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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误倾城-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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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醒了不大之后,就见到了人。
    这个人我不认识,穿着战门里侍卫的衣裳,我顿时更加放心,看来这里是战门无疑了。既然是战门的人,他就应当认识我,我开口只说:“我要见决战。”
    说话的时候我才发观自已的嘴发麻,声音哑着,每吐一个字都像是轻飘飘的,用不上力。
    这个感觉我熟悉的很。
    当初父亲离世之后,我被决战关着,过几个时辰就被他灌一次药,弄得我一点力气都没有。看来现在我是重蹈覆辙了。
    这个侍卫很奇怪,面无表情,根本不理会我。
    他把一碗米饭放到地上,转身就要走。
    我喊:“我要见你们主上。我要见决战。”
    严格说来,我也不是喊。我根本就没友力气喊。散发出声来就不错了。
    他连犹豫都没有犹豫,答我道:“主上没有时间可见你。”
    我就知道。
    这也是我坚持要自已杀回来而不是被三师兄带的人抓回来的原因之一,我从天而降,可以直接与他对决,速战速死;我被抓住,就得先被关了,要见他一面还要别人通传,他来不来见我是一回事,见了我又有一番麻烦。难道,我要直接跟他说:“我要与你决一死战!〃 ?他已经抓住了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何必把我放了叫我跟他打架?
    侍卫走了,我默默的想着见了决战之后应当怎么说第一句话。
    我可以显得宽容大度一些,先不计较他欠着我顾家的,跟他说清楚上次装鬼的事:“那回我拿走了你的衣袍,实在是无意的,它就在我的包袱里,现在还给你。至于装鬼,那也是被逼无奈保命之举,那时候我大功未成,不能跟你打架。”然后,我可以顺坡下驴,接着对决战说:“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我成了高手,可以跟你打架了,你放开我,我们公平的打一场。”
    他一定极为轻蔑我,于是就命令侍卫放了我,然后我们出去打了一架,我就死了。
    但是也有可能,决战比极为轻蔑还轻蔑的说:“处理了。”
    这个结果就很不乐观。我被别人杀了。
    虽然我料到自己会死,但是我要死的友选择。我不能连个反抗都没有,就被一个不认识的人手起刀落砍了。我要的是跟决战打的昏天暗地。损派功夫让我整整三个月,不能见阳光,疼痛,昏迷,我不能白练。
    我想过了很多的可能,但是到了最后,连我想的最差的结果——决战直按叫人杀我——都没有发生。
    决战没有出现。他一直忙。
    忙到把我忘了。
    司徒慕来见我的时候,我第一个感觉,居然是伤心和绝望。
    我一直都觉得,他会来见我的。即使是杀我,也会来见我一面。费了这么大周折逮捕的一个人,怎么能随便交给别人随手处理了。
    可是,这就是决战。他总是友办法让我伤心,绝望,手足无措,败得一塌糊涂。
    先是有人进来,好大一堆铁索往地上一扔,哗啦哗啦响。接着,就是我的手脚都被铁索套起来了。锁着手的铁索一拉,我就被迫站起来,整个身体都贴在墙上。脚上的柱子居然还坠着好大的铁球,锁的这么严实,还怕我跑?
    这些东西是为我量身打造的,因为套在我腰上的锁链很合适,既不松也不紧。
    我心想着,这样是比较合理的,因为我白天时总是昏迷,如果没有腰上这层链子吊着,等我昏了,全身的重量就都寄托在手腕上,出不了几天,没等决战叫人杀我,我先因为手嘴受伤疼死了。
    这是我被关在这里之后的第二次醒来。深夜。
    然后就是几个侍卫跟随着司徒慕进来。她见了我,先是一笑:“在下司徒慕,初次见面,久仰久仰。”
    这是江湖上最常用的打招呼方式。我默默的看着她。
    同时,我心里想象着决战站在她身旁的样子。
    单是想象,就能叫我难过。
    她比我好,她是魔教的圣女,武功高强。在这样昏暗的地方,她美艳不可方物的站在我面前。司徒慕的长相是典型的西域女子样貌,眼眸深邃,鼻梁高挺,双唇饱满。我低头,当即就看到了自己靴子上沾着的沙土。
我是来报仇的。我赌上自已的命,只是希望他会为此后悔。
    可是,如果他从不曾对我动情,他不在乎我的死,就像漫不经心的杀了其余所有的顾家人一样杀了我,然后终于放心的去做他的主上,我送上门来死又算怎么回事?
