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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掌刀锋你为王(重生)-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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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行走坐卧和常人没什么两样,只是快跑起来,会有明显的踮脚。
尽管蒋亦杰不愿意承认,他终究是嫉妒闻琛的。是那个人帮助大哥在和新社里站稳脚跟,是那个人在大哥最艰难的时候守在大哥身旁,也是那个人,陪着大哥在帆头角四处拼杀,流血流汗。
大哥为他们所做的介绍,蒋亦杰没有仔细听,都是认识了十几年的旧人,想忘也忘不掉。
他抬起头,目光在闻琛身上停留了许久,带着审视,带着抵触,带着不服气,唯独没有初次见面该有的礼貌寒暄。之后眼神轻飘飘扫视过黑口仔与阿衡,落到了肥林脸上,总算客客气气叫了声:“林哥。”
蒋庭辉发现,弟弟身上好不容易出现的一点点温情,在闻琛与肥林一行进门之后,就重新被隐藏了起来,取而代之的,仍旧是刺猬一样的别扭与犀利。
肥林大胖脸笑成了一尊弥勒佛:“小妹,好久不见,都长成大帅哥啦。晚餐吃过没有,想吃什么跟林哥讲,我亲自下厨帮你烧,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吃清蒸石斑了……”
肥林的老爸在酒楼当厨子,他爱吃,也会吃,包办着所有兄弟的饮食。这么多年过去了,从庙口街杀到帆头角,别人都拎着开山刀,唯独他拎着切菜刀。社团的势力发展到哪,就跟着吃到哪,不止一次设想着将来退休了,要开一家“万国料理”美食店。连最后的死亡,也是死在米粉摊上。
“林哥,我已经好多年不吃鱼了。”蒋亦杰对着肥林说话,眼睛却一直望着大哥。他不肯再吃鱼的理由,不用说大哥也明白。
望着大哥黯淡下来的神色,他一狠心乘胜追击道:“怎么,把我找来就是为了吃饭的吗?”
蒋庭辉故意装作听不出弟弟语气里的锋芒,耐心劝道:“小妹,当初我出来混社团,跟了古展,那是没办法。你不一样,你可以有大好的前途,你跟着杨明礼,将来谋一份好差事,安安稳稳的,那是福气。不要因为龙准说了几句好话就把他当好人,和他走得太近,你早晚会吃亏的。”
蒋亦杰淡淡撇嘴:“卖盐的还要说菜咸吗?你辉老大在社团里做得风生水起,当弟弟的只是有样学样罢了。”
“你以为黑社会是办家家酒吗?”蒋庭辉有些急躁,小动作多了起来,“混江湖的,都是双手沾满血,不是别人的血,就是自己的血。你有几条命,也敢出来混?”
蒋亦杰毫不退让:“正因为我只有一条命,才更要好好去用,用对了地方!”
蒋庭辉原地转起圈子,音量一声比一声高:“你这是在和我叫板?你到底在不忿些什么?你他娘的还缺什么?”
“什么也不缺,只是无聊,找点乐子而已!还有什么比做黑社会更威风?”蒋亦杰耸了耸肩,无所谓地笑笑。
大哥,我缺的太多了……我缺了八年的时光,缺了你的信任与倚重,缺了和你并肩打天下的机会,缺了去追求爱人与被爱的资格……
“蒋小妹你!”蒋庭辉真恨不得抬手给弟弟一巴掌,把人打醒。可他下不了手,拳头抬起一半,挥向旁边的架子,“咚”地一声,把上头摆着的铜雕、瓷器震落满地,木板上现出明显裂痕。
面对弟弟,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无力,那是他最宝贝的东西,是他唯一的亲人,是一手带大的孩子,哪怕只是摔一跤,被虫子咬上一口,都心头发颤。
如果打了他,自己更疼。
看到蒋庭辉动了气,身边几人有些手足无措,闻琛率先上前安抚道:“庭辉,你冷静点,弟弟还小,道理可以慢慢讲。”
闻琛一开口,蒋亦杰脸上的表情更加冰冷了:“不劳Vincent哥费心,我最讨厌一件事情翻来覆去啰嗦个没完,Vincent哥擅长的那一套功夫,在我身上没用。”
