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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色生枭 (完结)作者:豆子惹的祸-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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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贵的朋友。你要想走,我现在就派人护送你们去往犬戎与回鹘边境。”
沙主派人跑到白音营前大喊大叫,通报赌局,白音王也照样原数奉还,派出一批大嗓门族人去沙主阵前喊哈,正午的赌斗两军上下悉数知晓,沙主也好白音王也罢,双方都没了反悔的余地,如果沙主输掉赌局又想食言的话,怕是不用白音反抗,他手下的大军就先得哗变了,毕竟,沙族的制度变了,但他们的性情没变,重诺重信是每个沙民心中的底线。
宋阳摇头:“现在不走,看你打完擂台。不过有件事你得心里有数……沙主给你下毒,自然是因为没有胜你的把握,现在耳毒已解,你胜算很大,但也仅仅是‘很大’而已,并非‘在握’。沙主对你仍有一战之力。”
刚刚在解释耳毒时,宋阳说得很清楚,这种毒只是让敌人平衡受障,而非完全摧毁战力,落到白音王身上,就算他耳毒未解,齐尚那样的好手仍是赢不下他的。
由此足见沙王身上也有着不俗战力,否则他给白音王下毒意义何在?
沙主也是凶猛好手,白音王若大意了,未必不会吃个大亏。
待白音王正色点头,宋阳继续道:“还有,你这个人有个毛病,说话、做事、打架都喜欢瞪眼睛,上擂台的时候要注意下,把眼睛眯起来。”
白音王现在就眯起了双眼,问:“啥意思,这又有什么说法?”
“中了耳毒之人,瞳下会有三道血线,我就是这样看出你中毒的,你把眼睛瞪得老大去上台,沙主一看就知道你的毒解了,明白?”宋阳笑了。
白音王哪能不明白,眯着眼睛,同样也笑了起来…敌人以为自己中毒了,可实际上毒已消解,这个便宜白音王一定要占。
闲话说完,宋阳暂时告辞离开。他忙碌的时候,瓷娃娃只从一旁看着,并未插嘴多言,直到此刻,迈步跟在他身旁:“熟人的毒?”
耳中毒、坏平衡,即便瓷娃娃对毒药一窍不通,也能明白这份‘好毒’的不凡之处,且说起它时宋阳侃侃而谈、解毒时毫不费力,即便宋阳是毒术大家,如果对这毒药不太熟悉,也做不到如此轻松。
宋阳倒抽了一口冷气,嘴巴大张,满脸错愕地赞叹道:“好个聪明女子,这都能被你猜到,说,你是谁家的小娘子?”
瓷娃娃可没想到他突然变得不着调了,先惊后笑,目光里稍稍无奈、多多欢喜。
宋阳也跟着一起笑了几声,这才正经道:“同门的毒,”说话时,从目光到语气都一派轻松:“天生死对头,我走到哪都能碰到他!不过说起来,他的手伸得也真够长远的!”
