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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海棠-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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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再回来’的话,当日的义无返顾,如今不知道要用多少代价才填补的完。
“对了,公子,我告诉你个好消息吧。”宝儿眨巴着眼睛瞥了瞥阿五,说道:“珠儿有孕了哦。”
裴永卿倏的站起来,兴冲冲的说道:“真的?”那模样比即将为人父的阿五还要激动几分,他也忽觉不妥,干笑道:“阿五,海棠和我说,要是珠儿哪日有了孩子,可得让他做干爹啊。”
阿五头冒黑线,把宋海棠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当日一语成鉴,没想到那痞子还真做得出来。
珠儿怀孕,最高兴的不是阿五,恐怕要数宋海棠了。
宋海棠耀武扬威的看着阿五:“这下你得认输了吧,那孩子可是我干儿子,是谁说我断子绝孙的,我把你儿子哄骗过来逗着玩,我还乐活呢。”
阿五咬牙切齿的看着那得了便宜卖乖的宋海棠,当日当着裴永卿的面,万般无奈的应承下来,可是正中了宋海棠的下怀。
“阿五阿五,我是小孩儿的二干爹哦。”裴永卿在一旁不忘提醒道,阿五欲哭无泪的看了看珠儿,珠儿笑得随和,任由他们几个人闹,手里还不忘给要出世的孩子缝制新衣。
···
状元府,内堂里传来摔罐子砸瓷瓶的声音,管家硬着耳根子在门口听墙角,这主子真是越来越难伺候了。
“罗席佑,你给我讲清楚,你怎么会和宋海棠混在一块了。”褚浩撑着腰,就好似泼妇骂街一般。
罗席佑走过去抱住他的腰:“你想哪里去了,我就是瞎了眼也不会看上他,我心里那不是装着你吗?”
褚浩皱着眉吼道:“你少给我说漂亮话,你的品行我还不清楚,那宜春楼的姑娘想必你都睡了个遍了吧。”
在褚浩眼里,罗席佑纯粹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褚浩,你他娘的少给我撒泼,本大爷我现在累着呢,你没句体己话也就罢了,你瞧瞧你这样,跟谁学的啊?”罗席佑来了气,倒不是气褚浩发脾气,而是气愤他就是嘴上不留情,逮着你点坏处就说个没完没了,说真话他不信,说假话他倒是信以为真,他走到褚浩的床前,卷了床被子就翘脚睡了上去,这几日也真是累坏了,宋海棠那个亡命徒都不知道跑死了几匹马,还死要面子的在布料铺子买了身大红袍子才姗姗来迟,也不知道他这辈子是造什么孽了,非得跟着他们奔波。
“真的很累啊?”褚浩闷声揣着床脚,妥协着说道。
“唔··”罗席佑没气力的回答道,他偷了桃似的拍拍旁边的位置:“阿浩,陪我睡会儿。”
褚浩心中一愣,万般的怒气也停歇了不少,他钻进被子,抱着罗席佑闷声说道:“阿佑,不能再喜欢上别人了。”
褚浩低吟道,等待的日子太漫长,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不是又会毫无预兆出现一个让罗席佑心动的人,然后,他又成了替代品,这么卑微的爱着他,连公平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嗯···”半响,头顶传来罗席佑均匀的呼吸声,伴随着沉稳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的敲进了褚浩的心中,真想就这样抱着,然后就到了天荒地老。
···
四月,春暖花开,不出意料,外敌果然弃围奴而攻打罗城,却被裴荀延的大军拦下,打得措手不及,敌军损兵折将,血流成河的场面,满目黄沙里尽是被血液浸润的颜色,尸横遍野,道尽苍凉。
宋海棠在酒楼里听着从罗城那边回来的人对此事津津乐道,战争带来的从来都不是胜利,而是牺牲,牺牲了对方来保全自己,有权利相争的地方就会有杀戮,有杀戮的地方就会有分离,他却是最看不惯离别的人。
“你那边准备好了吗?”宋海棠沉声问道,嘴边的清酒顺着喉头咽下,不着痕迹。
罗席佑丢了颗花生嚼着,他回过目光:“假以时日,我定然可以拿到罗家的大权,到时候,我会配合你。”
宋海棠轻笑:“罗席佑,我看错你了,我本以为你是···”
“奸佞无耻的小人?”罗席佑接过话头,冷笑道:“在狡诈奸邪的人在自己的至亲遭到威胁的时候,都不会撒手不管的,你不是也是这样吗?”
