走开，还是我来洗。”
“我来洗，我岁数大还没有大到这种程度。”
“哎呦，说你两句就这样，不要赌气了，你今天辛苦了，不要怕我会把你家碗碟都摔光的。”
“不要你来洗就不要你来洗，你说这么多做什么，快点出去，我家厨房间小，容不下这么多人。”
“哎呦，哥，你说晓莲怎么这样……”
浩美一边抱怨着一边走出了厨房，看到她出了厨房，晓莲才放回心来。她将视线放到耽云身上，只是刚刚还看着自己的耽云像是要躲避自己的视线，一下子低下头装出专心做事的样子。
她思考了一阵之后终于还是得出了结论，有些话是多说，而有些话只会越添越乱。于是到结果只是说了一句：“这件事情先不要让你妈知道，这段日子大概是为了等你累到了，血压一直很高，整天在叫头晕什么的。”
“我知道，所以我不敢告诉她。”
“嗯，知道就好。”本来还想再说什么的，
不过这个时候却是作罢。

音在按了半天门铃之后还是没有人开门，只好自己找出钥匙开了门。
只是有些让人惊讶的是，其实房里有人，而且两个人正在客厅的餐桌上面对面坐着。不过，之前所谓多的“惊讶”不过是场面的形容词而已，在音的眼中或者算不上是什么惊讶吧。
“所以你想要得到的是什么。”在大学任教英语的妈妈用一口华侨腔打破了对峙的沉默。
“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那什么才是你想要的生活？在外面和女人胡搞吗？”
“我要说多少次你才肯不说这样的话，我说了多少次了我和她只是同事关系。”
两人对话的语气就像是言情剧中狗血的对白，只是这一切音也已经习惯了。看来今天的该有的剧情是两人的争吵不会意识到音的存在了，不过这也是她最想要的结果。她看了一眼怒目相对的两人，然后关起自己房间的门来。环视房间中可以拿到的东西就只有那把吉他了，只是按住琴弦也不知道想要弹奏那首歌曲。

“老豆啊，你点解要同我阿妈结婚啊？”
“为什么忽然间问这个啊？”
“人为咩要结婚又离婚啊？给时不中意对方就咪戝结婚咯。”
耽雨一时间也不知道答案，只好抬起头来看电梯上显示楼层的指示数字。好在那个数字非常接近自己所在的楼层，没变化几位就听到了“叮——”的提示音。
于是父子间难得的对话就随着电梯门的打开而结束。本来还想用什么掩饰盖过这个主题的耽雨，似乎没有必要准备什么了。
他的视线很快就注意到家门前的那个身影，一个人正环抱着自己的膝盖靠坐在那扇紧闭的门前。虽然头深深地埋在自己的怀抱之中，却还是一眼能够分辨出他的身份。
“小义……”
这个世界还活着，还有人叫自己的声音。小义抬起头来，分辨不清那个人是现实还是虚幻。
“小义，怎么了啊？”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只有小义一下子扑过去抱住了耽雨的身体，紧紧地甚至想要融入成为他身体一部分似的。耽雨不知道确切的事态，但也伸出来抱住他不再做任何多余的举动。
刚刚有些声响的世界又沉默了下来，看着紧紧抱着的两人，海滔没多久就移开了视线，顾自己输入密码打开了家门，没有想要理会丝毫。