    我执意来报仇,除了恨,除了那些人命,还有另一个原因。
    一个我自己的原因。
    我想知道一个答案。我想知道他曾经,是不是真的爱过我。他杀我的家人的时候,有没有对我感到愧疚,他会不会觉得难以面对我。我想在自己死之前,问问他。
    现在,不用问了。我知道那个答案了。
    他直接叫她来见我。这是在告诉我,他跟她是一起的,我是他们的敌人。他爱恋她,为了她踢开我和顾家。
    我想起赔上那么多人命把我救出去的安准,瞒着家人藏着我护着我的周誓中,陪我北上,连睡着时都端坐在我床榻边的哥哥。
    顾青衣当真混蛋极了。
… … … … … … … … … -一-… -一-… -一-… … … … … … … … … … … … -一--一下章预告
 下章预告:疼到希望自己解脱。疼到希望自己死去。


     我不说话,司徒慕也不生气,她在外的名声不大好,但是现在,在我看来,    她的脾气不是那么差。
    司徒慕在我面前缓缓走动,我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淡淡香粉的气息,与这个混杂着霉味和阴湿的地牢格格不入。她的唇边嘴角带着一抹极其浅淡的笑意,仿佛我是她的某个宾客,既疏离又客气,声音也不高不低,恰好叫我听的清楚:“主上俗务缠身,所以只好我来问顾小姐几件事。”
    主上俗务缠身。
    曾背着我在漫山遍野里闲游的人,现在忙到无暇见我。
    一时间,我好像被人刺伤了双眼,简直找不到勇气再抬头看对面的司徒慕。
    她是他爱恋的人,我,我又能算是什么?
    我不能动,被铁锁固定在墙上,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我深吸一口气,答    “你问吧。我尽量答。”
    她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几分,语气也和缓:“很好。”
    司徒慕笑时,声音低沉,如果不计别的原因,这笑声很叫人赏心悦目。
    她说话时慢条斯理:“救出您的人,救了您之后,藏着您的人,您曾经都住过那些客栈,被哪些人收容,被哪些人保护,这些,都请您一字不落的交待清楚。”
    这话说的钓倒是客气,一句一个“您”。
    她说着,便从手下那里接过一张纸来,放在离着我不远的桌子上,借着地牢上面投下来的一缕光,我望见她纤细的手指。桌上已经摆好了笔墨,仿佛她笃定了我会招。
    我已然料到,倘若某一天被他抓到,决战定然会问清楚保护过我的人,然后去挨个铲除。不留后患,是他一贯的作风。司徒慕叫我交待的这些事,倒完全像是出自决战之手,我不意外。
    我做出为难的样子,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如果我都交代了,接下来会如何?”
    司徒某微微抬了抬头,目光流转间透出光芒,她答:“那就要由主上决定了。”    她停顿了一瞬,仿佛在思索什么,脸上陡然笑开,如同花朵绽放,地牢里安静异常,她的笑声也显得格外清晰:“不过,如果顾小姐求我的话,我兴许可以在他面前说几句情,多半,那些人就能留个全尸了。至于顾小姐,自然也可以顺利的与地下的父母团聚。”
    我刚才居然还觉得她脾气好?
    还有,我什么时候沦落到非得靠着她对决战说情的地步了?
    “如果我不交待呢?你们主上预备怎么处理我?”
    “没有如果,”她倾身上前,仔细望着我的脸,轻而脆的声音里含着冷意:“顾小姐很快就会知道的。”司徒慕慢慢坐下,周围静下来,她思索良久,皱着眉说:“如果非得有个如果的话,处理你的,恐怕也不是主上。我说了,他俗务缠身。”
    我慢慢的笑话她这一番话的意思。
    无外,那意思就是,决战会叫她杀了我。
    说实话,落到决战手里,我只知道有一种前途,那就是死。现在的形势,跟他对决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我能不能再见他一面都不一定。练上三个月的损派功夫,毁了自己,我终究还是不能实现愿望。
    我想了想,接着问她:“我想知道,跟我一同来的人,他们怎么样了?”