宋海棠动了动眉,笑容僵硬在唇角,是啊,面对着亲人,他还不是轻而易举的原谅了?还是他不愿天下易主,生灵涂炭?朱赫的野心昭然若揭,他要的不止是江山,更是不断扩充的疆土,那个时候,百姓不会流离失所吗?
“来,为了我们能够活下来干了一杯。”宋海棠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两个人倒是同病相怜,他有他的裴永卿,他有他的褚浩,为了保护需要保护的人,为了和喜欢的人天长地久,唯有放手一搏。
宋海棠喝到月上梢头才跌撞着回了王府,芦溪搀扶着他怕他撞上树干,宋海棠退了退了,醉眼朦胧的说道:“带我去见王爷吧。”自从把话说开了之后,宋海棠也不好继续霸占着这王爷世子的位置,重新叫回了王爷。
“今天太晚了,明日再去吧。”芦溪劝慰道。
宋海棠摇头:“不要,今晚就得去。”
芦溪心一软,扶着他往书房走 ,朱赫秉烛坐在桌边,宋海棠很好奇,为什么他永远都会在书房待着,甚至寸步不离?
“王爷。”他试图站稳身体,却撞上了桌子,桌上的墨汁也撒了几滴。
“喝那么醉还来做什么,芦溪,送他回去休息。”
“不,芦溪,你先下去吧,我有话要和王爷商谈。”宋海棠推开芦溪,坐下来说道,脑袋疼胀得厉害,他哼哼道。
朱赫强忍着心头的怒气,示意芦溪出去:“你有什么话说?”
宋海棠迷醉的双眼渐渐清明:“王爷,若是我帮你,你会帮我报仇吗?”
朱赫挑眉,显然在思索着这话的可信度。
“不管是朱茂源还是当今太后,我都得让他死,我娘的大仇,我一定要报。”他眼里燃起一丝嗜血的仇恨,仿佛要将朱茂源生吞活剥了一般。
“你想好了?”朱赫冷眼问道。
“是,王爷,事成之后,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将朱茂源母子交由我处置。”宋海棠毅然决然的说道。
宋海棠踉跄的踏出书房,嘴角缓缓勾起,他握紧了拳头,我娘的仇不共戴天,可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第 49 章
宋海棠抢掉裴永卿的书,坐在炕头上说道:“没日没夜就知道看这些个破书,有什么用哪!”
裴永卿把书拿过来小心的合上,脱掉鞋袜爬上了床:“总是有好处的。”
他翘着脚伸出手指对着裴永卿勾勾小手指,痞里痞气的抬起裴永卿光滑的下颌说道:“来给宋小爷儿我唱个曲儿,我就给你暖床头。”
裴永卿抓住他的手不放,笑着说道:“我不要你给我暖,你给我唱。”他叉着腰胆大的点着宋海棠的胸口,站在床上俯视着宋海棠。
“嘘…”宋海棠大手一挥就拉倒了本来就弯曲着身子骨的裴永卿,拽到自己怀里作恶般拍了几下他的屁股:“小呆子,长本事了啊,娶了一次媳妇儿脾气也不老实了啊。”
裴永卿扭着臀部躲闪,他撅着嘴说道:“才没有呢!”也不知道他是说没有娶亲还是说脾气没有变坏。
宋海棠心下一动,翻身把他压到了身下,认真的说道:“呆子,你后悔么?”