瓷娃娃稍作沉吟:“沙民和犬戎有世仇,燕顶与景泰志在天下,和他们搭上关系也不算意外,不过草原上这两族实力相差悬殊,单靠沙民的力量,远远拖不住狼卒的后腿,如果沙主这次调军出征是奉国师命令对付犬戎的话…燕顶怕是要有大动作了。”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这是小孩子都能明白的道理,不用过多解释,宋阳完全能够理解瓷娃娃的意思,但是很明显的,他对这些大势并不是很在意,听过也就算了,没有多做评论。
白音王谈判回来的时候,天色就已经大亮,再折腾过解毒事情,没过多久便到了正午时分,此时大雨依旧,或许是今秋、今年最后的一场雨水了,空中乌云久久不散,从黎明到现在三个多时辰过去,大雨轰鸣不休,远远没有停歇的意思。
沙主再度派来使者,通报时辰已到,请白音王这就入擂。随即双方阵中都响起号角隆隆,两军战士列队整齐,虽自家首领缓缓前进。
之前矗立于战场中央、用作谈判的华丽大帐早就被沙主撤下,半天功夫临时搭建的高台简陋难看,但胜在结实,足够承载两个凶猛勇士的对战。
大族在北、白音在南,两家的人马都在距离擂台三十丈处停步驻扎,他们既是战士也是族人、更是这场首领之擂的鉴证
沙民大族此次出征集结了快三十万青壮,队列整齐军威雄壮,一眼看去大军密密麻麻铺满视线、直连天际,真正一眼望不到头。反观白音这边…所有人昨天都曾投入恶战,身上的皮胄破损,但生活窘迫没有备用新甲,只能穿着破衣登场;不少人头上、肩上都缠着厚厚绷带,隐隐还有血迹渗出,再被暴雨一浇,说不出的落魄寒酸。
更要命的是,走出营门踏上战场的白音战士竟无一例外的…谁都没拿兵刃。不拿武器,还能叫做战士么?更谈不上什么阵容军威。不过也正因为他们赤手前来,竟让白音的气势,隐隐凌驾于对面的数十万雄壮军卒。
阵势虽狼狈,但气势正高昂,只为观擂而来,又何须携带兵刃。
汉家将领的‘夺心夺神’的本领,白音王向先师臧青学了个十足十。
大军止步,沙主与白音王继续向前,在他们身后还各自跟住了几十个人,既有贴身护卫也有族中重要人物,他们可以到擂台近处观战,但谁都不许携带兵刃,宋阳身为白音贵宾,也得以迹人群、跟随在白音王身后,一直来到擂台边缘,瓷娃娃和班大人托了宋阳的福,都跟上来了。
双方首领登台,先是呜哩哇啦好一通蛮话,不外确认赌注、确认规则,把诸多琐事都罗嗦完毕后,随着一声铜锣锵锵,战场上数十万将士齐声欢呼,擂上的两位沙族王者同时抢步上前,打在了一起。
赌注事关一场大战、无数性命,但擂台上的较量只问胜负而不求生死,沙主与白音王都赤手空拳,只以拳脚相搏。
对这场打斗宋阳完全提不起兴趣,都懒得仔细去看,倒是对白音王的样子,引出他几分笑意,伸手遥指台上的王驾,对瓷娃娃小声笑道:“以前见惯了他瞪眼,现再看他眯着眼睛,总觉得鬼鬼祟祟,好像做贼似的。”
从登上擂台白音王就一直眯着眼睛,遮住耳毒已解的痕迹,打斗开始的时候少不了还要装作脑中眩晕、平衡不稳,前后已经几次遇险。到了现在,白音王也想明白了一件事:一般来说,发觉朋友中毒,立刻出手给他解开也就是了,但宋阳当时并未急着救治,而是和他拆了几招…这么做固然是为了能更明白的解释耳毒,同时更重要的是让白音王明白中毒后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不知道中毒的症状,又怎么能在上台后装蒜坑人?
因为任性,宋阳或许算不得一个真正的聪明人,不过他的小心思、笑花招的确是层出不穷的。
也如事先所料,沙主虽老但动作敏捷,出手有力且凶狠,搏斗的经验更是老辣,此刻应该还未出全力,估计还是在试探白音王中毒后受影响的程度,擂台上暂时是个势均力敌的情形。
瓷娃娃不懂武功,但也能从沙主扑击荡起的呼呼风响中感觉到力量,轻声问宋阳:“这人的武功大概什么境界?”