    司徒慕没有回答,只问:“如果我告诉您,您就把我问的交待清楚?”
    在以后的很多天里,我常常回想,自己当初是不是疯了。
    我被她掌控着,以为自己大不了一死,却不知道世上有很多比死还要痛苦许多倍的事情。
    我当时居然想着耍司徒慕。
    我干脆利落的答:“好。如果你把他们的情形如实且详细的对我说一遍,我就把你问的都告诉你。”
    现在我的命捏在她手里,她也不怕我折腾,司徒慕说:“遵照主上的命令,凡是保护你的人,一并处理了。”
    我一挣,手腕被勒的生疼:“他们都被战门的人杀了。”
    司徒慕漫不经心的点点头。
    哥哥。
    我哥哥。
    “被谁杀的?”我浑身发抖,咬着自己的嘴唇不哭出来。
    司徒慕道:“人太多了,谁杀了谁,也说不请楚。”
    我喊,声音嘶哑:“我问他是被谁杀的!谁杀了他!”
    她的脸上还是带着好看的笑容:“你说谁?哦… … 南宫却?”
    “别喊他的名宇,”我盯着司徒慕,“你告诉我,谁杀了他?
    “顾小姐,你大喊大叫的,惹的我头疼。”司徒慕揉揉额头,“说话不是该客气一些吗?”
    我攥紧拳,手心都被指甲扎的生疼:“请您告诉我,谁杀了他?”
    她轻轻一侧头,手指敲击桌面,没有回答,却反问我:“您真是好本事,能叫南宫却为您送命。”
    我压住心里的痛苦,低声问:“求您告诉我,谁杀了他。”
    司徒慕走到我面前,离着我近了,轻声回答我:“还能有谁,杀得了南宫却?”
    眼前的景象忽然模糊,我觉得心里疼。就像那呼夜里,练损派功夫的时候,整颗心都被拉扯,疼到希望自己解脱,疼到希望死。
    决战杀了我哥哥。
    他怎么能,他怎么还能杀我的家人。
    ——不。
    是我害死哥哥。
    执意北上报仇的人,是我。
    要他随行保护的人,也是我。
    为了仇恨,为了从决战那里要到一个答案,我害死了他。
    在我所看不见,在我所不知道的无数个深夜里,他曾静静的潜伏在暗处,守护我。为了这个没有血缘,没有用处的所谓的妹妹,他究竟都付出了什么,我又何曾想过?
    曾有千百次机会,在我醒着的每一刻,我都能说:你回去吧。你回姬家,不必再管我。
    那样,我哥哥不会死。
    他不会死。
    连一句谢谢都没有来得及告诉他,连一句嘱托也汉有,还没有叫他日后好好生活,还没有祝他将来快乐幸福,哉一个我不知道的时刻,他就那么消失了。
    消失了。
    我很想再看见他。可是再不能。
    我很想再抓住他。可是再不能。
    我很想对他笑,对他哭,听他说话,抬头去望他高大的身姿。
    可是再不能。
    为什么就是要由我来害死他?
    我觉得喘不过气来。
    “杀了我吧。”我提不起力气,眼里含着泪,对司徒慕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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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他们打我的外伤,其实抵不过心口的疼痛。


    原来,决战就是这么折磨人的。
    我现今,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气势。
    从听到哥哥的死讯之后,我就只剩了一个想法:
    上苍如果长眼,就让决战快快把我折磨死。
    我怨恨这个自私,任性的顾青衣。
    如果不是我心里只想着报仇,如果不是我对决战的执念,哥哥不会保护我回来,他就不会死。
    我害死了他。
    他是保护我的人,我却害死他。
    司徒慕把哥哥被决战杀死的事告诉了我之后,就叫人把锁着我的链子解开,把我按在木椅上,塞在我手里一支笔。她说:“当初救你的人,保护你的人,藏着你的人,你住过的客找,写吧。”
    我拿着笔,在纸上慢慢的勾画一副湖光山色图。
    司徒慕声音低沉:“顾小姐,您可是答应了我的。我说了南宫却的下落,您也该把我问的写清楚了。”
    我一心求死,当然是怎么能叫她生气就怎么来。我笑着,仰起脸来望着她:“那可不大好。我其实就是耍耍你,谁规定了答应了就要实现的?”