裴永卿于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成为了不能割舍的亲人,没有裴永卿在身边,连呼吸都牵扯着心痛得厉害。
裴永卿喘着气,细长的眼睫毛如同舞动翅膀的蝴蝶,清秀的眉眼早已不如以往的青涩和迷茫,他的眼神从未有过的坚定,他勾下宋海棠的脖颈:“海棠,我从来都不会后悔,我对不起爹娘,可是我更不能对不起你,我只想和你呆在一起,就算你经常骂我闹我,我也只喜欢你。”
宋海棠心里真的是千帆过尽却又枯木逢春般的喜悦,这恐怕是这呆子嘴里最动人的情话了,他别扭的转过头嘀咕道:“谁老是欺负你骂你了?”
裴永卿嘿嘿笑道:“你刚才还摔我!”
“那不是把你接住了吗?”宋海棠死鸭子嘴硬的说道。
“哼哼~~~~~”
屋内的烛火渐渐黯了下去,红色的蜡油奇形怪状的包围着烛台,被子里传来嘀嘀咕咕的吵闹声,被子下的拱起轻轻的耸红着肩膀,明显是着憋着笑,两个人相拥而眠,任由云卷云舒,笑看江湖事。
来京城一月,林大人被一袭圣旨调离了文博阁,重新走马上任的便是在朝廷里弹劾皇帝亲信的大臣之一,裴永卿倒是对新来的大人毕恭毕敬,只是王福明王大人心里头一口闷气,自然没给裴永卿好脸色,他也不恼,只是一心一意做好手头的活儿,倒是越来越顺手了。
文博阁的下人也和裴永卿混得熟,当众则尊称一声裴大人,私底下却是几个人闲暇着就喝喝小酒,惬意不已。
“裴大人啊,你说新来的王大人是不是得罪了上头被撤下来的啊,我听说他以前的官可是一品呢!”
裴永卿咂了一口酒驱寒,他摇头说道:“我哪里知道啊,这事儿也不是我们分内的,出去可别多嘴啊!”
那人摇摇头沉思道:“不对啊,你说他那么大的官还想往上爬吗?对了,我倒是想起一件事儿,裴大人,裴将军大战告捷的事儿可是传遍大街小巷了,裴将军可威武着呢!”他说起裴荀延的时候,一脸的崇拜,可是想想小裴大人,好歹这是科举前三甲,怎么落得如此天地?
裴永卿自然是懂他的意思,他赧然笑道:“叔叔是很厉害啊,我太笨了,做不来这些的。”
周围的人唏嘘不已,要说这小裴大人,性子虽慢,做事却是绝不含糊,做出来的文案也是要仔细推敲和矫正才放回书架,下面的人倒是佩服不已呢!
“小裴大人是出息人,不像我们就识得几个粗字,文章却是万万做不成的。”下人说话不够中规中矩,却是中听,裴永卿心头一热,他说道:“各司其职罢了,没什么差别的,你们先喝着,可别喝多了一会儿还有得忙活呢,我出去走走。”
他拢紧袍子在庭院里散步,原本干枯的树枝确开始冒出嫩牙,淡粉色的花骨朵儿小小的挂在枝头,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它吹落一般,他扬起下颌,对面的枝杈上喜鹊正在搭窝,他垂下眼,这一仗死掉的人不知有多少!
裴永卿傍晚没直接回小裴府,却是在街道上闲逛,又到了放风筝的季节,卖风筝的商贩却是寥寥无几,他用随身带着的碎银买了几匹柔软的布料,回去让宝儿做成小孩儿的成衣也是好的,就当是他和海棠的见面礼。
他抱着布料往裴府走,却看见了宋海棠和罗席佑从酒楼里出来,有说有笑,他本想上前叫住他们,却被几个玩耍的孩童给挡了路,回过头的时候,两个人都已经不见踪影。
他郁闷的踮脚张望,最后败兴而归。
宋海棠跟着罗席佑从酒楼出来,他低声问道:“事情办妥当了?”