、第七话：他的爆炸

街角（まちかど）は色（いろ）めく
少女（しょうじょ）らの縄張（なわば）り
寂（さび）しがりなおさげ
旋風（つむじかぜ）に揺（ゆ）れて
（引自Does《修罗》）

鼓点一阵一阵的爆炸，但是在一阵又一阵的□之中根本就让人无法分辨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
就在那样的乐声之中，少年睁开了眼睛，看着天花板上前两天才刚刚贴满的墙绘，瞪着它好久之后才有起来的意思。
在连续几天的降温警报之后果然还是冷了不少，至少从被窝给他带来的温暖感中就可以察觉出一分。只是还好他并没有过度地想要留恋那样的温暖，轻按下手机的屏幕后挺身起来。没有了嘈杂音乐的房间顿时变得很安静，而此时穿好了衣服的他走到窗前，手抓住窗帘的一角。
“唰——”的一下，阳关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倾泻入屋内，因为窗外是一片朦胧，今天又是阴雨天呢。和梦中情景完全不一样，他的眉头皱了一下，这就是不吉一天的开始吗？
“小海，起床了吗？”门外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终于算是有一点生活还是正轨的征兆。
蓝海打开门迎接她进门，这个叫做蓝雨的中年女性，就是自己的母亲。刚从便利店兼职回来的她，身上还穿着便利店的工作服。此时的她虽然面容憔悴，但她的脸上还是带着笑容。她把小袋子放到了屋中仅有的那个台桌上说：“我给你带了早饭，你快洗洗吃吧。时间不早了，上学别迟到了。”
“嗯，我知道了，你先睡觉吧。”
冷水扑到了蓝海的脸上，这才让他稍稍清醒，不需要沉浸在刚刚那梦所遗留在身上的情绪之中。

上学的路上必定要经过那家琴行，只是今天琴行的橱窗里多了一把新的电吉他。这么说来，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款式的电吉他。
“哇，果然是大琴行，这么快就能上新品。”
听到李清这么说，蓝海才想起来前两天从李清那边借来的乐迷杂志上有介绍过这款新出的吉他。不过，这不是他爱谈的话题吧。
“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晚啊？”
“没有吧，是你来得早吧，走吧。”李清一边迈开脚步一边说，“对了，星期六晚上有没有空啊？”
“应该有吧，怎么了啊？”
“我哥他们乐团在上次那家Live　House有演出呢，要不要一起去？不用买票还有免费饮料喝哦。”
“嗯，这么好，可以啊。”
“听说这次演出会有唱片公司的人过来看呢，如果效果好的话他们的乐团就要出道了。对了，上次音和你说组乐团的事情怎么样了？”
说起来这是这几天他们几个谈话的焦点，虽然每次都没有办法回避。“我……还是不要参加了吧。”
“啊？为什么？你可以主力呢。”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参加。”
“为什么不想参加啊？”
“不想参加就是不想参加，哪里来这么多为什么。”
见到蓝海不耐烦的样子，李清也不敢再问，只好打哈哈说别的事情。

阶段测验已经过了好一阵子，早就做好了卷子的蓝海看看讲台上睡得正酣的陈义，于是只好无奈地将视线转向窗外。
细密的雨丝就像是帘幕一样是要锁定画面，而那纱帘之后，正好就是音乐教室。空荡教室靠窗的那个角落，音正一边弹琴一边沉醉在自己演奏而出的乐声之中。那样的镜头，只会出现在文艺电影之中，无端地给人一种感动。
“音，你又在这里偷弹钢琴啊。”
“哦，郁老师，对不起。”
“这倒是没关系，只是现在上课时间，你不回去上课吗？”
“啊……已经上课这么久了？”
虽然听不到对话的内容，但远远的看表情就知道应该是音又被老师骂了吧。蓝海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视线之中的那个女生早在遗憾的那些段时间里离开了自己的视野，但是他的视线却没有想要移开的意思。
雨还是在下着，说不上是什么大雨，只是细密地像是永远都不会停止的样子。