    司徒慕听了,当即抬起手来甩在我脸上。她尖利的指甲刮在我脸颊上,划出了血,半边脸都火辣辣的发麻,倒没有疼。
    是缓了一缓,我才觉出疼来。脸发烫,多半是肿了。
    那一巴掌,算是拉开了我被打的序幕。
    现在,我已经比原先昏迷的时间少了很多,昏着昏着,就被凉水泼醒了。这里的凉水是很有讲究的,都先是一桶热水抬进来,然后侍卫就当着我的面,慢慢的把盐巴或者辣椒末倒在里面,倒上之后,不用,放着。等到我昏迷了再用。我醒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看到一个空了的木桶,里面的水都已经被泼到了我的身上;第二件事就是看着他们再弄一个放满了水的木桶进来。
不管是盐水,还是辣椒水,浇到留着血的伤口上,我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有时候我疼的抽。搐,却没有办法昏迷。
    原来,决战就是这么折磨人的。
    因为损派武功,先前我都是白天昏迷,夜里醒来。现在醒的很没有规律,地牢里又终日昏暗,我就不大能弄明白时间。司徒慕已经不出现了,我估摸着,她是跟决战忙去了。每天负责审问我的侍卫都是正常人,他们是在白天醒着的,可是我不正常,我是在夜里醒。他们来的时候,从来都得用备好的水泼我一阵子才能把我叫起来。这些人都不知道我练了损派功夫,白天里,即使不动我一根汗毛,只要叫我醒着,心口疼就够我受的了。他们打我留下的外伤,其实抵不过心口的疼痛。
    司徒慕给我的那张纸,我始终也没往上面写下一个人名。如此没有成果,可能侍卫们也难以对主子复命,就只有找更重的刑罚通我逼待。开始的时候,还是鞭打之类。
    没过两天,我打量自已时,已经不大敢辨认。皮开揉绽,浑身是血。再过了几天,那些刑具我就不认识了,只知道自己很疼。快挨不住。
    我就是在被他们毒打的时候,一遍遍回想起跟哥哥在一起时的情形。
    我对他说的每一个字,我看他的每一眼,在疼痛里,那么清晰。我一点都没有忘记。我疼一些也好,我难过,就等于为他报仇。很多时候,我心口疼,就要昏迷了,自己知道,睡过去就能解脱,却还死死撑着。只要想到他是为我而死,我就忍不住的要运内力,把一辈子里仅能出的那一招对着墙壁或者是空空荡荡的地牢出手,然后我就能顺利的心脉尽断。
    可是,我根本用不了力。现在,他们不用给我喝任何的药,我也己经不能用内力了。我唯一能做到的一件事,就是睁开眼。其余的,都不行。手和脚都不像是自己的,可手脚上的疼痛却还是要施加在我身上。
    每一次昏迷之前,我疼的都要死了。心想着,这可能就是最后一次昏迷,再不会醒来了。但是,总还是有下一次。
    算起来,我认识哥哥的时间是很短的。只有几个月。在这几个月里,我与他说话或者相处的时间就更是短。他是暗卫,都是在我需要的时候才现身。很多时候,好像我生活里根本没有这个人。
    可是现在,还能让我记起来的人,就只有他。还能让我回想起的事,也只有根他相处的时候发生的事。很多时候,我迷迷糊糊的,想上很久,都记不起来自已是谁,认识谁,发生了什么,可是就记得他。这很奇怪。
    我心想,难道是因为哥哥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
    在昏黄的灯火里,他身着黑衣,腰间挂着银白的剑,坐在我的床榻前,如同守着自己亲生的妹妹入睡,一只手按在剑柄上,仿佛随时准备着保护她。
    为什么要保护她呢?