“我爹知道了这事儿大发雷霆,我多说了几句,他便把怒火转嫁到我大哥身上,我爹最近也似乎有这个意思想把家里的生意交给我打理,不出三天,我定然可以坐上罗家当家的。”罗席佑笑着打包票说道,只要他揽了罗家的大权,断了三王爷的支援,如此一来,功过相抵,也能保全罗府上下那么多条人命。
“也别操之过急,最好能够假意与他合作,关键时刻致命一击也未尝不可。”宋海棠扫了扫周围,理智的说道。
“你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
“嗯…………”宋海棠晗首,但愿不要出什么意外才放,成败在此一举,他们都不能输。
裴永卿等到天黑了也不见宋海棠回来,他悬起一颗心忍不住胡思乱想,倒不是害怕宋海棠和罗席佑有什么,而是直觉宋海棠有事儿瞒着他,而且是大事,是他不能知道的事!
“公子,先吃饭吧,宋公子今晚可能不过来了。”宝儿给他盛了满满一碗饭,柔软清香的米饭散发出诱人的味道,他苦恼的拿起筷子却不知从何下手,身后不知何时伸出一只手来,迅速的拿起筷子就夹了许多的鸡肉在他碗里。
“宋海棠,你又抢我筷子。”阿五暴跳如雷的叫道。
“想什么呢,那么出神!”宋海棠摸摸他的脑袋,和他坐在一条板凳上夹菜吃,阿五只好愤懑的又去取了一副碗筷。
“没,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他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他。
宋海棠的眸子变了变,假装若无其事的夹了根青菜在嘴里:“没事儿,和寒诺下了几盘棋,七娘本想让我住下的,可我又想来看看你这呆子好好吃饭没?”
裴永卿勉强的笑了笑,果然,海棠骗他,是有事瞒着他,他甚至可以预想得到,那件事一定很危险!!!
“快把这碗饭都吃完!”他又夹了一堆菜过来堆满了裴永卿的饭碗,裴永卿木然的往嘴里塞,都不知道吃进去的是肉还是青菜。
裴永卿早早便裹了被子睡觉,屋里很静谧,微弱的呼吸声从床头传来,宋海棠轻手轻脚的走进来,掂着脚猫着身子扣上门闩,拉开被子的一角躺了进去。
裴永卿的后背僵了僵,被他大手捞到怀里,熟悉的气息在他的头顶萦绕,惶恐不安的心也沉淀下来,裴永卿蜷起脚把身体缩成一团,翻过身把头埋在他胸前。
宋海棠看着他小孩儿般的脾气,拥紧了他:“怎么了?睡不着?”
“海棠,会不会哪一天我醒过来,就看不见你了。”裴永卿细蚊般的声音从宋海棠的胸膛传递到了他的心口,像是一把刀子划开了狭小的缝隙,他枕着裴永卿的后背:“傻瓜,再有一阵儿,什么都过去了,我们什么都不管,走得远远的好不好?”
“嗯,拉勾!”他在被子里摸来摸去,终于摸到你宋海棠放在一旁的手臂,固执的拉起他的手指,轻轻勾起来甩了几下,宋海棠由着他闹,那晚的裴永卿睡得极不安稳,半夜里额头都是汗水,嘴里喃喃听不清楚~~~~~
、第 50 章
作者有话要说:即将接近末章了,最近一直在想自己能做什么,就是没办法浑浑噩噩,想了很多,唯有真诚对待自己,努力充实自己········
茶楼酒肆,欣欣向荣之相,整个京城沉浸在一片宁静祥和中,然而,平民百姓永远生活在统治者制造的假象之中,在某些不知名的角落里,依旧有知情人士讨论着朝廷里的变故。
宋海棠拎起一袋小笼包走到了小裴府门口,却被门口早已等候的官兵拦下,他心下一动,坐在门口打鼾的李小雁踏步跑了下来。
“宋公子,跟我们走一趟吧,我家将军要见你。”脸上还残留淡淡疤痕的官兵说道。
宋海棠心下一沉,比他想象的还要快啊!