“穿这么一点不要紧吗？今天这么冷。”蓝迦看着琳琳有些担心地说，“你还是先回车里吧，我来等少爷吧。”
“没事，太阳都出着呢，说什么冷。”说完琳琳还擤了一下鼻涕。
不过就在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离她尚远的地方所出现一个中年妇女的身影，虽然很小巧但在她的眼中却显得异常显眼。
“谁说太阳大就不冷了……”
“嗯，还是你帮我挡着吧，我先去车里坐一会儿陪老李。”
本来还想说些什么才能劝住这个倔强的女人，倒是没有想到她这么快就来了一个大转弯。看着琳琳慌张逃离的背影，怎么都想不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就当她想要放弃转而将视线放回校园内的时候，一个沉稳的女声从身边传来：“你是琳琳的秘书吧？”
听到琳琳的名字，蓝迦寻在在脑海的数据库中索索到了这个不怎么熟悉的面孔。“你是……伯母大人？！”
“什么大人？”被蓝迦的激动搞得有些莫名其妙，晓莲平淡地说，“你怎么在这里？琳琳呢？”
“今天琳琳想要和海滔一起吃晚饭。”
“吃什么晚饭？我都依旧和海滔说好了，今天接他回去吃饭。琳琳人呢？她自己为什么没有过来接。”
“她没有来，而且我只是听琳琳的话过来接海滔的，您不要让我为难啦。”
“为难什么，连来接孩子的心都没有，还想要叫孩子跟她一起吃饭做什么？”
正这样说着，晓莲的视线无意间瞥到了一辆车子，这么说起来对这样的小车子她有一些印象。本想开口问蓝迦，但想到之前的种种不老实，她直接就向那边走去。见到晓莲的脚步，蓝迦一会儿才意识过来她要做什么，连忙想要追上去拦住她只是哪里还来得及。
“琳琳。”本来只是想打声招呼而已，但看到和她并排坐着的那个人，关系好像并不是一般那样。
预料中最坏的事情发生了……琳琳有些无奈地放下窗户，顺口想要叫妈，但很明显现在的关系早就不合适了。于是光思考该怎么称呼就想了半天，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叫出口，只是笑着点头表示招呼。
好在晓莲倒是没有在意这个，只是直接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哦，我来接海滔放学。”
“你来接他？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个事情。”
“这个……因为难得有空，所以也是临时决定的。”
“是么？但是我已经海滔说好，所以晚饭也给他烧好了，还是下次吧。”
“但是……”
“所以你今天先回去吧。”晓莲丝毫没有给琳琳说话的机会，“你这么忙，难得有一天休息，和朋友好好玩玩。孩子我会帮你们带好的，你们放心吧。快去。”
没有等琳琳说任何的话，说着干脆就是直接没有理会琳琳想要说话的意思，晓莲就转头走向了校门的方向。

海滔停下脚步来，转头看那个从刚刚开始就一直跟着自己的人。那个时候的音，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提一起回家的事情，只是当下四目相对，也算是没有退路了。好在海滔虽然没有说什么话，但好像也算是答应她了吧。
“对了，上次和你说乐团的事情，你真的不想参加吗？”虽然已经在心里预习了好久，但音还是努力想要装出一副刚刚想到的不在意。
“嗯，我不想参加。”
这么干脆……“嗯……为什么呢？”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
啊。就连诡辩的余地都没有啊。以为做好万全准备的音有些无措。不过还好在刚刚准备的智慧库里还有最后的一招。
“对了，你明天晚上有空吗？”
“嗯……还不知道，怎么了啊？”
“一起去Live　House吧，明天李清哥哥的乐团，就是那个很有名的SP乐团有演出啊。”
“SP？”海滔有些疑惑地重复了一遍。
“就是那天我和你说的那个快要出道的乐团啊，Shock　the　Paradise　。”
“哦，我对地下乐团没什么兴趣。”
对话进行到这里，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海滔向他名字的源头看去，叫了一声奶奶后走开了。而看着海滔远去的背景，音除了自感失落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才好。
“你怎么了啊音？”
关切的声音来自不知何时走到自己身边的蓝海，她连忙收起了自己失意的表情说：“哦，没什么。”
“那个小子欺负你了吗？”他指了指海滔消失的方向。
“不是啊，你怎么在这里啊？”
“放学了当然这里啊。”
“哦，那拜拜。”
音向他强作了一下笑，然后转身走了开去。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海滔消失的方向，蓝海咬了一下下嘴唇，鼻子在出了一口气之后发现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好做的。