他知道自己这样孩子气地抗拒全无道理。从始至终,闻琛没有做过一丁点伤害自己的事,甚至在他心生困惑的时候,还曾屡次开导。要说对不起,也是他们兄弟对不起闻琛。可他就是友善不起来,和气不起来。一想到“闻琛比他更加适合陪在大哥身边”的这个事实,就忍不住要无理取闹。
见蒋亦杰无缘无故将矛头指向自己,闻琛感到莫名其妙:“亦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之间好像是第一次见面吧?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希望这是我的错觉。我所说的话,只是站在旁观者立场的本能反应,希望不要给你和你哥哥造成什么困扰。”
在闻琛跟前,蒋亦杰总是不知不觉就被比了下去,他越锋利,闻琛就越温和,四两拨千钧,败下阵来的永远是自己。在这个外柔内刚的男人面前,嘴巴也一下子变笨了,最后他只能赌气一般,幼稚可笑地夺门而出,像逃跑一样……
蒋亦杰知道和新社里有龙准的人,这也是上辈子龙准能轻易将古展和大哥玩弄于鼓掌间的原因之一。现在他还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很有可能,就在大哥身边。
他故意装作冲动又任性的样子和大哥对着干,其实三分真七分假,既是发泄埋藏心底多年的抑郁,也是为了做场好戏给龙准看。
关于和新社里有内鬼的事,他还不能现在讲给大哥听。首先自己尚无绝对把握,其次也没办法解释消息的来源,拿不出任何证据使人信服,再者……自己现在靠向龙准身边,万一这样的话传进古展耳朵,他第一个疑心的,就是大哥……
王大关在外间沙发上呼噜打得正欢畅,金毛飞对着睡死过去的家伙大骂了好一通,末了还体贴地在他头上敷了条冰毛巾,顺便灌了杯醒酒茶。
蒋亦杰想去扯人起来,王大关不满地一抬手,挥舞拳头抑扬顿挫地大吼:“十二点后我!话!事!”
蒋亦杰诧异地“诶”了一声,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梦话,忍不住窃笑。王大关,做梦就做梦,你做什么春秋大梦!
谁知道,原本烦闷的心情因为王大关一句自以为是外岛老大的豪言壮语,竟意外地多云转晴了。
走到门口,像是上天安排好的一样,那个嘴角有痣的女孩再一次出现在眼前。她醉得厉害,正晃晃悠悠被两个人驾着往车上走,鞋子掉了一只都不知道。
一边走,还一边别扭地转过身来招呼同伴:“再喝,再来喝!还没尽兴呢!我请,我有的是钱……”
妆掉得差不多了,蒋亦杰终于清楚看到了她的本来面目,如果把染成栗红色的头发变黑,把笑容变得再收敛点,把衣服领口开高几寸,就真是自己见过的人了。在哪里呢?哦,对了,是她。她的容貌与十年之前没有丝毫变化,那是因为……她早早化作了一张黑白张片,被黏在了骨灰龛上。
人生的起起落落,得意失意,是否都有定数?上辈子活得太惨,这辈子是不是就会得到补偿?难怪机会一个接着一个送上门。
老天,谢谢你又送了我一份大礼!
8绑架王大关
看着弟弟头也不回摔门跑出去的背影,蒋庭辉一口气憋在喉咙里,吐也吐不出,吞也吞不下,恨不得跑到大街上随便揪出个人狂扁一顿。
在他几乎暴走的同时,闻琛也十分尴尬。
闻琛反复琢磨着自己刚才说过那两句话,明明都是简单又平常的内容啊,怎么就触到蒋小妹的逆鳞了呢,搞得好像是自己把人给气跑了一样!
他向来是个言辞谨慎的人,说话做事三思而行。之所以在蒋亦杰面前表现得有些随意,只是因为这些年和蒋庭辉、火女们混在一起,时常听大家讲起小妹的趣闻轶事,听得多了,就算没见过面,感觉上也早已熟识了,把那孩子当成了自家弟弟看,谁知就惹出这样一幕。
唉,也可能是气场不和吧,闻琛自我解嘲地想,要么就是蒋亦杰从前曾经遇到过什么讨厌的人,结果很不幸地,自己和那个讨厌鬼长得相似。不然还有什么解释?
说起来……有个地方倒让人奇怪,闻琛隐约记得,刚进门蒋庭辉把自己介绍给小妹时,只说了名字,那之后也没人招呼过自己,可是蒋亦杰发飙的时候,竟然是脱口而出叫了声Vincent哥……Vincent是自己的英文名不假,但身边人这样称呼的不多,外人就更加不得而知了,小妹又是哪里知道的?