是福不是祸,是货躲不过。
他把小笼包递给李小雁,沉声说道:“我就不进去了,你把这个拿给你家公子!”
他转过身,长长吸了口气,笔直挺拔的后背如同一棵山峭坚韧的翠柏,突然想起那句,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目的地是在郊外,却不是之前军营的路,眼前宽敞的黄沙地更加的荒凉,即使是春天,黄沙在经过官兵长期的训练之后也是寸草不生。
他跳下马,裴询延□着后背,手臂上的青筋冒出,深黑色的袍子系在腰间,手持一把银光锃亮的大刀,凌厉的刀锋扬起了漫天黄沙,一群士兵围成一个大圈,鼓掌叫好。
“将军,宋公子来了。”刚才那官兵冲着裴徇延喝道。
裴询延刀锋一转,直击站在人群中的宋海棠,霸道的力度震动得宋海棠的五脏六腑都疼,他倒退不及,认命的闭上眼,却没等到撕心裂肺的疼痛,他睁开眼,大刀就在他的头顶,迟迟没有落下。
“你们都下去。”裴询延看着周围目瞪口呆的士兵,一时间训练有素的士兵纷纷退回了远处的帐房里,宋海棠抬手咳了咳,飞舞的黄沙堵了喉咙,压抑得难受。
“当日见你是小辈,还以为你做事有分寸,却从未想过,你竟然做出这等天下人耻笑的事情来。”裴询延收了刀,怒斥道,想当日就该有所察觉,裴永卿素来鲜少有亲近的人,宋海棠却经常出入裴府,他自以为他们关系紧密,却不想闹出这种荒唐事!!
“我不怕天下人耻笑,裴将军,我敬重你,可并不代表我会妥协,我不管别人怎么想,我只想和永卿好好过日子。”
裴永卿的两竖剑眉高高的挑起,他转过身,从兵器架上抽了一把长戟扔给宋海棠:“来陪我打一场!”
宋海棠迟疑了片刻,他深知裴询延心里有气,他咬着牙,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如果得到了裴询延的承认,远远要比得到裴府的原谅有用得多。
裴询延招招不留余地,刀法锋利,宋海棠略懂皮毛,两个回合便已经气喘吁吁,他杵着长戟斜视着裴询延,肩膀上的衣料被划开,血顺着肩膀渗出来,染红了衣裳,凭添了一股悲凉之气。
“再来!!”
裴询延举起刀,不留情面的说道,宋海棠心里狠狠的叹了口气,还来,这条小命非得丢了不可。
他艰难的站起来,落魄不堪,他扬起长戟,裴询延眼神深邃的看着宋海棠,心里略过一丝不忍,可是每每想到裴永卿和他的那些事,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海棠”身后传来凄厉的叫喊声,宋海棠心中一颤,回眸露出一丝牵强的笑,扯得嘴角跟着疼,裴永卿快步跑过来,看到宋海棠满身伤痕不由红了眼,他把宋海棠拉过来靠在自己肩上,宋海棠给他一个安心的笑:“你怎么跑来了?”
“我回去听李小雁说起你,我怕你出事,就找褚大哥要了军营的地址!”他揉揉眼,紧绷着神经看着裴询延,说到底,他还是怕裴询延,可是他不能退让,绝不!
“傻冒儿,一会儿我就回去了。”宋海棠有气无力的说道。
裴询延脸色阴寒,下颌的胡渣也跟随着颤动,黝黑的皮肤上嘴角抽动,他一手将大刀立在了皲裂的土地里,冷冷的说道:“永卿,你给我过来!”