洗完澡后，蓝海两腿打坐坐在凳子上，面前的电脑屏幕里一个视频网站正播着一个地下乐团的视频，就在那段朋克快要到□的时候，那边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小海，在干嘛？”
“哦，没什么。”
“又在看这种视频，对了，你作业做完了吗？”
“做完了。”蓝海回答说，“对了，妈，你明天有空吗？”
“我……明天要帮晓青代班，怎么了啊？”
“哦，没什么。”
蓝雨从拿回家的袋子里拿出了一件线衫，然后对蓝海说：“你试试这件衣服看，看看合不合身。”
蓝海接过衣服，看了一眼吊牌上的品牌，皱了皱眉头说：“你为什么又买这么贵的衣服啊？”
“明天不是你的生日嘛？给你生日的新衣服。”
“但是上个月不是刚买过吗？”
“都是上个月的事情，怎么了？不喜欢吗？”
“不是，只是……你为什么总是不知道我真正想要的什么啊？”蓝海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激动，将衣服随手甩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看到眼前人莫名的火气，蓝雨一时间也被带动了起来：“那你想要的是什么啊？你说啊，只要搞得到的我什么不能给你？”
“我想……你不会明白的。”
“不会明白不会明白，问你又不说，你以为老子给你买这些东西很容易啊？我从早到夜做死做活的做，你却在家里给我变死！”
“你不用做死了，我也不是变死，我老早就已经死了！”
蓝海对蓝雨大声嚷去，然后跑进自己的房间摔上了门。他冲到自己的床上躺下，睁眼看到的只有天花板一片粉白。似乎是这时他才看到属于自己的意识，只是刚刚的那一切都已经发生没有办法挽回了。
房门外传来了东西敲击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到地上变得粉身碎骨。他明白门外正在发生着什么，但已经造成的那一切也已经毫无办法挽回了。
直到那边也传来了摔门声，然后一切都又回归平静。这到底算不算得上是一种真正的回归呢？想要因为纠结于这个问题而忘记刚刚自己冲动所犯下的错，只是电脑不断传来的提示音打破了他的沉思。
“在吗？小海。你在吗？”
看着屏幕中由上而下的一排文字，小海终于键入了一个“在了，怎么了啊？”
“没什么，话说你这几天怎么了啊？”
“什么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总觉得你最近这几天不大对劲的样子。”
“哪里有啊，是你多想了吧。”
“对了，我让我哥帮我搞好Live　House的门票了，明天带来给你。”
“不用给我了，我不去。”
“呃~你为什么不去？音也去了诶，听说她还叫了他们班新来的那个小子。”
看到“那个小子”，刚刚放学时的那一幕又回到了自己的脑海，把所有的情节都串了起来让他又有一种像是要失去理智的冲动。
“我要睡了……”本来都已经在对话框里打好这几个字，但蓝海却又删了去。猛地按了一下鼠标，桌面不再有任何的窗口，他才放心地从电脑边站起来，只是这时进入他视线的，是那条新买的衣服，和刚热好的盒饭。他又将视线转向厨房那边的垃圾桶，里面是一只打碎的盘子，他最爱吃的东坡肉和创可贴的包装纸。

小义请刚刚帮忙做实验的同学回座，在黑板上写了个H2O后说：“大家有没有好奇呢？为什么水经过电解之后会变成氢气和氧气呢？……”
回到座位的小清看了一眼蓝海，他还是那副望着窗外发呆的样子。不过这也让李清想起了什么，他从笔袋里拿出了一张票塞到了蓝海的桌子上
。
蓝海看了一眼那张票，然后说：“我不是说了我不要了吗？”
“拿了票又不代表一定要去，你先收着吧。”知道说服不了蓝海，李清至少想做到这样的程度。
看蓝海还是那样一副表情，李清想了想说：“好了，不要这样了。我已经帮你打听过了，音和那个小子之间什么都没有。”
“我已经说了多少次了，跟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自以为是假装好心地来讲这些事啊？！”
蓝海忽然间的大声引得全班的目光都转向了那边，就连陈老师都震住了，两秒后他才回过神来说：“蓝海，你干嘛啊？”
其实已经回复理智，但看看全班的目光，又看到陈老师眼中疑惑又不屑的眼神，他又有些无措了。
“我问你干嘛啊？”为了摆出老师的尊严，小义又问了一遍。
“一个个干嘛干嘛，你们干嘛的时候我问了吗？为什么我一不懒得掩饰自己你们就爱这么八卦我？！！”
说完这句话，蓝海甩起了书包跑向了教室门外，只留下小义在那边“你要干嘛啊？你要去哪里啊？”
万般的无措不敢表现在自己的脸上，小义只好重新面对一个班级的学生：“好，不要管，我们继续上课，把课本翻到第四节，把上面的几道题目做一下。”趁着学生做作业的空挡，他连忙给他们班的班主任发了一条讯息。