看看蒋庭辉还在气头上,闻琛也不想拿这种芝麻绿豆的问题去烦他。
肥林吧嗒吧嗒嚼着牛杂,自己也觉察到这种气氛下大吃特吃有些不妥,“咕噜”一声把东西咽下肚,抬起袖口抹去满嘴的油汁,挥挥手带着黑口仔和阿衡出去了。
闻琛上前拍了拍蒋庭辉肩膀:“行了,给那些小的看见不好。”
多少年了,他们之间有默契,知道对方的承受能力,点到为止即可。
“阿Vin,我是不是真做错了?”蒋庭辉叹了口气,“我以为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小妹,我是在保护他,他不领情也就算了,为什么非要和我对着干呢?”
闻琛露出个理解的笑容:“他虽然名字叫做小妹,可他是个男孩子,你的保护在他眼里或许是种轻视,所以他会做出些惊人的举动,来向你证明他的能力。十八岁正是叛逆的年纪,教育小孩子不能一味用堵的,有时候你放手让他闯闯,让他自己摔一跤,再自己爬起来,比浪费多少口水都有用。”
听了他心平气和的几句话,蒋庭辉心里舒服了不少,半是玩笑半是感叹地说:“看来你比我更会做人家大哥。”
“那把你家的小妹让给我,怎么样?你舍得吗?”闻琛难得放下架子,鬼马地挤了两下眼睛。
蒋庭辉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呀……”一脸苦笑。
短暂活泼了一下,闻琛又恢复成一贯的沉稳风范:“庭辉,说正经的。我听阿飞说,小妹是龙准带来Solas的。这背后会不会有什么隐情?你最近算是运势不错,手底下的场子都顺风顺水,Solas更是赚到盆满钵满,越是这时候,越要小心枪打出头鸟!这个龙准到底真不知道小妹是你弟弟,还是装做不知道?”
蒋庭辉低着头,用鞋尖一下下有意无意蹭着地板:“我最担心的不是龙准,而是我们和新社自己这一位。你看,沙皮一死,古展哥就草木皆兵起来,有点警惕过头了,看谁都像是要谋害他的样子,恨不得给这些跟着他身边的人都下降头操控起来。怕只怕往后的路更难走,做得不好,惹人嫌弃,做得好了,又惹人嫌疑,早晚有一天我……”
闻琛及时咳嗽了一声,蒋庭辉警惕地闭上了嘴巴。就算在自己的地盘上,也不得不防隔墙有耳。
早晚有一天,要做掉古展自己上位,可是在没有万全的把握之前,这话死也不能说出口。
沉默片刻,闻琛斟酌着说道:“我担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你看,沙皮死了,古展心里害怕龙准、佛头会联手对付他,以古展冲动的个性,一定会先下手为强。如果龙准真是花言巧语把小妹迷惑得跟了他去混,到时候和新、和义两家翻了脸,你该如何自处?将来出手对付龙准,难免投鼠忌器。”他叼起支烟,却久久没有点燃,脸上泛着忧虑之色,“万一龙准和我们想的一样,也抱着利用的念头去拉拢小妹,借此踩着你的命门,那可就不得不防了。”
“你想的向来周到,可我能做的不多。你也看到了,小妹他是长大了,满脑子自己的主意,谁的话都听不进去。我又不能把他关起来,再说也关不住。”蒋庭辉很挫败地吐着长气,“我现在只盼着他是一时贪玩,玩够了,就回去跟他二哥过正经日子。至于别的……就算他想闹得翻天覆地,我也尽力护着他。当年是为了他走上这条路的,就算再搭上多少,我都认了,反正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弟弟。”
闻琛急忙摆手:“错了庭辉,不管你心里对小妹多宝贝、多重视,也不可以表现出来。你想,要是龙准真存了我们推测的那种心思,是故意要把小妹当成控制你的把柄,那你越是对小妹宠着哄着,他就越不会放手。为今之计是要以静制动,先摸清楚龙准耍什么花招!”
蒋庭辉没有立刻答话。他的本意,就算龙准拿小妹当成捕鼠器里的奶酪,他也要拼着被钳制住的危险,去把小妹捞出来。可这话他不会说出口。
闻琛所讲的,如今看来是最理智的办法。可是所谓“以静制动”,简单说就是一个字——等!这难免让人焦躁。
蒋庭辉原地转悠了两圈,一拍桌面高声叫道:“阿飞,金毛飞!”