裴永卿看了看宋海棠,心里从未有过的坚定,刚毅的眸子里尽是宋海棠伤口狰狞的模样,他张口说道:“叔叔,我和海棠从我八岁的时候就一起长大,我很清楚我对海棠的感情,就算我们今天分开了,我也绝对不会娶一个我不爱的女子,我要和海棠在一起。”
他清澈的嗓音就好像千斤的鼓锤,在宋海棠的心口上烙下一个个的印记,疼痛中夹带着温暖和稳稳的幸福。
“啪~~~~”裴询延大手一摆,就在近在眼前的裴永卿脸上留下了一个手掌印,宋海棠也是始料未及,他可以容许裴将军欺辱大骂,拳打脚踢,可是他怎么舍得对永卿下手?
裴永卿勾起一丝煎熬的笑容,嘴角的血丝滴落到黄沙上,化作尘土,脸颊的每一寸都酥酥麻麻的疼痛,宋海棠扔掉长戟想要上前,却一个趔趄狠狠的摔到了地上,直恨自己没用!
“叔叔,从小你就疼我,为什么不试着理解我?”裴永卿垂眉顺眼,身上的痛哪里比得及心里的痛?
“我就是小时候太疼你,才会把你弄成这样!”裴询延也后悔自己气急败坏的挥出那一巴掌,心里于心不忍。
“这样有错吗?”裴永卿固执的说道:“没有人教会我错对,就是因为家里宠我,什么事儿也不让我接触,出门有下人跟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叔叔,那不是我想要的!”
裴询延愣在当场,他从来不知道,这些宠爱在裴永卿心里会是一种负担?
“叔叔,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和海棠一起!”裴永卿扶起宋海棠,眼眸里的勇敢让宋海棠也刮目相看,他心疼的摸摸呆子的脸:“疼么?”
千言万语,不及海棠一句关怀,他环绕眼眶的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不疼!”
夕阳下的剪影,把两个相互搀扶的影子拉的很长,消瘦的背影里,两人相视而笑,裴永卿‘嗤~~~’的叫唤了一声,宋海棠靠在他的肩上:“回去我们都得熬药喝了。”
裴永卿歪着头:“还放蜜饯吗?”
宋海棠笑了笑:“嗯,放蜜饯,给你放一大勺的蜜饯!”
“呵~~~~~~~”
~~~~~~
“听说了吗?裴大将军封了护国候,那裴大将军的府邸多少人踏破了门槛,裴将军闭门谢客,怕是招惹了不少权贵呢!”
裴永卿凑在酒楼厢房的门口猫着身子听着走廊里的人议论纷纷,他坐回来抿了口茶:“褚大哥,朝中如今的局势真如传言那样动荡吗?”
褚浩揉了揉眉心,皇帝一党和三王爷一党在朝中开战,朝中一时乌烟瘴气,三王爷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搬出当年先帝的圣旨压制朱茂源,皇上在早朝是那脸色阴沉,稍有不慎,只言片语就得掉脑袋,朝中大臣惶恐不安,唯恐站错了方向,人财两空,褚浩这几日东奔西走,倒是希望这局势愈演愈烈,他也好退出这权力之争!!
“你不是在文博阁待得好好的么?管那么多做什么,现在想想,你那可是个安稳地,好去处。”
裴永卿叹了口气迟疑着问道:“褚大哥,你知道最近席佑在做什么吗?”
提起罗席佑,褚浩就心烦不已,他们也快大半个月没见过了,谁知道那厮去哪里风流快活了?
“你有事找他?”
裴永卿一愣,遮遮掩掩的说道:“没~~没有!”
他垂下眼,努努嘴:“褚大哥,我该回去了,省得一会儿阿五又要来寻我了!”裴永卿无奈的说道。
“嗯,我也回去了。”褚浩站起身开门,却正好看见宋海棠和罗席佑从对面的楼梯走下来,裴永卿也看到了他们,眯着眼一句话也没有说,褚浩抓着他的手臂几步跑下了楼:“你家呆子在这里呢!”
宋海棠斜眼看着他们的手,黑着脸把垂着脑袋的裴永卿扯到自己的范围,说道:“正好,罗席佑,你不是还说起他么?”
罗席佑难得的尴尬,瞅了瞅褚浩回头说道:“那事儿是定下了,你动作快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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