宋阳想也不想:“上品,丙末丁头,如果单打独斗的话,你家人里只有帛先生夫妇能赢他,不过比起白音王还稍逊一筹,加上他以为对方中毒…输定了。”
瓷娃娃点点头,她对打斗也没有兴趣,眸子里闪出了些许笑意,追着宋阳的话道:“我家人?能赢他的绝不止帛先生两口子,我的家人里,还有绝顶厉害的人物呢。”
宋阳认真回答:“不许总夸你夫君,我自己都不夸。”
瓷娃娃得意洋洋,俏脸上满满自豪,免不了的,又惹来班大人一声冷哼,老人家实在看不惯他们这么耍花腔。
丞相大人一出声,宋阳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事情,和瓷娃娃换了个位置,站到老头子身边:“我有个事情,想和您老商量下。能不能这次您先不回南理……”
老头子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冷冷看了宋阳一眼,宋阳赶忙道:“不是不让您回去,是有件顶要紧的事情,我们谁都没有这个本事,非得您老才能做得,这才不得已求您帮忙。也不敢耽搁您太久,至多一年时间,一年之后,我敲锣打鼓把您迎回燕子坪。”
班大人脸色稍缓:“什么事情?”
宋阳却犹豫了下,应道:“再等等看,还不一定,就是先和您老打声招呼。”
班大人气坏了……老头子做了一辈子丞相,涵养功夫天下无双,不过现在老了、败了,落魄如斯,反倒率性起来,不再弄那些假惺惺的东西,喜不一定笑但气一定会骂,阴声问:“小子,你这是拿我寻开心么?”
宋阳立刻摇头,常春侯对自己人从来都是嬉皮笑脸,绝不会较真拱火:“我把您当救星还来不及,我求着您拿我寻开心还来不及,你可千万莫误会。”
这个时候,擂台上的两个人突然同时开声,发出一声响亮吼喝,白音王仰天一跤摔倒在地;沙主也向后摔飞开去,左肩下榻显然肩膀脱臼,他的右臂则软绵绵地垂下,极不自然的扭曲着、手肘向前手腕向后,落在宋仵作眼中情形再明白不过,沙主的右臂骨折,而且断碎得不止一截,基本上算是废掉了。
就在片刻前,沙主终于确认了白音王的‘中毒’,不再过多试探,抓住对方的一次‘眩晕’发动猛攻,又哪想到眼前的便宜竟是敌人的陷阱、是白音王的诱敌之计,一下子吃了大亏,右臂被对方绞断、急忙以左手去救,结果被卸掉了关节;白音王也受到沙主恶力反扑,被震得立足不稳摔翻在地。
双方都摔倒,白音王只是一时间气血翻涌,很快就爬了起来;而沙主的双臂一折一脱,想给脱臼的肩膀复位都做不到,两手都用不了了,这一局胜负已分。
沙主眼中的浑浊、木讷一扫而空,惊讶地望着白音王:“你…之前装的?”
白音王终于能恢复本色,重新瞪起了眼睛,笑道:“少废话,还要不要再打,给句痛快的。”
大胜关键一局,白音王满心豪迈,加之不用再眯眼睛,脸上说不出的舒服,这一句话问得霸道异常,其间更灌注真元,声音响亮传遍全场。
沙主缓缓摇头:“不用再打,你赢了、白音赢了。不过你如何破掉的耳毒,一定要对我说清楚。”
一声认输,解去无数白音心头积压的巨石,转眼中山呼海啸般的欢呼从白音阵中冲天而起!白音王哈哈大笑,自然不会去回答对方的问题,只是挥手道:“你走吧,带着你的人离开,还有……你们真的是要去打犬戎?”
白音王跃跃欲试,心意不言而喻……白音不肯臣服沙主,但永远自认是沙民,与宿敌交战,他们很想能参与进来,不过一定得独立成军,不能混编入沙主大队。
沙主缓缓摇头,拒绝了好意,此刻他最关心的已经不是能否征服白音,而是对方何以破掉‘耳毒’,可对方不肯回答,多问也没有用处,阴沉着脸色,转身准备离开擂台。可是任谁都不曾想到的,就在这个时候,一道人影自台下飞纵之上,身法声势轰轰荡荡,快如疾风猛若烈火,全不管擂台的规矩和赌局的公平,向着沙主直扑而去!