“喂，今天晚上一起去酒吧好不好？”小义帮耽雨端了一个盘子，然后小声地问耽雨。
“为什么忽然之间要去酒吧啊？”
“你还记得圈子里的那个小楠吗？今天是他和男朋友的五周年纪念日诶。”
“五年？就他那副淫（东）乱的多情向？不一天换一个就很不错了，打死我都不相信能坚持五年。”耽雨有些嫌弃地说，“你自己去吧，今天孩子在家，帮我叫海滔吃饭吧。”
小义本来还想再八卦些什么，但海滔已经到了餐厅，所以也不便多说坐了下来，只是看到海滔之后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情。他连忙问：“对了，海滔你认识蓝海吗？”
“蓝海？谁啊？”
“不认识吗？我还以为你和音关系蛮好的，所以也会认识她朋友呢。”小义说，“今天一个孩子在我的课上莫名其妙地冲出了教室，后来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怎么处理的。”
“那不应该是你常会做的事情吗？”
只是海滔在听到音的名字后，脑中不禁只有那张酒吧门票的事情，耽雨他们的聊天只能成为一种背景音。
“你们等等都要出去吗？”忽然听到一个词语的海滔问。
在沉默中忽然窜出的这一句话，让两人顿了一下，然后才回答说：“小义他要出去玩，我在家，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等等想出去。”
“嗯，好啊，早点回来。”耽雨笑着答应，顺带从口袋里摸了一些零花钱，“这些带着，有事情记得打电话。”
“不用了，妈妈有给我钱。”说完海滔就从饭桌上站了起来，走向了门外。
说出去就出去？看到这般突兀的场景耽雨只愣了一会儿，就又和小义商量起晚上出去玩的事情来。






、第八话：夜总不会深

一颗篮球从球场里飞出来，小浩连忙张开五指抓住。再抬起头来看球飞来的那个方向，晓民正和一个女生站在一起看着这边。很明显球是从他们那里出来的，那个时候球场上的几个人已经大汗淋漓了。
“你终于来了，来二对二吧，我和沈亮一组，你和冰一组。”
本来想说什么，但其他的几个人根本就没有要理会的样子已经顾自己站位了，于是小浩只好传出自己的球。

蓝雨敲了一阵门没人开门，只好自己拿钥匙。只是房间里空空的并没有人，使得她刚刚还兴奋地要死的心情顿时失落大半。她把手中的大包小包都放到了桌子上，自己在边上歇了一阵。
看看手机里的时间，想到昨天儿子对自己的厌烦，她又不敢拨出电话去。等到代表分的时间又换了一个数字，她终于等不及站起来，把蛋糕收进冰箱，然后又把菜切好烧好用盖子罩着放在桌上。
看着满满的一桌，她才寻找回作为妈妈的感觉。她带着得意的笑容拨出小海的电话，只是在冗长的彩铃音乐后是对方无人接听的提示音。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只好发了一条短信：“菜都烧好了，你回来之后自己热一下，我先去上班了。冰箱里有蛋糕，祝你生日快乐。”
想要出门前还忍不住去看一眼那一桌的菜，只是手放到把手上的时候电话铃声忽然响了起来。蓝雨以为是小海的电话，连忙摸了出来。
“是蓝海妈妈吗？”
“是，郁老师，我们蓝海怎么了吗？”
“我只是问问蓝海回家了吗？”
“还没，怎么了？”
电话对面的声音犹豫了一下，然后才开口说：“是这样的，今天下午第二节课上，蓝海和同学好像有点口角，然后还在上课的时候就顾自己跑出去了。我知道这个事情之后在学校里找了一圈都没有，因为那时离放学也不远了，我还以为他已经回家了。”
“他还没有回来啊……他还会去哪儿啊？怎么会这样啊？”
听到蓝雨话语中慌张的意味，郁老师自己也开始慌乱起来。“蓝海妈妈你先不要急，说不定他是去亲戚朋友那里玩了所以没回来。这样，我去打电话给平时和他玩得来的几个孩子，你去亲戚那边问问好吗？”
“嗯，嗯。”蓝雨都忘记电话是怎么断的，自己的世界在瞬间涌现出各种各样的想法，又显得一片纯净的苍白。
双腿软下来屁股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这时她才回过神来。自从他过世了之后，哪会有什么亲戚会有联络。翻遍电话簿之后只好再拨一次电话，同样的提示音，又是一样的提示音。在无穷尽的循环之中，她觉得那个提示的女声语气之中开始显露出越来越明显的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