    就是为了保护她,才害死了你。
    我睡着的时候还要被这样吊着,手腕和脚踝都被磨的烂了,腰间被铁链勒的没有什么知觉,只是不能动,每动一下就被牵的四处疼痛。身上布满各式各样的刑具留下的痕迹,但是我自己认识的只有鞭子和烙铁。他们也有心情好的时候,愿意费些事,就把我放开再动手,因为我是被贴墙锁着的,开始的时候整个后背都没有受伤,到了被放开之后,连一块后背也没保住,有时候昏沉得厉害,忽然自已疼醒了,就知道道后背的伤口碰到了墙壁。叫我苦恼的,并不是受伤,而是每次受伤的时间,都过的格外缓慢。
    时间久了,我可能是被打出了内伤,因为,我终于感觉到,心口的疼痛竟然不算什么了。手臂上背人用长刀慢慢勾出的那道口子多半是被感染,整日流血水。小腹疼的时候,我恨不得挣脱铁锁弓下身去,叫自己缓口气。站着的时候只能一条腿用力,因为另一条腿,我估计,是被打残了。
    现在我不必看,也知道自已是个的样子,再没有么可值得保护的。
    哥哥死了,他要护着的我被人毁了,这也很顺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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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许,我对挨打的态度越超然,负责折磨我的人就越挫败。我住的这间地牢是不小的,估计他们当初也料到如今情形,才把我安排进来。因为如果这里再小一些,就放不开这么多刑具。我不停的昏迷,再不停的被水泼醒,按说,既然这样痛苦和劳累,到了没有人来打扰我的时候,我就该珍惜时机好好让自己昏迷着的,可是,我还会自已醒来。
    我猜测,这大抵还是因为损派功夫。我自己醒来的时候,从来不会心口疼,而且极其有精神,除了睁眼之外,能做别的事。比如说,我可以看着满地的刑具,然后慢慢的回想它们都是干什么用的。我也能对着自己说几句话,以确定我并不是哑了。因为每次被人打的死去活来的时候,我都一声不出,我自己也不知道缘由,就是喊不出声来。明明受不了,明明想着求饶的,可张不开嘴。
估计是没力气。
    现在,从头顶到脚心,从汗毛到内脏,我算是没有一处安好了,都疼。我有力气的时候,会侧过头看看自己的手臂,发现它们还在,觉得十分诧异。
    到了如今地步,浑身皮开肉绽的,我却还有牵挂的事。一件是我手上的镯子,另一件是我心口戴着的玉。很奇怪,他们这样打我,有时候一棍子闷下来,我整个人都被震一下,可是无论那个镯子还是玉,都没有丝毫的损伤。只是镯子被染成红色的是了。
    我的脑子慢慢的不大好使了,可能临近死了,就像老人一样习惯忘事。除了疼,想不起别的来。每次我醒,先是记起哥哥,接着就慢慢想自己的身份,等到把自己是谁都记起来了,再想起手镯和玉的主人,周誓中和安准,记起这些人再想哥哥。然后轮着依次来一遍,如此循环往复,直到昏迷。
    下次醒,还是不记得自已是谁。
    忘记了是哪次,我的头受伤了。兴许是被木棍打的,也兴许是被撞在了墙壁上,我已经忘记。只是从那之后,我的头脑就更不好用。
    我之前忘记事情,都是短暂的,慢慢的回忆一阵子,就还能记起来。现在不行了,现在无论我怎么努力都不行,我生命中结识的人,一个一个在我记忆里消失,好像有一只手,伸到我心里,把他们挨个掏出来。多么用力的去挡,都阻止不了这一切。
    有一天,我自己醒了,默默的疑惑着:我记得我是顾青衣,我有很多师兄的,可是,他们都是谁来着?我们顾家,都有什么人?
    我挨个数,数到四师兄之后,停住了。明明是有那么多师兄,我却就是记不起别的人的名字了,非但记不得他们的名字,也忘了跟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忘了他们的面貌,还有顾家的人,以前的时候,这些人都是住在山庄别院里的,可是,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个堂哥堂妹之类的,我有没有叔叔?
    这些,我统统都不知道。
     值得庆幸的是,最关键的那些人和事,我还能回忆起来。但也只是勉强,具体的地方,都忘了。
    比如,我娘和我爹爹。我爹爹是被决战害死的,顾家人也是。后来我,安准救走了我,我藏在周誓中那里,再后来,是哥哥带我北上,他为了保护我,死了。
    具体是怎么救的我,我又是怎么藏到周誓中那里,我都不记得。有时候,疼的不那么厉害,我眼前会忽然闪过一些画面。
    漫山翠绿,阳光明媚,有人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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