第八十章 脸皮
事先没有一点征兆,宋阳忽然爆发全力冲锋向前,直到他冲上了擂台,瓷娃娃才愕然发现…身边的宋阳不见了。
沙主手上有国师的毒药,身边必然有国师弟子隐藏,宋阳这是想擒住沙主、逼他把人交出来?融会贯通之下,瓷娃娃心中涌起一声苦笑:糊涂啊。
沙主是什么样的人物?用二十年统一沙族、用二十年强化统治,经历过不知道多少风浪,这样的人岂能随随便便被人胁迫?宋阳以为抓住对方就拿住了筹码,可是人家手中又何尝没有筹码,整个白音、包括他自己的小命,本就是在人家数十万大军的刀锋之下。何况,就算沙主肯妥协,现在痛快交人,此事又怎能善了,凭着宋阳一个人,身处荒原之上,又怎么可能应付得了整座沙族的追杀?
至于以沙主性命相挟,带他一直跑出荒原、跑到回鹘,那纯粹是痴人说梦,沙主不是傻瓜,焉能不明白和宋阳走他必死无疑,只要宋阳露出带他离开之意,沙主就会传令大军行动,拼个鱼死网破吧。
龙雀冲的速度何其惊人,瓷娃娃一闪念间,宋阳已经冲到沙主身边,伸手去拿人了。
沙主武功本就远逊宋阳,且双臂尽废外加毫无防备,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已经笼罩在龙雀轰的拳风之下,完全不存反抗余地。沙主愕然失措,但擂台上还有另外一个人,白音王……
白音王也没想到宋阳会突然发疯,一时间不及阻拦,但他也是好手,应变不可谓不快,没能及时挡下宋阳,当即一拳全力向着他的后心打去,攻敌之必救,意在围魏救赵。
白音一族好容易重获自由,这个时候沙主决不能有事的,沙主若真被宋阳所伤,白音便是背信在前,那时什么赌局赌注全都不作数了,对方大军势必一拥而上,白音全族都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两个没想到……
白音王没想到,宋阳真就发狂了,根本不理会身后强袭,眼中只有沙主。宋阳后心遭受白音王重击,一口鲜血喷出,但他的扑击不停,反而借力加速,狞笑中猛攻沙主;
瓷娃娃没想到的,宋阳并没有挟持沙主,而是直接一拳打在敌人的咽喉上……宋阳竟一招致命,直接杀死了沙主。
从白音王到瓷娃娃再到普通白音战士,擂台南方众人全都在心底悲呼一声:完了。
一时之间,偌大战场寂静无声,数十万人全都面色惊骇,愣在原地。
咕咚一声闷响,沙主倒地,身体抽搐挣扎,但咽喉被打碎,无论如何也活不了了,宋阳同时驻足,嘴角上挂着鲜血,回头瞪白音王:“你还真使劲打我?”
白音王暴跳如雷:“你疯了!”
白音背信、主上惨死,沙民大族终于惊醒回来,转眼间怒火冲天,立刻发动冲锋,事已至此,白音上下,从老到小谁都休想再活命。
而白音阵中众人,仍僵立于原地……
就在擂台之下,还有几十个随沙主上前观战的大族重要人物,他们距离最近,此刻全都双目血红,怒声咒骂着冲上擂台,想要抢救主上击杀凶手,但他们的动作哪快得过宋阳?宋阳一俯身抓起垂死沙主,好像使大锤般用力一抡,逼退了众人。
要知道沙民是最最重视亡人尸体的民族,当有战士丧生,他们一定要先缝合尸体在入土下葬,现在沙主虽然还未断气,但宋阳此举无疑也是天大亵渎,不仅大族暴怒成狂,连白音阵中也响起了一阵怒骂。
宋阳却还嫌不够似的,一只手抓住沙王肩膀,另只手则在他脸上狠狠一扯,再次骇人听闻的,他把沙主的脸皮撕了下来。
沙主口中发出的那是怎样的一声惨嚎啊……咽喉已经碎裂,没办法发出什么声音,可剧烈的疼痛仿佛扯烂了体内每一道神经,硬是让他从胸肺深处挤出了一串完全不应该属于人类的哭嗥。
宋阳一手抓着脸皮,另只手则不再抓住沙王的尸体乱甩,而是改抓为抱,将其竖抱于臂间,一边应付着沙主手下发疯般的攻势,一边还献宝似的、对仍在擂台上呆立的白音王道:“你看、你看,沙主的脸。”
沙主的脸在宋阳手上,没什么好看的,白音王没反应,宋阳有些着急,提高声音:“是假脸,是冒充!”