外头稀里哗啦一阵乱响,金毛飞破门而入。蒋庭辉招手把人叫到跟前:“这两天得空的时候,你带几个人,帮我去把小妹身边那个什么王什么关的小子找出来,带过来见我。悄悄的,挑小妹不是和他一起的时候动手。另外你客气点,不要为难人家……”
房间外头,肥林正靠在沙发里吃鱼蛋,火女趴在栏杆上,一边扫视着场子里的动静,一边无聊地吐烟圈儿玩。司机阿衡一个人缩在拐角处打电话,见蒋庭辉带着闻琛前后脚出来,立刻将手机挂断揣在了口袋里,神色有几分不自然。闻琛眼尖,将他的行径全数看在了眼里,又不动声色地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老大一动,小弟们自动自觉跟了上去。蒋庭辉带着人走下半截楼梯,忽然想起什么,回身找到留守的黑口仔,招了招手。
黑口仔揣摩不出蒋庭辉找他的用意,有些忐忑,战战兢兢跑到近前:“辉老大。”
蒋庭辉脚步不停,头里走着,顺便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问道:“听说你妹妹考上了理仁女中?”
“是……是啊,这丫头倒争气……”黑口仔有些吃惊,不自觉眼神闪躲着。这是家事,他不记得有跟哪个兄弟讲过,怎么就传到了蒋庭辉耳朵里?
蒋庭辉点点头,脸上看不出情绪,既没道恭喜,也没有赞赏,只是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了一个早已准备好的信封,递向黑口仔。
黑口仔一时没敢接,又黄又瘦的脸孔紧张地抽成一团。大哥用信封大力拍打在他胸口上:“你以为我疼你这个乌鸦嘴啊,我是心疼你妹妹!人家叫你一声大哥,不能白叫,别委屈了孩子!”
见黑口仔还是愣愣地不知所措,蒋庭辉不由分说把信封塞进他手里,也不多看一眼,带着人鱼贯而出了。
黑口仔呆呆站了半天,等人都走远了,一个人默默退到角落里,颤颤巍巍打开信封,里头是一沓崭新的钞票,还附着张红纸条:姚璨儿金榜题名。
他有些纳闷,妹妹的名字是生僻字,连他自己都搞不太清楚比划,老大不但知道,竟然还写对了!他把信封塞进最里侧的衣袋内,一只手护住,捏得紧紧的。
王大关对帆头角蜘蛛网一样的道路充满了恐惧,平时出门,都全神贯注跟在蒋亦杰身后,唯恐不小心把自己给弄丢了。只有到楼下便利店之类熟悉的地方,才会单独行动。
谁知就是为自家老大跑腿买包烟的功夫,不知道从哪冲出来一群壮男,推推搡搡把他塞进了停在路边的面包车,连声“救命”都没来得及喊出口,就被离奇地带走了。等到晕头转向从车上卸下来,架进室内,他早已经哭得满脸都是鼻涕泡泡。
房间光线很暗,一下子什么也看不见。等他适应过来,才发现眼前的沙发上坐着蒋庭辉和几个手下,自己没有被绑着,也没有电视里常常看到的拷打用具,甚至厨房还传来阵阵香味,看来不是绑架。王大关搞清楚了自己的处境,立刻换上一副讨好的表情:“大哥大您好,大哥大叫我来有什么吩咐?”
蒋庭辉被王大关又是抽鼻涕、又是贱笑的表现搞得一时不知如何应对了,脸孔尴尬地僵硬着,好半天才客气说道:“咳咳,那个……前些天咱们也见过面了,今天请你过来,主要是想打听一些事。我是亦杰的大哥,不会害你,所以你不用怕。”
王大关点头如捣蒜,顺便笑出一口参差不齐的小白牙。
蒋庭辉耐着性子说道:“之所以直接找你,是因为小妹的那个臭脾气,一句不中听就使性子走人了,有些话问你可能还方便点。今后咱们互留个电话,有事常联系。其实今天主要就是想问问你,小妹他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啊?”王大关张大嘴巴,认真地想了很久,最后摇了摇头。
蒋庭辉以为是自己问问题的方式太笼统,又循循善诱道:“本来念书念得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心血来潮要混什么黑道?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还是和他妈妈或者二哥吵架了?”
这次王大关想了更久,依旧是摇头。
蒋庭辉眉毛渐渐纠结起来:“他以前都没接触过道上的人,怎么忽然就结识了龙准,又好像很聊得来似的?”
终于遇到个王大关知道的问题,他很兴奋地报告道:“这个啊,是这么回事。那天在马场,我和小妹哥去看马,我就对旁边人说,‘金刀’和‘大进强风’都不得,要夺冠还是‘幸运星’,然后古展就过来了,他就说……”
蒋庭辉大力挠了挠头,不得已打断王大关:“其实我不是问怎么认识,我是想问……好吧,小妹以前都对博彩不感兴趣,那天怎么忽然去跑马场了呢?”