白音王猛地一惊,按照宋阳的指引望去:宋阳的手上有一张脸皮,鲜血淋漓;而刚刚断气的尸体面上,虽也同样是血肉模糊,但也还是能依稀分辨,他有鼻子、有眼皮、有嘴唇……分明是另一个人。
白音王大醒、大喜,终于明白了宋阳的意思,立刻抢上前接下宋阳手中的尸体和脸皮,又忙不迭在尸体脸上擦了擦,抹掉血迹让他干净一些,继而奋力将其展示给那些台上的沙主手下,同时口中蛮话响亮急声解释。
台上的沙民贵族与护卫一经提醒,再一看那两张脸,几乎立刻就明白了过来。事实摆在眼前,完全无可辩驳,沙主根本就不是沙主…死在宋阳手中的,只是个顶个沙主脸皮的冒充货色。
沙主统一全族,在荒原上做了二十年皇帝,麾下沙民都忠心耿耿,但他们的忠心只对沙主,当然不是对冒牌货,而揭穿冒牌货的宋阳、白音,非但无罪反而大大有功。台上的重要人物最先惊醒,又赶忙嘶声传令,撤销大军的冲锋,着实混乱了好久,总算制止住了惨祸。
连番变化、兔起鹘落,白音族差不多十万人一起从鬼门关前转了一圈回来,即便对方已经停手,白音王仍心有余悸,声音略略有些发飘,问宋阳:“到底这么回事?”
宋阳摆了摆手,又一指台上的大族沙民,对白音王道:“这事回头再说,你先去应付他们。记得,功劳你我一人一半,不许抢也不许让。”说完,整理下衣襟,飘然下台。
重返同伴身边,瓷娃娃立刻握住了他的手,她的指尖冰冷,声音关切:“伤得如何,先莫说话,快休息疗伤……”
不等说完宋阳就笑着摇摇头,吐血这种事可大可小,主要得看五脏受创的是何处,若是心、肝、肾受伤,事情绝对小不了,但宋阳这次是伤在了肺,不算太严重的情况,以他的身体、武功和医术,用不了几天功夫就能恢复如初。
解释了几句之后,瓷娃娃还有些不信似的,又试探着问:“真的无妨?”
待宋阳认真点头后,她总算放下心来,问出了和沙王一模一样问题:“到底怎么回事?”
宋阳对自己媳妇,可比着对白音王耐心多了,如实应道:“毒术精髓不过两重,一在炼、二在下,前一重不说了,单说后一重,白音王好歹是个上品高手,耳道又是人身上的敏感之处,就算有了贴面的机会,想要让白音王无所察觉地给他耳中种毒,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这样的下毒手法我都未必做来,最晚也得是从少年时开始苦练、至少二三十年的功夫不可。我听白音王说过早上谈判的经过,就只沙主一个人才有下毒的机会,不过……沙主会下毒?这可是天下奇闻了!”
说到这里瓷娃娃已经完全明白了:说穿了吧,就是沙主居然身负尤离师门才有的高深毒术,必是国师弟子无疑。而沙主的年纪又比着国师还要大上不少……本来以燕顶的本领和手段,收服比自己年纪更大的弟子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可这门耳中下毒的本领非得从小苦练才能有所成就,这一来年纪上对不上了,由此事情也有了唯一的解释:沙主的确是国师弟子,但沙主却不是沙主。
脸皮是真的,真正沙主的下场再明白不过了。
如今已经证实了结果,再逆推过程也不会太费力,至少难不倒瓷娃娃,照她的估计,国师肯定是和沙主搭上了关系,但沙主心怀大志性情桀骜,难以完全控制,干脆派人李代桃僵。
事实也正是如此,四十年前进入荒原帮助沙主统一全族的那些汉人和燕顶并没什么关系,他们是另外一伙人,早在十年前或老或病,死了个一干二净,国师是在九年前和沙民搭上联系的,一来二去渐渐熟稔起来,燕顶派下心腹弟子远赴荒原,继续用汉人的办法帮助沙主统治全族,着实为沙主出了不少主意。
国师派来的弟子武功普通,但毒术和心思都属一流,且身负上乘易容本领,尽心替沙主办事同时认真观察对方的一举一动,从习惯到小动作学了个十足十,而从他到来开始,就动用毒术,陆续除去沙主的子女、妻室和关系密切之人,来自国师之毒何其了得,其间又整整跨了七年时间,沙民没能察觉丝毫异常,知道是生病或意外致人丧生。
直到去年国师弟子终于觉得时机成熟,发难夺去了沙主性命、剥下脸皮炮制成面具。
高深易容术,本就有剥脸、替身、幻声的神奇本领。脸皮自不必说,声音来自模仿,唯独身形一项则非得大差不差才可以,国师派来的弟子在骨架上和沙主也有五分相似,在来到荒原的这几年里一直在参照‘原形’,或控制饮食,或锻炼局部,不断‘修改’着自己的身体,到最后单看体型,他和真正沙主已经有了七分相似,若罩上宽大外袍足以乱真了,且沙主近亲不再,没人能见到他不穿长袍的样子。
另外还有一重关键:在沙民眼中,沙主重新从汉境请来的帮手,明明是个四百斤有余的肥胖大汉……在冒名顶替之前,国师弟子一直靠充填‘假肉’来改变身形,这不是什么难事,当年南荣右荃还化装成一个胖掌柜来着。
国师弟子始终伪装成胖子,这一来任谁都不会觉得他有可能冒充沙主。所以一年前沙主带着汉人朋友和领护卫小队出去打猎却遭遇狼群后失踪、又过两个月沙主独自活着回来后,沙民并未又过任何起疑。
其实从白音王就能看出,心思再如何细密,毕竟还是荒原上的蛮人,论起尔虞我诈阴谋算计,他们差得太远了,根本不是厉害汉人的对手。沙主算是沙民一族中几百年才出现一个的杰出人物,结果还是被国师算计了。
但恶人自有恶人磨,国师弟子的一点贪心,想要征服白音、再给自家大军添上几万勇士,却遇到了真正的煞星,最终被硬生生地碎吼、剥脸、惨死高台。
沙主的脸皮是被粘在国师弟子脸上的,普通人就算用足力气也撕扯不动,想要揭穿他的真面目非得有把子力气不可。而且硬撕面具,难免会伤及本面,但毕竟那是两层脸,国师弟子的本来面目被粘连着严重受创,不过也还是能被勉强辨认。
国师如何与沙民搭上的关系、如何派人冒充的沙主、甚至燕顶打算用沙民这股力量来做什么,此刻谢孜濯都不如何在意,她关心的另有其事,静静望着宋阳:“其实,我想你能提前和我打个招呼的。”
醒来后的宋阳和以前一样任性,一声不吭就跑到台上杀人、扯脸去了……宋阳闻言一笑:“我提前说了,你会怎样?”
对这个问题,瓷娃娃很是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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