不出所料,王大关再次摇头。
蒋庭辉揉了揉一跳一跳的额角,心里疑惑,自己那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弟弟,怎么会容忍得了这种好像异次元来客般白痴的跟班?看来自己总以为很了解弟弟,其实根本是不了解的。他几乎举手投降了:“大关,你说你是听了小妹的话从庙口街跟着他偷偷跑出来的,可你都不问问他有什么打算吗?起码他带你去什么地方,去见什么人,你也要问问他的目的和意图啊?”
王大关不好意思地笑笑:“大哥大,你是知道的,混黑道这件事有很大风险,免不了被对手算计。我这个人呢,胆子小又怕疼,万一被人抓住严刑拷打,我是肯定会招认的。所以我想出了个好办法,就是只办事,不问话,一切都听小妹哥吩咐。这样就算哪天我被对手抓住了,他们再逼问我,我也可以大义凛然地对他们说:老子不知道!因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王大关啊王大关……”蒋庭辉哭笑不得,“我现在真搞不懂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了。装傻装得你这么像,怎么看都是假的。”
王大关急了,胸脯拍打得啪啪作响:“我是真傻,不对,是装傻!我庙口街关大王从来不说大话!”
看来王大关身上是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蒋庭辉把人打发回去之前,还客客气气地招待了一餐饭。毕竟是宝贝弟弟的跟班,怠慢不得,万一受了委屈回去再哭一鼻子,可就得罪到弟弟了。肥林在厨房里忙活半天,亲自烧了几道好菜,美得王大关舌头差点掉下来:“大哥大,以后你再有什么想问,我随叫随到!”
蒋庭辉“嗯”了一声,已经懒得再和他胡扯了。随叫随到顶个屁,一句有用的都问不出。
王大关刚操筷子夹起只冻螃蟹,裤袋里的手机就剧烈震动起来。他讪笑着转过身去接起:“喂?小妹哥……”
听见小妹两个字,蒋庭辉也放下筷子,支起耳朵听着。
“什么,找你麻烦?小妹哥你在哪里?好你等我,马……”王大关刚站起身,电话就被蒋庭辉一把夺了过去,冲着话筒吼道,“出了什么事?小妹?小妹?”
电话里头只有一阵嘈杂,金属物尖锐的破碎声,拳头击打肉体的砰砰声,有人痛苦倒地发出的呻|吟声……
9借花献佛
听说有人找蒋亦杰的麻烦,蒋庭辉眼睛都红了。
关心则乱,几天前才刚刚见识过弟弟的叛逆与强硬,打算稍微疏远一些;免得龙准利用兄弟感情挟持自己,结果心里一急,又全都抛到脑后了。
“小妹在哪?对方几个人?什么来头?他有没有事?”以沉稳著称的蒋庭辉一边连珠炮似地发问,一边扯住王大关的衣领提起人就往外走。王大关脸孔憋得通红,茫然地摇着头,整个人被高高拎了起来,双脚悬空,还滑稽地保持着走路的姿势。
身边的兄弟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到蒋庭辉脸上的表情,不由分说全都跟着冲了出来,火女更是从案板上抽出把剔骨刀,报纸一卷握在了手里。
他们出入乘坐的那辆银灰色七人座停在巷子深处,两边堆满了街坊的杂物,不知道哪个没脑子的,把辆轿车正好停在了他们后头,堵住了退出来的路。
金毛飞刚想招呼人合力把妨碍出行的车子抬向一边,火女就很不耐烦地一把推开了他,然后掏出样卷尺状的物体,只是顶端没有卷尺特有的卡头,她麻利地将钢片拉出一定长度,插|进车窗与封胶条的缝隙,轻轻拨弄两下,“咔哒”一声撬开车门,坐进去用万能钥匙打着了火,进一脚,退一脚,紧紧贴住墙根停了下来,前后不过十几秒。
将挡路的障碍移走后,火女迅速冲上了自己的车,肥林一屁股坐到副驾驶位上,蒋庭辉拎着王大关低头钻进车厢,黑口仔、阿衡紧随其后,金毛飞刚想跟上车,车子已经“嗖”一声窜了出去,把他生生落下了,还差点带出个跟头。
金毛飞足足原地愣了半分钟,才想起破口大骂:“衰女包,混你个帐,赶赶赶,不知道外岛有交通法规、有限速的吗……”
一转头,无意间发现火女刚才急匆匆移车的时候竟然将别人家的轿车蹭掉了一块漆,他用手指头很认真地去量了量剐蹭出的痕迹大小,臭着脸自言自语嘟囔着:“叼卵……有个富家子追求好了不起吗?以为你几架势啦,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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